“大人不准放风筝的吗?”她缠着:“去吧!”

“我连哪儿有风筝卖都不知道。”力祺语气软下,投降了。

“不用买,表哥送了一只自制的风筝给我,大大的好漂亮…”

“你和他去放过风筝?”力祺很紧张,情敌呢!

谷澄边吃甜品边暗笑。

“没有,风筝一直放着。”

“我们不要那只风筝。”力祺马上高兴了:“我们自制一只更大更漂亮的。”

“我不会造风筝,我劳作科分数最低,常常只有七十分。”

“我来做,我会做,我做过风筝送给谷菱。”他问谷澄:“是不是?”

“是的!力祺最有耐性,做风筝他有心得,我和谷菱都不行。”

“你要上班,哪儿有时间?后天就是星期六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总之,星期六你会有一只漂亮的大风筝。”林力祺捏一下她的下巴,她开心的咭咕笑。

爱情!谷澄轻叹:林力祺注定做老婆奴…

※ ※ ※

“怎样?”力祺送雅悠去百货公司,然后和谷澄一起回写字楼。

“无可否认,她是个十分迷人的小美女。别说你,我也真喜欢她。你有这样的女朋友,什么面子都给你争回来,人人都羡慕你,真好艳福。美丽、纯洁又可爱,往哪儿找?.你运气好才给你遇上。”

林力祺很得意的微笑。

“不过,由于她几乎接近十全十美,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有句话说。”

”你随便说好了。”林力祺把文件放过一边,这个下午就用来办私事,反正公司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文件急于等候他批阅。

“以她的条件而论,最适合做你的情人,我的意思是,进展成情妇。”

“她不够条件做我的太太吗?”力祺很意外。

“够!太够,就正因为太好太够,所以才不能让她公开做林夫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

“做你的妻子,只要美丽。出身好。仪表出众、大方得体就够。”力祺说:“但她好条件太多,太吸引人,所以,要把她关起来,独自享受。”

“谷大哥,我没你那么风流。有了她这个情妇,还要个太太干什么?”

“太太是摆出来给人看,贤妻良母,贤内助…总之配得起自己,旺起自己,但不一定是最心爱的呢。”

“既然是摆给人看,我摆雅悠出去,岂不更棒?你也说过没有人比她更迷人,所有人的太太,以林夫人最有魅力。通赢!”

“因为她年纪小.见识少,但你一旦让她亮相,在上流社会一站,起码有三打男人打她主意。除非你想戴有色帽子,否则,还是藏着好。”

“这个我同意,所以,我一直保密。除了你,我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这样的女朋友,省麻烦。”

“但你总有一天会和她结婚,你会娶她的,是不是?”

“当然,我一直在等着把她娶回来。她做了林夫人,别人还敢动她脑筋?”

“敢!为什么不敢?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有人专门抢人家的太太,”力祺不以为然,谷澄说:“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注意,那是她个人的优点;但对你,是个缺点。”

“我真的不认为她有缺点,她很乖,只要…”

“只要你事事顺从她,对吗?”

“我在追求她,当然要事事顺她,难道和她比个高下吗?和她作对,还不是等于和自己过不去?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对我是缺点,你看到了,请你告诉我。”

“她实在太年轻了。”

“你摆乌龙,她不是那么小,她已经过了十八岁。”力祺想想好笑:“你还说可以做她爸爸,怎样做?十四岁就做爸爸?那你十二岁就要做新郎了。”

“在我眼中,傅雅悠真是挺多像十六岁。真实年龄并不决定一切。有些人十六岁已经十分懂事,甚至历尽沧桑,这种人,年纪小小,好坏会分得一清二楚,她要坏,也是自己决定去坏。但有些人,特别是女孩子,二十岁还是乌乌龙龙,有得吃、有得玩就好,其他都不懂。纯洁是纯洁,但连爱情和友情都还未懂得分别,那才糟糕。”

“我们已经在谈恋爱,她对我很专一,她懂的。”

“我绝不怀疑你爱她。但是她对你又如何?她对你好,这种好,或者这种爱,只因为你疼爱她、宠她、迁就她,所以,她觉得应该对你好,甚或应该爱你;但这种爱有多少爱情成份?况且她好动,你内向,当她二十八岁的时候,你已经三十八岁,你是否还可以就她,陪她玩?她这种女孩子,二十八岁仍然活力充沛,再加上貌若天仙。若有一天她遇到一个她真正爱上的人,他们才完全配合一对儿,你怎办?”

“我也怀疑她到底懂不懂爱?不过这不要紧,她始终会长大。最重要她是个好女人,当她嫁了丈夫而且有了孩子,她会死心塌地爱她的丈夫,不会贸然再去接受另一个人。你可以看谷菱,她和常柏青差距更大,她不是一样做着贤妻良母?”

“能娶她又能令她为你生儿育女,当然是大局已定,大团圆结局。但看来她还不准备结婚,她刚才还说要念大学。情敌就多了。”

“所以,我才要加把劲。”

“你和我不同,你一向纯真,如果傅雅悠落在我手上,情况会不同。”

“谷大哥,小时候,我纯得像白痴;不过,几经挫折,我也学精了,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纯。”

“要是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真为你高兴。”谷澄起来:“我要到机场接一位客户,改天再找你,今晚又有得玩了。”

“谢谢你,为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力祺送谷澄:“你现在够忙的了。”

“幸而我没有娶个小娇妻。”

力祺看着他。

“妻子美丽年轻,当然要多陪她,又顾事业,又顾娇妻,要命。现在我随时进出,甚至不回家睡觉,我也不会思念那恶妻——还是老妻。”

“大嫂常跟你吵,你还说自由出入,我就不相信你不怕她。”

“不怕,真的不怕。婚前她做那个温柔状,我才怕,不打笑脸人嘛!她凶,我是不怕的。我若迟回家,她锁上睡房门,好,我索性出外风流;我迟回家她跟我吵,我不理,逼得紧,外衣一抓,又风流去。我不会被女人控制,我是大男人,一切由我做主。她不娇又不美,出外找的女人比她还好,我又不用担心冷落她她会跟人私奔,这女人平凡又老,谁会要?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怕她,她喜欢就吵,陪她哄哄,嘿!”

谷澄走了,力祺心理压力更重,或许谷澄的话不动听。但是,雅悠心智未成熟是事实,一天未娶她为妻,很难说她不会变。

对雅悠是志在必得,除了面子问题,力祺也实在不想失去她。人都有欲望,好的东西据为己有。

电话铃响,谈了一会公事,他尽量把工作交由别人去做。

他不是没有事业心,他喜欢亲力亲为,比父亲做得更好。但事情要分轻重,事业正上轨道,成家立室是最重要的。正如谷澄和谷菱说:看见人家都成双成对,自己难道没有感触?只要拥有雅悠,他会全心全力去扩展事业。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支持,这样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啊!

他真无心于生意,换了衣服便去会雅悠。

※ ※ ※

“星期三你可不可以早点下班?”雅悠问。

“可以。”力祺想都不想:“又想去放风筝?”

“风筝是要放的,但主要又不是为了放风筝。”

“你又有什么新主意?”力祺就是要疼她宠她,把她宠坏了更好,别人受不了会撤退。雅悠知道力祺最纵她,变心就不容易。“要我和你捉迷藏?今次要打屁股的。”

“你的脑子没有用,”雅悠点点他的头:“就只会想钱。不跟你说,反正星期三你自己也会知。”

“那我就不问了,任由你摆布。星期三,你要我提早下班,早到什么时候?”

“最好就下午不要上班。”

“好!十二时以后的时间是你的。”力祺一口答应了。

星期二他便告诉泰玲,星期三他不接听任何男人女人公事。私事的电话。他又向副总经理交待一下,星期三的公事由他暂代。



星期三,他早上回总公司,主要批阅两份资产预算文件,此外一切不理。

他换上了雅悠指定的衣服:一件红色的T恤,白长裤,白色红细间条的麻纱西装上装,红皮鞋白短袜——那双红皮鞋,他看都不想看。唉!打扮得像个十六岁的小男孩,真不是滋味!

他开车到雅悠的大厦门口,雅悠已经在等待。她今天斯斯文文,穿了条红裙,白腰带,红皮鞋白短线袜。他们的衣服,是一起购入的。

雅悠上了车,力祺拥着她,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雅悠竟回吻他。

还是第一次,在街上,大白天。

雅悠满面春风,看来很高兴。

力祺自然也高兴:“去哪儿吃午餐?”

“西贡。”

力祺边开车边问:“今天你要替人补习的,忘了吗?”

“为了你,改期明天啦。”

“为了我?”力祺一直认为雅悠找他陪她玩的。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笨蛋!”

力祺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他向雅悠求过婚,雅悠说要念大学。大学收了雅悠和玉娴,下星期面试,这关是难不倒雅悠的。力祺不相信雅悠会突然答应他的婚事。

汽车已经驶进西贡,由雅悠做指挥官,他依照她指示的路线行车。

“汽车就停在那间屋子的前面。”

力祺一看:“那儿不是餐厅,看来是私人的度假屋。”

“对呀。”

“能进去吗?”

“为什么不能,那小别墅是玉娴爸爸的。”

“我们等会去探访玉娴的家人?”真是意外:“雅悠,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和亚姨呢。”

“今天你非要进屋子不可。”雅悠点点头:“车停在那边,唔!就在这儿,下车啦。”

雅悠拖着力祺的手,推开铁闸,走过一个不大的花园,再推开木门,里面已传来生日歌的歌声,但里面竟无一人。

但力祺清楚听到:“祝力祺生日快乐!”

“我?”力祺指住自己,岂只意外,根本是诧异。

“闭上眼睛。”

力祺依言闭上眼睛,他感到雅悠在弄他的右手链。

“可以了。”

力祺张眼一看,手腕上多了一条金手链。

“喜欢吗?上面有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她关心的问。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最难得你记得我的生日,好感激你。”力祺由衷的说。

“力祺,”雅悠两臂搭在他肩上说:“生辰快乐!”

“宝贝!”力祺一把抱住她,给她一个爆炸性的热吻。

生日歌的歌声越来越近,歌声也越来越响,力祺和雅悠都听到了。

雅悠轻轻推开他,力祺仍然拥着她的腰。

玉娴用餐车推了一个生日蛋糕出来,后面还有她的两个同学,力祺都认识的。

雅悠拖力祺过去,生日蛋糕上点燃了两支大蜡烛,八支小的。

“祝你二十八岁生辰快乐!”雅悠靠着他说。

“寿头吹蜡烛!”玉娴叫。

“慢着!”来人是个大男孩,双手捧着一大盆什果宾治,后面拿杯子的另一个男孩,是和他一起由英国回港度假的同学。

这两个男孩子,上次放风筝的时候,力祺也见过。拿宾治的是玉娴的堂兄波比,英国出生,最初看见雅悠便有马上追求的冲动,见过力祺后就心死了。其实,他早已有个女朋友,是个中英混血儿,在英国。另一个男孩,其实是波比特意带他回来介绍给玉娴。因为查理喜欢中国女孩子。

最初认识玉娴,也没说什么,见过雅悠就嫌玉娴太瘦。其实他自己也不肥,只因为玉娴和雅悠外表相距太远,查理在找藉口。最好能追到雅悠,可恨她有了男朋友。

幸而玉娴不大管这些,最开心莫如她已考人大学,虽然还得过下星期那一关。男朋友嘛,慢谈!男孩子呢!有空一起玩玩,热闹。

“吹蜡烛时先许个愿!”波比一面放下盆子一面说。

“对,许愿!”玉娴叫:“闭上眼睛诚心点:希望打败全部对手,勇夺美人归!开始啦!”

大家笑着哄着,力祺闭了闭眼,便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好。”玉娴拍拍手掌:“切饼!”

波比递给力祺一柄刀,力祺拉雅悠的手益在他的手背上,两个人一起把生日蛋糕切开。

波比帮忙递纸碟,查理把宾治盛放在杯子里。

“刚才许了什么愿?”玉娴走到力祺身边轻声问。

“希望你别老吃东西不见肥。”力祺塞给她一碟蛋糕。

“乱讲!我肥不肥关你什么事?”

“对呀!不关我事却关查理事。”

“什么?”查理用英文问。

玉娴满面通红,指住力祺:“你胆敢再说一遍我不饶你!”

“你不要对他凶,”玉娴的同学珠珠说:“今天他生日。”

“啊!你心痛?”玉娴叫:“雅悠,你终于有对手。”

“打死你!”珠珠追着她。

“说中她心事啦!哈…”玉娴跑出了花园。

那天,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虽然是孩子游戏,但力祺由心坎里直乐出来。

吃过蛋糕,大家玩做皇帝的游戏,这游戏力祺和查理都没玩过,觉得很新鲜刺激。

太阳未下山,大家便准备晚上在露天花园烧烤。

晚上吃饱肚子,力祺为了答谢大家为他开生日会,特地请大家上的士高跳舞。

离开别墅前,雅悠对力祺说:“你在车上等我一分钟。”

力祺先出门,但没上车,玉娴站在铁闸旁等锁门。不一会,雅悠走出来,玉娴打一下她的屁股,雅悠嘻嘻笑。雅悠站在力祺的前面。

“我已检查过,你的东西都带齐了。”

雅悠仍在笑,由后面伸出手来,把一朵小小红花,插在力祺的外衣襟上。

“谢谢。”力祺抚了抚花,在雅悠的额上吻了吻,然后扶她上车。

他自己一上车,便拥着雅悠亲吻。刚才玉娴在外面锁门,不大方便。

汽车里的温度高达一百度。突然玉娴在外面敲车窗说:“要不要我请他们过来看余庆节目?”

雅悠忙推开力祺,满面羞红躲在力祺背后。

“哎唷!危险的十八岁!”

“许小姐,我开车了。”力祺打火,玉娴这才回他堂兄的汽车。

力祺侧头看雅悠,她的脸红得可爱。

※ ※ ※

力祺在的士高门口买了一打玫瑰花,八支放进车内,四支分给四位女孩子。

“哼!”玉娴哼鼻音:“力祺还是第一次送我玫瑰花。”

“人家生日开心,你才能享受一支玫瑰。”珠珠说:“你又不是力祺的女朋友,你也配向他要玫瑰花?”

“这也是!”玉娴把玫瑰花放近鼻孔深深吸一口气:“还是找个男朋友好,起码有人送玫瑰花不用惭愧。”

“花里藏毒的…”珠珠找机会反击她,两个女孩子斗来斗去,大家看热闹。

大家跑了出去跳舞,力祺和雅悠躲在座位的一角。

“二十八岁的生日,开心不开心?”雅悠问。

“好开心!”

雅悠点一下他的鼻尖:“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那是我的衷心话。”力祺捉住她的手指吻了吻:“你知道我过去二十七个生日是怎样过的?”

“你妈咪还在的时候,你吃红鸡蛋。长寿面。鸡腿子。开生日会。”

“小时候我的确是这样的,都给你猜中了!长大呢?”

“开餐舞会,舞会热闹又隆重,许多贵宾。总之,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

“你说错了,自从我去美国之后,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生日请过客,也没有人为我庆祝过。”

“我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第一年在美国过生日,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吃面包、罐头肠仔,连个鸡蛋都没有。第二年生日忙着找房子,自己都忘了,由那年开始,我索性把生日当普通日子,有时去应酬,有时碰巧到常家吃饭,连谷大哥也不知道我今天生日。”

“谷菱呢?”

“她向来不知道我哪天生辰。”林力祺敏感:“为什么问她?”

“你以前有空便去常家,我以为她会知道。”

“不!我没有提,她没有问。她自己有个家,有丈夫,又有子女。自己的事也忙个不了,又怎会去理会我的生日?”力祺忽然想起:“你怎会知道我今天生日?”

“我生日那天,你说你刚巧比我迟三十八天生日,我数一数手指,应该是今天,是今天吗?”

“你等一等。”力祺把随身记事簿拿出来,两个人头贴在一起看:“这是农历,这是阳历,刚巧就是今天。”

“真开心!”雅悠拍手掌:“我好担心摆乌龙。”

“你虽然年纪小,但很细心。”力祺吻一下她的樱桃小嘴:“感谢你给我一个快乐的生日!”

“以后还有更快乐的呢!只要我们好好安排一下。”

“对!应该说,你给我第一个快乐的生日会。”力祺扶她起来:“我们去跳舞,不然玉娴又会来取笑我们。”

“别管她!她嘴坏心肠好。其实,她很爱护我…”

※ ※ ※

力祺拖着雅悠进电梯,突然有人叫:“请等一等!”

“好熟的声音!”雅悠低叫,一会,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士进来。“爸爸!”

“雅悠!”傅庆坤打量力祺,力祺难为情地放开雅悠的手:“这位就是你的朋友?”

“爸爸,他叫林力祺。”雅悠点了点头:“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啊!很好,很好。”他合不拢嘴。

“傅先生。”

电梯门开,力祺对雅悠说:“我不送你了,两位晚安。”

“都到家了,进去喝杯茶吧!”

“谢谢傅先生,但今晚实在太晚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明天来舍下吃顿晚饭,如何?”

“这…”力祺望住雅悠。他心好乱:第一,完全没有准备,第二,她那一位亚姨,他怕应酬那种人。

“爸爸,是你约力祺的,到时你又有应酬怎办?”

“你这小傻丫。爸爸做生意一向讲信用,没信用就是好商。”他对女儿一直微微笑,好慈祥,不摆父亲架子:“哪有约了贵宾自己开溜不回家?我明天六时恭候,如何?”

“好!一言为定,超时罚五分钟一百大元,”雅悠一口答应,还和父亲立约。

“交易,输了可不准撒娇。”

“力祺付得起的,而且我们一定不会迟到,是不是?”雅悠看着力祺笑笑说:“爸爸陪我,你回家吧!明天午餐见。”

他们走出电梯,电梯的门马上关上,力祺还听到雅悠的娇笑声。

雅悠真是被宠坏了,她连问都不问,便代他答应了她爸爸的约,而他从未到过傅家。

力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明天他是非要前赴傅家不可。

※ ※ ※

雅悠捧着八支玫瑰花和父亲一起国家,莫依芙迎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今晚有约。”莫依芙替丈夫脱下外衣。

“不,我们在电梯里碰到。”

“那真巧!”

“还有更巧的,我碰见她的男朋友,”

“雅悠的男朋友?”莫依芙一直为侄儿保留机会,从没告诉丈夫有关红跑车上的男人的事:“雅悠还小,交男朋友太早了,普通朋友吧?”

“她是我们的女儿,在我们的心中,她永远是小女孩。但她已超过十八岁,交个男朋友,也是适当时候,”傅庆坤说:“况且,那大个子看来样样都好,雅悠够眼光。”

“就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才要加倍小心,怕她遇人不淑。那我们就要为她担心一生。”莫依芙坐在丈夫身边,心想那小家子气的跑车,油脂衣服,还会是豪门公子?

“遇人不淑?”傅庆坤皱皱眉,他是个难得糊涂一下的妙人,但并非老糊涂:“那男孩很好。”

“英俊高大!这是迷死小女孩的基本条件。外形好够体面,但是…嘻嘻,就怕他看中的不是我们宝贝女儿本人,而是…”

“是什么呢?”

“爸爸,我好困。”雅悠突然抱住玫瑰花站起来:“我回房间睡觉。”

“去睡吧!时间真不早了,快深夜两点,我也要睡觉。”他打呵欠,没兴趣和莫依芙讨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