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这摄政王对你还不错,老爷以为你会没有自由,被拘禁起来了呢。”文术也是有些意外的。
“他身体怎么样啊?是不是愁得头发都白了。”说起来,她还是挺想念那老头的。还从未有人对她那么好过,就是在那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不如郑王。
“老爷身体还不错,只是很想念小姐。”文术笑嘻嘻的,迎着阳光,他也是阳光灿烂一小伙。
“猜到了。”笑起来,元初寒快步走进院子,文术也快步跟着。
进入房间,这小院儿安全的很,没有外人随意打扰。
转身坐在软榻上,元初寒眉眼弯弯的看着文术,“你什么时候来的帝都啊?”
“啊?小的今天才到啊。”文术一愣,随后答道。
“今天?你的衣服干干净净,靴子纤尘不染,看样子可不是千里迢迢刚刚赶到帝都。还有,连包袱都没带,放在哪个地方了?你当我的眼睛是俩溜溜球啊!”轻叱,元初寒才不信他胡诌。
文术立即蔫了,“好吧,小姐您火眼金睛。老爷派小的来给小姐送信,他老人家暗地里派人买下了帝都的多个药房,小的是跟三管家来的,前天就到了。”说着,文术转过身,开始解腰带。
元初寒拧眉,“买下了多个药房?”
背对着元初寒,文术从内裤里将信拿出来。他这也是没办法,害怕进这王府的大门会被搜身,就只能藏在这里了。
“这是老爷的亲笔信。”将信递给元初寒,她却没接,只是挑高了眉毛看着他。
文术讪笑,将信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递给元初寒。
这才接过来,她可没兴趣碰那接触过他隐秘部位的信封。
郑王的笔迹,每个字都满含真切关怀,很是思念他这个女儿。
他也确实买下了帝都的药房,九家!
“九家药房?买下这么多。”郑王说是给她做傍身之用,若是到了那一天,逃出皇宫逃出王府,在这帝都她还有个地方可以去。
可是,太多了,就算用作障眼之用,但确实太多了。
文术摇摇头,随后凑近元初寒几步小声道:“小的不小心听到老爷和大管家谈话,听着意思,老爷还想在其他城池盘下药房。不止这帝都一处,可能会分布大齐个个城池。”
“真的?”更是疑惑,而且,很有钱啊!
郑王朴素,当真是朴素到骨子里了,忽然间的这么下本,个个城池,那得多少钱啊!原来他这么有钱?元初寒是真不知道啊。
文术点头,弯身凑近元初寒,更小声道:“小姐,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摄政王知道啊,否则,咱们的退路可就没了。”
“还用你说?把信烧了。”将信纸递给文术,元初寒满脑子的疑惑,是真琢磨不透了。
文术接过,走到桌子边拿起火折子,将信纸烧成灰。
“个个城池?”倚靠在软榻上,元初寒琢磨的脑袋都大了。
闹得这么大,郑王是在给她铺后路么?
025、再出难题
时近下午,又有人进府,而且找的还是元初寒。
然而,这次可不是什么熟人,而是宫里来人了。
丰芷爵身边的公公,带领着一众宫人,拿着精致的食盒,居然给元初寒送菜来了。
一得到消息,元初寒立即滚进床里,扎了自己一针,白皙的脸蛋儿快速的凝聚层叠的红疙瘩。
王府的护卫前后的带领那些宫人走进小院,在得到元初寒的允许后,才命令宫人鱼贯的进入房间。
香附和文术站在床边,盯着那些宫里的人,俩人都几分的不自在。
“奴才见过郡主。奴才奉皇上旨意,将今日御宴的菜品送来给郡主品尝。昨日郡主受到了惊吓,不能参加今日的宫宴,皇上几日后会亲自来看望郡主。”丰芷爵身边的公公,算得上是公公中的大官儿了。传递着丰芷爵的旨意,那略显中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咳咳、、、多谢、、、多谢皇上。”躺在床上,缀着一层轻纱,但还是能看见床上的元初寒。尤其她咳嗽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郡主好好休养,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这些菜与今日御宴上的是一样的,郡主慢慢品尝。”公公告辞,率领着一众宫人,恍若一阵风似的,眨眼间离开。
香附一直跟到小院门口,在得到王府护卫安心的眼神示意后,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姐,他们都走了。”跑回来禀报,然后和文术一样直奔桌子。
好多菜,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之后,那些盘子还摞了两层。色香味儿俱全,冷盘热盘均有,看得人口舌生津。
床边的轻纱撩开,元初寒从里面出来,脸上的红疙瘩在快速的消褪,她看起来好的不得了。
“送菜?过几天还要来看我?这小皇上有点意思。”走过来,元初寒一边摇头赞叹。
“小姐,这些菜能吃吧?”文术站在一边问道,他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御宴是个什么模样呢。
“能吃,吃吧。”回答着,然后才坐下拿银针试探。其实,她觉得丰芷爵不会对她怎样,她是个‘将死’之人。
文术和香附得到肯定答案,立即在另外两边坐下。跟着元初寒已经习惯了,主仆之分似乎也没那么明显。
拿起筷子品尝,两个人都一副满足的样子,果然好吃。
“小姐,皇上你见过了?什么样子啊!”文术吃的脸颊鼓鼓,一边瞄着对面的元初寒问道。
“小孩子呗,还没我高呢。”元初寒倒是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随意道。
“唉,虽然是个小孩子,但看起来对小姐还不错。”就今天,还特意的派人送来了御宴给她品尝,很有心意嘛!
扫了文术一眼,元初寒放下筷子,“不然这郡主你来做?到时嫁进宫里做皇妃。”
香附立即笑起来,嘲笑文术没眼力。
文术摇摇头,“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姐别生气。”
“吃也拦不住你说话。”拿起一大块脆皮鸭肉塞进文术的嘴里,元初寒起身走出房间。
站在院子里,元初寒愈发觉得不妥。丰芷爵那小孩儿对她也挺关心的,郑王手里的东西真是有吸引力啊,连个小孩儿都开始对她好了。
这种好,可是让她觉得心惊胆战,还不如对她不好呢。就像丰离似的,总是冷脸以对,她心里还能舒坦点儿。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就是个人质。
微微仰头,看向西斜的太阳,今天这场宫宴怕是已经结束了。就是以丰芷爵寿辰的名义被‘请’来的,结果现在,想离开却不容易。
还有郑王买下的那些药房,她真得去瞧瞧才行,到底都有什么计划呢?
文术和香附两人吃的肚子鼓鼓,可也不过才吃掉四分之一而已。那么多菜,实在浪费。
天色暗下来,待得他们俩将房间整理好,元初寒才回去。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得好好捋捋。
结果,她才刚刚整理思绪,就听到有人走进了小院儿。
“郡主,属下们可以进来么?”其实房门是打开的,只是还是得先过问一下。
“进来吧。”坐在床边,元初寒盯着门口。
先进来的是一个护卫的屁股,下一刻才看明白,他是倒着进来的。
然后,才明白他为什么是倒着走进来的,因为两个护卫抬着一个檀木小几。
俩人小心翼翼,步伐一致,不敢出任何的差错,因为那檀木小几上摆放着一个用铜钱搭建起来的鸟巢。
眼睛睁大,元初寒没控制住的发出惊叹之声。
两个护卫搬运着檀木小几,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无形的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安全完成任务。
这一路他们俩可是走的很稳很稳,就怕一个晃荡,这鸟巢坍塌。
“郡主,这是王爷命属下们送来的。还有,这是王爷亲手搭建的,您搭建的那个还在书房呢。”一护卫转身看向元初寒,如实禀报道。免得元初寒以为丰离是作弊的,他还特意的解释了一下。
“老子信了你的邪,真搭建出来了。”霍的站起身,元初寒几步走过去。震惊是肯定的,这厮脑子是什么构造的?莫不是他真懂得建房子?
护卫对视一眼,倒是不似往时那般冷冰冰。
“属下们退下了。”任务完成,他们俩也要走了。
“等等。”拧眉呵斥住,随后元初寒动手将那鸟巢推翻,她要再出难题。
两个护卫愣了下,也看明白了元初寒是要做什么,站在一边儿,等候着。
不过,这运来运去的任务实在不怎么样,还不如让他们出去打打杀杀。
坐下,元初寒动手,她要搭建个更难的。
这次,她的更难的不在于铜钱的多少,她一共留下了七个,其他的都拿开了。
仅用七个,两个间距三指距离,然后立起来,让它们俩站住。
再拿起两个,同样立起来,与下面那两个站立起来的铜钱仅仅搭了一些边儿,让它们俩建立在下面那两个之上,站的更高了。
拿起剩下的三个,立在那已经悬空的两个铜钱之上。她小心翼翼,找准位置,一次成功。
旁边,两个护卫已经忘记眨眼了,这就站住了?最上面位于两侧的那两个铜钱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成了,抬回去吧。”站起身,元初寒动作也不敢太大。有一点摇晃,它们就得倒塌。
两个护卫为难,这玩意,没办法挪动吧。
“抬走啊,想什么呢?”元初寒不乏故意的强人所难。
“这、、、属下请王爷亲自过来吧。”实在没法儿抬,估计一碰那小几就得坍塌。
元初寒略显得意的哼了哼,亲自来又怎么样?搭建这个她可失败了无数次。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了不起?这次非要让他认输不可。
026、不容置疑
护卫说请丰离过来,这俩人一溜烟的离开后,不过一刻钟后,丰离果然来了。
房间里烛火幽幽,那挺拔的人走进来,暗色的华贵长袍,在烛火下泛着流光。
因着他的出现,这房间里的氧气似乎在瞬间变得稀薄了。
元初寒看着他,恍惚之间,似乎在他那张孤寒的脸上瞧见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摄政王大人,您来了。”坐在桌边也不动弹,元初寒双臂环胸,刻意的笑,眉眼弯弯灿烂堪比阳光。
单手负后,丰离一步步走过来,俊美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那双幽深恍若寒潭似的眼眸从檀木小几上竖起的铜钱上掠过,浮起一丝惊诧。
于旁边坐下,这次元初寒的难题倒是让他颇为意外,尤其那最上面的三个,旁边的两个险险的,几欲掉下来。可是,它们就稳稳的,像是戏班子表演杂耍似的。
“摄政王大人聪明绝顶,那个鸟巢你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今儿这个很容易,王爷大人请。”抬手,示意丰离可以开始了。不是很聪明么?那就当着她的面搭建出来吧。
丰离的视线从那七个站立起来的铜钱上移开看向元初寒,“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挑眉,元初寒呵呵了一声,“自己研究出来的呗!王爷大人挑战么?挑战的话就继续,不挑战的话那就认输。”所以,不要刨根问底。
“自己研究出来的?看起来蠢笨,倒是长了一根聪明的筋。”拿起旁边的铜钱,丰离淡淡道。
元初寒顿了顿,之后才反应过来丰离在骂她。
“王爷大人,我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可是外表看起来也不笨。像王爷大人这种身份,这种外表,出口成脏是不是不太合适?”什么人啊!
看也没看她,丰离手下,两枚铜钱已经站起来了。
最下面的铜钱站起来容易,关键是搭建在上面的,可没那么容易了。
元初寒憋着一口气,可是他又不理会自己,就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将她当成透明人一样。
微微倾身靠在桌子上,元初寒不眨眼的看着他搭建,两枚铜钱放置在上面,瞬间就掉下来了,顺便将下面那两枚也撞倒了,失败。
弯起红唇,元初寒轻笑,“失败是成功他妈,王爷大人慢慢来。”
拿铜钱的手一顿,丰离看过来,烛火中,他的脸淡漠中氤氲着若有似无的柔和。
“有道理的话知道的不少。”尽管从她那张小嘴儿里说出的不太好听。
“那是,王爷大人还想听么?”保证雷死他。
“不想。”瞧她那得意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准备好要‘攻击’他了。
话都溜到嘴边儿了,结果他却不想听,元初寒一口气哽在胸口。
暗暗咒骂,最后深吸口气扭开头,盯着别处瞪眼,这样下去迟早得被他气死。
丰离继续搭建,最下面的两个铜钱站起来很容易,可是再往上搭建确实困难,放上去就倒塌。
“郑王派人过来看你了。”又一次失败,丰离重新搭建,一边淡声问道。
“是啊,我的一个徒弟。怎么,王爷大人需要审讯一下?”翘着二郎腿,元初寒敌意明显。
“不用,郑王担心你也在情理当中。”手里的铜钱又倒了,丰离拿开手,一边淡淡道。
轻哼一声,元初寒挑眉看着他,等着他说认输。
“你搭建一次,本王看看你是如何成功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元初寒是不是在铜钱边缘抹糨糊了。
“王爷大人搭建不出来了?说句认输,我就搭建给你看。”睁大眼睛,元初寒就等着他说那句认输呢。
“你搭建过一次之后再说。”丰离的脸上那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不眨眼的盯着他,元初寒也想在气势上取胜,结果将近一分钟后败下阵来,她确实瞪不过他。
拿过来七个铜钱,动手搭建,元初寒小心翼翼,动作很轻。
丰离看着她,视线也绝对的专注,从她搭建的顺序上找规律,那就成功一半了。
第二层搭建完毕,拿起剩下的三个,更加小心的摞上去。
“皇上三天后会来看望你,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司徒律会随行,你手腕上的伤好了么?”蓦地,丰离开口,惊得元初寒手一颤,手下的铜钱尽数倒塌。
抬眼看向他,元初寒睁大了眼睛,“那个咬我的人?”扔下铜钱,元初寒动手拆开手腕上的纱布,那两排牙印依旧还在手腕上呢。
“没好,祛疤的药膏很慢的,他咬的特别深,恢复如初估计得一个月。”不行,她得缠紧了,被发现就糟了。
丰离眉峰微蹙,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虽然皮肉已经愈合了,可是印痕却相当明显。
元初寒盯着他,不知他想发表什么见解。可是这样抓着她不太合适吧?而且,他的手很凉,他温度这么低!
“司徒律观察力敏锐,你最好藏严实了。到时不要睁大眼睛看他,尽量不要说话,否则,很可能被他当场拆穿。”扔开她的手,丰离淡声的警告,一字一句都让人不禁的绷紧神经。
“为什么不能睁大眼睛?”就算观察力再敏锐,她的脸红疙瘩层层叠叠,鬼也认不出她来好吧。有危险的地方是她的手腕,她到时得藏好了。
丰离看着她,忽然的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惊得元初寒立即眨眼躲避,“做什么?”
“按照本王说的做,否则,你就等着嫁给皇上吧。”站起身,他居高临下,满身的不容反驳。
皱眉,仰脸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我的眼睛辨识率很高?”大家眼睛不都一个样子么?眼白和瞳孔,难不成她的眼睛颜色不一样?
“嗯。”给她一个单音,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很明确的回答她的问题。
“真的?”狐疑,元初寒也站起身,要真是这样,她还得想办法掩饰一下自己的眼睛,否则很容易出事儿啊。
“少废话,想办法处理好自己,到时露馅,本王不会救你。”似乎是不想跟她继续唠叨,丰离冷声说完,转身欲走。
“哎,别走啊,王爷大人你还没说认输呢。”她可就等他说认输呢。
丰离恍似没听见,步伐没停,手却自桌子上擦过。
后面,元初寒脑门一痛,一枚铜钱自她的脑门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瞪眼看着丰离悠然离开,元初寒抬手捂住自己的脑门儿,卑鄙!
027、算他狠
因为丰离的提前警告,元初寒也着重的交代了香附和文术,两天后小皇上过来,他们俩就不要过去了,免得那据说心思缜密眼睛也很毒的司徒律在他们俩身上看出破绽来。
香附很听话,自己道行不够,看见丰离都吓破胆,更别说还有皇帝和元帅在场了。她肯定会露出破绽,若是被拆穿而破坏了元初寒的计划,她把脑袋摘下来也无法谢罪。
文术则还是狐疑,那个元帅真的有那么厉害?大家眼睛都是一样的,元初寒的伪装在他看来很成功,真的会被看穿?
“你必须得听小姐的话,要是真的因为你而坏了小姐的大事,有你好看的。”坐在椅子上,香附斥责文术,要他老实点。
文术哼了哼,“我知道,还用你说?小姐,你手腕上的那个咬伤,到底是被谁咬的?”昨儿来瞧见了元初寒还挺好的,结果今儿就瞧见了她手腕上的咬伤。看来这帝都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了就受伤。
“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后天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免得破坏了我的大事。”丰离也在帮她,所以她也得尽力配合,要是自己这方面捅了篓子,丰离不仅不会再帮她,还会让他笑掉大牙。
文术点点头,和香附对视了一眼,这地方果真是凶险啊!
“对了,你们俩看看,我的眼睛辨识率很高么?”说着,元初寒抬手遮住自己的脸,露出眼睛来,盯着他们俩给鉴别。
文术和香附睁大眼睛看着她,半晌后摇摇头,“若是遮住脸的话,只通过眼睛认不出什么来的。”
“是啊小姐,你别过多担心,到时你脸上都是红疙瘩,相信谁也不敢多看你的。”香附安慰,那模样是很吓人的。看一眼就觉得慎得慌,谁还会盯着她的眼睛瞧。
元初寒半信半疑,昨儿丰离明明说她眼睛辨识率很高的。
要是‘装扮’眼睛,她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低垂眼帘不看人。
想起那天司徒律的模样,元初寒心底里也是有几分的惊慌,他的眼睛恍若刀锋,真的很吓人。
满脸冷硬,没一处柔软的地方,最后瞪视她的时候带着杀气,确实不是容易糊弄的角色。
丰离也很冷淡,孤寒绝凛,可是元初寒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没那么发慌。司徒律和他完全不一样,沙场上的气息,陌生而又慑人。
“小姐,这王府咱们是不是出不去啊?”依据文术来看,这王府是进来了就出不去。连带着他进来了都被交待在这里了,想随意迈出这小院儿都不行。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想自由来去估摸着是不行。”元郡主的脸是‘凄惨’的,她只要不用元郡主的脸出去逛荡,那就没得问题。
“那怎么办?”无论如何,得见见在帝都的三管家。郑王将元初寒交给了三管家,他也是想见见她,了解当下的情况,以做万全的准备。
“可以在丰离那里试探一下,看看他怎么说吧。”反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府里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文术点点头,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了。
时近傍晚,猜测着丰离也应该回来了,元初寒走出小院儿,打算先去他那里试探试探,能不能走出这王府。
只要能走出去,那么一切就好说了。
朝着他书房的方向走,元初寒状似散步般悠闲,哼着歌,心情好的不得了。
往书房走,不可避免的路遇王府中的护卫。这些人都认识她,而且也不似以前那般冷冰冰,还能冲着她几不可微的点头打招呼。
看来,她救治好了齐杨,使得很大一部人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
马上要接近书房了,那外面站着四个护卫,书房的门是关上的,也不知丰离在没在里面。
倚靠着长廊的栏杆,元初寒往那边看,琢磨着该怎么试探他。阳光洒在她身上,恍若镀上了一层金粉。象牙般白皙的脸蛋儿娇俏美艳,水眸转动,透着一股别样的活力。
嘴里哼着小鸭子,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儿,以至于嘴里的歌也有点变调。
书房的门没打开的意思,看来丰离不在里面,否则这种天气门窗都不开,他不得憋死。
算了,她先回去,一会儿再来。
转身,正好嘴里的歌儿哼唱到咿呀咿呀呦,结果一扭身,最后一个咿呀呦就被她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因为她要找的那个人就站在她身后呢。
向后退了一步,又靠回了栏杆上,元初寒盯着那垂眸看着自己的人,心里暗咒这人是鬼啊,没一点声音。
丰离面色无波的垂眸看着她,夕阳的余晖同样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光,却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高不可攀。
就像天王庙里供奉的天王像,望尘莫及!
“在这儿等本王。”肯定句,因为她在这儿出现也没其他的理由。
元初寒点点头,仰脸儿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她瞳孔是曾涣散状态的。
“唱的什么,再唱一遍。”收回视线,丰离淡声的说着,同时举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
元初寒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跟上,“唱的小鸭子,不好听的,我唱着玩儿。”她又不是卖唱的,他说唱就唱。
“再唱一遍。”走在前的人步履从容背影孤绝,淡淡的话语满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