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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把她带上来,从回廊上下来,进入了一片偌大又繁复的院落之中。院落深处还有月亮门,看来这院子一重套着一重,不知到底有多大。
“你住在这里,这后面便是那些喂养驯化失败的畜生。这邪术诡异,玄之又玄,咱们与之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也未参透其根本。咱们长碧楼从建成之日始,就在和这些巫人争斗。他们是邪魔的后裔,百多年前正值盛年,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后来,咱们大越国开国太祖征战天下,终于将这些邪魔驱逐到了塞外。可是,他们却不死心,这么多年来,频繁的潜入我大越作恶。尤其近几年,他们又活跃了起来,不少人丢了性命。”东哥带着她往月亮门里走,灯火幽幽,这里安静的吓人。
姚婴并不言语,只是听着他说,巫人,邪魔的后裔。她不觉得精通这些邪异之物就是邪魔,她家中祖上便是做这个的,早年间在地方拥有十分高的身份和地位。她家也从未害过无辜之人,反倒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呢。
“这里头就关着那些畜生,按理说应当将它们处死,免得再生祸事。只不过,饲养驯化时花费了很多的心力,就此处死又让人心有不甘。”东哥叹道,一边带着她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门打开,凉意扑面,这里就像冰库一样。
东哥找到了一盏油灯,用火折子引燃之后,一手端着,一边朝着这空旷的房间的一堵墙走了过去。
墙上有铜环,他一手抓住,同时向外一拉。铜环有锁链嵌入墙中,锁链被拉出,那墙壁登时有一块刷的打开,这是一道门。
这道厚重的门一开,便听到了各种动物乱叫的动静,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嘶吼低咆呜呜呀呀,极其的难听,更像是来到了疯狂动物园。
一条通道朝着里面延伸,通道墙壁两侧挂着灯盏,还散着一股药草味儿。这是能让痋蛊都安缓下来的药草,只不过对里头那些疯狂的畜生并不管用,否则它们也不会这般闹腾。
通道不长,仅仅十几米左右,这是从山体中凿出来的,阴森无光,又臭烘烘的。
这里被凿出很大的空间,无数的铁笼子大大小小都摆满了,这里是无光的,随着他们俩到来,带来了一点点光亮,笼子里的畜生更加躁动起来。
一些力量极大,铁笼子被撞得稀里哗啦的响,似乎随时都会破笼而出。
借着朦胧的光亮,姚婴看着那些被驯化失败的动物,被火光一照,眼睛都是红色的,极其瘆人。
各种禽兽,极为原始,一人多高的白毛猴子,大腿粗细的巨蟒,獠牙外翻连狼群都奈何不得它的野猪,还有长翅膀的雕隼,各个都是它们族群里的精品,但未必是适合驯化的兽类。
因为有了光亮,它们变得躁动不安,各自发出凄惨的叫声,别提多吵了。
“看看吧,这些畜生都疯了。之前,还有两只白虎。谁承想连笼子都没关住它们,跑出来伤人,险些酿成大祸。这些畜生被喂养驯化,连死都极难。若不是公子出手,那日指不定得多少人死于虎口。”东哥觉得这些不懂人事的畜生是最难掌控的,若是没有把握,还是不要碰它们的好,免得一着不慎送了命。
“但凡被喂养,它们身体中都有毒性,公子不怕么?”这个公子,莫不是也有保护自己的方式方法?不知和她是不是一个路数。而且,关于控蛊操痋之事,他懂多少?
东哥扭头看向她,瘦面之上几分为难之色,“阿婴啊,我理解你爱慕崇拜公子的心。只不过,你一定要明白,公子他就是公子,曾也有不少姑娘爱慕他,但结果都是绝望而归。进了长碧楼,你也就算是公子的人了,但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归属,你得清楚明白,别将心思放在这上头,最终反而伤了自己。”
他的劝慰听起来真心实意,可是,进了姚婴的耳朵她却只觉得好笑。
这些古人也真挺逗,到底是从她哪句话里头听出来她爱慕他们公子已经爱慕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了?
不过,她还真懒得解释。
看向东哥,她点了点头,“我能去看看它们么?”
东哥颌首,“可以,小心些。”
举步走下台阶,朝着那些关在笼子里的畜生走了过去。因为人接近,它们也显得异常的躁动不安。跟一头小牛犊大小的野猪在笼子里来回转圈,獠牙撞着铁笼子,那笼子好像都要散花了。
姚婴的脚步很缓慢,亦如她安静到近乎诡异的神情体态,在那些笼子面前一一走过,最后,在一个半人高的笼子前停下。里头,关着的是一只羽色金黄的隼。能关在这半人高的笼子里,可以见得它有多高大。眼珠子漆黑,因为之前被饲养,喂食过一些本不该它吃的东西,所以现在眼圈发红。
因为姚婴蹲下身体靠近它,它也立即发出尖利的警告声,身体也摆成了攻击的姿态。
“这里所有的动物,也就这只隼还算不凡。饲养驯化动物,不是所有动物都可以的,也要看它们是否有被驯化的潜质。那些动物凶猛归凶猛,高大归高大,但天生愚钝,是为蠢材,难成大器。这只隼我要了,若是驯化的好,不知我能不能去见见公子?”当下看来,只有去找公子,才能知道姚寅的情况,其他人一概不知,白白浪费时间。
☆、012、一飞冲天
听姚婴要那金隼,东哥面色一变,“不可,它们被喂食了太多的秘药和阴痋,已经完全不受控,而且毒性巨大。想控制它,可没那么容易。你若是就此丢了性命,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她很有天赋,而且好像对这些邪物颇有研究。
“那是你们的方式方法不对,没有那么高的手段,就不应该拿这些动物做实验,适得其反,也在预料之中。”姚婴淡淡的开口,她的话听着像是嘲讽,让人脸上怪挂不住的。
“这么说,你确信自己有法子能控制得了它?”东哥也不太乐意,想她一个刚刚接触这些邪物的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巴巴几句都是冷嘲热讽,好歹他当初也是天赋异禀,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在这小丫头面前反倒显得瞻前顾后了。
“我得回一趟我之前的住处拿些东西来,这只金隼,必会成为我的囊中物。东哥,听我一句,其他的这些动物都十分愚钝,即便给它们喂了仙丹,也聪明不起来,还是尽早处理了吧。”站起身,姚婴转过身来看着他,光线幽幽,她的眼睛乌溜溜,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色。
“你要去拿什么,我陪你去。”东哥脸上有几分被藐视的不自在,他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
这东哥还真跟着姚婴回了之前的住处,夜空漆黑,长碧楼里灯火幽幽,在回廊之中迂回行走,终是回了她之前住过一夜的地方。
十几天没回来,赤蛇依旧闷在荷包里头像一盘蚊香,随着姚婴将它拿在手里,它才动弹了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东哥歪头看她拿在手里头的东西,很想问问是什么,但又没好意思开口。
把赤蛇挂在了腰间,另外一个荷包则托在手里,“走吧。”这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想来她身边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唯独它们是她心血所凝聚。
“那里头是什么?”东哥几分好奇,想知道,又尽力保持自己一丝不苟的精神面貌。
“到时你就知道了。”姚婴弯起嘴角,当先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再次顺着弯弯绕绕的回廊往回走,路途太长,两个人都开始腿肚子转筋,气喘吁吁。由此可见,他们俩的体力半斤八两。
在路上歇了几次,都过了半夜,两个人才又重新回到了半山的小院。
那金隼还在笼子里,这里不适合飞翔,必须得把它弄出去。
姚婴自己搬不动,东哥只得来帮忙。她倒是无所畏惧,直接徒手抓住笼子一侧,东哥则极为谨慎,从怀里拿出一双鹿皮的手套来戴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露出来的地方,这才动手和她搬运笼子。
金隼很大,但也不是太重。重的是这铁笼子本身,也不知是如何冶炼出来的,极为坚硬沉重。
两个人呼哧带喘的把铁笼子搬出去,放在院子当中,大概是被关的太久了,见了夜光,那金隼开始躁动不安。在铁笼子里来回走动,试图展开翅膀,喉咙里发出略尖利的叫声。
东哥稍稍挪移,在距离笼子较远的地方站着,看着姚婴围着那笼子走动,他眼睛也不眨,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转了几圈,那金隼也不知怎的,不再如刚刚那么躁动,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而她也在这时,把手里的荷包打开,取出两粒如黑豆一样的东西,托在手心,缓慢的将手顺着笼子的缝隙伸了进去。
她这个举动极其危险,金隼之前被喂食了许多的秘药和阴痋,毒性强大。人若是被它啄了,必然毒发而死。
东哥想阻止,却根本来不及,只见她细白的小手儿进了笼子,那金隼也随即竖起脖颈上的羽毛,呈现出欲攻击的姿态来。
姚婴却很镇定,见它要低头啄自己的手,她微微晃动了一下手腕,手腕上系着的皮革的手链也跟着活动。那坠在上头小小的银铃也在晃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金隼弯钩形的尖喙接近了她的手,却在某一瞬稍稍转移了一下,之后就把她手里的那两粒豆子一样的东西吃进了嘴里。
姚婴也不由得弯起嘴角,果然是聪明,比那些关在笼子里的要聪明的多。有些动物,本就不是凡种,拥有一定的智慧。加以辅助饲养驯化,它们可能会比人还懂事。
它吃了那两粒东西,然后在笼子里兀自的转了转,之后,情绪明显安稳了下来。
但姚婴也没有立即将它放出来,只是蹲在一旁看着它,好像在等待什么。
东哥站在那儿也无声的等了一会儿,见金隼安定下来之后,他也缓缓的挪了过来。
“怎么样?还要再等等?”他不解,不知她到底给它吃了什么东西。而且,她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嗯,再等等。”姚婴点头,急不得。
东哥见自己靠近,那金隼也没再躁动起来,他也放心的又走近几步。在姚婴身边停下,他看了看她,“你是如何学会的这些?喂食给它的又是什么?”除了长碧楼懂这些东西之外,那就只有那些巫人精通了。她若不说明白,接下来,她可就无法待在这儿了。
“东哥可曾听过有一种人叫做天授之人,他们会在经历过重大灾难,或者生了一场要命的大病之后,忽然变得和以前不同。上天夺走了他们一些东西,就要赠予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就是这种人,三年多前险些没命,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想,这就是天授,当然了,其中还要归功于公子。如果他不救我,也就没今天的我了。”淡淡的说着,她的视线一直在笼子里的金隼身上。胡诌八扯一番,她说的像真的似得。
东哥也迷惑了,看着她,一边思虑她的话。但凡能收入长碧楼,之前报名时都会做过调查,调查这些人的身世背景是否清白,这一环节出错的概率很低。她的来历,应当是没问题的。难不成,真是天授?
就在东哥思虑时,姚婴忽然伸手,把笼子外的插销拔了下来,之后打开了笼子的门。
金隼站在笼子里不动,翅膀虽展开,却没有向前一步。
站起身,姚婴甩了一下手腕,银铃晃动,发出人听不到的声音,金隼忽然从笼子里一跃而出。双翅展开,翅展足有一米多,接近两米,十分庞大。
随着姚婴晃动手腕,它也一飞冲天,翅膀呼出的风打的人不由趔趄。东哥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后,仰头看着夜空,那金隼翱翔于上空,英姿勃发。
☆、013、不能浅薄
金隼始终在这院子的上空盘旋,黑夜之中,它形如巨雕,其势慑人。谁又能想到,一只鸟儿而已,会如此气势磅礴。
放飞出去,离开笼子,回到广阔的天空,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东哥仰头看着,眼睛都不眨,但同时也有几分惴惴。这家伙若是突然俯冲下来攻击他,他还真无法抵挡。不由后悔,就这般相信姚婴这个小丫头实在太草率了。如果不受控,接下来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就在这时,姚婴再次晃动自己的手腕,那盘旋的金隼蓦地迎头向上,朝着更高处飞去。
“它要跑了?”东哥不安,这可绝对不能让它跑了,若是跑到了平民百姓中间闹出了人命,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它不会跑的。”姚婴很淡然,和不安的东哥相比,她稳如泰山。
金隼在高空之上飞翔,它好像在巡视这长碧楼一样,广阔绵延的山峦皆在它的视察范围内。
它不时的发出一声尖利的长鸣,回荡在夜空,如此清晰。
因为金隼的活跃,大半夜的,长碧楼中的人都从房间里出来了。
在这院子里是看不见那些人的,但是,大家都看得到在天上飞翔的金隼。
这些畜生不受控,长碧楼里的人都知道,如今一只金隼在天上飞,蓦一时能看得到它发红的眼睛,不由得惴惴,生怕它忽然飞下来乱攻击人。
不过,金隼好似看不到他们一样,兀自的在天上盘旋飞翔。转悠了好几圈,它忽然之间身体一转,俯冲下来。
它没有去攻击任何人,只是又回到了这个院子。翅膀扇动间风也很大,东哥不由后退几步,但只见那金隼落在了姚婴抬起来的手臂上。
利爪稳稳的落在姚婴纤细的手臂上,她都有些撑不住它的重量。近距离的看着这只飞了一圈十分爽快的金隼,她也弯起了嘴角,“它如此聪明,被关在笼子里太久,心中十分记恨。好在它还算听话,你们也无需怕它。只要不惹它,它也不会攻击你们的。”
东哥看着她,瘦削的脸上十分复杂,“你确定它不会再发疯攻击人?也确定它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咱们长碧楼不下千人,如果确保不了它是顺从的,伤及了人命,你也得被问责。”
“它不会攻击任何人。”姚婴再次确认,让他安心,这只金隼不会随意攻击人。
“你到底给它吃了什么?”才会让它不再发疯,而且又听话的。这么多年来,东哥也和不少巫人打过交道,也只是在他们那些巫人手底下见过一些会攻击人的畜生。
“给它吃的,自然是让它听话的药。太晚了,东哥,不知我可不可以休息?”这么多天以来,她都没好好休息过。
“你就住在前面的院子吧,切记不可乱走。明日一早,我就过来找你。”他的面色有些严肃,似乎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安置她。往时,他收入的新人都是一张白纸,如今这小丫头却怎么瞧着比他都有能耐。
他这小庙,还真放不下这一尊大佛了。有必要上报给公子,请公子定夺。
而且,这小丫头说不准还真就是奔着公子来的,一鸣惊人,她要见公子,他连拦都拦不住了。
“好。”托着金隼,姚婴点头答应,之后便转身去了前头的院子。
屋子里也没燃灯,但窗外的光亮照射进来,这里还是朦朦胧胧能看清的。
姚婴把金隼放在了桌子上,又把腰上的荷包拿下来解开,赤蛇扭着身体就从里头出来了。
两物相见,立即剑拔弩张,金隼本就吃蛇,见到它立时竖起了脖子上的羽毛,身体也呈攻击的姿态,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尖叫声。
赤蛇则不惧,细小的身体红彤彤,因着外面的朦胧光线,它的身体好像都是夜光的。
它也呈现出攻击的姿态来,蛇信吐出,嘴也张大,藏满剧毒的尖齿露出来,被它咬一口,结局不会太美好。
它们俩在桌子上对峙,谁也不服谁,姚婴分别看了看它们俩,之后就不管了。
走到床边,她转身坐下,这虚弱的身体有些熬不住,她觉得好累。
想她一个新人,在长碧楼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那公子能见她。只有他能知道姚寅的情况,所以,她也是故意在今晚闹腾了这么一出。
这半个多月来,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半个多月,不知姚寅在哪里,在经历什么。
虽说她不觉得他是她哥哥,但,毕竟是这世上关系最近的人。这两年多了,每月一封信从未断过。他忽然之间销声匿迹,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金隼和赤蛇僵持了一夜,两个家伙互不相让,即便不被姚婴收服,它们俩也是天敌。
共处一室,岂能相安无事。
姚婴睡到天亮,这房门就被敲响了,金隼和赤蛇立即放弃内斗,都盯着房门的方向,摆出攻击的姿态。
而姚婴则起身,鞋子都没脱,她举步走到门口,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东哥就站在外面。身后还有两个少年,穿着靛蓝色的劲装,一同提着一个铁笼子。
“阿婴,把那只金隼引进这笼子里,然后,随我去见公子。”佝偻着背,他一副力气都用尽了的模样。
闻言,姚婴便止不住的弯起了眉眼,两颊的酒窝都出来了,“好。”
一见她笑,东哥就叹了口气,“见公子,是为交代你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不是让你去示爱的。阿婴,你听我一句,见了公子,可不要这么肤浅和轻薄。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这么、、、这么浅薄,就算长了一副天仙的样子,男人也不会珍惜你的。”他字字发自内心,劝她不要整日想那些不可能的情情爱爱。她这个年纪幻想情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杜绝,不能任由她发展下去。
看着他说话,发自肺腑,恨铁不成钢,姚婴脸上的笑依旧没变,只是看他说完之后,她点了点头,“好。”
一瞧她那表情,就是压根没往心里去,东哥叹气连连,毫无办法。
☆、014、幽眼如鹰
要将金隼引入铁笼,必然是担心它忽然不受控再伤了人。东哥身后那两个少年戴着鹿皮手套严密的保护自己的手,进了房间在门口处就把铁笼放下了。之后打开了笼门,又向后一步,尽量距离那金隼远一些。
因为天亮了,这金隼的模样也更加清晰,它真的长得十分威武,堪比大雕。
谁也不敢接近它,姚婴只得自己动手,抬起手臂,它就跳了上去,过于沉重,压得姚婴手臂也向下坠了几分。
走向铁笼,她俯身,将手臂递向铁笼门口,金隼自动的就进去了,根本没费任何力气。
那两个少年和东哥都看的新奇,眼睛睁大,直到姚婴把铁笼的门关上了,他们才确认看到的是真的,不是假的。
姚婴又返回桌边,把赤蛇托起来,它条件反射的又自己盘成了蚊香的样式,被装进了荷包里,挂在了腰间。
门口的三人也瞧见她装起来的赤蛇,距离稍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必然是个活物。
不免好奇,但谁也没吱声,东哥心里几分忐忑,毕竟还是没想清楚是福是祸。这古怪的小丫头,难不成真是天授之人?
“走吧。”看着姚婴过来,东哥也一声令下,当先转身离开。
姚婴跟在他身后,那两个少年则抬着笼子走在最后。他们担心金隼不受控,但眼下它可不是一般的沉稳,利爪抓住笼子底部的铁条,一动不动,乍一看像个标本似得。
顺着宛转的回廊朝着高处走,东哥带领着姚婴,边走边跟她说一些公子的事情。当然了,他必然不会详细说他的情况,只是告知她公子所居之地在长碧楼的最高处。防守严密,没有召唤,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
公子喜静,不喜欢别人多话,他若没开口,旁人最好也别说话。
一会儿得了公子的传唤,进去之后不要直视公子。对公子所提的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是撒谎,他都能看得出来。
这东哥不免是在神话他,姚婴左耳听完,也就顺着右耳又冒出去了。
她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东哥,公子是不是对长碧楼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即便进来之后换了假名字,他也仍旧清楚每个人的身世来历?”
闻言,东哥点头,“那是自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公子的眼睛。”言语之间,对公子极为推崇和敬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说了,问起姚寅,他必然知道。
这公子果然是身居高处,回廊向上愈发陡峭,而且多处极险,路径只有半米宽,只要歪头往下一看,那就是万仞绝壁,摔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风也从下面灌上来,站在此处往下看,不免胆寒。姚婴也不由得有些发晕,双腿都跟着软了,不太严重的恐高症到了这里也尽数发作。
东哥也和她差不了多少,因为风吹,他劲装下摆都在翻飞,只得快速走过这段险路才是上策。
倒是后面那两个抬铁笼子的少年面不改色,从这里轻松而过。
终于,登上了最高处,阳光也照射了过来。金光照耀,眼前也跟着发花,她水米未进,这会儿还真有点儿晕。
顺着山石草木间清幽的小路进入一扇月亮门,入眼的便是一栋小楼。小楼飞起来的四角镶嵌宝珠,阳光之下红的夺目,这可不是寻常的珠宝。
姚婴多看了一眼,便被前头边侧回廊里的吵闹声夺去了视线,回廊里两个衣饰讲究的男人正在围堵一个少年。
那少年长得五大三粗,长相透着一股凶狠劲儿,他撸起两只袖子,正在大声吵嚷。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罗大川,小爷我就叫罗大川。什么一野二野的,你们全家都是一野,都是二野。”那叫罗大川的少年要从回廊上下来,那两个男人在拦他,而且要他小声说话,打扰了公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