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皱了皱眉,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她没说而已,连海又问道,“那你匣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落落眨了眨眼睛,“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那么沉呢!”
连海低头想了一会儿,“莫非是…?”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那里头有的只能是…”
落落连忙掩住笑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师傅您心里知道就行了,这个世上也只有您知道了!”
连海点点头,“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落落正色道,“师傅,我正想找您来说这事,我有个想法,您听听看。”
连海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说。”
“师傅,我想让您带着这一万两银子先去买粮,然后带着粮草先去肃州,恐怕大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再不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落落沉重地说道。
连海点头,“我去买粮押送粮草这都不成问题,可是公主为何不一起去?”
落落苦笑,“咱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师傅您以为我还能这么容易就走脱吗?有我在这里,他们不会太关注到您,有我在业好歹算是个人质,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那不行!千金之体不坐垂堂,公主,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穆云风…”连海连忙否定道。
“没有万一,穆云风是反定了,我现在只是在投机,赌的就是他的四个儿子心不齐,这样我还能有些机会,否则…”落落绽开一个无奈的笑容,“否则我就算是埋骨于此了。”
连海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一定是这样,那我宁愿公主您还是个小宫女,倒没有这些个家国忧患了,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落落知道连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故作轻松地拍拍腿道,“嗨,谁叫我是天下无敌美少女公主呢,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我,不干也得干啊。”
连海知道落落这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酸,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落落身边没有人可用,押送粮草的事不能依靠别人,但是如果自己离开了,谁又能来保护她呢?阿大兄弟四个有勇无谋,遇上真的高手就不起作用了,所以只有寄希望于落落自己了,希望她能真正地保护好自己。
抛去脑子里无用的悲观,连海马上想到了眼前的问题的关键,“那一万两银子要跟谁去买粮?荣城的粮食大部分都在穆云风手里,老百姓那的余粮我们也都买过来了,还能到哪去买粮?”
落落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师傅,您还记得那个景泰吗?我召他来,您跟他买就行了。您忘了,咱们临出发的时候他来过的,说是带了商队跟咱们一起上路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手里就有咱们需要的粮草。”
连海显然是想起了景泰,“嗯,不错,对的,只是这景泰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么一路上都在相帮呢?”
落落想起了那张桃花脸,狐狸眼,“哼,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我未来的继子贺兰明优呗,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是他孝敬孝敬我这个未来的母亲大人,不是也很应该吗?”
连海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没有说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什么时候动身?”
落落当机立断地说,“越快越好,我马上递信让景泰知道这事,然后您去跟他见面谈,亲卫您带走两千人押送粮草,千万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将粮草安然送到威远侯手中,留一千人给我就够了,我身边还有阿大四人,将李子留给我就好,陈云和邓凯都带走,说不定到了凉州他们也能派上点用场,挣点军功回来,给我也涨涨脸。”
连海还是有些犹豫,“您身边只剩一千人,这能行吗?虽说我们动静不大,悄悄动身,但最多一天就能被人看出来,到时候,如果穆云风来硬的,公主您这一千人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落落安慰连海道,“师傅,您不用担心我,您还不知道我吗?谁能给我亏吃啊,我有功夫,还有您教的那些个药啊毒啊暗器什么的,还有阿大四人呢,铜墙铁壁一般,就算是他穆云风来硬的,我也不怕他,他大不了就是把我给困住,但却轻易近不了我的身的,师傅,您就放心吧。”
连海知道落落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只好叹气说道,“既然公主这么坚持,那么就听从你的安排好了,只是,粮草送到威远侯手里,我就马上赶回来,在这之前,你可要千万给我顶住,别落了我的名声。”
落落嘻嘻笑道,“知道了,师傅,这我还懂吗?您老人家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呢,也不打架也不反抗,就乖乖地等您回来给我出气,您说,好不好?”
连海这才绽开来一点笑容,宠溺地看着落落说道,“你啊,真是…”
落落说服了连海,这才拿了那白瓷小瓶出来,拔了木塞,将瓶口对准窗台放了下来,空气中都流动着股很奇怪的香味,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香味竟也一点都觉熏人,反而让人神清气爽呢。
过了一会儿,那海东青从窗户外头飞了进来,落在窗棂上,低头吃着落落早就准备好的一叠子生肉末,“师傅,麻烦您写个便条,将我的意思写出去,就说咱们亟需一万两银子能买到的粮草,不求好,只求数量。”
连海点点头,回身取了笔墨来,在便笺纸上写了,吹干墨迹交给落落,落落便将这便笺卷了起来塞在那个海东青的一只脚上的铜环立。
然后,待那海东青吃完了一叠子肉,这才拍了拍海东青的身子,“去吧,去把这个交给景泰,下次我再请吃好吃的,啊,乖,听话!”
说着,那海东青似乎还真能听懂人话一般,在落落的手边蹭了几下,这才神情倨傲地飞入了夜空。
回头对连海说道,“师傅,忙了一天了,您快去歇着吧,我已经吩咐好小凳子了,给您放好了热水,您去泡一泡,松散一下,接下来,咱们师徒两个真的要打一场硬仗了。”
连海站起来,很服从地退了出去,自从这个徒弟公主封了公主之后,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公主再不是那个天真烂漫心无旁骛的小姑娘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大离国的四公主,是缮善国未来的阏氏,是个能审时度势独当一面的居高位者了,连海这样近身伺候皇帝这么久的老人,这些规矩哪里是不懂呢,不过都是装作不懂罢了。
连海退下之后,落落就坐在炕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发起呆来。
城中的一处庭院里,二楼窗口站着的一个长条身立的男子接过了海东青腿上的纸条,一目看过,手指只一捻,那纸条就化作了飞灰,被这夜风吹走了。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呢,”这男子自言自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公主当真是胆子不小呢!也是,没有这点气度,就不配做我们敬仰的大阏氏了。”这男子说着转过身来,便是那景泰了,“看来,我还得去一趟才行。”
说着,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给他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秋初时分,这里的气候已经是冷冽肃杀了。
落落呆坐在窗前,突然悠悠地问道,“你来了?”
“是,我来看看,还有什么特别要嘱咐的没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粮草肯定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这么帮着,到底有何目的?我可是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回事。”落落也不请他进来,就这么隔着窗子说道。
“公主太过警醒,不过,这世上还是会有送上门来的好处的,关键是公主,您值得这个相帮。”那男子也就是景泰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这么说,我在你和你的主子眼里,也是有些价值的吗?也好,这样,各取所需,你们今日帮了我,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定然会回报的。我也不喜欢欠人家人情。”落落说道。
“公主如此以身犯险,就不怕万一?”景泰在外问道。
“我怕啊,怕得要死,可是有什么办法,不是我以身犯险,而是走投无路,只能往这网里钻了,只希望这网它并不是那么结实吧。”落落无奈地说道。
景泰在窗外却无声地笑了一笑,“公主定会吉人天相的,我们缮善国还等着公主的大驾光临呢,大阏氏的位子非公主您莫属了!”
落落不置可否,太遥远的事情她不想去费脑子想,先把眼前的困难度过去再说,“那么,粮草一事就拜托先生了,我师傅连公公会跟您联系的。”
景泰答道,“公主放心!请令师直接去如归客栈就行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公主自己也要当心,不要轻易冒险!”
落落挑了挑眉,这个景泰是在关心自己吗?“多谢先生提醒,落落省得!”
过了一会儿,窗外再无动静,落落知道这景泰定然是已经离去了。
这才唤了小兰进来,移灯铺床,服侍自己歇下了。
第八十一章 心思,囚禁
更新时间:2013-6-29 9:07:05 本章字数:5806
第二日一早,落落就起身,洗漱好之后,只让小兰帮自己换了一身男子的长衫,头发又梳成了男子发髻,簪了碧玉簪,便请了连海过来。爱殢殩獍
将从武太爷那当来的一万两银票和自己的令章,一块田黄石刻的章,上头有落字标记的,一起递给连海,“师傅,这里的银票,您拿去到如归客栈中寻景泰先生,将这个给他,他自会帮您换成粮草,加上前头我们买好的粮食,用这枚令章调陈云和邓凯带两千人马立即赶往肃州,记住,一路急行军,越快越好,不要理会听到的任何消息!”
连海接过银票和令章,“公主,您决定了?”
落落点头,“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去穆府,还能迷惑和牵扯他们一阵子,不过就算事发,他们也追不上您的,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不过就是当个人质而已,还是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质。说不定,他们看我没用,还会放了我呢!师傅不用担心,我身边还有阿大他们四个,我的功夫也不是吹的,等闲人马伤不了我的。”
连海也不是那小孩子,自然不会无谓的多愁善感,但也还是带着几分担心地看了看落落,“公主,您放心,我定会安全迅速地将粮草送到的,将粮草交到威远侯手中后,我就会尽快赶回来,公主且放宽心,莫要做什么同归于尽之类的傻事。”
落落大笑,“师傅,我好歹也跟了您那么多年,您什么时候看见我做过那样的傻事了?同归于尽?干吗呀,我还要好好地活着呢,不到一百岁,我是不肯咽气的,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啊。”
小兰端着茶进来,听见落落说到死字,连忙“呸呸”了几声,嗔道,“主子,怎么大清早的就说死啊死的,多不吉利啊,赶紧呸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莫怪!”说着放下茶盘,还合掌往不知名的方向拜了几拜。
引得落落和连海都笑了起来,“这丫头,什么时候还信上佛了?要是这么灵的话,你顺便也问问菩萨,你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省得在我耳边唠里唠叨的。”落落说笑道。
“主子!”小兰跺着脚红脸嗔道,“您还没嫁出去呢,奴婢可不敢嫁,奴婢伺候您一辈子!”
“别!干吗要伺候我一辈子啊,你啊,遇到了喜欢的就告诉我,我替你做主,给你备份厚厚的嫁妆,好好地嫁出去,好好地过日子是正经的,跟着我干什么,难不成真的一辈子做个老姑娘,算了,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放心!”落落说着说着不觉伤感起来。
连海温和地拍拍落落的手,“还有师傅呢,师傅是要等着你给养老的,你可不能偷懒,师傅喝惯了大红袍,你要是日子过的不好,换了次的茶,我可是不依的!”
落落眼圈有些泛红,知道师傅这是在安慰自己,点头道,“师傅您也放心,落落到哪都要把师傅您呆在身边的,等这事情了了,落落就给您造个大院子,让您天天地坐在院子里,听戏,喝茶,养老就好了!”
连海欣慰地点点头,小兰却已在边上撩着袖子抹泪,落落笑道,“嘿,这是干吗呢,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小兰,都怪你,胡乱插嘴的,你去看看小凳子,看他给师傅的行装收拾好没有,那我给备的西洋参可都装好了?叫他每日里给师傅泡上一杯,别忘了。回头我要是见师傅瘦了一斤,我就要狠狠地罚他!”
小兰点头,“奴婢这就去。”忙抹了泪退了出去。
连海慈爱地看着落落,“师傅信你,你的本事师傅也知道,只是一样,还是再多嘴说一句,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顶真,天家,本就无情。你…不要太执着!”
落落自然明白师傅这是在劝自己不要太把那皇帝爹的态度放在心上,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躯体里的灵魂早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所以不存在什么失望之类的,因为并没有过希望,所以,她不会痛。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您放心吧,师傅,我还向往着带您去塞外呢,不会做傻事的。”
连海这才起身,回去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凳子从后门出去了。
估摸着连海带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落落这才起身,只带了阿大四人和李子慢慢打马往穆府里去了。
穆云风带着四个儿子在二门处迎了落落,落落上前笑着问道,“穆家伯伯,身子可好些了?那药可还管用?”
穆云风嘴角扯了扯,那药管用自是不必说,只是那味道的苦真是前所未有,也只得赞道,“公主医术竟也这么好,那药老夫也只吃了这么两副就完全好了。真是托了公主的福了!”
落落暗自发笑,那药他若是真吃了,那肯定是苦不堪言的,要知道那黄连的份量可是不轻呢。
“听说昨日公主去武家当东西去了?”穆云风迎着落落往荣禧堂走去,一边随意地问道。
落落惊讶地问道,“穆家伯伯您知道了?”然后又不等穆云风回答自己又接着说道,“也是,那武太爷可是您的岳丈,您知道也是应该的。呵呵,是呢,我听说这荣城最大的当铺都是武家开的,正好手头也缺钱使了,便去当了点东西!”
听到落落说武太爷是岳丈的话,一时之间,穆赫哲四个兄弟的脸上的神色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落落自西留心之下,不由会心一笑,这大宅门里的后院的女人之间的矛盾,向来都是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前院的男人们的,连天家也是如此,更何况他穆家呢,看来,这兄弟四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未必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和睦。
穆赫哲脸色阴沉,似是不悦,穆赫思神情耐人寻味,既非恼怒,也非看好戏,想起他的生母是个贵妾,落落心里有了几分成算。穆赫慎脸上更多的是愧疚自卑,没,穆赫行则是一副理所当然与荣有焉的模样,他的生母毕竟是现在的当家主母,他的地位自然也非三个哥哥可比的。
穆云风却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什么不同,还是关切地说道,“公主见外了不是?若是手头短银子用,为何不跟老夫说呢,别说是当东西了,就是送,我们穆家也应当双手奉上公主的用度银子不是?”
到了荣禧堂,落落坐在了穆云风的下首,笑着说道,“穆家伯伯就是不说,落落也是这么想的,若是落落想买花布做个衣裳,又或是想打个头面首饰什么的,自然是不待伯伯您说,我也会问您要银子花的,只是,落落这回短的可不是落落自己的用度上的。”
“哦?那是什么上头的?”穆云风明知故问。
穆云风装傻,落落也不揭穿,继续说道,“还不是那日伯伯您应了落落的,落落去粮仓里看了,结果,粮仓里的粮食都不够我的亲卫喝顿粥的,更别提给边关将士们了。可是落落又不能厚着脸皮再来跟伯伯您讨银子吧,那也太不懂事了些,于是啊,当了自己的一点体己东西,也是往日父皇和皇祖母赏的东西,换点银子去买些粮食去,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穆云风拖长了声音,“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只是,公主又要到哪里去买粮呢?”
落落揉着太阳穴道,“可不就是愁这个嘛,荣城就只有这么大,连伯伯家的粮仓里都没有余粮,其他地方哪里还能买得到粮呢?真是有银子也没处使去,真叫人头疼。”
穆云风不疑有他,因为荣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是得知落落去武家当了一万两银子,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无处可买粮去,因此就放松了对落落的监视,但是他对自己对穆家太过自信,却忽视了像景泰这样暗中的势力,更忽视了落落的能力。
穆赫慎却是和落落一起去征过百姓家的余粮,筹过风家的存粮,当过武家的银子的,因此目光闪烁地看着落落,他不相信落落会被动到如此地步,然而他却也没有当着穆云风的面提出这个问题。
落落毫不退缩地迎着他探询的目光,看样子,这个穆赫慎倒不是个莽夫,而且他似乎也并没有私底下和穆云风有过什么交流,穆云风对自己也是完全不设疑的样子,落落心里暗自庆幸,这个穆赫慎还是个不错的人。
穆赫哲此时却插话道,“父亲,儿子觉得公主这样住在行宫,万事不便,竟然还有手头短银子用的事,这可都是在咱们穆家招待不周,恐薄待了公主,儿子认为,反正咱们府里够宽敞,何不迎了公主来咱们府上住呢,这样,也好更加周全地照顾公主,也可全了咱们穆家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穆云风微笑着赞道,“哲儿说的是啊,都是老夫思虑不周,让公主受委屈了,老夫这就去安排,公主请到咱们府上来,把最好的昭阳院拨给公主住下,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下人什么的,都从府里最上等的抽调过去,务必要让公主住的好,住的安心!”
穆赫哲应了,自去安排去了。
落落抽着嘴角,这父子俩,一个说一个答的,将事情说的跟真的似的,其实不就是将她圈禁起来吗?看来,这穆家人,准备动手了!
落落假装受宠若惊的样子,诚惶诚恐地说道,“穆家伯伯,这怎么好意思?落落怎能如此不懂事,给穆家伯伯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呢,还是不要了吧?”
穆云风摆手,“哎,公主就不用推辞了,尽管放心地住下来就是了!”
穆云风这么客气,落落当然不好再扫他的面子了,于是也就不再推辞,应了下来,穆赫哲的办事效率极高,不需落落动一根手指头,就安排好了人去给落落搬东西,落落只需要跟着穆云风去了他所说的昭阳院看看罢了。
这昭阳院位于穆府内院的东南面,紧挨着的就是穆云风的夫人武氏的紫阳院,院子外种着大片的花草,看上去非常的舒适,昭阳院是一座三进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的却是以竹子居多,院墙也多数掩映在竹林之中,倒也十分幽静。
落落非常满意,没想到就算是囚禁,这穆云风也给自己面子做得很足,这个院子倒是很合落落的心意。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穆赫哲就带着抱着两个大包袱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小兰进来了,一看见落落,小兰就立刻上前告状,“主子,他们连问都不问,就叫我们搬东西,奴婢不见您的旨意也不敢搬啊,可是到底还是被他们给带到这来了。”
落落笑道,“胡说什么,这是穆家伯伯怕我在外头受委屈,所以特地叫我搬进来住的,你瞧这个院子就是拨给我住的,好了,你赶紧下去吧东西都归置好吧。”
小兰这才疑惑地点头应了,抱着两个大包袱下去整理东西去了。
穆赫哲对落落说道,“公主,在下给您安排了两个厨娘,四个嬷嬷,八个丫头,您看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落落客气地对穆赫哲说道,“大公子费心了,这么多人够够的了,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了,就这么,我还觉得叨扰了伯伯了呢!”
穆云风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算什么,就是把全府里的下人都调来服侍公主也是应该的。”
而他身后的穆赫思却是皱着眉头问道,“公主,那个每日里跟着您几乎寸步不离的连公公为何没见到?”
这个穆赫色果然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这就发现了细微的不寻常之处,落落不由对这个二公子更加重视起来,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哦,我最近睡得不大好,我一向服的药里有一味夜交藤用完了,别人一时又识不得此药,因此我让他去帮我采这味药去了,怎么,二公子有事要寻他?”
穆赫思这才松口气一般地说道,“哦,那倒没有,只是他以前一直跟随在公主左右,今日不曾见到,不过是好奇问问而已。”
落落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哦,原来如此,那等他回来我叫他来见见你吧,省得二公子再点名时,发现又少了什么人,岂不是要担心?”这话却是有些许责怪的意味在里边了,自己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这样的人来置喙了?
穆云风也听出了落落话里的不高兴,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公主,您再归置归置,我们就先告退了,正午在荣禧堂的偏厅给您置了酒席,请您务必赏脸,老夫的夫人也是仰慕您已久,也想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