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穿上披风走出去。
楚桓果然在大殿里等着她呢,位列三台,居然还有时间来这里见她,真是够朋友。
“楚相爷,您这大忙人忙完了?你是不是感知到我无聊了,所以才过来的。”真是够意思,她现在无聊的只能睡觉了。
“无聊么?那不如出宫去看看,正值年关,城里热闹的很。”楚桓眉目淡然,不过却能感觉的到他言语当中的热情。
“出宫?也好啊,这宫里确实无聊的很。”无聊是真的,很是无聊。
“那走吧。”楚桓似乎是早就有安排,带着秦筝出宫,虽不知云战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但总的来说,还是有那么点不合常理。
不过此时此刻也没人管这些,秦筝更是不在乎,她信任楚桓这是真的,当真信任。
二人出宫,没有大排场,而且冬天天色暗的早,所以出得皇宫走到了街上,秦筝还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兜帽扣在头上,秦筝环顾街上,张灯结彩的,要比宫里好看的多。人也很多,来来往往,擦肩接踵,热闹的很。
楚桓走在她身边,步履悠然,也很稳重。虽然他没有武功,但是这般沉稳,也让人有万分的安全感。
“人好多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街上这样走过了。”不禁感叹,在西南人是多啊,可是都是穿着盔甲的,和普通人可不一样。
“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楚桓在旁问道,声音好听。
“吃?不吃了,我不敢随便吃外面的东西。现在不会脸上长疙瘩,可是会拉肚子。”尽管有点馋,可还是算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去我府上坐坐。待得时辰到了,我送你回去。”丞相府与皇宫也是很近的。
扭头看着他,秦筝沉吟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好啊,相爷的府上,我得去看看,不知有多豪华。”
“豪华?不,简陋的很。”楚桓摇摇头,他的府上可不豪华。
“你这当真是要把两袖清风做到底啊。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不爱钱财的人,但也没必要这么的亏待自己。每年那么多饷银,也犒劳犒劳自己嘛!”随着他走,穿过人流,然后走进一条僻静的巷子。
“都不是我所喜。”楚桓淡淡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非要得到的。只有一样,但注定不是他能得到的。
“无欲无求?你这就等于是出家了,楚大师。”秦筝调侃他,楚桓回以无声的笑,淡漠的脸庞浮起笑,使得他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来到了丞相府,这传说当中的丞相府和秦筝的想象完全不同,因为实在是,太破烂了。
就是一普通的宅院,然后门匾上书丞相府,寒碜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站在门口,秦筝大为惊异,“这是你家?我说楚大师,你是真要出家啊。堂堂一国丞相,居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我的天啊。要是有人想杀你,能够直接破门而入。”所以高官的家里都是门户深深,高墙朱门,为的就是防刺杀。
可楚桓这样的,真是太危险了。
“谁会杀我?”楚桓倒是不甚在意,先一步登上台阶然后叩了叩门环。
“官场上你得罪的人呗!你这人两袖清风,也不收贿赂,说不定得罪了多少人。”走上去,秦筝看着四周,墙也不高,不会武功的搭个梯子就进去了。
“在你心里,我有那么脆弱?”楚桓几不可微的摇头,他只是长得弱不禁风而已。
秦筝上下看了他一通,然后点点头,“就是那么脆弱。”
楚桓微笑,随她怎么说吧。他一国丞相,在任何人眼里那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也只有眼前这人儿会认为他弱不禁风。
半晌,大门自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老伯。
“少爷回来了。”他唤楚桓为少爷,看起来是跟了他身边很多年了。
“嗯,这位是九王妃,今日闲来无事来府中走走。李伯去煮些茶,清淡一些,不要太浓。”煮茶的事情也交给李伯,惹得秦筝不由诧异。
之后再看了看四周,这府中清幽雅致,进大门就是一条小路,两侧都是竹子,虽是冬天,可那些竹子都还在,由此可见夏天是什么模样。
不过,清幽归清幽,可是却没再见一个下人,由此可见,他这府中可能只有这位老伯一个下人。
带领秦筝顺着小路走向燃着烛火的大厅,天色微微暗下来,那大厅里的烛火就显得格外的温暖。
“你这小窝可真是清冷,只有你和那位李伯两个人么?”走进大厅,秦筝直奔着厅堂中央的火炉走过去,有这火炉,虽不比宫殿里暖和,但也不冷。
“对,只有我们两个人。李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家,同样无亲无故,二十多年了,他恍若我的家人一般。”解下大氅,楚桓一边说道。烛火幽幽,他整个人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看起来没那么淡漠了。
秦筝点点头,了解了。这一国丞相当真简单,家世简单,家里也简单。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花了多少钱?”估计是不值几个钱,在这个位置,这种标准的房子,很便宜。
“租的。”不是买的。
“租的?”秦筝更惊讶了,“你还得租房子住?天啊,我以为就算不是自己买的也应该是十皇叔送的,居然是租的。”环顾四周,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不过一切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不至于漏雨之类的。
“按律例来说,三公九卿的住处的确是由皇上分赏,待得告老还乡之时,房子里的一针一线均不可拿走。之下官吏则是租房,不允许买房。不过分赏给丞相居住的房子太过豪华,我搬离了那里,自掏腰包在这里租了这一间,比那边要舒坦的多。”李伯将茶送来了,楚桓倒了一杯走过来,递给秦筝。
接过来,秦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这些她倒真的不了解。
“这些规矩什么的我不知道,反正你住在这里啊,不说条件怎么样,太不安全了。你还是及早的搬离这里吧,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十皇叔说不定得多伤心呢。”说着,举起茶杯到唇边。
一口茶进嘴,秦筝一愣,猛的扭头吐出去,“楚桓,你往里放盐?哪有你这样的,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着报仇呢。”喝进嘴里满嘴的咸味儿,秦筝的脸皱成一团。
楚桓明显在笑,拿过她手里的茶杯,眉目间一派舒心,“我这也算大仇得报。”
“报你个鬼啊!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你今儿就是故意的,把我请进你家来,就是为了报仇,小心眼儿。”气得不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当时顽皮,觉得他是装老成,就想逗弄他。结果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想着报仇,果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悠然的走到桌边,楚桓又拿起另外一杯茶,然后走过来,“喝这杯漱漱口吧。”
秦筝拧眉看着他,“我不喝。”
“你觉得我会连续的在两杯茶里放盐?”楚桓举高杯子,示意他不会那么傻的。
秦筝想想也是,一次就成了呗。
接过来,然后盯着楚桓,将杯子放到唇边。这次没喝那么一大口,反而是抿了一下。
然而,水进嘴,秦筝的整张脸就纠结了起来,这杯比刚刚那杯还咸。
“呸!信了你的邪,楚桓,你找死啊!”拿着杯子朝他扔过去,楚桓笑着闪开身,杯子擦着他身边过去摔在了地上。
秦筝扭头吞咽不止,太咸了!不愧是玩弄权术的,这心计就是这么深,她着了一次道不算,居然又着了一次,她这脑袋着实是和他斗不了。
楚桓当真开心,几年前的仇都报了。
秦筝愤愤难平,这人,实在心思叵测。
微微歪头瞄了他一眼,秦筝蓦地转身一脚踢出去,过于突然,楚桓果然没办法躲过去,正正好好的被踢着了小腿上。
秦筝虽然是个三脚猫,但力气也是很大的,这一脚踢过去,楚桓就直接趴下了。
猛的后退几步,看着被自己踹趴下的人,秦筝暗暗吐了吐舌头,楚桓没武功啊!
“我踹了你一脚,这也算是新结下仇怨了,几年后你想好了计策再报仇吧。现在开始,咱们停战。”占了便宜,就要求停战。
楚桓可是倒霉,趴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你赢了。”若论心狠手辣,他还真不及她。
“承让承让,既然你认输了,那起来吧。”弯身拽他,秦筝用尽了力气将他扶起来,楚桓却是有些站不稳,脚下一滑,他条件反射抱住面前的人儿。
被抱住,秦筝微诧,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秦筝心头一动,某些东西她好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159、此生足矣

微微仰头看着楚桓,秦筝也愣了半晌。
蓦地眨眨眼,“楚桓,你故意的?占我便宜呢!”
楚桓微窘,“不,你这一脚威力甚大。”
秦筝皱眉,“我真有那么大的力气?好吧,算我力气大,来,楚相爷,扶您去那边坐着。”开玩笑似的扶着楚桓走向椅子,其实她真不觉得自己刚刚那一脚力气有多大。
顺着秦筝的力气坐在了椅子上,楚桓的手臂也离开了秦筝的肩膀。清透的眼眸微垂,这辈子怕是只有这一次了。
后退一步站直,秦筝走过去又倒了一杯茶,这回不是盐水了,刚刚那两杯是在茶杯里放的盐。
“喝不喝?我那一脚不会将楚相爷踢瘸了吧。”给他一杯,秦筝兀自在旁边坐下,这一口茶喝进去,味道不错。
“还好。说你不会武功,可是这劲力可要比寻常人强的多。”小腿确实很疼,刚刚一下将他踢趴下他也绝不是装的。
不乏得意,秦筝晃了晃腿,“其实我还是挺有天分的,就是懒惰了些。”
楚桓附和的点头,其他方面她可能是有天分,但是这学武,她不止没天分,还很懒惰。这两样加在一起,就注定她这辈子也成不了高手。
“哎呀,这天黑的真快。楚相爷,你得送我回去了。”无意看了一眼外面,天都黑了。这冬季白天短,这么快就黑了。
楚桓似乎也忘记了时辰,“是啊,天都黑了,咱们走吧。”
“走。”起身,披上披风,这冬季夜晚的北方,冷的感觉有刀子在脸上划。
从楚桓这破的让人不敢相信的丞相府出来,秦筝摇摇头,“楚相爷,你趁早换个地方住吧。”
楚桓不动声色的笑笑,“到时再说吧。”
秦筝也没办法,随着楚桓走出巷子,然后朝着皇宫走去。
在临近皇宫的一定距离内,是不许有普通百姓接近的。而在这地方走着,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并肩而行,只有脚踩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
“真是冷啊,我的脸好像都没有知觉了。你居然还说今年的冬天温度很高,高个鬼啊!”秦筝将兜帽扣在头上,反正她就一个感觉,冷。
“一会儿就到了,往后晚上不要再出来行走了。”楚桓声线淡漠,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来。
“明明今天是你邀请我出来的。”秦筝无言,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的错。”楚桓坦诚的承认错误,听得秦筝顺耳,她就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
走至宫门,楚桓停下,秦筝也转过身来微微仰头看着他。兜帽极大,罩住了她的脸,就算她仰起头,也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多谢楚相爷,咱们回见。”红唇弯弯,在这宫灯下,那颜色诱人至极。
“快进去吧,否则真的被冻坏了。”抬手,将她的兜帽往下拉了拉,宫灯下,楚桓的脸掩映在幽暗当中,让人看不清。不过却是能让人感受的到,他淡漠之下的热情。
点点头,秦筝转身走进宫门,而楚桓则是直至看着她身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走在深幽的宫中,秦筝暗自思量,楚桓的动作楚桓的眼神儿,虽然还是以往的那个样子,可是又有很多不一样。
摇摇头,秦筝虽然不想自恋,可还是觉得他可能是对自己有点那种想法。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不太好,因为她早就知道楚桓这辈子定是孑然一身不会娶妻,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原因就是因为她?
再次摇头,她虽不想那么高估自己,可现实好像就是这样。
叹口气,顺着宫中长长地走廊往宫殿走,她愈发觉得人心真是难以控制。
“回来了!”一只脚刚踏入宫殿大门,云战低沉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了。宫灯明亮,云战就坐在大殿当中,四周宫人都不见了,只有他在。
“是啊,走了一圈累死我了。还是宫外有意思啊,这宫里静的吓人。”快步的走进来,尽管大殿的门开始,可是这里暖和的很。
解开披风,秦筝几步的奔到大殿中央矗立的暖炉前,真暖和。
“过来。”看她冷,云战坐在那里朝他伸出手,在他怀里,暖和的要更快。
秦筝抿嘴笑,随后几步跳过去,又恢复了那小兔子的样子。
一屁股坐在云战怀里,秦筝长叹口气,“还是你怀里舒服。”抱住他的颈项,秦筝将脸埋在他肩膀上。
她这话毛病多多,云战微微扬眉,“这话的意思是,你还抱过别人?还有,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说着,声线不乏渐冷。
秦筝一诧,忽的坐起身,“你鼻子这么灵?我可没抱别人,别瞎说啊!楚桓被我踹了一脚,然后就趴在地上了。之后我就把他扶起来了,然后身上可能就沾染了点儿味道呗。”讪讪笑,她踹了一国丞相,怕是这世上也只有她有这胆子。
云战微微蹙眉,“你踹楚相做什么?”
“他给我的茶里放盐啊!真是信了他的邪,第一杯茶里放了盐,齁的我够呛。然后他说他大仇得报了,又递给我一杯。我虽然怀疑了下,但又想耍我一次就够了,谁想到第二杯里也有盐,而且放的更多,活活齁死我!这人的脑袋,我是不及。”摇头叹息,秦筝再次感叹人家这脑袋。这就叫做什么计中计,还有心理方面的学问,一件小小的事,其中复杂的很。
“笨。”抬手,用力的在秦筝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戳的秦筝哎呦叫。
“那也不能怨我啊,都过去几年了,他还记仇呢。这才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今天又结仇了,我踹了他一脚,说不准儿过几年他就报仇了。这回我可得防着点儿了,免得再次着道。”嘟囔,她也有很多不满。
云战微微眯起眼睛,幽深的眸子诸多威胁,“笨蛋。”话落,动手扯她的衣服。
秦筝睁大眼睛,“干嘛?就在这儿?你疯了,大门还开着呢。”
“送你去洗澡,一身的怪味儿。”扯开她衣服,下一刻云战起身,直接将秦筝扛起来直奔浴室。
秦筝蹬腿儿叫,不过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云战扔进了浴桶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将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给冲洗干净。
夜半,这连个宫人都没有的大殿里,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秦筝四肢无力的躺在云战的怀里,她现在看着那宫灯都是双影的。
云战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刚硬的脸庞诸多柔和。
“这宫里实在无聊,新年过了咱们就回去吧。”这地儿对于云倬序是福地,她现在简直是这皇宫的主人了。
“好,也免得总是有人心思活泛,偷鸡摸狗。”这话不知说的是谁。
秦筝哼了哼,“谁会偷你的东西?也得看你的东西愿不愿意被偷才是。”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心眼儿小不说,疑心也重。
捏住她一缕发丝拽了拽,秦筝疼的打开他的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偷不走抢不走。”
“虽是这样,可被人窥探觊觎也是不成。”说他小心眼儿也罢了。那时会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现在他们夫妻已经有了女儿,她还继续的被人窥探觊觎,不免让他心里难安。若是秦筝觉得和他在一起乏了,被活动了心思,那可得不偿失。
秦筝抿嘴笑,身子一翻趴在他身上,长发垂坠,将两个人的脸隔离出另外一个空间。
“我果然是大元帅的真爱啊,这么紧张我!来,亲口。”捧着他的脸,秦筝低头亲下去,云战搂着她,热烈回吻。
半晌,热吻停歇,秦筝从他身上骨碌下来,小脸儿绯红。
“大元帅,我只爱你,别再瞎想了。”抱着他手臂挨着他,秦筝小声的嘟囔道。楚桓是个很不错的人,绝对算得上光明磊落,秦筝真不希望云战与他心生嫌隙。
听到这话,云战颇为满意,侧起身与秦筝面对面的躺着,“再说一次。”
秦筝睁大眼睛,“爱你爱你只爱你。”
云战薄唇微扬,幽深的眸子里尽是笑意,果然,他喜欢听秦筝说这话。
扣住她后脑将她搂在怀中,下颌垫在她的发顶,呼吸间尽是她的味道,好闻的很。
“云战,待得儿女都长大成人能够接你的任了,咱们就四处游山玩水吧。好不好?”蓦地,秦筝忽然小声的说道。
“游山玩水?”云战微微眯起眼眸,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怎么了?放心不下铁甲军,不想就此下野?”靠在他胸口,秦筝知道云战责任心很重。可是,操劳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吧。
“不是,就是不知儿女是否成材。”若是能成材的话,将西南交给他们也是放心的。
“切,现在就担心这个了。到时由你亲自教育,还有不成材的?”秦筝轻笑,这算什么理由啊。
“真的放心由我亲自教育?”云战倒是也有心亲自教育,只是他的方法或许不适合孩子们。毕竟,他长大的历程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放心,你来吧。”秦筝绝对放心,偏巧她正头疼怎么教育孩子们呢!云战这么严谨,自然会教育好。
宫灯柔和,秦筝躺在云战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
虽是寒冬,可是这殿里却暖和的很,又窝在云战的怀里,更是暖和的不得了。
秦筝睡得安逸,这梦境也格外的安然,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骑着白马而来,一路笑看着秦筝,笑得真是漂亮。
看着他笑,秦筝也不禁的跟着笑,看着他越来越近,秦筝不禁的张开双臂。
张开了双臂才想起来,要是被云战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想着,不禁的收回双臂,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骑马的少年已经到了眼前了。
还骑着马呢,秦筝猛的闭上眼,可是马儿却没撞到自己,甚至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睁开眼,眼前什么都没有,那骑马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秦筝诧异,扭身四处看,可是什么都没有,这青天白日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神了,这是什么事儿?遇到鬼了!
不过那个鬼长得挺好的,真是好看。而且眉眼之间,啧啧,还有点像云战,怪不得她会心里迷乱。
可是不同于云战的冷脸,那少年笑眯眯的,真是好看啊!
心里美滋滋,或许是看见了漂亮的少年吧,心情好的不得了。
还在美呢,感觉有人在捏她脸,皱眉,下一刻睁开眼,云战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别睡了,明天就是新年了,今晚有宫宴。快起来洗漱一下,盛装出席晚宴。”云战已经洗漱好了,蟒袍在身,贵气斐然。
“是啊,新年了。新年到了,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听么?”身子一翻,秦筝趴在床上,头抬起,长发坠在两侧,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迷迷糊糊。
“什么?”云战扬起眉尾,不知她的好消息是什么。
秦筝轻笑,抬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我觉得呀,你儿子可能是要来了。”
一诧,下一刻云战旋身坐在床上,一把将秦筝抱起来,让她骑坐在他腿上。
“真的?”深邃的眸子放光,这绝对是个大好消息。
秦筝点点头,“真的,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少年,骑着白马翩然而来,长得俊的不得了。我就张开双臂迎接他,结果冲到我面前他就不见了。”
“你确定不是在做春梦?”云战无言,梦里见着了美男就张开怀抱。
“当然不是,那少年长得很像你,不过人家会笑。笑得特别好看,漂亮极了。”秦筝抿嘴笑,手捧着云战的脸,捏起微笑的弧度,别说,和梦里的少年还真是像。
“这么说,我儿子长得像我。”不禁愉悦,长得像他他自然开心。
“大概是。我儿子长得真俊,不知长大得迷倒多少少女。”笑眯眯的感叹,犹记得梦里的那少年的模样。
“长得像我。”总的来说还是这句话,没有老子就没有儿子,不管多俊,都归功于他。
秦筝连连点头,“是是是,长得像你。我家大元帅最俊了,谁也比不上。”
这话云战爱听,手搂在她的腰间,“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请太医给你号脉就能试探出来吧?”
“不知道,我自己先试试。”虽然不懂,但脉象的话,也差不多能摸得出来。
云战看着她给自己号脉,薄唇微扬,“试探出来了么?”
“没有,没什么感觉。”摇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她很肯定,他们的儿子一定来了。
“行了,别试探了。先小心些,晚些时候叫来太医给你瞧瞧。”她认定,云战也相信。不过可能是时日尚短,所以暂时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