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揽月的视线转到那两个人的身上,这才发现他们的与众不同。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武功高超的护卫,反而脸白白的,身形差不多,倒像极了阉人。
还在思考间,那两个人将那女子的衣服扯开,散乱的头发下,是那女子惊恐的脸。
孟揽月不敢眨眼,紧盯着那两个人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前端带钩的刀。那刀刃锋利,泛着幽幽的冷光。
一人把那女子身上碍事的衣服扯下去,另一人持刀走至那女子面前,手中的刀一转,就固定在了那女子的腹部。
孟揽月随之看过去,不由得大骇,那女子有孕了。
刀子抵在那儿,孟揽月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还来不及闭上眼睛,那把刀前端的钩子就刺进了女子的腹部。
血瞬时流出来,不过他们的目的却没有达到,将刀子又往肚子里探了几分,随后动作熟练的一挑,一团血红的东西就被挑了出来,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还有什么东西连接着那团东西和女子的腹部,不过她已是奄奄一息,什么都做不了。
闭上眼睛,孟揽月大口的呼吸,鬼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而自己何时会被捆绑到那木架上想来也是时间问题。
都说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可怕,但死前还要经历这些,但求一死都变成了奢望。
高卫的凶狠残忍并没有夸大,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惨叫声割肉声不断的回荡在耳朵当中,孟揽月闭着眼睛,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建设,但绝望之感仍旧断续的浮上心头。
让人心理崩溃其实很简单,有时都无需动用刀子,只要观看一场杀人秀就可以了。
不知熬了多久,也不知那边被拖走了多少具尸体,在孟揽月手脚都发麻的时候,忽然两只手分别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惊,她迅速睁开眼,略模糊的光线当中,两个人分别抓住她肩膀把她从木板床上扯了起来。
如同个物件似得被拎着,在她睁大的视线当中,她被那两个人扯着掠过那些专门屠杀人的木架子,然后走出了一道铁门。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唯一听得到的就是身边这两个人走路时的回声。那回声从远处荡回来,又荡回去,这里就好像没有尽头的地狱。
终于,光明重现眼前,过于刺眼,孟揽月随即闭上了眼睛。
那二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带着她于一片假山之中穿梭。假山造型奇特,远处还有抽芽的树木相伴,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又清幽。
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如此平和的场面,刚刚所见到的是地狱,但眼前大概就是天堂。
可见到这片天堂,孟揽月亦还是觉得心底发寒,这清幽之景比之刚刚的杀人场还要令人不安。
走出假山群,就上了一条走廊,外侧是涓涓细流的人工小溪,内侧则是精致的房屋。有的开着窗子,能看得见里面的装饰,秀气而温和。
被拖着,转过走廊的一道弯,再走几步就径直的走进一扇门,孟揽月刚刚抬头看,她就被扔到了地上。
那二人动作很快的退下,走时将房门也关上了。
地面是坚硬且冰冷的黑色大理石,手按在上面,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冷硬。
孟揽月撑着身体一边看向四周,这是个和刚刚看到的差不多的房间,桌椅精致,摆件清秀,墙上还挂着山水画。这像是个读书人的房间,透着温隽平和之气。
一道影子从房间一侧的书架后走出来,孟揽月看过去,不由得皱起眉头,是他!
走出来的人一袭白衫,瘦削颀长,墨发束起,银色的璎珞夹杂在发间。他样貌平和,一股读书人的气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随着他走近,也让人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平和之下是无限的阴冷,就像一把浸在冰水之中的刀。
他走了过来,在距离孟揽月两米之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蓦地一笑,“孟大夫,又见面了。”
看着他的脸,他虽然在笑,可却是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你是高卫!”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孟揽月也不由得笑,她和白无夜都没想到,原来这个人就是高卫。
“如假包换。”高卫承认了,很爽快的承认了。
“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真是让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曾出现在自己面前数次的人,居然就是高卫。
“和天下没见过我的人想象的差距都很大,就是不知在孟大夫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模样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对于自己在外的形象,高卫很清楚。
“太高估你自己,我以为你应该是面部有缺陷,所以才会戴着面具。而面上又会无时不透露着阴险狡诈,十足的小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尽管眼下自己是俘虏,但她显然并没有俘虏的姿态。
听到孟揽月的评价,高卫依旧笑容挂在脸上,只是那阴冷的眸子却丝毫没有被脸上的笑所感染。越是这样,他看起来就越慑人,恍若一个扭曲体。
“孟大夫和传言当中天差地别,若不是多方调查,还以为你是被白无夜调了包。”说着,高卫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也颇为疑惑。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以为天下的事情你都了解么?”盘膝坐着,这样她能舒服些,但背心处依旧很疼,内脏也跟着火烧火燎的。
“哦?那不如说说,我不了解的那部分吧。譬如,孟大夫师从何处?”她不是杜先生的徒弟,拜师也不过是半路罢了。但关于孟揽月的之前,的确是个谜。
“无可奉告。”他还想知道这个?她连白无夜都没告诉,岂会告诉他。
“看来这是个大秘密。关于你自己的秘密不说也无所谓,那不如说一说白无夜的秘密吧。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吃药?没了药,兴许就得没命,是不是?”根据他的调查,应该是这样。但具体情况,他不知。
看着他,孟揽月还是觉得这高卫和她想象中以及传言中的都不一样,“无可奉告。”还是这四个字。尽管她刚刚见过了人间地狱,可是事关白无夜、、、她不会说。
“看来我猜对了。杜冉程死了,想必就是孟大夫你接手了。你若没了性命,那白无夜也活不了多久了。看看,杀他多容易,只要把你抓住就行了。”撩起长衫下摆,高卫蹲下,注视着孟揽月的脸,他面上的笑几分得意,可笑依旧不入眼。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自作聪明这句话。”高卫的话正中孟揽月下怀,但是她依旧很平静。
“那不知有没有人对孟大夫说过,你很勇敢。只是,你的勇敢用错了地方,在这里,勇敢就等于找死。除非顺从,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抬手,他捏住了孟揽月的下颌。那手指很长,看起来也没用什么力气,但孟揽月的眼睛瞬时泛出了泪花,好疼。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知,难道不知这世上有人不怕死么?”被他捏着,她说话都有些变了调。不过,却依旧说不出讨饶的话来。
初来这个世界,在西疆的大营里她胆战心惊,她必须得承认那个时候的她很胆小。
但是现在,她也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勇气,尤其是面对着高卫那双瘆人的眼睛,更是勇气倍增。
102、古怪
“不怕死的人我见多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惧色,可到了关键时刻,不止会求饶,还会尿裤子呢。”放开孟揽月的下巴,她的脸苍白无血色,眼睛里一层泪花。
疼的受不了,但她一直都在咬牙忍受,没发出一丝声音来。
她不认为自己会求饶,即便再痛,她也能忍。
“那就试试好了,看我会不会向你求饶,会不会尿裤子。”狠狠地盯着他,孟揽月不由得想到惨死的杜先生和宋先生。若是眼睛能射箭,她必会将他射成马蜂窝。
“勇气可嘉。看来,白无夜这阉人其他的好处没给你,倒是成功的给你洗了脑。”高卫站起身,即便脸上还带着笑,可那眼睛却一片阴冷。
“没听说过夫妻同心么,当然了,你这种人也理解不了,相信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你同甘共苦。”下巴疼的不得了,孟揽月相信,若是他再用上些力气,她的颌骨就碎了。
“夫妻?你是想让我相信白无夜不是阉人,还是孟大夫你曾经没有那么淫荡?看来,如今白无夜这绿帽子王可以坐实了,连你都接手,可见他有多饥不择食。”高卫嘲笑,尤其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和说其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反正你也是让他死,他是否饥不择食你管得着么?有什么就拿出来吧,与其在这儿看你这小人的嘴脸,还不如去看你那些阉人给人抽筋剥皮。”孟揽月懒得和他废话,也怕自己说多了他再察觉出什么来。白无夜的秘密就是秘密,她不能透露。
“地牢中的皆是叛徒,对待叛徒我向来不手软。但是孟大夫这样的俘虏却是少见,兴许咱们可以玩一玩新花样。”皮笑肉不笑,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堕寒潭。
“我若求饶,就跟你姓。”深吸口气,她不会向他求饶,杜先生和宋先生均死在他手中。若是让她向他求饶,兴许两位先生都会气的从地下跳出来。
“有骨气。”高卫笑了,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似乎他真的有了新的主意,专门用来折磨她。
他走了不过片刻,身后的门就打开了,走进来两个劲装女子,她们冷若冰霜,乍一看恍若木头人。
直接走到孟揽月身后,然后一人一边就把她拎了起来,没做任何停留的走出房间。
做好了准备,在地牢里看到的那些不断的重复在心头,最好这次就把她折磨死,不然,她必会加倍的报复到高卫的身上。
然而,和她所想的不同,这两个女人没有把她拎回地牢,反而是兜兜转转的最后进了一座小楼。
小楼精致,格外秀气,矗立在抽条的树木当中,恍若世外一般。
看着那小楼,孟揽月也不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变态的刑具等待着她。
不过,进了小楼后她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小楼,里面的装饰摆设和刚刚见到的风格差不多,没有任何的不同。
两个女人直接把孟揽月拎到了二楼,楼梯狭窄而且陡峭,从下往上看,就好像是悬崖一般。
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会从上面滚下来。
二楼是个卧室,窗子打开,微风不断的从外面吹进来,带着几分暖意。
床不大不小,坠着银白色的纱幔,被褥亦是崭新,单单看一眼就知躺在上面会很舒服。
把孟揽月放在床上,那两个女人就离开了,从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她们俩是哑巴一样。
坐在床上,孟揽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将每个地方都看的仔仔细细,包括房顶。
可是都没什么特别的,寻常普通的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高卫到底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来折磨她?还是说,眼下他还没想到折磨她的点子。
反手小心的摸了摸床铺,将每一寸都摸了个清楚,她才放下心来,这床也没什么机关。
缓缓躺下,背心肺腑疼的不得了,这么一躺下,内脏更是都颠倒了一般。
仰躺在床上,她缓缓的呼吸,一边抬起手抚摸自己的下巴,还是好疼啊。
这个高卫,俨然现在并不想杀她,否则刚刚就直接动手了。
他想知道白无夜的秘密,但是今日没得到任何答案,相信他很快就会再用别的招数来继续逼问她。
通过今日之事,他应该会换别的法子。
真是没想到,他就是高卫,若是白无夜也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曾有那么一次,让他逃脱了。
那次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为了救她,让他逃了。
也不知草流城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高卫这次下了大手笔。还有白无夜,也不知会不会来救她。
他那时可是说,她若是被抓了,他不会来救她的。
鬼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反正他要是不来救她,到时没人给他炼药,他也离嗝屁不远了。
就算为了他自己,他也得试一试。
闭上眼睛,她不想睡觉,毕竟对高卫接下来想做什么她心里没有一点底。
可是她实在熬不住了,这身体疼的不得了。手放在腰间,自己的腰带已经没了,所有的毒针都藏在那儿,眼下她连一点防身的东西都没有了。
其实想想,也幸好这身体之前有个淫荡的名声,而高卫才没有采取女人都怕的招数。
都传孟揽月榻上男人无数,所以也见识过无数的男人,用男人来对付她,这招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所以,高卫也就自动放弃了这一招。
在地牢里又让她亲眼见到如何折磨人,的确把她吓着了,但是他低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见着了他这个仇人,恐惧什么的也就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他会用其他的法子,孟揽月想不到了。但是不管他用什么招数,她都能扛得住。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床很舒服,以至于她睡着了之后连噩梦都没做。
待得再次睁开眼睛,又是一个艳阳天,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自己的半身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
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孟揽月猛然一个激灵坐起了身,自己眼下在高卫的手上!
轻松的心情立即被一颗大石压住,她整个人也变得沉重起来。
看着窗外的阳光,这都是虚幻,因为没有自由。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了,还是那两个冷冰冰的劲装女子,不过此时她们俩手上都端着东西。
一人端着银盆,里面是清水。另一人则端着托盘,上面是饭菜。
她们走进来,各自将东西放下,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和上次一模一样。
这么古怪,孟揽月即便是想放松也根本放松不下来。起身,她走到桌边看了看精致的饭菜,又去看了看银盆里的水,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将手放在水中,没有任何不适,想了想,她弯身洗漱。
这水就是水,没有任何的不妥。
洗漱完毕后,她走到桌边坐下,分别看了看饭菜,又闻了闻味道,最后拿起筷子,吃饭。
饭菜都很好,看得出是厨子精心做出来的,而且很可口。
吃饱喝足,孟揽月心中疑惑更深,这高卫到底在玩什么。
刚刚吃完饭没多久,那两个女人又来了,撤走了餐盘银盆,之后开始往楼上提热水。
两手各一桶热水,她们提着就好像拎着一个不足轻重的物件,让人咋舌不已。
靠近北窗处的浴桶很快被填满,然后她们把折叠的屏风抽出来挡在浴桶外,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几套新衣服搭在了屏风上,颜色各异,显然是供孟揽月选择。
一切做完,她们就又离开了,如同牵线木偶似得,主人怎么指挥她们就怎么做。
坐在床边,孟揽月连连深呼吸,一切都那么奇怪,她已经有些要熬不住了。
还不如把她再扔到地牢里去看杀人,也总比看着那两个奇怪的女人做奇怪的事情要舒坦的多。
闭上眼睛,她给自己心里建设许久,随后便起身走向屏风后,洗澡就洗澡。
沐浴一番,果然舒坦了许多,背心的疼痛也没那么明显了。
挑了一件素色的长裙穿上,孟揽月把头发也挽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爽多了。
那两个女人就好像能掐会算一样,在她洗完澡没多久,她们就又来了。简直大力士一样,直接把装满水的浴桶搬了下去。
看着她们,孟揽月缓缓皱眉,在看着她们离开后,她也起身往楼下走。
她们没有阻拦,她很轻松的就下了楼,在一楼各处看了看,然后就走了出去。
阳光正好,小楼四周的树木长势旺盛,一切都生机勃勃的。
环视着这小楼四周的风景,孟揽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和她想象中的不同,也和那次去丘山捣毁高卫的制毒基地时所看到的也不一样,原来大周也有这么温婉的景色。
甚至,连吹着的风都泛着温柔的气息,就像一只手在抚摸着一样。
蓦地,眼角余光出现了个影子,孟揽月扭头看过去,一袭白衫的高卫出现了。
阳关正好,乍一看他,就像个满腹诗书的才子,恍似身上都带着书香气。
只不过,这都是骗人的,这个人阴险诡诈,残忍狠毒,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孟大夫,休息的如何。”高卫走过来,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托你的福,还不错。就是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下手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我,都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双臂环胸,看见他,孟揽月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
“孟大夫这个请求还真是与众不同,原来这世上真有人盼着早死啊。”高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是在笑着,可那阴冷的眼睛却恍若看着一只蚂蚁般,只需要他动动脚,就能把她踩死。
“早晚有这一天,多过这几天好日子又有什么用。”而且,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心里不安。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请孟大夫去见识见识,或许,你可以自己选一种死法,毕竟我现在很高兴。”高卫笑着,说的像真的一样。
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孟揽月盯着他,很想将他的脑袋一剖为二,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高卫带路,就离开了小楼。
在生机勃勃的树林当中穿梭,远处,一座小山也初见雏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孟揽月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应当是个山中别院之类的地方。
“我苦心经营的庄园被白无夜和高斐毁于一旦,你们当真是好本领。听说,孟大夫也有参加。”说起这事儿,高卫倒像是在说别的事情一样。
“是啊,我特意跟随,就是为了学习。学习一下你的本领,以及阴险不要脸。”盯着远处的山,她可不会有庄姒那么幸运,别说这座山,就是连那个小楼都未必跑的出去。
“那不知孟大夫学了几分?”听她骂人,高卫没生气,反而笑了。那笑声渗着冷气,让人无端的感觉脚底生寒。
“我若学到你三分,今日也不会被你抓住。”贬低谩骂,越是这般,她心里的恐慌就逐渐消失,反而斗志满满。
“若是运气好,孟大夫还有机会继续学习。不过显然,孟大夫的运气也要用尽了。”随着他说话,一座房子出现在眼前。
房子依山而建,看起来好像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建在了山里。
高卫直接带着孟揽月走了进去,他很自信,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泄露。
走进这依山而建的房内,孟揽月就睁大了眼睛,这不是一个什么房子,而是炼药的地方。
里面很深,她的猜测也没错,这房子和这山相通了,而且里面开凿出很深很深。
那最深处,一个炼药炉矗立在那里,不见顶端,但看起来应该直直的插入山巅当中。
很多人在里面忙碌,他们没发出任何的声音,一个个如同陀螺一般,做着手上的事。
没有再往里面走,只是在入口处停下,两侧则是高入穹顶的黑色柜子,密密麻麻的一个一个抽屉,不知那里面是否都装满了。
“即便再给孟大夫三年时间,你也学不会。皮毛易学,但精髓你是学不去的。看这里面,都是毒药,但每一种的方子都在这里,你觉得你如何挖去?你炼出的那些不过是三脚猫罢了,贻笑大方。”高卫指了指自己的头,任何一种毒药的配方都在他脑子里,谁也挖不去。
而他现在则是站在高处嘲笑孟揽月,嘲笑她即便绞尽脑汁,也是学一些皮毛罢了。
看着他,孟揽月暗暗咬牙,随后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柜子,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高产似母猪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闲心,将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不知日后会是什么下场。”
“以后的事情我无法预测,但是我却知道孟大夫的下场。”话落,他身形一动忽的出现在孟揽月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一手罩在她嘴上,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一个东西顺利的进入孟揽月的嘴里。
根本无法挣扎,那东西就滑进了喉咙里,高卫随即松手又退回了原地,就好像他根本没动过一样。
咳嗽不止,甚至有些想呕吐,可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顺着呼吸浮上来,足以证明那东西滑进了喉咙就化了。
“既然孟大夫这么聪明,那就猜一猜你刚刚吃的是什么。不怕死是么?那咱们就试一试求死不成是什么滋味儿。”话落,高卫就转身离开了,他很得意,从他那清瘦的背影上就看得出来。
呼吸之间都是那奇怪的味道,孟揽月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依稀的能感觉出一些来,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分辨不清。
高卫,他还真是想出了法子来对付她。求死不成,算他狠。
转身看向那矗立在深处的药炉,又看向那些药柜,她缓缓眯起眼睛。
又回到那座小楼,孟揽月坐在床边,盯着一处,眼睛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是没有武功,毒药也初初涉猎,和高卫比较起来,她确实只能称得上三脚猫。
但是,她还真就得让他见识见识她这个三脚猫的厉害。
服下的毒药?她刚刚试探过了,一时半会儿的,她还死不了。只是,她吃下去的确实是毒药,慢性的毒药。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经脉萎缩而死。
若是解毒,她有信心,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她根本接触不到任何药材,更别说炼药炉了,所以也只能等着毒发了。
孟揽月的处境和之前一样,她可以自由的出入小楼,没有人来管她。
那两个女人也是在做事的时候才出现,否则她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