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转头看向幕成枭,“你知道这些事儿么?”
幕成枭摇摇头,“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过他在南幽呆过。”
“这些秘辛又怎么能让外人知道。”柳夫人说道。
楚凉音叹口气,“柳夫人说的话你可以相信,这世上没她不知道的事。哪怕皇帝老儿哪年哪月哪日何时何地宠幸了哪个女人,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据说整个天下哪个人身上有几个痣你都能一个不差的说出来,是不是真的?”楚凉音歪头瞅着柳夫人,挑眉问道。
柳夫人淡淡哼了一声,扫了她一眼悠悠道:“你身上有几颗痣长在哪些位置我都能一一说出来,你信不信?”
楚凉音瞪眼,“我对我自己身上的痣不敢兴趣。”
柳夫人却一笑,“想必月公子会感兴趣。”
她一语出,整个亭子里的气氛都有点奇怪,幕成枭则是分别看着楚凉音和月离风,还是没懂柳夫人的意思。
宁昭然则笑出声,这个笑话好笑。
流萤掩嘴。
“干你何事?想知道他自己就来看了,用不着你告诉他。”楚凉音拍案而起,瞪着眼睛红着脸拿起剑快步走出琉璃亭。
082.一些瓜葛(二更)
“楚小姐,你又何必着急。现在已是中午,你们一行赶到白柳山庄一定跋山涉水没休息,不如用过了午饭再走也不迟。”流萤走出琉璃亭追上楚凉音说道。
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的从亭子里走出来,这个地方看似温婉平静,实则暗藏凶险,没有楚凉音的肯定,他们还真就不敢多做停留。
“算了,我怕再从你们这儿出去我还得把自己绑在树上三天。柳夫人,你欠我的人情算是还清了。希望这辈子,我们再也不见。”楚凉音冲着亭子里的柳夫人挥挥手,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随着离开,这地方,能离远点就要离远点。
从白柳山庄的大门走出来,楚凉音啐了一口,想必把她憋得够呛。宁昭然则笑意盈盈,转悠到楚凉音面前,歪着头瞅她,“啧啧,楚女侠害羞了?”
楚凉音翻翻眼睛,“干你何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人家好奇啊。你到底是不好意思呢还是你的月公子已经数过你身上到底有几颗痣了呢?说真的,我和你一起洗澡那么多次,我都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几颗痣。”宁昭然摇头晃脑,故意说得很大声。
其他人不免有听着不舒服的,尤其幕成枭,似乎还在震惊当中,他是一点都没想到楚凉音和月离风是那种关系。
“我是否知道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宁小姐管的太多了。”既然已经公开了,月离风似乎也不再遮掩了,走到楚凉音身边,与她站在一起,一边说道。
宁昭然撇嘴,“怎么?你们俩想来个双打对付我?未免欺人太甚,本小姐这次也没带人出来,被你们俩欺负,等着吃亏啊。”她双手叉腰,嘴上说着会吃亏,姿态上可不见收敛。
“哼,那个娘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云烈召还沉浸在柳夫人的能力当中,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着实可怕,一点秘密都没有。
“是啊,确实神奇。父亲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她居然都知道。”幕成枭接口道,他也很震惊。
楚凉音双臂交叉环抱胸前,摇摇头说,“也别以为她有多神奇,她指着这个吃饭,自然下大力度搜集各方面的消息。白柳山庄养了无数的人,个个行业的都有,遍及天下各地。她知晓万家事,自然与她养的这些人分不开。没准你们身边有哪个人就是白柳山庄的线人。”
“那这个女人着实有钱,不过也看得出来,这生意确实赚钱。”宁昭然口气有些酸,扭头扫了一眼白柳山庄,这个地方是能不进去就不要进去。
“你刚刚说的,上一次从白柳山庄出来之后将自己捆在树上三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月离风垂眸看着楚凉音,唇角荡漾着淡淡的微笑。
“是啊,那茶里到底有什么?”宁昭然想想不禁心下忐忑,若是她真喝了,她不也得把自己捆上。
楚凉音摇摇头,“茶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喝完了之后便会产生幻觉,脚下像踩着棉絮一样。太阳下山的时候眼前就出现无数的妖魔鬼怪攻击自己,反正那滋味着实不好。或许她们是习惯于时刻处在那种幻觉当中,时间久了,也就有了抵抗力。”
“她们有病吧?正常人谁会喜欢日夜都处在幻觉当中。”宁昭然撇嘴,对这山庄里的怪人顿时更加没好感。
“谁知道,总之,除了天大的事,否则别找她们。”楚凉音挥挥手,她是不想招惹她们。
“咱们走吧,就算今晚夜宿山林,也比呆在这里强。”楚凉音跳上马,这是第一次,她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
一行人上马离开,宁昭然打马与楚凉音在前,在把后面的人落下些距离之后,她小声问道:“楚凉音,那个流萤喜欢女子是不是?”
楚凉音挑眉,“你怎么知道?”
“哈,本小姐聪慧异常,自然是看出来的。”得到了证实,宁昭然得意一笑。
“哼,你这算什么聪慧。流萤是喜欢女人,她也从来不掩饰,不算什么秘密。”楚凉音不屑,这有什么可显摆的。
“那人家喜欢女人你做什么要挑逗人家?若是赖在了你身上,她有那么个主人,你可甩不掉。”宁昭然的语气倒是有些可惜。
“切,要找她们也会找同道中人,我是不是她同道中人,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楚凉音摇摇头,其实流萤是个不错的女子。
“哼,难说,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宁昭然却觉得应当远离。
从原路返回,穿过柳树林,再登上山间小路,一行人马踢踢踏踏,没想到在太阳落下了西山的时候,居然又走到了昨晚休息的地方。
昨夜篝火的痕迹仍旧在,看来这是老天作美,让他们今晚能够继续在这里休息。
幕成枭从白柳山庄出来后一直心事重重的,待得都下马休息之后,他却站在远处靠着树干沉默不语。
楚凉音听够了宁昭然唠叨,便走到幕成枭这儿,瞧着他几乎好像呆滞了的模样,轻咳一声,“二公子,想什么呢?”
“啊,楚女侠。我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父亲被南幽的那个部族抓走了,我该怎么做。”他从来没这样独自做主过什么事情,都是父亲发话然后他去做,或者身边有人出主意他下命令,所以,这次到了他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楚凉音摇摇头,面上有几分无语,“怎么做?自然是带人到南幽去找你爹啊,这还用想?到了那里先了解具体的地势,派人询问一下那部族的人到底是什么样,有什么能耐,在南幽居住那么久的百姓不可能一点不知道。有了把握之后就直接进山去找,如果你爹已经遭遇不幸了,能杀就杀,不能杀,放火毁了森林也要他们陪葬。”在楚凉音看来,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啊,抓了自己的爹,难道还想和他们讲道理不成。
幕成枭不吱声,半晌才点点头,“我试试。”看起来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一副心里没底的模样。他转身走到一边,低着头看着地面嘀嘀咕咕,像是再给自己打气。
楚凉音看着他万分郁闷,他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幕府迟早得败落。
“给别人出主意呢?”腰间多出一只手来,月离风的气息飘到鼻端,楚凉音扭头看着月离风,然后叹口气,“说不定等到他们救出了幕千绝,幕千绝也咽气儿了。”
月离风淡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把自己捆起来在荒山野岭里晾了三天三夜,谁人有你这本事?”他虽是在赞赏,却也能听出讽刺之意来。
楚凉音轻哼,甩开他的手转身正面看着他,“怎么?我把自己捆起来不对?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像个傻子似地拿着剑在荒山野地里比划来比划去?那才是傻子。”因为她心里清楚那是幻觉不是现实,所以,她能很镇定的把自己捆起来。
“所以,你让我自愧弗如。”月离风摇摇头,叹息自己不如她。
楚凉音不免得意,“那是自然,你一直都不如我。哎,也不对,在冷血和自私这方面,我就比不上你,你还是占上风的。”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佯装佩服他。
月离风抓住她的手,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低声道:“那柳夫人到底欠了你什么人情?现在该交代一下了吧。”一个人在你面前总有无数的秘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楚凉音抿嘴笑,“你开始忍不住要问了?”
“不说么?”月离风压低了声音,垂眸近距离的看着她,尽管天色暗下来,但还是能清楚的看清她每一点每一滴。
楚凉音低头,长长地呼口气,一副走过尘世满心沧桑的模样,“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又何妨?想当年我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救了流萤。流萤是柳夫人的心腹,从小养到大的,所以,她说欠我一个人情。还邀我去白柳山庄。那时我听说过白柳山庄自然好奇,所以就去了。然后她就说,日后她迟早会把这人情还了,我不信,我说这辈子你都还不了。从那里出来之后我就把自己捆上了,所以,我其实也只去过白柳山庄一次而已。不过,倒是让她给说准了,这人情还真让她还了。”虽然没用在她自己身上,转让给了幕成枭。
月离风点点头,“那么我行侠仗义怎么就没遇过这样的好事?”
“切!你还真以为你那是行侠仗义啊?”楚凉音万分不屑,如在以前,她肯定会啐他两口。
月离风不以为意,松开她的手顺势揽着她的腰,“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你身上到底有几颗痣么?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他眼角荡漾着笑意,还有几分赖皮。
楚凉音瞬间满脸窘迫,“给你看个屁,你闭嘴,他们耳朵好使的很。”
“那又如何?听到就听到了。不过你有几颗痣我不知道外人却知道,这种感觉着实不好。”他摇摇头,以表自己的感觉有多糟糕。
楚凉音捶了他一下,警告他闭嘴,他却不收敛,笑出声。
“哎哎,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去远点的地方说那些肉麻的话?以为我们都是聋子啊。看看尔蒋脸都红了,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宁昭然不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真是受不了这俩人了,没见过这么肉麻的。
083.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夜幕降临,篝火噼里啪啦,火光摇曳,几人各占一地,或坐或卧,度过这一夜,明日夜晚之时就能返回江波城。
幕成枭一直坐在那里,没有睡意。现今得知了幕千绝的去处,他却是突然没了主意。虽然楚凉音给他出了主意,他却也心里没底。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在幕千绝的关怀下生活,无论做什么都有幕千绝做主,他根本就没有做主的机会。现今幕千绝不见了,幕成龙也根本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靠他。过多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很羡慕楚凉音,羡慕她能有那么独立的性格,冷静的头脑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他也想像她那样,可是却怎么努力学习都及不上她万分之一。
看着楚凉音,他的视线就不免扫到月离风。这月离风以前在他眼里就是个聪明人,但在此时此刻看来,月离风不仅是个聪明人,而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他当然记得以前月离风说过楚凉音的种种,看样子他们俩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可是如今他们俩却是那种关系了,而且楚凉音的模样也是十分认同他,而他在她面前几乎从来不说惹她生气的话,一切的事情几乎都是她说了算,这让他顿时有所醒悟。聪明人永远是聪明人,聪明人的世界,外人还真是看不懂。
火光跳跃,他盯着那火苗神游天外,直到肩膀一痛他才回神,转头就看到楚凉音正看着自己,他一愣,“楚女侠…”
楚凉音皱眉,微微歪着头瞅着他,“你还是没想好怎么去找你爹?”
幕成枭垂眸,“是啊,心头焦躁的厉害,恨不得钻进那火焰里一了百了。”他承认他懦弱无能,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
楚凉音许是不太理解他的心情,“有什么可焦躁的?该打时就打,该杀时就杀,都把你爹抓走了,你还要等着见到你爹尸体的时候再动手?”她从来没有畏缩的时候,对于幕成枭的懦弱困惑,她很不理解。
幕成枭看着楚凉音,“楚女侠,你是怎么做到面对任何事都宠辱不惊的?你没有害怕的时候,永远都是勇往直前。”
“天生的吧,或许也是后天造成的,不过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从没怕过任何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干树枝扔到火堆中,火苗跳跃的厉害,不断的发出噼啪之声。
“说真的,我很羡慕你楚女侠。以前我自不量力,总想与你作对,其实现在想想,我那又何不是羡慕嫉妒在作祟。”幕成枭看着火焰,面容有几分惆怅。
楚凉音勾起唇角笑笑,“羡慕我嫉妒我?也行。但你羡慕嫉妒之时也可以学习,我允许你学习。”
幕成枭点点头,“我一直在学,尽力学。”
能够被人羡慕嫉妒又学习楚凉音不免得意,不过她并不是有多了解幕成枭的内心,对于她这样的人,懦弱胆怯一词根本就是天文,无法理解。
翌日太阳升起,许是其他人也配合着幕成枭,很快的上马赶往江波城,宁昭然虽嘴上抱怨,但行动未见减慢。不忘扬言回到江波城要幕成龙那孙子当着江波城百姓的面给她摩耶神教道歉,幕成枭也未开口反驳,如今,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云烈召与尔蒋依旧在忍受着折磨,但尔蒋看起来比云烈召好了很多,他身体轻,能自如的在马背上翘起屁股避免碰到马鞍,而云烈召则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他实在壮硕,如若动来动去,身下的马儿总是会抗议。
楚凉音与月离风一直走在后面,一改之前,在最前面奔跑的是幕成枭,他看起来的确归心似箭。
“你帮忙寻找到了幕千绝的踪迹,那么待得回到江波城禀报了师父之后,咱们就去北方如何?”两个人的马儿渐渐慢下来,月离风侧颈看着她,清风吹拂,他墨发飞扬,饶是俊美无双。
楚凉音微微眯着眼睛,阳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让她有些困倦,“如若幕府能自己解决,我就不管了。”谁让那时她扬言说要把幕千绝带到蒋竟岩跟前让他服气呢。若是幕成枭能自己带着幕府去救幕千绝,她就甩手不管了,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如此善良,叫我情何以堪?”月离风拽了一下缰绳,马儿靠近楚凉音,他与她的距离也拉近了。
楚凉音眯眼,“你如此冷漠,让我情何以堪?”
“我冷漠?哪里冷漠?”月离风挑眉,看着她,非叫她给一个答案不可。
“既然你有能力,何不帮一下他?”楚凉音抿唇,等着他回答。
月离风闻言轻笑,摇摇头,“不是有你么?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我不喜欢做的,我不会做。”
楚凉音做了个迷惑的表情,“不明白,不明白你现在到底喜欢做什么。”
月离风拉过她的手,低声道:“比如打压白志忠。”
“嗯?打压白志忠?什么时候的事儿?”楚凉音一愣,这货什么时候做的?
月离风莞尔,“怎么样?所以说,你没看到并不代表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为什么?”楚凉音满脸疑惑,打压他干嘛?虽然挺招人烦的,但是还不至于让他老无所依。
“因为他活该。”月离风的语气有些凉薄,在他看来,活该二字足以让他承受此遭。
楚凉音眨眨眼,马儿踢踏,她似乎都忘了自己坐在马背上了,“所以呢?他不会下场很惨吧?”对于月离风的手段,楚凉音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她不确定,他动一动手脚,会不会直接要了白志忠的命。
月离风淡然的摇摇头,明明一副不浊于世的翩翩君子模样,却有着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硬心肠,“很惨倒是不会,起码他白家根基深厚,但也足以让他大伤元气。”他轻描淡写。
楚凉音暗暗咬牙,月离风确实深谙此道,她很少在黑暗中行事,而月离风却从来只是在黑暗中做事,明明她每天都能看到他,可是却对他做的任何一件事一点都不了解,她不及他啊。
“幸亏老娘手脚都灵活,不然以这么多年来咱们俩那点可怜的‘交情’,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楚凉音很相信,月离风肯定暗里对她下过很多次手,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月离风点点头,也赞叹道:“你生命力确实强,怎么都不死。”
“月离风,你想我死啊?”楚凉音立即瞪眼,甩开月离风的手,用另一只手上的剑打他。
月离风身子一晃躲开,轻笑道:“所以才见识到你楚女侠有多不凡啊,若是很轻易的就死了,我们也走不到今天不是?”
“哼,老娘当初就应该找机会灭了你才对,省的让你今天气我。”她冷哼,气的不轻。
月离风靠近她,两匹马并排行走,他再次拉住她的手,“灭了我,你这辈子岂不是真得孤老?”
楚凉音瞪眼瞅他,“我发现你倒是很会臭美?脸皮也挺厚。”她说着,一边伸手去掐他的脸颊,光滑的触感,让人很想一捏再捏。
月离风把她的手抓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笑道,将责任完全推到了楚凉音的身上。
“你倒是将自己洗刷的清白,原来都是老娘的错。”楚凉音不满,睁大的眸子像是能随时喷出火来一样。
月离风笑的温润而优雅,蓦地,抓着她的手一用力,楚凉音整个人被拉起来,她顺着他的力道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而后重新坐在马上,只不过此时她是坐在了月离风的马上,且还是倒骑马,正面对着他。
“你做什么?”楚凉音瞅着他,距离过近,以至于她能清晰的看得到他水光潋滟的眼眸,晶亮而有神,波光荡漾。
月离风稍稍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宽敞的官道上没有人烟,云烈召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艳阳之下,只有这二人骑马悠然而行。
楚凉音微微蹙眉,这样倒骑马还是第一次尝试,看不见前路继而心里没底,她握剑的手便搭在月离风的腰间,等着看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看清了四周无人,月离风也将视线全部定在她的身上,视线由她的眼睛下滑,楚凉音的脊背不禁绷紧了,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退,却不想,月离风突然欺上来,准确的吻在她的唇上。
楚凉音的眼眸虚空了两秒,而后随着他深切的探寻,她慢慢的搂住他的腰,眼睛缓缓闭上,因着他用力的搂着自己,她被迫仰头迎合。
直到胸前有被抚挲的感觉,她一团浆糊的脑子才稍稍清明,微微偏开头,月离风也放开了她。
楚凉音大口的呼吸,一边低头看着那只袭上来的手,她顿感尴尬,扒拉掉他的手抬头看他,但接触到他的眼神却更让她坐立不安。
忽的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我。”这眼神让她实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离风轻笑出声,纤薄的唇瓣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他抓住她遮着他眼睛的手,拿下来,他眼眸中那让楚凉音极度不舒服的浓郁色彩已经消失了,“不这样看着你,难不成还让我看着别人?”
楚凉音抿唇,“总之让我不舒服。”她不免脸红,挣开他的手忽的跃起,旋身跳回自己的马上,一抖马缰,马儿随即狂奔出去,留下尘烟一缕随风而飞。
日头渐渐归隐了西山,他们也果然到达了江波城,有很多人自然没离开幕府,但是白志忠却没了影子,那每每看着月离风便满眼愁容的白怜影也不见了。
幕府门前,邹玉已经等着他们了。见月离风与楚凉音最后才赶到,他不禁疑惑,“你们俩做什么去了?迟到了这么久?”他的眼睛如同探照灯,扫描这俩人的每一个表情。
楚凉音从马上跳下来,大步走到邹玉面前,吸吸鼻子,微微眯眼道:“不如说说你今天去哪儿了?脂粉味儿这么浓。”
邹玉翘起唇角笑笑,“快进去吧,大师哥等你们很久了。”他果然自动的绕开这个话题,不再说。
楚凉音得意的哼了一声,绕过他大步走进幕府。而邹玉却等着月离风,俩人一同前行,他还是不知教训,“离风,为什么与你七师叔速度这么慢?”
月离风笑笑,悠悠道:“其实离风也很想知道,二师叔今天是去了哪里。”
邹玉摇摇头,“你们俩最好是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松雾门非得乱套不可。”他像是警告也像是劝解,不过月离风只是一笑置之。
回到松香园,云烈召已经坐在那儿喝了一盏茶了,他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楚凉音,什么都没说,对于她的秘密,云烈召还真就没什么兴趣说。
等在大厅里的只有蒋竟岩还有钟隐,庄景宜柯贸山已经不见了,不过想想也是,出来这么久,山中无人管理,确实得有人回去坐镇,而能让柯贸山离开,楚凉音十分欣慰。
“大师哥。”她笑着走到蒋竟岩身边坐下,将手中的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看着他,许是等待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