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翊静静的看着她，如此平静如此优雅，唇角的笑是温柔的，但是却让明姒觉得他的笑很空洞。
“或许，我们该换一个认识对方的方式。”叹口气，云天翊轻声道。
走向她，握住她的手，炙热的温度烫的她想立即甩掉，但是他却轻柔而有力的握住，“本王…。云天翊，字子擎。当今皇上第九子，十四岁时加封恭亲王，并搬出皇宫在外独设府邸。二十五岁父皇赐婚，迎娶当今丞相明戈三女明姒。大婚当日，因公事不在，由禁军都统龙崎代为完成大婚祭祀，至今心有愧疚。如若明姒小姐心有委屈，本王愿意再次举行一场大婚祭祀，以弥补缺失。婚后与王妃交流有限，亦因某些事情要王妃受了很多委屈。本王承诺，那些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王妃美丽迷人，实为本王心中理想伴侣。本王不想错过，本王想得到她的人，亦想得到她的心。缱绻相依白头偕老。”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期间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如墨般的眸子溢出的是满满的柔情。他语气很轻，没有深情款款，但是却充斥满了属于他的温柔。
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话，明姒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不是为他，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过去。想要摒弃些什么，可能就会痛。或许，她的心已经在和过去说再见了。
038.笑话
是夜，军帐内灯火通明，几处天窗已关上，能听到外面大风呼啸，而帐篷内却暖融融的。
棠心站在一角，瞧着对面软榻上坐着的两个人，大大的眼睛里皆是欢喜。下午王爷与王妃回来后，她便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人能够不时的说上几句话，特别是王爷，一脸的温柔。王妃虽然看起来依旧神情淡然，但是相比较以前，棠心能够看得出，她已经柔和了不少了。
两人分别坐在软榻两边，倚着榻沿儿，各手执一卷书，静静的，却又和谐万分。
许久，整个帐篷内都是静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不时响起。《江南杂事》，说的是大楚南方的一些民俗。明姒倒是很喜欢看这些东西，对这个国家了解不多，有很多的东西，她还真是从书中得来的。
眼前，突然出现一盏茶，而托着那盏茶的是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明姒抬眼，云天翊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放下书，明姒接过，对于这种突然的温柔，很明显，她不适应。
“天色晚了，休息吧。”他语气温柔，灯火下，那张脸处处完美，毫无瑕疵。
“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明姒回应了一声，那边棠心走过来，服侍明姒更衣。
前几日在驿站中他们也是同床而眠，但却每次都是明姒躺下很久了云天翊才回来。而这次，他却是站在一边看着，让明姒多少有些不适。
棠心将明姒的外衣挂在屏风上，转身过来准备给她脱下中衣，还没等动手，“你去睡吧。”
棠心愣了愣，而后福福身，“奴婢告退。”低着头退下去，嘴角挂着开心的笑。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明姒将头上的簪子摘下来，长发如瀑般坠落下来，散在肩头，将那张脸映衬的更为白皙娇小。
朦胧的镜子中倒映出云天翊的身影，他动作优雅的宽衣解带，如此自然。
敛下眼眸，明姒的手臂依然有些痛，不禁的往下拽了拽袖口。
起身，走到床边，如同前几个夜晚，明姒躺在了最里面，而且，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帐内的灯火暗了下来，只余下帐中心桌子上那一盏蜡烛还跳跃着。云天翊走过来，尽管明姒闭着眼睛，却是能够感觉到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温暖的气息笼罩在上空，他躺在自己的身边，而后，侧过身，面对着自己。
暗暗的深吸一口气，明姒依旧闭着眼睛。不想睁开眼，也根本睁不开。她相信，如果她真的睁开眼看着他，那么现状必然改变，她还没有改变现状的勇气。
腰间多了一点重量，明姒的身体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绷起，脸颊边袭来他暖暖的气息，“睡吧。”
绷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他将手臂放在她的腰间，也只是放着而已。
这一夜，明姒睡得十分不安稳。半梦半醒，直到清晨了，她才慢慢的睡着，但是却乱梦缠绕。
“王妃？”耳边传来棠心的轻唤，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没力气，甚至连眨眼都好累。
“王妃，您醒了？该起身了，巳时要进行祭祀，今日第一天围猎，咱们不能迟到了。”棠心扶着明姒起来，瞧出她脸色不太好，好像还很累的样子，不禁的抿嘴笑。
“王爷呢？”帐里只有她们俩，云天翊不在。
“王爷早早的就出去了，皇驾半夜才到，皇上没见任何人就休息去了，王爷肯定是去见皇上了。”一边给明姒整理头发，棠心一边说道。
明姒第一次对这些事情感到厌烦，多半的女眷都只是来陪衬的。围猎也根本没她们什么事儿，却偏偏得一路陪着，劳神劳财。
整理完毕，明姒带着棠心走出大帐。帐外，早有护卫等候，看来，云天翊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今天的天气十分好，艳阳高照，清风徐徐，远处山林葱郁，草地青青野花绽放，沐浴在阳光下吸收着天地的养分。
在前后护卫的带领下，穿过无数的军帐，朝着今日举行祭祀的场地而去。今日明姒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打从穿上那一刻起她就觉得有点奇怪，直至现在才想起是哪点奇怪。
那云燕潇总是绛紫的长袍，也不知今天会不会和他的行头撞上。本来总所周知七九王两家的丑闻，如果今天在众目睽睽下他们俩又衣服颜色相撞，也不知会再引起什么风波。
走在明姒一侧，棠心明显注意到明姒的心不在焉。不禁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王妃，您怎么了？”
明姒看了她一眼，而后摇摇头，“没什么。”
继续垂下眼眸，在前走的护卫却忽的停下，身边传来棠心的声音，“奴婢见过七王爷，七王妃。”
转头，云燕潇与明霜正从一侧走过来，身后一行七王府的护卫。
微微蹙眉，明姒由衷的无语，她又猜到了，今天云燕潇果然是一身绛紫色的劲装，而明霜却偏偏穿着白色的裙子，思及自己衣裙的颜色，世间最不和谐又最和谐的，莫属眼前了。
看到明姒，云燕潇的眉尾挑起，“九王妃今日光彩照人。”走过来，他唇角挂着邪肆的笑，而那双凤眸却上下的打量着明姒，满带调皮。
“七王爷过奖了。”明姒淡淡回应，看向明霜，她的气色不是很好。
“妹妹。”她开口道。
“七王妃。”明姒垂眸，看着她那白色的裙角，今日，云天翊必定还是月白色的长袍，他如此喜欢那个颜色，或许，也是有原因的。
“时间不多了，两位王妃能等会儿再叙姐妹情么？”云燕潇笑着说道，而后大步的朝前走去。
一路朝着祭祀的场地走去，明姒与明霜无言。前方，云燕潇双手负后姿态闲适，无处不透着那么一股浪荡不羁。一片开阔的场地，早已有无数的人在等候，除却四周森严的禁卫军，皆是皇亲国戚文武朝臣。许多见过的，没见过的，今日在这里聚齐了。一直呆在自己的角落里，明姒还真不知，来了这么多人。
“七王爷、七王妃、九王妃，到！”刚踏过草地迈上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一声高亢的声音便盖过了头顶。明姒脚步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一旁，一处高台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公公正站在上面，显然刚刚正是他喊的。
无数的视线从前方射过来，抬头，几乎能从每双眼睛里看到新奇与笑意，此时此刻，他们或许是这里最大的笑话。
039.小团体
“七哥，九嫂。”十五从众多人中大步走过来，张口便是七哥九嫂，径直的将那中间的人给忽略掉。
明姒扫了一眼身边的明霜，她垂下眼眸，脸色自是不太好。
“七王爷。”
“七王爷。”短暂的平静过后，便是一群纷纷上前打招呼的人。有些脸庞很熟悉，有些完全陌生，明姒的视线没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看向走过来的云芷钧，微微勾唇，“过来的这么早。”
云芷钧今日一身宝蓝色的劲装，那亮眼的颜色使得他看起来也格外的有神采，“九哥比我来的更早，他去见父皇了，特意嘱咐我在这里等你。哈哈，知道你认识的人不多，怕你孤单。”走过来，云芷钧边笑边说，好似还故意似地加大了声音，足以让方圆四五米之外的人听到。
明姒笑笑，“今日围猎，你能猎到什么？不妨说来听听。”看到了四周投过来的眼神，明姒转开话题。诸多的女眷在看她的新奇，不禁心下生出一股厌烦来。
说道围猎之事，云芷钧来了兴致，站在明姒身边立即扳起手指来，侃侃道：“去年的围猎，我可是猎到不少猎物。有鹿，还有一头狼。像是其他的大雁，兔子，野鸡就无数啦。哈哈，九嫂你想要什么，今年我给你猎。”眼睛亮晶晶的，信心满满。
明姒眨眨眼，“你能弄个活的给我不？”
“活的？”云芷钧立即摇头，“如果猎物是活的，那就不叫围猎了，那叫抓着玩。”
“那就算了，死了的我可不敢要。”明姒笑笑，澄澈的眸子晶亮如水。
“九哥给的你也不要？”云芷钧略有深意的看着她，明显在调侃她。
明姒笑笑，“再与我说话没大没小，我可收拾你。”抬手在十五的脑门上略微使力的敲了一下，以示惩戒。
云芷钧呵呵笑，白牙闪闪，全身上下哪儿都朝气蓬勃的，那口牙更是。
“小十五，又欺负你九嫂了？”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一侧传来，明姒转过头，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走过来，长相英气，爽朗的笑容由内自外透着一股豪爽。
“五嫂。”云芷钧笑着喊道，而后迎上去，看起来十分熟稔。
明姒恍然，这就是五王妃，云芷钧说过，去年的围猎五王妃也参加了，这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
“知道打不过我，这次换了目标欺负你九嫂了？”五王妃大步走过来，看着明姒亦是满眼和善。
“五嫂。”明姒微微颌首，对这个女子的第一印象颇好。
“九王妃不必客气，像十五似地，随意点就好。”五王妃个子很高，比明姒也高出那么一些来。
“五嫂善骑射，十五说过，去年的围猎五嫂也是满载而归，想必今年更能有大收获。”明姒倒是很羡慕五王妃能有这不让须眉的本事，想想好几次被云燕潇吓着，如若有一身的功夫，哪儿还用得着怕他。
“呵呵，要是说别的我没什么把握，但是要说这狩猎，我肯定不谦虚。”五王妃爽朗一笑，一边看向云芷钧，“怎么样，十五，今年咱们再比试比试？”
云芷钧哼了一声，“比就比，五嫂也就知道欺负我。”
“谁让你不服气？你若是亲口在我面前说你服气了，我就找老七去。”五王妃抬手拍了拍云芷钧的肩膀，动作大气随意。
云芷钧抱着双臂，“去年你可是输给了七哥，不然今年你就和七哥比吧，我不参与。”看来，云芷钧对五王妃是有些忌惮的。
“在远处就听到五嫂说本王，五嫂，莫不是今年你又想欺负本王了？”云燕潇人未到声先到，转头，他正迈着悠然的步伐走过来，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好像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老七，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去年可是你侥幸赢了我，但今年也就不一定了。”五王妃丝毫不谦让，转过身瞅着走过来的云燕潇扬声道。
云燕潇弯起唇角，“许久不见五嫂，嘴皮子的功力愈发见长，五嫂有意和本王过几招？”走到近前，云燕潇笑眯着凤眸，邪肆又惑人。
“少刺激我，近段时间可是练了几手，老七若是强烈要求，可以让你尝尝啊。”一边说着话，一边掰手指，指节嘁哧咔嚓作响。
明姒挑了挑眉，看着五王妃那有些粗糙的手，果然是练家子的手，一看便是没少下功夫。
“五嫂就不能温柔些？瞧瞧把九王妃吓得。”云燕潇大笑，看着明姒，明显在笑她。
明姒的嘴角暗暗抽搐，却又不好发作。如若没人，肯定给他一个白眼外加一个飞脚。
“哦，现在老七开始欺负九王妃了。九王妃，以后不用给老七好脸色看，几次之后他就知道厉害了。”五王妃转过身看着明姒，一副老大关照小弟的模样。
“五嫂才别把九王妃教坏了，九王妃温婉贤淑，若是成了五嫂你这般粗鲁的模样，九弟还不疯了。”云燕潇笑看了明姒一眼，嘴里说出的话那么不对味儿。
“你才粗鲁。”五王妃不爱听，一脚飞起踢向云燕潇的小腿，云燕潇轻巧的一闪避开，同时轻笑，格外愉悦。
十五也跟着笑，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明显形成了自己的团体，然而，那随着云燕潇明姒一同来的还有明霜，云燕潇的王妃，却是生生的被排挤在了外面。站在一旁，身边仅有一个丫鬟陪伴，看起来孤零零，众所排斥的模样。
笑闹了一阵，五王妃挥挥手，“我回去了，咱们猎场见。”看来今次围猎，她还是打算要与云燕潇和云芷钧比试。
云芷钧无语的翻翻眼皮，云燕潇笑着答应，“这次还是春风满月楼么？”
五王妃冷哼一声，“这回得你掏银子。”
“好，那就拭目以待了。”云燕潇抱着双臂目送五王妃离开。
明姒亦是看着五王妃离开，很神奇的发现，五王妃打着明霜面前经过，却是连看她一眼都没看，恍若未见。这个女子，性情中人。
“九嫂，五嫂人很好吧？”十五凑过来，咧着嘴笑。
明姒点点头，“豪爽不做作，确实很好。”
“日后你在府里闷了，可以去找五嫂，有五嫂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他笑的没心机，可是话却有那么几分深意。
云燕潇斜睨了十五一眼，没说什么，兀自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皇上驾到！”蓦地，高亢粗噶的声音盖过头顶，乌压压的人群顿时噤声，而后齐齐匍匐跪地，迎接那集权利金钱最至高无上的人。
040.围猎
“诸卿平身。”低沉的声音在头顶飘过，众人陆续起身。
明姒站起来，抬头，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身月白色的劲装，一改往日温润的模样，优雅中带着一抹戎装的帅气，是云天翊。
明姒转头看他，他也正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对视瞬间，他勾唇微笑，“等了很久了？”很低的声音，却透着温柔。
明姒点点头，却没说话。
祭台上，一身明黄的皇上分外显眼。别看皇上将近五旬，却犹如壮年。那一身的劲装穿在他身上，身材健壮魁梧，笔直的脊梁，一手负后，气势犹然。
“祭天开始。”主管各种祭天仪式的监正穿着藏蓝色的官服，站在祭台一侧，手持一摞黄绢，高声道。
皇上转过身走向矗立在祭台的大鼎前，亲手的将一旁十数个青碗里的东西倒入大鼎。距离过远，明姒也看不清那些东西到底都是什么。不过想到大婚的祭天，龙崎也是亲手的将那些鲜血五谷酒等东西倒入篝火，想必是相差无几。
皇上的动作很快，倒入之后，一人手持火把走上祭台。那人穿着铁胄，身材魁梧，肩膀很宽，比之魁梧的雷振都要粗壮那么几分。
他手持火把走向皇上，而后将火把递予过去，皇上随手将火把扔入大鼎。呼啦，一股火焰扑上来，同时，四面八方响起号角声。
没有心理准备的人还真会被吓着，明姒也是眼角一跳，左手突然一热，转头，云天翊目视前方神情淡然，然而，拉着自己手的却是他。
暗暗的吸口气，明姒垂眸，却能感受到一股视线由右前方射来。不用去看，就知道肯定是明霜。只有她的视线，会如此执着如此纠结。
“仪式完成。”从头至尾，那监正仅仅说了两句话，与大婚那天的祭天比起来，可是简单的多。
“又到了围猎季，想想去年的围猎好似没过去几天。去年的头筹是龙崎，龙都统，今年可有信心啊？”号角声停下半晌，皇上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听起来心情很好。
“回皇上，属下今年奉命保护皇后娘娘以及各位王妃、夫人、小姐。”龙崎的声音在人群的另一边响起，尽管场地很大人很多，但是却依旧能听的清楚。
“哦？那可惜了。老五的王妃呢？今年是不是又和十五打赌了。这次你们俩谁要是输了，请喝酒可得带上朕啊。”皇上声音格外愉悦，不同于往日的深沉，听起来好像都年轻了几岁。
“父皇，去年是五嫂请的。”站在前方的十五赶紧搭茬，好像生怕被五王妃抢了先似地。
“回父皇，去年是请老七，十五跟着蹭酒喝的。”五王妃的声音在人群最中间响起，声音爽朗，讨人喜欢。
“呵呵，今年不管谁请，都得算上朕一份儿。”故意的威严，听起来格外可爱。
下面的人也跟着笑，气氛愉快。
“今年的围猎明戈没推脱过去，并且明晟也有份儿，父子齐上阵，这是头一遭啊。”皇上由祭台上走下来，人群让开了些，顺着重重人影看过去，明姒看到了明戈，就站在最前面。
“皇上等着看臣的笑话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必能看个够。”明戈的语气也是轻松随意，引得很多人跟着笑。
“嗯，朕不会吝惜笑的，也让明戈你看个够。”皇上与明戈开玩笑，如同多年老友。
“老七去年可是猎到了一只红狐，虽然龙崎得了头筹，但是所有的猎物加起来都及不上老七的那只红狐。老七，今年还能否再让大家惊喜一回啊？”明戈随着皇上往外走，众人纷纷让开。
“今年有明将军在场，儿臣怕是不行了。”云燕潇就站在明姒前方不远处，姿态闲适，怎么也看不出他有那骑射的本事。
“七王爷谦虚，明晟曾有幸与七王爷过招，明晟用尽全力不及七王爷三分，输的惨。”那跟在明戈与皇上身后的人开口，正是那刚刚手持火把走上祭台的‘巨人’。
“哦？还有这事儿？”皇上看来很是意外。
“回皇上，七王爷身手不凡，五个明晟也打不过。”明晟说道，那张刚毅的脸庞满是钦佩。
“明将军要是再这么说，今次围猎本王就不好参加了。若是一个猎物都没有，这脸往哪儿放。”云燕潇语气轻松，众人随着皇上往场地外走去。
“一会儿随着龙崎的指引去参见皇后，然后等着本王回来。”凡是参加围猎的都往外走，渐渐的，诸多的女眷落在了后面。
明姒转过头看着云天翊，他目光温柔而坚定，“好。王爷小心。”
云天翊点点头，而后放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明霜站在那里，然而，他却是绕过了她，没分给她一个视线。
明姒站在后方，身边是一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女眷，看着参加围猎的人渐渐走远，她收回视线，却发现明霜已经转了过来。
她的脸色说不上好或者不好，面无表情，却是能感觉到她的怨怼。
“诸位王妃，夫人，小姐。皇后娘娘此时在百胜台，请随属下移驾。”龙崎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明姒看了一眼明霜，而后朝着那边走过去。
刚走下场地，惊天的号角声响起，众人朝着那边望去，除却重重的禁卫军，什么都看不到。
绕过一片空阔的草地，百胜台进入眼帘。待得围猎结束，要在这里清点猎物，得头筹者能得到皇上的封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百胜台呈圆形，那高位之上，一袭白色绣着精美金色图文长裙的皇后坐在那里，身后一众的宫人，气场犹然雍容华贵。在皇后的右下侧，还坐着一人，竟然是明珠。也对，今天的祭天并没有看到她，原来在这里。看过去，明珠的气色不是很好，靠坐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妃。”留下来没有参与围猎的大部分都是女眷，有几个鲜少的男子混入当中，也只是某些官员的子嗣。
“都起来吧，水果茶点都已备好，诸位夫人等着看结果便好。”皇后随意的挥挥手，众人鱼贯的走上百胜台。两边，皆已备好了座椅，座位与座位之间的小几上摆着水果茶点。
明姒在后面走上来，外面的座位已然都有了人，向里面走，右侧仅余下明珠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走过去坐下，明姒侧头看向明珠，“太子妃身体不适么？”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发黄，真的是不舒服的模样，故小声问道。
明珠转过头来，虽往日里满眼倨傲，但是此时满脸倦色倨傲早已不在，倒是惹人怜惜。
“没事，只是害喜罢了。”她看着明姒，清冷的眼眸却荡漾着和善之色。
然而，明姒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跳，害喜？
对面坐在皇后左下方的明霜却在没人注意到时唇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耐人寻味。
041.遇刺
“多久了？”明姒垂眸看着明珠的腹部，尽管一片平坦，但是那里面却是已有了一个生命。
明珠眉目舒展，尽管气色很不好，但是却能看得出她心情不错，“七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