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嵘却觉得他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她自然知道每个人都不平凡。若是所有人的思想都是一样的,那才可怕好不好?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特别是这个时代,那些被称为下等人的人,他们本身就受到不太公正的待遇,所以他们心里会有反抗情绪都是正常的。
如果他们都麻痹了,如同机器人一样被奴役却毫无怨言,她一定会发出尖叫的。
有了第一次的训练,之后,白牡嵘便在天一黑下来时,就去往后山。
之前她后腰处总是会莫名的发热,但随着吃了那颗秘药,身体好像也被气灌满,从此后,后腰却是没有再发热。那颗痋虫给她身体造成的遗留伤害,好像已经彻底消失了。
山洞之中的布置的确是很奇妙,之前她是被苏昀带着才挂到了半空的铁链上。而之后她和大杨再去,大杨根本无法将她带到那上面去,因为他的功夫并没有多高。
白牡嵘试探着自己上去,起初她只能蹦起一米多高,距离半空的铁链子岂是遥远,而是十分遥远。
其实能跃起一米多高,她已经觉得很神奇了,跃起时身体变得很轻,脱离了地球引力。
再联想一下苏昀跃起时的样子,她再次运力,这一次跃起更高了。
大杨在不远处看着,倒是很想给她指点指点。可是,又觉得自己照比苏昀差远了,能指点出什么来?
白牡嵘试探了多次,终于在最后一跃时碰到了铁链。抓住铁链,也看清了铁链顶端的扣子。她直接将两只手钻进了扣子里,自动便锁上了。
双脚无束缚,她吊在那里,却是比之前轻松自在多了。自己能够控制身体,双臂也不再承担最多的力量,虽说眼下算不上如鱼得水,但也差不了多少。
“大杨,开机关。”喊了一声,她已经准备好了。
大杨眨了眨自己始终没闭上的眼睛,答应了一声,随后快步的跑到上次苏昀按机关的地方。石壁上果然有几块巴掌大的石头非同寻常,之前苏昀按下去的是第一块,他想了想,就按了第二块。
机关启动的声音立即响起,开始在这偌大的山洞之中回响,嘁哧咔嚓,大杨也无故的紧张了起来。
下一刻,兽嘴里有东西飞射出来,这一次果然不是石子,而是流箭。
流箭的声音和石子可不一样,自带杀气。
“王妃,你小心啊。”一听这声音,大杨就紧张了起来。这若是没躲过去,命可就没了。
而白牡嵘根本没时间去搭理大杨,根据流箭飞过来的声音而翻转身体躲避。
后仰头,流箭擦着她的鼻尖而过,流箭锋利,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若是被它射中,非死即伤。
吊在半空的铁链因为她的翻转腾挪而哗啦啦的作响,流箭却是一直不停,如同下雨一般的在半空中交叉而过,密密麻麻。
白牡嵘的身体在其中快速的翻转,双手被缚,又无法脱离,只得更敏捷的躲避,以免自己被穿成刺猬。
大杨在下面看的冷汗直流,他在人市时,训练时最苦的也就是因为练不好功夫而被打,却是没有会丢命的时候。
蓦地,白牡嵘的一只手忽然从铁链上挣脱了下来,她旋身探手,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数支流箭。再甩手分别从几个方向扔出去,那流箭被灌了极大的力量,直朝着四面八方石壁上的兽头而去。
流箭恍似长了眼睛,刷刷刷,数支流箭分别被插进了张开的兽嘴里。
下一刻,嘁哧咔嚓的声音停了,流箭也不再往外飞射,白牡嵘单臂吊在铁链上,整个人垂在半空,乍一看很是吓人。
“把自己关在这里三五天就是为了让流箭射自己?脑子有病才那么做。”白牡嵘觉得不可理喻,不是应该想着该如何解决危机么?
“王妃,你是不是把机关都破坏了?”大杨发出质疑,她这做法似乎也并不怎么样。
“那又如何?”用自由的手去解那只仍旧被扣住的手,很轻松的便解开了。她的身体朝下坠,直至快落地时自然的来了个缓冲,然后落地。
虽是身体有些踉跄,不过她自己却是笑了,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大杨无语,只是觉得白牡嵘这样破坏不太好,若是到时小王爷回来发现了,不知会不会发火。不过转念一想,苏昀那时说过,小王爷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所以,应当也不会被发现。
这么一想,大杨也放轻松了,即便把这儿拆了,应该也没事儿。
休息了一会儿,白牡嵘决定接下来她可以找苏昀和她过招了。学习一下这个时代的高手是如何与人交手的,眼下纵观身边人,也只有苏昀够格。
如大杨,他只有蛮力,功夫不行。
也幸好当初他没有教她,不然指不定会把自己教成什么样儿。
下山,两个人也是没什么声音,有护院在山上和山下值守,不过也仅仅是几个人而已。他们要保证山上的灯火整夜不会灭掉,也算是很重要的任务了。
顺着府中干净平整的小路往索长阁走,还差很远呢,便听到了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停下脚步,白牡嵘挑了挑眉,“闹腾什么呢?”
“我先去看看。”大杨也听不清楚,但是索长阁里头在闹事,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小王爷。他若是回来发现白牡嵘占了自己的地方,指不定会如何呢。
“没事儿,走吧。”白牡嵘却并不担心,脚下一动,便朝着索长阁而去。
走进去,张士良便快步的跑了过来,“王妃您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一边往吵吵闹闹的地方走,白牡嵘一边问道。
“是这样的,几个上女发现同为上女的流玉窃了您的玉璜,被她们当场捉住。眼下,二管家要执行家法,小羽为流玉求情,也惹怒了二管家。”张士良快速的交代,其实偷盗这些事儿一直层出不穷。但,大部分也只是偷一些吃喝用的。
偷主人东西的除了大管家,其他人也都没这个胆子。
可是这次被窃的是白牡嵘的东西,她陪嫁来的嫁妆没有皇家印鉴,所以是可以偷拿出去卖掉的。
想要偷窃之人,打她的主意,倒是说得通。
邪魔恶鬼窝边草 016、展露风头
灯火明亮,人也很多,一个女人在小声的哭,另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
小羽跪在地上,因为越矩求情,眼下也惹恼了二管家。
护院们站在四周,并不参与,本来管理府邸的就是二管家,他们根本不能插言。
走过来,瞧见得便是这个场景,自从二管家走马上任以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惩罚下人。
“王妃。”看到白牡嵘,二管家也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其他人也各自俯身。有的人不服气,那也只是心里的不服气,面子上做的还是到位的。
分别看了看那窃她玉璜的流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羽,白牡嵘微微皱眉,“小羽,过来。”
小羽立即起身,低垂着头走到她身边。
“窃我的物品,还真是够聪明的。小羽,你的心地善良也是个缺点。犯错就要受到惩罚,天经地义。”白牡嵘对那个流玉倒不是很熟悉,反正总是能看见就是了。她应当是负责清扫整理她卧室的丫头,不像其他上女一样总是会偷看偷听,还算规矩。
“王妃,流玉是真的有难处。她家中仅有一兄长,前些日子病了,哪知她嫂子居然卷着家中仅剩的一些财物跑了。邻居来通知流玉,说是她兄长就剩一口气了。她着急,想要请大夫给兄长治疗,但请大夫需要很多钱,她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做这糊涂事。王妃,您就饶了流玉吧。若是她被处罚,那她兄长也没命了。”小羽真是觉得流玉可怜,直接跪在了白牡嵘的脚下。想流玉尚且还有一个亲人,而自己则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自己是流玉,她也不会放弃的。
看着那丫头,白牡嵘还真是没话说。
这小羽有圣母病,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也正是因为她这圣母病才得到了及时的照料,否则说不准自己也没命了。
卢高的脸阴沉不定,在他看来,主管这些事的就是自己。主人其实也不应该参与进来,反而是应该将这些事交给他来做。
更况且,白牡嵘也算不上主人。只不过当下小王爷不在,她自称为主人,而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不得不配合就是了。
双臂环胸,白牡嵘听着小羽说完,她随后看向了二管家卢高。
“王妃,按照府中规矩,窃取主人之物,行以剁掌之刑。”卢高开口,重点是在府中规矩。
白牡嵘笑了一声,“大管家也是窃取主人之物,但他似乎至今还好好地被关起来呢。好吃好喝,也没有剁掉手掌。同为下人,我不认为大管家比流玉高等到哪里去。有大管家的例子在先,二管家再说府中规矩,似乎也并不能服众。还有就是,我白家的规矩可没这么丧心病狂,不过做错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流玉也算有苦衷,我也很同情。这样吧,咱们折中,也免得大家觉得二管家你惧强欺弱,今日这事儿就由我来做主如何?”
卢高自然气闷,这事儿白牡嵘就不该插手。如果她真是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参与下人之事完全是将自己的身份拉低的行为。再说,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从他手中夺权罢了。
深吸口气,卢高刚要说话,只见流玉快速的爬到白牡嵘身前,开始咣咣的磕头,“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你谢的太早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些血腥的刑罚,但我的惩罚你肯定不会喜欢的。那个玉璜够你请大夫买药么?”看着她,这姑娘长得不错,但年纪不大,瞧着也是够可怜的。在她的世界,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读书,而不是给人做工。
“奴婢都听王妃的,不管什么刑罚,奴婢都承担。”流玉还是猛磕头,瞧她那架势,不把头磕破不罢休似得。
“二管家,你觉得我这个玉璜值多少钱?”话锋一转,白牡嵘再次和卢高说话。
“起码三百两白银。”这玉璜可不是便宜货色,卢高说完都觉得自己估少了。
“那流玉每月的饷银是多少?”接着问。
“上女每月饷银一两银子。”在王府中,上女的饷银几乎要与他这个二管家和常姑姑持平了。
“这玉璜值三百两,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你的饷银了。从今儿开始,你在王府做事,一分的饷银也拿不到。当然了,平日里吃喝还是照旧,你不要担心会饿死。怎么样,有意见么?”那流玉的脑门儿都肿起来了,白牡嵘瞧着这小姑娘也是可怜。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流玉自是同意,这可比被剁掉一双手要好得多。
“行了,别磕头了。大杨,你跟着流玉出府一趟吧。陪着她去看看她哥哥,再请个大夫。”白牡嵘就这般决定了。而且,瞧她磕头的样子她真是心里不忍,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给她这么磕过头呢。
“是。”大杨领命,从另外的上女手里拿过那个玉璜,然后带着脑门儿红肿的流玉离开了索长阁。
事情解决,卢高气闷不已。当初被大管家压制,他是满身丧气。如今,更是如此,那种被人强压一头的感觉涌上来。如果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他兴许真会想直接掐死这个女人。反正从当初小王爷的打算他也看出来了,就算她死了,小王爷不会在意的。
看着卢高那阴晴不定的脸,白牡嵘始终笑容满面,“天都快亮了,行了,都散了吧。回去休息,天亮之后继续为王府效力。好好做事,总是会有回报的。”
说完,她举步穿过众人,直接回了住处。
卢高深吸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周边的人,也甩手离开了。
护院回归原位值守,倒是那些上女神色各异。的确没想到白牡嵘会这样处理这件事,说起来,这还真是府中第一次呢。
返回小楼,白牡嵘直奔浴室。
小羽颠颠的跟在后头,脸上的笑都遮挡不住了。
“王妃,你今日这事儿处理的真好。奴婢从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处罚犯错的人。”帮助白牡嵘脱衣服,小羽一边说道。
脱下外裙,白牡嵘倏地转身看向还在笑的小羽,“你这个小孩儿,以后不许再这么烂好心。当然了,你可以好心,但是不能自作主张,有事来找我,没有我给你做主,你再像今日这般,有你好果子吃。”
小羽眨了眨眼睛,随后又笑了,“嗯,奴婢知道了。”
瞧她那高兴的样儿,白牡嵘长叹口气,这个吃人的世界,她这么烂好心,非得在这上头绊一个大跟斗不可。
邪魔恶鬼窝边草 017、街上偶遇
大杨在晌午过后才回来,他帮着流玉去当了玉璜,真的当了三百两银子。
然而,又去帮忙找了大夫,说是流玉的兄长真的病的很严重。连给他看过病的大夫也说,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白牡嵘听了,面上平静,心里倒是感慨诸多。
她忽然想起来,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医疗水平低下。不说得什么复杂的病症,就是破伤风,都没得治。
如此看来,她还真得保护好自己了,否则,一旦运气不好,没准儿就死翘翘了。
“不知外面是否热闹?”靠在窗边吹风,屁股底下的软榻十分舒适,在窗子这里也能看得到外面的景色,不过她更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儿的。
大杨想了想,然后点头,“热闹啊!”
“我想出去看看。”最起码走出这个府邸,也不算白来这世界一回。
大杨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小羽,这女眷应当是不能随便出府的吧。
不过,眼下这府里也的确没人能管得着她,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就走。”想到即做,大杨在晌午过后才回来,他帮着流玉去当了玉璜,真的当了三百两银子。
然而,又去帮忙找了大夫,说是流玉的兄长真的病的很严重。连给他看过病的大夫也说,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白牡白牡嵘站起身,打算这就出府。
“等等。王妃,你要想出府,这样出去怎么能行。还是换一身衣服吧,这样也较为方便。”小羽开口,毕竟白牡嵘穿的衣服太华贵了,但凡长眼的,都会看的出来的。
“你给我准备一下吧。”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的确是很扎眼。就连她这不怎么识货的都看得出,这料子非凡。
小羽立即去准备,翻找出了一件不算太奢华,料子也相对来说较朴素的长裙来。
换上之后,小羽又把她的长发重新挽了一下,很简单的发髻,只插一根玉簪,和这一身朴素的长裙倒是相配。
“走吧。”看她收拾完,白牡嵘也转身就走。
下楼,在路过那面镜子前,她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个身体不知年岁几何,但想来也没成年。可就是没成年,却是个妖艳贱货的模样,也不知是哪两个人生出来的。基因啊,神奇之物,有些人天生长得好。尽管眼下这个身体是她的,可想想还是不由嫉妒。
再说,她白姐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太灭威风了。
大杨正好匆匆的吃了些东西填肚子,之后便和白牡嵘离开了索长阁。有上女看着他们离开,却是也不知他们去往何处,毕竟这些日子,白牡嵘每晚都会离开索长阁。
直接去往后门处,那里是苏昀在看守,想要出去走后门,是再好不过的了。
到了后门,苏昀居然不在,后门虽然关闭但是并没有锁。
“这苏前辈不知又去做什么了,我看他最近好像总是偷跑出去。”大杨一边开后门,一边嘟囔道。
“反正也没人监督他,后门也没人来,他还不是想出去就出去。”而且,这府里的人好像还真的不敢为难苏昀,就是之前的大管家,似乎也不曾与苏昀有过任何的瓜葛。
后门打开,两个人走出去,这是一条幽深的巷子。对面也是高高的围墙,但白牡嵘记得在山上时,不曾见过后门外还有别的府邸,这围墙应当只是一堵墙而已。
顺着巷子往外走,地面是青石砖,还算干净。
即将要走出去时,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这是人气儿,白牡嵘也不由得笑了。
“从这儿出去就是七弯街,住在这附近的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在这里出入的平民百姓也都不是普通的百姓,家底殷实。”大杨说着,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羡慕来。作为同样的平民,他也希望自己能有殷实的家底,不愁吃穿。
到了大街上,白牡嵘扭头环顾,这条街宽是很宽,但也真的很弯。站在这里就能瞧见两侧各有弯度,无法看清长街尽头。
没做停留,白牡嵘直接朝着对面的巷子走去。路过那些路人,她都会多看上一眼,可能在这里出入的百姓真的家庭富足,所以看起来都很欢乐的样子。
生活是平淡的,他们看起来和那个世界的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那一时间,白牡嵘都不由得生出几分错觉来,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自以为,如今更觉得好像是自己始终在做梦。
顺着普通民房之间的巷子穿行,除了和一些百姓擦肩而过之外,还能瞧见路过的院子。有的院子里晒着衣服,有的院子里养着狗,有的还有小孩儿在院子里乱跑,看起来倒是和乐。
虽然不知这大梁是什么地方,但这就是古代。对于她来说,这些人应当已经作古化灰了才是。如今却是活生生的,真是让她觉得错乱。
终于走出了这条巷子,又一条长街出现在眼前。人比刚刚那条街可是多得多。沿街的一些商铺都开着门,挂在大门一侧的的布幌颜色鲜亮,做的什么生意,布幌上就写了什么字。来来往往的百姓也很多,有的穿着很好的布衣,有的则是补丁摞着补丁。有的头发板板整整的挽成一个髻在头顶,有的则乱蓬蓬的,看着好像很久没洗过了。
看着这一切,白牡嵘一边顺着长街往前走,不少人在和她擦肩而过时回头看,大杨则露出很凶的表情回瞪,那些百姓也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白牡嵘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在路过一家糕点铺的时候闻到了香味儿,随后脚下一转就进去了。
大杨立即跟上,心里连叫糟糕,因为出来时根本就忘记带钱了。白牡嵘若是想买东西,他身上那几十个铜钱根本不够。
古代的糕点高级的并不多,也兴许是平民食物,和王府里的是不一样的。不过用料绝对不掺假,所以闻着特别香,朴实的香气。
有人在买,白牡嵘也走过去瞧瞧,她倒是不想吃,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就在观看的时候,猛地听到外面传来快马奔跑以及百姓惊呼避让的声音。
糕点铺里的人都转头往外看,白牡嵘也走到了窗边,只见几匹快马从长街的北侧疯狂奔来,街上的行人无不仓皇避让。
但有些人仍旧是慢了一步,避让时摔倒,而那几匹快马则已经到了眼前。
白牡嵘皱眉,就在她一个眨眼间,那几匹快马从摔在街上的人身上踏过去,马蹄如铁,被踩踏的人发出惨烈的哀嚎。
但骑马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踩到了人,如同踩到几只蚂蚁一样。
街上还有孩子,家人明显不在身边,慌乱的往一侧跑,却摔了个狗吃屎,直接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那几匹马不做任何减速的冲过去,白牡嵘单手扣住窗台,如同一阵风似得从糕点铺里跃了出去。
她不做任何停留,残影如梭,直奔那趴在地上的小孩儿。
与此同时,另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街对面飞跃而来,与白牡嵘的速度不相上下。
邪魔恶鬼窝边草 018、他媳妇儿
那两个人影,一个直奔孩子,另一个则直奔那飞奔的骏马。、
白牡嵘动用了自己近些日子所有的力量,迅速的卷起那个孩子旋身落在路边。
抬眼看向那匹被撕扯的前蹄高高扬起的马,视线缓缓地落在了马背上。
原本驾马的人被一个黑色的人影压得趴了下去,而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人则露着一口洁白的大板牙在笑。
说真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大白眼,十分瞩目。
那是一个两十七八岁的少年,黑色的袍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看就不是便宜的布料。
他抢到了缰绳,边笑边发出让马儿安宁下来的声音,而之前那个驾马狂奔的人已经被他压得直不起腰来了。
马儿在原地转圈圈,黑袍少年还骑在马上,腰背挺直,墨发轻甩,他看起来和天上的阳光没什么差别,灿烂的很。
“楚郁,你给我让开。这是第几次了?你总坏小爷我好事!”那个被压着的人咆哮,很是气愤,却又根本无法与楚郁抗衡。
“曹少爷,你总是这般快马在闹市上飞奔,还次次都被我撞见,这只能说咱俩有缘分啊!改天咱俩去大佛寺请签算算,没准儿咱俩上辈子是兄妹是夫妻呢。”楚郁边说话边抬起下半身,直接骑在了曹少爷的后腰上,压得他吱呀乱叫。
“楚郁,你少占小爷我便宜。滚下去,我的腰、、、腰要断了。”曹少爷大声喊,真是动弹不得。
旁边马匹背上的人都看着,却又不敢上前阻挠,他们明显是那个曹少爷的随从。狐假虎威,跟着主人一块在闹市上跑马。
不顾曹少爷的痛叫,楚郁依旧扯着缰绳让马在原地转圈圈,直到自己尽兴了,这才让马停下来。
“看在咱们这么有缘分的份儿上,今天咱俩就别分开了。正好我要去见太子殿下,不如咱们同走?”楚郁嬉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异常的灿烂。
“成成成,怕了你了。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小鬼儿,快下去。”曹少爷被逼无奈,只得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