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骂脏话,看别人看的那么周全,看自己的都是些没用的。
无论如何,她知道自己能逃出生天,那么现在,她只要安静的等着就行了。
可想想吧,又觉得不甘心。她受了这么多折磨,就这么算了可不行。
段冉这人心思缜密,她没有那样的头脑,是决计对付不过他的。但,这不代表她会就此认输,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想法如此,但要实施起来可不容易,段冉这人极为聪明,秦筝发现凡是出现在她视线内的人,好像都有点问题。
前几天她双眼被遮住时曾出现过的十分凶狠暴戾的男人,还有一些职位较高的人都不曾出现,好像失踪了似的。
这些看起来有问题的人,秦筝可是不敢看,她还真担心看到某个人是来自大燕的细作,那她可作孽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可不是假的,秦筝蹲坐在军帐前找目标时,就远远的瞧见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快速从远方军帐间穿过的女子。
军营里还有穿漂亮裙子的女人,这可是新鲜。尽管那女人很远,而且从军帐间穿梭时有时无,但秦筝抓住了这个机会,很顺利的进入状态。
红罗帐暖,两个人在纠缠,女人就是这个穿着粉裙的,而那个男人,不认识。
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上,一条玉带横在那儿,玉带扣上,一枚金灿灿的令牌躺在那儿。秦筝不知那块令牌是做什么用的,但她觉得,凡是在军营,任何一块令牌都是有重大作用的。她在云战身上就看到过,他从没随意的将它扔到别处过。
那个女人走的很快,最后于军帐间消失,秦筝也没办法再继续看,只得回神。
那个男人的模样没看清,可是衣服她看清了,还有玉带的样式,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小兵穿的。
尽管不知道刚刚看到的会不会对她有帮助,但她深深记在脑子里,有用无用都要搜集。
后来,秦筝又在其他人身上多多少少的看到些东西,看起来都没什么用处,但将那些场景联系起来,她竟然很神奇的知道了她现在所在的营地的地形。
这种收获只有她自己知道,恐怕段冉也想象不到。他能在天上看地形,她却能在别人的未来时看到。
那两个负责看着她的女人来了好几趟,秦筝一直坐在军帐前,也不知在看什么。
段冉的态度就是,这个秦筝一定要看好,而且那时还嘱咐不能让她的眼睛露出来。但现在,她们不懂段冉是什么意思,可她们俩却觉得这个秦筝很危险,就是她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发呆也很危险。
眼看着太阳西斜,秦筝还在发呆,两个女人聚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儿,随后几步分别走到秦筝两侧停下。
蓦地,其中一个女人忽的伸手成爪,扣住秦筝肩头直接将她拎了起来。
秦筝顺着她力道站起来,但肩膀却是剧痛,站起后如同泥鳅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成功的甩掉了那女人的手。
后退几步,秦筝盯着她们俩,“这是要开始对我用刑了?”
“你还会武功?”她动作那么灵巧,不会武功的人可做不出来。
“和你们比差远了,三脚猫唬人玩儿的。”秦筝笑笑,白嫩的小脸儿甜美可爱。
一看她笑,两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因为在她们看来,秦筝笑起来很讨厌。
“天黑了,赶紧进去。”没好脸色,两个女人呵斥。
“好好,这就进去。”连连点头,秦筝愈发笑得和气。
两个女人瞪视她,若是眼神儿能杀人,秦筝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今儿一天段冉没露面,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不过感觉,好像这军队他是老大啊。
但他又不是将军不是元帅的,还有一副弱身子,这军队居然都甘愿听他的,很神奇啊。
云战一直说敌人是上官铎,可自从来到这儿,她还没听到上官铎这个名字呢。
第二天,段冉终于出现了。
一袭白衣,公子如玉,他真的是个让人觉得相当赏心悦目的人。
站在军帐前,秦筝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人,其实她现在没心情欣赏他,因为随着风吹,她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直在鼻孔处环绕,她嗅到自己的味儿,几天没洗澡,难闻的很。
“怎的一脸不高兴?昨天过的不开心么?”走过来,段冉垂眸看着她,温声道。
“距离我这么近,没闻到我身上的味道?”扬眉,她那小脸儿在阳光下更是白皙的反光一般。
段冉也学着她挑眉,而后微微倾身,更凑近她。
秦筝盯着他的脸,一直近距离到她的脸颊旁,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儿飘进鼻腔,其实这味道还蛮好闻的。
嗅了嗅,段冉微笑着直起身,“是有些味道。不过比我做俘虏的时候要好很多。”
“那倒是,你那时几乎要臭了。”在马车上时他的味道很重,秦筝清楚记得。
“你也没有嫌弃我,所以,我也不会嫌弃你。”笑看她,段冉温声细语,听他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不好意思。
但奈何秦筝的脸皮是别具一格的厚,听他这样一说,她立即眯眼笑,“你这是在吓唬我啊,告诉我俘虏的日子还很漫长。”
段冉一直微笑,“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转转,看看这东齐的风景与大燕有何不同。”
“大燕我也不是很熟,我比较不出来。”一边摇头,秦筝一边随着他漫步走出去。
“作为一个大燕人的荣誉感,在你身上可看不到。”段冉双手负后的慢行,云战也喜欢双手负后,但俩人的气势却完全不一样。段冉就很温润,像个谦谦有礼的君子。而云战,那带着刀锋的气势逼得人抬不起头。
几不可微的撇嘴,秦筝还真没自觉她是个大燕人,她只对自己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格外珍惜。
跟着段冉走,其实看来看去也都是军帐,密密麻麻长得都一个模样。
走着走着,军帐渐渐稀少,一片长满青草的空地出现在远处。
看见那片空地,秦筝就慢慢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在那片空地的上方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淡淡的黑色气体,那是死亡的气息,这草地下有死人。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死气了,突然见到,真的很惊悚。尤其这里死气浓重,那下面肯定不止一两个死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吓唬她?
“你看到了什么?”看着秦筝的脸,段冉似乎很有兴趣。
“这里有死人啊。”脸色淡定,秦筝盯着他。
“这你也能看出来。这里是处理俘虏的地方,营地里有几个人特别喜欢给人剥皮,便是人死了,也要将皮剥下来。挂在树上,作为胜利的展示。”段冉温声的给她解说,然后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山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秦筝控制不住的拧起眉头,山边的树上都挂着一些东西,看不出实体,但他一说她就知道了,那都是人皮。
“好变态。”凉意顺着后颈窜上来,秦筝暗暗咽口水,亏得她和云战有牵扯,否则,她也逃不过这下场。
“铁甲军是怎么对待我东齐的俘虏的?”段冉微笑着问,反正大家都知道,对方都不会善待俘虏。
“一刀宰了呗,比你们要好得多。”秦筝双臂环胸,她现在也觉得铁甲军那群人对待俘虏太仁慈了。
“原来如此。”段冉只是笑,不明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上官将军来了。”从后面快速跑来一个小兵,来向段冉禀报。
一听,秦筝来了精神,上官将军?上官铎?云战很在意的那个。
“让他过来吧。”段冉点点头,随后看向秦筝,“你可听说过?”
“当然,云战总是提起呢。但现在看来,他敌人也不是上官铎,是你。”这是个真正的黑幕下的老大。
“聪明。”段冉笑,说着话同时抬手在秦筝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秦筝挑了挑眉,这举动倒像是云战总做的。段冉也这样,她稍稍觉得有点不合适。
军帐间,一个人的身影出现,他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还悬着一把剑。
样貌看不清,秦筝也只是看到了衣服,腰间的腰带更为显眼,因为那个样式很别致,颜色又比较显眼。
秦筝努力的去看,结果也只是几秒的时间,下一刻一块白布从天而降,直接遮住了她的眼睛。
段冉用丝绢遮住秦筝的眼睛,转到她身后给系上,“这个人你可不能看。”
“哼,谁稀罕。”秦筝撇嘴,心下却是笑起来,原来昨天看到和那个女人纠缠的男人就是上官铎。那个女人是谁呢?上官铎的老婆?不太可能。军妓?这个可能大一点。
眼睛被遮住,秦筝站在原地。而段冉则迎着上官铎走了过去,他们之间的谈话,确实不能让秦筝这个俘虏听到。
上官铎可是个将军,他身上带着的令牌,那肯定很重要。
秦筝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思虑着这事儿,愈发觉得有搞头。
这算是个天赐的机会,谁让她就那么巧的看见了呢。但是偷呢,应该也不容易,一定得好好计划才行。
根据这营地的地形来看,军妓应该是在最南面,她昨天貌似在某个小兵的虚幻未来画面中看到了一排没有马的马车,车帘子还是粉红色的。啧啧,现在一想,那就是军妓住的地方。
作为大将军的上官铎是肯定不会亲自去那马车里的,这就得看他住在哪个地方了。他住哪儿,军妓就会亲自过去服侍。
若是能把上官铎的令牌偷来,也不枉她受了那么多天的折磨。
这一切她制定的好,但计划行动起来却是不易,因为她很难从那些看守她的人眼皮底下逃脱。
又一个晚上来临,秦筝被撵回了军帐里。青草满地,好像还有虫子在里面跳来跳去。
晚饭的时间到了,有个小兵来送饭。
秦筝是不会看他的,但凡是能大大方方到她面前的,根本就没有看的必要。
微微歪头看向旁边,秦筝等着他将晚饭摆放完再扭过去。
然而,那小兵却托着托盘往她面前晃,惹得秦筝又扭头看另一边。
小兵再次晃到她眼前,如此大方倒是少见。
秦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嚯,长得这个丑。都说丑人喜欢多作怪,看来这位应当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看他,秦筝微微眯眼,不由自主的进入状态。
虚幻的画面中,出现的情景让她一惊,眼前这人是谁?居然是不懂武功的顾尚文。
立即强迫自己回神,秦筝睁大眼睛看着他。顾尚文顶着一张不是他的脸皮也看着秦筝。
东齐的军队擅长剥皮,铁甲军里也有人会,顾尚文脸上的这个就是新鲜刚剥下来的。
炊事营的小兵,武功不济,随着云战潜入东齐的人中,只有顾尚文这一个不会武功的。其他人都不成,准会露馅。
不敢说话,秦筝盯着他皱眉,无声的张嘴问他,‘云战呢?’
顾尚文举起两根手指,食指中指,很像是在‘耶’的庆祝,其实是告诉她,云战在二十里之外。
点头,秦筝眼睛咕噜一转,随后无声道:‘上官铎,就在这里。’
一听上官铎,顾尚文脸色变了变,‘很危险。’他无声道。
摇头,秦筝再说,‘我要偷他的令牌。’
顾尚文立即摇头,‘危险。咱俩将衣服换一下,你戴上这人皮,走。’原来,这是他们的计划。
他不会武功秦筝清楚的知道,这要是和他换了她逃走,那么顾尚文必死无疑。
摇头,秦筝睁大眼睛,‘告诉云战,上官铎也听段冉的,他是个王爷,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顾尚文上下看了她一遍,在他看来她还是挺好的。
挽起袖子将手腕露出来,还青青紫紫的手腕露出来,‘还成,暂时活着。你听我的,去告诉云战,一定要小心,段冉能变成鸟在天上飞,小心老鹰之类的鸟。若是被发现就赶紧跑,否则就完了。’
‘变成鸟?’顾尚文不懂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暂时没法儿解释,一定转告云战。’无声的说话,说的她气管都要爆开了。
点点头,顾尚文将饭菜都放下,然后无声道:‘我会再来的,你稳住,一定要小心,偷令牌什么的,能成功最好。’虽然他觉得危险,但若是能成功那就更好了。便是不能给上官铎造成什么较大的影响,但却等于甩了他巴掌一样。
点头,秦筝自是有信心,尤其知道云战就在附近来救她了,干劲更足。
顾尚文匆匆离开,秦筝坐下盘算,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做。
世人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诚然不假。
半夜,她就开始拉肚!
“不行了,我要去茅房。”冲到军帐门口,秦筝要出去,那俩守门的肯定不会让她出去啊。抱着肚子,秦筝觉得挺不住了。虽然觉得这是个机会,但她还是将顾尚文一顿骂,给她送来的什么东西。
“不行,不能出去。”俩守卫将刀都亮出来了,她要是敢冲过去就人头落地。
“我说的是真的。”秦筝可怜兮兮,她肚子叽里咕噜的响,外面的人都很容易听到。
“那你等会儿。”听到她肚子叫,其中一个守卫收回刀,然后转身离开。
秦筝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军帐门,她真要坚持不住了。
大概几分钟后,那负责看着她的其中一个女人来了,脸色差的吓人,“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要耍什么?”
“姐姐,我拉肚,我不行了,快带我去茅房。”秦筝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女人,此时连姐姐都叫上了。
“麻烦。”冷叱,甩开秦筝,她转身带路。
到了茅房,秦筝一头冲进去,在外面就能听到她拉肚子的声音,这确实不是掺假。
“说真的,我就是个俘虏,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啊。折腾了我,还折腾了你。”茅厕里,秦筝上气不接下气的叹着,说他们不厚道。
外面的女人躲着远远地,她冷哼连连,“这种对待俘虏的方式还是第一次,我喜欢看。”
“那好,我估计我这后半夜是消停不了了,还望这位大姐你能一直喜欢。”秦筝拉肚的声音很大,这种声音,但凡正常的人听了都会觉得恶心。
诚如秦筝所言,她和茅厕成了亲戚,一个时辰,她跑了五次。
得有人看着她,那自然得是女人。前三次一直是那个女人,后来就换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她脸色同样不好,看起来恨不得立马将秦筝宰了。
秦筝也拉的没力气了,扶着茅厕门,她担心自己腿上没力气会掉下去。
“姐姐,我要是掉进茅坑里,你可记得拉我上来啊。”她诚恳请求,外面的人听得直咬牙。
“姐姐,你听到了么?”秦筝还在请求,那声音有气无力。
外面的人没声音,她倒是也希望秦筝掉进茅坑里淹死得了。
“啊!”蓦地,茅厕里的秦筝大喊一声,就听到茅坑木板哐当的声响。
外面看守的女人立即冲进去,下一刻,一个真正掉进茅坑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这处臭气熏天!
055、获救,喜欢我?
奋力,秦筝忍着巨臭,将那个负责看着她的女人塞进茅坑里。她是会武功的,挣扎,同时抓住她的衣服也将她往茅坑里拽。
挣出自己的手,秦筝一把捂在那女人嘴上,她珍藏已久的毒药送给了她。
“和着大便,祝你吃得香。”这毒药见效十分快,那女人瞬时就没了力气。
秦筝推开她,然后站起身,一边脱下自己沾了大便的衣服。
还多亏这茅坑挖的深,否则她真想不出这上等的主意来。蹲茅坑的同时她愁苦自己怎么逃出去,而现在,她有些过于异想天开的计划圆满成功。
茅坑里的女人已经死了,而且在慢慢往下沉,可能她也从来没想过,她会死在茅坑里。
而秦筝也从来没看过她,但昨儿仔细看了她一眼,倒是发现她印堂发黑。可她从来没想过,她的生命是由她来亲手终结的。
将衣服扔进茅坑,秦筝转身离开茅房。猫着腰循着人少的地方摸黑前进,天亮之前,大概他们不会发现她逃走了。
所以此时,她要赶紧去找上官铎的住所,这个时候他和那个军妓可能已经办完事儿了。正是疲累酣睡的时候,也正适合她行偷盗之事。
武功她没自信,但若说偷东西,她还是有点信心的。她身材娇小,一些狭窄的地方她都能钻进去。
现今麻烦就是她不知上官铎的军帐是哪一个,而且帐前有守卫,她该怎么进去也是个难题。
按照脑海中这营地的地形,她摸到了最南面军妓所在的地方。那些没有马的马车排成排的在那里,有的里面燃着灯火。
靠近过去,秦筝几乎是趴在了地上,挨个的听里面的动静。
但里面好像都只有一个人,有的睡觉了,有的不知在做什么。
有一辆车靠的比较远,秦筝躲着灯笼的光亮爬过去,然后钻进车底下。
这辆马车比别的大一点,而且里面还依稀的有说话声。
屏住呼吸,秦筝尽力让自己呼吸时不发出声音。她没有那么深的内功,这完全靠她自己求生的意志。这若是被发现了,就彻底完蛋了。而且同时,她还有点点的侥幸,因为她看到自己会被云战救出去。
里面说话的是个女人,软软糯糯的,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而且连贯起来听,更像是在嘤咛。
“将军、、、”又一声,这次声音大了些,更多的像是在求饶。
“闭嘴。”男人的呵斥,带着稍显压抑的重喘。
“将军、、、您还说见了王爷之后就来见我,可黑天了才来,您心里没有妾身。”女人在小声抱怨,但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每个营地都有女人在等我,你说我会记得你么?”男人似在逗弄,但听起来很让人讨厌。
女人不乐意的哼哼唧唧,之后不过几分钟,整个车都开始摇晃。
趴在车底的人儿稍稍放松了些呼吸,想必在这个时候,车里人的警惕性会放松一些。
等待时机,但这时间比秦筝想象的要长的多,快一个时辰了,这摇晃的车还没停下来。
听这种动静吧,秦筝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就是担心他们俩动静太大要把别人引来,她可就完了。
终于,马车缓缓的停止了摇晃,而秦筝也更加坚定的等待他们睡去,因为她确定了这里面那个将军的身份,就是上官铎。
刚刚那个女人喊着铎,换来的就是马车更为剧烈的摇晃,一切不言而喻,上官铎有这个爱好,喜欢到军妓的马车里和她们相好。
想想也对,一个大将军,弄个军妓到自己的军帐里,折腾的附近所有人都听得到,成何体统。尤其现在段冉还在,他只能亲自跑到这里来了。
等待着,秦筝也在忍耐,两辈子了,她从没干过这么龌龊的事儿。
天边隐隐的发亮,新的一天要来临了。
而马车里也渐渐安静,这个时间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而且他们刚经过一番战斗,睡得应该更沉。
悄悄的,秦筝慢动作的从马车底下爬出来,她不敢太大的呼吸,用心的调整,她无声的呼吸练就的还是不错的。
这马车很容易爬上去,因为有个小梯子。一点点的向上爬,木头之间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她身材娇小,没多少重量,所以那声音几近于无。与野外叫唤的蟋蟀虫子相比,这木头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爬上了小梯子,秦筝缓慢的换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推开紧闭的房门。
可能里面的人真的太疲累,对于门开了都没一点反应,内功高的人应该会对周边变化有感应,即便那些变化没任何动静。
门开了三分之一,这点缝隙对秦筝来说足够了。上半身慢慢爬进去,一下子就摸到了扔在地上的靴子。
手绕开,继续向前进,半米之外就是随便散落的衣服。
摸索,秦筝那口气一直在憋着。她没有那么好的内功能够长久屏息而面不改色。现在她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肺子要爆炸了。
手上的动作快了些,在一个滑溜溜的肚兜上摸过去后,她终于摸到了那条质感很不凡的腰带。
将腰带扯过来,她动作快的抓住了那块令牌。摸黑解下来不容易,她干脆的将整条腰带都扯了出来。
扯过来,她慢慢后退,悄无声息的从车里退出来,还能听到那俩人深睡的呼吸声。
看来男女之事真的是重体力劳动,也让秦筝有了新见地,基本上在‘战斗’完之后,人体都处于荒废状态。
关上门,秦筝顺着小梯子爬下来,此时她才敢呼吸。胸肺见着了氧气,也终于活过来了。
拿着腰带,秦筝迅速的爬走,而后猫腰顺着营地边缘朝着山中跑。
然而,跑了两步她又停下来,她要跑肯定跑不过东齐的军队。他们若是搜索她,那她跑多远也没用,她只有两条腿,没有翅膀。
再言云战他们也来了,顾尚文还在营地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还是在这里找个地方藏身,然后想办法与顾尚文会和。
思及此,她转身朝着段冉曾带着她去过的一个地方跑去,那就是东齐营地处理俘虏的地方。
这里的死气很浓重,不是她喜欢的,因为这里的气氛和陵墓里很像。
越过这片草地奔向山边,天色不是很亮,树上的东西也模模糊糊。可她知道那些是人皮,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