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垂眸看了她一眼,尽管脸色发白,但他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摄政王。
“你们的马车马匹都在官道上,我整顿了一下全部带了过来。不过想来也无需我相送各位,摄政王的人已经到了。”这里黑压压的不止是虎豹军,还有丰离的护卫,在山坳之上站了一片。
扭头看向后面,元初寒也一诧,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将近百多人,好像忽然冒出来的似的。
“但仍旧很感谢司徒将军,不遗余力的连夜寻找。”丰离的语气淡淡的,但是隐含真诚。
司徒律点点头,随后道:“逃跑的刺客我会负责追捕,王爷只管返回帝都便可。”这是北方,距离西番很近,所以这些事情他不会坐视不管。
“有劳司徒将军了。”丰离几不可微的颌首,随后扫了一眼身后的护卫,下一刻拉住元初寒的手离开。
走过司徒律身边,元初寒冲他挥挥手,眉眼弯弯。
牵着她的人手上明显用劲儿,拽的元初寒一个小小的趔趄,险些跌倒。
扭过脸来看着身边的人,他直视前方,苍白的脸上没任何的表情。
忍不住抿唇,心知他在别扭什么,不过却觉得很好玩儿。
前后护卫保护,抄着近路很快的离开了树林,虽然没有登上官道,可是出现的小路也很宽敞。小路上,马车马匹都停在那儿,准备充足。
进了马车,丰离的状态明显颓了下来,冷汗直流。
“又开始疼了?来吧,我给你扎几针。到了下个城市或者镇子咱们就停下,只要有医馆,就肯定能落脚。”可以说,现在大齐四处是她的落脚地。
看着她,丰离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说,任她跪在自己身边动作。
解开狐裘披风盖在他的腿上,然后取针,隔着他的衣服下针。元初寒表情认真,不时的看一眼他的脸色,脏兮兮的小脸儿上尽是关心。
时间到,取下银针,之后抬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揉着,“好些了吧?”
“不好。”看着她,丰离淡淡道。
挑眉,元初寒执起他的手扣在腕间,试探了一番,然后叹口气,“可能是你后背的伤口,一会儿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给本王唱歌。”淡淡的命令,这就是他寻常给他人下命令的语气。
眨眨眼,元初寒这才发觉他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
“我的王爷大人,你不会又犯病了?我和司徒律道别,很正常啊,你用力的扯我,我差点跌倒来个狗吃屎。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是病人,你最大。”随着她说话,丰离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立即改口。
“想听什么?爱很简单?”拿起披风重新给他披上,元初寒服务周到。
“嗯。”闭上眼睛,他眉目间的忍耐之色更为明显。疼痛,并没有因为元初寒的银针而彻底消失,只是削弱了些罢了。
坐在他身边,元初寒又开始给他唱歌,看在他昨天一心保护她而受伤的份儿上,她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
队伍顺着小路快速的转上了官道,然后直奔着二十里地之外的镇子。
镇子很大,人也不少,但这么一行队伍忽然出现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围观。
队伍直接在镇上唯一的一家药房前停下,护卫下马进入药房报上了大管家陆潜的名号,药房侧门立即大开,车马顺利入住。
药房很大,后身一个四合院,虽然很多房间都是仓库,但能住人的房间也不少。
元初寒扶着丰离进入房间,立即吩咐护卫去准备药箱,顾不上自己满身脏兮兮,先治疗丰离。
对此,丰离明显比较满意,坐在床边,苍白的脸几分柔和。
“我名下的医馆药房基本上都配备了麻药,你呢也不用害怕,用了麻药你没任何感觉,我给你缝合伤口你也不会感觉到疼。”脱他的衣服,元初寒一边轻声的说着,这个时候她是个十足的好大夫。
“你的麻药只管外伤?”若是止痛那么厉害,不如也压制一下那不停歇的疼痛。
“你可以吃,不过舌头会麻木,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要试试?”拿着那黑色的大瓷瓶,元初寒询问道。
几不可微的摇头,“本王还是忍着吧。”
“我知道你疼,我会想办法的,保证下次不会再让你这么疼了。”鬼知道他下次会不会疼着疼着就彻底毒发了。
洗过手,在丰离背后坐下,剪开昨天缠在他身上的那些中衣布条,杂乱的伤口进入眼中。
小伤口有的已经长在一起了,但是那处最大的伤口却还在。
撒上麻药,待得药起了效果,元初寒快速的动手缝合。
“虽然我缝合伤口的技术不是很好,但是我保证这次缝的漂漂亮亮的。”而且她的确每一下都很认真。
“再漂亮也是一道疤。”丰离淡淡道。
“疤我也喜欢。”回答的顺溜,元初寒是想让他镇定别乱想。
“有多喜欢?”然而,丰离却不依不饶。
眨眨眼,元初寒想想,“喜欢到每天亲一口,你觉得如何?满意么?”这种肉麻的话和事情,他肯定喜欢。
“嗯。”给予一个单音的回答,但摆明了他喜欢。
无语的撇嘴,就知道会这样。
缝合完毕,擦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
“新衣服,穿上。”照顾他,尽管没伺候过人,但元初寒做的很好。
丰离配合她的动作,一直在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几许满意。
“你睡一觉,躺着可能不舒服,但是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交代,尽显体贴细心。
“你呢?”坐下,丰离一边看着她低声道。
“干嘛?你都这样了,还想怎样?”她当然是去收拾收拾自己了,虽然没照镜子,可是刚刚水盆里的倒影她看见了,狼狈的很。
“本王如何?便是残废了,‘制住’你也轻而易举。”这个制住,明显有歧义。
元初寒盯着他,然后反手抱住自己,“我可没有和病人纠缠的习惯,你还是养好了再说吧。”
几不可微的扬眉,丰离颌首,“好。”话落,上床躺下,动作利落。
无语的摇头,慢一拍的恍然自己这是在给他许诺呢。
090、水暖情深
四合院里四处飘着药材的味道,渗透进每一块墙砖。
时近傍晚,小厨房里燃着烛火,灶上放着药罐,里面正在小火翻滚着药材。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元初寒站在一侧,不时的拿着扇子扇一扇,控制火候。
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露出完整的脸庞。白皙中透着粉嫩,健康有活力。
这药是给丰离煮的,他有外伤,需要吃药才能愈合的更快。
其实外伤好治,更难的是他身体的疼痛。余毒的攻击,再有几次,元初寒觉得他身体会垮掉。
每次复发都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亏损,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时间到了,元初寒快速的撤火,然后端下药罐倒出里面黑褐色的汤药。
中药就是这样,颜色不好看,味道也不好,可是效力却非比寻常。而且,不会有副作用。
汤药一共只有一小碗,药渣却一堆。
端着药,元初寒快步的返回房间,烛火幽幽,床上,丰离坐在那儿,脸色几分苍白。
“吃药。”在床边坐下,元初寒吹了吹,然后把药碗送到他嘴边。
看了一眼,丰离就知道会是什么味道。几不可微的蹙眉,明显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听话。”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元初寒哄着,一手捏着他下颌,一手端着碗往他嘴里倒。
躲不过,只能配合的喝下去,尽量不尝味道,但是仍旧挡不住味蕾的尝试,好苦。
几口喝光,元初寒痛快的撤开碗,“真听话。”夸奖孩子一样,拉长了语调。
丰离看着她,脸色比之刚刚更难看了些,“苦。”
“苦也没办法,谁让你受伤了呢。”拍拍他的大腿,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腿硬邦邦的。
“本王受伤,是因为谁?”听她来说,好像他很喜欢受伤一样。
“因为苏晏那个死变态呗,还能因为谁。”不要赖她啊,她已经很内疚了。
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丰离抓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拽到自己眼前。
盯了她几秒,蓦地歪头吻上她的唇。没有挑逗,直接长驱直入,让她深切的感受一下汤药的苦味儿。
元初寒抬手捧住他的脸,一边快速的退开,所幸是因为他受伤了没力气来控制她,否则岂能让她如此轻易逃开。
皱着眉,元初寒捏住他的脸用力的扯了扯,“我还不知道苦啊,小时候吃过无数回。”讨厌,这样她又不能帮他分担苦味儿。
丰离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脸,幽深的眸子浮出满意之色,“同甘共苦,不能陪本王一同受伤,尝尝苦味儿也是你应该做的。”
“同甘共苦被你用的好,你有理。”辩不过他,元初寒也不争了,他说的都对不就成了。
捏着他的手指,元初寒盯着他看,下一刻弯起眼睛,刚要说话,一阵叫骂声进入耳朵。
立即支楞起耳朵来,元初寒睁大了眼睛看着丰离,“怎么回事儿?”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夫妻吵架。”
“我只听到男人的声音了。”没错,是男人在骂人,但是没女人的声音。
的确是男人在骂人,而且就在这四合院的后面,是邻居。
只不过,这男人好会骂人啊,好像骂的女人根本插不上话似的。足足五分钟,一直都是那男人在骂人。
“真没品,男人骂街,啧啧。”听了好一会儿,元初寒连连摇头,也不知哪个女人这么倒霉,嫁给了这种人。
丰离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是一样的东西,这种男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两刻钟,男人一直都在骂,没有女人的声音;最后可能也是累了,渐渐没了声音。
长出口气,元初寒都觉得累得慌,“王爷大人,你会这样骂人么?”
“想听?”扬眉,丰离觉得也没什么不行,刚刚那个男人已经示范了。
“想看看摄政王骂街是什么样子。”看着他,元初寒抿嘴笑得开心。
“本王会直接动手。”骂人浪费力气,而且根本无法起到攻击的作用。
“能动手尽量别吵架是吧!成,我理解了,下次咱俩有别扭就直接动手。”其实他们俩也没少动手打架,只不过那种打架和笑闹更为相似。而且,她每次都输,拼力气拼不过他。
丰离看着她,倒是很想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动手,他一巴掌就能将她扇飞出去。
“少用那种眼神儿,以前我是没认真。我若是认真了,你死定了。”就像上次在刑部她和梅家那两个女人打架,俩人都无还手之力,她会打架的。
丰离不置可否,听她吹牛,在这无聊的夜里也算一种乐趣。
因为丰离背后的伤,所以需要在这镇上短暂停留,要拆了线才能离开。
每天煮药给他喝,他的伤口也愈合的特别快,只不过身体余毒的疼痛仍旧还在,元初寒需要时时刻刻在他身边,用银针给他缓解。
然而,稀奇的事情接连在晚上发生,那就是邻居那个男人的叫骂。
几乎都是那个时辰,就会听到他的叫骂声,持续两刻钟至半个时辰以上,战斗力强悍。
第三天了,这是第三天了,叫骂声又起,元初寒忍无可忍,挽起袖子站起身,“烂男人,老娘去收拾他!”每天骂他媳妇儿,他媳妇儿从来都不吱声,他却骂的兴起,实在看不下去了。
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又想见义勇为?”
“这不是见义勇为,是替地球祛除毒瘤。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干脆一把火烧了干净。”话落,大步冲出去。
院子里,有护卫在,眼看着元初寒冲出来,他们几步迎上前,“王妃,怎么了?”
“老娘去收拾后面那个烂男人,天天骂人,欠揍。”四下环顾,瞧见墙角立着一根扁担,她直接走过去抄起来,打算用这个去揍人。
护卫对视一眼,随后快步走过去堵住她,“王妃,这是别人的家事,咱们不好管的。而且,事情不是那样的。”
“家事又怎么样?天天骂老婆,我看不下去啦。有这样的丈夫,还不如守寡。”所以,她会成全那个可怜的女人去守寡的。
护卫无奈,但依旧拦着。他们自然也每天都听到了,而且听到的比元初寒清楚,所以,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的。
“你们给我让开,我不如丰离好使是不是?”横眉冷对,元初寒很不开心。整天听那男人叫骂她就已经很生气了,这几个护卫还和她唱反调。
“王妃,您不能冲动,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的。”护卫给解释,可是刚想开口,就听到了一道气定神闲的女声,从后院传了过来。
“骂了这么久还没骂够?”
元初寒拎着扁担也定住了,这是那男人他媳妇儿?声音很淡定嘛,不像是被欺负的人啊。
“怎么?你天天打我,把我打的鼻青脸肿,鼻骨都折了,我骂你两句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字字控诉。
元初寒睁大眼睛,原来是媳妇儿把老公给揍了,老公还不了手只能以叫骂泄愤。
护卫连连点头,“就是这样,每天那女人揍他的时候都是在房间里,所以您也没听到。”
扔掉手里的扁担,元初寒竖起大拇指,“强。”不止女人强,男人也很强。天天挨揍,天天骂人。
“知道了真相,还不回来。”房间门口,几天没出房间的丰离走了出来,脸色稍好了些,能看得出他在很快的恢复。
元初寒转身跑过去,一边笑,“太有意思了,这才是真爱啊。你学着点儿,下回我揍你,你不许还手。”
垂眸看着她,丰离几不可微的冷哼一声,“想得美。”
就知会这样,元初寒也冷哼,“那就算了,下回咱们尽全力火拼,看谁厉害。”每次都是她输,但她越挫越勇。
丰离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动作告诉她,等着吧。
三天了,丰离背上的伤口也该拆线了,元初寒的拆线技术还是不错的,丰离几乎没感觉到疼,线已经全部拆了下来。
“看这样子,你背后的疤应该不会很难看。我还有祛疤的药膏,每天涂一些,相信会恢复如初的。”用手指摸了摸,元初寒眉眼弯弯,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不是说每天都要亲一口么?”丰离声线淡淡的,却提起了元初寒前几天许的诺。
“王爷大人,这你都记得,你不会真要我每天都亲一口吧?太恶心了。”受不了,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说,你也是嫌弃这疤痕。”丰离声线无起伏,他就说没人会喜欢疤痕。
“不是不是,喜欢喜欢,我的手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说着,她倾身凑近他背上的伤口,轻轻地亲了一下。
薄唇微扬,丰离明显很满意,“继续保持。”
在他背后连连翻白眼儿,元初寒也无语了,算他厉害。
拆了线,也该离开这镇上了,一大早队伍整顿好,元初寒与丰离也从四合院里走出来。
登上马车,站在车辕上,元初寒一眼就看到了四合院后面那户人家的院子,一个很壮硕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搬运一个一个的麻袋。那麻袋看起来很重,但是对于她来说完全不算事儿,直接甩在肩膀上,然后扛着走向院门。
暗暗咂舌,元初寒万分佩服,怪不得她家男人被她揍的鼻骨都折了,原来这么强悍。
只可惜没见着男主角,说不准是在养伤。
离开镇子,一路向南,距离北方边关越来越远,这路上也就太平了。
苏晏的人也只敢在北方得瑟起劲,上次在帝都劫走那个假元初寒,之后帝都向北等地区都在戒严,身份有疑的人根本没法通过。
丰离的身体疼痛渐渐消弱,元初寒的银针的确很管用,不吃那种有毒的药,他反而恢复的更快一些。
遇袭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传,所以个个城池都很安静,丰离这次又刻意的低调,在每个城池停留时都住进了元初寒的医馆和药房。
然而,他看似低调,可是却没歇着,在平城停下,然后他的护卫就都离开了医馆。
从小厨房里出来,元初寒拿着橡子膏走出来,嘴里也塞得满满的,脸蛋儿鼓鼓。
“来,吃,好吃死了。”走向丰离,也不管他要不要,直接往他嘴里塞。
丰离向后躲避,但终究是没躲过,还是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眼睛弯成了月牙,元初寒看着丰离,脸蛋儿依旧鼓鼓的。
丰离几不可微的点头,表示还好。
“这平城的好吃的还很多,虽然都是很平凡的材料,可是做出来的真不一样。到时咱们要是落魄了,做橡子膏卖也能活。”坐在丰离身边,她一边吃一边畅想。
“你去卖吧,到了那个时候,本王派人替你吆喝。”丰离很无言,卖橡子膏也是一门技术,不是说卖就能卖的。
“你都能派出人来,就说明还不够落魄。真正的落魄是,兜里没有一文钱,也没任何人理会咱们。咱们饿着肚子,只能上街讨饭吃。像我这种估计不会饿死,王爷大人你就说不定了,不给鸡鲍翅估计你都不会吃。”将最后一口橡子膏塞进嘴里,她眉眼弯弯脸蛋鼓鼓活像个包子。
丰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要她闭嘴。吃着东西也堵不上她的嘴,实在太唠叨了。
“你的人都跑出去做什么了?”她都看见了,到了医馆安顿下来,他们就都出去了。
“平城的巡抚是梅震南的门生,正好路过此地,不会会怎么能行。”自然是正事儿,这一路可不能白走。
一听梅震南三个字,元初寒喝水的动作一顿,“你要怎么做?抓住他?”脸上的笑也没了,清透的眸子满是凉意。
看着她,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为什么要抓住他?”
“那就宰了他。”放下茶杯,过于用力,发出砰的一声。
看了一眼那无辜的茶杯,丰离薄唇微扬,“没错,就是宰了他。”
“真的?太好了!丰离,你太帅了。”倾身捧住他的脸,一口亲上去。
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反客为主纠缠亲吻她。
“嗯、、、丰离。”被他拽着,元初寒离开自己的椅子趴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吻流连在她的脖颈,不止痒,而且腿也开始发软。
扭着她的手臂扣在她身后,丰离的另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身体,热切的吻伴着浓重的喘息回荡在狭窄的内室。
半晌,丰离的唇离开她敞开的胸口,元初寒也得以喘口气,身体下滑,最后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不稳。
“你又扣着我的手干什么?都答应过我不再这样了。”挣扎双手,丰离同时松开她,她的两只手自由了。
丰离搂着她,浓黑的眸子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与敞开的胸口间游移。
“一时忘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性格致使他有了这个严重的毛病,吃过一次亏,所以一时很难改掉。
“哼,我想抱你都不行,你真讨厌。”他亲吻她的脖子和胸口,她就想抱着他的颈项,单单想想,她就觉得心旌荡漾。
“来吧。”现在他做好了准备,让她抱。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下回,你再扣住我的手,我跟你没完。”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可怜的很,每次都被他制住。
浓暗的眸子却始终在她的脸蛋儿与胸口游移,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话。
天色暗下来,医馆的二楼中,元初寒跪坐在床里侧,面对的是裸着上半身的丰离。烛火之下,他的身体泛着蜜色的光晕。
虽不是十分壮硕,但是肌理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着力量。
手上拿着药膏,淡绿的颜色,泛着药香。
“痒么?这药膏啊,你擦了之后就会觉得痒,然后会祛掉一层皮,之后就没疤痕了。”小心的涂抹着,元初寒一边轻声的说着。她象牙般白皙的小脸儿带着笑意,烛火下,泛着光。
“还好。”丰离淡淡的回答,听不出他是不是难受。
元初寒也懒得研究究竟,将药膏涂抹至每一个结痂的地方,然后轻轻地吹着气,几乎只是一分钟,那些药膏便被吸收了。
“我配的药越来越好了,孟柒尽管擅长的是毒术,可是在其他领域也能给我很多的帮助。”以前吸收不会这么快,而现在的,简直极品。
“这次在关岭怎么没见着他。”孟柒跟着元初寒回到了关岭,是丰离首肯的,否则他还在御药房呢。
“进山了呗!现在关岭四周的山都开放了,他就疯了一样天天呆在里面。不过那些山上的宝贝也确实很多,几十年的封闭,也是有好处的。”过度的开采会破坏,适当的封闭也是好事。
“不是在与他商量着寻找铜雀草么?进行的如何了。”丰离心知她现在急着为郑王报仇扳倒梅震南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些,不过,她若是能转移注意力最好,因为他而转移注意力。
眨眨眼,元初寒将暗色的丝质中衣给丰离穿上,一边摇头,“先让孟柒研究吧,他更懂,我跟着掺合反而拖慢了他的速度。”尽管前些天才想过要尽快的给丰离解毒,可是临近帝都,想起梅震南,他现在还是有着权利地位的镇国公,她的心就拧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