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时家里很脏乱,我就打扫了一下。后来觉得打扫声音太大可能吵到邻居,就特意送了一些水果到隔壁。他们也听到了我用吸尘器打扫的声音呢,他们可以作证的。”
“这样。好的,谢谢你了。”安夜说。
那这样看来,最可疑的就是秦牧了。
可凶手真的会这么招摇吗?
还是对自己的犯罪手法过于自信了呢?
总之,现在还不能下任何定论。
他们什么可靠的信息都没有找到。
“所以,就用你的死来验证结局吧。一定要活着回来告诉我们凶手哟。”白楠幸灾乐祸道。
安夜这才想起,是了,她是接下来那个。
她是接下来被人偶盯上的人。

第22章 人偶-8

他们去了外卖姐姐的隔壁询问情况,果然从邻居的口中得到她一直在家中打扫的讯息。
还有一名女孩烦闷地补充:“隔壁家的姐姐昨晚用吸尘器打扫了快两个小时,就在我房间的隔壁。我连作业都被吵地没有写好。真是烦透了。”
女孩的父母讪讪笑道:“她最近要考试,所以脾气不好。”
小周挥挥手,表示理解。
那么,就不是外卖姐姐做了。毕竟她不在场的证据很充分。
“接下来还要去调查秦牧吗?”安夜问。
小周说:“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我和白楠去查一下他的底子,顺便跟踪一下他。这可是警察最擅长做的事情了,你们再去查查看人偶的来历,尽快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而且人偶如果是人为摆放的,而不是自己会说话的话,那总有制造人偶的地方吧?”
“你说的对。”安夜茅塞顿开,她反应过来了,“总有能制造它的地方。”
安夜他们与白楠等人兵分两路,打算搞个双管齐下,发挥一点撒网式追捕的作用。
但是其实,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低落而阴郁的。现状是凶手完全掌握他们的行踪,而他们则是被凶手分布在四处的线索牵着鼻子走,非常被动。
安夜上了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旁边是白行。
她看着白行清俊的侧脸,心底的某处逐渐柔软了下来。潜意识里面,她似乎意识到白行是个高大的男性这个身份,有了这样的认知,她突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恋感,甚至是有点仰慕白行。
果然人在恐惧的时候,心绪是最脆弱的呢。
美人也很容易对救命的英雄产生好感,也就是这个说法了。
她低低地发出一声嗤笑,是在笑自己的情绪突然脆弱成了这样。
“能和我玩一个游戏吗?”她询问白行。
“你说。”
“我以前只要想不出剧情,就会玩自问自答的游戏。很多时候为了让剧情曲折而又附和逻辑,就会把自己先逼上悬崖,也就是设置一个结局,然后再自己一步步从悬崖上走下来,我需要自己推敲过程。这样很有趣,也很费脑。那么,我就把这起事件当做是一部小说,好了,我要开始提问了。”
“好。”白行的话并不多,他好似为了积攒精力一般,很多时候,都只说至关重要的话,甚至是用神态来表达,是个很吝啬言辞的人。
“为什么凶手会选择无差别杀人,利用这种随机性杀人,你能不能用你从前经历过的,遇到过的杀人犯,分析一下这种心理给我听。”她说。
白行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开口:“杀人时,人不一定只有恐惧这一种情绪。只要克服了对尸体的恐惧,人死之前产生的一系列反应也极有可能让凶手产生一种征服欲,这和□□异曲同工。”
“杀人…会产生征服欲吗?”安夜不敢细想,但是这样说也的确说得通,因为很多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反复去杀人,并且没有动机,也肯定是说明杀人的情绪能满足他们某些方面的冲动。
他继续说:“男人喜欢女人,而也有男人喜欢男人,这就是同\\\\\\\\性恋,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爱。就好像有人惧怕杀人,而有些人则嗜好杀人,我们也不能否定这种情况不存在一样。甚至可能,没有任何动机。”
“那么…”安夜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可能我们这样寻找会得不到任何结论吗?”
“极有可能。”白行望向她,那一眼深邃而带着某种吸引力,他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安夜的耳侧,“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并不需要理由。”
而她则刻意去寻找这个理由,所以反被凶手利用。
白行说:“该轮到我提问了。”
“你说。”
“每个被发人偶的人都成功被杀了,对吗?”
“是这样没错。”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能被成功杀死?”
“什么意思?”安夜不解。
“总有难以预料的情况,凶手是人而不是神。”
安夜皱眉:“也就是说,凶手有某种很强烈的执念?他的性格非常极端,只要做下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对吗?”
“这也是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凶手的性格特质,也很重要。”
“也就是说…他一定会杀死我对吗?”安夜不寒而栗。
白行沉默了,轻轻说:“别怕。”
一如从前那样,他会对她说别怕,让她能够绝处逢生。
他们将车开到那个小镇,按照上次的记忆回到了半江制造工厂。
这次保安也还在,白行和他打听:“你好,我上次来过这里。”
“哦,我记得你,上次来问半江制造厂的。”
“我想问问之前那个老板姓什么,家住哪里?”
保安犹豫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就知道他姓高,住在哪里我不太知道,现在这个工厂的老板可能知情,毕竟是从他们家接手的。”
“那我们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
“我不知道,那我去打个招呼。”他转身给工厂里的人打了个电话,得到许可之后点点头说:“你们进去吧。”
安夜拽住白行的衣角,和他并排走了进去。
很快的,他们见到了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那男人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是这间工厂的老板,姓王。”
“王老板你好,我是刑事调查员白行,由于之前的工厂牵扯到最近的一桩案子,所以特地来询问一下情况。”白行装模作样地拿出自己那份早已过期的证件,用以哄骗对方。
王老板点点头,目光中带着敏锐,他问:“那么,是什么事情呢?”
“我想问问,之前那家工厂的老板早已去世,这工厂又是和谁接手的呢?”白行说。
“是和他的女儿。”
“女儿?!”安夜有些惊讶。
她直觉这事和之前的老板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想到老板死了,留下的直系亲属居然是个女孩。
“怎么了?”王老板问。
安夜摆摆手说:“没事。”
白行继续问:“那你知道,之前的老板为什么死亡吗?那段时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老板突然掏出一根烟,在桌子上敲了敲,笑说:“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白行做出请的姿势。
他将烟衔在口中,闷闷抽了两口,皱眉说:“我只听到一些传言,说是有影视公司想拍摄鬼童的相关电影,就像这几年出的《封门村鬼事》那样的实地电影,然后他们想寻找一家人偶制作工厂用来制造一些鬼童人偶,好在电影开演的时候作为纪念品赠送给一些幸运的观众。然而这件事好像被整个镇的人反对,最后老板离奇死了,事情不了了之,也没有报案,草草办了丧事,卖了工厂,他们一家人都消失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安夜敛目,无比遗憾的样子。
“好了,谢谢你。我们没其他事情了,那么就先离开了。”白行这样说了一句,就起身出了工厂。
“走好。”王老板目送他们的离开,也并没有说什么话。
安夜说:“如果我现在就肯定是前老板的女儿干的,会不会太草率?”
“可以做这个设想。”白行用眼神肯定她。
“那么,我把事情连起来看。前老板的女儿很可能是因为父亲的死,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会对世人产生怨恨,利用人偶无条件杀人。”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如果人偶会说话会杀人,那么女儿的目标应该是人偶,而不是世人,更不可能利用人偶做道具杀人了,她憎恨的对象应该是人偶!”
“按照逻辑上说,是这样的。”
“那也就是说,人偶不会杀人也不会说话,她憎恨世人是因为她觉得是世人杀死自己父亲的?不对,她一直在利用人偶作案,她在散布消息!她在散步人偶会说话会杀人这个消息…可,为什么呢?”安夜有点头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总之,她的目标是将人偶变作一个恐怖的讯号,植入世人的心里。”白行说。
“对,这个没错!”
安夜突然觉得恐惧起来,她说:“凶手洞悉我们的一切,就好似,一直跟随着我们一样。你还记得鸭舌帽遇到咖啡厅服务员的时候说过什么吗?她说那个服务员从岐山区来到了黄山区,也就是指…她自己原先也是岐山区的!”
“你在怀疑她?”
安夜的心里愈发不安了,她说:“我要打电话给小周,让他小心鸭舌帽。”
她掏出手机,怎么拨号对方都是占线。
“快,没时间了,我们去找他们。”安夜焦急地对白行说道。
白行点头,他们上车前往警局,希望能在那找到白楠一行人。
等到了警局附近,白行下车去问值班的人有没有看到小周,安夜则在外面打电话。
她一次一次将号码拨过去,可小周的手机永远都是占线。
这让她异常担忧,担心小周是否遇到了不测。
如果…他们被杀了怎么办?!
不,不可能。
再试试看,一定…还没来得及。
过了很久,安夜的手机才有了回音,她接起来,电话里传来嘈杂的沙沙声,是小周的声音。
对方气喘吁吁,口中说着:“安夜!”
“喂?听到了吗?你们小心鸭…”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头有鸭舌帽的声音。
鸭舌帽焦急地唤了一声:“安夜姐小心!”
“安夜,你听我说,我和白楠在那个服务员房间里找到了录音机,录音机里面是吸尘器的声音,明白我的意思吗?!喂?喂?!”
安夜的手机落地,由于距离较远,她无法听到对方的话语。
而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脖子上,底下那冰凉的触觉是一把刀面。
那锋利的刀刃正抵在她的喉管上,稍有不慎就能让她闭嘴。
“不许叫,我的宝贝。”身后有女声这样说。
那人将安夜的嘴捂住,迅速往后拖,拽入车中。
由于警局地理位置非常隐蔽,又没有人经过,所以并未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安夜坐在后座,她能从镜中看见驾车人的脸——嫣红的唇,上挑的眼,是那个外卖姐姐。
“呐,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恐怖小说家安夜小姐。”她的声音柔美动听,带着一丝蛊惑之意。
“什么游戏?”
“我把你关到一个房间里,你每天只有五分钟时间可以汇报自己的情况,然后让你的好朋友来找你。如果五天内找到了,那么你就活下来了,如果找不到,那么我就杀了你。是不是很有趣?”
“好。”安夜并不怕。
“那么,就将你座位旁边的那杯水喝下去,好好睡一觉。偷看路线通知你的小伙伴,这可是作弊哦,作为惩罚,我会杀死你的。”
安夜并不想反抗,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将水喝下去,意识昏沉,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那么,游戏开始了。

第23章 人偶-9

安夜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好,她推测自己睡了大概有九个小时以上。
对于常年要赶稿而睡眠不足的小说家来说,能安安心心睡到九个小时以上的深眠觉真的弥足珍贵。
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苦中作乐的天赋,不免咧开嘴角,笑出了声。
可她刚一张嘴,嘴唇就裂开了一条小缝,洇出一点儿血丝,怕是太干燥导致的嘴唇干裂,看来这附近风挺大的吧?
安夜极度畏寒,对温度非常敏感,时常别人穿毛衣外套的时候,她已经套上了羽绒服。就因为这个,她还时常被外婆嘲笑像是猫儿一样,怕冷就喜欢往角落里缩。
她想到了外婆,眼中带有一点眷恋,身体也逐渐回暖了。
“醒了?”那位凶手小姐踩着高跟鞋踏进来,低声询问:“睡得如何?”
“托您的福,凶手小姐。我睡得很好。”
“哦,你可以叫我高小姐。”她并不觉得“凶手”二字有多少刺耳,反倒是有些愉悦。
“你的父亲之前是开半江制作厂的吗?”
“知道的还挺多。”高小姐将她的下颚捏住,居高临下睥着,嘴角勾出一点若有似无的浅笑。
她低声说:“饿了吗?桌子上有一杯水还有十几根巧克力棒以及饼干,给你补充糖分,不至于死得那么快。五天的量都在那里,请好好分配每日的进食数量,不然饿死了可不是我的错。”
安夜不想和她过多纠缠,这样对自己并没有一点好处,她需要做的就是从这个密封的空间内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借以来通知白行他们。
只是她很好奇,也很在意这位高小姐的做法。
她明明有那么高超的犯案手段,有为什么要做出现在这样飞蛾扑火的举动呢?
只要凶案现场足够干净,没有任何能够直接指证是她的证据,那么她就是足够安全的,也绝对不会被抓捕入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把自己暴露在众人眼前,让自己去当那个靶子,警方根据她伪造不在场的罪证以及这个游戏就能推断出她是凶手的身份。
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安夜忍不住呢喃出声。
高小姐笑了一下,说:“我并不在意是不是会被抓入狱中,我要的只是造成社会的恐慌。我爱极了人们惧怕的样子,那种濒死的目光,那种临死的依恋眼神。”
“魔鬼。”安夜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了,高小姐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圣洁外衣的吸血鬼,她的处世态度以及口吻都带有厌世的情绪。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制造恐惧的。
她抱着胸,一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触了两下,说:“你见过死人的样子吗?”
“没有。”
“人在死之前,也就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是会怨恨的,还会抵抗。而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则会对我流露出那种乞求宽恕的眼神。这些蠢货,我只是杀死他们的人,又为什么要流露出那种乞求同情的样子呢?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满足,更加愉悦地杀死他们吧?”
安夜问:“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呢?”
高小姐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再问下去,我就必须要杀死你了。那好,我给你一个提示,杀死人不一定要用自己的手。”
“嗯?”安夜皱眉。
“好了,那么三小时后再见,我的甜心,到时候就是游戏开始的第一天了。”
她走时,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有力而结实地砸在安夜心上。
她说,杀人不一定要用手,而死者都是被人偶的手给掐死的,而如果是握住人偶的手借以掐死死者,那么就太累赘了。
那么…应该是用道具吧?不过是和人偶手一样的道具,能够完全与自己的手掌契合,完美使用出力道借以掐死对方,并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又将人偶摆好造型,形成一个“人偶犯罪”的假象。
很简单的犯罪手法,却让他们纠结了这么久,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套之中。
但是,又是为什么,让安夜等人对“人偶会说话会杀人”深信不疑呢?
她不免想到了种种过程,是了,那些明示暗示太多了,早就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植入一个“恐怖人偶”的形象。
不不不,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安夜心想:如果高小姐并不在意是否入狱,那么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完美的凶杀案布局?如果她并不在意入狱,那为什么又要去捏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脱离嫌疑呢?甚至是模仿她的小说剧情,将她推到一个无法预知的处境。
她突然反应过来,高小姐很可能是在借她的手将恐怖人偶的印象更加的深入人心。甚至对方要的,就是现在这样,以五天的时限将恐怖扩大化。
对方要的,只是把安夜当枪使,造成一定的恐慌。
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可以说明,从一早开始,高小姐就已经盯上她了。
所以,高小姐…就是那第三个人。
安夜突然察觉到了一个事情,她现在经历的,很可能正被高小姐利用了散布在网上,让社会上的各种人也参与到这个游戏里,旁观她的生或者死。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被充分利用,用于散布恐慌。
安夜有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那种被无数的人窥视着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夜,冷静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之,她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个黄褐色的床头柜,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甚至连窗都没有。
她无法看到外面。
安夜开始回忆高小姐的穿着——皮质外套,有加绒,似乎有几块深色的区域。而她的口红的颜色逐渐淡了,脸颊有点泛白,甚至进门以后,她一直维持着抱胸的姿势。
这样说明什么呢?
她抱胸很可能是下意识觉得冷,所以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她的脸颊还有些泛白,极有可能是被风吹的,所以连口红都干涸了。
安夜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的皮都有些翘起,硬硬地扎着指腹。
那么,说明这个地方风很大,而且西风容易让人觉得皮肤干燥。
高小姐的外套也是加绒的,说明现在的天气让她觉得寒冷。还有皮质外套上有深色印迹,也就是说她在进屋的时候触碰到了水,可她头发上并没有水迹,那么就说明当时并不是在下雨,也可能是进屋的时候,屋檐上有雨水落到了她的肩上。
安夜对温度格外敏感,她回忆了一下黄山区最近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寒冷,就算冷空气入境也不会那么快有反应。
这里会离黄山区很远吗?
距离一定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因为安夜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她睡了差不多有十个小时,如果超过12个小时,她就会感觉大脑缺氧般的晕眩,并且头疼,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而且高小姐的口红淡了并且来不及补妆,那么可能是很仓促之间来到这里吗?而且抵达的时间和她清醒的时间差不多,以至于连涂抹口红的时间都没有吗?
那么,根据这些信息推断出,这个地方可能地处偏僻,甚至在深山里,因为深山比较冷。而且近期下过雨,距离黄山区不超过12个小时的车程。
安夜来不及想更多,就见高小姐推开门进来。
她透过高小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窥视到了门外的阶梯,是水泥的质地,铁制的台阶扶手。
高小姐将某个手机递给安夜,说:“给你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我想他们一定留着你的遗物吧。”
她刻意说了“遗物”这个词,让安夜感到万分的不适。
“我在说电话的时候,你能出去吗?”安夜说。
“哦?”
“不然我要是推理出太多的地理位置信息,你觉得很可能会暴露了,就不履行约定杀了我怎么办?还是不要旁听比较保险。”
“你在和我讲条件吗?”
“是。”
“好,我在门边,你可以压低声音说话,可别使什么小花招,我手里,可是有刀的。”高小姐说。
“我不想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安夜很快给自己的手机播了个电话,等了大概有二十秒才有人接起:“喂?”
“是我!”
“安夜?”是白行的声音,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此时焦急问:“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被高小姐抓来了,就是那个凶手。好了,我就和你说,我现在这个地方大概距离黄山区有不超过十二小时的车程,近期可能下过雨,总之比较冷,我不能判断是不是在深山里。刚才我还看到了台阶,很可能是一栋楼,你尽量往这些方向去找找看。我不能说太多…”
“她将你的信息公布到了网上,我们根据那个ip地址查询过,但她用了掩码,每一次发帖的ip都不一样。”
安夜倒吸一口气,没想到高小姐真的将这次绑架杀人事件当做一场“与民同乐”的游戏,还公布在了网上。
她问:“她在网上都说了什么?”
“五天内,如果黄山警局无法将她缉拿归案,那么就直播杀死你的过程。”白行的语气有一丝变动,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能影响到他一贯淡然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