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在乎,我告诉过你,这是义务."
他话落,压制住她的动作,一手全部掌控住她纤细的两个手腕置于她的头顶上,在摩擦之间,落下点点红淤.
没有叫一声疼,她咬住唇瓣,克制身体的颤抖.
而他却一点也不克制地撕裂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素淡的衣衫零落成片,她晶莹剔透的身体那样曝露在阳光下,好似快要融化在空气中,消散.
"很美……"
他粗暴的动作有些收敛,淡淡地赞美.
"……放屁!"
没好气地反驳,她激动地启口.
无所谓笑了笑,他加快动作,不让她手有任何的活动空间,他攫住她晃动的唇瓣,不带柔性地汲取着她口中的香气,完完全全地霸占所有.
她激烈地挣扎,却忘了他有多大手劲,他不温柔的触摸在她放抗时更加相合了彼此的身体.
没有太多的前戏,他似乎不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顾她抗议地进入她的体内,狠狠的抽触,像是要在她身体内留下最深刻的痕迹,快速而强烈,带着浓浓的暴戾.
身体有些发疼,她却不语,狠狠地咬住牙齿,不愿透露出一丝示弱.
这场欢爱,更像是搏斗意志,那么奇异!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压抑的闷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压抑的拔河站,没有人想要低头!她被他弄得伤痕累累,她可以感觉到身上清晰摩擦出来的晕红,带着痛楚的紫色,撕裂的疼痛袭来……弥漫了她的神智,咬疼了她的身体.
……她没想到,他竟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她的所有!惩罚她的作为!感受不到爱,也没有怜惜,更多的是情绪化的暴戾,黑夜的蔓延……他们都不知道天亮,是什么时候.
二十四
笼罩着黑色光影透露出零星的光线,透进房间里,身上的淤青仿佛感应到了阳光的触碰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传来阵阵疼痛,黎儿不自觉咬着唇瓣,缓慢地睁开眼睛,避免那些细小却灼热的光线.
身上有些酸,有些隐隐作痛,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她身上留下多么重的痕迹,一丝一缕都那么明显.
感觉到身边没有人,昨夜记忆中凌乱的被子也完好地盖在她的身上,遮住她大半个身子,可是与被子摩擦起来的感觉更提醒了她身上多多少少的淤痕,刻印在肌肤上.
"……真是够了."
她喃喃出声,从来没见过像昨天晚上如此没有理智的他,见过太多他的安适,他的潇洒,他的从容应对,可是,没有看到过他那么不冷静的做法!他这是算什么,算在惩罚她吗?惩罚她的阴谋,惩罚她的介入,还是……惩罚她的漫不经心,无动于衷的态度?!她不记得他以前会那么计较,不记得他会任自己那么失态,而现在他什么都做了,真是做够了!他说义务,她从来没想过要当他所谓的妻子,去履行他所谓的义务!如果昨天那晚是义务的话,真是够可笑的了,他把她当成什么,可以随便那么肆无忌惮,发泄般对待的女人吗?还是说,妓女更合适点!……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紧紧握住双手,半晌徒然放下,能说什么,能怪谁,这条路本就是她自己选的,进入风家,让严梨无法如愿,让他自然地以为她所有的作为背后只是她的背叛,她的不言语,她的淡定和冷漠都是无形的罪证.
这似乎是一场哑剧,他震惊,她黯然,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结果!明明是白天,她却有一瞬间地失明,眼前一片黑暗,漆黑一片,漫无尽头.
晃眼过来,她怔怔地坐在床上.
良久,她没有动弹,终于,沉默良久的她起身,弯下身子,将地上撕碎的衣服一件件的捡起,套上一件浴衣,回到她的房间,穿好衣服走下楼.
"风轩不在是吗?"
她淡淡地问起楼下正在忙碌的佣人.
"是的,少爷一大早就离开了,请问简小姐有事吗?"佣人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
黎儿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包,淡淡一笑,"没有,只是出去走走."轻轻闭了闭眼,她刚向前迈出一步,只听见佣人恭敬地喊道:"老爷您早."她一转头,望着风涂有些蹒跚地走下楼,苍老的脸却依旧是那样威严,"不早了,都快中午了,你去外头干活吧,我和简小姐有事情谈.""是."待佣人走出去以后,黎儿望了望四周,本来有些佣人也在大厅,可是也离开了,想必这风家比任何人都注重佣人的察言观色,能做到如此的默契得意,风家的确不简单,尤其是眼前这位.
勾起一抹警惕的笑容,她对上风涂精明的双眼,没有移动.
风涂缓慢地"到黎儿面前,打量了她一会儿,终于启口:"你要去干什么,能不能也带着我这个老头子也去见识一下你们年轻人常去的地方啊?"他满脸笑意.
轻呼一口气,黎儿笑笑,"不,只是出去走走."
"你确定只是出去走走那么简单?而不是离开这里?"风涂坐在位子上,没有抬头看着黎儿,只是自顾自地问.
闻言,黎儿心一惊,稍后平复心情,倒是也坦然笑笑,"真不愧是商界的风老,被您猜对了."永远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真理,何况是混商界这种弱肉强食地方的人,更是如此.
"我猜也是,严梨都走了,我想你也没那个必要呆在这里了,早晚是要走的."风涂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要给黎儿倒了一杯,放在旁边.
是的,被风涂说对了,她的确没有想要在这里的打算,如果严梨走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说过她就算不想得到也不希望让严梨如愿,如今严梨先离开了,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和他风轩做无故的纠缠而已,那么脆弱的相处,她怕了,也倦了,她累了太久,太久,是该时候好好休息一些了……莫名地,她衣料底下那些淤青有些隐隐作痛,带着酸痛地颤抖,浅浅地叫嚣.
早晚,没有早晚,早晚是要走的……"孩子……是假的吧."良久,白烟浅浅升起,风涂低着声地说.
闻言,她没有意外,转身坐下,与风涂对视,浅淡的眼睛里有份释然,"是,是假的."孩子的确不在她肚子里,未来风轩的孩子会在谁的肚子里,或许以后也与她无关了吧.
"风轩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怀孕的."
他的防护意识几乎已经是他的潜意识的感觉了.
但,她心中纠结的只是,孩子是假的,可是昨晚他那样对她,根本没有在乎她肚子里是否有个与他们都有关系的小生命!罢了,算了,反正也许以后都会成为过往……"那孩子……"风涂轻轻喝了一口茶,沧桑着声音,"说起来,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暗自隐藏的不平静."他那孩子已经太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所有的表情永远是一笑而过,表面上的优雅有礼,实则是潜伏自我的性格,而最近他风涂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前所未有的起伏的心情,尽管他以为隐藏得够好了,可是任谁都可以感觉得到.
眼前的人跟他儿子太像了,就连隐藏性也永远那么强烈,偏偏这女孩的淡漠和隐藏是那么容易击垮轩儿的自制力,这算什么?一物克一物,还是说……不管如何,早点分开,风涂就多一份安心.
"是吗……"
如果算不平静的话,昨晚他的确是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他的不理智在她的身上落下的点点红淤,像是那么不安分地疼刺着,她的心一冷,启口道,"我该走了——您也希望我早点走不是吗?您置身事外,早一开始就应该调查过我怀孕的事情,您还让我进入你们风家,应该说你自己也想将严梨赶出风家不是吗?正好我出面让你省了很多的力气,对你们风家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对吧.""……你很聪明,一开始我是想让严梨好好当我的媳妇的,可惜她做的所有的事情我这个老人家也看不过去,在你眼里想必也愚蠢至极吧.
我们风家要的不是如此仅靠家世来过日子,逞小姐脾气的女人——如果是你,我承认,绝对可以胜任风家女主人的身份,可惜,家世却也是一个大问题,一个有家世和有聪明力女子难找,不过我这老人家就是那么固执."家世?什么是所谓的家世,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想知道!无所谓一笑,她道:"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我完成目的,我还是要谢谢你."黎儿礼貌地点点头,望着那被冷却的茶水,稍稍失了神,随后转身.
突然,身后的风涂叫住了她,扬起苍老却极为精神的声音,"……我很好奇,你爱他吗?"他们到底相不相爱,他升起些许好奇,没有一对儿是这样相爱的,可是却又那么奇怪,连他都止不住地问起.
她顿住身形,柔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爱."话落,她踏着步子,缓慢走着,心中沉淀的,随着那句"不爱"弥漫着莫名的惆怅.
望着黎儿的背影,风涂举着茶杯,无奈地摇摇头,苍老的声音呢喃道:"……这两个孩子,难道永远都学不会诚实……"因为怕受伤害,所以隐藏,只怪我们都太倔强了……对爱,亦是如此.
二十五
高高的云端让人感觉很不真切,坐在飞机的窗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外边隐晦的白色,了无生机.
当初踏进那片熟悉的土地,是不甘心的,如今离开,带走的是疲惫的心情,即便她些许达到了她的目的.
失落吗?并不是,而是疲惫不堪!她想母亲了,想念那个和她一起走过来的亲人,疲惫的时候是否只有那个永远可以接纳你,疼惜你,十月怀胎生你的人才可以给你最安然的关心?亲人……她从小时候起,就只有一个了.
闭上眼睛,她似乎在眼里,可以看到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在迷乱中,醒悟失去的痛苦,拭去眼泪,假装现实只是童话故事,然后终于蹲起身,僵直着娇小的身躯告诉所有的人,她,其实很坚强.
对风轩不言语,不说清楚,只是她太习惯一个人承受,一个人面对.
过去,她也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不让母亲担心,不让任何人担心.
她习惯一个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学会不寂寞,不孤单,不伤神.
小时候的经历造就了她如今,冷然寂寞的个性.
小时候的经历造就了她如今,淡漠沉默的态度.
而这么多年,她最记得最牢的就是小时候,因为,她告诉自己不能忘记,不能忘记……紧绷的身子引起身上残留的伤痕,隐约酸疼着,像是要啃噬她所有的肌肤触感.
她想起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子,他不由分说地执意啃咬着她身上的肌肤,直到她身上浮出红晕,刺激她的感官,让她无法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吗?他们都是想置身事外的人,如今他要求她的专注,她的认真,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呵,终于分开了,你,会想念我吗?"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些许的嘲讽,望着窗外寂静的白色,她喃喃自语.
……他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她爱的东西,有她喜欢的整束没有包扎的纯红色玫瑰,带着些许的刺,有她最爱的琉璃小花瓶,她说琉璃制品像是流动的水,很灵动,有她最爱吃的小吃,甜而不腻的桂花糕,夹杂着暗暗的清香,还有她最爱的花茶,水果花茶,还有……他出去的时候都买了,都给她买回来了!早晨,当他醒来的时候,当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青红的淤青时,他突然心凉了一下,他风轩从不知道原来他竟然可以那么不理智地对待她!那些伤痕全在他提醒他,这些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她白皙的身上落下的伤痕就是那么明显,那么殷红脆弱!除了逃开,他别无选择.
一早,他离开房间,在离开之前,他看了她良久,像是在寻找为何失措的原因,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只是失神了,望着那么熟悉可是却莫名陌生的脸庞,他突然恨起了她淡漠沉默的个性,以往他是喜爱的,爱她的云淡风轻,爱她的知性,爱她的不拘束,可是如今,他却莫名地恨起来,痛恨她这样的性子让他的安然完全偏离了轨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根本无法收拾,没有办法整理……他只知道,他拿她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
在漫无边际的街道上,他注意到她所爱的所有东西,一件件清晰起来,似乎早就深藏在脑海中了.
他生命中,或许总是充斥着女人,可是他最无法轻易简单分手说再见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这,他承认.
在意多了,所以脑子里也渐渐残留了她的习惯……他将那些东西一一地买回来,像是道歉,像是后悔,像是讨好,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自觉克制自己去深想……怕什么?他不知道,或许是怕承认吧.
领着袋子,他回到家,走上楼.
一步一步,他心有些慌了,他怕会看到那双淡漠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恨意,怕她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疏离他的所有,怕她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什么时候玩世不恭的他开始学会后怕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呵,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风轩……"是啊,只是一个女人,他认为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停驻的女人.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浮起一抹一贯的迷人笑容,轻轻打开门.
"黎儿……我带了很多东西给你,你会喜欢的."
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黎儿!黎儿!"不在?!根本没有人!没有她!手一下子松了,袋子的东西像是炸开似跌落在冰冷的地上,散落一地.
他根本不以为以她的性格会到处乱走,会轻易离开这个房间,何况连她昨夜的衣服都没有了!心一下子松了,可是却变得沉重而压抑,他蠕动着冰冷的唇瓣,轻喃:"我以为……你会淡漠得生气的,没想到,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她不会那么任他摆布,任他屈辱,她不会接受他任何可能的道歉,她不会那么迟钝得呆在那里等待他根本无用的歉意!想了好多,想了很多她会给他的反应,会生气,会冷漠,会疏离,会愤怒,他都可以接受,可是……原来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给他.
除了空荡的房间,和冰冷的空气,她什么都不给他!怕她的怒气,怕她的冷漠,怕她的讽刺,原来,最怕的是她的舍弃呵!什么反应都没有留给他,连道歉都没有机会……"黎儿……黎儿!你果然够狠!"突然,他朗声大笑,露出讽刺冰冷的笑意,一瞬间又凝固在脸上.
"这些都不需要了,是吗?"
他神情复杂地盯着地上那些零落的东西,捡起一朵血红的玫瑰,娇艳欲滴,狠狠拿在手上,握紧,血丝有些沁出来,一丝一缕.
是刺!"……的确有些疼."
他也落下了伤痕,细细的,却那么存在着.
"就这么离开,是吗?"
真干脆,多像是他宝贝黎儿做的事情啊!离开……一个人离开,真的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吗?谁知道,如果可以,但愿白天云霞不要来到……二十六"请在哔声后留言……"机械性地独白,深夜听来分外残酷.
他是疯了,是疯了才会拨她电话,企图明白她的用意,企图想听听,到底她能以多少淡漠的声音跟他解释她不告而别……解释,是他错,她根本不需要解释,不是吗?可是他却还是希望她至少能跟他说些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呵!解释,解释……她记得她说她怀孕了,那晚是他失态了,是他太不懂得控制了,而面对她无动于衷的个性,他似乎最近总是被她逼得忘记了理智怎么写!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但是至少他的确是疏忽了,不是吗?!私心的,他却还是希望能在她口中得到些解释也好……他有一瞬间承认他自己有多么的自私!结果……结果该死什么解释!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企图想要听她的解释,什么解释,他心里很明白她是怎么样性格的人,离开便是离开,即使他脑袋不清楚地为她找寻借口,他也在手中渐渐传来的隐痛中清醒自己的意识.
她就这样离开了,不是吗?躺在落地窗旁的座椅上,他倾着身子,眼神深邃不稳地注视着掌心中不规则的纹理,其中带着点点零星的伤口,他以为没什么,只不过是玫瑰刺而已,结果现在,在这种冷清的深夜中,竟然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痛……要愈合似乎有点困难,他不自觉锁紧了浓眉.
这样的深夜,寒气的空气中总是有让人疯狂的因子,他眼神一正,凛然的目光急剧在眸间,而他风轩发誓只此一次,够了!够了!不远处的一脚,那些中午为简黎儿带来的东西,还那样孤零零的躺着,没有人收留,也没有人敢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他缓慢慵懒地闭上眼睛,脑中渐渐浮现那张熟悉不过的脸庞,带着素淡的表情.
随意拿起手边红色流动的葡萄酒杯子,睁开眼睛望着血色的交融,他突然一笑,随后喃喃摇头,"……黎儿,你究竟要我如何对你?"半分无奈,半分气恼,还多了半分的冰冷后的平静.
只是夜,在独自一个人的房间里,似乎总是少了分暴戾,多了分迷惘.
试过在晚上看风景,可是在飞机上的感觉看夜景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么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寂寥,并不是黎儿喜欢的.
夜晚,其实是她和风轩都很习惯的时段,他们总习惯在夜晚彼此感受存在,总习惯在夜晚曝露在白天总易掩藏的心境,融入黑夜,或许都是他们潜在的保护情绪的一个色彩.
……今天的夜晚,想必那个慵懒而不恭的人今夜不会寂寞的吧,她淡淡一笑,带着复杂的神色,隐隐的感伤.
她微微的闭上眼睛,不安稳地等着天色染白的天亮.
……白天,是飞机降落乘客吵杂的声音让黎儿从半梦半醒之间找回了意识,她跟随大部队走下了飞机,在飞机场,她带着浅淡的笑意,看向那个早已在飞机场等待她到来的人.
一抹湿意突然侵袭了她的脸颊,是久违、难以平静的心情,她第一次热烈地奔向那个带着慈爱而包容笑容的妇女.
她急急地抱住她,这一刻或许真是对她而言久违了!"妈妈……"喑哑地出声,她疲惫地靠在母亲身上,突然喉咙一阵酸疼,鼻尖一酸,"……"黎儿第一次那么自然地露出脆弱的一刻.
那一瞬间,她想起太多太多,那些经历的日子,与风轩的认识,只不过是替身,和父亲相见,那时在婚礼上的那句话,让她久久不能咽下那口气,和严梨见面,却让她实在无法体谅与她姐妹的关系……一切的一切竟是那么让她疲惫!像是有些了然她现在的心境,安瑜拍抚着女儿的瘦弱的肩膀,喃喃道:"你啊,早叫你别那么勉强自己,你这孩子去那里一趟定是吃了不少苦,还不许我来看你,这回回来就别任性了……黎儿……"轻柔的安慰,带着她对这个女儿的无奈,无奈她的倔强性子,决定的事情从不让任何人插手,当初黎儿离开她,决定回国,她这做母亲的虽然再三不赞同,但是能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女儿,性子自己知道啊!吃苦吗?黎儿咬了咬牙,其实不苦……只是,"妈妈,我好累,真的很累!"那些身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疤痕似乎在应和这句话,隐隐作痛,酸疼得让她虚软.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安瑜不是看不出她女儿表情上隐隐的痛苦,那些不是那么简单的对她父亲的不甘可以解释的……这些日子黎儿到底过得怎么样,她想要好好问问她,但……不是现在,现在,是该让她好好休息的时间.
什么都可以重来,至少要先等自我的复原.
黎儿也清楚,回来最重要的是让那些赤裸裸身上的伤痕复原,暗暗褪去,不叫旁人看到,即使是自己母亲.
可是复原有那么简单吗?隐藏有那么容易吗?更何况是知她甚深的母亲……那刻,她失神地想,不知道他风轩身上是否也有些伤痕?那些……让他们各自舔舐,各自困苦的伤痕……二十七巴黎,巴黎时装界永远站在时尚潮流顶尖,设计师更是层出不穷,巴黎是各大设计师的聚会场,是模特儿梦寐以求的场所,是顶尖模特活跃的缤纷世界.
一场盛大的晚礼服发表会,后台忙成一片混乱,丁零当啷的衣架声音彼此碰触,脚步声紊乱一片,吵杂声此起彼伏!个个美艳自傲的名模画着浓艳的装扮,踏着犹如猫步的姿态,在后台走来走去,为出场准备.
其中的些许超级名模更是随身带着助理,抬着高傲的步伐,忙乱却高姿态地准备行装.
吵闹喧嚣的后台,声音交杂……可是仔细听,可以听清楚她们口中喜欢念叨着同一个人.
"小黎!快帮我拿那件白色黑色蕾丝边的……要快!"吵杂的声音中尖锐的女声响起,命令的口气.
整理好一大堆庞大的晚礼服,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黎儿听见呼唤声,没有言语,快速走到一个地方,将那个女人要的衣服拿到她手上.
……"那个什么,小黎!帮我把这些衣服收拾一下,我快出场了!快,你怎么慢吞吞的!"又是一个女声命令道.
"小黎,你在弄什么,快帮我把这扣子弄好,到时候我要是出不了场都怪你,快啊!真是的……"懒得吭声,黎儿以最快的速度,有效率地将事情做好,可是她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女人太乐于使唤这个不爱言语的女子了!整个后台……"……"又是一些人的叫唤!直到,一声娇笑声冷冷地响起,阴笑着唤道黎儿的名字:"那个什么东西,叫小黎是吧!与其伺候她们,还不如伺候我一个人好,我给你的报酬一定不低.
要不要乖乖地到我这里来啊!听话点供我使唤,或许我会让她们对你好点……你乖乖伺候我就好了,知道吗?"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孙若蔷斜睨着看向一脸波澜不惊的简黎儿,在她眼里,她的面无表情,她只认为是不敢吭声.
她早就发现这个女子了,闷不吭声,埋头做事,后台的模特人都喜欢这种乖巧的人来使唤当下手,真是好欺负!她冷笑,她身为时装界的新宠儿,超级模特自然要享受其他人都想享受的待遇,既然大家使唤简黎儿,那她就要将这个人揽过来,自己使唤!她孙若蔷就不信以她现在的身份,没办法让她简黎儿甘心只伺候她一个人!至于践踏别人所谓的自尊,她根本不在乎,她超级模特的身份该是所有人都迎合她的!交叉着双手,孙若蔷得意地等着眼前不做声响的简黎儿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