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天天用咒术读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到了这个世界,你的性格还是完全没有变化?!
我就不该对我从前的那个腹黑管家大人有多少期待!
明明无论如何,一匹恶狼是绝对不会改邪归正学吃草的!
我说:“我没想什么。”
“你在说谎,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睛会往右转,这是一般人的特性。”他伸手想拧开一枚扣子,又似乎触碰到了脖子上那些淤红的印记,尴尬地收回了手,说:“你说,昨晚是我对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是吗?”
“当然!”
“那为什么,我的脖子上会有唇吮过的印记,我总不能自己对自己这样做吧。”
“你想说什么?”我头皮发麻,他不会又觉得是我强迫他,所以又动了要杀我的心思吧?
“所以,这是两情相悦吗?”他对自己说了什么样古怪的词毫无察觉,顿了顿,勾起嘴角道:“即使失去清白也完全不在意,即使知道我兽|性大发还半推半就爬上我的床,这是你一早就想好的阴谋吗?还是你真…这么喜欢我呢?”
“我…”
我如同被人哽住了喉头,吞不下,吐不出。那种苦闷的感觉无法形容,就连意会也觉得是苦涩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如果是从前的那个九狐对我说这种话,我除了娇羞以外,心还是甜的,可如果是现在的九狐对我说,就好似我的拳拳真心暴露在别人的面前,除了羞愤以外,更多的是难堪。
他是置身事外的,可我不是,就好像我在他面前屈膝奉承,他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若是合他的意思,他就逗一逗,如果不合他的意思就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着我狼狈跑开。
真的是很可恶呢。
“怎么不说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全然没有九狐那种温柔的神态。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爬上你的床,让你任命我当管家。而且你有权有势,看在这些面子上,谁又会不心动?”我说着这些违心的话,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反应。
此时的九狐流露出一种迷茫无助的神态,可怜兮兮的,如同被人抛弃一般。
我抽身离开座位,还是很介意他那些轻\\浮的话。
我单膝跪地道:“殿下我吃饱了,请允许我擅自离席。”
我拔腿就往殿外跑,那种苦涩的情绪如同海浪一样浩浩荡荡汹涌而至。
身后的人良久才喊了一句:“好了,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谢谢你的告知。”
谢个屁啊,要你谢!
我心里这样回话,嘴里可不敢说什么不恭敬的,只能越跑越快,自己离开了大殿。
临到晚上,九狐那也没有要召见实习管家的意思。
我望向窗外,今夜没有月亮,也就是说我所熟悉的那个九狐不会再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屋外发呆,忽然瞥见西边的房内走出一个妙龄少女,是穿着单薄蕾丝裙的深黑短发。
她小心翼翼掩上门,径直往九狐的寝殿方向走去。
她是想要和九狐潜|规则吗?是…想跟九狐做奇怪的事情吗?
好在意,有点想去看看呢…
可寝殿里面的那个明明就不是九狐,我才不要自取其辱过去看情况。
可…分明很在意吧?
怎么可能和其他的女孩子这样呢?
我在这边兀自纠结着,那边深黑短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再也不能犹豫了啊,再犹豫一下,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难道要生出个吸血鬼狐宝宝以后,你才高兴啊?
我脑海中的小人这样质问着。
可是不行啊,我明明没有什么资格过去质问,万一…万一看到他们正在做那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呢?说走错路了?走错路也能走到寝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
何况那个九狐并不喜欢我,他只当我是陌生人。
如果像白天那样跪在寝殿外面等候传召,结果被说情况有误不得谒见该怎么办?
实在是有太多的顾虑了,我无法像九狐那样毫不在意地做任何事情。
即使再难受,我也不想面对他那种冷漠的神情,以及置身事外的取悦心态。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厢情愿喜欢着他的吧?
我心中的郁结不得释放,从桌上捎过来一壶酒往屋外走。
我想找个能看见天的地方喝酒等月亮,或许内心还有着希翼,想着月亮能破开云去,九狐会来见我。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走了多久,迎面撞上一个人,看衣着,是有官衔的武将。
我低声说:“抱歉啊,我没看清路。”
他微笑,轻声说:“没事。”
我听闻声音耳熟,抬头一看,这正是夜狼!
就像九狐是有月亮才记得我那样,我也摸不准他到底认不认识我,只能试探问:“你之前见过我吗?”
他的黑色长发被挽起,束成一把,用一根木簪扎着,死前的那道伤疤也并不在脸上。
他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最终释然一笑道:“没有,初次见面,我名唤夜狼。”
“夜…狼。”我唇舌间勾勒着这几个字眼,又低低唤了一句:“夜狼?”
似乎上一辈子,在死之前我都没能好好唤过他的名字。不知是愧疚还是想要弥补什么,我想将自己的温柔宣泄在他的身上。
我抬起酒壶问他:“要喝酒吗?”
“好。”他仍旧是微微笑着看我,眼瞳如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带着炫目的光彩,引人坠入这方心潭。
他身上仿佛有那种治愈人的力量,此时竟然让我心口的苦涩减弱了。
我把酒举起来,想递给他喝一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你是什么官呢?”
“我是此处的侍卫首领。”
“也就是说可以抓刺客?”
“可以。”他有些紧张:“怎么,你遇到了?”
“我…我之前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刺客往寝殿跑进去了,不知道九狐殿下有没有入睡,会不会有危险。”
他抿了抿唇,微垂下眼睫,眼底流过一丝犹豫之色。
我不明白他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担忧殿下吗?还是在考虑着什么?
我急切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一声,“殿下很厉害,十个九个异族都不在他话下,你不必担忧这么多,如果真的不放心,我们喝完酒再过去都来得及。”
“可是…”喝完酒以后,他们都完事了吧?!那时候怎么来得及呢?
“还是不要吧,”我又不能说我这是想着破坏殿下的好事,“毕竟如果他哪里伤到了,也不太好呢,万一这个刺客很厉害,会使阴招呢?”
她还的确会!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夜狼低下头,他的鼻尖恰好离我只有几厘米远,就连他的眼睫我都能敲得一清二楚,这样近,反倒让人有一些心慌。
可我并不惧怕他。
我对夜狼更多的是同情与愧疚,总想着在不越过自己底线的前提下,给他一个圆满,或者让他感受到我的温柔也好,毕竟他前世用命救我,似我的兄长,似我的父辈,这种恩情与爱情不同,是值得心中留念的。
46.九狐主人系列–5
夜狼低下头,他的鼻尖恰好离我只有几厘米远,就连他的眼睫我都能敲得一清二楚,这样近,反倒让人有一些心慌。
可我并不惧怕他。
我对夜狼更多的是同情与愧疚,总想着在不越过自己底线的前提下,给他一个圆满,或者让他感受到我的温柔也好,毕竟他前世用命救我,似我的兄长,似我的父辈,这种恩情与爱情不同,是值得心中留念的。
“你说吧。”我大义凛然,一副舍身救国的样子,“什么要求都可以。”
他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神极其复杂。
“你真可爱。”
“哎?”我有点不太明白,但是突然被这么夸,还是有些害羞呢。
“我喜欢你。”
“什么?”我望着他,方才风声很大,盖过他的言语,也可能是他故意借着风声说了什么,并未让我听清。
而庭院之中,他在桂树下怡然站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也见过他这样笑得开怀,可时候太过久远,我只有印象,并不能记起那时发生过什么。
“你喂我喝一口酒吧?亲手喂。”他眨眨眼,提了这样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
“就这样吗?”
“还可以有更过分的?”他不怀好意看我。
“不能!”我犹豫着,怕他是逗我玩的,“那我们说好了,喝完酒就去救殿下。”
“一言为定。”他伸出小指。
我勾了上去,“一言为定。”
我从怀中掏出那个原本是为自己预备的小酒盏,倒了酒水,踮脚喂到他的口中。
他的神情靥足,半合着眼细细品味了几秒,开口:“好,我随你去。”
我马不停蹄往九狐殿下的寝殿赶,心里做好了打算:就算是被责怪,我就一口咬定是有白衣人在里面,然后为了他的安危硬闯进去,就算看到的是深黑短发,我也说自己看错人了就是了,或者就说不是她,还有其他刺客闯进去了,让夜狼守着九狐殿下过一晚,看他们还怎么做那些羞\\耻的事情!
思及至此,我不免给自己竖了竖大拇指,我真是相当机智的一个人啊!
这样九狐殿下可挑不出我什么错来了。
我和夜狼相继赶到寝殿,殿外只点了长明灯,其他吊灯都早已熄灭,帷幕在风下翻卷,倒有一种寂寥的味道。
我与他面面相觑,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他担忧的大概是刺客究竟被抓住了还是让殿下受伤了?
我担心的却是这么安静难不成在暗搓搓行事呢?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夜狼知道我胆小不敢出声,就单膝跪在九狐寝殿外,将身上的武器与铠甲砸的啪\\啪作响,为了让里面的人引起警觉。
他开口,高声喊道:“殿下可在里面?臣下听到刺客之说,特意带了人前来缉拿刺客。”
许久,里头都并没有声响。
夜狼顿了顿又高声道:“殿下如果不出声,臣下就擅自进去了。”
过了几分钟,里头还是没有骚动,夜狼与我对了个眼神,就想冲进去一探究竟。
可没过多久,里头就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殿下。”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推开门,看着门旁衣衫不整的深黑短发,若有所思道:“咦?你怎么在这?”
她愤愤瞪着我,仿佛在怨恨我坏了她的好事,难不成她成事了?
我的九狐居然不是清白之身了?这让我大受打击。
很快的,九狐从殿内缓缓而至,他窥了我一眼,又望向我身侧的夜狼,眼瞳眯了起来,似笑非笑:“怎么了?”
“我听闻寝殿有刺客,这才跑来抓人,结果没找到刺客,倒是找到了个妙龄少女。”
“哦。”九狐将视线定格在我身上,轻声说:“那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刺客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草纸都不打一张。
“长什么样?”
“白衣服,我没看清呢,只是这位血族小姐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装傻,全然不见她一副要侍寝的诱惑打扮。
“你…”她有些恼羞成怒,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回去。”九狐说。
深黑短发无奈,跺了跺脚,只能悻悻离开。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殿下的身体要紧,要管理偌大的狐族呢,万一被那些异族的人刺伤可就得不偿失了,凡事可千万要小心。”
“刺客找到了吗?”九狐并不接我阿谀奉承的话,只抬眸,扫我一眼。
“没…”
“那好,你留下近身保护我,夜狼你退下。”九狐饶有兴致道,并未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当的。
夜狼犹豫了一下,开口:“可她一个女人怎么保护殿下,还是我留下吧。”
“贴身侍从早晚要习惯近身保护王族,这是试炼,你退下。”
“那我守在外头,殿下有什么就唤我。”
“守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不该听的被你听见呢?你这是要窥探王族机密吗?”九狐意有所指。
大帽子扣下来,夜狼不从也得从。
他的手指紧握在掌心之中,隐隐的,还嵌出了一点血丝,却并没有启唇说什么。
良久,他才回:“是。”
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只能走出去,顺便合上了殿门。
我站在原地,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留下了,那要是明天早上看见深黑短发,我该怎么说呢?说好巧,我又在殿外守了一夜?
说出来鬼都不信。
九狐握住我的手腕,忽的将我手臂抬高,扣在门上,他居高临下看我,眼中的赤色逐渐鲜明,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他冷笑道:“你这是想着,勾\\引我不成,就勾\\引侍卫总管,曲线救国了吗?”
“我…”我哑口无言,他这是什么反应?
“我…我没有。”我反驳他。
“那是什么?临到半夜了,和他相约而至,到我这里演一出戏,赶跑了人,是为了保住管家的位置,好长长久久在宫中与他双宿双栖吗?”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有点不懂九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生气生得莫名其妙,如果是从前那个九狐,看见我和夜狼在一起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可现在是他,明明没有记忆,又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话。
搞得好像…就很在意我似的。
明明没有在意我吧?!
明明,连喜欢我都还没有,现在说在意也太可笑了一点!
“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我生气了,盯着他的眼睛,竟一点都不畏惧:“自己大半夜在勾搭漂亮女孩子,还说我?!”
“我…”他的目光突然柔软下来,松开了我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并不知道她在殿中。”他往床的方向走过去了,远远的,丢下这句话。
我跑过去,满心欢喜想追问他什么,过了一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坐在床下的台阶上,抱着膝盖问床上那个假寐的九狐:“你是不是困了?”
“嗯。”
“那你睡…我陪着你好了。”
床上又没了声息,好半晌都没了动静,许久以后,那上面的人又说了一句:“你怕刺客吗?”
“不怕。”
“说真话。”
“不怕啊。”我是真不怕。
“说真话!”
“好吧,我怕。”看来我不说怕,九狐就会一直追问我呢。
“既然怕就上来睡吧,我保护你。”他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却不知其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爬上床,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不再陌生了。
即使再怎样,他都是我的九狐。
温柔的时候,怎样都有以前的影子,他是我深爱的人没错。
我下意识伸出手,将他搂到了怀里,脸紧紧贴在他的脊背上。
九狐反抗了一下,见无效,才低声道:“错了。”
“我不该抱你吗?”
“抱错了。”
“什么?”
他侧过身,与我面对面。
他的眉目变得格外柔和,带着一点浅显的笑意,如三月暖阳,笼罩着我的全身。
他将下颚抵在我的额头上,伸出手将我拥到了怀里。
九狐说:“该是我抱你的,傻傻的。”
我下意识望了望窗外,月亮并未出现,可这明明是我熟知的九狐。
我没有多想,继续陷入了沉睡。
47.九狐主人系列–6
我又尝试着动了动,可是这次,他将我扣地很紧,我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开他手臂的禁锢,只能被强硬地拘在怀中,如同另一种囚禁一般。
九狐也是这样拥着我入睡的呢…好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全心全意抱着能给予自己温暖的东西,如果那东西被抽离,他就会彷徨迷茫,一整晚都睡不着。也曾经有过我半夜去喝酒,九狐就马上醒了在家里到处找我的事例。
我伸出手,触了触他的脸,心里怀念着那个已经一天没见到面的九狐君。
我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心里腹诽:九狐从前并未在我面前皱过眉呢,我潜意识里就认为他没有皱过眉。现在也算是个好机会,让我去了解他的过去吧?
毕竟,这就是他过去的样子,如果没有被哥哥囚禁的话,他本就是狐族的王,本就是一介神明,又何须像现在这样呢?
我心里突然释然了,面对这个几番给我难堪的九狐殿下也温柔了起来。
可能是我之前太过计较了,即使他的记忆里没有我,他是九狐的事实也是不可改变的。
难道我要因为他暂时忘却了我的存在,就放弃他、抛弃他吗?
我做不出来这种事,所以也只能等待着,无论在何时,九狐喜欢的也应该就只有我一人吧?
就像现在这样,说不定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呢。
我窃窃笑起来,眉目弯着,几乎见不到眼珠子。
“笑什么?”不知何时,九狐已经醒了,他用枕头将头垫高一点,低头看我,眼神是说不出的柔情惬意。
“咳,没什么。”
“大胆,公然嗤笑主上,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他弯起唇角,语间带笑,明明不像是动怒的语气。
“殿…殿下,你醒了?”我没由来地怕他,就好似前世我怕九狐要吃掉我那样。
“醒很久了,你在想什么?嗯?”他眉目松散,刚起床还心情很好的样子,并没有一贯冷漠的样子。
“咳,说了没什么呀。”我避开他的眼神,“殿下要起身吗?”
“好。”
我难得当了一会伺候人的侍从,将他整好衣冠,就如同平日里我和九狐的婚后日子那样,帮他理好了内衬以及锦斓外袍。
我问:“今天穿这个吗?好像是旧时的服饰样子。”
“你家中大人不穿吗?”他无奈说:“这是族内商议事情时要穿的礼服。”
“啊…那个,”我尴尬了一下,“可能是我一贯在外跑,所以没看见家中大人穿吧。”
他像是想到什么,很有闲情逸致地垂眸看我,声音轻柔:“小野猫果然名不虚传,平日出去跑也是为了会情郎吗?”
“才…才不是呢!”
“真的没有吗?”他笑意更浓了,一副轻蔑的样子。
我下意识回了一句:“也算是有过一个。”从前的九狐也算吧?
“哦?”他的声音骤冷。
“那是以前。”
“进宫以前的事吗?”他又恢复原先那种客套疏远的语气,让人摸不着又碰不到,不免觉得他先前的温柔都是错觉。
难道九狐一点都不喜欢我,之前抱着我入睡也只是帮我当肉盾挡刺客的利器?!?也对,他都没有直言说喜欢我,谁知道是不是玩玩,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呢?而且如果说喜欢我,又怎么会不说?又怎么不会恢复记忆?
我心底有点发虚,整颗心脏忍不住沉沉下坠,落入冰冷刺骨的潭水一般,刻骨严寒。
何况,只是喜欢我这种话,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很快,屋外又响起了传唤——“殿下,家臣都在大殿等候您,是时候起身了。”
我将他打好最后一条衣带,束上帽冠,搀他出门,随后在他身后毕恭毕敬说:“殿下走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眼神中有一丝惆怅,最终还是随着王宫总管往大殿走去,留我和其余三名管家待在寝殿门前。
深黑短发见人走远,这才阴阳怪气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狐族殿下可是快要娶王后了。”
我蹙起眉头:“王后?”
她低低笑起来,说:“怎么?你还不知道?异族的人想要狐族的地盘很久了,这次一连召集兵马攻打了进来,就连一贯维持和平的鬼府都无法从中周旋,这下正交战呢,听说狐族快要撑不住了,这下正火烧眉毛急着跳脚呢!也就都城风平浪静,外头乱成什么样你是不知道。狐族最近的可不就是狼族嘛?可惜了,人家就想坐观虎斗,等两边都熄鼓鸣旗了以后再分一杯羹,就不肯出手帮忙,要帮忙也行,人家塞了一位公主过来,说除非让九狐殿下娶了她做王后,让狼族也共享狐族的天下,否则就是别想了,万一抵不住异族的炮火,可不就是灭族吗?”
灭族吗?
我突然有些慌乱,这个词有多么熟稔,能够让九狐多恐慌,我完全能想象地出来。
以前的九狐不也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而一蹶不振吗?当初他想守卫家园,却败在了哥哥的刀刃之下,这次呢?他想成就大义,那是不是就得娶狼族王后?他不能因为一个后位就拿全族去搏啊!
就算是我,我也知道该选什么。
那怎么办呢?
这一次,我要和九狐失之交臂了吗?
如果无法让他爱上我,那是不是就要永远在这个世界无法离开了呢?
而前世的种种甜蜜,都像是日出泡影一般,阳光加以照射就完全消失了吗?
深黑短发如释重负,带了一丝怜悯之色:“也多亏你,昨晚将我赶走,没把身子给了殿下,不然我就算投靠异族也无法找到合适的靠山。啧啧,真是可惜你,牺牲那么大,可什么都没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