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丰延苍阎苏叮当四人共坐一辆车,本来丰延星也是想挤进来的,奈何他买了太多的东西,最后与护国寺的医武僧共乘一辆。
靠坐在马车里,岳楚人挨着丰延苍,身子倾斜,靠在他身上,看起来懒洋洋。
阎苏与叮当坐在对面,只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那俩人,于是从上车开始叮当就低着头。
阎苏倒是坦然,只是在瞧着丰延苍时还会露出那种略带调侃的笑,不过丰延苍恍若未见。
“阎苏,你哥是不是向你讨麻药了?你最近研究的如何,可配出来了?”头枕着丰延苍的肩膀,岳楚人悠悠道,眼睛眯着,她若不说话还以为睡着了呢。
说道这个,阎苏正了正神色,“我倒是配出来了,不过我哥说效果不理想,赶不上你曾给他用过的那种十分之一。”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辛苦的配出来了。
岳楚人轻笑,“阎靳就是喜欢说实话,不过就算效果没那么快、持久,却比没有的强。你回去后多配一些吧,让他带回去。待得我有时间了,再多配一些给他。”
阎苏点点头,“他还说你的金疮药也十分的好,伤口愈合的特别快。”阎靳这样说,恐怕是想问阎苏她能不能配的出来。
“金疮药我那里还有一些,到时给他拿走。不过我给军营供给了那么多的药品,可有什么报酬没有?”各种药材都是花钱买来的,不能只有付出没有收入啊。
一旁丰延苍轻笑,“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报,王妃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他会不会说我贪得无厌?”仰头,岳楚人瞅着丰延苍,从下方看,他的五官当真完美。
“为边关军营提供药品,这可是大事好事,皇上怎么会说你贪得无厌?”阎苏摇摇头,在岳楚人眼里,似乎宫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可未必,前些日子进宫,他还用言语‘敲打’我来着。”岳楚人哼了哼,估摸着丰兆天是知道了丰延毅在她手里的事儿。
丰延苍神色不变,阎苏却是问道:“为何?”
岳楚人看着她眨眨眼,“因为我做了一件恐怕会被砍头的事儿。”
阎苏脸色一紧,“你又用蛊控制了谁?”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后,还有敏妃。
“我很喜欢把人当玩物么?你想多了。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会连累五哥。”现在他正努力的低调呢。
阎苏神色复杂,脑海中各种猜测。
丰延苍握住岳楚人的手,十指相扣,十分契合。
“无需担心,交给我你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他温声道,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我没担心,只是、、、、”只是想起丰兆天那么喜爱丰延毅,她就觉得丰延苍很可怜,那样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宰了丰延毅以泄心头不爽。
“只是什么?”垂眸看着她,丰延苍纤薄的唇畔挂着温柔的笑。
“怕你会心软。”看了他一眼,岳楚人的眼中不乏怜惜。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看着她的眼睛,丰延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对面,阎苏扭过头看着别处。
“看着你不行?这么好看,我喜欢啊。”眉眼弯弯,她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丰延苍忍俊不禁,“随意看,不要钱。”
“真便宜。”撇嘴,却是酒窝浅浅。
丰延苍低声笑,两人四目相对,那眼神之间泛出的蜜意足以杀伤方圆十米之内的生物。
对面的两个人恍若透明,叮当是真切的看到他们两人的变化,作为奴婢虽是高兴,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如坐针毡,看着真是让人受不了。
阎苏却觉得他们俩既然这么好了为何还能保持清清白白?虽岳楚人说原因复杂,但她却觉得大部分的可能是因为丰延苍体内的毒。毕竟盘踞在身体里二十多载,必定是对身体有伤害的。若真是对那个造成了影响,也不知凭岳楚人的医术能不能医得好。能医得好固然好,医不好的话,那下半辈子可如何?
接近二更天时,终于回到皇城。因着皇城禁军知道义诊的队伍回来,南城门至始至终没有关闭。
各自回府,七王府灯火通明,虽是寒夜冰冷,但对于岳楚人来说这里却异常温暖,这里是她的家。
回来后先用晚膳,戚建早已到达饭厅等候,待得二人用完膳,戚建禀报了这几天来丰延毅的情况。
“因着药效,殿下很安静。昨晚有不明人士夜闯王府,不过,却是受伤离去。”府中遍地都是诡异的陷阱,进来就很难出的去。昨晚那人受了伤还能离开,可见功力一般。
岳楚人挑眉,随后看向丰延苍,他神色未变,似乎并不担心,但那又怎不是一种自信?
“护卫没抓到他?”夜探王府?岳楚人觉得很可能是丰兆天,他想把丰延毅救出去?
戚建摇摇头,“府中护卫尽数随着义诊队伍离开皇城,昨晚与那人过招的是府中丫鬟与小厮,功力不及,让他逃了。”
“无事,第一次吃了亏,不敢随意再来第二次了。”动作悠然的喝茶,丰延苍淡淡道。
“你倒是心宽,随意闯咱们的地盘,实在不把我放眼里。”丰兆天是知道她会那些所谓的歪门邪道的,还派人来,那明显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就是把你放眼里了才只派来一个人。”若真没放在眼里,赶上俩人都不在府中,那就直接正大光明的进来把人带走了。
岳楚人不畅,总之她觉得欺负到她头上了,或许也是因为对丰兆天有偏见,所以一切针对丰延苍的她都看不顺眼。
“别气了,去看看太子殿下,许久未见,本王似乎都要把他那个人忘了。”温声的说着,听起来却泛着凉意。
“好啊,他除了吃就是睡,恐怕已经胖的没人样儿了。”站起身,一旁叮当把狐裘披风拿来披上,修长的身子裹在里面,站在丰延苍身边,看起来那么娇小。
一行四人走出大厅,趁着灯火幽幽,朝着戚建的住处走去。
戚建住的地方动物较多,小院里没一点雪,各种不怕寒冬的药材动物都在院子里。
走进院子,然后朝着院中最边角的屋子走去,房间里燃着烛火,窗棂上还依稀的有个人影。
戚建先一步走到门口,将门锁打开,推开,屋子里坐在床上的人进入眼帘。
丰延毅穿着戚建的黑色长袍,坐在床上确实很安静。胖了许多,也白了许多。
门敞开,他转头看过来,“老七。”虽是吃了药,但神智却还是正常的。
“太子殿下。”丰延苍眉目温和,步履优雅的走进房间,黑色披风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压力。
“老七把本殿关在这里,不知何时动手啊?”他安静的讽刺,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人欲害殿下,作为殿下的兄弟,自是全力保护殿下。”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丰延苍笑容依旧,凤眸中却是一片凉薄。
丰延毅哼了哼,“不杀了本殿你怎会甘心?想必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只恨当初,本殿心软,看你半只脚已踏入了阴曹地府放了你一马。现今小人得势君子危,本殿一子错全盘输。”看得出丰延毅是很愤怒,但奈何却无力发怒,说出的话还是那般平和。想必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早就跳起来指着丰延苍的鼻子大骂了。
丰延苍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反倒更灿烂了,“殿下当真自信。其实殿下可知,本王从未将殿下放在眼里过。”轻飘飘的语气,却能轻易的把人激怒。
丰延毅瞪着丰延苍,有气却是发不得。
“丰延苍,你行。”半晌,丰延毅吐出这两个字,胸口剧烈起伏,怒火攻心。
“殿下过奖,论起阴毒龌龊,本王又怎及得上殿下与皇后娘娘?不过可惜的是,殿下此时做了本王的阶下囚,而皇后娘娘身在冷宫已成了疯妇。”凤眸眯起,岳楚人觉得丰延苍在说这话的时候必定恨极,他额角的青筋都出来了。
丰延毅亦是不眨眼的瞪着他,太阳穴在大力的蹦跳,咬紧了牙关,却是气得什么都说不出了。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了许久,岳楚人与戚建都觉得屋子里有火花在吱啦吱啦的燃烧。丰延苍被欺压了这么久,丰延毅也把他当成个不起眼但逗弄一下会爽心情的小丑二十几年,如今时事倒转,丰延苍是解恨,丰延毅却是恨极。
“戚建,好生招待太子殿下,七王府虽是不如太子府,但好东西可是多得很。”刷的站起身,丰延苍笑得瘆人。
戚建低头,“是。”
“走。”转身大步离开,岳楚人从来没见过丰延苍脸色这么黑的时候。
随着走出去,岳楚人几步追上他,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叹道:“我还以为你会开心的大笑的。”
丰延苍紧绷的下颌松了些,转头看着她,温声道:“我在开心啊。”
“开心的青筋直跳?”岳楚人挑眉,丰延苍的思维方式与她完全不同。
“你可以当做它们是在敲锣打鼓。”轻笑,他倒是很幽默。
“一点也不好笑。”嫌弃的撇嘴,岳楚人斜睨了他一眼不掩饰表情。
“你这样很好笑。”停下转身,丰延苍伸出双臂揽住她抱在怀里,寒冷的气温中,这样不会冷。
环住他的腰,岳楚人也抱着他,虽然他看起来很瘦,但是抱起来却能感觉到他很精壮,从解了他的毒之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好。
脸埋在她的颈侧,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馨香却独特的味道,丰延苍闭着眼睛,眉宇间渐渐平和。
“我不能杀了他,弑兄的名声我担不起,尽管我很想杀了他。”许久,他说道,呼出的气息搔的岳楚人有些痒。
靠着他的肩膀,岳楚人看着夜空眨眼,“我知道,你只管折磨他吧,到解恨了为止。”她不在乎丰延毅的死活,她更在乎的是丰兆天。他知道丰延毅在这儿,丰延苍还不把他交出来,也不知他会怎么做。
“我不恨,比之把他们都踩在脚下,我更喜欢看着他们对我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笑脸奉承的表演。”他轻淡的说着,但那又怎不失为一种恶趣味。
岳楚人没出声,或许他是因为被压迫了太久,苟且偷生了太久,所以才会这样。不过却也没什么不妥,他一切的恶趣味不正常甚至变态,在她眼里都是正常的。
071、神曲,小年聚
岳楚人说过她要闭关,在从金州回来的第二天便真的进入药房闭关了。金雕在院子里站岗,除却到了饭点儿放叮当通过,其余时间无论是谁接近,它皆会发出危险的声音,并且颈间的羽毛竖起来,做出攻击的姿态。
宫里来人请岳楚人进宫,还是那熟人林公公,若是往常他肯定会冲进去把岳楚人拽到轿子里。然而这次却是被金雕给吓的差点尿裤子,在叮当的努力憋笑中快步逃走,他还真怕那传说中的大鹏鸟把他当食物吃了。
皇上召见不去,朝上就有那么一小拨的人开始搬弄是非,说那七王妃不将圣旨放在眼里,藐视天颜,其罪当诛云云。
岳楚人在闭关当中自然不知道这事儿,朝上,除却七王丰延苍外,又有许多人为七王妃说话。其中岳尚书岳志洲在情理之中,回朝的忠域元帅阎靳,雄狮一样的阎字军中右将军费松,居然还有圣宠不衰的陈妃娘娘。如此阵容让那些挑事儿的人也意外,丰兆天本来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中,一番折腾下来,某些人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小年将至,在药房中闭关了八天的岳楚人终于走出了那个院子。几天下来,她瘦了些许,但眸子晶亮神采奕奕。
叮当戚峰俩人早就候在院外了,瞧见岳楚人出来,两人快步迎上来,如同哼哈二将。
“王妃,你都瘦了。”叮当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女孩子果然心细。
戚峰上下看了一眼她,随后低声道:“王妃可是精进了?”
“精进说不上,只是把以前看过却没研究过的毒蛊琢磨了一番。”高挑的身子裹在狐裘披风下,岳楚人眉眼弯弯。她所说的是以前看过的古籍,那是独门秘术,以她当前的本事其实根本不够格培植。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所以这几天来她一直在研究那些神秘又古老的蛊,倒是让她有些发现和收获。
“想必王妃琢磨透彻了。”看着她笑得很自信的模样,戚峰觉得是这样。
“还成,虽不至于手到擒来,但还是很有把握的。”酒窝浅浅,岳楚人说的轻松,却也很自信。
“恭喜王妃。”叮当笑得眼睛也成了月牙,岳楚人的本领越大,她这个做奴婢的就越有保障。
“嗯。”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看得出岳楚人也是很高兴的。
回到望月楼,叮当去准备晚膳,戚峰在偏厅中向岳楚人禀报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当朝弹劾我?真是承蒙看得起啊,我现在也算满朝皆知的人物了。”戚峰说起前几日朝上朝下都较为热烈的话题,岳楚人来了兴致。
戚峰微微垂眸,“王爷风头日盛,某些人坐不住了。王爷做事勤恳,挑不出毛病来,便将矛头对准了王妃。”
“老娘冒着寒冬做好事儿,那帮吃的肚满肠肥的东西居然还能在朝上编出那么一通理由来治我的罪,看来真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翘着二郎腿,岳楚人悠悠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火气的,以为她是软柿子么?
“皇上想必也未将这事儿放在心里,所以从这话题开始时,皇上便没有说过一个字。”戚峰如此认为。
“错!要真是没人给我说话,小苍子一人又据理力争不过,他必定会听从那些狗东西的话下旨给我定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只是在观望罢了,只是结果令他失望了。”岳楚人冷哼一声,丰兆天若真是敢下旨定她的罪,她就翻了他的天下,让他这个皇帝过不去年关。
戚峰神色变得沉重,“王妃此话、、、皇上是打算对付咱们了?”
岳楚人微微摇头,“只是我让他感到不舒服了,我把丰延毅抓了回来,他应该是知道的。”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个让他无法控制的人,利用不得就只能想办法宰了。
戚峰蹙眉,“如此一来,因为太子殿下咱们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不然,把他、、、”后几个字戚峰没说,但意思明显,杀人灭迹。
“不用,现在他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不会那么快有动作的。不过陈妃娘娘怎么也会为我说话?其他人我自是不意外,倒是挺意外她的。”难不成真是看在丰延绍的面子上?
“确实很意外,这许多年来,陈妃娘娘从不参与事关五王七王的事儿。”陈妃与丰延绍那些事,戚峰自是知道的。
挑眉,岳楚人看着他,“那她这次帮我,有可能不是看在五哥的面子上?”
“也未必。”戚峰摇摇头,除此之外,她们之间无任何瓜葛。
“不管如何,她确实是帮了我,成功的让我意外了一下。哪日有时间,我还真应当拜访拜访她。”陈妃那个女人,很有意思。
“阎将军费将军亦是为王妃力言,王爷已经酬谢过他们二位了。”戚峰低声道。
“嗯?酬谢?他用什么谢的?”这些日子他们俩一直没见面,所以岳楚人自是不清楚这几天他做的任何事。
“是我哥配出的药。凡是边关军营中平日能用得着的药,几乎都送去了。”此酬谢倒是很讨巧。
岳楚人高高扬起眉尾,“如此说来,我无需动手了。他很会送东西,送别的他们俩都不会收。”
明日小年,两日后阎靳与费松就该返回边关了,再见就得等到明年此时了。
须得在他们离开前见上一面,如此不凡的少年将军,好兄弟费大胆,也不知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一路来以刀剑问候阎靳的人有没有再来?
“出关了?”蓦地,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岳楚人回神,抬头看过去,一袭青衣外罩同色长衫的丰延苍正走进来,步履优雅,凤眸含笑,丰神俊朗。
“是啊。”外面天都黑了,戚峰也早就离开了,只是回想了下在护国寺发生的事,时间就过去了这么久。
“瘦了少许。”走到她身边坐下,随着他走过来,一阵带着他独有味道的风擦过面门。
“还好,倒是七王爷,你看起来春风得意啊。”靠着软榻懒洋洋,岳楚人歪着头上下瞅着他,那打量的眼神少了些许善意。
丰延苍与她对视,纤薄的唇挂着温柔的笑,“春风得意?哪里得意?”八天以来终于又看到她了,很高兴是真的。
坐起身,岳楚人凑近他几分,然后从他的眉眼逐一往下看,随后慢慢的眯起眼睛,“眼神轻浮,眉梢放浪,唇角的笑也有点淫荡。姓丰的,你发春了。”看了半晌,得出以上结论。
丰延苍笑出声,低低的声音好听的紧,“猫见了鱼哪有不眼红的,我很正常。”
“我是鱼你是猫?那你也是一只大色猫。”抬手戳他,下一刻岳楚人退后一段距离,离他远点。
“呵呵,我要是不色你还喜欢么?”她后退,他就前倾,两人的呼吸胶着在一起,热乎乎的。
“一边去,讨厌。”推了他一把,岳楚人退到软榻的边缘,离他远远地,耳朵却还是热的紧。
丰延苍轻笑,坐直了身体满身风雅,“这几天的事你都知道了?不用多想,某些人狗急跳墙罢了。”
岳楚人点点头,“我知道你摆平了,所以完全不会多想。只是很好奇陈妃,听说她帮我说话。”
丰延苍笑容不变,“没什么稀奇的。”
“瞧你那样,还挺神秘。不想说就不说,我也不是要知道每件事。”岳楚人倒是不太在意,她不知道的秘密多着呢,要是听丰延苍一件一件说完,恐怕得几天几夜。
“一些无用的事情,你无须为此费神。还是说说这几天的成果吧,看你轻松的神态,想必是成效颇大。”凤眸如水,每个音都那么好听。
岳楚人点点头,“是不错,相当不错。”眉眼弯弯,她对此也很满意。
“王妃厉害。”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两指捏住一块肉,晃了晃。
任他温暖的手在脸上作怪,岳楚人瞅着他,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邪恶。
长得如此秀色可餐,其实她很想试着亲亲他,就如在金州驿馆那时所说过的,想试试他的唇是不是真的那么纤薄,稍稍用力就咬穿了。
“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可是现在用膳?”叮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岳楚人的遐思,丰延苍也放开了手。
“就是现在,这几天吃的不爽。”从软榻上跳下来,从她瘦了的身形上来看,她说的是实话。
“是。”叮当去准备。
“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天寒地冻,食材匮乏,从南方运来的可能不新鲜,但总比没有的强。”与岳楚人一同走,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想吃鲜辣一些的,不过这个身体的肠胃不太好,我不敢吃。”抱怨着,还是她以前的肠胃坚强。
每次听到岳楚人说这样的话,丰延苍总是会几不可微的皱眉,因为听起来真的很怪异。
走到大厅,饭菜摆好,整个厅堂都飘着饭菜的香味儿。
坐下吃饭,岳楚人风卷残云,丰延苍动作优雅,而且还会时不时的照顾她一下。
晚膳完毕,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消遣的娱乐项目,所以,夜深了只能睡觉了。
欲上楼,丰延苍却坐在那里喝茶,淡定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想那么快走。
“叮当都去睡觉了,我也想睡了,七王爷,您请回吧!”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岳楚人低头瞅着他,脸上都写着让他快点撤离。
丰延苍微微扬眉,那弧度好看的紧,“一个人睡,很冷。”
“我不冷。”摇头,她耳朵又开始热了。
“几天不见,你不想我?”放下茶杯,丰延苍貌似很固执。
“想啊,但是想也不代表就得睡在一起啊。再说,咱们现在还是恋爱关系,不是夫妻。”摇摇手指,岳楚人觉得这个古人是真的发春了。
“我很冷,特别近些日子来,夜半总会突然惊醒,经脉隐隐作痛。”丰延苍悠悠道,那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
“真的?”岳楚人蹙眉,明显不信,这个古人总是撒谎。
拿起他的手,两指搭在他脉门上,丰延苍也万分配合,从容的模样看起来应当是没有撒谎。
岳楚人的表情微微变化,眸色认真,“我那时给你配的药,叫你半年吃一粒,第二粒儿应该是十二月初吃,你没吃是不是?”
丰延苍微微一愣,随后摇摇头,“忘记了。”
“活该!还有脸说疼?赶紧回去把药吃了,你要再忘记我说的话,我就把你拆了。”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拽起来推出去,岳楚人的吼声绝对吓人。
“我的王妃,你这变化未免太大。”前一刻还略有害羞的,下一刻就狂吼。
“少废话,姓丰的,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变化大,保证让你看到比天塌了还要惊人的场面。”把他推出去,岳楚人快速的关上大门。
大门关上的瞬间,岳楚人长舒一口气,婚前同居?绝对不成!
甩着满身的鸡皮疙瘩走上楼,这一夜,睡得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