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低头,他耳边轻轻一吻,小声问:“可是,你不觉得你比我更像吗?”
“走开!”容昭一时酥麻了半边身子,因而用胳膊肘轻轻地捣了一下身后的人,恼羞的低声骂道:“这随时发骚的本事也只有你才会。”
“额…好痛!”赵沐微微弯了腰低声叹道。
容昭皱眉回头,目光中略带焦急:“不会吧?我没使劲儿啊!”
“哎,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沐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明明一脸的痛苦却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怪我,是我这身子太差了…”
容昭看赵沐那样子不像是装的,一时怀疑自己真的是因为恼怒没控制好力道,或者不小心戳着哪个要害了,忙扶着他往一旁的藤椅跟前去,又关切的问:“真的没事儿?你还是赶紧的坐下去吧。”
“没事,别担心。”赵沐一边捂着肋下,微微弓着身子往藤椅上坐。
“你这阵子是不是又没日没夜的熬了?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副破身板,时时刻刻精心保养着都比不上常人,何况还每天都透支…”容昭的一翻埋怨没说完,便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了一把,整个身体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失衡,一下子跌进了赵沐的怀里。
“喂!你个混蛋…”一声谩骂被某人堵回去,变成了轻轻浅浅的吟哦和急急促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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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不是该叫《月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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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月下之约
有人说爱情是一剂毒药,会让人舍生忘死。之前容昭以为这是一句屁话,一个人怎么会为了另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能舍弃呢?虽然他现在依然以为这是一句屁话,但也对爱情这东西产生了一丝恐惧。
太可怕了了,为了这么一个人,自己居然会变得神情恍惚,动不动就会想起他,而且一旦想起就停不下来,他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全都浮现在眼前,甚至恨不得放下一切事情跑去找他,就只看他一眼便满足。
“哎!”容昭把手里的一本账册丢到一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坐在对面跟容昭一起看账本的梅若忙抬头纹:“公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还是这账目有什么不对?”
“没事。”容昭摇了摇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边的账册,这都是需要采购的药材,要报上去给御药房的,他不放心梅若一个人弄才跟她一起看看,却想不到还没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因叹了口气说道:“你去给我弄杯水来,有些渴了。”
“是。”梅若忙起身去给他倒茶。
然而容昭其实并不是想喝茶,他只是想赵沐了。
“哎!真是烦透了!”容昭皱着眉头端着茶盏喝了一小口放下了。
“公子,是不是茶不合口味?”梅若忙问。
“不是。”容昭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户跟前看着外面葱茏的花木,皱眉问:“今天什么日子了?”
“公子,今天是八月初三了。夫人已经离京十二天了,早上刚有消息送来说他们已经过了建州。还有,医药房的钱大人说了,这些账目也不着急,公子若是觉得累,就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梅若劝道。
八月初三,算算时间也就两天没看见赵沐这个混蛋,居然想他想的什么都做不下去。
这可怎么办呢?容昭犯愁的叹了口气。
“公子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吧?是不是想谁了?”梅若看着容昭的脸色,促狭的笑着。
“你又知道了?还不赶紧的去干活?”容昭瞪了她一眼。
“公子,您脸红了。”梅若捂着嘴巴偷笑。
“死丫头!欠收拾是吧?”容昭伸手要去挠梅若的痒,梅若笑着跑开,又回头说道:“公子,想了就去看看嘛,何必一个人在家里闷着?或者奴婢去厨房弄点小菜,您把人请过来小酌一杯也可以呀,如今您是这一家之主,想做什么还不是立刻就去做?”
“说的是,那你就去弄几个菜,然后再拿几个请帖来本公子写好,你叫人挨个儿送出去。”
“公子不只是请睿王爷一个人?”梅若纳闷的问。
“胡说,怎么可能只请他一个人?顾公子,谢公子,徐公子,卫侯爷,这几个人都的请。当然,顾姑娘也不能落下。”容昭心想能多叫几个人就多叫几个人来吧,人多热闹,省的跟赵沐独处他又动手动脚的。
“行吧,请帖咱该送就送,不过人来不来就随意了。”梅若说道。
容昭点头说道:“行,那你去准备吧。我就约他们晚上过来吃酒,有空的就来,没空的就算了。”
梅若答应着去取了空白的请柬和纸笔过来扑在书案上,有叫了一个文静的小丫鬟过来伺候笔墨,自己则忙着去厨房准备去了。
这请柬该怎么写呢?容昭坐在书案之前提笔舔墨,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词来,于是心一横,干脆用自己的风格写下去:顾兄,近日来案牍劳累,不堪其苦,忽然感悟,人生苦短,何必紧追不舍,今日得浮生半日闲又如何?所以特备美酒,邀兄共饮,容昭。
这是给顾忱的,后面给顾明轩,谢宜,卫承,徐坚四个人也都各自写了一份,最后给赵沐写,便觉得应该换个花样,但是抓耳挠腮好一会儿的工夫也没憋出什么好的来,一时烦了,便索性写了个简单粗暴的:今晚来我家吃饭,容昭。
写完之后,等字迹晾干再找封套给封起来,叫人分别送至各府。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了,容昭心里琢摸着这第一次在家里摆酒请客,也不知道诸位仁兄们给不给面子。
事实证明,他容公子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大家接到帖子之后,便先先后后的来了。
最先到的是卫承,自从赈灾回来之后他是最闲的,原本当时去的时候就是负责容昭和简王的安全的,现如今这两个人都安全的回来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后续工作可做。
容昭正等在自家小花园里,抬头看见穿着一身石青色家常燕服的卫承一个人来了,因奇怪的问:“咦?就你一个?”
“你还请了谁?”卫承纳闷的问。
“徐公子没跟你一起?”
“没有。”卫承微微皱了眉头,转身把随行人手里的一只酒坛子接过来送到容昭面前,说道:“这是我府中藏了二十年的绍兴红,给你尝尝。”
容昭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好,我正愁没好酒呢!”
“你请柬上不是写着特备美酒吗?”卫承好奇的问。
容昭一边笑着地递上一杯茶给卫承一边反问:“那你也信啊?一看就是编的。你就是太实诚了!”
卫承顿时无语——这什么人啊!请人来喝酒又不准备酒,还说这样的话。
容昭看着卫承这张冷酷到呆萌的脸,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自带美酒的,所以我叫梅若准备了美味佳肴。不信咱俩打个赌,一会儿工夫谢公子和顾公子都会带酒来,你信不信?”
“信。”卫承毫不犹豫的说道。
“啧啧,会不会聊天了?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说不信吗?”容昭不满的瞪了卫承一眼。
卫承轻笑道:“跟你聊天,不能按正常情况考虑。”
“…”这回轮到容昭无语。
正沉默时,又有一声爽朗的笑从芭蕉之后传来:“小侯爷也不等我!可怜我还跑去府上相约,你怎么这么早就巴巴的赶过来了?”话音未落,便见人高马大的徐公子也到了。
容昭忙起身相迎,拱手笑道:“多谢赏脸,我还以为今晚就小侯爷一个人来喝酒呢!”
“怎么可能!你容大人这是头一回在家里摆宴请咱喝酒,而且你家老夫人也不在,咱们可不得好好地撒撒欢儿?这回我一定要喝倒了你!”徐坚说着一回头看见旁边桌上那坛子老绍兴,因问:“咦?果然有好酒!哈哈…”
容昭笑道:“放心,绝不只是这一坛子。”说着,便悄悄地朝着卫承眨了眨眼。
卫承这才想起来刚刚容昭说顾忱和谢宜都会带酒来,却没说徐坚会,再看看徐坚两手空空,便不觉对容昭又佩服了一层——这人观察判断的能力绝非常人可及。
那边徐坚问有什么好吃的,什么时候开始。容昭笑着说先吃点瓜果等一等,还有顾家兄妹和谢公子。于是三个人便围坐在芭蕉树下一边说笑一边吃点心水果,喝容昭亲手泡的茶。
闲聊了半个多时辰,太阳渐渐地落下去,院子里有点凉了,顾忱兄妹和谢宜方才到,二人身后的随从手里各自提着两坛子好久,看坛子口的封泥便知道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佳酿。
“咦?惜之说备了美酒请咱们,你们为什么都自带了酒来?”徐坚纳闷的问。
“这话你也信?他就算是家里藏了好酒也在西凉呢。他在京城这院子买了还不到一年,哪里去弄好酒呢。你也太实在了!”谢宜笑道。
徐坚一听这话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道:“哎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没事儿,下回你做东就行了。”容昭拍拍徐坚的肩膀,招呼大家入座。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赵沐还没到,容昭就有点着急。正寒暄间,兰蕴带着一个妇人从前院过来,至近前回道:“公子,睿王府的赵大娘来了。”
容昭心里一阵失望,猜测着赵沐估计有事没办法来了,便淡淡的说道:“请过来说话吧。”
兰蕴答应着带那妇人过来,妇人端端正正的行了个万福,说道:“我们家王爷刚过午就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宋嬷嬷怕公子等,便叫奴才来跟公子说一声,请先开宴,等王爷从宫里回来就立刻过来赴宴。”
“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容昭纳闷的看向徐坚。
徐坚摇了摇头,说道:“不晓得,家父今日在宫中当值一天都没回来。”
容昭摆摆手让兰蕴带着那仆妇下去,又对大家笑道:“正好,他不来咱们还自在些。”
顾明轩看着容昭眼底的失落,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不许揭我的短。”容昭朝着顾明轩噘嘴。
“好啦,那咱们可以先喝酒啦!别管那么多,累不累啊!”徐坚笑道。
容昭笑着吩咐身后的梅若:“开始吧。”
梅若答应着下去,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回来请几位贵客移步小小莲池旁边的雪月亭入席。
时至八月,小小莲池里的荷叶已经泛黄干枯,一片一片的收起夏日的锋芒,垂下头去。唯有那些未采摘的莲蓬却笔直的站着,淡淡的暮色中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
“你这小花园子虽然不大,但却精致的很。”顾忱赞道。
“这跟我却没什么关系,我搬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了。你们都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粗俗,那些风雅之事是一窍不通的。”容昭笑道。
“你可拉倒吧!什么是风雅,什么事粗俗?若论起随性淡然来,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你。”谢宜笑道。
几个人至亭中,分宾主长幼入座之后,容昭方问:“此话怎讲?”
顾忱笑道:“来的路上,谢兄还说这次赈灾明明你的功劳最大,但封赏起来却跟我们一样。这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抱怨了,而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出生入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一样。”
“没错,这若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抱怨呢。”徐坚也附和道。
容昭摇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赈灾这件事情,我虽然挂了个头名,但实际上是大家的功劳,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人是绝对办不成的。”容昭摇头笑道,“再说,就算皇上封我更高的职衔又怎么样?就凭我这点本事还不是自讨苦吃?不过皇上若是肯多赏点银子我倒是会更高兴。”
“想要更多的银子?你做梦吧。这次大灾,国库里不知道又多出多少亏空来,能按时把你的俸禄发下来就谢天谢地了。”谢宜叹道。
顾明轩不耐烦的说道:“哎呀,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儿。你们能不能别扫兴?今儿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月色,咱们不是应该把酒言欢吗?”
“对对对!顾家妹妹说得对!我们今晚不谈国事,只把酒言欢!”谢宜忙笑道。
“这酒太烈,你还是少喝点。”卫承小声对顾明轩说道。
顾明轩轻笑道:“没事,我就喜欢喝烈酒。”
容昭等着顾明轩跟卫承的悄悄话说完,方笑道:“你们二位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来,干了。”顾明轩瞪了容昭一眼,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大家都纷纷举杯,然后各自喝干第一杯酒。
几个曾经同生共死的朋友在一起把酒言欢,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几杯酒下肚之后,容昭看着席间笑成一团的朋友们,觉得更加的想念赵沐了——天都已经黑了,月亮都这么高了,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呢?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赵沐跟着盛穹穿过容府的大院小院至后面小花园子便听见一片喧哗笑闹的声音,再转过几棵芭蕉树便看见那边莲池旁的小亭子里划拳猜酒令的众人。而那几个笑闹的人凑成一团,衬得独自一人靠在椅背上喝酒的容昭更加孤独。
于是赵沐加快了脚步踩着石子小路走过去,悄无声息的进了雪月亭。
容昭早就看见赵沐过来却没有动,他还以为自己是喝醉了出现了幻觉,就只是坐在椅子上捏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怔怔的看着那个人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面前来。
“醉了吗?”赵沐伸手把容昭的酒杯拿过来,一口喝完里面的残酒。
“…”原来不是幻觉啊?容昭挫败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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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登堂入室
旁边那几个这才反应过来,都赶紧的收起狂妄随性的样子,起身向赵沐行礼。
赵沐微笑道:“大家都继续玩,不必拘礼。”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毕竟一个王爷戳在这里,大家总不能太放肆了。于是狂呼乱叫就不能继续了,徐坚仗着几分酒意,端了一杯酒给赵沐:“王爷,您来晚了,该罚一杯。”
“好。”赵沐好脾气的接过酒杯,一口喝干。
“王爷,快坐,坐这儿。”徐坚忙把容昭身边的作为让出来给赵沐。
赵沐也不跟他客气,坐下之后自己又斟满一杯酒,笑道:“今天本王来晚了,很是抱歉,罚一杯是不够的,自罚三杯如何?”
徐坚笑道:“好!王爷真是爽快!”
赵沐来了,容昭那一刻飘忽不定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于是招呼大家:“来来,都把酒满上,大家继续喝。”
梅若又叫厨房加了几个菜送上来,大家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敬酒。容昭一扫之前的委顿,开始向众人频频举杯。赵沐也不约束他,只任凭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到底是谢宜比较年长,看着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时候不早了,不如今儿先散了吧。改天我做东,请大家去我们家再西郊的花园子里去赏桂花。”
赵沐也喝得有点头晕,只靠在椅子上不敢动,应道:“好,本王一定去。”
“王爷赏脸,我们自然更不能推辞了。”徐坚笑着问卫承:“小侯爷,你也去。”
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卫承这会儿也不想多说,只看了一眼容昭,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好啦,咱们这就回吧。瞧容公子都醉了。”顾明轩指着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容昭说道。
赵沐低头看了一眼容昭,说道:“嗯,容昭的确是醉了。梅若,容盛,你们两个好生送几位公子和顾姑娘。”
旁边梅若和盛穹忙答应着,送卫承谢宜等人离去。
原本喧哗的雪月亭一下子安静下来,夜风吹过,桌上的残羹剩酒也没了温度。
容昭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是目光炯炯。
“你没醉?”赵沐颇为意外的问。
“哪儿那么容易醉?”容昭淡淡的说道。
“你喝了不少啊!”赵沐心说我都不敢站起来了,你居然还没醉,真是没天理了!
“我就没喝多少——虚张声势你不懂啊?”容昭斜了赵沐一眼,换了个姿势坐,伸了伸酸麻的腿,方问:“宫里没事儿吧?”
“有事。”赵沐低声说道,“你不问我也正好想跟你商量呢。”
“说说吧。”容昭淡淡的说道。
“北边要打仗了。”赵沐低声说道。
“这事儿我知道,皇上不是已经送调兵的密旨去西凉了吗?”容昭皱眉道。
赵沐摇头道:“那道密旨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罢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陛下会让你父亲去打北燕吧?”
“瞒天过海?瞒谁?”容昭警觉地问。
赵沐低声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才小声说道:“这个么,我还没弄清楚,只是从母妃那里知道皇上前阵子截获了一封从京城送往西凉的信,信使发现自己暴露了行踪便自杀了,那封信被丢尽了火炉里,捡回来的时候烧掉了一半儿,只有一半儿的信息。然而就这一半的信息,陛下便猜度着京城之中有人想要拉拢你的父亲,说什么里应外合。边疆安稳乃是大事,大齐朝刚经历了一场洪灾,可万万大意不得。”
“京城的人笼络我的父亲?”容昭这下一点醉意也没有了,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皱眉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因为残存的那半封书信里没有你父亲的名字。”
容昭皱眉道:“我父亲虽然是戍守西疆的主将,但麾下战将少说也有二十几个,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打出来的,随便一个人都对西疆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对兵法,战略也都不含糊。设想一下京城中人如果真的想要招揽谁,首先考虑的应该不是我父亲,因为我父亲想要的富贵和权势皇上已经都给了。他为皇上在西疆打了十几年的仗,绝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而葬送自己的前程。”
“这些我知道,皇上也明白。你放心就是了,容将军在西疆征战多年,皇上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赵沐忙安慰道。
“那现在皇上要怎么办呢?”容昭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古代人那么看重家族,因为一旦一人有祸事,那是真的会连累全家,连累子孙,连累三族甚至九族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往北境屯兵,然后派得力的主将过去。所以今天下午我,赵润,赵淳都在宫里跟父皇说了大半日,最后连晚饭都没好好用,也没说出个结果来。”赵沐冷笑道。
“怎么会没结果呢?这事儿不是皇上一句话吗?”容昭纳闷的问。
“父皇的意思是让赵润带兵北去的,然而赵润却说他跟萧云欣的婚期还有几天,想要把萧云欣迎进门再走。赵淳那个人…你也知道,就算他愿意去,父皇也不会让他去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去吗?”容昭皱眉问。
“我倒是想去,毕竟北边的地形地貌我都熟悉,只是母妃不准许,太医院的太医也说我的身体耐不得北地的寒气,现如今又入秋了。其实我的身体倒是小事,只怕我这个样子强撑着去了,到时候万一病的爬不起来反而会拖累了战将们。”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你的身体是小事?你的身体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容昭生气的瞪着赵沐,“赵沐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欠我的医疗费和人情都没还呢,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有事,否则…”容昭说到这里声音一哽,愤愤的戳着赵沐的肩窝喊道:“否则我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生气。”赵沐忙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轻声安慰道:“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又没怎么样,怎么就急了。”
“这能怨我吗?”容昭一把甩开赵沐的手,不高兴的说道。
“怨我,怨我!”赵沐笑呵呵的又把那双手抓回来捂在手心里,低低的笑问:“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容昭嗤笑道:“别自以为是了,我是怕你有什么事,我好大一笔银子没地儿要去!”
“说句真心话就那么难吗?”赵沐手上用力,把容昭拉进怀里,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腰。
“放开!被下人看见要笑话!传出去脸面还要不要了?!”容昭用力推他。
赵沐把容昭紧紧地抱在怀里,把脸埋进她的胸口,轻声叹道:“你当霍云和梅若紫姬都是傻瓜吗?我敢说这小花园子里这会儿除了咱们两个就没有第三个人。”
“说正事儿好吗?”容昭无奈的问。
“这就是正事儿。赵润都要娶第二个媳妇了,我还是孤家寡人。”赵沐闷声说道。
容昭好笑的摸着赵沐的后脑勺,问道:“你的意思是明儿找个媒婆来我家提亲,然后请皇上给睿王爷和靖西候世子赐婚?然后也借着这个理由不带兵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