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属于她自己的作品在第六天成了,不负她熬了这许多天,成就感满满。
而也就在她成功之时,送饭的小厮带来了白无夜的命令,翌日将启程前往帝都,要她做好准备。
去帝都?虽然知道这些日子应该就要启程了,可是一听到这消息还是几分不乐意,那个地方,她没一丝的好奇也没一丝的好感。
“我知道了。”点点头,不去也得去。
翌日到来,孟揽月把该带上的尽数装在了一个牛皮背包里,这是她专门托小厮去帮忙定做的。看来这段时间白无夜心情好,她要小厮做什么,都会很快的完成。
仍旧是一身素色的裙子,但这身衣服的料子却不比当初那布衣,白无夜还算大方,着人送来的衣服都是料子不错的。
顺着长廊走到王府的前院,府外的长街上,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了。
大厅处,一身暗色华袍的白无夜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白无夜面无表情,而那中年男人也很满面谨慎的样子。
看了他一眼,孟揽月直奔大门处,走出大门也瞧见了队伍,很长很长,而且最前头还飘扬着那面属于白无夜的黑色大旗。
视线在队伍的前头一直移到队尾,齐整整的都是矫健的马儿,没有马车。
见这情形,孟揽月不禁撇嘴,真是狠啊,他要她做的她做完了,然后就没用处了。明知道她不会骑马,居然连一辆马车都没有。
“启程。”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然后那暗色的身影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大步的下了台阶。
无声的哼了哼,孟揽月也跟着走下去,反正她不会骑马,也只能有劳他了。不过这一路上她若是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希望他不会把她扔下去。
白无夜翻身上马,那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人羡煞不已。
走到马下,孟揽月抬头看向他,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那模样当真俯瞰众生。
伸手,白无夜径直的抓住孟揽月的肩膀,然后轻松的把她拎到马背上自己的身前。
抓着缰绳稳住身体,前后的护卫也在同一时刻上马,他们的动作完全一致,就像提前排练过,帅气了得。
看着他们,孟揽月不禁也几分羡慕,会骑马,当真帅气。
队伍启程,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在这儿都听到那大旗发出的猎猎的声响。
骑在马上,孟揽月脊背绷得直,她坐在白无夜的马上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身后这人脾性古怪,不喜别人靠近,平时都是两米开外。这骑马之时没办法,不过她可有记性,得离他远点儿。
“你这背包里都是些什么东西?”队伍走在街上,街两侧都是避让的百姓,白无夜忽然发声,反倒吓了孟揽月一跳。
“还能有什么东西,我这段日子的成果。不过这些东西王爷你也用不上,而且我也没偷你府里的东西,别多想。”孟揽月一口气说明白,免得白无夜再生什么抢夺之心。
身后的人有片刻的无言,随后他又道:“你定做了很多银针,就是那些东西?”
“是银针,不过这银针不是治病的,是用来保命的。”经过她一番研究,银针上淬了东西,可不是好玩儿的。
“说来听听。”闻言,白无夜似乎来了兴致。
“放心吧,用不到王爷身上,毕竟王爷百毒不侵。”想对付白无夜,她这东西不成。
“毒?倒是好法子,看来你日后进山采药本王就无需派人给你了。”一听是毒,白无夜就知道她是因为上次被抓走的事儿,所以才会弄出来这些东西防身。
“毒是毒,我没武功是事实。我都跑不过一条狗,爬树也不会,上次被南周抓走是幸运,若是遇上了大周的人,我得死无全尸。”他倒是会省事儿,更明确的来说是抠门。
“有自知之明,你的确跑不过一条狗。”漆黑的眸子直视前方,不过却有若有似无的笑意拂过。
无言,孟揽月深吸口气,“我的重点不是这个。都说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王爷连保护我的安危都不想做到,还想让我炼药,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在里面加些什么料?”和他说话是平和不过三分钟。
“你这几日吃的可不是草,饭菜水果哪样都不便宜。”垂眸看了她一眼,那白的反光的脸几分郁结在上面,看起来倒是可爱。
“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王爷的手下心细如发,多谢了。”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她喜欢的。
随着自己说完,她就听到脑后传来淡淡的冷哼,她扭过头,就瞧见白无夜冷冷的盯着她,青天白日的,他这周身几米内自动降温。
“无非就是观察你爱吃什么罢了,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不是他高斐的独有。”语气多嘲讽,嘲讽孟揽月的见识短浅。
扭着头,孟揽月就那么看着他,半晌后她才回过味儿来,闹了半天,她的喜好是他观察出来的。
只不过,他是为了和高斐斗,以证明高斐不如他。
“王爷的确很厉害,毕竟咱俩从未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他是怎么观察到的她不知道,所以说他一句厉害也不为过。
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什么都没说,不过他的不言不语却也是无声的嘲讽。
转过脸去看着前路,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处。
看着前方,孟揽月蓦地一惊,然后嗖的扭头看向白无夜,“五王爷,你不会一直在偷窥我吧?”要不然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喜好的,这东西凭猜测可猜不着,只能用眼睛去看。
闻言,白无夜缓缓的垂眸,视线固定在孟揽月的脸上,也清楚的瞧见她脸上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你想走着去帝都么?”他语气凉薄,听起来极具威胁。
眨眨眼,孟揽月转过头不再看他,听他这意思他是没有偷窥。不过他不偷窥想来也是派了别人,他的护卫各个像狼一样,在暗处偷窥她根本就发觉不了。
尽管她不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而且这身体可能以前也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属于她,单是想想她就不舒服。
队伍出下了护城河,就上了官道,随后马儿也逐渐的跑了起来。
风很柔和,吹在脸上也很舒服,孟揽月微微眯起眼睛,帝都的地理位置更偏南一些,那里的温度应该更宜人。
“没人偷窥你,想观察一个人的喜好很简单。”蓦地,身后传来白无夜的声音,因为风在吹,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轻柔了许多。
“怎么做?”转过头,孟揽月看着他,很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的。
“记得在草流城时你的饭菜是什么模样的么?”白无夜反问道。
缓缓眨眼,孟揽月回忆,然后道:“很多,我每次都吃不完。”
“所以,那个时候你只挑拣自己喜欢吃的。”白无夜揭晓答案,因为饭菜太多,她不再担心吃不饱,所以就无意识的挑拣自己喜欢吃的。
“没错。而且,一日三餐,每天的菜都不一样。”花样多的,她还以为是三王府的厨子听从了白天齐的命令,专门为她这个主治大夫补充营养呢。
“是不是很容易?只需要像喂猪一样,就能知晓答案了。”薄唇抿起小小的弧度,白无夜淡淡道。
点点头,孟揽月倒是觉得自己单纯了,原来他是这么观察出来的。不过,“王爷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些么?”什么叫做喂猪。
“难道不是么?你的脸现在看起来就很像猪。”很明显有些浮肿,而且还有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有些紧绷绷的,“这些日子没有睡好,好好休息一下就恢复了。”
“到了驿站再睡,你若跌下马,本王可不会救你。”冷冰冰,没好话。
无声的哼了哼,她就是再困也不能在这马上睡,这种颠簸程度,她哪儿敢睡。
心里这么想,但显然的意志力太差,马儿在飞奔,孟揽月的眼睛也闭上了。迎着朝西落的夕阳,她的脸好似也蒙上了一层红纱。
驾马的人不时的垂眸看她一眼,持缰绳的两条手臂正好给她圈出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使得她不会跌下马。
终于,太阳落下去了,睡着的人身体也一松,向后砸在了白无夜的身上。
白无夜条件反射的向后躲,孟揽月的身体猛地一晃,她也睁开了眼睛。
坐直身体,深吸口气,看向天边,太阳已经落山了。
“醒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到驿站了,到了那儿再睡不迟。”身后还是那熟悉的声音,不过听起来顺耳了许多。
“我没睡,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不承认,只是她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靠到身后那咸蛋的身上了。显然他是躲开了,否则她也不会险些跌下马,她是被吓醒的。
身后的人没说什么,意外的没有嘲讽她。
白无夜估算的时间很准,一个时辰后,灯火明亮的驿站进入视线当中,终于到了。
驿站里的小兵正等在门口迎接,瞧着队伍来了,他们立即上前,不断的向白无夜鞠躬作揖,一口一个五王爷。
瞧他们这架势,孟揽月确定这驿站不属于白无夜,他的人不是这样的。
如此说来,这就进了属于帝都管辖的范围内了,她初来这个世界,走的好像就是这条路。
重走旧路,不知在这条路上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奇迹,她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
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想念,想念那时的忙碌,就连不健康的空气她都想念。
走进驿站,灯火明亮,看着那几分破旧的小楼,孟揽月叹口气,“我来过这儿。”记起来了,她曾在这里度过了一夜。
“什么时候。”身后传来白无夜淡淡的询问。
“就是被发配到西疆大营的时候。”看向她,孟揽月也才知道,那送亲的队伍是路过了中州城的,只是没让进。
064、回到帝都,人人喊打
朝着帝都的方向走,温度也愈发的宜人,空气湿润,果然好地方。
感受着这里的风景和温度,再反观西疆和草流城,那里还真是不毛之地。
连续在路上行了五天,孟揽月的身体也休息了过来,夜晚睡得好,她又吃了些自己炼的药,又扎了自己几针,现在感觉元气满满。
这一路上的驿站孟揽月都很熟悉,因为她都停留过,甚至有一个驿站她住了几天,那时有大雨,队伍无法前行。
那天她说自己被发配到西疆大营,白无夜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显然的,他也承认,当初她会被直接送到大营,就是他的命令。
孟揽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这个身体有着那么不堪的传言,任何一个正常人大概都不想靠近,甚至都不想看一眼。
“傍晚时会有雨,速度要加快,抓紧时间。”蓦地,脑后传来白无夜的声音,其实感觉得到他没有很用力的大喊,但孟揽月却觉得很震耳,那声音就好像是从他胸腔里面震出来的。
“是。”前后的护卫听得清楚,齐齐回答。
抬眼看向天空,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再也不能有比这更好的天气了。不过看向天边,那里飘着的白云倒是有几分暗色,没有头顶的这般白,就像棉花。
“真的会下雨么?会有多大?”孟揽月知道白无夜会观天象,那时胡桑说过。
“不会很小,所以得尽快赶到驿站。”白无夜回答,这次的声音倒是不大,不过孟揽月却听得清楚。
点点头,孟揽月没有怀疑他所说,观天象什么的,也很神奇,而且很准。
队伍加快,官道上尘烟飞扬,天边的云彩也果然变黑了,缓缓地把天边的山都圈住了。
看着天边的黑云,孟揽月也深吸口气,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傍晚时,这天空就得被那些黑云遮盖住。
白无夜估算的时间很准确,接近傍晚的时候,乌云就把天空罩住了。它们阴沉沉的,而且在不断的滚动,看起来也要承受不住里面堆积的雨水了。
看着天上的乌云,孟揽月不时的看一眼前路,不知距离驿站还有多远。
终于,驿站出现在了视线当中,而天上也有一些雨滴落下来了,并且起了风,吹得官道两侧的树林都在唰唰作响。
快马加鞭,队伍简直就是在官道上飞奔。孟揽月抓紧了缰绳,可马儿的速度太快,她身子不稳,甚至有一半的身体歪在一侧已经不受她控制收不回来了。
转手,她一把抓住白无夜的衣袖,布料下的手臂坚硬有力。抓紧了,她身体也用上了劲儿,重新坐稳,但是却没放开白无夜的手臂。
滴落下来的雨越来越多,驿站也近在眼前了。随着雨幕成了珠帘,队伍直接冲进了驿站。
众人翻身下马,孟揽月也直接被白无夜拎了下来。他好像脚都没沾地,眨眼间就进了屋子。
外面大雨倾盆,驿站的小兵冒着雨把马儿牵进了马厩,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外面地面上就汇聚成了小河。
看着外面的雨势,孟揽月一边抬手擦掉脸上的雨水,所幸白无夜的速度快,否则她非得成落汤鸡不可。
“小的参见五王爷。五王爷,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五王爷可以用膳了。”蓦地,一道小心翼翼又带着谄媚的声音在一侧响起,伴着外面轰隆隆的雨声,他的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
转头看过去,一个小兵弓着身子站在距离白无夜的两三米之外,诚如他的声音,满脸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捅了白无夜这个马蜂窝。
“嗯。”白无夜看也没看他,只是给了一个声音回应。
但就是给了一个声音,那小兵也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小跑着快步离开。
“这雨会下多久?”孟揽月开口问,她觉得白无夜既然把下雨的时辰都掐的那么准,那这个肯定也不在话下。
“一夜。”果然,白无夜是知道的。
“希望这一夜的雨不会把官道冲垮了,否则不能按时抵达帝都,没准儿你会有麻烦。你有麻烦不要紧,别把我连累了。”前一句还说的很动人,下一句那动人就尽数不见了。
转眼看向她,白无夜的眼神儿可想而知,如同刀子似得,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孟揽月却是习惯了他那眼神儿,弯起红唇,气着了他,心情甚好。
“就是死,本王也得先把你送走。”看她那样子就知是故意气人,白无夜收回视线,一边冷冷道。
“那还希望王爷能把我送到有男人的地狱里,没有男人,我多寂寞。”双臂环胸,孟揽月偏偏要这样说。
“那你觉得本王先划花你的脸如何。”冷冷的视线扫过来,寒冰一般。
也看着他,孟揽月似乎满脸认真的模样,“王爷大概低估了正常男人,他们大都屁股决定脑袋。许久没见女人,看见母猪都会把持不住。”她所见过的男人和事情都是这样的。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白无夜缓缓道:“你这脑子原来也是清楚的。”
听他这话,孟揽月反倒没了音儿,她自然清楚,但是以前那个孟揽月不清楚,她那个魔鬼似得母亲也不清楚。
大雨还在继续,众人也各自的进了房间修整。换下被雨水淋湿了的衣服,孟揽月总算一身清爽。
拿起背包,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就是一道略小心翼翼的声音,“五王妃,饭菜来了,小的给您送进去?”
这声音,就是刚刚和白无夜说话的那个小兵,一脸惧怕的样子,印象深刻。
“嗯,送进来吧。”拿着背包,孟揽月起身,一边朝着桌子走去。
门被从外推开,外面大雨的声音更清楚的泻了进来,驿站的房顶都被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好像随时都会被打碎一样。
果然是那个小兵,他依旧弓着身子,那模样就好像直不起腰,整个人看起来更胆小了。
他端着托盘,踩着小碎步走进来,然后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驿站前后距离城池都很远,所以物资也不是很丰富。眼下驿站里只有这些储备,饭菜可能也不太合五王妃的胃口,还望五王妃见谅啊。”把盘子一个一个的放在桌子上,小兵一边小声的说着,带着十足的歉意。
“没关系。”话不多说,孟揽月坐下,把背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着那些饭菜,其实还算可以,比她在大营里吃的要好得多。
拿起筷子,孟揽月刚打算动筷,不禁抬眼看向对面,那小兵没走,而且还在看着她。
“怎么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儿,有点、、、、。
“五王妃您尝尝,口味是咸还是淡。”小兵说着,一副很着急知道的样子,好像生怕惹孟揽月不高兴似得。
看着他,孟揽月一边动筷,夹了一口青菜缓缓的送到嘴边。
小兵瞅着她,那眼神儿里的东西并非是因为她的容貌,反而是她筷子上的菜。
疑窦升起,孟揽月微微张嘴,同时也闻到了那菜的味道。
青菜原本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怪味儿,眸子一动,她随后便放下了筷子。
“五王妃,怎么了?”看她放下筷子,小兵立即问道。
“你这菜里似乎加了料。”尽管味道很淡,可是这些日子她尽研究这些东西了,这味儿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看着她,几秒过后,小兵的脸色立即变了。怯懦不见,被凶狠所代替。
瞪大眼睛,孟揽月快速起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跑去。
不过,她也只是跑了两步而已,下一刻后脑的头发被拽住,那力气大的把她整个人都拽倒了,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小兵返身骑在她身上,一把匕首明晃晃的直奔她的脖子,“对不住了,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我也于心不忍。不过,命令难为,你若想报仇就去找汪诩,别来找我。”他喘着粗气,一边匕首逼近孟揽月的脖子。那匕首锋利,贴到她脖颈的瞬间,她就觉得发疼,继而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他手上用劲儿,孟揽月的脖子也更疼。不过,他的动作却忽的戛然而止,然后那拿刀的手不受控制的抽搐,继而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一头栽倒就从孟揽月的身上砸了下来。
一手捂住脖子,孟揽月迅速起身后退,一直退到窗边。看着躺在那儿身体蜷成一团却还在抽搐的小兵,孟揽月连连深呼吸,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这么快就险些丧命,真的有人要杀她。不是白无夜,而是那个什么国丈汪诩。
小兵在抽搐,最后似乎抽搐的力量也没多少了,身体也缓缓归于平静。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踹开,发出砰的一声。
扭头看过去,白无夜冷着脸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躺在地板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小兵,他若有似无的缓了口气。
“你没事吧?”走过来,白无夜也看见她一直捂着脖子,指缝间有血流出来。
“脑袋差点搬家。他说是汪诩派他来杀我的,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反正她是想不通,就连这个名字她还是在草流城听白无夜和白天齐胡桑在说话时听到的,不然她根本不知道是谁。
“他不是和你有仇,是和本王有仇。”站在她面前,白无夜一边抬手把她捂着脖子的手拽了下来。
“疼。”皱眉,孟揽月一边身子向后,真的很疼。
“别动,你的药呢?”看着她的脖子,一条口子横在那儿,虽说伤口不深,但是还在流血。
“在背包里。”那个背包被扔在了地上,而且是打开的。
白无夜走过去,弯身捡起背包,顺便踢了那已经断气的小兵一脚,他彻底趴在那儿,后腰那儿有一根银针,还在颤巍巍的晃动。
“你研究出来的东西还有点作用。”白无夜走过来,一边淡淡道。
“废话,对你没用,但那一根针能毒死一头牛。”所以用一根银针毒死一个人也不算什么。
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依旧眼神儿冷冷,因为她的话很难听。
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白无夜翻了翻,“哪个是外伤药?”
“这个。”一个白色的瓷瓶,中指那么长。
拿起来,白无夜看向她,“仰头。”
听话的扬起头,扯得脖子上的伤口更疼了,孟揽月忍不住皱眉。这匕首真是锋利,若是她再慢一步的话,自己的动脉估计就被割开了。
把卷起来的纱布拿起来扯了一点下来,擦拭了一下伤口附近的血,然后又扯下一条纱布来,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在上面,最后直接盖在了孟揽月的脖子上。
忍不住发出声音,药粉刺得伤口很疼。
“别动。”空出一只手来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要她别动,然后他去拿纱布。
“别动我头发,刚刚差点头皮被扯下来。”他一动她头发,她头皮就一阵疼,她刚刚若是用蛮力的反方向使劲儿,这头发就真的被连头皮拽下去了。
“发现不对,为什么不喊?”把纱布开始往孟揽月的脖子上缠,白无夜一边淡淡道。
“忘了。”她只想着该如何快跑了,根本忘了喊。
“下次记得喊,用上勾引男人的力气,所有人都听得到。”他的手绕过她的脖子,把纱布拽过来,然后又缠了一圈。
闻言,孟揽月忍不住瞪眼,“勾引男人用什么劲儿,闺房里才得用劲儿。”
手上动作一顿,白无夜垂眸看着她,“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快速接话,不用他说,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深吸口气,白无夜似乎被怼得无话可说,手上用劲儿,勒得孟揽月不禁发出断气似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