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筑建议道:“侯爷,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尽快回京。只有回京才能更快的找到线索。”
“有道理,只是我若回京必须有皇上的圣旨,不如你待着这些东西先走一步。”容昭说道。
“侯爷还是叫人收拾行装吧,若是在下猜测的不错的话,皇上的旨意很快就会来了。”
容昭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皇上很快会有圣旨来?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尧筑听了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却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好竭力的忍着。
容昭看着尧筑雪白的脸色,一时又觉得好玩,遂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啦!你个死板的家伙,连个玩笑都开不得。把这里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尧筑心想这是开玩笑嘛?这是要命啊!
容昭自然不理会整理收拾这些琐事,拔脚就往外走,身后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信等都是尧筑的活儿。
皇上的圣旨是在午饭的时候到的,当时容昭还在跟容晖说想要尽早回京的事情。容晖还舍不得,在竭力的挽留,霍云便带着信使急匆匆的进来了。
“元帅,皇上的圣旨到了。”霍云一脸的高兴。
容昭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两眼,笑问:“想家了?”
“额,嘿嘿…”霍云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容昭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巴,起身说道:“那赶紧的接圣旨吧。”
信使忙把匣子送到容昭面前,躬身说道:“容元帅,这是皇上命小的交给您和容将军的。”
“大哥?”容昭接过匣子看了一眼不认识,便直接转给了容晖。
容晖伸手接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昭儿,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给皇上汇报军情用的,这匣子是波斯巧匠所致,钥匙有两套,宫里一把,父亲的书房里一把。你随我来。”
“好。”容昭答应着,随着容晖去书房,找出钥匙来把匣子打开。
因为是密旨,兄妹两个也不用搞那些虚礼了,容昭性子又急,便直接拿出来打开看,容晖也没说什么。
这道密旨是刑部尚书写的,言简意赅,意思是让卫承和徐坚两个人留在西凉城暂时接管西凉城的军务和重建,让容昭和容晖带着赵凝和容昀以及羌戎俘虏回京议罪。
看完之后容昭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因为这就是一道密旨,连字都不是赵沐写的,更没有之前书信上的必有的小印,一种迫切的思念从容昭的心底涌起,怎么也压不下去。
“大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要赶紧的交接一下,准备回京。”容昭把密旨折叠起来交给容晖。
容晖答应着:“好,三日后我们启程。”
上京城的二月,依然是春寒料峭。然而春天的脚步怎么也阻挡不住,春梅还没落,迎春和连翘便争着开出了鹅黄的花儿,一串串跳跃在绿色纸条上,生动而明媚。
赵沐走在皇宫御花园里缓缓地散步,对这早春的美景并没什么兴致。
花白头发的张万寿弓着身子的跟在赵沐身后,小声回道:“皇上,有消息来,说靖西候一行人已经到了西长京,两日后即可到京了。”
“嗯,朕知道了。”赵沐依然是闷闷的,这样的消息也无法让他开心。
张万寿回头看了一眼随行的一溜儿太监宫女,又上前劝道:“皇上,虽然是春天了,但这寒气依然逼人,您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是回去喝口热茶吧。”
“好吧。”赵沐闷闷不乐的往回走。
回到乾元殿,迎头看见宋嬷嬷在亲自擦拭着花瓶,因问:“怎么这等粗事也让嬷嬷来做?”
“老奴给陛下请安了,陛下万福万寿!”宋嬷嬷忙放下抹布迎上来,深深一福。
“免礼吧,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母后那边有什么要紧的话儿吗?”赵沐说着,一边往里走。
“太后娘娘刚用过午膳就睡了。”宋嬷嬷接过宫女手里的茶盏送到赵沐的面前,笑道:“是老奴两日没见着陛下了,今儿想过来给陛下请安的,陛下偏生又不在,这闲着也是难受,便随手做点事情。”
“难为你了。”赵沐说着,轻轻地吹了吹茶末,喝了一小口茶。
“陛下,老奴听说容公子…嗨,瞧奴才这张嘴,是靖西候快回来了?”宋嬷嬷又笑着问。
赵沐抬头看了宋嬷嬷一眼,无奈轻笑:“是啊。”
宋嬷嬷又笑道:“那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还闷闷的。”
“朕是高兴,可是又害怕。”赵沐对着宋嬷嬷一向不怎么保留心事,尤其是对容昭的事情,因为宋嬷嬷对容昭极好,关心疼爱,犹如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瞧陛下这话说的,您是皇上,可有什么好怕的呢?”
赵沐沉吟道:“朕也说不清楚…这么久的沙场征战,北疆的苦日子朕是知道的,如今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宋嬷嬷又笑道:“皇上说到这个,老奴正好有个想法,靖西候一行人回京自然要先落个脚,收拾一下在进宫面圣,不然风尘仆仆的也有失礼仪。老奴刚好也是闲着,倒不如回去陛下龙潜时候的府邸,先服侍靖西候落脚,让他们稍事修整在进宫面圣?额,奴才不懂规矩,说错了话儿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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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裹胸

赵沐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呢?嬷嬷一直悉心照顾朕的起居,朕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的想法也很好,你这就回去跟母后说一声,回朕的睿王府收拾打扫,等容昭回来,先让她住进睿王府修整一晚再说。”
宋嬷嬷忙褔身答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奴才告退。”
想到容昭回京有个舒适的落脚之地,赵沐的莫名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些,又把之前服侍淑妃的陈存孝叫来,吩咐他一并跟着宋嬷嬷出去,看看睿王府还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宫中的内库房取。
其实睿王府是赵沐的府邸,里面一切都是齐全的,每日都有人用心打扫收拾,怎么会缺什么少什么呢?只是皇上的这番心情不能不理解,猴儿精的陈存孝跑出去一趟,立刻开了个单子回来,说奴才觉得王府那边还少这些东西,请陛下过目。
赵沐拿过单子来一看,好嘛,感情自己原来府里的东西有这么多需要换的,这些痰盂马桶,帐幔被褥需要换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些屏风摆设什么都要换呢?
“这贝雕螺钿镶嵌的陈檀木屏风应该没什么毛病吧,为什么要换?”赵沐问。
“回陛下,奴才之前服侍淑妃娘娘,听娘娘提及过靖西候最喜欢白玉屏风,不喜欢太花俏的。奴才过去看了一眼,觉得这贝雕螺钿檀木屏风怕是不合侯爷的眼缘,所以…”陈存孝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赵沐的脸色。
赵沐果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这倒是,她的确不喜欢这种浮华的东西。”赵沐再看陈存孝选的盆花也竟是白木兰,因笑道:“这个花选的不错。”
“嘿嘿,陛下谬赞了,这也是原来淑妃娘娘跟奴才说起过的,只可惜这木兰都开在树上,屋里装饰只好折枝插瓶了。这花瓶儿奴才选的是汝窑青瓷,陛下觉得还好么?”
赵沐轻笑道:“可以。你这狗奴才算是有点眼光。淑妃娘娘的确会调教人。”
如此,陈存孝带着人开了皇宫的内库,把单子上的东西一一搬出来送进了睿王府,然后精心摆设,悉心布置,每一个角落都务必打到完美。
容昭一行人如期抵达大齐国都,礼部有专门的官员至城门口迎接,鞭炮礼乐一应俱全,只是规格比当年御驾亲征回来的时候要小一些。
信任的礼部尚书顾宪同在西城门笑呵呵的朝容昭拱手,朗声道:“容元帅,下官奉皇上圣谕在此迎候,元帅一路辛苦了!”
身着银色铠甲披朱红战袍的容昭从马上翻身跳下来,躬身下拜:“臣容昭,恭请陛下圣安。”
顾宪同忙抬手道:“圣上万安,容元帅请起。”
容昭谢恩之后起身,又朝着顾宪同抱拳行礼,微笑道:“许久不见,顾大人一向可好?”
“多谢元帅关心,老夫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顾宪同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喜欢容昭是一件很愁人的事情,如今知道容昭是女儿身,心病去除,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再看容昭,怎么样都是顺眼的,于是又笑着叹道:“以前只在史书中读到过女将军的风采,万万想不到我大齐也有此等幸事啊!怪不得我家明轩那丫头以前那么喜欢缠着容元帅,呵呵呵…”
提及明轩,容昭心中又是一阵温暖,遂拱手道:“顾大人以及顾公子和明轩姐姐对容昭的恩德,容昭没齿难忘。”
顾宪同忙的:“哎呀,这话说的客气了,知道你要谁来,明轩那丫头已经忙活了七八天了,说是要给你摆庆功宴接风洗尘。不过,老夫瞧着皇上那意思,我们家的接风宴是要往后排了。”
容昭客气的拱手说道:“多谢顾大人厚爱,等昭把身上的冗杂之事跟皇上交代清楚了,再去登门拜谢。”
“呵呵,好说好说。今日天色不早了,皇上有口谕,请容元帅先去睿云宫稍事歇息,明天一早早朝觐见。”顾宪同说道。
“睿云宫是何处?”容昭不解看着顾宪同。
“啊,就是皇上龙潜时住的睿王府,现在改名叫睿云宫了。”
“原来如此。”容昭心想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睿王府都改成睿云宫了,也不知道里面现在什么样了。
“容元帅,请吧。”顾宪同抬手请容昭上马,然后亲自牵过马缰绳——这是对凯旋而归的勇士最高的殊荣。
容昭拱手承不敢,顾宪同执意想让。容昭最后只得认镫上马,由顾宪同牵着马在一片欢呼省中穿行在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的长街上,往睿云宫的方向去了。
身为功臣战将的容昭可以去睿云宫,容晖却不能去,这一点顾宪同早就想到了,另外差遣礼部的官员带着容晖去驿馆安顿,另外那一干人犯全部送进了刑部的大牢里看押候审。
这些事情都有专人安排不需要容昭再操心,他只管去睿云宫自行安顿。
进了门,便见宋嬷嬷带着丫鬟婆子们在门口迎接,见了容昭,这些人齐刷刷的跪拜行礼,把容昭给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忙伸手搀扶起宋嬷嬷,笑道:“嬷嬷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倒是吓了我一跳。”
“侯爷为国征战,辛苦劳累,奴才们理应大礼相迎。”宋嬷嬷笑道。
容昭笑道:“哎呀,这话不应该是皇上说的吗?连嬷嬷都这样说,我觉得有点不适应呢。”
宋嬷嬷忙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道:“哎呦,瞧老奴这嘴,把皇上每天都念叨的话给说出来了。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香汤,请侯爷先入内沐浴吧。”
“好啊。”容昭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了,嬷嬷你还是按照之前的称呼叫我吧,这‘侯爷’二字不如‘公子’听着顺耳。”
“按理说,侯爷的女儿身份已经公开,老奴就不好再叫公子了。只是您这带兵打仗的本事一点也不输给男儿,称呼‘公子’也是合适的。”
容昭笑道:“没那么多讲究,就是听习惯了,乍然听你们改了,都不觉得这是在跟我说话。所以一切都还照着老样子吧,这样大家还显得亲近些,嬷嬷你说是吧?”
宋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道:“哎呦公子这么说真是瞧得起老奴,老奴受宠若惊。”
说话间宋嬷嬷把容昭送进浴室,容昭看着浴室里簇新的帐幔,香柏木浴桶以及十来种沐浴用的干花,香皂,浴巾等,回头吩咐道:“好了,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太多的人伺候,只留下梅若一个人就够了。你们都下去了。”
宋嬷嬷忙答应一声,朝着两旁的丫鬟一摆手,众人都齐齐一福,默默地退了出去。
容昭这才开始张开手臂让梅若帮着解下身上的战甲,一边轻笑道:“若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宋嬷嬷跟以前不一样了?”
梅若轻笑道:“的确,她之前虽然也热情,可也没这么献媚过,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是觉得公子您会做皇后,所以提前来巴结主子了?”
容昭嗤笑道:“呵!做皇后?你想太多了吧?皇后哪儿那么容易做的?周皇后的下场看见了没?”
“呸呸!瞧公子说的,她现在的下场是因为坏事做的太多了。”梅若忙道。
“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你家公子我这辈子也做过不少坏事呢。”容昭自己解下贴身的小衣丢到一旁,扶着梅若的肩膀踩着凳子慢慢的迈进浴桶里去。
温热的水氤氲着兰花的香味滋润着她干燥的肌肤,热气蒸腾,花香弥漫,容昭舒服的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养精神。
梅若拿了丝瓜瓤给他轻轻地搓着身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容昭胸口的那一团白腻,轻笑道:“公子,您的身体有变化了。”
容昭的脸顿时红了,瞪了梅若一眼,骂道:“死丫头!不该看的别看!”
“呵呵呵…”梅若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又被容昭瞪了一眼之后才收了笑,说道:“公子,奴婢该给你准备新的衣裳了。之前的那些裹胸的白布可不能用了,勒得太紧了对身子可不好。”
容昭不屑的哼道:“这些破事儿还用你教啊?你家公子我上通天文下懂地理,这些事情都是无师自通,不用你瞎操心了。”
梅若也的确是瞎操心了,因为当容昭起身换衣裳的时候,发现旁边叠着的一套男女皆可的月白色锦衣之上,便放着一个冰蓝色绣白玉兰花的裹胸。
“哎呀,原来宋嬷嬷都准备好了。”梅若把裹胸拿起来朝容昭的身上比量。
容昭则非常喜欢裹胸上绣的惟妙惟肖的玉兰花,赞道:“啧!你别说,这绣工还真是精致啊!”
“快带上看看。”梅若忙道。
“带上?”容昭迟疑的问。
“试试嘛!若是不合适,奴婢回头再改改。”梅若说着便从容昭的手里拿过裹胸,围在她的胸口裹到后面去,把带子一根一根的拉紧,最后打了个蝴蝶结。
这是容昭第一次穿这种东西,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你那朵玉兰花,低声嘟囔着:“还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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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重逢

这世上的美有很多种,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如牡丹是一种美;清丽脱俗洁白无瑕如白莲也是一种美。清瘦婉约娇柔芬芳如兰花是一种美,妖异有毒如罂粟,绚丽带刺如玫瑰又是一种美。
而容昭的美却糅合了许多种,做男儿打扮的她芝兰玉树,风流妩媚,已经叫人无法自拔,换一身浅蓝色宫装,却又冷傲华贵如早春绽放的木兰,开在蔚蓝的天空下,叫人驻足仰望,不胜欣喜。
宋嬷嬷看着这样的容昭,简直赞不绝口,一叠声的说皇上眼光真好。
容昭笑道:“嬷嬷,我都饿的不行了,什么时候能吃饭啊?”
“哟,饭菜早就好了,瞧老奴这老糊涂的!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叫人上饭。”宋嬷嬷说着,转身往外走,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换了女儿装叫公子还真是有些别扭。”
*
饭菜一道一道的摆上来,容昭这边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听见外面的人都齐声请安。于是叹道:“嗳!就知道吃饭都不消停。”
“不必起来了。”赵沐的声音比他的人先到。
容昭刚好想要放筷子起身接驾,听见这话干脆没动,直接夹了一个虾饺放到了嘴里。
赵沐在来的路上心里不知描摹了容昭的模样多少遍,却再美想到她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一时间站在那里看得呆了。容昭吃完了虾饺就没听见动静,遂抬头笑问:“哟,不认识了?”
“真的是不敢认了。”赵沐欣喜若狂,紧走两步上前去把容昭拉起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目光贪婪焦灼,烫的容昭的脸渐渐地泛红。
“终于回来了!”赵沐猛地把容昭搂进怀里,低声叹道:“可真是想死我了!”
容昭被他紧紧地抱着,心里也觉得无比的踏实,但踏实终究不能当饭吃,旁边美味佳肴在侧却不能吃,这种感觉真是不好,于是抬手戳了戳赵沐的后背,无奈的问:“唉唉,能先让人吃饭不?”
“让我再抱一会儿。”赵沐把脸埋在容昭的肩头耍赖。
他温热的呼吸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萦绕着,容昭顿时觉得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想要推开他都不能,最后的一丝理智却问了一句傻话:“你不饿?”
“饿,饿死了。”赵沐说着,转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容昭的心情,简直是卧槽卧槽的…
这就是自投罗网啊!
原本以为他会适可而止的,却不料这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竟只是前奏。忽然听见身后“哗啦”一声乱响,桌上的菜肴被赵沐扫开,容昭觉得自己腰上一痛,便被按在了桌子上。
“混蛋…”容昭只来得及骂了半句,嘴巴又被堵上。
赵沐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在没有之前的儒雅温润,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进攻掠夺。
容昭好看的衣裳粘上了菜汤,漂亮的裹胸被撕了去,一阵寒气袭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鼻间一痒,忍不住撇开脸打了个喷嚏:“阿…阿嚏!”
赵沐一怔,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欠起身来问:“冷?”
“阿…阿嚏!”容昭又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高兴的哼道:“你这不废话吗?”
赵沐忙起身,把容昭的衣裳拉好,把人也扶了起来。
容昭看着衣袖上的污渍,皱眉瞪着他。赵沐忙心虚的朝着外面招呼:“来人!”
宋嬷嬷赶紧的应声进来,一看这情景,啥也不说了,立刻吩咐丫鬟取衣裳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很显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宋嬷嬷绝不会给容昭准备一套衣裳,丫鬟很快又拿了一套全新的藕色宫装,赵沐看着这嫩嫩的颜色,眼睛再次发热。
“你出去。”容昭指了指门口。
赵沐看着容昭冷冷的眼神,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
宋嬷嬷看着赵沐的背影,偷偷一笑,劝容昭:“公子,换衣裳吧。”
“你也出去。”容昭生气的说道。
“是。”宋嬷嬷不敢多说,把衣裳放下就出去了。
容昭拎起那件衣裳看了看,丢去一旁,叫梅若:“去把我自己的衣裳找来。”
梅若不管走到哪儿都是随身带着一套容昭的衣裳,这会儿听见要,忙把包袱抱过来解开,拿出一套素缎男式深衣来给容昭换上。
“走,回家。”容昭说着就往外走。
“唉,公子,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儿啊?”梅若忙拿了银鼠披风追上去。
“回容府!我们自己没有宅子吗?”容昭没好气的说道。
赵沐迎上来把人抱住,低声说道:“不许走。”
“放开!”容昭用力挣脱。
“别走。”赵沐抱着人往里面推。
梅若看着情景,知道是走不了了,暗暗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骗子!”容昭愤愤的骂道。
赵沐嘴巴一撅,无奈的说道:“冤枉,我堂堂一国之君什么时候成了骗子了?”
“不是说来这里稍事休整吗?我这饭还没吃,你跑来干嘛?”容昭生气的问。
“你不想我啊?”赵沐哑声问。
“你至于这样吗?连口饭都不叫人好好吃?我多少天没正经吃饭了你知道吗?”容昭真为那一桌好吃的心疼,边关的日子苦的很,整天吃那些粗糙的饭菜人都快吃傻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咱们先吃饭!”赵沐忙认错,又喊外面的人准备饭菜。
又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来,赵沐拉着容昭去落座,亲自盛了一碗鸽子汤送到她面前,讨好的说道:“来,先喝口汤暖暖身子,一会儿要是生病了可不好。咱们容元帅在北疆西疆大风大雪都过来了,却经不住这上京城的一点小冷风呀!”
容昭接过汤碗来一边喝一边问:“陛下您多久没说话了?是不是这段时间特别寂寞啊。”
“还好吧,每天都被那些繁杂的政务缠着,累都累死了。”赵沐叹道。
“既然那么累,为何不好好的歇一歇,还那么多话呢?”容昭纳闷的看着赵沐。
赵沐失笑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出去打了两场仗,居然变坏了!”
“陛下,其实臣也挺累的,这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京城,您能让臣先吃饱喝足睡一觉,再谈公事吗?”容昭说着,又夹了一块肉片放到嘴里嚼着。
赵沐拿了筷子又给容昭弄了一根鸡腿放到她碗里,随口说道:“我们今晚本来就不谈公事啊!你慢慢吃,吃完了咱们就去睡。”
“…您最后那句话能再说一遍吗?”容昭冷着脸问。
“饿,我是说吃晚饭溜达溜达就睡觉。”赵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