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故事?”伊玲问。

“我不敢说,我已吓坏了宛司。”尊信说:“宛司,对不起,我吓着你。”

“没事!”我放下手,耸耸肩:“是我吓着大家!”

“尊信!”伊玲走过来:“到底是什么鬼故事?告诉我,我喜欢听鬼故事。”

“这种故事我不敢再说了。”尊信看善行一眼:“那种故事,你表哥也会说,请他告诉你吧!”

“表哥,”伊玲拉善行的手:“你说,由你说!”

“我不说,说鬼故事乘机骗女孩子的事,我不做。”

“善行,我可没有…”尊信很委屈,因为他真的是什么也没做过。

“尊信,”我一手拖住他:“我到你家玩电子游戏机。”

“好啊!”尊信得意又开心。

“宛司,吃晚饭我们叫你!”琴妮说。

“不必了,今晚我和尊信去吃日本料理,这儿的日本菜听说挺不错。”

“对呀!”尊信马上说。

“我也去,我也要吃日本菜!”伊玲叫着。

“叫三哥陪你。”

“人生路不熟呀。”

“别叫了!吃日本菜有什么了不起?”善行像吃了火药,恶狠狠地说:“天天带你吃,吃得你叫救命!”

我和尊信相视互看一眼,笑着走出大门。

我们漫步由善行的家,走向尊信的家。

平静的路,头上一行树荫,花园,门口,墙角,满地的花,在这样的环境下漫步,真是最享受不过了。

“你兄弟多吗?”我问。

“我和善行都一样,几个姐姐,我们都是独子,排行最小。”

“宠坏了,怪不得生活一塌胡涂。”

“那是以前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尊信郑重更正:“我以后不会再乱来。我会很专一,很专一,真的,宛司,你相信我!”

“喜欢做什么事,你自己有权,我们只是朋友,不必要我信任。”

“但是,”他轻轻地说:“我希望我们有进一步的发展。”

“这儿真的很静!”我认为无必要和他讨论这些问题:“尊信,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回去第一件事是找祖迪。

把三哥赶出去,在他们房间聊天。

“去找伊玲散步。”我推他出去:“屋子附近环境美极了。”

房间只留下我和祖迪时,我说:“祖迪,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我?”

“我根本没有机会了解你!”他苦笑说。

“我又辞不达意了!”我捶一下大腿:“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琴妮介绍给你吗?祖迪!”

“因为你不能接受找,你怕我寂寞,为我找个伴,我了解你一番好意。”

“我有这样向你表示过吗?你寂寞,给你解闷,那我绝对不会选琴妮。琴妮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因为你而要她只是陪你散闷。”我是很容易动气的:“我记得曾经向你提过:琴妮温柔,娇媚,小女人,嗲嗲柔柔的很适合你;而你温文尔雅,细心体贴也很适合琴妮。我经过考虑才给你们介绍,你了解我的苦心安排吗?”

“我们是朋友,我对她也不太坏!”

“我并不要求你们交交朋友那么简单,既然两个人天衣无缝,很应该发展下去的:朋友、恋人、夫妇…可是你对她很冷淡,仍然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

“我没有想过要有一个恋人,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你今年十八岁,小毛头?啊!你以前来追求我,还动用你那宝贝表哥,也只是想跟我交个普通朋友?”

“你不同,怎能比?你是我第一眼看见就喜欢的。”他垂着头,脸红红:“我快二十四岁了,总算有自己的事业,其实我很希望成家立室。”

“祖迪,不要相信一见钟情,靠不住的。你既然兴成家之念,快追求琴妮呀!”

“你拒绝我,我已经对婚姻没有什么希望,我曾对自己说:两三年内,我不会再谈恋爱!”

“你这算对我报复呢?还是余情未了,希望我们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也没有什么希望了,以为你会爱表哥,但你来了夏威夷,一遇上尊信,就做了他的女朋友!”

“不要和我提尊信,毫无关连的。”我摆了摆手,把他的话挡回去:“听你这样说,你是故意冷落琴妮向我报复。”

“我没有报复,我从来没有恨你,我可以发誓,怎能怪你?表哥和尊信的条件都比我好。”

“我和你之间的事,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你又那么明理,很应该和琴妮好好发展下去!”

“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你暂时不想,过几年。几年后,你保证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像琴妮那么好的女孩子?”

“她才十八岁,又不急着结婚!”

“啊!你大少爷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谈情说爱,琴妮就要等你几年?她凭什么等你?你对她许下诺言吗?琴妮,我暂时不想谈恋爱,过几年我才和你谈情吧。这种荒谬话你能说得出口?”

“我也不会开口叫她等。”

“你不开口,就等于你不喜欢。像琴妮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可能半年,最多一年就被人抢走了。到你大少爷有兴趣谈情说爱,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到时你才叫救命?”

“琴妮真的那么好吗?”

“说良心话她起码比我好。我会骂人,她不会,不信你问伊玲。”我站起来:“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我才会把琴妮交给你,话已说完,你自己好好考虑。幸福来了,你把它赶走,将来后悔也没用。晚安!”

“小辣椒,快起来。”伊玲打我的屁股:“一屋子人等你出海!”

“我今天退出,让我多睡一会!”我把枕头盖在脸上。

“退出?尊信也没有来,你是不是和尊信约好?”

“尊信的表姐请我吃饭。”

“相亲啦?小鬼。”

“晤!别烦,让我睡觉…”

尊信表姐夫是开珠宝店的。尊信的表姐看见我,很开心,要带我参观她的珠宝店,还送我一条项链。我坚决不肯收下。

尊信表姐向我解释:“这种项链是今年最流行的,你看这些链坠子,这小小拖鞋,鞋头的蓝宝石那么小,这小指环,红宝石也是小小的,这小耳环…虽然是宝石链,但宝石太小,根本不值钱。不过,刚流行,送给你玩玩。”

“又不是钻石!”尊信说:“收下吧!否则表姐会不开心!”

“钻石我不会送,留给尊信送。”她哈哈地笑。听了这话,尊信眉飞色舞。

“乖乖地收下。”他表姐拍了拍我的手。

看清楚是小玩意,就收下了,省得他们说更多无聊话。

离开珠宝店,我们去吃下午茶,然后尊信的表姐夫带我们去菠萝园参观,看菠萝园的工人(女工占了大多数)割摘菠萝,收集菠萝,我们还在那儿吃到刚由树上割下来的新鲜菠萝。

晚上到尊信表姐家去吃饭,他表姐家没有佣人,却意外发现一具如“小露宝”般的机械人。

“是美国和日本合作的制成品。”尊信告诉我:“表姐夫托了很多朋友才买了一具。”

那机械人会倒茶,放餐桌上的食具、抹窗、吸尘。剪草、收拾房间和清洁厨房。

我喜欢那机械人,常常拍着它的头和它玩。

叫它拿橙汁,它不会倒咖啡。

我在尊信表姐家吃完晚餐,玩了一会才回家。进屋里去,又看见古善行。

“时候不早了,还没有睡?”

“你也知道这时候不早了。”他坐着,冷笑,我觉得他近来变得很莫名其妙,人也阴阴沉沉。

“我当然知道,我又没有喝醉酒。现在我度假,晚一点回来,有什么相干?”我拿着手袋,向古善行咧了咧嘴:“晚安了!”

“坐下来,你应该知道,我等你回来,是有话跟你说。”

“如果我不想听呢?”

“你住在我家里,总得给主人三分面子!”

“噢,主人,”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什么新规矩要我遵守?比如,十时关大灯,十二时锁大门…等等。”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不会理,以前我也跟你说过关于尊信的事,你是没有听进耳里.还是忠言逆耳?”

“听!怎么不听?你说我和尊信不适合。但是,我和尊信都觉得彼此很适合。他适合我,我也适合他。其实,又不是谈婚论嫁,交个朋友罢了!管他适合不适合,配不配?”

“你们不像是交朋友,出双入对,而且你竟然还去见他的表姐,你对他无意,何必上门相亲?而且,他的表姐…”

“我明白,你担心我人离乡贱,会被外人欺负。没有,尊信的表姐绝对没有,他们两夫妇还待我很好!”

“希望你做她的表弟妇!”善行看了看我脖子上的项链:“她还送你礼物,讨你欢心!”

“这是小玩意罢了,这点东西怎能讨人欢心!”我用手玩着那条项链:“就算她讨好我,也是看得起我!”

“那你以此为荣了?顾不得和尊信在一起有什么后果了?”

“有什么后果?我们是朋友,我来夏威夷,他一尽主人之谊带我到处玩。尊信对我很好,很尊重我,我并不认为和他在一起会有什么恶果。”

“你看到的是眼前,尊信的一切,你根本不知道?”

“他以前怎样?尊信杀人、放火、强奸、打劫?”

“尊信过去很荒唐,我已向你提及,不过有一件事,你并不知道,三年前,尊信和一个中日混血儿——田丸子同居,一直同居了半年,后来田丸子怀孕,要尊信和她结婚。尊信不肯,还迫田丸子堕胎。田丸子深爱尊信,要保全他的骨肉,不肯堕胎,尊信便把她赶走…田丸子退了学,把孩子养下来,为了自己和儿子的生活,她在洛杉矶一间餐厅做女侍应。我们几个同学,常会到那儿吃饭,看看她。孩子都两岁了,我们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她很爱尊信,她会尽力养大她和尊信的儿子。由于太爱尊信,她决定一辈子不结婚。田丸子以前很爱玩,生活不检点,想不到她为了尊信改变得那么厉害。你说,像尊信这样的人,对爱人绝情薄幸就不必说了,连自己的亲骨肉他也不肯认,太残忍了吧!”

我吸了一口气,这真是个悲剧。

“尊信可以这样对田丸子,也可以这样对你,你实在很危险!”

“别把人家的事拉到我身上;第一:我不会未结婚和男人同居,第二:我不会乱搞男女关系,大家一清二楚,何来私生子?”

“话是好听,混血儿很聪明很厉害,总有一天他会迷倒你,到时,后悔便迟了!”

“嘿!既然你认为尊信人品恶劣,你为什么还和他交朋友?”

“尊信对朋友倒是不错的。他和田丸子的事,是他个人的私生活问题,我们做朋友的没有理由干涉他。”

“说得好,做朋友不应该过问人家的私生活。”

古善行很惊异地望住我:“你既然知道尊信的为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我们是男,你是女!”

“啊,你要我怎样?向他大兴问罪之师?要他解释他和田丸子之事?卑视他?我不会。”我真的毫不在乎:“我们只不过是朋友,我不会过问他过去了的事,他有权交一干个女朋友,那根本是他自己的事。”

“你要继续和他来往?”

“当然继续,一点点往事当然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我掩住嘴打个呵欠:“唉!反正我在这儿没有男朋友又没有伴,有尊信这个护花使者,很不错的了!善行,谢谢你那么关心我,实在是太晚了,明天见!”

“宛…”他摇摇头没说什么,一脸的失望。

我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第二天,我仍然和尊信单独出去。

吃午餐的时候,我一面吃沙律,一面在想我应该怎样开口。

“宛司,怎样了?味道不对?”尊信很体贴,马上察觉到了。

“不!食物很好。尊信,你多久没见田丸子?”

“田丸子?”他脸色惨变,很惊慌的样子:“你怎会知道这个人?”

“还知道她有个两岁的儿子,现在她在餐厅做侍应生!”

“啊!”他的脸灰白:“古善行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根本不重要,我也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你明白吗?我只不过关心你!”

“我明白,”他放下叉子,垂下头:“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多久没见田丸子?”

“已经两年了。”他挥一下手:“都过去了!”

“或者,你和她之间,是过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你们还有个儿子,他已经两岁了。”我也感到食欲不振:“男女之间,合则留,不合则分,谁也不能勉强,但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你怎忍心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在外面受苦?田丸子现在一间餐厅做女侍应生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对他没有责任。”

“不是你的?”我很意外,“但三年前你和田丸子同居直至她怀孕!”

“不,她曾经离开过,那时我们常吵架,有一天她一气之下走了,差不多三个星期才回来!”

“那证明什么?我们讨论的是你的儿子。”

“那三个星期内,有人看见田丸子和他的旧情人在一起。”尊信说:“田丸子和我同居之前,有一个很要好的密友,她以为可以嫁给他!”

“晤!”我点了点头:“因此你怀疑那孩子是田丸子和她的旧情人的?”

“百分之一百。”

“你有没有坦白问过田丸子?”

“问过,她当然说孩子是我的,因为她要我负责。”

“我认为这种事情她不会乱说,对孩子不公平,如果孩子是她的前恋人的,她会找他负责。”

“宛司!你知道吗?田丸子的前恋人不单只有妻子,还有儿女,刚才我说过,田丸子想嫁给他而环境不许可,就是这个原因。田丸子怎能找他负责?”

“啊!”

“宛司,你相信我,孩子不是我的,就因为她骗我,我才把她赶走。”

我在想,可不能受他的话影响:“你有没有问过她,她和前恋人幽会的事?”

“她根本不肯承认,说那三个星期,住在一个女朋友的家里!”

“也许真的有人看错了,甚或有人中伤她,如果你说,她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是想找人负责,你现在已经不再负责,并且分手,她没有必要撒谎,她何必还告诉别人?她会养大你们的儿子,为了你一辈子不嫁人?”

“谁知道她搞什么鬼?”

“这两年多来,她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她知道我不合理她!”

“她既然没拿孩子勒索你,证明她对你没有企图,而且你们同居半年,她只离开你两星期,或者孩子真的是你的呢?现在科学昌明,想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很容易。”

“那么麻烦,况且我已经不爱她了!”尊信老大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你爱不爱她,娶不娶她是另外一件事,万一儿子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应该负起做父亲的责任,你想想:你家境富有,生活过得舒适,自己亲生儿子竟然要在外面挨穷受苦,你心里不内疚吗?能睡得好吗?”

“如果检验过孩子不是我的呢?”

“那你亦心安理得,过得很快乐,若念旧情,送他们母子一点钱,让他们过得好些。”

“那…好吧!”他忽然很紧张地问:“你会不会和我绝交?”

“绝交?为什么?”

“因为田丸子和我过去的事。”

“我不明白。”我耸耸肩。

“我和田丸子,还有那身份不明的孩子…你不生气吗P”

“为什么要生气?”我笑起来:“那是你的私事,你的私生活怎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宛司,你真明白事理。”

“明白事理?你不嫌我多管闲事,问这又问那,真多事?”

“不!你应该管,你有权管!”

“开玩笑!”我舒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吃东西吧。”

午餐后,我们离开威基基海滨酒店,我看到一些很美的,橙黄色的花:“尊信,我到处看到这些花,很美丽,它叫什么名字?”

“叫天堂鸟之花,每次开花的时间很长久,大约可维持二至三个星期才谢。”

“你真行,什么花都懂。”

“不!只是几种有名的花我才懂,夏威夷的花有千万种,别说我们,连本土人也不懂,除非是研究植物的。所以我们看见一些花,四瓣的叫四瓣花,五瓣的叫五瓣花。”

“澳洲有很多小花,也是没有名的。我们到附近走走。”

“你去过澳洲?”

“还没有,我表哥在澳洲念书,他很喜欢澳洲,将来他会在澳洲定居。澳洲地大,他想自己有个牧场。”

“美国得克萨斯州,也有很多牧场。”

“尊信,田丸子的事,你什么时候才回去进行?”

“当然不会在现在,你还在夏威夷,我想陪你。”

“九月了,我们也不会逗留很久。九月底开课,开课前要回校做点事,看看新学年的时间表。”

“我可不可以去香港看你?”

“欢迎,香港是个好地方,你应该去看看的。”

“时候还早,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我不反对。”

古善行用很诧异的眼光看我,他以为当我弄清楚尊信的为人(和人生了孩子又不负责)便不会和他来往。起码,也应该疏远他。

但是,他根本不明白,既然无爱,又何来恨?

所以,我和尊信还是“出双入对”,不过,大家一起玩的时间也不多了,毕竟我们是五个人一起来的。

大家一起玩,我发觉一件事令我很开心,我看见祖迪已经开始关心琴妮。

琴妮,一天到晚展着笑脸。

三哥和伊玲也不错,伊玲哇哇叫,一不高兴便吵嚷,但三哥能适应她,两个人早上吵,下午就没事了。

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人孤伶伶,也无所谓,我说过来夏威度假,并不是来谈恋爱。

况且,表面上,尊信对我又那么好,谁都知道他在追求我。

尊信提议明天去划独木舟,他和善行讨论借独木舟的事。

他们谈话,我可没有兴趣,便到书房去看书。

正在看一本《夏威夷最后一个土皇帝》,突然琴妮敲门进来。

看她慌煌的样子,便放下书本问:“琴妮,你怎么了?”

“善行和尊信在外面吵架。”

“尊信和善行吵架?他们都不是冲动派,而且犯不着为独木舟生气。”

“不是为了独木舟,独木舟的事先解决了,他们吵架是为了你!”

“为我?我根本不在场!”

“你到楼下看看好吗?冠方和伊玲出去了,只有我和祖迪,祖迪正在劝,但一个人劝不住!”

我连忙和琴妮下楼。

“…你根本不负责任!”

“你又怎样?你是圣人君子?”

“我起码不会生了孩子不负责,我也没跟人同居过。”

“这是我的私事,宛司都不管,你凭什么管?”

“宛司如果爱你,她会不介意田丸子这个人吗?”

“我根本从未爱过田丸子。”

“哈,你从未爱过?荒谬,如果你不爱她,大家玩玩便算了,可是你都动了真情,和她同居,同居也还罢了,两个人一住就是半年,不爱她一起住半年干什么?好,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吧?田丸子一怀孕,你怕负责任,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把她赶走了,你真冷血无情。”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你也没有权批评我!”

“你们吵了整整个半小时,够了吧?”祖迪在劝开他们。

“祖迪,他害了田丸子又想害宛司,我们可以袖手旁观吗?”

“尊信…”

“我没有害过田丸子,至于那孩子,我答应过宛司,我会调查,田丸子我可以不理,自己骨肉我必定会负责。”尊信颤声说:“我更不会害宛司,我只会爱她,奇怪,宛司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常管我和宛司的事?不是劝宛司不要和我来往,便是下命令绝对不准我和宛司来往。”

“宛司和我们一起由香港来,她又住在我的家里,要是她又像田丸子那样怀了孕,我怎样向她的家人交待?我不想管你们,是怕你们生事,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