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敢断言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在宫中,话说的太满,等于自寻死路。”所以,也没人敢说。
“由此可见在这宫中就业危险性有多大,还不给交五险一金,高危职业。”就算是说错了,她又不会去找人家拼命,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弄得旁人也不自在。
“管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无论是什么,都是朕和你的孩子。你看,他又动了,好像在踢朕。”这一下动静很大,白牡嵘的肚皮都被踹的鼓起来一块,正好踢在了他的手上。
“他可能正在睡觉,你摸来摸去的,把他吵醒了,他在发起床气。”很有这个可能,这就是个懒虫,脾气可能还挺大。
宇文玠弯起嘴角,“脾气还不小。这一点,必然像你。”
“嗯,皇上你满身都是优点,就没有缺点。但凡孩子身上有缺点,必然也是遗传自我。”她就先把这话撂下,也免得他日后发现孩子缺点太多继而崩溃怨恨她。
“此言极是。”宇文玠同意。
翻了翻眼睛,他如此想,她也不反驳,省的破坏了他的美梦。
“好了,明日再涂吧,吵到他睡觉了。”将瓷瓶塞好,放到一边,宇文玠随后抓住她的手,将自己手上剩余的花油都涂抹到她的手上。
将裙子扯下来盖住自己的肚子,白牡嵘微微侧起身,盯着宇文玠那居家的小样儿,便不由得笑。
这居室里灯火明亮,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还有心跳声。
“近几日你那八弟已经把人家师小姐的魂儿给勾走了,要说他也真是有手段,小小年纪勾搭小姑娘的招数还不少。就是苦了白姐我了,估摸着师小姐以为我是个什么大魔头呢,现在远远瞧见我就赶紧溜了,生怕我把她拆了似得。”她觉得树立这种形象有必要,但也没想效果如此惊人。想来就是宇文笛那家伙在师小姐面前添油加醋,引得人家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胆战心惊,以至于见着她就跑。
“这不是好事儿么,也免得你总认为朕对师小姐意图不轨。”那就是个小孩子,像一张白纸,他对于在白纸上作画没什么兴趣。
他更喜欢,白牡嵘在他身上作画。再说,她最初就是这样的。
“我可没这么说,我哪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啊。可能就是会管不住自己手脚,杀个个把人什么的,也能做得出来。”盯着他,她一边收紧了自己的手,将他的三根手指抓在手中。
微微施力,宇文玠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力气还是很大,捏的他手指头要断了。
“你也不能只要求朕不要求自己。”她还是管好她自己吧。
“放心,白姐绝对不是那种双标的人,但凡犯错,白姐就自挂东南枝给你解恨。当然了,若是你犯错,可别怪白姐心狠手辣,把你扒光了挂在床柱上,让你把肾都掏出来。”说是不双标,惩罚方式还是双标。
深吸口气,宇文玠不再和她争辩,弯身躺在她身边,想拥着她,她的肚子却有点碍事。只得握着她的手,四目相对,呼吸相融。
渐渐进入深秋,早晚之时天气也冷了下来,地上开始凝结出一层白霜来,这一年又这么快的过去了。
身居宫中,总是能听到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近些日子,朝上在商议猪猪侠老皇帝的祭礼之事。
很明显宇文玠对那猪猪侠没什么感情,但既然坐在了那个位置,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愿意做也得做,不是做给自己,而是做给别人看的。
由此,朝上有人提议时,宇文玠也没反对。
当初猪猪侠下葬时就很匆忙,并没有特别的奢侈有排面。按理说皇帝驾崩,那是国丧,举国上下都得跟着哀恸不已。
但是那时大梁因为内乱都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那进行国丧的财力物力和精力。
如今说要进行祭礼,那么必然要十分隆重,以代表当今皇帝不忘祖宗孝心有加。
这些事情白牡嵘并不在意,这种事儿就是做给活人看的,死人根本就看不到。即便是花再多的钱,人都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
不过之后,白牡嵘因为听到了一个讯息,也开始关注起了这件事来。
祭礼必须得请得道高僧诵经,之后大佛寺首当其冲的被提起了,她这心里才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楚郁就在大佛寺啊。
他虽说在大佛寺的一座独峰上,可是,就担心会有好事之人再察觉出他的存在来,岂不是坏了事儿。
请大佛寺的高僧诵经这事儿宇文玠也同意了,白牡嵘就更有几分忐忑了,可是她又不能去问,若是故意提起,以这小子的智商,必然会联想到别的。
问不得宇文玠,白牡嵘就找到了别人,最好的选择非宇文笛莫属。
他本来是准备还要北上一趟的,因为春天耕种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亲眼见过,都是北边的官员送信来报告田地的情况。
但是因为祭礼这个事儿,他暂时就不能北上了,这种事儿他若不参加,这朝堂上的人不知得怎么找他的茬儿,说他不孝顺,数典忘祖等等。各种大帽子扣到头上来,他可承担不起。
趁着午后阳光不错,白牡嵘离开寝宫前往御花园,宇文笛今儿进宫了,但是没来给她请安,那必然是和师小姐在一起呢。
两个未成年,总在一起并不安全,白牡嵘认为应该弄两个年迈的嬷嬷跟着,免得宇文笛这小子起了什么歹心,再把人家师小姐给吓着。
远远地,便瞧见了那一群人,服侍师小姐的宫女在后头排排站,宇文笛和师小姐俩人也不知正在说什么,都挺高兴的样子。、
白牡嵘出现,那边宫女看见了就禀报,之后就见师小姐扭过头来,看见了白牡嵘之后就身子一扭迅速的躲到了宇文笛身后去。
白牡嵘看的真切,她还真不知自己居然把这小姑娘吓成这样,她肚子这么大,走路都费劲儿,脸上都是肉,憨态可掬像一尊招财猫,杀伤力居然还那么大?
停下脚步,她也不过去了,只是朝着宇文笛勾了勾手指,要他自己滚过来。
宇文笛回身安抚了师小姐一下,之后便迅速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给嫂子请安。”拱手作揖,态度还是不错的。
“听说过些日子先帝祭礼,你也参加?”询问,她除了听说要请大佛寺的高僧诵经之外,其他的也不太清楚,因为压根没敢询问宇文玠,他太聪明了。
“是,此事交给了朝中泰大人,已经定好了,祭礼就在大佛寺进行。那地儿大,该有的都有,也无需朝廷再掏钱置办了。泰大人是六哥的心腹,最懂六哥的心了,省钱为主。”宇文笛看起来嘻嘻哈哈,但是看透猜透那些大臣不成问题。
“在大佛寺举办?那地儿确实不错。”微微撇嘴,她却并不是那么太满意。
“嫂子也去过大佛寺?大佛寺高僧很多,虚静大师,虚云大师,法一大师,宏印大师。那都是得道高僧,有他们给诵经,进了十八层地狱也给能扯吧出来。”宇文笛随口所言就是大逆不道,但他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完全就是随口随心。
“宏印大师不是已经圆寂了么?”宏印大师就是眼下楚郁所居禅院之前的主人啊。
“是么?不过嫂子你怎么知道宏印大师已经圆寂了?我都不知道。”宇文笛摸了摸头,他还真不知。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祭礼那天,你六哥还有文物群臣都会去大佛寺对吧。”如此重要的祭礼,普通百姓必然禁止出入,还得有军队过去维持秩序什么的。可千万别发现了楚郁,不然他真是插翅难飞。
本以为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谁想到该危险时还是危险。
“都会去。嫂子是不是觉得六哥不在身边你觉得心里不安啊,就一天而已,很快他就回来了。”宇文笛暗笑,他们俩这感情还真是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黏黏糊糊,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的。
点了点头,白牡嵘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指头迅速的虚空点点点,愈发觉得楚郁躲得不是好地方。
就在这时,前殿的小太监迅速的跑了过来,给白牡嵘和宇文笛跪地见礼之后,通传前殿宇文玠的旨意,说是要宇文笛尽快过去。
白牡嵘看了一眼宇文笛也不明所以的脸,之后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白姐也跟着去瞧瞧。”
正好去听听音儿,也不知进行祭礼的地方,距离楚郁藏身的独峰有多远。
这才叫放屁打脚后跟,倒霉到家了。
自古真爱得人心 312、喜提麟儿(一更)
两个人来到御书房,这地儿白牡嵘之前根本就没踏进来过。
小太监把沉重的大门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便看到了坐在高处御案后的宇文玠。
御案上堆积了如小山一样的奏帖,显然都等着他处理呢。
抬眼看过来,没想到白牡嵘也跟来了,他起身从上面走下来,然后吩咐殿内的太监们都退了下去。
御书房的大门关上,这里华丽而又冷清,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拽着她走到书房左侧的椅子上坐下,他又把瓜果等食物拿过来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他冷面且殷勤,看着别扭。
宇文笛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多余,明明是叫他过来,这会儿好像已经看不见他了一样。
暗暗的翻白眼儿,却是又不敢说什么。
“因为无聊,所以我就过来瞧瞧你在做什么。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御书房呢,好大啊。”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只是处理国事的地方,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由此可见,这大梁之前的皇帝都多重视仪式感,而且很奢。
“吃些东西吧,不喜欢吃就喝些水。”宇文玠将东西都摆放好,强迫症似得,摆的齐齐整整。
“好,多谢皇上。”上下看着他,白牡嵘的眼神儿些许赤裸裸。
宇文玠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便转身走向了御案。在那张龙椅上坐下,好像这会儿才看到宇文笛似得,给了他一个眼神儿,让他上来。
别看他一个字儿没说,但是眼神儿指令特别好使,宇文笛一溜烟的跑上去,然后在御案边缘站定,倒是透着一股狗腿味儿。
将面前的一些奏帖挑出来放到了御案边缘,又把朱笔给了他,“你看看吧。”
宇文笛接过朱笔,有那么片刻的愣怔,这东西,好像不是他可以接触的吧。他之前是处理过一些小事儿,可但凡上交到宇文玠这里的,那可不是小事儿,需要他决断的。
“朕有些不适,眼下这里没有外人,你来处理,朕也较为放心。”宇文玠起身,给了他个眼神儿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宇文笛站在那儿愣怔了好一会儿,之后迅速的扭头看向白牡嵘,寻求帮助。
白牡嵘也一样不知所谓,宇文玠说他不适?她好像还真没看出来。
耸了耸肩,她也无能为力,既然宇文玠让他做,那就做呗。照旨办事,总是不会出错的。
宇文笛纠结了半晌,还是没敢往那龙椅上坐,看着宇文玠坐到了白牡嵘身边,他自己又变成了空气。
撅着屁股,拿着朱笔,他开始看奏帖,超乎寻常的认真。这玩意儿若是给弄错了,可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白牡嵘拿着茶杯喝水,不时的看一眼那边宇文笛像老牛拱地的样子,然后看着宇文玠似笑非笑。
宇文玠靠着椅子,好像还真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只不过白牡嵘了解他,他现在更像老太爷。
“哪儿不舒服啊?”歪着身子看他,白牡嵘笑问道。
“头疼脑热,身体乏力。”宇文玠回答,一边拿起一颗晶莹的葡萄放进了她的嘴里。
白牡嵘点了点头,“那你可能是有身孕了,像我一样,只想睡觉。”
“胡说八道。”宇文玠笑了笑,白白的小脸儿瞧着没任何的杀伤力。只不过,他这小脑瓜可不是白长的,里头都是弯弯绕。
“你若有了身孕,我肯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可惜他没这功能,要说老天也是不公,凭什么只让女人大肚子受苦,这活儿也该男人来做。
“朕若有了身孕,必然天下大乱。”而且,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妖怪。
俩人说说笑笑,宇文笛趴在那御案上却是在受苦煎熬,他倒也不是想不出法子来处理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不敢轻易下决定。
若是都出错,必然会挨骂。可若是他解决的法子都很不错,难保不会被嫉恨?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为难,暗想是不是宇文玠在测试他。
这时候真是难办到了极点,让他展现聪慧也不是,装成愚钝傻瓜更不是。
这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点儿小聪明在宇文玠面前就是摆设,因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所想。但凡他能猜到一点点,都能知道怎么应对。
拿着朱笔,宇文笛悄悄扭头往那边看,宇文玠和白牡嵘在说话,两个人还真是挺开心的。
宇文玠说他身体不适,这会儿瞧着好像也没什么不适的,这就更让他觉得深不可测,猜不透他的想法。
宇文笛在偷看,白牡嵘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他现在这样儿真是尴尬。这整个御书房就仨人儿,他想加入群聊,宇文玠又把他给踢出去了,莫名可怜。
撅着屁股踌躇了半晌,宇文笛忍不住再次扭头看向那两个人,他发出了一声,但是没人理他,加入群聊失败。
白牡嵘忍不住憋笑,他那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屁股着火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
“听说过些日子先帝的祭礼会在大佛寺进行,你和宇文笛都得去,那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这皇宫里了。”说起这事儿,状似无意。
“想跟着去么?”捏着她的手,大概是休养了太久,她手指上原本有些茧子,但现在都不见了,十分光滑。
“又不是我爹,我去干嘛。”白牡嵘摇头,她对那猪猪侠没什么好感,荒淫无度。
“所以,你是不想让朕离开皇宫。”他很满意,他喜欢她黏黏糊糊离不开他的样子。
白牡嵘挑了挑眉,“嗯,你不在,我觉得心里没底,好像缺少点什么似得。”
宇文玠面带笑意,不眨眼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泉水。
说真的,这小子脑子转的快,被他这样含情脉脉的盯着,反倒让她心里有点没底。也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心虚?
转移注意力勾着他的手指头,她也不言语。
“你不想让朕去,朕便不去了。”他开口,如此随意的便决定了。
挑起眉毛,这倒是白牡嵘没想到的,这么任性?
自古真爱得人心 303、喜提麟儿(二更)
明明就是做给活人看的祭礼,宇文玠任性的不去参与,那岂不是会落人口舌。
白牡嵘觉得他没必要在此时斗气,即便去给猪猪侠三拜九叩又如何,反正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弯下膝盖也不吃亏。
若是不去,这不孝之名扣在了头上,可是得不偿失。
但是看他那不甚在意的样子,白牡嵘却是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微微歪头,她看了一眼还撅着屁股趴在御案上的宇文笛,之后小声道:“皇上,你怎么打算的啊?这种事儿你若是不去,小心有人说你不孝大逆不道。我虽说觉得你不在皇宫里我无聊,但是你又不是走三五天不回来,不是一天就完事儿了么?”两相权衡,她自是舍不得他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他骨子里可能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但她知道就成了,哪能让别人说。
“朕身体虚弱,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吹一点冷风都可能会再也起不来了,所以朝上有一部分人一直在谏言要朕早作身后之事的打算。”他身体的毛病,以前便是天下皆知,儿时动不动就犯病,大概谁都没想到他能活到今日。
闻言,白牡嵘眼睛就亮了,“那你就把遗嘱立了呗,你也不用纠结后继的人选,毕竟选谁都觉得占了你便宜。你写我,我肯定接手你这烂摊子。”她自告奋勇,就差举手宣誓了。
皱起眉头,宇文玠极是无言,“朕若走了,必然把你带上。”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
“别呀,白姐身体这么棒活到八十也能够。提前跟你走了,岂不浪费大好生命。”这个她是不能同意的。
“看来,你还真没想和朕生同寝死同穴。”没良心。
“生同寝没问题,死同穴就太浪费了。到时死了,一把火烧了,之后随风一扬,咱俩也能缠缠绵绵到天涯啊。”她又不是没去过这个世界的陵墓,幽静的像一个牢笼,死了躺在那里头,腐烂成虫子也不得安生。
“那叫挫骨扬灰。”生前得犯了多大的错,死后才会遭受到这种待遇。
“你这就是想不开,什么挫骨扬灰。死后早晚腐烂变成灰,还不如提前一把火烧了干净,免去腐烂那一步骤了。”这些生前就掌握着荣华富贵的古人,把死后之事看的极重,大概是出于不甘心的心理吧,生前享受的,死后也要带走。
不过,看宇文玠也不是这样的人,可也难保不会被这世道所影响,也可以理解。
微微歪头看向御案,宇文笛还在那儿撅着屁股愁眉苦脸呢,手里的朱笔似乎迟迟不敢落下,可见这事儿让他有多为难。
“你要是不去参加祭礼,只用身体不适这个借口,真的可以么?”也不知,这做了皇帝到底可以任性到什么程度。只不过,任性归任性,若仔细来看,还是被束缚着,否则这种祭礼活动完全可以不进行。但为了给活人看,也不得不大张旗鼓的去做。
“可以让老八代朕去进行祭礼。”宇文玠显然已经想好了。
白牡嵘不知他是不是突发奇想,总之他心机深沉,谁知道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了。
别说这世上女人心难猜,其实最难猜的是他宇文玠。
只是可怜了宇文笛,瞧他现在那愁苦的样子,若是知道还得被派去代宇文玠去大佛寺祭礼,不知得愁苦忐忑成什么样儿。
不过,这小子脑子里也都是真货,别看他好似摆出一副脑子很笨的模样,但极有可能是伪装。
也不能说他这样是故意为之,只能说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他内心里是害怕的,所以才会这样。
这世上的人,有琢磨事儿的,有琢磨人的。宇文笛这小子,是这两种的结合体,又琢磨事儿又琢磨人,这样的人才有发展。
“老八,你那儿进行的怎么样了?”白牡嵘忽然开口,把宇文笛吓了一跳。
“还差一点儿,容我再仔细的想想,这国家大事,必然得谨慎一些才是。”宇文笛回答,透着几分心虚和不确定。若是单独与白牡嵘说话,他必然不会这样。可有宇文玠在这儿坐着,他自动的就变成了这个音调,听着好像极度的不自信。
“有一些原本都是你很擅长的,之前你也处理过。你也该帮朕分担一些,不然你准备日后坐吃等死么?”宇文玠淡淡的开口,话可能是不重,但是在宇文笛听来,却和脑袋响炸雷没什么区别。
“是,我知道了。”宇文笛小声的答应,他倒也不是不会处理,只是不知怎样掌握这个度。展现聪明不行,太蠢笨也不行,为难啊。
谈话之间,宇文玠便决定不去大佛寺了,这倒是让白牡嵘放心了许多。若是让宇文笛代替他去,这小子必然只想着赶紧做好事情,肯定不会另外去生事。
如此甚好,虽说心里头还有点不确定和小忐忑,但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似乎可能真是宇文笛此次批阅奏帖的事情做的挺好的,宇文玠就又分给了他一些工作,可能不是那种千斤万斤的大事,但也都不是鸡毛蒜皮。
交给了宇文笛去做,他撩妹儿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
流玉和小羽就总是能瞧见师小姐百无聊赖的在宫中走动,缺少了宇文笛的陪伴,她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虽说白牡嵘也没看出来宇文笛这黄毛刚褪的样子有什么男儿气魄在,但不可否认他是很有心机手段的,不然岂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勾去了。
很快的,便到了大佛寺祭礼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宇文玠还真‘病’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止脸上冒出了红点儿来,下盘无力,连路都走不了。
他是被宫人抬回寝宫的,之后太医就来了,又是请脉又是询问小太监的,之后便快速的下了方子去煎药了。
一通折腾,待那些人都离开了,白牡嵘才转悠到床边来,微微俯身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去哪儿摘花了?”能让他过敏起疹子很容易的,弄点香喷喷的花在身边闻几口,不一会儿就能得此效果。
“何须那么费力,一早冷霜重,在外面多站了一会儿,便成了这幅模样。”好似因为那时在北部雪山之中发过一次病,以至于现在一点冷气都不能受着,很快便有了反应。
“你这叫自虐,就算你不刻意的弄伤自己,只要说一句身体不适,我想也没人会说什么。当然了,保不齐在背地里说你坏话。”白牡嵘摸了摸他的脸,不是一般的可怜。
“朕是真的身体不适,朕岂是那随口撒谎之人。”实事求是,他可没撒谎。
白牡嵘冷笑了一声,最后拱手抱拳,她佩服他。
喝了汤药,宇文玠这一晚睡得倒是很平静,只不过第二天他脸上的红点还未完全褪去,顺理成章的,去大佛寺祭礼这事儿就交到了宇文笛的头上。
这小子可能本来还抱着点侥幸的心理,但最后还是没躲过去,他本就姓宇文,这事儿交到他头上也是顺理成章。
宇文玠也难得的偷了个懒,过了早朝的时辰,他还躺在龙床上优哉游哉,那边小太监已经把早膳都送过来了,他却没有起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