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饿了,咱们吃饭吧。什么时辰进宫?这大晚上的进宫去给人下跪,想想还真是有点不乐意。”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楚璃吻半闭着眼睛说道,瞧她那模样几许享受,好像很喜欢这样靠在燕离的身上。
“知道你喜欢占便宜。”搂着她,燕离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忍不住眯起眼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燕离的体温真的很高。
低头看着她,像只猫似得,燕离无声的笑。
晚膳已准备好,偌大的餐桌酒菜齐备,瓜果飘香。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往时的新年是什么样,现在仍旧是什么样。
软榻上,燕离一把将楚璃吻抱起来,随后起身走向餐桌。
侍女内侍等静立一旁,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连呼吸都极其的清浅。
走到餐桌旁,燕离将楚璃吻放在椅子上,手顺着她的后脊一路摸到她的肩头,然后才坐在主座上。
看着他,楚璃吻倒是眉眼弯弯,尽管他的外表形同妖孽,但内里纯良。
“往年新年,应该是很多人一起过的吧?”这往时的新年楚璃吻从没参加过,那时东宫热热闹闹,人满为患,尤其规矩讲究又很多。燕离也正在卧薪尝胆的时期没办法说一不二,单是想想,就很‘开心’。
“往年的确很吵闹,新年的晚宴,东宫的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在邀月阁,大摆筵席,歌舞齐备。会一直吵闹到半夜,然后再进宫请安。”燕离倚靠在那儿,姿势恣意,他没有刻意的做什么,可是却分外撩人,尽管他自己未必知道。
“原来这么热闹?可是,这几年来,我从没参加过。每年的新年,半湖有些冷,湿气漫漫,我就和碧珠躲在房间里。”说起来,那时过得倒是冷清。
“我怎么听说,林月鸣总是在新年时借着在小太医院守值的机会,前往半湖,与你一同共度新年?”燕离笑看着她,那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楚璃吻动了动眸子,“你这人?你每年身边都有那么多的女人陪着,我说什么了。”他倒是会计较。
“可那时,我无情啊。”燕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虽妖异,可却处处渗着斤斤计较,尽管他也不想计较。
“那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有情了?”楚璃吻无言,与这个妖孽谈论这些问题,好像永远不会有结果。他总是能忽然间的挑出毛病来,然后扩大化,再攻击她。
瞧她那不耐的神色,燕离的神情倒是好了些,“所以,我将林月鸣送到白马城,倒是思虑了许久。不过,你的余毒又实在不能再耽搁,可金央又无法离开盛都。你所信之人太少,没办法,只有他是最合适的。”其实,他是不痛快的。
“多谢太子爷了。”楚璃吻抿嘴笑,垂眸,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她心下不免一沉。
“用膳吧。”说着,燕离动手,也没用旁边等着伺候的侍女,亲自盛汤。
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楚璃吻缓缓眨眼,“这还是那专门做安胎汤的御厨做的吧?这是给身体虚的金良娣喝的,你一个大男人喝它做什么?”
“正是因为补,所以我的太子妃多喝一些吧。”他喝了一口汤,然后便把汤碗放在了她面前。
“谢了。”无声的笑,楚璃吻拿起勺子,低头喝汤。
两个人,共品这新年晚宴,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第一次。
侍女内侍静立在侧,却恍似透明一般。偌大的东宫,这么冷清又安宁的新年,着实不曾有过。
用过了晚膳,夜色也更浓了。楚璃吻与燕离开始更衣梳洗,准备进宫。
这是楚璃吻第一次进宫,同时也才明白,这旧社会的规矩不止她想象的那些,其实更复杂。
见什么人,需要穿什么衣服,讲究特别多。若是穿错了衣服,可不只是丢脸的问题,严重的可能会治罪。
而从这一点来说,燕离对于她着实是宽容,甚至从来都没计较过这个。哪怕那时他们俩初相识,又互相提防着,他也从未用这个当做可以治她罪的小辫子。
正统的宫装,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楚璃吻细数了一下,居然多达七八件。
罩在外面的拖地长裙,华丽且料子硬挺,后摆拖地,异常繁复。
若不是有把子力气,楚璃吻觉得会被这身宫装压死。
长发挽起,而且挽的相当有技术性。盘在头上,楚璃吻觉得这发髻都有自己两个头大了。
挽好,然后开始往上插各种只有太子妃能够佩戴的饰品,步摇,玉簪,它们插在很适合的地方,倒是挺好看的。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完事儿,楚璃吻不由得长吁口气,累死了。
起身,走出卧室,外面,燕离靠在软榻上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看见楚璃吻出来,他随后就笑了,“我的太子妃,还真是雍容。”
“雍容没看出来,有钱倒是真的。我若这身走在街上,肯定会引得心怀不轨之人抢劫,不管这头上插得还是身上穿的,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走过来,楚璃吻一边抬起肩膀,这样她能舒服些,不然压得很难受。
燕离起身,一边凤眸含笑的抬手摸了摸她露在外的修长脖颈。他手很热,摸在脖子上很舒服。
楚璃吻也不由得眯起眼睛,微微歪头,磨蹭他的手。
她这动作倒是让燕离很高兴,抬起另外一只手抚在她另一侧脖颈,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走出东宫。”
看向他,楚璃吻抬手环住他的腰,“你体温高,让我觉得很暖和。”
“原来我只有这个作用。”捧着她的脖颈用力,楚璃吻也随着他的动作踮起脚,他微微低下头,轻松在她唇上吻了下。
“最起码,在穿着衣服的时候,太子爷只有这个作用。”脱了衣服,就不一定了。
双手向上,捧住她的脸,燕离大幅度的低头靠近她,轻啄她的鼻尖,又刻意的吐气搔痒,楚璃吻不禁笑,一边向后仰躲避他。
“爷,该出发进宫了。”
就在两个人嬉闹时,偏殿门口,玄翼出现。他并非不知看场合,只是时辰到了,不能耽搁。
那边两个人停下,燕离却仍旧抚着她的脖颈,“走吧。”话落,还发出一声叹息,显然他现在并不想走。
“嗯。”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充分感受到了他手的热度。
走出寝宫,豪华的车马就停在那儿。明卫前后护卫,多达二三十人。
只不过进宫而已,就是这等场面,这宫中的规矩果然是不能小瞧。
两个人上了马车,队伍便出发了。
慢悠悠的驶出东宫,随后上了主街。今日新年不宵禁,但街上仍旧没有多少人。倒是节日的气氛浓,很多沿街的商铺都亮着灯火,整条街都红彤彤的。
没过多久,路上遇到的车马也多了起来,坐在马车里都听得到。而且很明显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马车都认识这东宫的队伍,遇上了自动的避让到了边上。
靠在燕离的身上,楚璃吻自是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若是在盛都生活,的确得长一双好使的眼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蓦地,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的人问道。
楚璃吻一诧,随后仰头看向他,“我的胸都要露出来了,能不冷么?”
闻言,燕离的视线向下,正好她仰着头,他的视线畅通无阻。
这宫装并不暴露,只是能把脖颈露出来而已。可是,这衣服穿在楚璃吻的身上,也不知怎的,竟好像宽松似得。
燕离微微皱眉,“你瘦了。”这衣服绝对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只不过是她还没离开东宫时。如今穿在身上宽松,那么只能证明是她瘦了。
“可能吧。不过,我往时和你一同出现,都是遮着脸的。这回,你怎么没张罗着把我的脸遮上?”坐上马车楚璃吻才想起这事儿来,倒是差不多知道燕离心中所想。
“那时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已没这个必要,所以也无需再遮着脸。”说着,燕离的放开她的手,然后朝着她的胸前移了过去。
就在他的手碰到那布料时,楚璃吻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好不容易穿上的,别动。”
“很容易被别人别看,我提一提不行么?”燕离也不满,她长得矮,但凡比她高的,只要稍稍斜视就能看得到。
楚璃吻哼了哼,然后自己动手把衣服往上扯了扯。她的确是瘦了,不过胸部缩水她很不满,瘦也该瘦别的地方。
终于,队伍进了宫门。虽看不见,可是从声音就听得出来,因为车轮前行时发出的声音正呈无限回荡之势的萦绕在马车里,可见宫墙之高。
这是楚璃吻第一次进宫,往时燕离进宫,身边陪着的不是齐良娣就是陈良娣,根本没她的事儿。
听着那声音,楚璃吻就不禁摇头,电视剧里都说皇宫的高墙是牢笼,如今这般听着,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紧张了?”她挺直了脊背,燕离看向她,问道。
“还不至于。只不过,若是往后生活在这里,我想我会憋死。”简直了,听这声音就觉得闷得慌。
“有我陪你,怎么会憋闷?不过,若是只有我一人,我也会受不了。所以,我们互相陪伴,倒是长久。”燕离说着,语气也几分凉凉。他儿时都是在曲牙山的别院里度过的,所以这高高的宫墙对于他来说,也如同牢狱。
听他这话,楚璃吻倒是微愣,互相陪伴,才能长久?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心下不免几分复杂。不告诉燕离自己中毒这事儿,是因为他已经很忙了,这事儿若是能自己解决,也没必要告诉他。
只是,若金央那里也无能为力的话,她该如何告诉他?
思虑间,马车停了,燕离搂着她起身,然后将她一并带出了马车。
走出马车,看到的便是灯火辉煌,一时间晃得楚璃吻的眼睛都有些发花。
微微眯起眼睛,她稍稍环视了一圈,这是一个专门停放马车的城瓮。不过,即便城瓮四周的宫墙很高,但也挡不住皇宫之中的光辉照射过来,一片明亮。
燕离带着她走下马车,一旁的地上,已经跪了五六个宫人,五体投地的那种跪。
楚璃吻看了一眼,便被燕离牵着手带着向前走了。
走出城瓮,便走进了甬长明亮的宫道。因着新年,宫灯四起,将这宫道也照的没有阴影之地。
身后,那些宫人步步紧跟,别看走得急,可是脚下绝对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终于,这条长长的宫道走到了尽头,一转,入眼的便是廊桥曲径,华灯照耀,简直美不胜收。
“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了。”蓦地,不远处一行人快步过来。大概是因为见到了燕离,他们步履匆匆。
其实出了那宫道时,楚璃吻和燕离就看到了他们。只不过他们更有眼力见,瞧见了燕离的影子便撒丫子过来了。
看着他们,楚璃吻缓缓的眯起眼睛,视线从那个说话的年轻人身上掠过,然后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人。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中年人,穿着朝服,尽管楚璃吻看不懂朝服,但显然这是个大官,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到了近前,那年轻人拱手弯腰,那个穿朝服的中年人则跪在了地上,“臣见过太子殿下,给殿下请安,恭祝殿下新年安康。”
“九弟和吕大人免礼。”燕离的脸上是挂着笑,只不过语气却稍显冷淡。
那两个人起身,楚璃吻也再次看清了他们的脸。视线再次从九皇子与那吕大人的脸上掠过,她扯了扯红唇,正巧她心情不佳,这就送上门来了。
176、佩服
对于燕离的太子妃,没见过她的人的确有些许的好奇。
只不过,楚璃吻没任何的情绪,走在燕离身边,倒像是个木偶似得。若不是她在自己走路,非得认为她是被提线提着前行的。
朝着觐见陛下的长卫宫,遇见的人反倒也越来越多。楚璃吻也终于见识到了燕氏的其他子弟,各具特色,和燕离倒是没一点相似之处。
除却这些燕氏子弟外,各种皇亲国戚,各种门阀贵族,在抵达长卫宫时,竟然浩浩荡荡。
倒是没想到新年这天大半夜的这么多人来请安,做皇帝就是好,大半夜的也有人跑来跪。
对于楚璃吻的出现,果然有很多人在关注。燕离的太子妃,绝对是个‘传奇’,一直都是听说,鲜少有人见过。而且传言中,她身体虚弱,几乎就是活不成了。
但谁也没想到,她今天出现了,而且看起来不止身体不虚弱,反倒十分健康的模样。
不理会那些看她的人,楚璃吻的视线几乎掠过了每个出现的人。
绝大一部分的人她都知道是谁,即便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她那时身在燕离的死卫营,周烈在暗卫营。因着这些关系,这盛都大部分的大人物她都知道样貌如何。
如今亲眼得见,再一一对应,她也就知谁是谁了。
门阀贵胄,势头已明显不如以前。那时以齐郇为首,他们可是嚣张的紧。
而如今,齐郇,陈治晟,接连两大门阀倒台,这也让大卫的这些门阀意识到,盛极而衰这个道理。
长卫宫明亮且肃静,宫人都在远处,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那长卫宫的高处,有三个人坐在那儿,许是因着灯火,也许是因为他们在高处,所以乍一看,他们好像都在冒着金光。
楚璃吻很是想观瞧一下那高位上的人,只不过,这宫里是有规矩的,不能抬头直视。
进入大殿,按照各自的身份,前后左右定要分清,众人站好。下一刻,众人陆续跪地,一些人双膝跪在地上的声音特别的大,楚璃吻听得清楚,很担心膝盖骨会不会被撞碎。
随着燕离跪地,楚璃吻心中愈发不屑,她还真是从来没这么跪过谁呢。
而且,坐在高处,看着这么多的人跪自己,想必很爽。
新年之始,众人请安,势必要说一些吉利话。只不过,很明显这些吉利话大家都是背下来的,而且速度一致,说的尤为响亮。
可楚璃吻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话,跪在那儿低着头听身后的人在说,她更觉得好笑了。
吉利话长长的,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说完。
随着众人同时闭嘴,这长卫宫也陷入了寂静。楚璃吻不由得想笑,这空气忽然安静,安静的很是尴尬。
“众卿起身吧。”蓦地,上头传来了皇帝的声音,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有些虚弱。去年这皇帝就总是生病,金央奉命入宫调理,如今听起来,还真是一尊病体。
站起身,楚璃吻稍稍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那三个人也同时进入她的视线当中。皇帝样貌一般,苍老,因为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很美丽,而且和燕离诸多相似之处。虽是年近中年,但不碍她的美貌。
另一位面带威仪的就是太后了,她是皇帝的生母。
看了一眼,楚璃吻便低下了头,身边燕离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她往旁边走去。
今晚来请安的人,都会有赏赐。且皇帝也会与众人一同观赏新年烟火,虽是在皇宫中燃放,但几乎整个盛都都能看得到。
皇帝从高处走下来,燕离反倒带着楚璃吻从侧边的台阶走近了太后与皇后,那两个女人也正在看着他们俩。
“太后,母后,儿臣携太子妃前来请安。”说着,燕离拉着楚璃吻又跪了下去。
尽管不乐意,但楚璃吻也随着跪下,下一刻,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施力,“快起来吧。”
起身,楚璃吻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是燕离的母后。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虽说上了些年纪,不过的确很漂亮。
眼睛透着温柔之色,显然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而那太后、、、,楚璃吻看过去,碰到的便是一双严厉的眼睛,她正在打量她。
这种视线对于楚璃吻来说什么都不算,而且她还能反攻。只不过,她不能反攻,对视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太子妃的身体应该已经好了,这金央比不上他父亲,否则太子妃也不会养了这么久才能出门见风。”太后说话,很危险,而且带着一股从上到下的压势。
“太子妃的确已经好了,太后和母后都可以放心了。”燕离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身边的楚璃吻。不由得笑,他很清楚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很不爽,又不得发作。
蓦地,一个内侍从侧边的台阶上来,附耳在燕离身边说了些什么,便又退了下去。
“太后,母后,父皇召儿臣过去。太子妃,你在这里陪陪太后和母后,孤很快回来。”燕离看着身边的小人儿,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手臂,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燕离离开的身影,楚璃吻收回视线,便又对上了太后的视线。
她仍旧以一种打量的眼神儿盯着她,蓦地道:“金良娣身体如何了?”
“回太后,金良娣仍旧在卧床,身体很虚弱。”回答,楚璃吻斟酌着字句,每说一句话都得先想想是不是这么说,尽管她并不是很在意得罪人,但是麻烦自然是能不惹就不惹。
太后微微点头,“东宫以往热热闹闹,眼下着实冷清。因为这事儿,哀家与皇帝都与太子说了不下十几次。这太子字里行间皆是为太子妃你的身体着想,不想再增添新人。如今金良娣有了身孕,却一直在保胎。为太子生儿育女,如此荣幸又重要之事,太子妃应当上心才是。皇后,前几日哀家不是交代给你一些世族家中的闺秀,你与太子妃说一说。新年之际,也为东宫增添一些新人。”
听那太后说开头,楚璃吻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无不就是让燕离再娶媳妇儿罢了。
皇后明显被压制,尽管她是皇后,号称六宫之主,可显然她并做不了这个主。
听得太后的吩咐,她便立即应下。而那边,太后随着侍女的搀扶起身,要离开了。
恭送太后,这边皇后便拉着楚璃吻坐下了。皇后与太后不同,并不咄咄逼人,反倒很是温和。
“你身体刚好,无需操心这些事儿。太子不是孩童,该如何做,他心里自有打算。倒是那金良娣,需照顾好她才是,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这段时间陛下与太后倒是再也没有当面与太子提及过这些事情。”皇后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在说悄悄话,不宜被外人听到。
楚璃吻听着她说,一边往下面看,其实这些事情她真的不感兴趣。燕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很清楚,他不想做的怎么说都没用,若是把他逼急了,谁也讨不到好处。
她现在更上心这大殿之中的人,视线追逐着目标,她一边眯起眼睛。
记得那时她和流荷曾讨论过,若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会做些什么。那时她没有太多的同理心,但是现在,她反倒脑子清楚了些。若真的时日无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人了。
边追逐着目标,边听着皇后说话,这皇宫之中的三个人,她已明白各自抱着什么心态了。
太后和皇帝是一路,虽看好燕离,却又忍不住的想把他握在手中,用以操控。
而皇后则不然,她就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没任何的私心,一切都以儿子为主。
许久过后,燕离终于回来了。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不由得笑,“母后,回去休息吧。孤也与太子妃回东宫,改日再进宫看望您。”
“好。”皇后笑着点头,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显然是怎么都好。
“走吧。”抓着楚璃吻的手,燕离低头看着她说道。
“嗯。”视线从下面那些人身上收回,楚璃吻随着燕离离开。
走出长卫宫,天空便传来一声炸响,金色的烟火在天上闪耀,一时间夜幕都成了金色的。
楚璃吻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笑,“还真挺好看的。”
“所以,女人都喜欢这东西。”燕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一瞬即逝,而且很浪费。
看了他一眼,楚璃吻无言,喜欢什么东西都能和性别扯上关系,没谁了。
回到城瓮,进入马车,队伍也顺着原路离开皇宫。
这期间,烟花一直都在燃放,轰隆隆的。
“刚刚太后和母后都与你说了些什么?”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燕离凤眸含笑,其实他差不多都能猜得到。
“还不是让我张罗支持你娶小老婆。真是没劲,就不能说一些超乎我想象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意思。”楚璃吻哼了哼,对于她来说,这是影视剧当中上一代女人对于下一代女人最基本的压迫,没任何的新意。
听她这么说,燕离几许无奈,抬手抚摸着她的手臂,一边道:“原来,你这么信任孤?知道我不会妥协。”
“太子爷情比金坚。”楚璃吻夸赞,也不知是真是假。
无声的笑,燕离倒是也同意她这个说法,“希望太子妃能与我步调一致。”
楚璃吻点点头,“把你的小心肝儿放在肚子里吧。”反手,她摸了摸他的腿,随后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游移,虽是隔着布料,但那酥痒却是清晰。
燕离眸子一动,随后低头看向在自己腿上作乱的手,不由得弯起薄唇,倒是不阻止她。
扭转身体,楚璃吻看向身后之人,无声的笑,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
仰脸儿盯着他,楚璃吻脸上的笑几分坏,“还说让你娶媳妇儿生孩子呢,他们却是不知,太子爷至今干干净净,还是个雏儿。”
“被你‘玷污’过,还算雏儿么?”随着她的手钻进了袍子里,燕离的脸色也不由一变。
“那这个账怎么算,我也不明白了。管他呢,反正你是我的。”动了动眉头,她手上施力,便听到了布料撕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