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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九封眼角偶尔一瞥,那满地的碎白玉屏风进入眼中,随即眸子寒光一闪,推出去的两掌迅速收回,身形一闪躲过左右两侧分别而来的掌风,低吼道:“她不见了!”
轩辕陇川和欧阳宇幻同时撤回手掌,眼眸一暗,看向凤暖妖所在的房间,果然空无一人了。
三人同时神色一凛,快步走入房间内,只见窗户大开,整间屋子连个人影都不见,已经走了多时了。
司九封冷冷的看着那个大开的窗户,淡淡的说道:“若是她就此不见了,本尊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她是本王的王妃,被你掳走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轩辕陇川眉峰一动,冷冷的说道。
“川王妃?怕不是吧?如果没记错王爷的王妃可是叫凤月瑶,她是凤暖妖,和你的王妃可是半点不搭边。”欧阳宇幻轻扬眉梢,唇角挂着一丝冷厉的笑。
司九封扫视了两个男人一眼,“你们继续吵吧,本尊可没时间在这和你们玩游戏。”说罢,身形一闪,只见窗口一道白影闪过,人已然不见。
轩辕陇川和欧阳宇幻对视一眼,尽管眼神都不和善,但也默契十足的同时脚步一动,身影瞬间在窗口消失。
凤暖妖一路左奔右跑,不时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上来,转了数十个胡同巷子,撞了无数个大爷大妈大姐大婶哥哥弟弟,终于在一个精辟的巷子里停住脚步,靠在墙边大喘着。
丫丫的,体力越来越不行了,跑个两步就喘的不行,比以前还要次。
不过躲过了那三个难缠的人,浪费点体力不算什么,就算要她跳江跳楼她也愿意。
只不过接下来她躲到哪里去呢?这几个人都势力强大,估计这个时候城门都被封了,自己贸然跑出去不是去送死吗?
只是在这城里也不安全,这几个人能把整个城池翻过来,还是得找个保险一点的地方藏匿一段时间,到时跑的远远地,让他们永远找不到。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凤暖妖身体一僵,细听一阵,随即松了口气,这个脚步声很是虚浮,和自己有的一拼,肯定不是那三个男人的脚步声。
果然一个藏青色的身影拐过街角,尖细的声音不断的传进凤暖妖的耳朵,“娘了个腿的,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刚来的,老不死的,怎么不找别人?娘了个腿的,老不死的......”纤细的身影走过凤暖妖眼前,看也没看凤暖妖一眼,继续袅袅的向前走着。
凤暖妖的眼睛一直随着那个蹁跹的身影移动,可是却咋看咋别扭,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个男的,只是男的哪有那么尖细的声音,哪有那个样子走路的?好像夹着裤裆的某个地方,又好像故意摆出那么个姿势。
那个身影继续袅袅的走着,尖细的嗓音还是不断的骂着,凤暖妖歪着头审视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
转身四处瞧了瞧地上,倏地弯腰捡起一个巴掌大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满意的点点头。
快步走到那个依旧袅袅而行的人身后,软声的说道:“美女,停下好不?”
袅袅而行的身影果然停住,转过身,一章粉白的脸映入眼中,红唇薄薄,眼角上挑,真的很媚啊!
“娘了个腿的,干什么?丑八怪!”眼睛一翻,只给了凤暖妖一个白眼。
凤暖妖不禁一抖,这声音配上这表情,真他妈销魂!
“嘿嘿,主要是想请美女看看这样东西是什么?”凤暖妖边说着,边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眼白的部分减少了一些,挑着眉梢看着凤暖妖慢慢伸出来的手。
突然,眼前一片金星闪过,脑子一阵晕眩,然后眼前一黑,知觉全无。
凤暖妖举着那个石头,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倒地也造型很特殊的人,不禁咋咋舌,太他妈有个性了,自己何时能修行到这个程度呢?特立独行啊特立独行,现代社会可是很需要特立独行的。
碎碎念了几句,咻的将手中的石头一撇,蹲下身体,拍了拍那个粉白粉白的脸,却陡然一手白灰。
呃?这是抹上去的?叉叉个圈圈,一直听说太监很扭曲,果然不假啊!还搽粉!
抖了几抖,凤暖妖伸手扯开那个姿势袅袅的人的衣领,眨眼间,一身粉红内衣的人躺在光天化日之下。
凤暖妖再次眼角抽搐,头顶乌鸦飞过一群,这丫的,太太太太太......骚了!
抖了抖手中香味熏人的藏青色袍子,一块牌牌桄榔一声掉落地上。
凤暖妖捡起一看,‘尚史宫’三字刻于镀着黄金的牌牌之上。
‘尚史宫’什么地方?
想了想没有头绪,便一把塞在袖口,将手中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捡起那顶藏青色带着穗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手里拿着那人刚刚捧着的鼎,挑挑眉梢,“娘了个腿的,让开让开,娘了个腿的......”
踢了一脚那个粉红内衣,袅袅的向前走去,尖细的嗓音不断的回响在静谧的巷子内,“娘了个腿的,小爷我废了你们,娘了个腿的......”
而此时司九封,轩辕陇川,欧阳宇幻正在满城的搜索着凤暖妖的影子。城门早已关闭,非有特殊手谕令牌者不可通行。
客栈赌坊普通住家,甚至妓院都全部排查过,就是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轩辕陇川狠狠的踢翻身前的玉石桌,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继续调查!还有,时刻注意那两个人的动向,一点也不要遗漏。”
“是,属下定不辱命!”冒着冷汗的众暗卫急忙应道,随即快速离开这压的人喘不上气的地方。
“凤暖妖?好啊!这就是你的名字?凤暖妖!”冷峻的眸子看着天际,咬着牙狠狠的念着某人的名字。正在某个车内看着那个更是特点鲜明的老太监的某人身体一抖,脊背发凉。
而司九封以及欧阳宇幻亦是翻遍了全城,连个影子也没翻着。气愤的同时也不由得怀疑是对方在做手脚,叮嘱属下时刻监视着对方,一丝不可遗漏。
却不知,某个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仅顺利的出了城,一个名震天下的宦官就此诞生了!
第62章初入皇宫一二三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高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齐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同。
这一段话是对阿房宫的经典描写,只对字面的了解以及想象就能看出当时的阿房宫多么的宏伟壮丽,巧夺天工。
只不过凤暖妖一直都认为古人无不是夸大其词,在技术那么不发达的时代,怎么可能造就出如玉宇琼楼般的宫殿呢?无不就是精雕细琢,富丽堂皇,若是说堪比那个时代的紫禁城,她可是很怀疑的。
不过如今,她再也不会怀疑了,因为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这个落后时空的帝都皇宫里。而她已经做了那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好几天了,出了这间屋子再回头时方向肯定是错的,看着和当时出来的时候一样的门,当打开时肯定不是原来的那间屋子。
明明长得一样的回廊玉阶,走过去偏偏换了个地方。想要去趟茅厕,往往走出了二里地还没见到影子。
‘尚史宫’顾名思义,就是记录皇帝以及各宫嫔妃日常生活点滴的地方。由各级负责整理的史记官和负责记录的宦官组成。
这个地方的工作说难不难,说紧张不紧张,因人而异。
如今负责记录皇帝日常生活的宦官是年届六十的张德福,德公公。其实一直身在皇帝身边的宦官能活到这个年龄,真的是高龄了。可能已是年龄太高,所以糊涂也是避免不了的。
前一段时间,这位红了两朝的德公公在记录皇帝上早朝时一不小心就打了个盹,其实打个盹倒没啥,只是这位德公公的年岁真的是大了,竟然当朝打起了呼噜,这呼噜打得是震天动地。满朝皆知当朝皇帝素来有怪癖,很怪很怪,听闻呼噜声顿时脸色大变,当即退朝,如逃命般快速闪身而走。而这位德公公也惊得差点尿裤子,本来以为皇帝会下个逐出帝都的圣旨,可结果几天过后却来了个让其告老还乡的旨意,只不过在临走时找好下一班的尚史宦官,而且特别注明,不要有任何的怪癖,否则可就不是调职这么简单了。
旨意说的极其柔和,却看的德公公一脑门子冷汗。当今皇帝温润儒雅,如沐春风,可是那柔和漆黑的眼眸却让看的人没来由的心慌。所以这德公公连夜出宫带着身边的新来的小暖子去了趟鉴城,拜了拜那闻名乾尊的佛慧寺,以保佑自己顺利的渡过这一个月。
也不知他以前没有注意过那个新来的小太监,还是这德公公真的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那终日刺鼻的香粉味和那闪过眼前就犹如吊死鬼一样的脸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愣是没瞧出来。只道是这个小杂种懂得看脸色了,知他最看不得别人比他晃眼,所以这几日对这个小暖子也和善了不少。
“小暖子,你说杂家这两个指环那个更亮堂点?”如指甲刮黑板的尖细又粗噶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一直站立在他身后半闭着眼睛迷糊的凤暖妖一个激灵。
赶紧搓搓眼睛,看向那个耀目夺彩五光十色堪比孔雀尾巴灿烂的粗壮肥厚的手掌,眼角剧烈的抽搐。目光尽量斜视,不往那个堪比刮了大白的脸上瞧,满脸谄媚的说道:“公公您天人之姿,不管戴上哪一个都是锦上添花,也完全盖不住您的迷人风采,却更显得您气质高贵神态优雅,小的都不敢瞧您了,生怕小的的这双眼睛再也移不动了。”一边忍住要暴吐的冲动,一边说着违心的话。
不过,德公公貌似对凤暖妖的一通溜须拍马很是满意,陡然转过头来,深深的沟壑夹着的白粉哗啦啦的掉了一层,昏黄的老眼闪着得意的光,咧开的嘴一颗黄灿灿的金牙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凤暖妖一阵眼晕。
“好个小杂种,有杂家当年的风范,说话尽捡着好听的说,有前途啊!不过,这溜须拍马也得适点量,免得拍到了马屁股上,可就得不偿失了。你可听明白了?嗯?”抖抖手,那堪比珠宝店的各色戒指再次闪过一阵流光,凤暖妖的眼睛跟着再次花了花。
“是是,您老经验丰富,两朝盛宠,小的一辈子也学不来啊!”讪讪地笑着,凤暖妖再次说着自己都反胃的话。
天知道,自己那天本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城门,没想到还没看到城门的影,就被一只肥厚的手拎住了肩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到了车厢里。当时以为遇到了打劫的,结果定睛一看,差点喷血。只见一个大红色的墩子以一个卧佛的造型横卧住大半的车厢,袅袅熏人的香粉味扑鼻而来,凤暖妖的一个喷嚏还没开始打,那‘卧佛’却突然出声了,“你个小杂种,要你去添点香就这么慢,尽耽误杂家的时间。哼,若是耽搁了什么事,杂家要你这个杂种的烂命。”堪比四五只公鸭在唱歌的声音一下子刺激了凤暖妖的耳朵,致使那胆小的喷嚏咻的缩了回去。
一直难受难忍的在晃荡的马车里看着那个红色的‘卧佛’抖着满脸白粉,一边压制着不断翻涌的胃,以免真的吐出来。
虽说煎熬了好久,身心俱受损,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她凤暖妖出来了,正大光明的坐着马车出来了,从此与那几人真的是SAYGOODBYE了。
没想到再次从那马车出来之时,还没等她呼喊自由我来了的时候,眼前的境况又差点惊了她脆弱的心脏。
一眼望不到头的金砖碧瓦红墙朱门,亭宇楼阁鳞次栉比,无数檐角雕有金龙,呈欲飞腾空之势,壮观耀眼气势恢宏,一种俯视众生万物渺小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有望而生畏之感。
一眼之下,凤暖妖就知道这是个牢笼,华丽的牢笼,但此时想要逃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单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金盔铁甲的禁卫军就够要了她的小命了,更何况此时身处皇宫内院啊!
既来之则安之,随着那个销魂的‘卧佛’公公一路左拐右拐,总算在眼睛彻底被晃花前到达了目的地,‘尚史宫’的旁边‘德福居’。
‘德福居’是先皇赐给德公公的,而德公公已在此居住了近二十年。
而凤暖妖此时的身份就是新调来的专门负责服侍这位德公公的小太监,是个刚净了身,被送进来的小太监,据说以前这位小太监是个妓女的私生子,一直在妓院中长大。不过由此也看出那位妖娆的粉红内衣为什么刚净了身就迫不及待的擦粉学女人,他应该一直很想做女人。
这些都是题外话,话说凤暖妖在‘德福居’混了半个月,也差不多将‘卧佛’公公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此人奸诈狡猾,混迹于皇宫几十载仍旧盛宠不衰由此可见这功夫不是一般的高,但此人喜爱香粉胭脂,鲜艳衣袍,耀眼指环,大概宦官一生无相伴之人,有些怪异恶俗的癖好也属正常。
但有一点凤暖妖很是好奇,就是这德公公每日清早之时都会‘素颜’‘素衣’出去一趟,大约两三个小时之后会回来,而回来之后再‘上妆’。她一直很想知道这‘卧佛’每日一出到底去了哪里。
这日一早天际刚染了一层白,凤暖妖努力的睁得不断打架的上下眼皮,手忙脚乱的服侍‘卧佛’公公穿戴衣服。
大红的绣着紫牡丹的贴身内衣,再套一件大红的绣着粉红的梅花的中衣,再罩一层锦黑镶金边的小袍子,最后套上那藏青色边角绣着浮云的总管朝袍。
凤暖妖将那冠顶镶着紫水晶的帽子戴到‘卧佛’公公的头上,瞄了一瞄那蜡黄堪比三月小白菜,随便一动能夹死蚊子的销魂老脸,状似无意的说道:“公公您每日早起外出可是为了锻炼身体?看您这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健硕,精神一日比一日焕发,小的真是高兴又羡慕啊!”
德公公眼角一瞥,眉梢一挑,翘起兰花指点了凤暖妖的头颅一下,凤暖妖赶紧扶正歪到一旁的帽子,谄媚的笑着。
“你这小杂种,讨人喜的俏皮话越来越多了。这几日杂家的精神真的好了不少?你看这脸上的青春纹是不是也少了点?”德公公一边嗔怪着凤暖妖,一边摸着脸。
凤暖妖眼角抽搐,很是配合的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脸迷茫的说道:“公公,恕小的眼力不好,您这面上光滑紧致,吹弹即破,犹如二八少女,小的也没看见那青春纹在哪里啊!”
德公公陡然一声娇笑,凤暖妖随之一抖,眼角狂抽,这笑声,太他奶奶的销魂了。
“你这小杂种,说的杂家我都心襟荡漾了。唉!时光如梭,岁月不饶人,杂家哪里还有当年艳冠乾朝殿的风采了。想当年先皇可是曾赞誉过杂家,若为女儿身,定是倾城之貌艳压群芳啊!”说着说着,昏黄的老眼渐渐悠远,似乎陷入了某段难忘的回忆。
凤暖妖扶了扶要掉下来的下巴,先皇?莫不是这个‘卧佛’当年和先皇有一腿?丫丫的,那位先皇值得她去拜一拜啊!口味之重,乃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啊!
“唉,时候不早了,杂家得去御书房觐见圣上。你这小杂种废了一早上的话你就是想知道杂家去哪吗?今儿个杂家高兴,跟着杂家去见识见识吧!不过,杂家事先和你说好了,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开口说话,遇人低头,不可直视,若是你不遵守,出了事情,杂家可救不了你。可明白了?”
凤暖妖一惊,这‘卧佛’很聪明啊,看来这皇宫数十载可真不是白混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要和这‘卧佛’去,但是他既然都说了,她跟着逛逛也未尝不可,她也很是好奇这如阿房宫赋描写的一样的皇宫长的什么样子。
“嘿嘿,就知道小的这点心思瞒不过公公您,不过公公能领着小的见识见识,小的感激万分,您就是小的的榜样,小的的偶像,小的对您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高山大川......”
“好了好了,你这小杂种,哄人的词真是多。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吧!记住跟在杂家后头,不要乱看。嗯?”德公公一挥素净的肥厚手掌,起身扭着翩翩肥腰,袅袅而行。
凤暖妖整了整藏青没有任何图案的太监袍,颠儿颠儿的跟在‘卧佛’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廊檐玉阶雕梁画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
凤暖妖低着头跟在弯身走路的‘卧佛’身后,心头一阵唏嘘。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混迹皇宫数十载的‘卧佛’了,想来能有今天,完全是靠实力啊!
从出门开始,‘卧佛’由袅袅而行转为昂首挺胸,路遇太监宫女无数,全部躬身退与一旁,待得他们走过之后,才敢悠然而去,样子好不威风。
而在绕过一个长长地回廊之后,昂起的腰身陡然佝偻了十五度,就在凤暖妖还在疑惑之时,三五成群的紫袍玉带,帽插羽翎的各色大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看见‘卧佛’之时,拱手示意,而‘卧佛’也十分客气的拱手回言。
就在凤暖妖隐隐佩服之时,两人又转过了一个金龙腾飞的殿宇,一股沉肃之气迎面扑来。
而前方的‘卧佛’也立即改变姿势,腰身立即弯了三十五度,脚步轻巧的走着。在这路上再也没碰到什么人,但是仅仅站立护岗的禁卫军就叫凤暖妖感到甚有压力。那目光好似激光一样,仅是扫过一眼,就脚底发凉。
看着前方一直很嚣张的‘卧佛’都如此严肃,凤暖妖也不敢再东瞧西瞧,老老实实的迈着步子。
突然前方的‘卧佛’陡然停住,凤暖妖差点撞上去。摸摸鼻子,还没等得抬眼瞄瞄,就听得‘卧佛’十分谦恭的声音响起,“杂家见过楼相,楼相福安!”
“德公公,您这可是又客气上了,本相和您还需这样客套吗?”一个略似调笑但让人暖意融融的声音传来,并且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凤暖妖听这声音就愣了一下,好熟悉呀!在哪听过呢?
“楼相折煞杂家了!”‘卧佛’谦恭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双紫色镶金边的锦靴突然出现在凤暖妖的眼前,紫色的袍角绣着似龙的动物,边角泛着金光。
“德公公总是这么谦虚,怪不得两朝盛宠不衰啊!诶?这位小公公是谁呀?瞧这肤白肉嫩的,啧啧,德公公,不是本相说您,这养眼的小公公怎么都弄到您那去了,也不给本相这些日夜操劳的朝臣养养眼的机会,嗯?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了啊!”声音就在头顶,磁性的男低音,却调侃味儿十足。
而凤暖妖却立时僵住了身子,连连叹气老天不开眼,一直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这那也得自己安分了才安全,就今个第一次出那‘德福居’,老天就不开眼的让她遇到鬼了。唉,也不知这个轩辕陇川的姘头,名义上是自己情敌的家伙还记不记得她,如果不记得那是最好的了,她祈祷,忘了她吧!
第63章心动
“哦,这个呀,这个是内务府刚派到杂家身边伺候的,叫小暖子。小暖子,还不见过楼相?”‘卧佛’由前半句的谦恭陡然转为后半句毫不客气的命令。
凤暖妖赶紧将腰弯到九十度,学着之前那个销魂的粉红内衣的声音说道:“奴才参见楼相,楼相福安!”
楼逸赫仔细的瞄了一眼凤暖妖露出的白皙的脖颈,眼眸闪闪,继而伸手扶上凤暖妖的手臂,边说道:“小公公这么客气做什么,本相一向随和,以后不必行此大礼!啧啧啧,看看小公公这手,十指芊芊,不盈一握。唉,德公公,本相可得再说一次,您可真是不厚道啊!这么养眼的小公公尽自个儿藏着,您可真是越来越滑了哦!”楼逸赫握住凤暖妖的手腕,状似抚摸的一边和德公公调侃着。
凤暖妖皱着眉头,心儿狂跳,这家伙是在探脉,丫的,是男是女还是太监,只要一摸脉就一清二楚。这丫的,怎么总和她过不去,完了,只要这家伙一句话,她凤暖妖的小命就难保了。
“楼相又和杂家开玩笑,若是相爷您喜欢这小暖子,杂家送你便是,可不要再调侃杂家了,杂家年岁已大,可经不起您的玩笑话喽!”‘卧佛’眯着昏黄的眼睛,很是‘大方’的说道。
凤暖妖立即一惊,把我送给他?不行不行,那不是送我进狼窝了!
哪知还没等得凤暖妖抗议,楼逸赫一把揽住凤暖妖的肩膀,满脸感激的对‘卧佛’说道:“哎呀,那可真是要感谢德公公的忍痛割爱了。本相的爱好德公公也知道,腻了就给您送回来。不过您放心,肯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呵呵呵,对了,德公公以后去将军府的时候,要从元和门走啊!”说完最后一句极具深意的话,楼逸赫揽着凤暖妖一转身,大步走开。
而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的德公公却突然僵住身体,昏黄的老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步履风流潇洒的楼逸赫揽着使劲撅着屁股不愿走的凤暖妖,蜡黄的老脸煞白一片,一阵风吹过,身体一颤,这时才发现后背竟已湿透。
凤暖妖瞪着眼睛,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使劲的向后挣,不想被这家伙送到轩辕陇川那里,若是去了,估计自己的小命马上就会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