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姑娘不错嘛,一下就听出来了。”
“聂大队长的声音很特别。”
“小姑娘,你放暑假了没?”
“还没。”宁可心想你管我放暑假不放暑假干嘛?
“噢。这都七月份了怎么还没放暑假呢?”
“下个周就放了。您有什么事儿?”
“我之前不是答应带你去海岛训练基地玩儿嘛。明天正好直升机有空,想带你一起去啊。不过当天回不来,所以问你有没有假期。”
宁可有些犹豫,她很想去。而且考试科目也已经结束了,下个礼拜去学校也就是跟教授见个面,说一下大学四年级的实习什么的,在就是送家在外地的萧小匿上火车。
“怎么样,小姑娘,来不来?”聂伟箴早就查清楚了宁可已经考完了,下个礼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才打这个电话。
“我要跟教授商议一下才能决定呢。”宁可实在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况且她已经跟严肃和好了。两个人有三个礼拜没见了,上次通电话也是一个礼拜前。
这几天又是考试又是担心凌墨的事情,都没来得及想他。此时聂伟箴一个电话打过来,宁可忽然间觉得很想见到那家伙了。
而且,通过凌墨和苏羽的事情,宁可深深地感觉到相爱的人能够好好地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爱上了严肃,便再也不想再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纠结。
“那好啊。我等你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早上我派人去接你。”
“好,谢谢您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可见外了。先这样啊,再见。”
“好的,再见。”
卷一 一见钟情 第七十四章 争议,嫂子?姐夫!
炎炎夏日,广袤的海面碧波万里,一望无际。
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群赤着上身刚刚绕着小岛跑了一圈的汉子正在迅速列队。他们的蓝色迷彩作训裤卷到膝盖处,赤着脚站在细沙中,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罗小杰和作为助理教官和马骐二人笔直的站在严肃身后,三人皆背着阳光迎着海风负手跨立,宛如沙滩上的三枚钉子。
严肃冷冷的扫过面前每一张脸,面前这二十四个年轻的战士已经经历了一个半月的初训,一个个没有了来时的那种狂傲不驯,增添了几分沉稳和犀利。
“今天我们进行潜上海滩训练,你们二十四个人分为三组,可以分梯次从五公里以外的方向向这个小岛泅渡并抢滩登陆,待会儿有直升机带你们离开。”说到这里,严肃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在这里等你们上滩吃饭。”
说完,严肃大手一挥,马骐和罗小杰便招呼众人登机。
严肃也转身离去,消失在海岛茂密的灌木丛中。
二十四名战士迅速回营房茁壮,三分钟内再次回到这里集合完毕,跟着罗副教官和马副教官登上飞机离开小岛。
到达五公里之外时,飞机把飞行高度压低到离海面不足两百米的高度,在海面上盘旋飞行。罗小杰一把拉开飞机的后舱门,朝着身后的众人摆了摆头:“跳吧,都主动点,别等爷踹你们。”
强劲的海风从舱门吹进来,战士们几乎站立不稳。
站在罗小杰身后的一名战士有点紧张,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罗小杰目光一冷,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手腕一用力便把人甩了出去。
“啊——”那战士嚎叫着掉进海里,挣扎着从水里扶起来,大口的喘息的同时骂着各种方言的脏话。
在那之后,谁也不敢怠慢,害怕不害怕的都闭着眼睛跳进了海里。
飞机上,马骐无奈的拍拍额头,叹道:“这些可怜的孩子今天怕是没饭吃了。”
罗小杰冷笑:“墨龙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飞机在海面上盘旋了一圈,尾翼斜斜的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叫嚣着飞走。
碧蓝的海面上二十四个脑袋飘飘浮浮,最后凑在一起,进行战略部署。
海岛上,严肃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一碗蟹粥喝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漱了口,才慢条斯理的从帐篷里踱步出来,抬头看看炎炎烈日,又摸了摸背后的88狙,漫不经心的往一处制高点走去。一边走一边暗暗地骂着,不知道那些烂白菜帮子能不能在十分钟之内泅渡到岸边。

宁可今天也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把昨晚剩的米饭用鸡蛋番茄炒了炒当做早餐,又喝了杯牛奶便钻进了更衣室。
去海岛训练基地的话,裙子肯定是不能穿了,可是这种天气,那么热,只能穿短裤了?
找出一条卡其色的短裤穿上,又找了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
想了想,不好。海上阳光太强,姐的小胳膊小腿的不经晒。回头再给晒爆了皮。
于是把短裤脱下来,又找了一条淡蓝色的薄牛仔七分裤和一件白色的长袖雪纺衫。
这身衣服比较满意,不过只一身是不够的,淑女出门怎么也要有备无患。于是宁可又把刚刚那件短裤和T恤都叠起来装进小背包里。然后又把一件丝绸长裙卷起来装圆筒,丢进背包。当然,像BAR和小裤裤什么的自然少不了。
鞋子呢,只能是帆布鞋了。脚踝扭伤后,高跟鞋都束之高阁了。
宁可刚把东西都收拾好,手机便响了。
看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宁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宁可小姐吗?我是聂伟箴首长的勤务兵,我姓田。我奉首长的命令来接宁小姐,请问你是住在XX小区X号楼X单元吗?”
“啊,是的。你到了吗?”
“我已经到了,请问宁小姐需要我上去为你拿行李吗?”
“不用了,我这就下去了。”宁可忙把手机钥匙钱包之类的都装进一个可以斜跨的包包里,然后拎着装衣服的小背包出门。
小田开的也是一辆军用猎豹。除了车牌号之外,跟严肃开的那辆没有什么区别。
宁可下楼,小田立刻迎上来把她手里的小背包接过去,极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宁小姐,你好。我姓田,叫田川。你可以叫我小田。”
“你好。田川。”宁可笑了笑,上车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你叫我宁可就行了。”
“这可不敢。我们首长说了,宁小姐是我们大队的贵客,不能怠慢,不能不敬。”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聂大校你到底有多宝贝严肃那家伙啊?
田川开车带着宁可一路飞驰,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进了军区大院,然后停在一栋小排楼跟前。
墨龙大队虽然只是一个大队的建制,但因为其特殊性,实际上待遇却相当于师级。聂大校的待遇跟师长差不多,在军区有自己的一栋小排楼。
田川停车后,跑步转到宁可这边,拉开车门,朗声道:“宁小姐,请下车。”
宁可下车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似曾相识。又一细想,才想起自己之前跟严肃来过这里,只是这栋小排楼显然不是那位叶将军住的。
田川带着宁可进了小院,又拉开屋门请宁可进屋:“宁小姐请进,我们大队长一会儿就来。”
“啊?”宁可纳闷的看着田川:“你们大队长不在?”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应该很快回来了。”
“…”宁可抿了抿唇,心想这些人还真是神秘。
聂伟箴的确很快就回来了,宁可甚至还没来得及参观屋子里的布置。
“哈哈!小姑娘来了。”聂伟箴笑着进门,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递过来:“喏,快进去换一下,我们这就走了。”
“换?”宁可接过袋子,迟疑的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套海洋迷彩,“换这样的衣服?”
“嗯。”聂伟箴笑着点头,“不然呢?你想穿你这身漂亮的衣服去影响我军将士的情绪啊?”
“…”宁可的眉头微微蹙起,看了一眼自己的七分裤和长袖雪纺衫,心想我这衣服有多中规中矩啊?!
不过穿迷彩就穿迷彩吧,到底是去海训基地,总要入乡随俗一下。再说,姐还没穿过军装呢,这回也算是圆个梦吧。
宁可拎着袋子进了聂伟箴指的那间屋子,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十几个平方的更衣室。是三面墙都是衣橱,另一面墙是鞋帽柜。
来不及细看,宁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那身海洋迷彩。
居然尺寸还挺合适,当然,作训服穿在宁姑娘的身上,难免宽敞了些。不过还好,宽松些凉快。
宁可把自己的那身衣服叠好,放到背包里,推门出去。
聂伟箴已经等在厅里,看见她又忍不住夸赞:“别说,小姑娘穿这身衣服还真好看。”
“谢谢首长了。”宁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帆布鞋,总觉得很是不搭调。
“喏。”聂伟箴递上一个盒子:“索性送你全套了。军工鞋,前后有钢板,绝对能保护你的小脚丫。”
“谢谢!”宁可在那次跟严肃去凤落山的时候就羡慕他那双高帮军靴了,想不到聂首长还真靠谱,居然给自己弄了一双。
换上鞋子,宁可又把自己的长发盘到脑后,带上一顶贝雷帽。
如此,宁可也算是全副武装了。
聂伟箴终于满意,大手一挥:“走吧。”
于是出门上车,去军区的停机坪,聂伟箴大校带着两名警卫和一个紧赶慢赶的文弱的小兵下车,大步流星进了一架直升机。
聂大校带着宁姑娘飞到那个小小的海岛上空时,那二十四名战事正在做第三次抢滩登陆。
第一次登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登陆,便被某个隐藏在礁石后面的狙击手逐一击毙。
然后,扩音喇叭里传来严上校鄙夷的的嘲讽:“真是了不起啊!你们这些精英战士。啊?一个个儿的威风八面是吧?跟猛虫子一样,呼啦啦往岛上冲,给人当活靶子都不够!没体力也就算了!还没脑子!你们当墨龙是什么地方?养猪场吗?!”
然后,被骂皮了脸的战士们没休息一下,转身潜入水中,自动自发的游到五公里之外,聚集到一起商议对策。
第二次进攻,他们总结了上次的经验,分出突击队,狙击手,分别突击登陆和掩护。
然而,毫无悬念,他们又输了。一个个被毙的满地找牙。
严肃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在扩音喇叭里响起:“怎么样?一个个不是声称自己是勇士吗?啊?陆地上的猛虎,海水里的蛟龙?!还有什么来着?哦,天空上的雄鹰!我擦,爷的脸皮够厚了,可还是经不住你们这番轰炸啊!”说着,严上校还象征性的拍拍自己的脸颊,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说你们是烂白菜帮子你们还不服,是吧?你们说我不尊重人?可你们想要尊重,那也首先是个人吧?一群猪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等严上校骂完了,于是来第三回。
聂大校的直升机在海岛基地的停机坪降落后,便有两个勤务兵上前来报告,说那边正在进行抢滩登陆训练。
聂伟箴点点头,对宁可笑道:“小姑娘,我带你去看热闹。”
宁可抹着汗水跟在聂大校的身后爬上了一处制高点,远远看去只看得见碧海蓝天和雪白的浪花,不见一个人影。
聂伟箴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转手递给她:“守滩的就是咱们严上校。”
“啊?”宁可拿着望远镜把脚下的一草一木都搜查了一遍,没看见一个人影,于是问:“人在哪儿啊?”
“呵呵。”聂伟箴摇了摇头,说:“我没看见。”
你没看见就知道是谁啊?宁可好笑的瞥了聂伟箴一眼,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鄙视。没见过这样的人,这都不能说是护犊子了,简直是敝帚自珍了。
“不信?”聂伟箴目光如炬,一眼看穿了宁姑娘的小心思。
宁可笑了笑,没好意思说不信,但也没说信。
“你看着点啊,等会儿那些兵崽子们抢滩登陆的时候,严肃那家伙一准儿出现。”
宁可没有说话,陪着聂伟箴站在制高点安静的等。
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端着望远镜的聂伟箴笑着说了一声:“来了。”便把望远镜递给了宁可。
宁可忙接过来举到眼前看过去,但见蔚蓝的海面上浪花朵朵,浪花退下去的时候,果然有四个黑点出现在浅滩上,正随着海水慢慢地往沙滩靠近。
须臾,那四个人便从海里爬上来,借着一块礁石的掩护,观察地形。
观察过后,其中一人对着身后做了手势,宁可不知道那手势代表什么,但见那个做手势的人就地一滚,躲到了前面另一块岩石之后。
如此反复,四个人交错前行,或迅速滚动,或匍匐前行。不多会儿的功夫便离开了海面,距离着前面的灌木丛还有一小段距离。
忽然间,枪声响起。
‘砰,砰’两声之后,有两个士兵身上冒了烟。
接着又是枪响,却是有人从礁石后面向岛上某处灌木丛中射击。
然而枪声响过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动静。
冒烟的两个战士迅速整理身上的装备,站到不碍事的地方去站军姿,做暴晒练习。
后面海里继续有战士攻上来,互相掩护着登陆。
然而,几乎每次都是那样,只要有人越过了某个位置,便会被狙击枪打中。
先先后后不过十几分钟,二十四个人全部被放倒,都是一枪命中。
这二十四个人里面,也有优秀的抢手,也做过反狙击射击,可就是打不中对方。
日上中天,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宁可举着望远镜的手有些酸痛,忍不住放下来甩着。
聂伟箴满意的笑着问宁可:“怎么样,小姑娘,看见咱们严队长了吗?这小子真是好枪法,一颗子弹都不浪费啊!”
“我还真没看见他在哪儿。”
“哈哈!走,我带你去找他。”聂伟箴说着,转身踩着台阶往下走。
宁可赶紧的跟上去。
两个人穿过浓密的灌木丛,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站住了脚。聂伟箴朝着浓密的枝叶吼了一嗓子:“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树叶哗啦一响,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地时半蹲着身子,即刻站直,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然后又换了一副死皮赖脸的笑:“头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聂伟箴笑着转身,把身后穿着海洋迷彩的宁姑娘推到严肃面前,反问:“你说我怎么来了?”
“宁…宁可?!”严肃傻了一样看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一身宽松的海洋迷彩完全遮不住她妙曼的身材,反而更给她添了几分英气,小脸因为日晒的缘故带着一层薄红,粉嫩如玉,眉眼弯弯,甜美的笑容宛如一泓清泉,汩汩的流进自己心口处那片干渴的沙滩里。
“天哪…你…你这是?你怎么来了?”
宁可甜甜的笑着,眨了眨眼睛,说道:“某些人一跑就是三个礼拜,影子都不见一个。所以我来看看,到底是真训练呢,还是借着训练的借口搞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呃…那怎么可能嘛。”严肃把手中的狙击枪背到身后,伸出猴儿脏的手去拉宁姑娘的手。
难得有洁癖的宁姑娘也没嫌弃他,一双小手被两只狼爪子紧紧地攥住。
聂大校早就转身离开,大步走到那边烈日下整齐列队的二十四名士兵跟前。
罗小杰和马骐两个人立正,向左转,齐刷刷的给聂大校敬礼:“大队长好!”
聂伟箴威严的站定,举手回了个半礼,走到队伍跟前,负手跨立,一一审视着面前这二十多张年轻的面孔。
严肃攥着宁可的手,微微回神,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跟我来。”便拉着宁可的手往士兵那边走过去。
宁可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过去晒太阳。
太阳底下,除了聂伟箴,严肃和宁可之外,其他人都是全副武装,身后背着二十公斤的背包,怀里抱着枪。
在严肃残酷的下马威之后,聂伟箴大校顶着青天朗日,笔直地跨立在愤怒的学员面前,他表情坚毅而眼神热切,他指着严肃吼道:“那个人,严肃,上校中队长,你们的主教官。他说你们都是一群垃圾,烂菜叶子,他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们这么次毛的兵。可是我不相信,我相信你们都是共和国优秀的军人,你们能够冲破拦在你们面前的重重考验,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自己失望。”
好像是魔法一般,种种愤怒的,郁闷的,错愕的,灰心丧气的表情都消失了,那群原本已经被折磨得破破烂烂的与垃圾无异的士兵们奇迹般地恢复他们的自信与朝气,昂扬的斗志好像有形的实体,凝成了一道墙。
宁可斜过眼,瞧了瞧严肃,严上校转过头看着宁可微笑,无声笑得灿烂。他是那种少见的黑瘦时反而好看的人,脸上的最后一点脂肪消失殆尽,显出下巴刚正立体的轮廓,眼睛大而深,微笑时眼角弯出漂亮的纹路,睫毛浓长,染了太阳的光辉,像是飞了一层赤金的粉末。
队伍跟前,聂伟箴微笑着,做总结陈词:“请不要让我失望!”
一声大吼炸响出来,带着浓浓的哭腔,宁可甚至看到了有一味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的某一位同学满脸的泪光。
“我也相信你们不会。”聂伟箴轻声道,忽然声音一提,吼道:“对不对!”
一个‘对’字,响遏行云。
胡萝卜加大棒,鞭子与甜枣,鲜花加恶狼啊!
宁可四十五度角望天,心想这些兵蛋子们可真够可怜的,自尊心自信心在被某人打得一片粉碎之后,又被这位老大给忽悠的瞬间重建,这得是多强的心理素质啊。
聂大校训话完毕之后,看了一眼严肃,让出位置,严肃立刻肃整神情上前两步,呵斥一声:“稍息!立正!原地解散!”
一直紧绷着的众人,一下子垮了下来,各自勾肩搭背,疲惫的离开。
当然,所有人在离开时都没忘了在宁姑娘的脸上扫视一眼,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几十道小眼神扫过去,宁可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有点心虚,偷偷的抬手抹了把脸,心想我脸上不至于有灰吧?
马骐立刻凑到宁可跟前来,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嫂子好。”
宁可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完全不知道这位上尉先生嘴里的‘嫂子’就是自己,还只当是另有其人。
严肃则开心的笑着撸了一把马骐薄碎的短发,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
聂伟箴转身笑道:“走,吃饭去了。刚我叫人去食堂说了,今儿来了贵客,叫老徐给大家做点好吃的。”
“噢——我们沾了嫂子的光儿咯!”马骐振臂高呼,被罗小杰一把勾住肩膀拍了拍,把人拉走。
聂伟箴看着散去的众人,想跟严肃说几句话,却又觉得不该在此时此地打扰他们小两口说情话,于是拍拍严肃的肩膀,说道:“我先回去喝杯水,这大热的天,渴死了。”
“好。”严肃看着聂大校离去的背影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个水壶递给宁可:“宝贝,渴了吧?”
宁可穿着作训服,出了一身的汗,还真是渴了。接过水壶来咕咚咕咚猛喝一气,然后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叹道:“你就整天在这里暴晒啊?亏了你还没爆皮。”
“早就爆过了,爆的不能再爆,都脱了几层皮了。”严肃也喝了几口水,拉着宁可往树荫里走,“倒是你,晒得小脸通红,跟过敏了一样。”
“是吗?”宁可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热辣辣的脸,“我本来就有些阳光过敏的。这下怎么办,毁容了。怪不得刚才你那些兵看我时眼神都怪怪的。”
“没事儿,”那是他们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他么的眼馋呢。当然这话不能直说。
严肃把身上的装备脱下来丢在地上,又脱掉了作训服外套,只留着一件军绿色跨栏背心,露出结实的膀子,又抬手把宁姑娘揽在怀里,笑道:“你再丑我都要你。”
宁可正经的等着他后面的这句话呢,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于是挥手拍开某只魔爪,恨恨的发问:“我丑吗?啊?我很丑吗?很丑吗?!”
“不,不不…”严肃立刻凑上来耍无赖,“我家宝贝怎么可能丑呢,我家宝贝是天底下最漂亮,啊,不,漂亮这词儿太肤浅,不足以形容我媳妇的好,应该说‘美丽’‘倾国倾城’‘绝世美人’!”
“去!花言巧语。”宁可再次甩肩,试图挣脱某人的魔爪,“嘴巴上抹蜜了你。”
“嗯。”严肃转身拦住宁姑娘的去路,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手臂用力把人抱起来,两步跨到那棵大树跟前把人举到了一根树杈上坐下,然后低下脑袋凑过来,“要不要尝尝?”
“尝…什么?”
“尝尝我的嘴巴上到底有没有抹蜜了。”严肃说完便吻下去。
宁可睁大眼,嘴唇被封死,让她在一瞬间僵硬如雕塑。
严肃的吻,一旦落下便迅猛如风暴,催枯拉朽似的攻城掠地而去,狂暴的气息像一团火那样倾泄而下。
最初的三秒钟,宁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身体在神志回归之前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吮吸,纠缠,追逐令他心动的气息。从来没有这样贴近过,严肃将她身上海洋迷彩的拉链拉到底,手掌探进去,抚摸柔滑的皮肤,牙齿在精致的锁骨处流连忘返,引起层层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