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要相处,藉以了解和观察。”

玉娴摇一下头:“我总觉得,你和齐家卓相配些。”

“两个人的确各有各的好,不过,昨晚我真的想过了,林力祺对我非常好,他疼我又宠我,可能因为他年纪比我大些,所以特别怜惜我。小说里面不是写着,被爱是最幸福的吗?”

“齐家卓对你也很好;不过,他还只不过是个大学生,你们又聚少离多,他根本没办法。没机会表示对你好。林力祺就不同,他是情场老手,他对你好,可能在耍手段。”

“对呀,我年少无知,所以我要多了解他。”

“祝你好运。”

“交个朋友,被亚姨逼得紧也有个去处。我又不要结婚,他不好,没关系,反正还有齐家卓。”

“你和林力祺来往,千万要声明只做朋友。”

“知道了,就算要我嫁,也得等七八年。”

※ ※ ※

谷菱、常柏青、林力祺,在常家别墅的花园里吃茶。

宝儿游泳,念斯在草地上晒太阳,保母守在摇篮的旁边。

透过屋子的落地玻璃窗,看见谷澄和黄玉花在吵,你指着我,我指着你。

“他们老是这么样对骂,不累吗?”力祺轻叹了一口气,如此婚姻!

“我不知道劝过哥哥多少次,好男不与女斗,就让着大嫂,可是,他们就是常为一丁点事便发生争执。”

“他们结婚初期也相安无事,谷大哥对大嫂怎样我不清楚;但大嫂很爱谷大哥。”力祺笑,谷菱也笑。

“问题好复杂,大嫂前后判若两人,是原因之一。你和哥哥是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怕说,哥哥和大嫂结婚百分之六十是为了黄家肯打本让他搞生意。以前大嫂对哥哥十分迁就,依赖。温柔又体贴,哥哥是被宠坏的,当然受用。但结婚不久,名份定了,大嫂的真性便表露无遗,脾气躁、疑心重,又常常令哥哥在外人面前丢脸。大家斗强斗第一,于是便水火不容。”

“有个孩子是不是会好些?”

“孩子,我几乎忘了孩子,这真是大问题。我爸妈抱孙心切,一直渴望哥哥生个儿子,每次看见哥哥和大嫂便问:‘还没有好消息?’唉!这是压力,加上哥哥又认为非要生几个儿子继后不可,传宗接代,这是独子的责任。偏偏大嫂入门几年,喜讯全无,哥哥这封建头脑就最不满意,这也是导火线之一。”

“男人都喜欢孩子。”常柏青遥望一双子女,非常满足,一脸的幸福。

“有个像念斯的女儿更好。”力祺说:“谷菱,念斯越大越像你。”

“一个模子嘛!”常柏青哈哈笑。

“力祺,你最近和那一班女孩子进展如何?还是一天一个?”谷菱叫保母抱念斯回婴儿室睡觉:“真的不能选一个最合心意的吗?”

“或者。”

“你已经到达适婚年龄,你不要忘记林伯母未了的心愿啊,她要好多孙子。”

“力祺,不要太挑剔。”常柏青好意的说:“世上无十全十美的。”

“有的,谷菱就十全十美。”还是酸酸地:“柏青兄,你是最幸福的男人,有个完美的妻子,完美的女儿。”

“我是啊。”常柏青笑得合不拢嘴,握着妻子的手:“感谢上帝!最好的全给了我。”

“力祺你吹牛皮。你啊!那份德性。”谷菱瞟丈夫一眼:“我谈不上完美,真谈不上,女儿或者勉强可以,但长大了也有缺点。世界上真的没有完美的人,力祺,我、柏青和哥哥,都希望你能找到好女孩结婚。”

“好吧!我努力!”力祺说:“将来也养一个像念斯一样可爱的女儿。”

“你是林家的唯一男丁,林伯母又喜欢男孙,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儿子。”

“我喜欢儿子,不为我,是为妈咪。但第一个一定要女,而且一定要像念斯。”

“反正都是自己骨肉。”谷菱说:“还分什么男女?”

“女儿好,女儿都亲爸爸。”

“你那么喜欢念斯,我们就把她送给你!”谷菱的话,令柏青听了心甜。

“是不是真的?我要,我要!”力祺认真地在叫。

“做未婚爸爸!”谷菱笑他:“还是先挑个好女孩,结了婚,你要多少女儿都有。”

“骗人的,谷菱根本舍不得!”

“念斯是她命根子,在她心里排第一。”常柏青竖起大拇指。

“啊!我对你和宝儿不好?”谷菱站起来:“哥哥、大嫂真好气,连下午茶都不吃。我进去把他们劝开。”

雅悠跑出学生住所的大鹰,一辆红色的日本跑车停下来。

雅悠没怎样注意,虽然那辆车新得发亮。她往左面看,等林力祺的劳斯莱斯。

“雅悠!”声音来自右方。

雅悠口转头,一着,叫了起来:“哎哟!你好英俊啊。”

林力祺穿一套便服套装,黄蓝白红粗间条反白领的T恤、发亮的白长裤、蓝白皮鞋,配上他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就像天空飘下一片彩云。

“喜欢吗?”他伸开两臂问。

“喜欢!不过有点奇怪,你一向不喜欢五颜六色。如今你的装扮很新潮,我只在杂志上见过。”雅悠看了又看。他看来更年轻了,大概二十四岁的样子,好有青春活力。

“你喜欢就好。”他替雅悠接过书包,把它放在红跑车的后座。

“这车…”雅悠又是一愕。

“上车吧。”力祺拉开车门扶她一把:“站着不累吗?”

雅悠看看,跑车有录音机,还播着歌,谭咏麟的新歌。不过,车内是没装电话的。

“喜欢我的车吗?”他把车开动。

“你自己的?”

“对呀!我就只能买日本车。没有劳斯莱斯,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喜欢这部车子,蛮闪亮的;红色好可爱,而且是你的车。”

“追求女朋友总不能一直借公司的车,应该有自己的车,所以把多年积蓄都拿出来。”

“你以前追求那些女孩子也没有买车。”

“我从来没有追求过女孩子;是她们追求我,主动约我。”

“你二十六八岁的人从没追求过女孩子,我相信就证明自己是白痴。”

“我说的是真话,真真正正追求女孩子是第一次。好了!还是从实招供,只有一次,但一展开追求攻势,马上便败阵了。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哗!你的对手一定很强。”

“或者是我差劲。”他一摇头:“我真的不想再提。”

“重提旧事不会仍然泪满襟吧?”

“男儿流血不流泪。我以前好喜欢哭,像个喊包、像个大姑娘。尤其是我妈去世,我差点哭得窒息死亡。噢!一切都过去,没人能令我再流泪。唏!为什么不问我现在追求谁?”

“对了!你第二次追求的是谁?”

“你!你喜欢红跑车,我就买红色的。”

雅悠含羞垂头:“真的对我这么好?”

“不相信?要不要我起誓。还有我一身衣服,都是特地托朋友到日本买的,全是最新最时髦的,所以连玉娴做事的百货公司也没有。不单只这一套,一买十多套,颜色十数种。”

“你已经有很多衣服,不用再这么麻烦托人到日本买。”

“我是有不少衣服,但是,我们生意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商业机构做工的人,为了工作,大部份多西装,结领带,便装极少。就算有,也是很保守,着重稳重,我完全没有新潮衣服。那些衣服不衬你的,为了配得起你,所以买车又买新装。”

“力祺,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贪新潮,我一点都不油脂。我是贪方便,公司有衣服新到就去拿几套。”雅悠补充:“玉娴在那儿做事,衣服可以先拿,公司会扣她工资,收到补习费,就还玉娴。”

“我知道你不油脂,但你年轻,我不能打扮得太老气。我怕人家说我们不配,影响你的心理。”

“人家说什么我向来不管,配不配我自己心中有数。”

力祺把面凑过去:“说我们配不配?”

“唔!不睬你,当心驾驶!”

※ ※ ※

林力祺对傅雅悠相当认真,好像非要追到她不可。

他对雅悠采取死缠烂打的方法,每天下了班或不用上班便陪住她,又极力投其所好。

他最不耐烦看画展,雅悠喜欢,他一样跟随左右。他早就不打乒乓球,认为幼稚,雅悠喜欢,他一样陪她玩。甚至陪雅悠到郊外搜集植物标本,又去海边抬贝壳,雅悠听音乐会又叫又跳又吹哨子又挥萤光棒,他也照样挥。雅悠送他一套情侣装。他以后每次买衣服,都买相同两件。他们每次出外消遣,穿的都是情侣装。

当初,他最担心的人是莫英俊,把他视为头号情敌。

“我不喜欢这个人,半点都不喜欢。”提起莫英俊,雅悠就摇头说。

“但他是你继母的亲侄儿。”

“叫亚姨嫁他。”雅悠坚决地说。

“雅悠,”力祺拖着雅悠的小手在沙滩漫步:“除了莫英俊,还有多少个男孩子追求你?”

雅悠数一数手指:“由我懂事到现在,也有六七个。”

“他们现在呢?”

“谁知道?他们碰了钉子都走了。既然不把他们看在眼内,自然不会管他们的去向。”

“我是你第儿个男朋友?”

“第一个。”雅悠反问:“我呢?我是你的第几个?”

“第一个。”

“你撒谎…”

“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还有第二个要好的女朋友,我发誓…”

“你不用发誓,我又没说你有两个女朋友,是一个半吧?”雅悠牵了牵他的手,制止他:“你忘了说过曾追求一个女孩子不成功?她起码算半个吧。”

“算。”力祺点点头。

“现在她呢?”

“早嫁人了,孩子也会走路了。”

“她怎会拒绝你的追求?”

“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好问。”

“她现在的丈夫比你强吗?”

“我不以为然。”力祺暗想,常柏青年纪比他大,没他魁梧,也没他靓,钱又不够他多,还结过婚,而且有个儿子。

“她真没眼光。”

“她有她的原因,其实,她聪明能干又有品味。”

“有品味就该选你。如果败在一个高手的手里,没话可说;但被弱者击败,怎会服气?我是为你抱不平。”

“谢谢你。”所以,力祺一直都不甘心,不服气。

“以前很爱她吗?”

“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说真话。”

“是的。”力祺承认。

“现在呢?”

“现在…”力祺略一迟疑,猪也不会说真话:“人家已经有丈夫有孩子了。”

“也是!爱也没有用。啊!明知没有结果,可有这么笨?”

“雅悠,我们去酒廊听歌。”力祺转话题:“太空城好不好?”

“你看中那个女歌手?”

“看中那个女歌手的歌,她歌唱得好,人就不用提,那儿有你,名花都变闲草。”

“哗!你真会说话。”雅悠开心的笑:“玉娴说你口甜舌滑。”

“我说的是真话!如果我最说巧话,早就称赞玉娴,因为玉娴是你的好朋友,但我从未说过她好看。当然,她是好女孩。”

“好啦!你的赞美我照单全收,去听歌吧。”

※ ※ ※

“喂。”力祺拿着听筒。

“力祺,”王绮玲又打电话来了:“哎!终于找到你了!唉!我们差不多十天没见面了。”

“对不起!绮玲,我很忙,改天再谈。”力祺想挂线,真后悔把电话给那些女人——当时寂寞、空虚,无主孤魂呀!如今心境已平静,何况还要追求傅雅悠,身负重任呢!

“忙也得吃饭,明晚我们一起吃晚餐,好吗?力祺。”

“明晚我有个重要商业会议。”

“那这个星期六你一定要来我家吃饭。星期六我生日,你不来,我会哭的。嘎?吓?来啊!”

“绮玲,星期六我不在香港,我要出门公干。所以,恐怕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会,我会派人把礼物送上。”

“公干吗?真好,反正我也想出门,我陪你一起去。”

“但我去伊朗,你不是说死也不去伊朗?”

“你真要去伊朗?那地方,唔!那地方讨厌!”

“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喜欢。”

“你真的那么忙?”

“生意人,有生意就去做。”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忙完?”

“一两年或者更长久些。”

“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哎!我好想你呀,我想你快要想死啦。”声音差点哭了呢!

“请你的男朋友陪陪你。”

“我还有什么男朋友?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把他们都踢走。我身边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

“以你的条件,找一个不难。”

“不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哎!力祺,你不来看我,我要死啦!”

“好,有空去看你。对不起!我现在要开会了。拜拜…”

“喂,喂,力祺呀…”

力祺命秘书和电话公司联络,马上取消那个电话。

第一,怕那些女人烦;第二,他喜欢安装最新式的电话。

签了所有的文件,便去换衣服,接雅悠下课。

现在他们已到达每天不见不欢的阶段。

※ ※ ※

雅悠难得和玉娴去喝顿茶。

那是在力祺上班,刚巧玉娴休假,而雅悠又未够时间去替学生补习。

“你现在只替一个学生补习?”

“唔!二、四、六的那个没有替他补习了。星期六下午力祺不用上班,我要陪他。”

“你们进展得真快,一个月都不到。”玉娴并不是那么看好。

“那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有些人相识三四年,每星期只见一次,四年吧!四年…哎!我不是理科生,怕计数,总之一年有五十二个星期。我们天天见面,最重要就是我们都没有男女朋友,大家可以全部投入。”

“他不是有十个八个不固定的女朋友吗?”

“为了我,他和她们都已一一分手了。其实,他每天一下班便和我在一起,也没有时间去应酬那些女孩子。”雅悠又甜似蜜,心花怒放。

“他连谈生意、公事的应酬也带着你?”

“没有!我什么都不懂,鸡手鸭脚,不单只不能帮助他,还会妨碍他。我对做生意又没兴趣,力祺就有这个好,我不喜欢的事,他从来不让我做。”

“什么周年舞会。慈善舞会,总之上流人玩意多,他怎能没女伴?”

“遇到这些情形,他带秘书去,公司有许多女秘书,他老板待他很好。”

“他会不会和那些女秘书…”

“不会,绝对不会。他说那些女秘书,最多值五十分。他们公司请女秘书,以学历、经验、工作效率为主。”

“这话是他说的,你自己见过没有?”玉娴问:“到过他做事的公司没有?”

“没有,怎能烦到他的公司去。他上班是工作,又不是去玩。况且,我承认自己孩子气,大人的事我没兴趣;他上班带个女朋友,会影响他的工作。万一他的老板不喜欢,反而害了他,从来没有女孩子找上他公司。”

“那你是绝对信任他?”

“他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你说过要了解他,怎样去了解他?”

“玉娴,我将来就是要嫁给他,也只是嫁他的人,不是嫁给他的工作。”

“说得好!那么,了解他的家庭,应该了吧?”

“他也没有什么亲人,姨妈姑姐都移民走了。他母亲死了好几年,父亲在外国,他又没有兄弟姐妹,是林家的独生子,这儿只有他一个人,够了吧。”

“他家在哪儿?家境如何?”

“我没有到过他家,我说过他只有一个人,我上他家干什么?孤男寡女;而且,我们只是感情不错,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

“哪一个程度?”

“小说。电影里面的情节:比如求婚…”雅悠含羞答答:“他也没有吻过我,还不能算是他的情人吧!他的事,我根本就没有权去管。”

“这也是,你们认识的时间毕竟头尾只有一个月。”

“可不是?啊!时间到了。”雅悠叫了起来:“力祺在等我

“亚澄说要开一间洋行。”

“他问你借钱?”

“不是。”柏青说:“钱,他有;不过,他不希望奥莉花知道那问洋行是他私自开的,所以,他请我帮忙告诉奥莉花,这洋行是我名下的,请他帮忙打理。”

“他哪有开洋行的钱?爸名下的公司、工厂,都未过户给他。”

“他这几年替黄家办事赚的。”

“哥哥真本事,几年就赚够钱开一间洋行。”谷菱只是感慨,没有惊喜。

“他还嫌洋行小规模,要有自己的工厂。亚澄的确有本领,相信一两年后他便有工厂。”

“他有本事是好事。两夫妻,让大嫂知道,高兴高兴也好。”

“他就因为奥莉花难缠,不想再替黄家打工,要有自己的事业。一辈子靠太太也不行。本来,他不想给我惹麻烦,想力祺认了算了!可是他一连几天找不到力祺,洋行又快要开张,合同也接了。”常柏青在维护大舅。

“对了!力祺习惯星期日来喝杯茶,约了女朋友也先来。”谷菱脱下晨楼上床:“上星期日他没有来,连电话也没有。他在忙些什么?”

“亚澄说:力祺的秘书和佣人都说他忙,亚澄到他家也见不到他的人。忙也得吃饭,佣人说他两个星期都没有在家吃饭。”

“是不是在蜜运?一定在谈恋爱。我一直催他,要他结婚。”

“也说不定;若真是,那是好消息。”

“有空我把他找来大追供。”谷菱躺下去,常柏青伸出手臂,谷菱伏在他的胸膛上。

柏青吻吻她的额,然后吻她的唇…

※ ※ ※

“现在什么时候?”黄玉花在家大吵:“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死了!”

“我只不过去亚菱家里吃饭,不信你明天打个电话。”

“吃饭,这里没有饭开?况且,去了亚菱家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你两兄妹有阴谋不敢让我知?”

“你真无理取闹,幸而我妹妹嫁得好,否则,还以为我把你们黄家的钱搬了去常家。”谷澄没好气:“你太过份了,亚菱也待你不错。”

“今晚就算你去亚菱家,还有前天,星期二呢?你半夜三更口来,也是找妹妹聚兄妹情?”

“你去打麻将,我和几个男人去喝酒、聊天,谈生意经。”

“喝酒聊天?人家家里没有老婆?”

“也许他们的老婆也像你一样,去了打牌呢!”

“你!好可恶的嘴。我说你不是和男人去喝酒,是去找女人。”

“没有这回事!”谷澄上床打个呵欠,拍拍枕头睡觉。

“你肯承认才是世界新闻。”黄玉花指住床上的丈夫:“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个女人,我马上控告你通奸,同你离婚。到时你想揩我们黄家一角钱都不行。你变成穷光蛋,一无所有,当大老板?哼!做梦!”

“就凭这个原因,我已经不敢走私。睡吧!你喉咙痛不痛啊?叫了一晚。”

“才只不过说了你几句,算是润喉,我还有话跟你说。喂!这死人,一倒下就睡着了,哼…”

※ ※ ※

雅悠从舞池跑回来,倒在沙发椅上。林力祺跟随着她,用手帕替她抹抹汗,又把一杯宾治送到她嘴边。雅悠手都不动,力祺一口一口的侍候她喝。

喝下了一整杯,可能刚才动得太劲,雅悠两边面颊像搽了胭脂。

“呼!”她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雅悠娇艳欲滴,加上那些灯光,雅悠非常诱人,林力祺在她的颊上吻了一下。

“唔。”雅悠身一转,脸贴在林力祺的胸膛上:“好舒服!”

“倦了!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我等会儿还要再跳,今晚的音乐真好。”

林力祺用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拨着她头上的发丝。

林力祺拥着她,很有满足感。

雅悠一点声音都没有,动也不动。力祺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睡着了?唔?”

“没睡,这么热闹怎能睡?况且我说过还没有跳够。我正在享受。”她笑:“唔!真舒服,有个男朋友真好,男孩子是比我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