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胤祥从荷包里拿出了五十两银票扔给了妓女。
拿起了银票,淡淡一笑,妓女起身离开,看着这位爷便不一般呢,原来也是龙阳之好,哼。
从妓女怪怪的眼神里,芷云珠似乎读懂了什么,这一段日子她在外边四处流浪,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于是笑道:“十三哥,你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
“你少胡说,谁带你来过这种地方?”胤祥瞪着眼睛,一副要跟芷云珠急了的样子。
“呵呵,这种地方?怎么了?我现在是男人,来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对吗?”芷云珠对胤祥的生气视而不见,显然是有意的气他。
“晖儿,你到门外守着,闲人不许进来。”
“我?”云晖拉长了脸,看着胤祥。
“去!”胤祥真的急了。
云晖吐吐舌头,看了一眼芷云珠,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转身出去,乖乖的收在门口。
胤祥黑着脸,干脆转过桌子,上前抱起芷云珠便往里间走。
“哎,你干什么?”芷云珠忙叫道。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有断袖之癖吗?我就做给你看看,我到底是怎样的龙阳之好。”胤祥说着,便没好气的把芷云珠扔到床上,期身上来,便把芷云珠压在身下。
“十三…”芷云珠刚要解释,胤祥根本不给她机会,即刻用嘴堵住她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十三,等等…”芷云珠吃力的挣扎着,她原是只想跟他开个玩笑,早就倾慕秦淮河上六朝粉黛之地,只想借这个机会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里知道他竟然这样生气。哎!
“不要动,”胤祥真是急了,他不管芷云珠怎样挣扎,只是不放开她,好不容易停下吻,便用放火的眸子盯着她,喘息着问道,“你说,你都是跟谁到过这样的地方?怎么对这里面的事情这样熟悉?”
“啊?我学来的。”芷云珠想说是电视剧里学来的,可是又怕胤祥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电视剧,此时她真是百口莫辩。
“跟谁学的?那些叫花子?”
“十三,你冷静点好不好?”芷云珠真是服了,“那些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可能进这种消金窟?”
“哦,你是在你们那个时代学来的,是不是?”胤祥有些沮丧,不管哪个时代的芷云珠,反正沾染了这样的恶习,总是不好,以后要好好的管管她,不能由着她胡闹了。
“十三,”芷云珠见胤祥沮丧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心疼,抬手捧住他的脸,深深的打量片刻,便主动的送上自己的香唇。
胤祥初时有点发愣,为这意外的惊喜,也为芷云珠首次这样的热情。
然而,好学敏锐的胤祥,瞬间便反应过来,以自己全部的热情热切的回应着她,并反守为攻,进一步对自己怀中的人儿进行掠夺。
云晖守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争吵已经停止,崛起了嘴巴,心中埋怨十三叔真是不尽人意,跟我的心上人寻欢作乐,偏要我在门外守着,也太不讲理了,于是干脆抬手拉住身边路过的一个小丫头,便与轻薄,不成想,那小丫头却反手一掌,打落了云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淡淡的一笑,说道:“小公子,奴家不接客,你若是想要,去找别的姑娘。”
云晖身怀武功,一下子便试出了这个小丫头内力不浅,心想真是想不到这画舫之上的姑娘,也有高人?于是他便有心纠缠,反手又搭在那姑娘的肩膀上,展开笑脸,用他特有的迷人的中音说道:“小妹妹,哥哥谁都不喜欢,单单看上你了,走,去找你的妈妈去,小爷今儿就给你赎身。”
“哼!公子,你看错了人,我不卖身,何来赎身?”那小丫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的表情傲得很,云晖见惯了丫头们低眉顺眼,一时间还跟她较上劲了。
“喝,你口气好大,不卖身,在这种地方做什么?难道你还是来做嫖客的不成?”
“哼,懒得跟你讲话,闪开!”小丫头不愿与云晖纠缠,出手便带了内力,原想着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一下子拍飞他算了。
然而,云晖却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从小习武,劫后重生又被芷云珠强化训练了一年的时间,如今的云晖,只怕武林之中能与之相敌的不过二十几人,这小小的丫头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见云晖轻轻一笑,嘴角间露出那一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后,便轻轻一转,躲过了小丫头的掌力,顺便又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妹妹,干嘛这么着急走啊,咱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如何?”
“滚开!”小丫头自恃有几分功夫,哪里把云晖放在眼里,她一心浮躁,以为云晖能躲开她的掌力完全是巧合,根本没留意眼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然而这一次云晖没打算让着她,这小毛丫头也太放肆了,凭她怎么高贵,不过也是青楼里的一个姑娘而已,即使还没接过客人,也不过时多要几两银子罢了,竟敢对他云晖这样无礼,从小到大,他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呀,云晖心中有了怒意,眼神一冷,抬手一掌便对着小丫头的胸前拍去。
小丫头防不胜防,便被一掌拍飞,往后飘了两丈有余,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
画舫里顿时乱成一团。
[千回百转情意浓:017 芷云珠的怒气]
外边一阵嘈杂声,让屋子里正腻在一起你侬我侬的芷云珠和胤祥无法再继续下去。
“十三,晖儿在外边惹事了,我们出去瞧瞧。”芷云珠抓住正在拉扯自己衣襟的胤祥的手,说道。
“那小子武功很可以,吃不了亏,不用管他。”胤祥低吼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十三!”芷云珠提高了嗓音,瞪着胤祥。
“可恶!”胤祥终于放手,心中火冒三丈。
“走吧,出去看看,别叫这小子闹大了。”芷云珠一边推开胤祥,然后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刚才太忘情了,竟然…哎!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要注意了。
胤祥跟着芷云珠的身后,芷云珠咣的一下拉开门,正瞧见云晖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孩,女孩十三四岁的模样,梳着两个小髽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含着泪水,嘴角带着一丝血痕。
“晖儿,真是不懂事,怎么能出手伤人?”芷云珠对着云晖喝道。
“老大,你也太冤枉我了,是她先动手。”云晖即刻恢复了一脸赖皮样,对着芷云珠耍赖。
“她?她一个小姑娘家,怎把你怎么找?你看你一出手便把人家打伤了,这叫她的父母怎么能不心疼?”芷云珠一副大姐姐的口气说着,便凑近了那小丫头,可是她忘了自己此时是一身男装。
小丫头看着另有一个比刚才那个男子更妖媚的男人靠过来,心中一阵惊慌,一连连往后退缩。
“小妹妹,来,起来。”芷云珠对着小姑娘笑着,便去扶她。
哪知那小女孩的眼睛的惊慌中带着鄙夷,一伸手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芷云珠的前胸处推去。
芷云珠心里没有防备,被小丫头一推,咕咚一声坐到地上,往后仰去。幸好胤祥及时向前,拖住了芷云珠的头,不然帽子一掉,芷云珠的身份露馅不说,摔这一下子也不是玩的。
小姑娘的手触及一团棉花般柔软的东西,心中一慌,便没了主意,原来,她竟是个女的?
云晖在一边见小丫头竟敢冲芷云珠出手,心中更气,便要上前去教训她,却被芷云珠一把拉住。
“小妹妹,你走吧,没事。”芷云珠笑笑,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在青楼里,哎!万恶的旧社会。
女孩儿正欲起身,便听见背后老鸨虚张声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哎哟哟,我说岳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你父亲正找你呢,都跟我急了。”老鸨说着,便欲俯身去扶那小丫头。
小丫头怒喝一声:“滚开,你的手脏,别碰我。”那一刹那,芷云珠看见小女孩眸子里深深的痛恨。
“好好好,我手脏,我不碰你。你自个儿起来吧,你父亲要走了,你快去吧。”老鸨没来由的好脾气。
云晖点点头,好丫头,原来不是青楼女子,不过是跟着她不长进的爹一起逛青楼罢了。
小女孩恨恨的瞪了老鸨一眼,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老鸨瞧着她俏丽的身影摇摇头,亦叹了口气。
芷云珠笑道:“我说妈妈,你这里的嫖客还有带着女儿来的呢?”
“哎哟,这位小爷,您可别这样说,她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哎!一言难尽。”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什么事,尽管说出来,爷给赏钱就是。”云晖冷冷的说道。
“不瞒小爷您,这丫头的父亲,是这秦淮河岸上有名的织造工匠,那手艺,是没的说了,但因得罪了作坊里的管事,被人赶了出来。他又没什么别的手艺,只得又找了几个婆娘,开了一间衣裳作坊,老身我可怜他,便给他几两银子,让他给我们船上的姑娘们做几件衣裳。他收的工钱也便宜,我们也合适,他的女儿原来跟着乡里的一个会武的老头子学了几天功夫,原来也武枪弄棒的,后来那老头子死了,她也就没再学,正经女儿家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做,只是跟着她老爹收收帐罢了。”
芷云珠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这位老工匠姓甚名谁?我却有心要在这里做点买卖,不知能不能与他来往来往?”
“哦,大家都叫他老岳头,就在河边西三里路,有个叫狮子头的村儿,你到那儿一打听,便知道了。
“好,如此就先谢过妈妈了。“芷云珠点头,然后叫云晖拿出了银票赏了老鸨,便告辞出来。
“老大,你生气了?”云晖跟在芷云珠的后面,清凉的夜风吹在江面上,带着湿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非常的舒服。
芷云珠不理他,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头也不回。
“十三叔…”云晖拉拉胤祥的袖子。
“别理我,我也烦着呢,你小子,真是个惹事精。”胤祥因好事被打扰,心中也正不痛快,此时更没一点好气。
一路不说话,三人回到了客栈,明天就到江宁织造府了,此时悦来客栈已经被暗卫和曹寅派来的侍卫严严密密的包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芷云珠三人进了门,跟店里的伙计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回房。
云晖因见芷云珠生气,不敢就回去睡觉,便磨磨蹭蹭的跟着芷云珠到了她的房里。
芷云珠坐在椅子上,先端过桌子上的凉茶喝了半口,去了去心中的火气,看后冷冷的看着云晖,喝了一声:“你给我跪到那边去,今晚不许睡觉,到明早起来,再跟我说今晚都是做错了什么。”
云晖不敢多话,便转身往那边角落里,对着墙跪下,笔直笔直的,纹丝不动。
芷云珠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咚,咚,咚。”门响了。
芷云珠抬手擦掉眼泪,起身去开门,却见康熙站在外边,边上只有李德全跟着。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你们出去玩了,这么晚不回来,我怎么睡得下?”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做老人的,自然心中牵挂的很。
康熙说着,抬脚进门,一眼看见跪在墙角的云晖,一时惊呆,不解的看着芷云珠,说道:“这…怎么回事?”
“没事,云晖犯了错,正在受罚,老爷子有话尽管说,不要管他。”芷云“珠脸上淡淡的,眼睛里却带着血丝。
“不是,这个…”康熙心中有些护犊之意,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丫头,瞧我老头子的面上,让他起来吧。”
“老爷子,您教育您的儿子们,是多么严厉?您恨不得他们文治武功都在您之上,可是怎么看见云晖这样,您就心疼了呢?他的父亲将他交给我,我便要替他的父亲管教他,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若管不好他,将来没有脸去见他的父亲。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您若觉得这样不方便,咱们去您那里说也可以,让晖儿回他自己房里跪着也行。”芷云珠语气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哎!”康熙叹了口气,在屋子里转了转,又回头看看跪在那里的云晖,说道:“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来瞧瞧你们,这么晚了不回来,做什么去了。既然回来了,没事就好。都睡吧。”康熙说着,便抬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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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百转情意浓:018江宁府的太太]
第二天清早,芷云珠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昨夜一夜未睡好,云晖还跪在那里,自己又怎能安睡?
整理一下衣衫,下了床,只见云晖依旧笔直的跪着,跟昨晚的姿势没什么两样。
“起来吧。”芷云珠淡淡的说道。
云晖转头看看芷云珠,见她一脸憔悴,两个眼圈黑黑的,犹如熊猫一般,便咧咧嘴,道:“老大,对不起。”
“起来说话。”芷云珠在一边椅子上坐下,不看云晖。
“老大。”云晖站起来,走到芷云珠面前。
“说吧,这一夜,可反省好了?”
“是,昨晚我不该耍小孩子脾气,跟一个小姑娘动手,伤了她,很不应该。”
“还有呢?”
“我们身份特殊,应该注意隐蔽,昨晚我一时兴起,只想戏耍那小姑娘,忘了忌讳。”
“恩,还有吗?”
“没了。”
“笨蛋,还有一点,是你最致命的,你的情绪这么容易就被外界因素左右,将来怎么能成大事?”
“老大,我…”
“你不用解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为什么无辜调息那小姑娘,你的心思,我比你自己还清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想想那日,若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心情不好,又怎么会被别人所骗,将你活埋到京西的荒郊野外?你平日的警觉哪里去了?为什么总是过不了这个勘?!”芷云珠说道后面可是声色俱厉。云晖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像一个孩子一般等着大人的责罚。
“这件事情我说了多少遍了?!”芷云珠生气的问道。
“很多遍了。”
“很多遍?连你也记不清楚了?可你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早晚等有一天,你吃亏了,才明白!”
“老大,我这次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哼,你最好给我记住。”芷云珠站起来,在云晖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生命只有一次,为了没有结果的东西去牺牲,不值得,明白吗?”
“老大,什么是值得,什么事不值得?”云晖看着芷云珠的眼睛,想从里面读出答案,可惜芷云珠的眸子深邃无边,他怎么也看不透。
“晖儿,姐姐这一生,注定是你十三叔的,你更美好的未来,千万别因为姐姐而走了歧路,这个,不值得。”芷云珠说完,便转身出去。
云晖看着芷云珠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翘起一个无奈的微笑,喃喃的说道:“茉儿,你是我的软肋,任何有关你的事情都将是我的死穴,这一点,今生今世是改不了了,不管十三叔跟你的结果如何,云晖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早饭后,康熙便在江宁织造曹寅以及南京各级官员的陪同下,入驻了江宁织造府。芷云珠和云晖欲与康熙告别,被康熙给挽留了,说这一路上多亏了她的照顾,要好好的谢谢她,请她到曹家的花园子住几天,好好的歇息歇息。
芷云珠只得依着康熙,带着云晖跟着康熙一起住到了曹寅为康熙收拾的行宫之内。
康熙每日在众多官员的陪同下,每日处理属于他的公务,芷云珠的乐的清闲,每日只带着云晖偷偷的出去,依旧是吃喝玩乐,顺便让鲁长手和田忻南跟附近的丐帮弟子联系,扩大自己的势力,结交江湖上的帮派。如今她心中着急的,便是丐帮的打狗棒法没有得手,按照芷云珠的想法,一定要让云晖练成打狗棒,统领丐帮,为将来胤禛一统天下打一点基础,也算对得起他的一片情意了。
这日芷云珠在自己的房间里梳洗干净,收拾利落,换了衣裳,带了银两,准备出门去,却听见外边伺候的小丫头说:“太太来了。”
芷云珠听了,心中想到:来了这几日,还没见过这江宁织造府的太太,只不知道这个太太和曹雪芹先生的母亲是不是一个人?
这里正想着,但见一个宫装妇人,三十多岁的模样,扶着一个小丫头的手,迈进了屋门。
“这位就是多罗格格吧?小妇人有礼了。”年轻的夫人腿一曲,便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
芷云珠忙还礼,笑道:“夫人多礼了,芷云珠在府上住着,多有打扰,应该先去夫人那里请安。”
“不敢不敢,格格是什么身份的人,小妇人怎么敢当?”年轻的夫人脸上带着招牌式的微笑,让芷云珠看了,心中很不舒服。
“夫人请坐。”芷云珠没办法出门,只得请妇人先坐下。小丫头便上了茶,芷云珠又笑,“夫人请用茶,芷云珠真是借花献佛了。”
“格格何须客气,这里本就算做皇上的行宫,自然也是格格的家了。”
芷云珠知道这话倒是不假,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们曹家预备的,如今既然是康熙的行宫,自然她如今便是客人。
芷云珠因吃不准这位妇人到底是曹寅那个儿子的媳妇,所以也不好称呼,只以夫人相称,想来想去,总觉得她并不是以鸢的母亲,但也不敢乱称呼。
“格格不认识我,也难怪,我们家这些年都在南京,我们家老爷和大爷也没进京几次,不过我听说,我们家的老宅子是格格给我们出的图,然后又给我们找了能工巧匠来翻新的,当初我还想,格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今才见了,真是天仙般的人物。”这位夫人云里雾里说了一通,芷云珠终于知道了,这位夫人是曹寅的大儿媳妇,不过看年龄,估计是个续弦。
[千回百转情意浓:019 不一般的想法]
“太太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芷云珠不想跟她磨磨蹭蹭,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问起来。
“不敢,小妇人只是来瞧瞧格格,在这里住的和舒心,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不好跟下人讲的,可以跟我说,我叫他们办去。”
“多谢夫人了,我原是喜欢四处走动的,我们满人家的女儿比不得汉人,平时没事我便自己出去逛逛,若有什么需要的,自己便顺便买来了,不用夫人费心,夫人一家子每日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已经很辛苦了,再为了我辛苦,真是过意不去了。”
“格格真是客气了,是我们照顾不周,还要格格自己出去买东西,说起来,我们可不是死罪?桂花,拿来!”大夫人回头叫声丫头,她的随身大丫头便捧了一个黑漆描金大托盘来,里面有两套上等锦缎做成的衣裳,华美无比,却是汉装,另有一套珠翠首饰,看颜色是跟衣服的颜色搭配着来的,样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芷云珠很识货,一看便知。
“夫人客气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这个贵重的礼,我怎敢收?”
“格格真是客气,难道非要有事情求了格格,才能孝敬格格东西呀?不过是给格格玩的一点东西,有什么贵重的。格格执意不收,可是瞧不起我们?”
“不敢,这贡品云锦,可谓是寸锦寸金,哪能说不贵重呢,夫人真是大家出身,不把这贵重东西放在眼里,芷云珠却不敢随便收下,即便是回到京中,家父只怕也不敢收的,夫人海涵。”芷云珠连讽带刺,直接把对方的嘴堵住,不想跟她牵扯太多,此时的曹家,有康熙庇护,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格格真是清正,不愧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儿,是小妇人失礼了,如此小妇人就不耽误格格的事儿了,就此告退。”
芷云珠微笑着站起身了,礼貌的送她出去,转身看了一眼等在那里的云晖,淡淡一笑,“走吧,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老大,你不怕她恼了?说的那样直接。”云晖跟在后面,奇怪的问道。
“记住,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她嘴上说没事,将来还不一定有什么事缠上我,我对官场上的事情没兴趣,懒得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来这里,一是为了寻找长孙老爷子,讨得打狗棒法的心诀,而是为了寻找商机,多赚些钱,别的,跟我们没关系。记住了?”
“恩,记住了。”云晖笑笑,老大向来不做无计划的事情,也向来讨厌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二人从角门出来,直接到了那边繁华的街上。
“晖儿,咱们今儿去趟乡下。”芷云珠摇着纸扇,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
“去乡下?去找那个织造工匠?”
“恩,走,去买点点心。”芷云珠看见前面一间体面的点心铺子,便转身进去。
买了四样点心,付了钱,云晖提在手里二人便雇了辆车,往画舫上老鸨说的那个小村子走去。
狮子头的村民,十个有九个半都懂染织,这里是盛世华服云锦的生产地,所谓锦,便是把金子捻成细丝,织进帛里。这是一门技术,而且是精度相当高的技术,这种技术只能依靠手工,没有机器可以代替,并且,只有秦淮河的水,才能织染出那样华丽色彩的云锦,所以秦淮河边上的人们,祖传手艺代代相传,吃的,就是这碗饭。这也是大清朝皇室为什么单单在秦淮河边上设立织造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