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你们中毒了,受伤了,然后再千里迢迢的跑回来。累不累啊?说的好像我若跟着就给你们带来麻烦似得,可是你也不想想,是麻烦多,还是益处多。但凡再有这种事情,我当即就能解决,你们根本不用来回跑。而且你不在,我真的很担心。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即便那个时候,我仍旧是无法集中注意力。”说心里话,孟揽月不怕危险,只是怕白无夜受伤,而自己又不在身边。
“关心则乱。”她担心他,但是他又担心她,所以即便她跟他生气,他也觉得心情好。
“哼。”哼了一声,孟揽月没有再说,不带着她就算了,反正还是重复那些日日夜夜的担心呗。
“别生气了,知道你担心我。好吧,此次便带着你。不过,你得听话,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不能走开一步。”微微起身,白无夜亲在她耳朵上。
缩着脖子,孟揽月转过身仰头亲在他唇上,“这么说,我即便去解决大小便,也得跟你一起了?”
“没错。”贴着她的唇,白无夜点头,就是如此。
“咱们结婚还没多久呢,就要互相看着大小便了?不行,美好尽数破灭。”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她仍旧是笑着的。
“你的命最重要,只要活着,就很美好了。”抚着她的长发,白无夜歪头吻上她的唇,阻止她再继续提出疑问。
抱住他的颈项,孟揽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她很想告诉他,这咸蛋说话越来越好听了,简直像吃了蜜一样。
镇子本平静,夜里的客栈更是安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听得到。可是,半夜之后就响起一些扰人的声音,足足持续到天亮,才停歇。
被吵得人实在睡不下,便早早的起了,但那吵得人半夜没睡好的两个人却是睡得安生。
太阳升至半空,时近晌午之时,孟揽月才醒过来。抱着她的人早就已经醒了,她占据了他的手臂,所以也没动弹,免得吵醒她。
“累死我了。白无夜,以后不许这么折腾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踹了他一脚,不过自己没力气,也没把他怎样。
歪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白无夜起身,光裸的身体肌理分明,看着就让人想不到别的,欲色满满。
下床,穿上干净的衣服,白无夜看向还窝在床里的人,“不打算起来了?听着隔壁的药房,好像很多人。”
“把衣服给我拿来。”闻言,孟揽月也不禁深吸口气,该去干活了。而且,高斐的毒还没解干净,她今天还得再给他处理处理。
没有说什么,白无夜拿来干净的衣服,从里到外,随后走到床边。
拿起她样式别致的内衣,薄唇微抿,“王妃起身吧,为夫伺候你更衣。”
听他那腔调,孟揽月不禁笑,然后坐起身,任他帮忙穿衣。
下楼,人基本上都去药房忙活去了,唯独白无夜的护卫和高斐的护卫留在这里,显然他们的主子还在这儿。
护卫将早饭摆上来,孟揽月和白无夜相对而坐,用早饭。
这边早饭刚刚吃完,楼上,那在天亮之后才睡过去的人也醒来了,慢悠悠的走下来。
瞧见了孟揽月和白无夜,高斐用一种难懂的眼神儿盯着他们俩。
自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孟揽月不甚在意,白无夜更恍似没看到他那个人一样。
走过来,在桌边坐下,分别看了一眼他们俩,高斐缓缓摇头,“昨晚我可是听见‘五哥’被赶出来了,还在这楼下坐了好一会儿。这怎么眨眼间的,又和好了?原来,孟大夫脾气这么好。”
知道白无夜被赶出来了,高斐还笑了一阵儿,然后他就睡了。谁想到刚睡过去没多久,那扰人的声音就来了,吵得他后半夜根本就没睡。
白无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诸多警告,警告他闭嘴,不该记在脑子里的东西也赶紧剔除。
孟揽月很是淡然,放下手里的茶杯,她转眼看向高斐,“相逢一炮泯恩仇,有什么可稀奇的!”
眼睛缓缓睁大,高斐哽住了,这话接不下去了。
对面,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看着她那毫不变色的脸,他终是无声的笑起来。
“孟大夫,你能把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么?”看着孟揽月毫不变色的脸,高斐以为自己听错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看向他,孟揽月字字清晰。
“笑?”高斐再次确定道。
“没错,笑。”点头,孟揽月站起身,随后转身上楼。
收回视线,高斐看向白无夜,“‘五哥’,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高小王爷小小年纪就失聪了么?正好要解毒,不如顺便看看耳朵和脑子。”站起身,白无夜淡淡的撂下一句,也离开了。
给高斐解毒,他除了吃药之外,还得配合针灸。因为吃了药,这针灸的穴位自是得变。
虽说扎进身体很疼,不过效果很是明显,罩在他脸上的那层灰气不见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夺目,灿烂一笑,宛若朝阳,少年正好。
高斐的毒解了,便又开始重新部署抓高卫的计划,那地图,孟揽月也终于见到了。
只不过,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地图,太乱了。
“有地图,你们知道他躲在哪儿,找一条最捷径的路线,很难么?”站在那儿,孟揽月双臂环胸,这地图看的她有些迷糊。不过,这世界的地图她也的确看不太懂,在军营时她曾见过。
“看这地图,的确可以划一条捷径出来。只不过,进去之后就迷路了。”高斐看向她,无奈道。
“这么神奇,这山里,是有什么?”挑眉,孟揽月倒是没想到这么难。有了地图,还是寻路无门。
“雾,那雾大的,连太阳都看不见。”高斐摇摇头,这雾气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任何办法。
闻言,孟揽月也不由得皱眉,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们第二次进入的时候便带了足够的用以辨别方向的工具。但是,在某些地方,那些工具也失灵了。”正襟危坐,除却在孟揽月面前,白无夜何时何地都是这个状态,让人不敢直视。
看向他,孟揽月眉头皱的更紧了,“能让指路工具失灵的,必是磁场作祟。那山中,有磁。”
“很有可能,但是这地图上没有标示,在那山中也无法寻找。”高斐摇摇头,根本没办法。
“所以,你们现在靠的是什么?人力?”拼人数,前赴后继,不在意损失。
“那怎么能行。所以,这回只能迂回了。这大周已不复存在,再解决了高卫,彻底天下太平了。”高斐说着,一副感叹的神情,他好像做任务似得。
孟揽月看了看白无夜,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显然这是他们提前商量过的。
迂回绕进去,外面大军包围,纵使高卫插翅,也难飞出去。
其实,高斐杀高卫,应该就是为了他南周安稳,否则他不死,到时必生事。
而她和白无夜,则是为了自己。高卫不死,他必报复,到时哪有安生的日子。
痛打落水狗,决计不能手软。
看着他们商量,孟揽月从他们言辞之中,也知道了这地方有多危险。高卫应当是在很久之前就把这里作为自己的退路而加以改建,尽管是山,可是他善加利用,许多能工巧匠在这山中设下了大面积的陷阱。这些陷阱和周围的山全然配合,一切做的极其自然,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他们在逼近此山的时候也不敢胡乱的加快速度,万分小心。
情况比她想象的要棘手,也怪不得他们用了这么多的时间,还是没什么收获。
“他躲在那么隐秘安全的地方,所以也不能着急。咱们时间很多,可以跟他耗。就是高斐这小子,看起来很着急似得。”摆弄着灌进了毒液的银针,这些东西到时得分发下去。
这些都是特别定制的银针,内部中空,毒液就存在那里面。用它杀人,是最快的了。
“的确。”坐在她身边,白无夜看着她,一边回道。
“你就没调查过是怎么回事儿么?那大周的皇都都被他攻破了,收复失地的口训已经完成了。如此焦急的杀高卫,让人想不出他目的为何。这小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孟揽月摇摇头,主要这小子心思难猜,看他总是一副笑得灿烂没心机的模样,可是他似乎想的最多。
“有时间研究别人,不如看看你的丈夫。”盯着她,白无夜淡淡道。
闻言,孟揽月扭头看过去,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看了,五哥想说什么?”
“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无需你绞尽脑汁。跟随我,保护好自己,没有别的要求,仅此一项。”看她那不停琢磨的样子,白无夜很是不赞同。
眨眨眼,孟揽月点头,“好,那我从现在开始不琢磨了。这些银针到时分发下去,确保每个人手里都有足够用的。这回里面都是剧毒,见血封喉。”
“好。”看了看,白无夜颌首,如此甚好。
整顿的差不多,即将再次启程离开,此次孟揽月跟随,诸多人无不暗暗松了口气。若是中招,也不怕会死在路上了。
但这种话倒是没人敢说,包括高斐,也只是笑。
骑于马上,孟揽月坐在白无夜身前,看了一眼流香和柏前,她分别指了指他们俩,要他们俩记住她昨晚的交代。
两个人点点头,孟揽月虽是离开了,可是还有护卫在这儿呢,互相盯着,谁也不敢偷懒。
“走吧。”将她披风上的兜帽拿起来扣在她头上,白无夜沉声下令,队伍立即出发。
高斐与白无夜两方队伍,人数众多,马队疾驰,卷起尘烟无数。
此次,必得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189、斗嘴(二更)
北上的路,和以前大不相同。前次去大周,还是她被高卫抓走,白无夜去救她那时才看过。但那时也没仔细的看,而且走的都是山间夜路,时时担心会有杀手冒出来,那一路可谓心惊胆战。
而此次大有不同,因为,原大周的城池山地,都被南周和西疆的兵马占领了。
以原大周皇都以东的盖河流域为界限,以东,是西疆的兵马以及上官仲勃的兵马驻扎在此。
北上的路线几番迂回,蓦一时就能碰见西疆的兵马,这里才是前线。而在原来西疆大营的军医此时都在这里,带领他们的是李军医。
前线都挪到了这里,孟揽月也是大为意外,在西疆时,没人跟她说过这个。
坐在马背上,孟揽月遥遥的看着,这原本都是大周的土地,如今被瓜分,也不知高卫心中作何感想。
他两方得罪,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到头来,自己却吃了大亏。
那时是皇帝,现在反倒成了流寇,只能躲在山上。
“想什么呢?”身前的人一直不说话,白无夜垂眸看了她一眼,兜帽遮挡住了她的脸,并看不见她的脸色。
转过头来,垂坠在肩颈两侧的发丝随着她转过头来之后飘飞,都飞到了白无夜的脸上。
身体微微后仰,然后抬起一只手抓住她那乱飞的长发,最后按在她胸口。
看了一眼他的手,孟揽月翻了翻眼睛,“没发现你的手放得位置很尴尬么?”
“我是你丈夫,摸到了有什么尴尬的。”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隐有笑意。
“现在这句话是金牌令箭,你一说这句话,我就无话可说了。好,你摸吧,青天白日,那么多双眼睛,你不怕别人偷看,那我也不怕。”靠在他怀里,孟揽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谁敢偷看?你是我的王妃,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便是羡慕,也只能偷偷羡慕。”放开她的发丝,白无夜收了手,转而拥住她的腰身。
“这么说,你若当众打我,也是天经地义的咯?”这个论调,有漏洞。
闻言,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垂眸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无言,“我怎么会打你?你这脑子,应该吃一些猪脑子补补。你自己就是大夫,不如给自己看看?”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弯起红唇,“犹记得那时你可是都不让我碰的,手受伤了,便是流血也不让我碰。没准儿哪天心气不顺,就真打我了呢。”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记得?”她说起这个,白无夜自是无话可说,她受了很多委屈,而且大部分都来自他,他心里很清楚。
“没话说了吧?人人都说记吃不记打,但我正好反过来,记打不记吃。”言外之意,记仇。
“优点。免得被别人拿吃的就糊弄走了,为夫很安心。”说着,白无夜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似乎觉得并不爽快,复又低头,张嘴咬了一口。
被咬的人不禁皱起眉头,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然后一口咬在他胸膛上,用尽了力气。
薄唇微抿,白无夜无声的笑,搂在她腰间的手抬起,罩住她后脑,似在鼓励她多用些力气,毕竟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连夜赶路,终于,在十天之后,抵达了原大周北部,那高卫的藏身之地。
这片山域可比地图上标示的大,山势叠嶂,远远地,似乎有山峰的顶部已经进入了云层之中。
而这边缘,很普通,普通的和一般山林没什么区别。
南周的大军驻扎在这里,虽是说包围了这里,但显然的根本就是一种吹嘘的说法。这山这么大,高斐便是举南周所有兵力,也无法将这里围上。
更况且,这山域之后连接着的是一个外族,这外族从不与外人来往,所以这山域深处的形势根本就是不明。
站在远处,孟揽月朝着远处那已深入云层的山峰,这么看着就很远,若是过去,不知得用多少时间。
也怪不得白无夜他们每次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这里的确太复杂了。
高卫藏在这里,真是太聪明了。
而且,据白无夜所说,高卫应当是很早的就把这里设置成了自己的安身之处。那时他为的应该不是和白无夜以及高斐的战争,大概是为了大周内部吧。他争权夺势,走到如今这一步很是不容易。不知手上染了多少鲜血,才得到了这些。
可是,他又不是很在意。他说过,命是最重要的。
为了活,他可真是做到了狡兔三窟。
“这次,从此处进山,迂回的绕过那座主峰。”站在她身边,白无夜淡淡道。
“你是说,高卫的藏身之地在那主峰之后?”看向他,孟揽月不禁眯起眼睛来。
“嗯。但就是因为此,那主峰想必十分凶险。之前走过的地方,陷阱无数,后来查看那些陷阱,完工起码有七八年之久。这么多年,可以设下无数陷阱了。高卫手下有能人,专攻这些机关陷阱的。不过,他有能人,也不见得我手底下没有,见招拆招吧。”低声的说着,白无夜还是很有信心的,听他的声音,就无端的心头一松。
没听到孟揽月的回答,白无夜转眼看向他,她正在盯着自己,而且不带眨眼睛的。
薄唇微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看什么呢?”
“五哥,你长得真好看。”这老天就是不公平,丑的人千奇百怪,美的人,却是毫无瑕疵。
漆黑的眸子被笑意覆盖,白无夜转手罩住她后脑,微微施力将她按到自己怀中,“长得好看?如今看来是褒义。”
“当然,事实如此。”踉跄了两步,然后靠在他怀中,孟揽月如是道。
“是么?我怎么记得当初太山将军病中说你是仙女,你还借机讽刺我来着?”这事儿,他记得。
“还说我记仇,五哥也不遑多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呢。”仰头看向他,这咸蛋满眼的笑,这是终于找到机会反驳她了,瞧把他乐得。
190、凶险
队伍整顿好,便准备进山了。
在这个队伍中,孟揽月也见到了一伙从未见过的人。他们的穿着和护卫不一样,一身布衣短打扮,而且走在最前头。
他们身上背着一些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来,但显然很重要。
走在后面,孟揽月看着,后来明白,这就是白无夜用来排除山中陷阱的那些人。
高斐以及他的人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不时的倒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在前开路的亦不是寻常人。
“看,前面开始有雾气了。”一直拉着孟揽月的手,白无夜忽然低声道。
看向远处,密林之中果然有淡淡的白雾飘出来,那雾气遥遥袅袅,像是姑娘的纱裙,若隐若现,撩拨人。
“还真是啊。进了那里面,天上的太阳就看不见了。”抬头往天上看,树冠茂盛,阳光都碎成了斑驳的。
“所以,路途更难走。你还好么?”看向她,这山路不好走,而且越往深处,越是危险。
“放心吧,我没事儿。你们若是有谁扛不住了,就趁早来我这里,我带了足够的药。”看了后面一眼,这次护卫多达数百人,不管前后,都黑压压的。
抓紧她的手,白无夜什么都没说。她定要来此,虽说他很是担忧,也不免会分心。不过,时时刻刻都看得见她,这心里的空虚倒是被填满了。
往深处走,白雾飘来,视线果然受到了阻碍。
抓着白无夜的手,孟揽月倒是没什么担心。护卫分前后,他们在前面走,走过之后,那密林都几乎成了通天大路。
蓦地,前方也不知何处响起砰砰的两声,孟揽月眉头微动,随后抓紧了白无夜的手。
“无事,这是开路的人在提醒,前方的路很难走。”因为看不见,所以用声音做信号。
闻言,孟揽月点点头,“原来如此。”此时的白雾已经很浓了,能见度大概只有两米左右。若是用说话或是打手势的方式,不止麻烦还有漏洞。若是用这声音做信号,的确方便又好用。
往前走,大概几百米之后,脚下的路忽然变得狭窄了。只要低头,就能瞧见,脚下乱石横生,只有半米宽,一侧是陡峭的石壁,另一侧则是白雾飘荡的深沟。而且说是深沟,其实只有前面的护卫知道这下面有多深,因为他们必试探过。
后面的人,只是按照他们走的路线走,并没有过多时间去研究。
白无夜抓紧了孟揽月的手,他走在前,孟揽月走在后。
“高斐那边没动静了,他们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刚刚还能听到他们的动静,但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无事,只要他们方向不会错,到时会在主峰附近会和。若是走错了,这杀高卫的事,就轮不上他了。”白无夜语气淡淡,并不担心。
“我看高斐是一心想杀了高卫,大概杀了他,他们那南周就彻底太平了吧。叛变的高家人,如今只剩下高卫一个了。说来说去,高斐倒是得谢谢高卫,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高斐轻轻松松,只要杀了高卫,任务就算完成了。”完成他们皇室的口训,大概他就能登基上位了。
“没错。”白无夜亦是如此认为,南周皇室的口训在他手中终结,坐上皇位,稳稳当当,再无乱事。
“看来,都想做皇帝啊。只有我的五哥别具一格,不稀罕那椅子。”说起来,白无夜确实是另类。
白天齐,白天世,高斐,高卫。但凡她见过的这些人,哪个不想身居高位。那一把椅子,都眼红的盯着。只是椅子太少,不然人人都可以坐一坐,过过瘾。
“的确没什么意思,做明君尚好,若做昏君,下场难说。”纵观历史,白无夜所见过的昏君,生前奢侈无度,但,总是不得好死。
“所以,五哥是没把握做明君,才不稀罕那椅子的?”这个论调,可不符合白无夜的心性,他一向自信。
“王妃高见。”白无夜笑,却没有反驳。
哼了哼,“少瞎说,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想呗。有道是有钱难买我乐意,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一切以心为主。”想呢,就去做。不想,就不做,何其简单。
“脑子变聪明了。”话落,白无夜回身,单手将孟揽月抱起来,然后腾空跃起,跳过深沟,轻松的落在了对面。
无声的呼了一口气,孟揽月抓紧白无夜的衣服,“提前告诉我一声成不,吓了我一跳。”
“哪儿跳了?”把她放下,白无夜低声笑问。
“心跳了。”也不禁笑,抬眼看着他,虽是雾气朦胧,但是还能看清他的脸。
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诡辩。”
向前走,这回路又恢复了平坦,只是看起来还是普通的山林,只是白雾更浓了。
这里的确很奇怪,走在这其中,除了自己人的声音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按理说,这山林之中,应该会有鸟兽。可是,鸟鸣声,兽走声,都没有。
“天色暗下来,天黑了。天黑之后不便行路,我们得原地停下。这山里的水不能喝,若是渴了,护卫身上有水。”压低了声音,白无夜轻声告知。
“五哥,这座山的确很奇怪。你听,没有鸟鸣声。我想,这雾气应该是有毒。只是我们都吃了避毒药,避过了这毒气。”鸟鸣虫叫都没有,简直诡异。
“嗯,所以,这山里的东西没人敢动。”白无夜点头,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所有人都吃了大量的避毒药。但第二次进来后,避毒药也没躲过那些瘴气。
砰砰,蓦地前方又传来两道响声,后面众人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天色暗下来,这山里更是看不清,前方遇到了什么,后方也不敢逼近,只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