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白无夜什么都没说,那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什么呢。
他没反应,孟揽月缓缓眨眼,不解他怎么不吱声。按照常理来推断,他应该讽刺她一顿才是。
莫不是,真帽子多了不沉,多一顶少一顶的也无所谓了?再或者,这咸蛋本身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只是初始时被人骂绿帽子王生气,现在已经习惯了,就不痛不痒了?
没有再理会她,白无夜站起身,然后就离开了。
莫名其妙,孟揽月是半天也没弄明白,东方不败那别扭的劲儿又来了,搞不懂。
立太子大典结束了,来到帝都庆贺的客人们也陆续的开始踏上返程。
胡桑是先行启程了,临走时特意来告别。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五王爷说了,来时的路一帆风顺,但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孟揽月也做好了准备,这回去的路不会顺利。他们是,胡桑也是。
“放心吧,我掐算过,我还能活几十年呢。”胡桑笑的不在意。
“你要真有那本事,不如也给我算算,我能活到什么时候啊?”无言,就知胡桑是在扯皮。
闻言,胡桑上下看了孟揽月一番,随后道:“嗯,看出来了,孟大夫你能活到死。”
“废话。”哭笑不得,孟揽月有时都怀疑这胡桑是不是穿越来的。
“唉,一路保重,胡某就先行启程了。”拱拱手,胡桑便上了马车。
跟在后面的陈明姝朝着孟揽月挥挥手,便也跟着上了车。
丁将军驾马,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咱们也走吧,该来的总会来。”孟揽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莫名的不恐惧,大概是因为有白无夜在吧。这个咸蛋,武功高强,她也相信他不会把她丢下。
“嗯。”只给予一声回应,淡淡的没有什么温度,不过听起来却很有力量。
启程,离开时,庆王白天荣来相送了。
侧坐在马背上,孟揽月抓着马儿的缰绳,一直在念叨着它可别跑,白无夜不在,它若是跑了她可控制不住,而且准得把她颠下去。
十几米开外,白无夜双手负后,站在他对面的白天荣不知在说着什么。
孟揽月没兴趣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在说什么,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马儿,死死地抓着缰绳,一边念咒似得跟马儿说话,叫它别动别跑。
蓦地,自己被一阵风包围,下一刻一只手就抓住了她手里的缰绳,“松开吧,马都要被你折磨疯了。”念念叨叨的,马都不爱听。
“我是怕它跑,我又没有武功,屁股也不大,坐不稳,肯定会被颠下去。”孟揽月直起脊背,和身后的白无夜保持着距离。
“你以为坐得稳马背的人都是屁股大?很显然,你的是白长了,还不如削下去。”淡而无温的声音带着揶揄,白无夜一边动了动缰绳,马儿就迈开了步子前行。
“我的用来勾引男人呢,削下去多吃亏。不信你看,一会儿前头就有被我迷住的,别嫉妒啊。”看着前路,走出驿馆所在的这条街,百姓就多了。来时的画面,还得重复。
“废话连篇。”白无夜倒是没有继续嘲讽她,反而淡淡的冷斥了一句。
“不用王爷嘲讽,我自己嘲讽一下还不成么?”反正她现在是不会再因为那些脏话而怀疑自己了,除了和那傅子麟,也没别的了。
垂眸看了一眼坐在身前的人,她虽是在自嘲,不过显然脸上诸多轻松之色。
没有再言语,队伍也缓缓的离开了驿馆所在的街道,转上了另一条长街。
街上人来人往,随着这队伍出现,行人避到左右两侧。
瞧见了孟揽月,风言风语大笑声再次响起,孟揽月直视前方,懒得理会那些传言。
按照傅子麟所说的意思,以前那个孟揽月在没有回到孟家之前一直在云夫人的教唆下勾引能见得到的男人。但是,她心里毕竟还是抗拒,所以从未成功过。
想想,她那段时间一定过得很痛苦,一面被亲生母亲逼迫去做不好的事,一面自己心里又不愿意,两相争斗,痛苦不堪。
街两侧的人议论纷纷,都说着那些不着边的话,什么孟揽月和谁谁睡了觉,连孩子都有了。
孟揽月这女人心狠手辣,孩子生下来就被她扔到尿痛里溺死了。
还说她曾被谁谁的老婆当街暴打,衣服都被撕碎了,诸多人看见了她光着身子的模样。虽说是个贱人,但是那身体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胸大屁股翘。
听着,孟揽月也不禁想笑,这些传言都是怎么传出去的?太可笑了,都跟亲眼见着了似得。
“你的经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么丰富。”白无夜忽然发声,听不出他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觉得好神奇,我居然都生过孩子了。”孟揽月也不知该怎么笑,人言可畏,一个人说两个人说,好像就成了真的了。
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肯定会被这风言风语压得自杀。
“一个大夫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把自己生出的孩子扔进尿痛里溺死。你到底是大夫,还是杀手。”白无夜说着,似乎也很惊奇似得。
“这回知道我心狠手辣了?那日后就别惹我,当心什么时候惹毛了我,也把你扔进尿痛里溺死。”咬牙切齿的,孟揽月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垂眸看了她一眼,听她的语气虽是恨恨的,但那脸上却是平静。
终于,队伍到了城门处,百姓也少了,那些难听至极的话语也消失在了耳后。
无意识的长舒口气,即便知道那些不是真的,可听着也是心情不好。
城门恢弘庄严,禁卫军里外皆是,他们身着盔甲,看起来恍若石雕一般。
让人意外的是,禁军统领盖震州居然在城门外,他骑于高头大马之上,魁梧的恍若一座山。
看见他,孟揽月就无意识的感觉压力特别大,不仅来自于他的身形,还有他身上的压力。这人的武功应该很高,否则怎会释放出这种压力来。
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尤其身有武功的人,大都会有一种迫人的气息。
迄今为止,孟揽月见过的不是以自身武力迫人的只有白无夜和高斐,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是因为他骨子里就带着的,那种杀阀冷血,来自他的内心。而高斐,他天生就没有杀气,朝气蓬勃,让人看着也不由的心情好。
出了城门,盖震州也驾马下了护城桥,他拿着长剑,那张脸上的笑看起来也几分狰狞。
“五王爷,一路顺风。”他骑在马上,一边扬起下巴,大声道。
白无夜微微颌首,并不搭话。
两匹马交错而过,孟揽月转眼看向盖震州,他仍旧在盯着她,那脸上的笑阴冷阴冷的。
收回视线,看着前路,马儿上了护城桥,然后又下了护城桥,她也深吸一口气。
微微回头,越过白无夜的肩膀往后看,护城桥上已没了盖震州的影子。
“他武功很高是吧?看起来真是吓人。不知把他解剖开,那骨架是什么样子的。”那么魁梧,那骨架大概也跟金刚大猩猩似得。
“你的话更吓人。”说人家吓人,转眼间就要给人剖开看骨架。
“我是习惯成自然,毕竟普通人看得多了,看到那种异类,就想研究研究。”笑,被白无夜这么一说,她心头反倒轻松了。
“总有你能研究的时候。”白无夜的语气依旧那般,可是这话听起来却有那么几分不对劲儿。
想了想,孟揽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总有一天会打回帝都?”
没有回答,不知白无夜心里怎么想。
“老胡是信心十足,希望他的身子骨能坚持住,再这么折腾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别看每次见着胡桑他都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可是他的脸色可骗不了人。按照陈明姝所说,他每天都睡不上两个时辰,那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总是这么熬,迟早油尽灯枯。
“他是三哥的左膀右臂,失了他,三哥损失巨大。”白无夜很客观的说。
“我知道,他和太山,一文一武,都是三王爷很重要的人。”太山现在是没事儿了,就是胡桑啊,脑子用的太多。
“所以,你便把那女人留在他身边,做你的眼睛。了解情况的知道你是好意,不了解的,还以为、、、”
“还以为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孟揽月扭头看着他,不知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垂眸看着她,白无夜发出若有似无的冷哼,“谁是碗里的?”
缓缓的撇起嘴角,孟揽月转过头来不再和他大眼瞪小眼,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碗里的锅里的,哪里的都不属于她。
接近傍晚时,队伍抵达了驿站,各自下马上楼,这一天颠簸下来也是很累。
进了房间,孟揽月就把背包扔在了床上,然后返身也躺在床上,伸展开四肢,关节处发出声响,证明它们都有多疲劳。
这第一天下来倒是风平浪静,孟揽月暂时心里放松,享受今天的顺利。
明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今日更应该休息好才是。
夜幕缓缓降临,驿站里也燃起了灯火,这里不是皇宫,也不是哪个豪门大院,所以灯火也不甚明亮,朦朦胧胧的。
吃过了饭菜,孟揽月打算洗漱一下就睡觉,这一天下来尘土飞扬,自己这脸上定然都是灰尘。
然而,她也刚把水撩到脸上,她就听到窗子发出吱嘎的一声,继而身后一阵风,她后颈立即窜起一串鸡皮疙瘩。
弯腰洗脸的姿势卡在那儿,孟揽月快速的想着各种可能,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哪路杀手。但不管是哪一路都不是善茬,都是来要她性命的。
那么,她就得速度快一些才是,否则小命难保。
想着,她一只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腰带,打算把银针拿出来。
“是本王。”大概是看到了她的动作,站在身后的人终于出声。
听到他声音,孟揽月随即松口气,猛地站起身转过来,“你能不能先出声?人吓人吓死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身黑色的劲装,这屋子里本就只燃了一盏灯,他这样子像个鬼似得。
“本就是秘密过来的,发出声音让人听到怎么办。”双手负后,白无夜语气淡淡。
拿过毛巾把脸上的水擦掉,孟揽月一边皱眉盯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秘密的过来?难不成,他今晚要睡在这儿?
“把那边的衣服换上,背上你的背包。”话毕,他转身走向后窗处,背对着孟揽月。
看向床边,果然有一个包裹在那儿,里面是衣服。
“你这是,打算先跑路?”看样子,应该是这样。
“快。”白无夜几许不耐,似乎时间很紧似得。
“哦。”提前跑路,这样倒是能有效的躲开那些在路上的埋伏,减少死伤。
走到床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布裙,毫不起眼。
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人,孟揽月也不拖沓,脱下自己身上穿的,然后把那布裙穿在身上。
整理好以后,又把背包背上,随后走向白无夜,“好了。”
转过脸来,白无夜上下看了她一下,然后伸手一把挟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推开后窗,带着她眨眼间就跃了出去。
黑夜浓重,孟揽月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被白无夜带着,跟坐云霄飞车似得。
从二楼跳下来,然后又飞上了围墙,之后再落到地上,随后便是疾走,跟飞一样。
月冷星寒,这黑夜里又宁静的什么都听不到,这种气氛,真的有些瘆人。
任白无夜带着自己,孟揽月干脆闭上眼睛不看,黑夜里忽然出现一个影子总是吓她一跳,她数次以为他们俩要撞上那黑影子了,但数次都避开了,十分惊险。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白无夜的速度才缓了下来。同时,孟揽月也听到了声音,淅淅刷刷的,好像树在晃动。
睁开眼睛,夜里虽然黑漆漆的,但四周有更黑的东西,是树林。
那淅淅刷刷的声音就是从树林里发出来的,有人在里头。
白无夜停了下来,那些淅淅刷刷的声音却没停,而且,有人从树林里出来了,直奔他们俩这儿。
眨眼间,差不多十几个人聚集到了白无夜身边,而树林里的淅淅刷刷声却没断,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走。”白无夜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又挟起孟揽月,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疾走,那十几个人跟随,一行人恍若黑夜中的蝙蝠,眨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孟揽月终于明白了,白无夜不只是要在驿站遁走,而且还布下了障眼法,另有不知多少个和他们相似的队伍从别处出发,为的是迷惑想要对付他们的人。
若是运气好的话,能一路顺利的返回西疆,不会碰到任何人。
希望这招能管用,孟揽月情愿这般在夜里奔波,也不想和那些早已准备好要取他们性命的家伙碰上。经历过一次刀划过脖子的事情就够了,没经历过的人,无法感受那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怖,心惊胆战。
069、逃命的路、斗嘴不停
山中多怪石,正因为它们的存在,使得这路也不太好走。
白无夜这一行人是绝对绝对不会绕路的,因为那样会浪费许多时间。所以但凡碰上什么怪山峭壁的,一概越过去,绝不绕远路。
孟揽月不会武功,这一路就恍若个袋子似得,一直被白无夜扯来扯去,任凭他带着她翻山越岭。
这人肉飞机孟揽月只‘坐过’高斐那一架,他带着她跃上石崖,轻轻松松。她虽感几分惊心动魄,但是也仅仅一瞬罢了。
可这次却不一样,白无夜带着她,上上下下的跃起跳下,无数次的从高处落下又跃上高处,她头昏脑涨,眼睛发花,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了。
这般疯狂的前行赶路持续了一夜加半天,在接近晌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流水声清晰入耳,伴着鸟儿们不时的鸣叫声,孟揽月睁开眼睛,天地在那一瞬间都是颠倒的。
“休息吧。”挟着她的人发声,随后那条一直挟裹她的手臂就松开了。
身子一软,孟揽月直接坐在了地上,不眨眼的看着眼前,将近两分钟之后她才算缓过神来,这是一处山谷,前头就是一条河流。
河水清澈,流水声也格外的好听,叮叮咚咚的,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舒畅起来。
不远处,几个护卫下了河,几人看似很轻松的将手中的树枝甩进河水里,然后再弯身把刚刚甩进去的树枝拿出来,那树枝的尖端上赫然插着一条鱼。
孟揽月是佩服的,有武功就是不凡,连填饱肚子都变得这么简单。
若是要她下河捉鱼,不折腾几个小时,是甭想捉到。
蓦地,一个水袋出现在眼前,伴随着淡而无温的命令声,“喝。”
接过,孟揽月一边抬头看向那下达命令的人,“若咱们用这个速度走下去,需要几天的时间能回到西疆?”走的什么路线孟揽月不知道,她认为官道应该是取各地最近的路线了。所以,在这林中行走,想必也是绕远了。
“十天吧。”白无夜回答,他说的答案也已经是预算的最快的了。
微微点头,孟揽月喝了一口水,这才发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
这身体实在是不行,尽管她自认为这身体很健康。可是和这些人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咱们休息多久?还是赶在天黑之后赶路么?”毕竟黑天赶路更为安全才是。
“一个时辰,你抓紧时间休息。”垂眸看着坐在地上不动弹的人,白无夜淡淡道。
挑高眉毛,孟揽月缓缓点头,“遵命。”一个时辰,若是这般赶路下去,待回了西疆她得掉好几斤肉,无形之中就减肥了,也算好事。
护卫抓了鱼,又快速的生了一堆火,将刮掉鳞去了内脏的鱼架在火上烤,不过片刻就飘出了香味儿。
孟揽月一直看着他们,着实是赞叹这帮人的能力,能杀人还能做饭,走到哪儿都饿不死。
“有看着他们的时间,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启程你若再不时的大呼小叫,本王就把你扔了。”她在看那群护卫烤鱼,蓦地,凉凉的声音传进耳朵,诸多威胁恐吓。
扭头看向两米开外的白无夜,他站在树下,靠着树干,看起来正在休息。
只是,眼睛在冷冷的看着她,连这周遭的温度都被他影响的下降了几度。
“我什么时候大呼小叫了?”开始时她睁着眼睛,确实发出几声不大不小的惊叹声,但那绝不是大呼小叫。
“山中行路最忌发出声音,若是你不改,本王只能把你的嘴堵上了。”看着她那样子,明显是不服气。
“成,我知道了,不用你把我的嘴堵上。若是以后我再发声,我就自己把嘴缝上。”她发出的声音绝对不大,这咸蛋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大概是带着她太累赘了吧,可是又不能不带着,她若死了,也有麻烦。
鱼很快的烤好,而且还烤的十分不错,外娇里嫩,甚至带着些盐味。
吃着,孟揽月一边环顾四周,山明水秀,风景秀丽。若不是急于赶路避开危险,在这山里转一转,估计收获也不会小。
休息的时间短暂,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看护卫们在收拾火堆,孟揽月也心知这是要继续赶路了。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向白无夜。
自己无法‘飞行’,只得倚靠他老人家了。
走过来,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孟揽月也抿唇,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发声。
漆黑的眸子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觉得孟揽月那模样很是好笑。
抬手挟裹住她的肩膀,随后猛地跃出去,一行人恍若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离开了河边。
山林茂盛,鸟儿也很多,他们虽是尽量做到行走无声,但是也有鸟儿被惊得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孟揽月双手分别抓着白无夜的身前和身后的衣料,一边仰脸看着头顶,树冠唰唰唰的快速从头上掠过,看起来好似它们在倒退一般。
一行人速度奇快,数座山,好似很快的就穿了过去。
天色逐渐暗下来,一行人也进入了一片与别处都不同的森林。自进入这里后,光线明显又暗下几分。因为周遭的树长得太高大了,一棵一棵的耸立着,高大茂盛的树冠也一个接着一个,将天空彻底遮挡住了。
不过,即便光线暗下来于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好似一直都很确定行走的方向,从未因为方向而做过停留。
孟揽月不知他们累不累,但是她确实开始感觉疲乏了,尽管她一直也没用什么力气。
抓着白无夜的衣服,她的身体也靠在了他身上,始终都是双脚离地,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都浮肿了。
仰头看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孟揽月猜想这种地方大概很少有人来。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优点,像这样的地方,一定有着很多难以想象的东西在里头。只是,需要时间去寻找,而像这般匆匆而过,实在可惜了。
就在她叹息时,视线当中却猛地掠过一个物什,就在头顶的树冠之中。
“等一下。”猛地大喊,挟着她的白无夜随即停了下来。
垂眸看向她,白无夜的眉头皱起,“不是告诉你不准发声么?”
“快快,退回去,那树上有东西。”不管他什么语气什么脸色,孟揽月扯着他的衣服叫他快速后退。
前后停下的护卫同时抬起头往树冠上看,一一寻找。
“什么东西?”带着她往后退,白无夜一边问道。
“好像是天珠。”孟揽月的眼睛睁的大,几乎不眨眼的盯着头上的树冠,她不希望自己看错,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她又没长白无夜那么好的眼睛,目力不行。
“什么猪?”这次反倒是白无夜不甚明了,他没听说过。
“天珠,不是吃猪食那个猪。是一味药材,杜先生说他也只是在青年时期见过一颗,他认为应当已经灭绝了才是。”孟揽月说着,一边盯着上头的树冠,光线昏暗,她的眼睛也盯得发疼。
“孟大夫,是不是这个东西?”后头的护卫寻到了,高高的树冠上,一坨东西生在枝桠间,乍一看像个鸟窝。
不过,和鸟窝不同的是,它在一下一下的发着幽暗的光,很有规律。
“对,就是它。”脱离白无夜的挟裹,孟揽月仰头看着树冠,激动之色可见一斑。
刚刚快速掠过,她也只是来得及看见那一闪而过的幽光,所以这才敢确定那不是鸟窝。
“上去,摘下来。”白无夜也看见了,随即下令。
“等一下,那个发光的是条蛇,有剧毒,一定要先把它引开才行。不过,这蛇的蛇胆效用很大,是寻常蛇胆比不了的,若是能捉住它,取了蛇胆也是好的。”孟揽月提醒道。
护卫领了命令,待孟揽月说完后,两个人便上了树。那动作奇快,又没有声音,就像能在墙上自由爬行的壁虎一样。
孟揽月紧紧地盯着,希望他们能成功,她还真想见见那传说中的天珠是什么样子呢,杜先生把它说的神乎其神。
“这天珠有何效用?”白无夜是真的没听说过,一般的药材他都了解,也知道名字或是效用。
“据杜先生说,这天珠是并蒂果,一次生长两颗,但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长成。待得它们长成时,一种蛇就会被其味道引过来,它们也争斗,最后赢得那个就能独占天珠了。天珠有奇效,比过大还丹,失血过多的人,只需咽下一滴天珠的汁水,就能转危为安。当然,这是杜先生说的,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效果是不是有这么神奇,但想来杜先生是不会乱说的。”孟揽月心下几分激动,杜先生见到的一颗还是已经从树上摘下来的,它们生长时是什么样子,他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