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白无夜,俩人都不敢咋呼了,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退到了药柜那儿,远远避开。
“成功了?”看着盒子里那几颗药,泛着晶莹的红色,乍一看像是一颗颗小果子。
“是否成功我也不知道,不如五哥你尝尝?”拿起一颗递给白无夜,随着那药近了,也闻到了味道,很香,有着天珠的味道。
拿过来,白无夜看了看,“不会把本王毒死?”
“那就找别人试试,反正不能我试。若是别人中毒了我还能救,我若中毒了,这里可没人能救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孟揽月还是有自信的,不仅没毒,而且堪比大还丹。
“放好吧,不要随意的拿出来送人。”把药丸放回去,这次白无夜倒是没抢。
唇角抽了抽,孟揽月把盖子盖上,随后道:“那财主什么时候来啊?中了毒还不快些,不怕死在路上。”
“傍晚时能到。”在对面坐下,白无夜给出了具体的时间。但凡他给出的时间都很准,孟揽月没有怀疑。
“关于怎么解毒我已经有眉目了,需要守宫,身上有红纹的那种。取皮下血,以毒攻毒。”这几天她可不只是在炼药,白无夜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在琢磨。
“难找。”守宫,就是壁虎,四脚蛇。只不过,守宫是大的壁虎,特别大的。而那些常见的,也只是四脚蛇罢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剧毒的蝎子很霸道,毒难解。”孟揽月摊手,这是唯一的法子,别的她想不出来了。
“他能坚持这几日,想必家中也是有良药,只可惜无法彻底解毒,这才不得不来求助。找守宫的事情,就让他自己人去做吧,营地里没闲人。”因为守宫不好找,所以白无夜也不打算让自己的人去做这事儿,浪费时间。
挑了挑眉,孟揽月表示随便,反正这是白无夜的事儿,她只负责给想法子解毒,别的她可管不了。
“关于进山采药的事儿,你就别想着再去了。那里探子太多,尤其大周又增了数十条猎犬,太危险了。”孟揽月要去山中采药,去的就是张深和朱康曾带着她走过的那几座山。
“可是那山里的药真的特别好,有一个山坳,里面都是老虎刺,是配麻药的必用药材。军营里需要很多麻药,那就得需要很多的老虎刺。而且你放心,但凡有老虎刺的地方,动物是不会去的,包括猎犬。那些刺扎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它们聪明着呢。”孟揽月不同意,那些药太好了,放过太可惜。
“本王会派别人去找,由张深带路,不会放过一个角落。你安心的在这大营炼药吧,这里的药材随你用,需要什么就说,本王着人去办。”站起身,他的话不容置疑。
他话说道这个份儿上,孟揽月无话可说。
最后只能点点头,“遵命。”
最后看了她一眼,白无夜离开,那背影颀长,透着无尽凉薄与杀阀,让人不敢靠近。
流香和柏前躲得远远地,可瞧着白无夜还是觉得吓人。不过,俩人又看向孟揽月,她似乎并不怕白无夜,而且还敢与他理论。
不由得,二人心生几分佩服,有医术傍身说话就是有底气。二人也因此更下定决心得刻苦些,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大声说话。
074、白给也不要
白无夜所说的财主终于来了,在临近傍晚时,五辆华贵的马车,进入了森严的营地。
他们在营地外面接受了严格的检查,兵士就差把车轱辘也拆下来瞧瞧了。
那驾着马车的护院整齐的站在一旁,接受兵士的检查。他们的穿着倒是很正规,想必寻常人家也没有这种打扮的护院。
只不过,在这满身杀气的边关将士面前就漏了馅儿,无形的,连大喘气似乎都不敢了。
终于盘查完毕,他们才得以进入营地,那当先的马车里有个人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听起来似乎挺难受。
医帐里,孟揽月正在教导柏前缝针,药经他背不好,所以就只能在别的地方使劲儿了。
别说,柏前这小子敢下手,那已被麻醉了的小猪腿上豁开一个大口子,血直流,他还真没胆怯。
里面有大血管,自是得先处理,否则这血流不止,小猪非得失血过多。失血过多不要紧,伙房里的人肯定得不乐意,他们还想用猪血做菜呢。
“如果这种伤在人的身上,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会昏迷,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把杜先生配制的血丹塞进伤者的嘴里。但是这小猪,这嘴实在太大了,就不塞了。”看看那小猪,它被麻醉的直流口水,那下面垫的布单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孟大夫,我看过李军医给伤患缝合过伤口,他那种方法倒是很快,只是缝合出来的不好看。孟大夫你教的方式缝合出来的好看,就是有点慢。”缝合着,柏前的手别扭着,尤其带着羊皮手套,感觉这针不听使唤似得。
“那是因为你不熟练,熟练了就觉得这方式特顺手。这个不对,手不要别扭,怎么像帕金森似得。”说着,孟揽月打了柏前的手背一巴掌,他手指头别别扭扭的,看的她也觉得别扭。
被打,柏前立即改正,这手指头正过来了,他也不觉得别扭了。
“孟大夫,什么是帕金森啊?”孟揽月说的话奇奇怪怪,柏前很想弄明白了。
“到时候再告诉你,先把这伤口缝好。你速度太慢,这伤员的麻醉药要过劲儿了,快些。”摸摸那小猪的脑袋,它眼睛已经睁开了,而且眼珠子在乱转。
柏前立即加快手上的速度,手劲儿顺过来了,缝合的也越来越快。
“孟大夫,王爷请你去大帐。”蓦地,有人走进医帐,正是白无夜身边的护卫。
闻言,孟揽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大概是那个财主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三王白天齐未来的岳父之一,怎么着也是不能让他死了。
“缝合好了之后就赶紧把你这伤员送厨房去,那里的人等着开宰呢。”交代一句,孟揽月把手套摘下来,便离开了。
柏前看着那已经睁眼的小猪,一边摇头,“我刚把你缝上,厨房里的人就要把你宰了,我白费这功夫了。”
前往大帐,就瞧见了那不远处停着的几辆马车,豪华的很,和帝都那些达官贵人乘坐的马车没什么两样。看来还真是个大财主,有钱。
正好她走到大帐,白无夜也从里面出来了,跟随的还有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人,他身形壮实,一双眼睛熠熠闪光,一点儿都不像个中年人。
这就是大将韩修,据听说是以前犯了些什么事儿,然后就被发配到西疆来了。结果现在他为白无夜重用,名号响亮。
看见孟揽月,韩修微微俯首,冲着孟揽月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人呢?”那一溜马车附近是十几个短打扮的男人,看样子也是练家子,但比之这军营里的人却是缺少一股杀气。
“在那边的大帐里,过去看看吧。”白无夜的面上没什么热情可言,显然他也不欢迎,只是碍于白天齐,他不得不接收。
“还真是个财主,马车豪华,又带了这么多的人。”随着白无夜往那边走,孟揽月一边瞧着,就是太招摇了。要真是遇到有功夫的,这帮人怕是顶不上什么用。
“有那么好看么?营地里哪个男人不比他们强。”扫了她一眼,白无夜冷声讽刺。
皱眉,孟揽月看向他,“没见过男人,太激动了。”神经,她看看也不行。给他一个冷眼,不过他也没瞧见。
进入一个大帐,就听见哼哼唧唧的声音,两个短打扮的护院站在床边,那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哎哎呀呀的人。
走近了,孟揽月也瞧见了,第一印象那就是胖,还真符合她想象中的财主形象。
再看,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那放在床外侧的手衣袖挽到臂弯处,露出来的半截小臂还有手都肿的恍若象腿似得。皮肤紫黑紫黑的,下面好像都是脓水,只有一层皮肤在撑着,否则那里面的脓水非得喷出来不可。
一看这中毒就不下数日了,孟揽月走过去,俯身动手检查那中毒的手臂。
在他的手指头上,有一个特别明显的黑点,还渗着丝丝的脓液,这就是被蝎子蛰了的地方。
“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感觉到了有人在给他检查,那财主的大胖脸转过来,费力的睁开眼,他那眼睛上都蒙了一层霜似得。
孟揽月看向他的脸,随后抬手拨开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眼睛。
胖财主抬起另外一只手,奔着孟揽月的手就摸过来了。
“孙老板,这是本王的王妃。”站在两米开外眼神儿凉凉,可白无夜却看得见孙万金的那只手想干什么。
一听这话头,孙万金的手就停住了,哎哎呀呀的叹着,一边道:“多谢王爷啊,还请王妃来给我这老骨头看病。王妃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他那张大胖脸,孟揽月也是忍不住冷脸,被毒的七荤八素眼睛都未必看得清楚,却知道她是个女的。
瞅他这脸就不是个善类,无奸不商还真不是瞎说的。
“孙老板,这是军营,不是草流城那一亩三分地。但凡进入军营就要守规矩,不然,会死得很惨。”白无夜的声音极具压迫力,让人听着就觉得恍若寒冬。
孙万金撑着肥胖的身子似要坐起来,但吭哧了半天也没起来,“多谢五王爷,待得回了草流城,我定要去谢谢三王一番。若没三王,我这老命可能就交代了。”
没搭理他,白无夜那脸色冷的可以,瞧着好像马上要杀人似得。
孙万金也得庆幸他现在起不来,若是起来瞧见了白无夜那脸色,得吓个好歹。
“蝎毒霸道,无药可解,为今之计就是找到红纹守宫,以毒攻毒。不过解了蝎毒,孙老板你的身体也不会恢复到以前,但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站直身体,孟揽月第一次觉得给人看病也这么不爽,真想一脚踩在这张大胖脸上。
“以毒攻毒?哎呀,我这命啊,太苦了。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还不赶快按王妃的吩咐去办。”哀叹自己命苦,后又呵斥那两个护院。
“山中有守宫,但是也有巡逻队,别在山中乱闯,犯了禁忌会被当场诛杀,无论是谁。”白无夜冷声提醒,那两个护院已经吓得够呛了。
“我先把这脓液清除一下,会很疼,孙老板忍一忍吧。”拿出随身携带的卷镇展开,孟揽月取针,然后快速的在那条象腿一般的手臂上下针。
孙万金疼的嗷嗷叫,叫的孟揽月不禁皱眉,白无夜则满眼冷冷的嫌弃。
简单的处理完,那孙万金已经疼的昏过去了,肥胖的脸上都是冷汗,但看着油腻腻的。
孟揽月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刚刚那么青了,若是守宫能尽快找到,他这命也就保住了。
走出大帐,孟揽月抽出丝绢擦手,不禁摇头,“长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女儿是什么模样。想想三王也是不容易,可怜。”
“守宫找到后给他吃了,然后便让他离开。”白无夜的声音依旧冷的瘆人,可见那孙万金是真不得他待见。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都要活不成了,还有心情占人便宜。”想想也是无语,这个时代的男人,太多奇葩。可就偏偏这样的还是个财主,老天不公。
“他家中十几房妻妾,你觉得会是什么善类。”白无夜的语气也是瞧不起,俩人骂起别人来,倒是志同道合。
“也不怕累死。”孟揽月撇嘴,单是想想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在那个世界她也见过无数的患者,胖成那个样子的也不是没有,可还真没这样的,下半身控制大脑,连大夫的便宜都想占。
孙万金的护院全部进山找守宫去了,这山茂密,里面什么都有,只要找对了地方,多大的守宫都能找得到。因为营中的巡逻队就见过,最初时碰到把他们也吓一跳,不过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它们也狡猾,想要抓住不容易,尤其长了红纹的守宫是有毒的。
孙万金被蝎毒折磨的疼痛不已,在那大帐里嗷嗷叫唤,说要找大夫给他止痛。
他的人没在身边,这营地里可没人搭理他,但凡路过那儿听到他叫唤的,都当做没听到。
草流城虽然在三王白天齐的手里,而白天齐又是白无夜的兄长,可是他的名号在西疆并不管用。
尤其这营地里许多的兵将以前都是犯过重罪的犯人,他们被贬到了西疆,这才入伍当了兵。
在这个地方,他们只听从白无夜的,白天齐?即便本尊来了,他们也未必会给面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西疆才有了野蛮凶残的名号。
孙万金一个财主,他们更不会搭理了。或许死了他们会搭把手,搭把手把他的尸体扔出去。
经过一夜的折腾,孙万金那几个护院倒是争气,真抓住了一只红纹守宫。
一米多长,被捆绑着扔在地上,乍一看像条鳄鱼似得。
孟揽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守宫,看了一会儿,便全副武装,然后准备采血。
流香和柏前帮忙,虽是有些危险,但不可谓增长见识。
“杜先生若是在营地里肯定不会让咱们弄这些东西的,因为有剧毒的东西杜先生都不碰,他说到头来会害了自己。”柏前戴着流香手工缝制出来的口罩,一边小声道。
孟揽月手上的刀子十分锋利,一手按压住守宫的脊背,另一手持刀割皮,下手稳准。
“杜先生离开很久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关于杜先生去做什么了,孟揽月始终都不知道,白无夜也从来都不说。
“几乎每年杜先生都得离开几个月,王爷会派人保护他,但是去做什么了,我就不知道了。”柏前在军营里待了四年了,所以他也清楚一些事情。
“每年都是这段时间不在么?”按照李军医所说,杜先生这辈子不会往帝都那边走,而且他好像也没家人,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嗯,所以每年的新年都见不着他。”柏前点点头,手上一边用劲儿压住那守宫的尾骨,它太有劲儿了。
孟揽月仍是觉得奇怪,杜先生莫不是去找药了?对于大夫来说,在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大恩怨的前提下,似乎也只是永无止境的追求医术了。
红纹守宫力气特别大,全身被捆绑了个结实,仍旧能够扭动。
柏前和流香分别按住头尾,但是它身体还是能动弹,那股子力气似乎能把他们三人都掀翻。
薄薄的皮肤被割开,黑色的血就流了出来,孟揽月用一个小酒盅似得东西接住,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柏前和流香瞧见了,也不由得向后缩脑袋,生怕被那血喷溅到。有剧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玩意能解蝎毒,可是若是中了这东西的毒,不知还有没有解药,说不准就得等死了。
那小盅很快接满了,孟揽月站起身,柏前和流香也在同一时刻放手。
守宫大概是疼了,在原地剧烈的扭动,若不是被捆绑着,估摸着得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成了,这就给那胖财主喝,你们俩做事去吧。”摘下手套和口罩交给流香,孟揽月托着小盅就离开了。
在大帐间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那孙万金所在的帐篷,那几个护院守在外头,不过一看就是花架子。和那来来往往的兵士相比,他们没一点杀气。
走进帐篷,那孙万金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那条放在床外侧的手臂依旧还是肿的如象腿般。皮肤下都是脓水,看起来要把皮肤撑破了似得。
尽管昨天孟揽月给下针放脓液,但今天又成了这个样子,依她所见,即便这毒解了,他这条手臂也完了。
“孙老板,解药来了。这解药很难喝,记得不要吐,毕竟太难得,若是吐了,可再也找不到了。”说着,孟揽月抽出一根银针来,直接扎在孙万金那胖下巴上。
不受控制的,孙万金的嘴张开了,孟揽月见势直接把小盅里的黑血倒进了他嘴里。喉咙一滚,血就进了肚。
这进了肚子才感觉到难喝,孙万金一脸欲呕吐的表情,但银针还扎在下巴上,他想吐也吐不出来。
看他那样子,孟揽月也不禁觉得难受,这玩意自然是不好喝。
看他缓了一阵儿终于不再恶心了,孟揽月就把银针拔了下来,孙万金的嘴终于合上了。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眼球上像蒙了一层霜似得,不过看起来并不耽误他看人看物。
“五王妃啊,能得五王妃亲自给我看病解毒,真是三生有幸。在下孙万金,我那女儿马上要嫁给三王为妻,咱们也就是亲戚了。哎呀,我这肚腹好痛啊,五王妃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这毒没解啊。”说着,孙万金就把里侧那只手伸过来了,那手势哪是想让孟揽月给他诊脉,明明就是想抓她的手。
忍不住皱眉,昨儿他就这幅嘴脸被白无夜恐吓了一顿,今儿居然还故技重施,他是胆子真大啊。
不过转而她就明白这孙万金为什么如此胆大了,昨天和今天他可不止一次的提过三王白天齐了。在他看来,他给白天齐提供钱财,又把女儿嫁给他,他就俨然是国丈了。大概觉得自己施恩大过天,没人胆敢把他如何。
白天齐还没坐上皇位呢他就这么嚣张,这日后白天齐真事成那一天,这个孙万金还不得翻天。
“蝎毒霸道,解毒自然也不会舒坦。不过,我可以帮一下孙老板。”说着,孟揽月再次展开卷镇,抽出一个特大号的银针来。
俯身,她直接拨开孙万金的手,然后将银针扎在了他的小腹部。
随之而来的就是孙万金的惨叫声,孟揽月冷哼两声把银针拔了,“孙老板,这会儿还觉得腹痛么?”
“不痛了,不痛了。”这一针下去,他感觉下半身都不存在了似得。
“孙老板休息吧。”几多嫌弃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孟揽月就转身离开了。
白无夜说待孙万金解毒之后就让他赶紧滚蛋,他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能让孙万金进这营地的大门,他已给足了白天齐面子。
孙万金喝下守宫毒血的下午,就被抬上了马车。他还在哎哎呀呀,但气力明显比之前足了,可见已经开始好转了。
在兵士满脸不欢迎赶紧滚的眼神中,孙万金的马车也缓缓离开了营地。
“三王爷真是有忍耐力,摊上这么一个岳父,就不怕他以后惹事儿。虽然他没有汪诩那样的头脑和野心,但也不是个善茬儿。”孟揽月估摸着这孙万金家里的丫鬟都得遭他毒手,败类。
“你对他做什么了?”虽然孟揽月给孙万金喝守宫毒血的时候白无夜不在,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她都做过什么。
“给他扎了一针,让他以后老实点儿。”咬牙切齿,孟揽月觉得是为广大妇女同胞解恨了。
转眼看向她,那漆黑的眸子里倒是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孟大夫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时。”
听他那语气就是揶揄,孟揽月双臂环胸,“我这一针只对男人有效,五哥是无福享受了。”
“军法当中有一刑罚是拔舌,针对的便是多嘴多舌以及冒犯本王的人。孟大夫,想试试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恍若寒冰。
看着他,孟揽月倒是没觉得如何,以前若是对上他这眼睛,她心里肯定会咯噔一声。
但现在嘛,“五哥说的这刑罚针对的是奸细和叛徒,别以为我不知道,军中刑罚我都看过了,倒背如流。”
“倒是聪明。”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白无夜倒是没想到孟揽月为了不再被他吓唬,居然连军中刑罚都看过。
“还有那个小粉车,但凡进入那小粉车的都是家中犯了大罪的,而那些女子被贬为奴,奈何西疆不收奴婢,所以才会被扔到那小粉车里。当初你要把我也扔到那里去,根本就是没根据没理由,所以五哥你违反了军法。”这些孟揽月都有过研究,即便她名声再不好,但她不是犯人,也不是奴隶,所以没理由把她扔到小粉车里去。
“军法是谁定的?”反问,白无夜一派淡然。
眨眨眼,“你。”
“所以,本王违反了又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违反,但他除外。
无语,孟揽月只得冷哼一声,“法西斯,算你有理。”话落,她转身欲走。
“法西斯是谁?”
步子还没迈出去呢,身后的人又提问了。
“一个男人。”继续往前走,孟揽月一边回答。
回了医帐,孟揽月打算开始炼药,医帐里药材不少,那储物的帐篷里还有很多没经过加工的,所以足够她用的。
流香和柏前也帮忙,三人来往于炼药的帐篷,三天下来,那烟囱就没停止过飘烟。
一炉药又出炉了,柏前和流香忙着给定量成型,孟揽月则开始准备下一炉。帐中药味儿飘摇,使得他们的衣衫上都沾了味道。
就在这时,一颗硕大的头颅先钻进了帐门,瞧了一下,他才走进来。
“孟大夫。”来人是杨大头,这整个营地,只有他敢往这帐篷里钻。
“嗯。”看了他一眼,孟揽月又低头忙于手头上的事儿。
“孟大夫,我刚刚听我哥说出事儿了。”走到孟揽月身边,杨大头小声道。
不过即便他声音小,那边的柏前和流香也听得到,俩人立即看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杨大头竖起手指头要他们俩小点声儿,然后道:“好像就是前几天来咱们营地解毒治病的那个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