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炎依也有些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我不姓龙,但是我娘姓龙!”
“龙家的人?”武文昭一声低低的吼声,随后身体刹那间瞬移到奚炎依面前,奚炎依动作灵巧身子一偏躲过他的袭击,而后翻转到另一边,“龙家的人怎么了?我可不姓龙!”难不成和龙家的人有过节。
武文昭不回答,转身又抓向奚炎依,他大手成爪,行动之间带着凌厉的风声,那魁梧的体魄每一处都酝满了阴寒与杀气,随着他的行动间,院子里的椅子桌子皆嘁哧咔嚓散碎凌乱,如同龙卷风过境。
奚炎依快速闪躲,她若是与他动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她能做的就是躲开他,但武文昭功力深厚,且那外放的内力催的奚炎依开始内脏翻涌,她的行动更加缓滞。
猛的,武文昭一掌拍到奚炎依的背心,奚炎依脚下一软栽倒在地,武文昭直接擒拿向奚炎依的颈项,而且双眼血红,在如此黑夜,奚炎依都看的清楚,那里面刻骨的仇恨不是假的。
此时,墙外翻进来数道黑影,齐齐的攻向武文昭,武文昭立即放弃掐死奚炎依,转身与那几道黑影打斗起来。
“王爷,你没事吧?”小燕将奚炎依扶起来,夜幕下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看的清晰,他也吓坏了,他们丢了命不要紧,若是奚炎依有一点闪失,他们很可能被灭了九族!
奚炎依摇头,“我没事!听着,别弄死他,我要活的!”奚炎依大喊一声,她想知道武文昭到底和龙家有什么过节,看他眼睛里的仇恨,那不是一般的仇怨!
小院里人影翻飞,掌风剑风交错,那内力产生的风打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刮得生疼,奚炎依捂着胸口的地方凝力压着内脏的翻涌,武文昭刚刚打在自己背心的地方,估计用了他七八层的内力,疼的她现在咽口水都疼!
打斗中,木小庄被踢飞出去,小燕上去也被打出来,他金衣营的人除了铁枫没有人能压过武文昭的内力。
寨子的方向发出轰隆的巨响声,而且火光冲天,寨子居然都着了,铁甲军的人怎么像打家劫舍一样!
“先别管他们了,王爷,我看铁总教也坚持不了了!”木小庄捂着腰,满脸痛苦的表情说道。
奚炎依缓着呼吸,她喉咙那里一股腥甜堵在那儿,她估计是血,呼吸重了,那口血就得喷出来。
“铁总教,自己要紧!”看那武文昭也不想多做纠缠,毕竟金衣营人数众多,更况且铁甲军的人呼喝声极大,他似乎也焦急着要走。
铁枫不予回答,坚决纠缠住武文昭,铁甲军的人冲进了树林,武文昭焦急万分,忽的一掌狠狠地打向铁枫,铁枫侧身躲过却还是被打到了手臂,铁枫闷哼一声,武文昭趁势转身逃跑,其余人立即追过去,在院外,和铁甲军的人将他围住!
奚炎依无暇管外面,几步走到铁枫身边,“你怎么样?”
铁枫摇摇头,掀开被打到的那只手臂的衣袖,整条手臂暗黑一片,铁枫神情一凛,立即朝着院外大喊一声,“放他走,他是血沙掌传人!”
这一声传出去,与武文昭打斗的铁甲军立即散开,而武文昭也趁势快速遁走。
奚炎依不解,调整着呼吸把铁枫扶起来,“血沙掌是什么?”
铁枫快速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方点了几下,“以前金衣营的高手有数位都死于血沙掌,他们有一种功夫叫自爆,若是把他逼急了他自爆,这整个树林里的人都活不成!”铁枫淡淡的说,却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沉重。
奚炎依不说话,她估计她的后背也变成铁枫手臂的颜色了,看着其他几个受伤的人,“看看你们自己受伤的地方,有没有变颜色!”
其余人赶紧查看,铁枫看着她,“你呢?他是不是打着你了?”
奚炎依点点头,“打在了后背。”
铁枫立即抬手在她的后背点了几下,奚炎依内脏的翻涌才稍稍得以缓解。
“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的任务就碰到了个大头,还以为能拿住他呢口不过他们家和皇家有什么过节?他刚刚听到我是翎王,像是发疯了一样。”奚炎依靠在墙上问道。
铁枫那只手臂像是脱臼了一样垂着,“血沙掌是他们家传的,几十年前在江湖上无往不利。后来惹上了那时的飓风组织,两方交手都有损失。后来皇上大怒,派兵缴毁他们武家,还以为他们武家的人都死了呢,没想到还有余孽!”
奚炎依点头,明白了武文昭那刻骨的恨是为了什么,转头看着大火漫天的青龙寨,他十几年一直躲在这里,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容,与官府作对,为的就是报复龙家。好不容易想娶个老婆给武家传宗接代,谁想到娶的还是龙家的人,唉,也挺悲哀!
年少轻狂 055.甜似蜜吵如火
燕城迎客来酒楼,奚炎依静静地趴在床上,背心火辣辣的疼,那武文昭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多亏她内功还算浑厚,不然他这一掌她小命不保。
金衣营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伤了,铁枫的手臂现在都不能用力,相反铁甲军损失较少,而且这几天带着当地的官兵开始挨个山头的剿匪,看来这次他们是下定决心要把燕城的山贼全部解决了!
本来是金衣营该有的功劳,这次却全部落在了铁甲军的头上,而且金衣营还全部负伤,结果一点功劳没得着,众人心里自是埋怨,可却又无法,他们受伤是事实,十个人没打过武文昭一个也是事实,唉,时运不济啊!
龙隐锋忙活的欢,而且面对着奚炎依脸色摆的也好,好似她欠了他几百吊,哼,她深入敌人内部还拖住了那最强的劲敌,没让他们铁甲军的人受到那该死的血沙掌威胁,他还好意思给她摆脸色,奚炎依趴在那里碎碎念,她就走动弹不了,若是能动弹,非得带着金衣营亲自上阵,和他们铁甲军那群欠揍的蠢货一较高下。
略微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内脏就一阵抽痛,奚炎依皱眉,长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她全身都被棉被包住,只露出个脑袋,这是龙隐锋那厮临走的时候给她弄得造型,怕谁人突然进来,看到她棉被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也没有裹胸,那她的身份可就露馅了!
从上午到下午,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脖子酸的要命,小心翼翼的挪一挪,心肝脾肺都要移位了似的。铁枫说这个血沙掌对内力越深厚的人伤害就越大,要养伤也比较浪费时间,就像断骨了似的,得一动不动的养着,铁枫现在是不能动那条手臂,木小庄更惨,整个腰都乌黑一片,他现在一动不敢动,哪怕连动脖子都不行,其余的几个人也同样的,好好地金衣营高手,一夜之间都成了病患!
趴着没有消遣的事情,奚炎依慢慢的开始迷糊,蓦地,房门吱嘎一声响,她睁开眼,迷蒙的视线间,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的人影走到了床前。
感觉被子被掀开,奚炎依眨眨眼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些,微微抬眼看向掀她被子的人,“龙隐锋,今天又捣毁了几个山头?这下子你功劳大了!”
看着那雪白的背心上一个清晰的乌黑手印,龙隐锋的眼底染上一抹深沉,而后又盖上被子坐到了床边,“三个!”回答的也干脆利落。
“嗯哼,不错!”奚炎依的语气带着羡慕嫉妒恨,她要是不受伤,这功劳都得是她的了!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血沙掌毒性太强,一个不慎就会渗透内脏之中,到时回天乏术,你小命也难保!”龙隐锋语气很重,想着那天他们回到迎客来的时候,奚炎依突然吐血,把他们吓得半死,更为奚炎依的不听话生气!
奚炎依懒洋洋的哼着,“我知道,你小子说了不下十遍了,我又没有老年痴呆,能记得住!”如若那时她真的听了他的话下山,那么受伤的可就是他们铁甲军了,居然不感谢她,丧尽天良啊!
龙隐锋的眉峰一直纠结着没解开,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脸色也更加不好,“养好了伤就回皇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王府,再江湖多走几趟,你的命就没了!”那语气就仿似命令下属一样,说一不二,若是敢反抗,就给她好看。
奚炎依皱眉,她厌烦死了他那命令人的语气,“龙隐锋,我是你皇叔,你最好给我礼貌点。别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捏住我的小辫子,大不了你去上告好了,看看老子我怕不怕!”他们天生不对盘,脾气大相径庭,也注定了他们俩在一起就会吵不休。
龙隐锋脸色难看,“你能不能脾气柔和一些?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男人一样像话吗?”
奚炎依气的翻白眼,牙齿咬的吱嘎作响,“龙隐锋,你是不是被风抽了?我做了十几年的男人,你要我现在改?那不是让我送命吗?再说了,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你不觉得你现在磨磨唧唧的样子很烦人么?”
龙隐锋霍的站起身,奚炎依挑眉看着他,刚硬的脸紧绷,真的被她的话气到了,她反倒很得意,“你还要教训我?”
龙隐锋深深地吸口气,“我不是在教训你,常年在铁甲军,习惯了这样说话!”他自己也知道奚炎依做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想要改过来一时根本不可能!
奚炎依也稍稍消气,“你以前什么样我不想知道,以后什么样我也不想知道,咱们应该快点划清关系,不然日后就更难划清了!”
龙隐锋垂眸看着她,半晌,他也低低的道:“确实,我们该早早的划清关系!”沉沦进去就不会再出来,那就是万劫之境,不仅毁了他们两人,也或许会毁了大齐皇家!
奚炎依默然,虽他们俩皆心里清楚,可是却免不了的情不自禁,唉,情之一字甚是害人,如若人没有七情六欲那该有多好。
“你休息吧,我走了!”俩人静默下来不免尴尬,龙隐锋起身而去,奚炎依也长叹口气,不免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满心满肺的对他都是厌恶不屑,谁想到天意弄人,突然情况就变成这样,真是弄人啊!
白天里,房间里异常闷热,奚炎依又动不了,被子下的身体汗湿如同雨淋,金衣营的人都在养伤,也没个人来照顾照顾她,任她在这房间里蒸桑拿。
终于,房门外有说话声传来,“奚炎依,你还在睡觉么?”低沉略带憨厚的声音,是二狗,哦,是周占柱!
“谢天谢地,总算有个活物了!没有,你进来吧!”奚炎依如同得获天宠,赶紧让周占柱进来。
门推开,进来的果然是周占柱,他先是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奚炎依,然后才转身关门走进来,“奚炎依,你没事了吧?”
奚炎依眨眼,头发被汗水打湿无生气的铺在枕头上,“有事,我快要热死了,你去把窗子打开!”
周占柱立即听话,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清风顿时涌入房间,奚炎依长出口气,“舒服!”
周占柱憨憨的笑笑,然后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也跟着满足的笑,“对了,奚炎依,他们说你是翎王,你真的是王爷啊?”尽管铁甲军有无数人告诉他奚炎依是王爷,但他还是不太相信,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他没想到‘他,会是王爷,而且还是当今天子的弟弟‘
奚炎依扯着唇角笑笑,“当然是真的,我确实是皇上的弟弟。你日后若是在铁甲军混不下去了,就来找我,保你日后荣华富贵。”
周占柱笑的有几分羞涩,“还是不用了,在铁甲军挺好的,虽然有点辛苦。”
“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真诚心地好,铁甲军里没人欺负你么?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直接告到龙隐锋那里去,他要是敢不管,我替你收拾他!”好歹她也是皇叔。
周占柱憨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清风吹了一阵,虽头上的汗消下去,可是全身却还是如同水洗,奚炎依叹口气,“二狗,帮我把被子往下拉一拉,我要闷死了!”
“哦,好!”周占柱立即站起身,然后俯身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拉奚炎依的被子。
被角刚拉下去一点,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伴随着的就是一声怒意十足的低吼,“你在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奚炎依眼前就一道虚影,然后那周占柱整个人就如同布娃娃一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桌子也被撞翻,发出极大的响声。
奚炎依翻翻白眼,“龙隐锋,我只是让他帮我弄一下被子,我要被热死了,你发疯啊?”
周占柱捂着肚子咳嗽,一边解释,“王爷,属下…属下只是给奚炎依拉一下被子而。咳咳!”
龙隐锋站在床边脸色还是不太好,转身看了一眼奚炎依,“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等你回来我就闷死在这不透气的房间里了!”天杀的东西,虽然她知道他是关心是好意,但是他妈的语气脸色就是让她不爽到了极点。
周占柱踉跄的站起来,硕王这一脚的力气实在大,他的内脏都在抽筋,“咳咳,王爷我先出去了!奚炎依。你好好养着…咳咳!”
奚炎依满眼抱歉,“好的,看来你也要养伤了,抱歉!”
周占柱摇头,“没事,我没事,皮糙肉厚,没事的!”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去,龙隐锋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无声的回到床边给她揭开被子。
奚炎依没好气,“二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为人憨厚心眼实在,根本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我了解他比你了解的多,希望你日后对他客气点,行不?”
龙隐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答应,“行!”
看他的样子奚炎依忍不住笑,“虽然不喜欢你那唯我独尊的样子,但是看你生气还是挺好玩的。”
奚炎依玩笑的话语让龙隐锋的脸上稍好一些,魁梧的身子也放松了很多,坐下看着奚炎依,开口说道:“日后有什么事就叫我,就算周占柱是你儿时的玩伴,但你现在和儿时不一样了。他也毕竟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你做了十几年的男人,但你到头来还是个女人,你自己更要注意一些!”
奚炎依刚缓和的脸再次紧绷起来,“龙隐锋,你能不能停止你的说教?你真的很烦,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教币‘人。咱们俩已经划清关系了,以后不需要你来指挥我,好好的带着你的喽愣,去扫平个个山头,回皇都领奖赏,顺便排挤一下我们金衣营,这才是我们划清界限之后你应该做的,不然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划清界限?”他们俩在一起不会友好半个时辰,意见相饽思想相左,就算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估计他们俩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也不会有多和美,肯定每天打得不可开交。
龙隐锋抿唇不语,漆黑的眼眸看着奚炎依,半晌,刚硬的脸颊松缓下来,“我们在一起确实吵架争论的时候比较多!”似乎慢板拍的他现在才发现。
“不是吵架争论的时候比较多,是我们从来没和气的说过话。”奚炎依给予正确的说法。
“虽然以吵架开始,但都是以你占上风结束。”龙隐锋明确的指出,每次被说得哑口无声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因为你没理啊!你这人就喜欢没理瞎叫唤。”奚炎依小心翼翼的动一动脖子,龙隐锋沉着脸伸手帮她,宽大粗糙的手棒住她的脸,然后动作很轻的给她换了个位置。
“你和别人在一起也吵架么?”龙隐锋突然问道。
奚炎依眨眨眼,“没!和诸葛钊相处呢,我们俩就是互相调侃。龙擎苍那厮…”基本上我很少和他争论,铁枫…我调侃他较多,木小庄等其他人呢,都是听我指挥,谁会和我吵架!”说道龙擎苍,奚炎依的心头不禁咯噔一声,她现在不敢回想以前的事,她真的是怕会掉进去浮不上来。
龙隐锋那弧线刚毅的唇畔微微上扬了一些,“那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了,很好,只要不与别人相同,我觉得不错!”漆黑的眼里似乎还闪烁着笑,与别人不同,在他看来似乎不错。
奚炎依有几分无语,调转视线看向窗外,阳光普照明媚异常,“谈,龙隐锋,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龙隐锋唇角的笑瞬间消失,“不行,你不能动!”
“不是有你么?你不是扬言要照顾我吗?那就想法子把我带出去。”奚炎依才不管他用何种方法。
看了看窗外,龙隐锋的眼眸闪烁了下,“好!”
迎客来酒楼的后院,这里种满了大齐东部独具特色的狗尾花,淡淡的芳香飘在空气中,阳光照着每一个花蕊,花朵吸取着阳光的营养,开的更为娇艳。
在房子的阴影下,一个摇椅摆在那里,摇椅边,一个一身华贵黑袍的男人抱着一个用被子包裹的不透风的‘男人,站在那里,俩人看着那摇椅,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问题。
“把我放在那上面吧,没事的,这被子那么厚,椅背不会碰到我后背的。”奚炎依一手环着龙隐锋的颈项,虽然她也知道这动作不合宜,但是她就想这么做,而且如同她想的一样,搂着很舒服!
龙隐锋摇头,“不行,摇椅会动,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动,那你这几日的疗养都白费了!”他低声的说完,突然转身坐下,奚炎依轻呼一声不敢有任何动作,任他将自己放在他的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将自己按在他的胸前,“这样可以!”他低声说道,但奚炎依却能听到他话语里的笑意,原来是故意的。
思及此,奚炎依扭头看向别处,但唇角却有笑意浮起,虽然他的招数有些卑鄙,但是她喜欢这卑鄙。
虽然俩人都声明要划清界限,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界限不仅没有划清,反而更加黏糊,那界限之名也渐渐的离他们俩越来越远。
“你不怕你们铁甲军的那帮蠢蛋看到你抱着金衣营的翎王?”窝在他怀中,奚炎依此时真如同小鸟依人一般,长发散乱没有束起,遮挡着稍白的小脸,任谁乍看这都是个女子。
“刚刚给他们指派了任务,都离开客栈了!”龙隐锋沉声的说,尽管声音一如既往的如同他人一样冷硬,但是奚炎依却能听得出他语句中的柔软,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情怀之后,他的喜怒她都了如指掌。
奚炎依眨眨眼表示明白,头枕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膀,正好能看得到他刚毅的侧脸,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不知道他这胡茬碰到脸上会不会痒!
午后的阳光分外和暖,大地仿似都懒洋洋,偶尔的有风吹过,就像大地在打呵欠。
这样的寂静奚炎依很喜欢,虽然心底千万次的喊要和他划清关系,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想,好吧,趁着天高皇帝远,他们就放纵一回吧,待得回到了皇都…回到了皇都,恐怕他们都得做回自己了!
闭上眼睛,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安宁,龙隐锋垂眸,看着枕在他肩上安逸的人,漆黑的眼眸浮起淡淡的微笑,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的抬起,动作稍有笨拙的抚摸着她的发,蓦地,他低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下,那熟悉的气息在鼻端萦绕,不禁心头有些疼痛有些甘甜,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适但又很想继续体会。
慢慢的离开她的唇,那闭着眼的人突然说话,“不许走!”
龙隐锋失笑,尽管笑的浅淡,但却柔和了整张刚硬的脸,复又低下头继续品尝她柔软的唇瓣,闭着眼的人配合着他的吻,尝尽他唇间的味道,虽然他的人很刚硬,但是唇舌却很软,软的如同棉花糖,让她感到甘甜的同时,也因为不能长久的占有着那柔软而感到些微的遗憾,此时她很满足,满足的尽量忽略掉心头的无奈与叹息,他下巴上的胡茬很硬,但是却不扎人,更不会很痒,只会让她加深此时的感觉,以便能够永远的记得。
在这迎客来住了半月有余,金衣营的大部分人伤势都好转,除却木小庄那倒霉的娃儿还得躺在床上继续养,其他人都能走动了,但不能够动武动内力,否则前功尽弃。
奚炎依也能下床走动了,上下楼等都能够利落的完成,虽然不能动用武功,但能够恢复到这个程度,她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迎客来的老板娘站在柜台后看着那俊俏白皙的公子在楼梯上来回的走,脸上写满了不解,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
再次走下来,奚炎依转头看了一眼那老板娘,眉眼弯弯灿烂一笑,“老板,看我动作还利落吗?”
那皮肤黝黑的老板娘立即点头,“很利落,公子步伐稳健。嗯。雷厉风行!”似乎她脑海中的词语真的数量有限,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整话。
奚炎依笑的更开心,“嗯,这话我喜欢!”只有真正的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躺过的人才了解能够下地行走是一件多快乐的事。
转身要再次上楼,刚迈上去一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燕城府尹张顺参见翎王千岁!”
回头,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大齐的官袍正走进迎客来的大门,黝黑的皮肤是这燕城人特有的标志,在楼梯口的地方俯身跪下,“冒昧打扰还望翎王千岁莫怪!”
门外,一行官兵跪地高呼翎王千岁,那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娘张大嘴满眼不敢相信,这在她酒楼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俊俏公子居然是当今王爷!
奚炎依微微蹙眉,几步走下楼梯在那张顺面前停下,低头看着他,“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