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才正常,没事,相信我,这孩子绝对能顺生下来,因为胎位很正。”和一些生孩子生不下来相比,阎苏算得上很有福气了。
“嗯。”又一波疼痛上来,阎苏皱起眉头,艰难忍耐。
阎苏即将临产消息传出去,没过多久殿外就汇聚了一群人。丰延绍其他妾室,一些朝上老臣,这个日子绝对值得期待,因为只要孩子降世,且是个男孩儿,下一步丰延绍就能登临大位了。
所有人都等待,太阳西移,除了不时有阎苏略显痛苦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外,没有一点进展。
卧室里,岳楚人也有些急了,关键是阎苏一个劲儿喊疼,而且冷汗直流,她看也失去了耐性。
又查看了一下宫口,开还是不够,几个产婆也查看过,均表示不行,阎苏神色就痛苦了。
“不然我给你针灸催产?能很生下来,不过会很疼。”一边拿着毛巾给她擦脸上汗,岳楚人一边说道。
“会很么?好吧,我能忍着。”想想还要熬许久,阎苏是害怕,长痛不如短痛。
“好,等着。”起身撩开床帐走出去,走至正厅就瞧见了满厅人。
不知何时等候这里丰延苍一眼就看到她出来,起身迎上去,“如何了?”
“我来取银针,几位太医手里应该有吧。”太医都候一旁,而且个个背着箱子,肯定会有。
丰延苍看了一眼,那边太医步走来打开箱子取出卷镇。
“楚楚,可是生产有困难?”丰延绍似乎也有点急,一向儒雅斯文,此时盯着岳楚人眼睛都不眨。
“没有困难,我只是要帮助她点生下来。太疼了,再熬下去太痛苦了。”接过卷镇打开看看,岳楚人一边道。
丰延绍微微颌首,有岳楚人话,他似放心了些。
丰延苍抬手将岳楚人肩头发丝撩到一旁,一边温声道:“血味道你不喜欢闻,针灸之后,接生事情就交给别人吧。”
抬头,一眼看到他眼睛里,恍若春水融化冰雪。点点头,“我知道。外等着吧,别着急。”
“嗯。”拍拍她脊背,岳楚人随后转身走回卧室。
又一阵宫缩疼痛,阎苏忍不住喊出声,听得外面人也不禁跟着揪紧了心。
“一会儿会疼,忍住了。”来到床边蹲下,阎苏裙子撩到腹部以上,隆起肚子和下半身露外,此时她已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便是裸着,恐怕也无力管了。
“点,真好疼,我觉得自己要挺不住了。”抓着床单一角,阎苏大口喘气,模样很痛苦。
“好。”拍拍她手,岳楚人随后动手,走针如飞,隆起腹部以及胯骨两侧银针闪闪。
不过两分钟,阎苏整个身体都绷紧了,真正疼痛来袭,她亦痛苦声嘶力竭。
“好了好了,看见孩子头了。”产婆大叫,这边阎苏痛苦万分,岳楚人起身坐床边握住她手,她用力指甲都陷进了她肌肤里。
“深呼吸。”阎苏几近晕厥,岳楚人赶紧动手掐着她虎口,旁边宫女拿着浸湿了毛巾给她擦脸,床边一片乱糟糟。
外面悄无声息,只能听得到里面大呼小叫声音,阎苏声音太过痛苦,使得丰延绍也坐不住了。于厅中走来走去,焦躁万分。
丰延苍坐那儿倒是还好,只是心下惴惴,想象一下待得岳楚人生产时也是这般,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阎苏痛苦喊声几近嘶哑,似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听人万分揪心。
忙乱卧室里,岳楚人坐床头紧握着阎苏手,除了这个,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四五个产婆都忙活,一边喊着用力,一边动手拉已经要出来了孩子。
血味儿飘来,岳楚人屏住呼吸,也不去看那边。
蓦地,响亮哭声盖过所有人声音,阎苏也失了力气不再喊叫。
产婆大喜过望,连忙把孩子包上就给岳楚人送了过来,“恭喜太子妃,恭喜勤王妃,是个健康世子殿下。”
阎苏无力,但脸上却露出笑容,这番痛苦总算没白费,是个儿子。
岳楚人起身去接,孩子身上还有些血迹,她量不呼吸,瞧着被包被子里大哭孩子万分欣喜。
扭头看向阎苏,岳楚人眉眼弯弯,“我抱去给五哥看看,你不要着急,一会儿我就把他抱过来。”
“嗯。”阎苏慢慢眨了眨眼睛,产婆和宫女她下身忙活她都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好累。
抱着孩子往外走,丰延绍早就站了门口,推开门看到就是他。
“怎么样?”略显焦急问,随后看向她怀里孩子,波澜不惊脸上也是欣喜。
“是个男孩儿。”岳楚人轻笑,阎苏长脸面,果然给生了个儿子。
“真?”似乎还有些不信,抬手将被子揭开,瞧见了男孩儿象征,他那颗心似乎放下了。深深地吸口气,随后伸手,“给本殿来抱。”
递给他,岳楚人几不可微挑眉,还不相信她说非得亲自瞧一眼?当真是盼男孩儿盼智商都低了。
丰延绍抱着孩子走进大厅,一说是个男孩儿,厅中朝臣数跪下大呼大燕之福什么。那场面冷不丁一看如同邪教似,看岳楚人多少有几分不屑。
“你受累了?”众人都聚丰延绍身边,唯独丰延苍她身旁。
“我还好,受累是阎苏。”看着他,心情瞬间转好,幸好这个男人与众不同,否则,她还真是对这个世界无望了。
“今日苦,后日富贵绵长,你无须想那么多。”抬手搂着她肩膀,丰延苍也听出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语气。
“那倒是,往后阎苏地位撼动不得。”这一点她承认,心里疙瘩也解开了不少。
“而且,勤王妃不是也沾光!是不是啊,未来皇帝义母?”压低了声音笑道,说岳楚人也笑起来,抬起手臂用手肘撞他,惹得他笑。
“天都黑了,今儿咱们也别回去了。”宫灯都燃起了,再说她想看看孩子。
“随你。”点头,丰延苍没有任何意见。
“唉,今儿事发突然,有件事儿忘了与你说了。府里时候,我瞧见了有几只乌鸦城里飞,你着人盯紧了点,这普天同庆日子,可别出什么岔子。”那边喜气洋洋,岳楚人仰头看着他小声道。
“好。”凤眸如渊,丰延苍淡淡点头,却是一切都心中。
130、役亡师,死的很惨
章节名:13、役亡师,死很惨
温暖宫殿里静悄悄,来往宫人皆小心放轻脚步,怕是会吵到什么人。
偏厅里,一个丰腴妇人静坐软榻上,样貌标致,肤色白皙。尤其丰满胸脯惹人注目,这是宫里奶娘,为生世子殿下专用奶娘。
卧室里,一张四周都是围栏小床放靠近暖炉地方,上面吊下来纱帐围住三面,独留一面敞开,供人走过来查看小床里小小人儿是否好好安睡。
其实无需宫人看守服侍,三日来岳楚人一直宫里亲手带着年潼,这生下来便是世子未来太子将来大燕帝王名字叫做丰年潼。
他很乖,基本上吃饱了便睡觉。初生婴孩都喜睡觉,这个也不例外。还未满月,所以看起来有点肿,不过却很可爱。眉目间依稀有些像阎靳,像丰家人地方很少。
世子降世,不可谓普天同庆,这几日无论宫里亦或是民间都很热闹。且年潼生下来第二天便发了皇榜,说丰兆天有旨退位,丰延绍继承大统,待得年潼满月之时,便是丰延绍登基之日。
这些宫外传热闹,岳楚人却不太感兴趣,因为她早就猜到了。
她感兴趣就是年潼,小小一只,总是呼呼大睡,看起来可爱极了。
老太婆那时说过,刚捡到她时候,她也只出生两三天罢了。瘦小像一只刚出声小猫儿,饿已经没力气哭了。想来她那时模样和年潼差不多,不过幸好年潼是个有福气孩子,吃得饱睡得好。
放轻脚步走进卧室,有暖炉散热,这卧室不算冷。
穿着质量稍后长裙,披着狐裘披肩,因着这些日子以来毫无自控吃,她看起来十分丰润。
不过岳楚人对这些并不意,也没觉得自己胖,反正丰延苍也没嫌弃。
脚步很轻走到小床边,看着被子里小人儿睡得香香模样,岳楚人不禁弯唇,真是可爱。
忍不住伸手去碰他脸蛋,吹弹可破,滑不留手。
“潼潼。”唤着他小名,不过估摸着他也听不懂。但就是想唤几声,觉得特亲切。
小人儿没反应,依旧睡得香,小小鼻翼一动一动,可爱紧。
趴围栏上看他,保持这样姿势,岳楚人可以一个时辰一动不动。
“还看?他只是睡觉,也不会飞走了,至于趴这儿看起来没完么?”身后响起很轻声音,虽是抱怨,不过却依旧压低了声音。
扭头瞅着进来人,岳楚人眉眼弯弯,“好玩儿啊,来看看,是不是又胖了些。”她觉得是胖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变化很。
丰延苍慢步走过来,站岳楚人身后朝着小床里看了一眼,随后道:“还是那个样子。”他是没看出来什么,关键是,他不曾仔细看过。
不满,岳楚人撇嘴,“你眼神不好,明明胖了不少。看看这小脸蛋,肉呼呼。”伸手去碰丰年潼脸蛋,确实很多肉。
“他胖没胖我不知道,你倒是又长肉了。”手掌自她肩头滑到屁股,稍有邪恶捏了下,比之以前有肉感多。
“滚蛋。”打他手,岳楚人不满,横眉竖眼瞅着他,满是气愤。
轻笑,丰延苍抬手勾了勾她下颌,“变成了猪我也喜欢。”、
“你才是猪。我没胖多少好吧,我又不是不照镜子。”歪头,她可是很了解自己。
瞧着她那样子,丰延苍唇角笑愈发扩大,眉目间都是喜爱,好似无论岳楚人什么模样,他都喜欢看。
看他那模样,岳楚人也根本生不起来气,瞪大眼睛弯起,一切都化成一声略显娇嗔轻哼。
抬手揽着她,丰延苍欲把她抱入怀中,不料小床里小人儿有了动静。
“别弄,我看看他。”推开他手,岳楚人去看床上小人儿。
小人儿蹬腿伸胳膊,动作幅度不大,却是很可爱。
丰延苍略有无言扬了扬眉尾,看了一眼那床上小人儿,他还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小东西怎么会比他有吸引力。
“他应该是饿了,否则是不会醒。”边说着,岳楚人边动手把被子拢好,随后将床上小人抱了起来。
他太小,得托着头抱着,岳楚人动作也小心翼翼。
丰延苍看着她,基本上鲜少见她如此认真小心模样。
抱着小人儿走出去,许是偏厅奶娘也听到了动静赶紧迎了出来。
“奴婢见过勤王勤王妃。”跪下问安,奶娘风姿很是迷人。
“他应当是饿了,给他喂奶吧。”将孩子递给奶娘,两人交接时候也很小心。
奶娘抱着孩子离开,岳楚人目光也一直追随。
“生了孩子女人果然有味道。”奶娘离开许久,岳楚人脱口赞叹。
“不仅会欣赏男人,还懂得欣赏女人了?”丰延苍自从卧室出来就走到了主座那儿坐下,听到了岳楚人赞叹,他笑得诱人。
“本来就是嘛,难道身为男人勤王没看出来?”转身朝着他走过来,岳楚人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话是个坑,凭丰延苍脑子,他是绝对不会往里面跳。
摇摇头,丰延苍面色坦然,“待得咱们孩子出生之后,我再看你是否与现不同,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哪还需要看别人。”
眯眼,岳楚人笑得开心,这古人果然会说话,这脑子,她是比不上。
旁边椅子上坐下,岳楚人翘起腿,她现还能很悠哉动作。
“这两日城里可还出现过乌鸦?”那日告诉他这事儿之后,他就再也没给她说过,她若是不问话,他肯定不会说。
优雅颌首,他还真是话不多说。
“又给射杀了?”微微倾身凑近看着他,岳楚人不眨眼。
扭头与她对视,丰延苍眉目含笑,“嗯。”
“抓来一只给我看看啊,早就与你说过。”挑眉,只要她看过,基本上就能确定那乌鸦到底有没有威胁。
“下次。”简单两个字,他是依了她了。
抿唇,岳楚人抬腿勾了勾他腿,“我一直想,咱们孩子会像谁。看看潼潼,与你们丰家人相似地方不多,反倒很像阎靳。”
“像谁这个问题我无法干涉,只要是我骨血,长得像谁都无所谓。”典型男人思路,听得岳楚人有几分无言。
想必男人都是这样想,但若是、、、
“那生下来个傻子,你也无所谓?”挑眉,她略带审视瞅着他问道。
“你我哪个傻?我不傻。”一句话反问连带着意有所指,反正他不傻,若孩子傻,也只能是遗传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显然就是岳楚人。
“你这话说我都没法儿反驳了,算我多此一问。”扬起下巴,岳楚人有一种碰了一鼻子灰感觉。
纤薄唇扬起,瞧着她那模样,丰延苍忍不住笑。
“生气了?”笑着问道,其实他还很喜欢看她这个模样。
“我哪儿有那么爱生气,我只是想,我好像自怀孕之后,废话变多了。”不止爱吃,还喜欢说废话,也不知这肚子里小东西到底什么样儿。
丰延苍轻笑,“你想多了,还是那般好。”
“真?”不禁眉飞色舞,斜睨着他,这货就是会说话。
“嗯。”点点头,满目真诚。
丰延苍答应再发现乌鸦,会抓住一只给她送来看看,当真说话算话给送来了一只。
鸟笼用黑布层层包着,由一个满身盔甲禁军拎着,当真如临大敌一般。
丰延苍站岳楚人身边,不止是盯着那被黑布包裹起来鸟笼,同样不忘观察岳楚人神色。
吸了吸鼻子,岳楚人先是挑起了眉尾,这味道、、、很怪啊!
“怎么了?”观察她表情,便是她一个动作,他也能看得到。
“把布打开,我瞧瞧。”扬了扬下颌,那禁军首先抬头看向丰延苍,显然没他指示,他是不敢随意动作。
几不可微点头,那边禁军将笼子放地上,手上戴着手套,利落动手将裹着黑布撤下。
那是个铁笼子,里面蹲着一只通身漆黑乌鸦。与普通乌鸦外表没什么差别,但若是仔细看,它还当真有些不一样。
那不一样哪里呢?眼睛上。
岳楚人走近了一步,随后蹲下身子去看那乌鸦,丰延苍站她身边,凤眸幽深,却仍旧是有些担心。
“如何?”她那儿蹲着几近一分钟,丰延苍有些沉不住气。
摇摇头,岳楚人表情有些讳莫如深。
慢慢站起身,扭头看向丰延苍,低声道:“把它剖开我瞧瞧。”
“剖开?”丰延苍不解,他是当真害怕她会着了道。本身毒蛊一门便诡异很,便是没有直接接触,他也担心会对她有伤害。
“嗯,我觉得有点邪门,这乌鸦,绝对不是裴袭夜。”他不擅长这一门,她是很了解。
丰延苍微微有些诧异,随后看了那禁军一眼,示意他做。
禁军戴着手套,或许有了手套他也能安心些,所以动作很打开笼子将那只乌鸦拎了出来。
转过身背对着岳楚人与丰延苍动手抽刀,利落一刀将乌鸦剖开,全程没听到乌鸦叫一声。
“拿来给我看看。”岳楚人沉声,那边禁军收刀,随后捧着那变成了两半儿乌鸦尸体走近岳楚人,距离他们一米地方停下。
破开身体,很清楚看到内脏,还有一些血迹,只是血有些黑。
岳楚人走近,手中多了一条丝绢,以那丝绢裹住手,那残破尸体中扒拉了两下,随后捏到了一个东西。
丰延苍一直看着她,面色沉凛。
捏着那东西后退两步,随后展开手掌,丝绢上有一颗黑乎乎拇指大小圆形物体躺那儿,沾了些黑色血迹,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
“这是什么?”挥挥手要禁军把那乌鸦拿走,丰延苍看着她手里东西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我没认错,这是假心脏。”微微收拢手指,那东西恍若石头似很硬。
“假心脏?”丰延苍糊涂了,心脏还有假?
“严格来说,那些乌鸦是死。”岳楚人沉声,表情加讳莫如深。
“我不明白。”摇摇头,丰延苍还是不懂,不过心里隐隐有些不妙感觉。
“役亡师。”这个绝对是岳楚人没接触过,便是老太婆与那北疆圣祖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何解?”看着她表情,丰延苍知道自己猜对了,绝对不简单。恐怕不止是不简单,而是棘手了。
“大发了,没想到我这辈子还可以见到这种高手。”抬头看着他,岳楚人勾起唇角,但那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笑,多少有些无奈和震惊当中。
“高手。”念着岳楚人说过两个字,丰延苍也明白了。
“控制死物,我从没接触过。控制活物我都没有研究透彻,何况死物?这人能简单控制动物,或许控制死人也轻而易举。”掂了掂手里那颗石子心脏,岳楚人叹道。
“这乌鸦有何作用?”攻击力强?亦或是有监视功能?
“作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它们或许只是奉命来这儿探路,所以并没有出现攻击人事例。若是那操控它们人给下了命令,它们就会疯狂攻击任何活物,而且,那个时候它们就不会死亡了。”一切全凭操控它们那人意思,若那人要它们只装作普通乌鸦,那它们就是普通。若那人要它们丧尸一般天下无敌,那它们就是天下无敌。
皱眉,丰延苍眸光彻寒,“你可有解决之法?”
看着他,岳楚人很诚实摇摇头,“我没学过,只是听说过罢了。祖师爷手卷里提到过只言片语,纵观我们这一门历史,好似还真没出过役亡师。”她真不知道这个怎么解决。
深吸口气,丰延苍凤眸幽深,“确定不是裴袭夜?”
“不会是他,他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很。”思及此,岳楚人不禁想到北方时,他那些乌鸦总是来吵她事。
这个役亡师也用乌鸦探路,是不是也知道裴袭夜圈养乌鸦,所以才冒充他派乌鸦跑到了皇城?便是被发觉了,也会让人怀疑到裴袭夜头上。
可是那人没想到,她对裴袭夜很了解,他们俩知根知底,对方斤两都很清楚。这种程度,他们都不会。
也不知裴袭夜是否知道有役亡师存,若是知道话,恐怕也会知道自己根本对付不了。按她对他了解,他肯定会告诉她。
思及此,岳楚人不禁想到他那些乌鸦每次飞来都带着竹筒纸条,但她后来一直没看过,也不知那是否裴有袭夜通知她这件事信件。
若真是有他通知她信件,她却一直没理会,这下子可是耽误了很多事儿。
蹲下,将那染着血石子扔地上,其实与普通小石头没什么区别,但是,它乌鸦身体里时,却是可以充当心脏角色,单单这份本事,便是岳楚人不及。
看着她,丰延苍凤眸如渊,“造成大伤害能到哪种程度?”
“我没见过,不过猜想话,简直攻无不克,因为他们不死。”这是大问题,她没接触过,是不知到底可以到达什么程度?若换做她有这等本事话,那么她一定会建一个亡灵军团,每次战斗都以他们为主力,当真天下无敌。
“若有意针对我们,看来我们无法应对。”沉声,岳楚人能这样说,他也猜想到有多严重。
“这些日子裴袭夜那儿有消息没?”抬头看着他,岳楚人很想知道。
微微摇头,“近段时间没有再发生冲突,不过裴袭夜依然边关。”
略一沉思,岳楚人站起身,“我需要给裴袭夜写封信,你别生气,这役亡师我对付不了,他也对付不了。不过这役亡师应当也是巫教,不知他认识不认识?只要我问他,他应当不会撒谎骗我。那役亡师到底是他人,还是另外一个势力,我觉得先要弄明白。还有,我得通知戚建和阎靳做防备。”面色沉静,她没有一丝徇私,这些事儿她当面说给丰延苍也光明磊落。
“好。”颌首,丰延苍同意了。
写信,岳楚人毛笔字不行,便用炭笔书写。给阎靳信中夹了一幅画儿,画是丰年潼。作为舅舅,阎靳应当也很想看到潼潼,只是距离太远。她画下来潼潼样子,画儿上潼潼与阎靳为相似。
所有信件连夜送出,当夜,御书房也有过短暂门窗紧闭,勤王与勤王妃其中,没人知道他们与太子殿下商议什么。
距离丰延绍登基日子愈发接近,宫里也很繁忙。皇帝寝宫,将来个个娘娘居住宫殿,丰兆天那些还遗留宫里妃子们,个个都要挪移重分配,所以无形中宫里人也变多了。若是细看话,多其实是覆满盔甲禁军。而且每到夜晚之时,宫中不止燃着宫灯,还有高高架起来火盆。火盆中火烧很旺,异于寻常火焰颜色,那火焰为亮眼,不能长时间盯着看,否则眼睛会疼。
丰延星从南方返回,于后宫某个荒废宫殿里低调住下后,无数诡怪东西都往那个宫殿里运送。有时行走宫人会碰到运送那些东西禁军,无不避让开来,因为宫人都私下传说,说十八爷研究让人欲死不能毒药。
树木抽芽,绿草冒头,除却吹得风有点冷外,一片春意盎然。
堆积满了各种东西宫殿院子里,一个白色身影埋头蹲墙边正忙活着什么。
院门口,一个人披着坠地披风站那儿,兜帽扣头上,鼻子以下被口罩封住,正是岳楚人。
她现做不得这些,戚建又北方,阎苏还月子里,所以能够做这些就是丰延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