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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因近日有公事出京去了平安州,走得又急,只叫人跟水安说了一声。府中之事向来都是水安做主安排的,况且不过是两个丫头,就算是水溶在家,这样的小事也不用回的。
路平一时间,心里想的多了些,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便有些愣愣的。探春心中纵然有千万个疑团,此时也不敢多嘴。只静静地等着路平想明白了,听凭安排罢了。
“罢了,你们先过去当差,若有不妥,再调你们出去也无所谓。”路平原是怕这两个人平日无事,去竹影阁烦黛玉,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然饶不了自己。但又想到主子并不在家,且先安置了,再去同水安商量,果然不妥,再弄出去也是一样。
探春和五儿对视一眼,福身应了一声。跟着路平往水塘边一处连绵的水榭走去。
黛玉回竹影阁的路上,紫鹃早就一路寻了来,恰好遇见,便上前搀扶着她,轻声笑问:“姑娘去哪儿坐了这么大会子?虽然天不冷了,到底早晨风凉,不该去风里坐着才是。”
“何曾在风里坐着了?不过是在那边水池边上站了一会儿,因遇到了两个人,方回来了。”
“如此说,这两个人定不是平常下人?”紫鹃听黛玉的口气,必是两个熟人,若是这府上的下人,黛玉是不会理论的。
前几日紫鹃还和黛玉说话,说原来那些人都发配的发配,卖的卖了。发配的倒也罢了,只是那些卖了的,不知她们都被卖到了何处,若是有幸被那家官宦买了去,或者他日还有相见之时。黛玉还笑她痴,天下之大,哪里说相逢就相逢了?彼此之间,不过是过客罢了。缘分尽了,自然都要分离。
“你的话是不错的,我可不是见了往日的旧人?且是你们家三姑娘呢。还有个人,瞧着眼熟,没认出来。”黛玉无奈的笑笑,水溶那天还说今生今世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这才多久,这园子里便又进了来两个。纵然如今是丫头身份,但也保不齐明儿就成了姨娘,若讨得他的欢心,封个侧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黛玉想到侧妃,便又想起那日占花笺时,探春原是得了一只杏花签子,说将来必得贵婿。李纨还说笑话,说难道她也是个王妃不成?
紫鹃瞧着黛玉愣愣的,脸色不怎么好。还以为她是伤感旧人的缘故,便笑着劝道:“姑娘不必伤心,三姑娘也算是有造化的,能进着府里来,同姑娘做伴。纵然是买了来的丫头,也不怕的。瞧王爷那么看重姑娘,姑娘果然舍不得她做下人,便只讨来了放在咱们院子里,大家一处,姐妹们还跟原来一样玩笑,岂不好?”
“说你是个痴儿。她如今家破人亡,哪里还有玩笑的心思?纵然再住到一处,又有什么可说可笑的事情?今日我瞧着她的眼神,竟像是大大的不解,甚至还有些哀怨。想必是在怪我,既然能入得这北静王府,为何当时不伸手救她们一把。”黛玉说着,又连声叹息。她自己心里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紫鹃被黛玉一说,觉得果然有理。有道是世事多变,想原来那些养尊处优的姑娘们个个儿都享受惯了,此时为奴为俾,定然心中怨愤不已,若是见得黛玉如此,岂不更加嫉恨?于是便别再提此事,只劝着黛玉先回去用饭再说。
第29章 身处漩涡平静难求
许是路平管人的手段很高明,或者探春和五儿还没有接受到黛玉在北王府的事实。总之黛玉意料中的探春造访没有到来。日子又清清静静的过了几日,竹影阁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水溶从平安州回来后,先进宫觐见皇上,汇报了所办差事之后,皇上又夸了他几句,方退出回府。进门第一件事,自然还是询问黛玉如何。水安如实回话,见水溶脸上没有那般冷冰冰的表情,又试着回道:“简郡王送了两个女子来,老奴交给路平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水溶目光骤然一冷,低头看着水安。
“五天前。”
“放在何处?”
“碧水榭。”
“有什么动静吗?”
“那二人原是荣国府的人,大的是他们三姑娘,小的是个丫头。来的那天就跟林姑娘见过面了。后来她们也曾想办法打听过林姑娘的事。奴才告诫下人不许乱说,所以她们并没有问到什么。”水安作为北静王府多年的总管,知道什么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什么事又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嗯,知道了,上次我让你做得事情如何了?”
“回王爷,那琪官儿如今在忠顺王府已经失宠,现落魄在家,已经没什么用了。”
“好,我要的就是没什么用的优伶。且先观察他几日再说。”水溶淡淡的说着,小厮们已经给他换下了衣服。心中却没停止思考,简郡王什么意思他不用想也很明白,可是如今新皇登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是简郡王从中作梗,也算是绝好的机会。然水溶却不愿就这样被皇上和简郡王夹在中间,中庸之道已经行不通,他也要做出相应的对策了。
“王爷,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水安见主子神色由凝重慢慢的变得和缓,方敢出声。
“嗯,去沐浴。把她接过来同我一起用饭。”水溶点点头,转身进后面洗澡去。
然黛玉却没有过来,水安忐忑的看着刚沐浴过的水溶,弯着腰,低声回道:“王爷,姑娘说身上不舒服,不能过来给王爷请安。说…请王爷恕罪。”
“怎么不舒服?很严重吗?”水溶皱眉,她的身体真是虚弱,到底该如何调养才行呢?
“姑娘不说,奴才…也不好多问。”
“这就该打,怎么不问问伺候的丫头们?”水溶不悦的看着水安,冷声问道。
“奴才问了,丫头们说,姑娘不妨事。”
“那就是心里不舒服了?你身为总管,如何连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都分不清楚?这个时候来跟我打马虎眼。”水溶把手中的毛巾一甩,湿着头发便往外走。
“王爷,您拢了头发再去。”水安着忙,慌张的跟在水溶身后。
“用你多嘴?”水溶止步,回身瞪了水安一眼,“叫人把饭送到那边去。”
“是。”水安忙站住脚步,答应着,看着水溶一个人匆忙离去。
黛玉不舒服,不单单是心里的,还有身体的。女孩子的第一次毫无征兆的到来,总是让人尴尬。素来喜欢洁净的她,更是觉得难堪。幸好紫鹃比她大几岁,知道这是女人家每个人都会有的事情,细细的宽慰她一番,替她换了衣服,又帮她收拾妥当,拉过薄被,看着她朦胧睡去,方把刚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
朦胧中,黛玉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偎依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总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一边抚摸着她梳了小抓髻的头,一边叹息:我的玉儿何时才能长大?
如今,算是长大了吗?
心底深处沉沉的叹息,让她翻了个身,似乎是要依偎到母亲怀里去似的,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薄被。
水溶站在床边,看着浅睡的黛玉皱紧的黛眉,不由得叹了口气。
“嗯?”黛玉还是被吵醒了,翻过身来,看见披散着湿发的水溶,迷惑的问道,“你怎么这样子?敢是外边下暴雨了不成?”
“啊?”水溶一愣,方发现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已经把衣衫也打湿了。
“紫鹃?”黛玉对着外边叫了一声。杜鹃应声而入,上前躬身福了一福:“姑娘,紫鹃姐姐刚出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嗯,我知道了。我没什么事,只是你瞧瞧你们王爷,很该这个样子吗?”黛玉身上不舒服,说起话来自然多了几分不耐烦。
“这…”杜鹃不敢造次,只悄悄地看了一下水溶的脸色。
“去取了衣服来。”水溶淡淡的说着,伸手拉过被黛玉抱在怀里的被子,给她盖好。
杜鹃如蒙大赦,赶忙应声出去,迈出房门还忍不住拍拍胸口,轻声叹道:“阿弥陀佛,可吓死我了。”
“姐姐,什么事你这么害怕?感情姑娘还能吃了你?”
“姑娘自然不会的,但稍有不慎,王爷可是会要我们的命哟!你是没瞧见王爷的脸色,你若是在里面,我保证你都站不住。”杜鹃瞥了小丫头一眼,急忙去前面找水安取主子的衣服。
衣服和饭菜一起送了来,水溶起身,先去东里间黛玉平时看书的屋子换了衣服,水安又取了黛玉的白玉梳子给水溶把头发梳好,用一根墨色的丝带松散散的系在背后,白玉般莹润的面孔上精雕细琢的五官不带任何情绪,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面前书案上看了一半的古书,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梳好头发,水安又请水溶用饭。水溶便问:“姑娘的饭呢?”
水安忙欠身回话:“姑娘说了,今儿不想用饭,紫鹃吩咐了小厨房,给姑娘准备了红豆糯米粥。”
“取来吧,她也该吃东西了。”水溶冷眸一敛,看向琉璃屏风后面的卧室。
水安不敢怠慢,刚要去吩咐,却见紫鹃从外边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铜盆,里面是粉紫色和浅黄色的衣服,因为拧到一起,所以分不清是什么,但只看那上等的茧绸料子,便知道是黛玉的衣服。丫头们的衣服是不准用这样上用的茧绸的。
“你怎么竟成了粗使的丫头了?就这样出去半天,屋里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水溶冷声问道。
“奴婢知罪,只是这是姑娘的贴身衣物,姑娘吩咐,不许别人动手。”紫鹃哪敢多说,只好福身请罪。
“还不快去放下东西,伺候你们姑娘用饭?”水溶说着,转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紫鹃答应一声,把手中的铜盆交给小丫头,匆忙进去。
黛玉在里面躺着,外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因见紫鹃进来,一双手因为被水浸泡过泛着苍白,便轻声道:“辛苦你了。”
“姑娘可是要折杀了奴婢?”紫鹃无奈的笑笑,伏在黛玉身边,小声问:“姑娘觉得身上怎样?”
“睡了一会儿,好些了。那粥送来了没有?我倒是果然饿了。”黛玉知道水溶不见自己吃饭时必然不走的。却不想他的晚饭也同红豆粥一起送来。
黛玉和水溶一起用饭,二人相对而坐,却都不说话。黛玉脸色有些白,带着几分憔悴,发髻松散,只用一根簪子别着,一身粉紫色的夏衫因为刚才躺着的缘故,有些歪斜,看上去簪松带褪,娇弱无依。
“身上不舒服就叫人请华先生进来瞧瞧。”
“不用了。”羞涩的低头,苍白的脸色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让一边正吃饭的水溶忘了咀嚼,愣愣的看着她,眼睛里尽是似水柔情。
第30章 夏日寻凉权贵相聚
第二日水溶一早便去上朝,黛玉因身上不舒服,也懒得梳妆。又因睡得太久,身上酸痛,便只得起身,只穿一件水色云纹衫广袖长衣,缓带飘垂,云髻低挽,发间只饰一枚珠钗,通身上下再无半粒珠翠点缀。手中握一本古书,斜倚在梅树从中的长椅上,静静地看书。
微风带着青梅的味道,让夏日的空气带着几分微酸。倚在长椅的靠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
一阵脂粉香气从面前萦绕而过,黛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咦?林姑娘?”五儿手中提着一个提盒,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看见梅林丛中的黛玉,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黛玉回头,看着这个初长成的女孩儿,一脸的娇媚,似曾相识。便认出这是跟探春一起进府的那个丫头,于是微笑点头,并不说话。
“奴婢五儿,给姑娘请安。”柳家的五儿是个乖巧的可人儿,且在简郡王府里呆了这些日子,更加懂礼貌逢迎。
“嗯,你忙你的去吧。”黛玉并不想多问闲事,自始至终,黛玉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因为水溶可怜自己而照顾自己罢了,至于这府上的奴才们都把自己当主子,完全是因为水溶垂怜自己的缘故,并没什么可骄傲的。所以每日里只是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并不想多管闲事,更不会多说一句话。
“是,奴婢告退。”五儿福身一礼,提着提盒轻盈的离开,走时依然不忘回头,再看黛玉一眼——林姑娘果然越发的好看了,这身衣服也好,颜色虽然素淡,却更加衬托出她冷清的气质。
黛玉见了这丫头,才忽然想起探春已经进了这王府五六天了。只是却不见她来寻自己,倒也清静。
“姑娘?”紫鹃一边走一边寻来,因见不着黛玉,便不得已叫了几声。
“什么事?”黛玉应了一声,紫鹃便循声找来,见黛玉坐在梅树的绿荫里,忙走过去,轻声说道:“王爷叫人来说,今儿简郡王,东平郡王和梅公子陪着皇上来府上游园,请姑娘回竹影阁去呢。”
黛玉点头,知道水溶是怕他们逛到此处,看见自己,又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也不多话,只扶着紫鹃的手慢慢起身,回竹影阁歇着。
再说五儿正是因为水溶要在碧水榭一带设宴,款待皇上和几位王爷,所以才去库房领了杯盘筋箸来,在路上遇见了黛玉,一路沉思往碧水榭来,不巧只顾低头走路,却撞到了赵嬷嬷的怀里。
“你这小蹄子,让你去拿杯盘筋箸,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走路不看前面,只知道低着头混撞!”赵嬷嬷不悦的训斥道。
“是,奴婢知错了,请嬷嬷多担待吧。”五儿忙低头认罪。
“还不快进去摆好,皇上这就到了呢!耽误了正事,谁也担待不了!”赵嬷嬷低声喝道。
五儿忙应声,提着提盒进了水榭,里面早有十几个丫头在那里收拾,她们要赶在皇上和王爷们过来之前把这里都收拾妥当,因为北静王有怪癖,身边不许有女子服侍,所以到时丫头们都要离开,近身服侍的,都是一些清秀俊美的少年。
探春自然此时也在其中,她正拿着锦垫往椅子上套,来这里之前,探春也听说过水溶这个怪癖,但到底简郡王是不相信的,所以探春也不相信,当初宝玉不就是总喜欢跟这位北静王一起厮混吗?有道是物以类聚,宝玉那么喜欢在脂粉队里混,可见这北静王也是一样的。
五儿把提盒放在一边,拍了怕酸痛的手臂,叹了口气对边上的探春道:“姑娘,我刚才瞧见林姑娘了。”
“是吗?”探春一阵惊喜,忙悄声问道:“在哪儿?”
“在梅林一带,林姑娘坐在树荫里看书呢,瞧那气色,比原来在咱们家时好了许多。”五儿一边把杯盘拿出来,按照规定一一摆放着,一边悄声说话。
“我真是想不通,连紫鹃都说她死了,如何又神奇的出现在北静王府?”这是探春一直的心结,按道理,当时若是黛玉不死,是应该跟自己关到一起的,也应该跟今天的自己一样,被官卖为奴,来这些王公贵族的府邸做事,或者被那个权贵看上了,收在身边。断然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主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北静王府的道理。
“或许林姑娘原来就跟北王府有关系。”五儿小声说道。
“胡说,若是有关系,她在我们家住了这些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探春蹙眉,十分笃定的样子。
“是,奴婢哪里知道这些事。”五儿忙低眉顺眼的去干活。
“手脚麻利点,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前面有人传来信息,说王爷陪着皇上和几位王爷已经从外书房出来,往园里走来,赵嬷嬷便进来催促,众人急忙收拾妥当,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觉得十分周全了,方退到岸边,远远地侍立。而水榭里,已经有八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小厮站在角落里,预备着添茶添水,斟酒布菜等琐事。
探春和其他婢女们站在水边的柳树下,远远地听见有人说笑,笑声淡淡的,清朗带着一丝淡泊,似乎是一种场面的应承,又似乎是一种态度的表白。细听时,声音很陌生,只听那人说道:“皇上能瞧得起臣,是臣的荣幸。只怕臣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反倒让皇上不自在。”
探春心中先是点头,这就是北静王了,听声音,便可猜想此人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绝对不属于功名利禄场。可他如今却是天子近臣,圣宠之红,把满朝文武都压了下去,可见这人是极有本事的,绝非那等长在富贵窝的无能之辈。
说笑声由远及近,探春便下意识的随着众人一起蹲下身去,低头行礼,口称:“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各位王爷纳福。”
眼前明黄色的袍子角一晃而过,接着便是几个黑色贡缎绣五彩蟠龙,腰围玉带的王爷从面前走过去,其中只有一人是四品官服,但身材修长,玉树临风,虽然走在最后,但其光彩依然不亚于前面几人。探春并不认识此人,而边上北静王府的其他丫头却认识,走在最后的,正是王爷的挚友梅瑜泽梅大公子。
隐隐的龙涎香在空气中随风飘散。探春失神的目光在赵嬷嬷的吩咐中恢复了正常。
“都起来吧,皇上已经走远了。”
众人慢慢平身,却依然侍立在原地。探春便抬头往水榭中看去,远远地,但见坐在皇上身侧的简郡王兴致正浓,对着边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郡王服侍的人说笑着。因隔得远,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些什么,但瞧着这几个人神采飞扬的样子,探春便想起了自家没有被抄时,在大观园里的那份自在生活。
想原来,在自己家里,纵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却也总有家人服侍,有人看着自己的眼色行事。而如今,自己沦为奴仆,却要处处看别人眼色,稍有不慎,还可能落一身不是,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死也就罢了,自古谁人不死?只是探春自幼不服输,胸中自有一腔雄心壮志,一心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实在不是她所求的。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那么,就为了自己,搏一次吧。
探春正在暗暗地思量,却忽见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前面的光亮,阴影笼罩着自己,下意识的抬头,却对上了简郡王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王爷金安。”探春忙福身行礼。
“嗯,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探春。”探春忙回话。
“果然有几分眼熟,却不知从哪儿见过。”简郡王抬手捏着下巴,看看一边的赵嬷嬷。
赵嬷嬷暗道,这就是您府上送来的人,您当然眼熟了。于是陪笑道:“王爷眼熟也是有理的,她原就是王爷您送给我们王爷的人啊。还有这个。”赵嬷嬷说着,又指了指五儿。
“唔…本王是说过给北静王送两个姿色好的女子过来服侍,不过倒是未曾过目的。我府上人多,这些小事都是管家打点。说有些眼熟…还真是有些奇怪。”简郡王若有所思的笑笑,又道:“也罢,既然眼熟,也算有几分缘分,就是你吧,你去二门外找跟我来的管事,我的车上有一个锦盒,叫他找找,拿过来给我吧。”
探春忙答应一声,转身去二门上取东西。
简郡王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许是去小解,不多时又回来入席。东平郡王穆千寻便笑道:“王爷素来风流,连出恭都不忘找丫头们调笑。连北王府的丫头都不放过?”
简郡王便讪笑道:“当着皇上的面,你竟也胡说,哪里调笑什么,不过是我有一样东西放在车上,已经有些日子了。今儿忽然想起来,据说溶弟府上有位绝色女子,这样东西也正好配她用,后来有事,也就浑忘了,这会儿正好来了这里,取过来送给溶弟,岂不方便?”
皇上闻言,便笑问:“什么好东西,你弄得这么神秘?北王府何时又有了绝色佳人?”
水溶心中一阵不快,心知简郡王说的佳人便是黛玉,只是此时又不好翻脸,少不得摇头自嘲的笑道:“说起佳人,倒是要感谢王爷的一番美意,前几日还专程给我送了两个来。只是我却是无福消受的,白白的放在府里,倒是耽误了人家的大好青春。”
“溶弟说那两个丫头?那也算得上是佳人吗?充其量也就是入得眼罢了。据说当初溶弟从荣国府救回来的那个女子,才是个绝色佳人。”李云绵一脸羡慕的笑着,等着水溶的回答。
“那不过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如今还用药吊着。”水溶的嘴角依然带着微笑,然看着李云绵的目光却冷清起来,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叫人捉摸不透。
第31章 暗挑唆皇上验怪癖
皇上听水溶如此一说,忙笑道:“朕知道了,你们一定说的是那位林姑娘吧?”
“皇上圣明。”水溶点头,伸手执壶,亲自给皇上斟酒。
“嗯,北静王说过,原受过她父亲的援手,救她一命报了当年的恩情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连亲戚也没有了。可怜的很,就让她在北王府住着好了,回头等她身子好了,朕让皇后诏她去宫里走走,散散闷。”皇上一脸和善的笑容,轻轻几句话,便把简郡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