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你难道不是在花样的骗我跟你回皇城么?”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她觉得他就是这个目的。
“皇城真的有那么不好?你想做什么,谁又会阻拦你呢?”即便是他,也不会阻拦她的。她说她血里有风,无法在四面墙中的地方待着,他可以让她出去飞,只要记得飞回来就行了。
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不曾强迫过她,也不像以前似得,说话明里暗里的狠毒霸道。了解的多了吧,就知道他这人其实挺温柔,挺尊重她的。
“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一晚没睡,我困了,补一觉先。用饭的时候也不要叫我,饿了我自然就醒了。”起身,白牡嵘走回床边,脱下靴子,她就直接躺下了。
因为洗过了澡,所以身体十分放松,闭上眼睛,她还真很快就迷糊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宇文玠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他比以前更像狗,贴在她身边。今天早上的是例外,被她身上的臭气给熏得。
转过身去背对他,之后,他就把她环住了。后背靠在他怀里,这种感觉倒是十分有安全感,她也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这一觉睡得很舒坦,待得她睁开眼睛,这房间都是昏暗的,天黑了。
她一直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看着床里侧,她不由得弯起嘴角。
转过身,她也抱住了一直都陪着她的人,“我睡了一整天,也没吃饭,你是不是也跟着我饿了一整天啊。”
“嗯。”宇文玠轻轻地回答,一边扬起下颌,她的头顶也适时的拱到他下巴底下。
抵着她的发顶,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儿。许是因为刚睡醒,她柔软无比,好像能揉成一团。
“你还真是贴心,我不吃你也不吃。做得对,我若不吃,你却吃的饱饱的,我会把你肚子里的食物都打出来。”白牡嵘小声的嘟囔,她就是这么‘自私’。
“夫妻不就应当是同进退么。所以,用饭也是一样。”宇文玠回答,一边用下巴蹭她的发顶。
“我说皇上,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已经把休书什么的都给我了?我回夷南之后,可是一通展示,大家都知道了。”夫妻?这俩字儿真是奇怪。从最初到这个世界,她就和他是夫妻,然后现在居然还说是夫妻。可是,她又没和他举办过任何结婚仪式,根本就没夫妻的感觉。
“有夫妻之实,难道不是夫妻么?”那他们成什么了。
“那就是偷人呗。”也有许多难听的,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词儿,他想要听,她都可以说。不过若是在她看来,他们就是谈恋爱,可能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但过程挺美好的。
“胡说八道。”宇文玠不爱听,她总是会说一些特别找打的话。
他在拍她,像是在惩罚她,她也毫无感觉,因为根本就不疼。
“讨论这些干嘛?我饿了,你把我运到楼下去吃饭吧。”她懒得动弹,这难得的清净时,自然还是待在床上最好了。
“把你运到楼下,被别人看到,接下来我们就成为焦点了。本就很惹眼,大家都在尽力低调。”他倒是想代劳,只不过时间地点不对。
“那我饿。”不管不顾,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他自己看着办。
没办法,宇文玠叹口气,最后只得放开她起身,“等着。”
“谢谢皇上。”得了便宜,白牡嵘夸张的谢他,听着极为不顺耳。、
宇文玠下床,又离开了房间,片刻之后,他回来了,果然是拿回了厨房预留的晚饭。虽说不是有多丰盛,但是赵国口味的饭菜,吃个新鲜也是不错的。
躺在床上的人懒洋洋的,摆明了不想起身,宇文玠想了想,将一把椅子拖到床边,托盘放在上头,自己则坐在了床边。
“为人妻者,难道不是以夫为天?”问这话,他却是一边拿起了筷子。
歪斜着躺在那儿,白牡嵘也没吱声,只是盯着他看,要他把话再重新说一遍。夫妻什么的就不掰扯了,他居然还想做天?她倒是可以把他送到天上去,看看老天爷收不收他。
“当然了,反之也可以。”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改口。
无语,“变化多端。”这人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喂她吃饭,伺候祖宗一样,借着空当,他也会吃一口。所幸‘祖宗’够仁慈,没有因为他偷吃而发火。
躺着享受的人还是很满意的,数不清多少次都是她在伺候他,背着,拖着,像他家劳工似得。他这般伺候自己,也是应当应分的,算是回报她以前的‘服侍’。
如果每日都能得到这种服侍,她倒是觉得挺有吸引力的。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尤其是感情。激情褪去之后,就归于平淡,然后可能会发生任何难看的场面,她见过太多了。感情是挺珍贵的,但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围着感情转,到头来下场都不会太好。
自古真爱得人心 217、情之一字(二更)
在这城中等待的两天,还真是有些难熬,因为这城中发生了不少事儿。说是各城的城主陆续的返城向皇帝述职,倒不是同一日回来,但总是有回来又有离开的。赵国城池很多,可以说遍地都是城主,轩辕氏遍布赵国每一寸土地。
因为各地城主返城,所以不管是城里还是路上人都特别多。如此一来,白牡嵘他们想要出城或是行路的话,都会有些麻烦,必须得躲避才行。这若是狭路相逢,不是什么好事儿。
白牡嵘觉得不如就分开行动,大家不聚在一起,应该就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但宇文玠却并不同意,人员分散,如果路上一旦发生突发情况,根本来不及营救。
他说的是有道理的,白牡嵘也承认,反正分开和聚在一起都各有损益。
终于到了出城的日子,在清晨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们便离开了客栈,然后分散开,陆续的出城。
白牡嵘和宇文玠还有苏昀同行,依旧由苏昀扮作老父亲的样子,宇文玠背着一个包袱,‘一家三口’出城去。
背包这种事要宇文玠做,显然他不是很乐意,不过也没有办法。他如今戴着一张不太惹眼的假皮,背着包袱倒也符合他的气质。、
一行三人,只有白牡嵘这个‘儿媳妇儿’较为惹眼,较于赵国女子长得矮一些,又五官妩媚,在城门口接受检查的时候,被那些守兵围观了好一阵儿。
大概也是因为最近城中各城城主频繁入城出城,他们也没胆子敢调戏良家妇女,最后还是给放行了。
出了城门,就感觉到身边人在冒无颜色的火气,白牡嵘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笑,“看见漂亮的姑娘都不免想占点便宜,你又何必生气?若是觉得自己吃亏了,那一会儿瞧见漂亮的赵国姑娘,你也调戏调戏,说不定心理就平衡了。”
“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们的脑袋必然早早便搬家了。”宇文玠很生气,水汪汪的眼睛都在冒火。
他这股子火气真是搞笑,白牡嵘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苏昀,“怎么样,他现在是不是特别有男人味儿?”
苏昀无言以对,这种话问他,他该如何回答?
“管不住自己手脚的地痞无赖,的确该剁了手脚,让他长长记性。”想了想,苏昀附和道。
专门捡宇文玠爱听的话说,白牡嵘笑不可抑,却是那个被附和的人没什么反应,因为脸上是假皮,也看不出表情来,反正很冷漠就是了。
用脚来丈量路线,在距离城外一里多地的时候,太阳都跳出来挺高了。
宇文玠并不打算亲自在这里等着那个大术师,可是其他人又对付不了他,只有白牡嵘一个人可以应对,但让她等在这儿又不放心。
在官道旁的树林深处落脚等待,这个地方能观测得到官道上的动静。几乎没用上一个时辰,其他从城里出来的护卫还有大杨等人就都聚齐了。
把红葫芦从大杨那儿拿过来,白牡嵘决定要自己去迎人,他们都离得远点儿,免得真有诈再被连累。
她是不怕的,那些诡异的痋虫根本就没把她当活人。
“小心些。”宇文玠不放心,但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所幸大家都聚齐了,距离也不太远,有情况能够第一时间接应。
白牡嵘下山,走到距离官道较近的地方等待,大概没过去多久,上头就传来了护卫的口哨声,这是发现目标了。
她也慢慢的晃悠到官道旁边,果然瞧见一辆朴素的马车过来了。驾车的是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马车并不是很起眼,但马儿不错,毛发发亮,四蹄矫健。
到了近前,马车缓缓的停下了,驾车的少年把车门打开,之后一张瘦的骨头凸出来的脸出现。
“我来了,把我的宝贝还给我。”第一时间,他就是索要自己的宝贝。那对于他来说是真的宝贝,身体的一部分。
白牡嵘走过来,朝着帝都的方向看了看,官道上有行人,但是不多。可见,他的确是只身前来。当然了,带着个小车夫不算人。
“走吧,出了赵国,我就把你的宝贝还给你。说真的,我也不想拿着这玩意儿,我一个女人拿着你身体的一部分算怎么回事儿。”走到马车前,她直接跳上了车辕,打算就坐在马车上自己不走路了。
“你怎么这样,居然打开看别人的东西。还给我,不然我现在立马就回城去。”他威胁,对白牡嵘的行为十分不满。
“我还以为是什么痋虫,谁想到会是那么奇怪的东西。行了,我理解你,也没有笑话你的意思。都出城了,还闹什么脾气。走吧,你这马车挺好的。”坐在车辕上,她晃荡了两下腿,然后示意小车夫启程。
“你真是不可理喻。不过,没想到你原来长这样。”上次见着,她只露出一双眼睛,今儿一瞧,长得挺好看,而且一瞧就不是赵国人。
“好看么?”挑眉,白牡嵘询问道。
“不错。”点点头,长得是好看的,比赵国的女子长得美的多。
“审美还挺正常。”白牡嵘微微颌首,他的审美没有随着身体的残缺而残缺。
“只有你一个人?”环顾了一圈,他也没瞧见其他人。
“你管那么多,启程。”自然有其他人,只不过,现在最好不要见面。
没办法,他只得命令小车夫启程,然后自己挪到了车门边坐着,露出那张脸来。
“你家是做什么的,会有的是钱?”这一点,他是很好奇的。
“我说大师,这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是黑社会。有钱有势,保准能满足你。”瞧他那张瘦骨嶙峋的脸,其实在大白天的他就这样跑出来,还真是挺惊人的。而且,他身上也没臭味儿,就是身体残缺,很令人惋惜。
看她说的自信十足,他也放心了些,瞧着她精神十足的样子,他的心里忽然又打鼓。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好,会不会送命啊?
就在这时,官道对面迎来了一行队伍。因为迎着阳光,第一时间倒是看不太清楚。小车夫驾着马车避让到边缘,之后越来越近,白牡嵘缓缓眯起眼睛,看清了那队伍当先骑在马背上的人,好眼熟啊。
自古真爱得人心 218、严重(一更)
原本是偶然在这官道上擦肩而过,这种路人,按理说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但,轩辕闵就是那么随意一瞥,便瞧见了一张他梦里都恨不得撕碎的脸。
四目相对,白牡嵘也愣了。她倒是把这轩辕闵给忘了,他也是赵国某一城的城主,还是赵国皇帝的兄弟。
只是那一瞬间,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大事不好。几乎是没有过多的思考,她反手把坐在马车里的大术师给拽了出来。如同拖着一个物件,跳下马车就进了山。
轩辕闵也在同时叫停队伍,一声令下抓人,他身后的卫队也随即跳下马背,快速的进了山。
大术师完全没搞懂情况,被拖拽着,树枝抽打身体,他挣扎但是又没力气,只得啊啊大叫,恍若被挟持了一般。
白牡嵘跑的脚底都要冒火了,但是拖着一个人,速度根本无法太快。听得到后面有人追上来的声音,她大口喘气,“想法子把后面的人都放倒。”
他想反击,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几次才把藏在自己衣服里的东西扔出去。
那些痋虫很神奇,脱离了主人的身体,见了空气,就变得极有攻击性。
果然,不过片刻,就听到后头追击的人倒地的声音,伴随着闷叫。
白牡嵘稍稍放心了些,但仍旧不敢慢下速度来,拖着那大术师跃上了山头,正好宇文玠也从后方快速的追赶了过来。
“走。”他只有一个字,然后用一手抓住了那大术师的后衣领,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
“我拽着他,你离他远点儿。”白牡嵘立即把人扯回来,担心大术师会攻击宇文玠。
宇文玠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一路被拖拽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大术师,然后快速的与白牡嵘离开此地。
两人拖拽着一个,其他的人却没有跟上来,必然是吸引轩辕闵的火力去了。
谁也没想到在刚刚出城时就能遇上轩辕闵,果然冤家路窄。
但此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即便如此慌乱,但宇文玠的方向感却是十分好。往哪个方向走他都摸得极准,没有停下来认路的时候。
在奔跑的都要吐血的时候,宇文玠的速度慢了下来。白牡嵘也随之开始大喘气,好久没这么奔跑过了,两条腿都要飞出去了。
“这边。”宇文玠扫了一眼四周,最后选了一片较为葱郁的矮树丛,钻进去后,在深处停了下来。
直接坐在了地上,白牡嵘大口喘着气,宇文玠则走到她面前,用捏住衣袖,擦拭她头上流出来的汗。
他仅仅有些微喘而已,其实正常情况下,微喘是正常的。如白牡嵘这样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正常的。第一时间,他心里自然联想到她身体上的隐患,因为这些隐患,她才会变成这样。
扫了一眼那一路上拎着的大术师,他瘫在那儿,已经像条死狗似得了。
“真没想到会碰见轩辕闵,冤家路窄就是这么回事儿,像有磁铁在吸引似得,这么条路,谁想到就走一条路上去了。”缓了一会儿,她才觉得好一些。只是汗仍旧在不断的流,她现在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碰上了便碰上了,甩掉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儿。你现在感觉如何?看你的汗水,像下雨一样。”蹲下,宇文玠看着她,她的脸色和唇色都发白,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
“还成,就是很久没这么提力了,很累。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怨你,我应该好好休息的,但你总是阻拦我夜间休息的大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练什么邪门的功夫了,那叫什么来着?采阴补阳。”错误得全部归结于他。
无言以对,宇文玠抬手又给她擦了擦汗,“休息一会儿,然后启程。应该把追兵甩了很远了,再说还有其他人在分散轩辕闵的追兵,咱们也无需那么急。”抓住她的手,他轻声说道。
扭头看向旁边,那大术师还没缓过来呢。一路上都没用他自己奔跑,居然能累成这样,也是神奇。
他握着她的手,始终在看着她。等着她逐渐的喘匀了气儿,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可以走了么?”
“嗯,快走吧。”只要在赵国的地界内,都不太安全。
起身,白牡嵘扭头看向那大术师,他还是那个模样,整个人受了极大的惊吓似得。明明杀伤力也挺强的吧,却偏偏这么弱小无助,真是个矛盾体。
“来吧,咱们得启程了。”弯身把他拽起来,他像强风之下的蒲草一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骨头估计都软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着了轩辕闵就跑,可见梁子结的大。能和轩辕闵成仇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寻常小人物。
“到时你就知道了。”要说他也是个奇葩,什么都没弄清楚呢,就跟着走了。
他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样,不过也没办法,如果自己不主动跟着,她还是会把他绑架了。那时的情况指不定比现在更惨,尽管现在已经很惨了。
宇文玠却是懒得和他多说话,直接再次把他抓在手里。
“你不许攻击他啊,不然我可不饶你。”白牡嵘立即警告,那大术师翻了个白眼儿,他倒是想。只不过她又不怕自己,前脚对付了这个男人,自己后脚就得被攻击。人啊,还是得放聪明一些,接下来的日子才会好过。
“走吧。”宇文玠一手拎着那大术师,另一手牵着白牡嵘,离开原地。
山间的路不好走,而且白牡嵘已经完全失去方向了。眨眼之间,一些残影若隐若现,明明知道是假的,她也当做飞蚊症来应对,但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她的体力在急速的衰退,她自己完全感觉得到。而且,五官共通之处,好像在隐隐作痛。
那时身体情况不严重,她的心理压力也没有多大。但事到如今,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涌来。尤其是宇文玠在盯着她时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眼神儿,她就更觉得大事不好。
自古真爱得人心 219、严重(二更)
两人带着被折腾的像死狗一样的大术师在山间转移,宇文玠是认得方向的,有他在,似乎根本不用愁苦会迷路。
山间的路不好走,太阳都偏西了,也不知宇文玠到底打算如何走。是一直在山里行走,还是要出去。
外面,轩辕闵必然还会不停的追击,而且,不会停。
终于,也不知走下了哪座山,反正这山下是一条路。是土道,不太宽,大概因为昨晚这里下过雨,所以土道有些泥泞。
摘掉身上刮蹭到的树叶,白牡嵘左右的看了看,“接下来往哪儿走?”
“等一等。”宇文玠紧了紧手,他一直抓着她的手,现在她的手都是湿的了,全部都是汗水。
宇文玠把那大术师放下,他瘫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的,整个人被折腾的要散架了。
“等什么?”白牡嵘也坐下,屁股底下就是泥泞的泥土,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觉得好疲乏,特别疲乏。五官共通之处,就在眉心下的山根处,隐隐作痛。
“等接应。”宇文玠在她旁边蹲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之后又捏住了她的手。用两指捏着她的虎口,轻轻地捏着按摩。
任他给自己按摩,倒是有些舒服,但身体里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这种感觉真是让她十分不爽。不应该这样的,她的力气应当是用不尽的才对。那时大梁战乱,她东奔西走,有时一天就吃几口东西,状态也没差到这个样子。
但转念一想,其实也还算幸运,最起码自己没有在战乱的时期变成这样,否则她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你的安排最周到,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随着说话,她略微沉重的呼吸了一下,之后,一股热流就顺着鼻子流了出来。
在鼻血涌出来的一瞬间,宇文玠就迅速的抬手用食指给挡住了。不过,血还是照流不误,他改用衣袖围堵,血都渗到了他的衣服里。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他也没吱声,只是认真的给她擦血。
看着夜空,闭着眼睛,任他给擦拭。过去一会儿,感觉血不流了,山根处的疼痛倒是缓解了一些。
“没事儿了。”低下头,白牡嵘抓住他的手臂,他手上和衣袖上都是她的鼻血。
就在这时,那被折腾的要死过去的大术师缓过来了,他也不想躺在泥地里,坐起身,一边看向他们。
天上的月亮散着微冷的光,清冷幽静,能看得到他们两个人。
“流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拖得越久,反倒坏事。”他开口,略显娘娘腔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不顺耳。
因为他说话,俩人都扭头看向他,白牡嵘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让最坏的情况都发生,处于临死边缘,你才能知道如何应对?”如果他应对不了,她岂不就是没命了。
“没错。”他回答的还挺干脆,却是宇文玠并不信任。水汪汪的眼睛载着忽视不掉的冷色,好似如果他说的没做到,他就会立即拗断他的脖子。
“唉,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真就是只得靠你了。是死是活,都在你手上,你说了算。好吧大师,我决定听你的。待离开了赵国,我肯定把你当成祖宗一样每天供在香案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白牡嵘觉得,从现在开始不能威胁他了,得吹捧着才是,还真就得指望他了。
一听这话,他是几分得意的,但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暂时爽而已。如果他没帮她解决问题,待她死了,他就得给陪葬啊。那时候,他想回赵国估摸着都回不来了。
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他觉得得先想好退路,免得到时给人家陪葬去。
宇文玠无言的盯着他,明显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的眼神儿极具压迫力,而且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知他,那些小心思想都不要想。
就在这时,马蹄声忽然隐隐的传来,根据声音来听,距离是很远的。但夜里太过安静,山间又有回声,所以即便距离远,也不成问题。
听到马蹄声,白牡嵘也不由得屏息,“是你的人还是追兵?”
“不是追兵。”宇文玠很笃定,拽着她站起来。戴着假皮,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想来他的脸色不会有多好。
终于,马蹄声越来越近,之后,从山间的土道上,一行队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