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难不成宇文玠要杀她不成?
“你应当知道鹭阙坞白家代表的是什么,当初为了抢你,太子爷与屹王府可是明争暗斗了将近半年。谁想到,因为他们的争斗惹恼了皇上,最后就被宇文玠捡了这个便宜。宇文玠自成婚之后便远离皇城,对外说是被你重伤。有些人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尽办法去毁掉,这样心里才会平顺。”楚郁这几句话说的极是真切,同时他又像个局外人一样,只是笑看这一切。
他眼下为什么会说这些?只是瞧这么个小美人儿美得夺目,又刚强无比,实在不忍心罢了。
白牡嵘恍然,其实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那个鹭阙坞白家有多重要,就像一块散发着甜香味儿的蛋糕,谁都想据为己有。
而这个身体作为从那个白家出来的人,其实打从被指派嫁人时就连遭毒手。
换个说法,其实那时动手的人已经成功了,因为之前的白慕容的确是死了。只不过出了一些诡异的事儿,她白牡嵘来了,占据了这个身体。但外人并不知道,所以,该继续的还是会继续。
宇文玠?随着他回来,一切平静都会被打破。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5、贵如天神
阴沉的天飘起了小雪,那种稀稀疏疏的雪花,落到地上,薄薄的一层,像是生了一地的冷霜。
白牡嵘和大杨在宅子里转悠了几圈,然后又回到了宋子非暂住的房间,他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大夫已经来了,看那些伙计的样子,显然宋子非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刚买下没多久的宅子里头死个人,总是晦气。
再说,白牡嵘也希望他活着。她希望这个首富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那她也算有另外一个保障了。
时辰差不多了,白牡嵘也该回去了。楚郁这小子还在这儿,看到他就会想起他说的话,让白牡嵘心里也几分忐忑。在这个时代,做平民百姓不得安生,做权贵人士也一样不得安生。寻常百姓兴许只是因为生计问题,而身在权贵之中,却是有生命危险了。
大杨将宅子的钥匙给了宋子非的伙计,随后便和白牡嵘离开了。
临走时,白牡嵘远远地看了一眼楚郁,他也正在看着她。
他那身衣服衬得他更是无比华贵,一口牙也特别白,笑起来饶是爽朗阳光,但又透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之色。
他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是未知。但想来,他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就是不知他的目的是否会和自己有冲突。,
如果那样的话,迟早会成为敌人。
离开宅子,两个人顺着巷子往回走,天上掉落的雪花依旧稀稀疏疏的,有的落在脸上,极是温柔。
这是白牡嵘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情赏雪了。因为楚郁的话,她心里始终都没能平静。
鹭阙坞白家?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白家到底有什么能耐,使得所有人争抢,而抢不到就要毁了。
在劝白牡嵘藏宋子非时,楚郁曾说,不见得宋子非兜里的钱会比白家少,这就说明,白家很有钱,首富中的首富。而且这个富是天下皆知,连周边国家都为之心动。
当初白家要和大梁联姻时,太子爷屹王府都在争抢,但最终却落在了没有争抢的宇文玠头上。成亲之后的第二天宇文玠就跑了,他可能不只是要去养伤,兴许也是想躲避这争夺的漩涡,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安宁。
既然如此,他如今为什么要回来?莫不是想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会被暗杀?而如今她一直都活着,他忍不住想回来自己解决?
这都是很有可能的,谁又能知道那个小流氓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傍晚之时,终于返回了王府。白牡嵘今儿也没心情和苏昀比划,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回索长阁了。
浴室的水已经放好了,水汽蒙蒙,却又十分温暖。褪下衣服,白牡嵘进入水池,后腰处一块红色的圆形印记也随之隐没在水中。
泡了没多久,流玉就从外面进来了,她手上托着托盘,上面是洗浴时需要的物品。跪在了水池边,她开始动手给白牡嵘洗头发。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了,若是今晚不停,明早的雪估计就能把地面盖住了。”她轻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
“流玉,你在索长阁也伺候很久了,我始终没有问过你,对于小王爷,你有什么看法?”闭着眼睛,白牡嵘忽然问道。
流玉想了想,“按理说,奴婢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不过,既然王妃想知道,那奴婢就说一说。小王爷呢,身份尊贵,样貌英俊,性格安静,他从来不和奴婢们说话的。”
白牡嵘微微皱眉,那晚的记忆是清晰的,但是她那晚的眼神儿并不是特别好,只记得宇文玠长了一张像小孩儿的脸,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英俊什么的还真没看出来。
“他为何不与你们说话?”这倒是稀奇了,就算不说有的没的,吩咐下人时总会开口说话吧。
“可能是奴婢们卑贱,小王爷不想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吧。”说起这句话,流玉也几分低落,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也想做金枝玉叶。但命运如此,她又能如何?
无言以对,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宇文玠还真是不好相处。自诩身份高贵,其他人皆是下等,这种人最难沟通。
“至少奴婢在索长阁的这两年,从未见过小王爷与任何上女说话。甚至有些人,还想着卖弄身体勾引小王爷,不过都被护卫抬出去了。”流玉小声的说八卦,这些事儿她们都知道。
还有这种事儿?白牡嵘更觉得宇文玠此人奇怪。不是性无能性冷淡,估摸着就是同性恋。
了解了这些情况,白牡嵘的心里也算有些底了。泡了个舒服的澡,随后从浴池里出来,穿上睡裙,外面又裹上宽松华丽的袍子,她披散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没心思吃饭,她绕过在饭桌前等候她的小羽,挥了挥手就径直上楼了。
卧室门窗紧闭,床早就已经铺好了。坐在床上,她没什么好气的揪扯了两下披在身上半干的长发,这玩意儿真是碍事,但又不能剪了。
靠在那儿想着今天楚郁对她说的话,她也逐渐陷入了这思绪之中。
想改变此现状是很难的,因为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她根本没那么大的能力。
但若要就此认命,她是绝对不干的,白姐岂能认命?
可如何从这个漩涡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呢?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不可自拔时,灯火比平日暗了几分的王府却是忽然进来了一大批人马。
府中陆续被惊动,连卢高都跑了出来。不过那一批人却是陆续的侵占了府邸中每个重要之地,然后还有一批人则径直的‘侵入’了索长阁。
歇下的上女们听到动静纷纷从房间出来,见了人就猛地匍匐跪地,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两三厘米了,但她们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冒着雪,数个人也进入了散着热气的小楼,在一楼的小羽和流玉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以及沾了雪的锦靴从头顶处走过,带着来自外面的凉风,让人从头到脚生寒。
小羽从没这么近的看过宇文玠的脸,但今日,也算真正见着了。仅仅只是一眼,可也记住了,清润无害,却又是满满的高高在上。他好似天生就在那个位置,而其余所有人都只有仰视他的份儿。他贵如天神,而自己则卑微如尘埃,直至泥土之中。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6、不知羞耻
脑子里思绪纷乱,白牡嵘觉得在这个时代,除非是起兵造反自立为王,不然的话,永远都只是被压迫的命。
她白姐怎能过着被压迫的日子?
也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女人拥兵为王的事儿,不然的话,她纵使有再多的钱,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招兵买马。对女性的轻视,从古至今都存在。即便是最底层的屌丝,也自认为高女性一等,劣根性。
胡思乱想着,她一边用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很用力的那种揪扯,但也没感觉疼痛。她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很讨厌这些头发,似乎这样就能把它们都揪下来,她也能轻松了。、
蓦地,她转动着的眼睛忽然瞥见了什么东西,她眸子一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随即转头看向门口,那儿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外面在下雪,他这一身雪白的,乍一看像个雪人。
白色的华袍在灯火下泛着略刺目的光,让他看起来好白啊!
那应当是奶白奶白的,瞧着他脸的颜色,白牡嵘都不由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这白的都能当反光板了,和她这些日子见到的那些灰头土脸的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略过他奶白的皮肤,然后更直观的看他的脸,不由觉得几分眼熟。
清润无害的一张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皮肤太白,所以显得那嘴唇红的很。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恍若浸了水,但最多就是雪水,因为看起来真的很清冷。
看着他的眼睛,白牡嵘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她见过的呀。这府邸的主人,那晚和她交过手的宇文玠。
倒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回来了,今儿白天楚郁刚和她说过宇文玠要回来的消息,他居然就出现了。
不过,他干嘛出现在这儿?
冒出这个疑问的同时,她心里就有答案了,索长阁是他的住处啊,他当然得回来了。眼下反倒是自己鸠占鹊巢,占了人家的地儿。
两个人四目相对,足足互相盯了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里,时间好像是静止的。
蓦地,宇文玠忽然开口,“滚出去。”他言简意赅,连多一个字儿都懒得说。
别看这人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是气势十足。声音略低,显得他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白牡嵘挑眉,看了一眼这个卧室,说实话,她很满意。这王府是很大,但也唯独这索长阁的条件特别好。白姐已经在这儿住下了,岂有挟着包袱滚出去的道理。
再说,如果今儿她真的从这儿出去,她可就成笑话了。别的不说,就是这索长阁里的那些上女,都得笑话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你的王妃,明媒正娶进门的。我住在这里,不是应该的么?”瞧他盯着自己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儿,看来这副皮囊真的没什么魅力。当然了,也可以换个说法,他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
“衣衫不整,搔首弄姿,不贤不良。如此女人,怎能担当王妃重任。更况且,早在本王离开时便写下了休书,你已不是本王的王妃。”宇文玠告知,对于她居然还能如此厚脸皮的在这王府待着感到很神奇。
衣衫不整?搔首弄姿?白牡嵘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刚洗完澡而且打算睡觉了,她穿成这样很奇怪么?
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女人睡觉的时候都得把自己裹成粽子似得才算端庄么?
“这不喜欢一个人,她呼吸都是错的,这叫做欲加之罪。小王爷既然觉得我不配做你的王妃,我也没意见。这样吧,你去通知白家,白家的人一到,我立马离开,头也不回。但在这段时间内,我想小王爷更应该待我如上宾,不然到时我回了白家,接下来传遍天下的就不是我被休弃,而是大梁毫不懂待客之道。”站起身,白牡嵘刻意的挺起胸,说她搔首弄姿,她今儿还真就搔首弄姿一回。
她裹着一件宽松的袍子,这就是在浴后裹身用的,是她的嫁妆。料子上层,颜色鲜亮,衬托的她妖艳逼人。大概是因为她刻意的挺胸,所以那个部位就显得特别的高耸,又充满了弹性的样子。
“你的那些说辞在我这里并不管用。白家富可敌国,但终究不过下等商人。你在这里得不到任何的优待,想也别想。”宇文玠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胸部一下,然后又快速的移开。
白牡嵘点了点头,“是啊,我家是下等人。但如今能在这儿,也是你们大梁求来的。而我这个在下等人家长大的人呢,做事也比较下等。这地儿我占了,小王爷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住下。外面下雪,天气寒冷,两人在一起取暖,也未尝不可。”说着,她忽然两手放在了腹部。袍子的腰带打结处正好在那儿,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她看着他,故意弯着眉眼,然后手一扯带子,那腰带瞬间就被扯开了。
袍子也随之敞开,露出里面的睡裙。
睡裙原本是全部包裹的,但白牡嵘不喜欢,所以小羽就给改成了吊带睡裙的样子,露出大半截腿来。当然了,她最初也是连这种裙子都不爱穿的,她更喜欢裸睡。
抬起手臂将敞开的袍子脱下去,她的肩膀和手臂都露了出来,她随即又挺胸,扭得后腰都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这个pose极为刚猛。
一看她宽衣解带,宇文玠的脸色也变了。浸了水似得眼睛立即撇开,然后随即转身。
“不知羞耻。”落下一句,他便快步离开了,眨眼间消失在楼梯口。
“切!”轻嗤一声,白牡嵘将袍子又拎了上来,战五渣!
首战告捷,今儿是他宇文玠被赶了出去,可不是她白牡嵘。白姐威风犹存,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小崽子们等着失望吧。
各个都以为宇文玠回来她就得被收拾,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小屁孩儿,脱了件衣服就把他吓着了,还想把她赶出去。没想好招儿就和她过招,幼稚!
转身重回床上坐下,扯了扯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她随即转身躺在了床上。
舒服,这床她喜欢,所以也要定了。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7、两相艰难
这一夜,落雪始终纷纷而下,它们安安静静的,轻飘飘,但是落地之时总是会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听起来不禁让人觉得痒痒的。
因为气温下降,房间里也显得有些冷。即便门窗紧闭,但若是将腿和手伸出被子,那是谁也受不了的。
所幸的是,被子里是暖和的,那放在被子里的小暖炉始终散热,撑过一夜是没有问题的。
白牡嵘这一觉睡得很好,不只是因为被子里暖和,还因为第一场战役的胜利。胜利的果实是香甜的,她当然要尽情的享受。
翌日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而且还听到外面楼下传来刷刷的声响。她缓了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应当是下人在清雪。
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迅速的穿上衣服,衣料厚重,能充分的遮挡住冷气。
再将一件白色的披肩拿出来,里面和边缘都是细白的绒毛,暖和的很。
披在身上,她抓了一把散乱如同狗卷毛似得长发,然后下楼。
楼下,几个上女在进行平日里的清洁工作,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擦拭一遍。
随着她下来,那几个上女看过来,随后停下手里的工作,接着一个一个的跪在了地上。
她们都跪地,就显得那一个站在餐桌前一个站在洗漱架旁的流玉和小羽很鹤立鸡群。两个人较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还差两阶楼梯呢,白牡嵘就一只脚悬着停在了那儿,扫了一圈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忽然间对她这么恭敬了。
昨儿宇文玠回来,本以为她会被扫地出门。谁也没想到,灰溜溜离开这里的会是他,可见是把所有人都惊着了。
往时这些上女见着她也只是曲曲膝,算是给她很大的面子了。今儿这还真是大礼,都让她不禁想重新回楼上再下来一次体会体会了。
很想说一句众卿平身,但这句话绝对会成为她被攻击的靶子,那叫什么罪名来了?啊,大不敬!
“都起来吧。”说了一句,白牡嵘的脚落在台阶上,走了下来。
那些人纷纷站起身,然后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王妃,先来洗漱吧。”小羽说了一声,一边看了看那些上女,也踌躇着自己这样说话算不算恭敬。若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没准儿就得被她人当做把柄。所以,还是得小心谨慎为妙。
走过去,白牡嵘弯身,用水盆里的热水痛快的洗漱了一番。擦干净了脸,又接过小羽递过来的茶杯漱了漱口。
“外面在清雪呢?”问了一句,她转身就走到了那面镜子前。
“是啊,下了一夜的雪,足足积了半掌厚。”小羽说着,一边抽出镜子下的椅子来,要白牡嵘坐下。
她坐下,小羽也拿起梳妆台前的面脂,在白牡嵘的脸上轻轻地涂了一层。
这玩意白牡嵘不是很喜欢,因为感觉覆在脸上很厚重的感觉,好像毛孔都被堵塞了似得。
不过,这天气冷,的确是应该擦一些护肤品,不然早晚冻得皲裂。
小羽又把她的两只手都涂抹了一番,随后转到她身后,给她挽发。
梳发的梳子是玉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玉,梳头发倒是挺好的,因为不起静电。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乍一看还是有些看不惯,妖艳逼人,搁电视剧里都是反派。
这双眼睛倒是好看,完全不用后天加工改造的那种,能天然生成这样,也算百里挑一了。
“小羽,这富贵人家的夫人是不是睡觉前都得上妆啊?还得把自己包裹的一层一层的。”然后,丈夫同床,就像拆礼物一样,再把外包装一层一层的揭开。夫妻间的趣味游戏?
小羽不由抿嘴,看了一眼镜子里白牡嵘充满疑惑的脸,她点点头,“应该很少有王妃这样的吧,不施粉黛,放肆恣意。”她可是记得最初搬到这里来,白牡嵘睡觉是不穿衣服的。
挑了挑眉,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放肆,再说何苦在睡觉时也为难自己,本来活着就够累的了。
“对了,小王爷呢?”这人昨晚也不知去哪儿了。
“听说,小王爷昨晚住进了书房。”小羽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昨晚整个王府就都知道了。
点点头,书房她知道啊,就在索长阁里,距离这个小楼不算远。在二楼走廊的窗户里,就能看到。
那书房她也去看过,除了书和笔墨纸砚,还有一墙的字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王妃,奴婢觉得,你接下来还是小心点儿吧。”倾身,小羽靠近了白牡嵘的耳朵,说道。
“何解?”难不成,宇文玠还打算跟她来硬的不成?
小羽没吱声,只是往门边走,然后小心的拉开其中一扇门,让白牡嵘自己往外看。
外面的冷气随着开门而吹进来,白牡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下一刻看到的便是外面正在清雪的小厮们。略过他们,还有数十个身披黑色大氅的‘柱子’进入了视线当中。
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塑像一样,这些人白牡嵘可从没在王府里见过。这气势,可比那些护院强太多了。
可移动的监视器?白牡嵘点点头,然后示意小羽关上门,她懂了。
宇文玠回来,势必得掌握这王府的一切,眼下前门后门以及各个重要地点都被他的人占据了。这府里的人就如同笼中鸟,是别想再虚张声势了。
昨晚第一场交手,自己赢了。接下来,宇文玠势必还得再来第二波。
他是不想要她这个王妃的,按理说,凭借白家那人人都想得到的财富,他不应当是这个态度的。
其实最初,他也根本没争抢过,反而一直是太子和那个屹王在争夺。他属于躺枪,在别人看来是好事儿,但他未必想要。
而且,他很可能会因为这事儿而成为了另外那两个人的眼中钉,所以才会在成亲第二天就借故离开了皇城,躲出去了。
他昨晚回来就赶她走,一来可能是想赶紧把自己摘出去,二来,有那么百分之几的可能是不想让她死在这儿。当然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唉,还真是艰难啊!他过得艰难,她也艰难。
两相对比,还是自己更难些,所以,白姐也不能退缩。
小屁孩儿,谁让你倒霉呢!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8、杀人诛心
用过了早饭,白牡嵘裹上厚实的披风,随后便起身走出了大厅。
冷空气瞬时袭来,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冻住了。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满了胸腔,五脏六腑都被冷空气所浸染,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地上的雪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最起码这小楼附近是没什么雪了。
不远处的一些树上,叶子还在,黄绿色的叶子被白雪所覆盖,乍一看好像层次分明的玉一样。
在白牡嵘看来,其实这里的冬天并不算很冷,只不过这个身体不适应而已。
若冬季真是天寒地冻的,房屋建筑也不会采用这种小楼式的建筑,火炕什么的才比较适用。
而这个身体对于这种温度显然极其的不适应,由此可见,那个鹭阙坞,必是个温暖的所在,全年也不会有较为寒冷的天气。
靴子踩在了地面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是因为地面上仍旧有一层的细雪没有被扫走,它们太顽固了。
踩踏在其上,其实倒是挺有意思的,如果能堆个雪人儿什么的,就更有意思了。
显然,她是别想了,因为如果她去雪地里呼哧呼哧的铲雪堆雪人儿,非得被鄙视死不可。什么没大家闺秀的教养了,什么没有作为女人的教养了,种种类类,数也数不清。
就在她环顾四周时,猛地听到几道串在一起又十分响亮的声音,“属下给王妃请安!”
眼皮一跳,白牡嵘扭头看向前方,七八米之内,站了五个护卫,他们齐齐的向自己拱手躬身,刚刚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看着这几个人整齐统一的姿势,白牡嵘微微的扬起眉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视线快速的在他们所有人身上扫过一圈,这种恭敬显得十分刻意,让她不得不生出警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