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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将手一撒,与他看道:“别是这两字罢?其实与‘庚黄’相去不远。”
众人都看时,原来是‘唐寅’两个字,都笑道:"想必是这两字,大爷一时眼花了也未可知”。
薛蟠只觉没意思,笑道:“谁知他‘糖银’‘果银’的。”
众人大笑,便又说起那家的小姐长的好,薛蟠却说:“要说美人,再不会有人比得我家妹子去。”
宝玉因也喜爱宝钗艳丽,便在一边附和道:“那是,宝姐姐自然是杨妃转世,无人能比的。”
薛蟠却又说:“不过要比风流淡雅,却有一人最好。”
众人忙问是谁,薛蟠故意卖关子不说,宝玉自是知道那日因薛蟠来找自己,在黛玉的院子前过,正好瞥见黛玉在院子里站着,当时薛蟠就看傻了,是自己拉他走开的,只是林妹妹向来厌烦别人说她,此时自不敢胡言乱语。却有古董行的冷子兴因跟薛家多有生意往来,他女人也是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儿,所以对贾府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于是说道:“我猜到了你说的这个人,再不错的,如果错了,我只认罚三大海。”
众人忙催他快说,冷子兴却多着薛蟠说:“如果我说对了,你也要喝三大海。”
薛蟠本来就缺个心眼,此时喝了酒,更加没有顾忌,便答应了。
冷子兴方说:“这个人正是贾府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名黛玉。是也不是?”
众人哗然,薛蟠只得承认,早有妓女云儿满满的倒了三大海酒来灌薛蟠。却不料众人的言语一字不漏的落到了牡丹春园的老板林啸雪的耳朵里。
第二章里说到过,林如海跟林家六个家人相聚,单单没说林啸雪,其实,当时林啸雪只是胤禛派去保护林如海的一个侍卫头,因是女的,改了男装,所以向来不在人前说话,众人只当她是个哑巴,只有林如海一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近日林如海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便微服化妆了来京城落脚,只是不去贾府见女儿,因为了方便,便叫林啸雪恢复了女装,开了这家妓院牡丹春园。里面的女孩子清一色的是林啸尘花舫上教习出来的女孩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倒也吊足了京城这帮阔少爷的胃口,一味的往里砸银子,倒是叫如海猛猛的赚了一笔。
却说林啸雪听了薛蟠几人的话,怒气直往上顶,待要出去教训几个人,偏又怕暴露了,便给身边的人丢了个眼色。叫他们盯着,自往后院见林如海去了。
薛蟠众人吃饱喝足,赏了云儿几人银子,便摇摇摆摆的出去了,出门不远,却见一个英俊的小厮正在那里张望,便上前去,准备沾点便宜,那小厮倒也和睦,只说这里人杂,不方便行事,便把薛蟠骗到一个角落里,好一顿猛打,直打得薛蟠哭爹喊娘,又把身上所有的银票拿出来方罢了。
薛蟠被饶,跌跌撞撞的自往家里去不提,却见这小厮把银票分散给街上一帮穷苦要饭的人,淡淡一笑,走进了巷子深处。
这边宝玉也醉醺醺的回来了,跟贾母请了安,因贾母见他喝了酒,就叫回来休息,晚饭时再来,宝玉便往自己的屋子里来,袭人早就倚在门口等着呢,因见宝玉醉了,便扶了他到床上,给他收拾好了要走时,被宝玉一把拉了,滚到床里去,因袭人早就跟宝玉有过云雨之事,此时更不挣扎,只一味的曲迎奉承,直到宝玉沉沉睡去,给宝玉收拾好了,盖上薄被,方自起来下去洗浴。
晴雯是个眼尖嘴利的,早在外边听见动静,知道二人又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是女孩子家,羞于出口,便暗暗的啐了一口,自往别处去找姐妹们说笑。
畅春园里的长春仙馆,黛玉却刚好弹完一曲,天色也暗下来了,康熙叫人传膳,叫胤禛胤祥和弘历黛玉一起入座,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起,看着李德全一样样的把菜端上来,黛玉自叫黄鹂拿来自己带来的竹叶青茶,又取来去年收的竹叶上的雪水,煮了茶,以备饭后用。
尚未开饭,便有一人进来,给康熙行了个礼,也不说话,胤禛自带了那人出门去,片刻即回来了,大家便开饭,只是谁都没有忽视胤禛脸上隐隐的怒气。
待得晚饭毕,康熙因早就看见胤禛的脸色不善,叫黛玉回去休息了,方问胤禛是什么事情,胤禛便忍着气,把暗哨回的薛蟠众人在牡丹春园的一番话如实的给康熙说了,老康熙也不由得一怒,一只青花瓷的盖碗便啪的一声被摔的粉碎。
众人都不敢说话,李德全上来悄声的收拾了碎瓷,自出去了。
康熙跟胤禛胤祥自在里间计较事情,外人并不知晓。
[第一卷 相知:【013】心机用尽]
却说黛玉自回住处,早有紫鹃等人准备了香汤伺候着黛玉沐浴,因黛玉天生身上带着一股如兰的清香,所以沐浴并不用香精之物,早有雪雁平常积攒的名贵品种的兰花,自按照古书上的方法炮制了,每每黛玉沐浴的时候便在水里放上十几朵,便会满屋子的兰花香气,使人闻之忘俗。
黛玉沐浴尚未完毕,宝钗便带了莺儿一路打听着进了风荷园,本来宝钗是想约着迎春姐妹同来的,无奈迎春说乏了,要洗澡睡觉,探春自和惜春研究者滴翠园里的墙上挂的名家真迹,三人并不愿与她同来,宝钗也不计较,毕竟是想着自己的待选大事,少不得来黛玉这里打探一下,也好心中有底。
紫鹃侍候着黛玉,朱雀却在厨房自照顾黛玉晚上的燕窝粥,青鸾和蓝鸢各自拿着巾帕等物站在一边,雪雁却和黄鹂在一边给黛玉收拾着床上的铺盖。不料宝钗竟自走了进来,闻到满屋的清香,不禁叹道:“真是如兰似麝玉生香呢。”
黛玉回头,见宝钗站在屋子里甜甜的笑着,忙说:“宝姐姐来了,恕我无礼,请先外边略坐坐,我这就好了。”又叫雪雁去把康熙刚赏下的葡萄拿来给宝姐姐吃。
宝钗自去外边坐了,莺儿却出了屋子,找这里侍候的宫女聊天。
一个小点的宫女天真的听着莺儿说着外边的世界如何精彩,又说着哪里的香粉好,哪家的绣线颜色鲜亮等等的话,说得高兴的时候,莺儿便从怀里取出宝钗交给的一直纯银的簪子送给宫女说:“银子倒也罢了,成色是十足的,只这上面镶了的珍珠,却是真正的南海东珠呢。”
小宫女却也高兴的收了,只夸莺儿姐姐真是大方,这样的东西拿来随便送人。
莺儿却说是我家小姐赏的,我们家小姐不只是模样长的好,更有几样优点是别人没有的。
小宫女好奇,便问是那几样优点。
莺儿却道:“第一是我们家姑娘对下人从来优厚,无论什么吃的玩的,总少不得赏我们,第二是我们姑娘好性情,自小就是惜贫怜老的,从不刻薄人,第三就是我们姑娘有一个好心胸算计,竟是很多男儿们比不得的,我们家的生意,多是姑娘暗中调停帮衬着大爷,才有今日的。”
不说这里莺儿在宫女面前尽情的卖弄宝钗的才华能干,却说屋里黛玉沐浴完了,穿了衣服出来陪宝钗说话,因见宝钗淡淡的坐着,忙说:“姐姐怎么不尝尝这葡萄?刚用冰镇过的,最解暑的。”
“妹妹这里倒比别处凉快些,倒是坐着舒坦,不必用果子了,只咱们姐妹说说话。”说着,便拉黛玉坐了。
黛玉便吩咐黄鹂去看茶,一会儿,黄鹂便端了一杯碧螺春来给宝钗。
“这是御用的碧螺春呢,今年不过才有三斤多的产量,全部进上了的。”宝钗尝了一口赞道。
黄鹂笑道:“宝姑娘好见识,这正是万岁爷刚赏下的呢,我们姑娘还没吃呢,先给您尝尝。”
宝钗淡淡一笑,倒也不失大体,黛玉看了黄鹂一眼,黄鹂自下去了。
“妹妹怎么不尝尝这个茶?”
“宝姐姐不知,我向来脾胃虚弱,大夫不许多吃茶,现又是夜里,更加不能的,少不得喝点白开水便罢了。”
“妹妹一向身子弱,也该找个大夫好好的瞧瞧,怎么万岁爷这样疼你,怎不叫太医好好看看。”
“万岁爷不过是看着我父亲的面子上,略赏些吃的玩的罢了,我一个小女子,哪敢劳万岁爷挂念呢。”
“妹妹如今正蒙万岁爷喜爱,不知能否告之明年宫里选秀的事情?”
黛玉听了觉得不堪入耳,便淡淡的说:“姐姐好糊涂,我不过一个草木之人,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况且不过一个女孩子家,那里知道那些事情。”
雪雁在一边也听不过,无奈她是贾家的亲戚,如今黛玉又在贾家住着,上次因为胤祀和胤禟的事情,贾家已经厌烦黛玉了,如今只好忍着,于是出去端了燕窝粥来说:“姑娘,晚饭没有吃好,这会儿喝点粥吧,好不容易到了这个清净的地方,很该好好将养身子才是。”
宝钗见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得说:“妹妹早些歇着吧,我也该走了。”
黛玉仍说:“再略坐坐儿吧。"
宝钗已经起身往外走去了,黛玉少不得起身相送,嘴里说着:“宝姐姐慢走。”
宝钗出门来,莺儿便上前扶住了,两人相依着往门外走去。
黛玉刚想回屋,却见弘历从一边闪身出来。
“怪道雪雁下逐客令呢,原来是四哥哥在这里藏着。何苦来,却怕了她?”黛玉巧笑着。
弘历一手搭在黛玉的肩上,扶着黛玉进屋,微笑着说:“不是怕她,只是刚来便听到了她跟你打听选秀的事情,不愿意掺和罢了,她就是你二舅母的亲戚,薛家的小姐吗?”
“四哥哥也知道她?可见宝姐姐的美名是众所周之的。”
“却不是她的美名让我知道她,只是她有个哥哥喜欢在外边吹牛罢了。”
黛玉微微一笑,并不细问,便往里屋走来。
弘历跟着进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满心的疲惫便瞬间散开,只剩下宁静。
“四爷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开心?”黛玉早在吃饭的时候便瞅见了胤禛阴沉的脸,只是当时不敢多问。
“呵呵,还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不管那些。”弘历不敢说是黛玉的事情,他怕黛玉知道自己被人在烟花柳巷里议论而伤心愤怒,于是遮掩着。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宝二爷的味道?”
“宝二爷?是不是贾家的那个带着玉的哥儿?”
“正是,我这位表兄,只知道在胭脂队里混,向来视经济仕途为粪土的。”黛玉嘲讽的笑道。
“不过一个好色之徒罢了,咱们也不说他。”弘历正因为薛蟠和宝玉在烟花巷里胡说八道而生气呢,偏黛玉又提起他。
见弘历不高兴,黛玉也不说什么了,只接过雪雁递过来的燕窝粥慢慢的喝着。
弘历坐在一边,静静的看黛玉喝完,便说:”每日早晚起上等银丝血燕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铫子熬出粥来,若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是滋阴补气的。”
“你如今说的轻巧,如今这这里吃惯了,明回了那里去,如何吃得这些?”
“你如今的一应用度都是内务府准备的,并不用他贾家一分一厘,怎么吃不得?”
“四爷不知,因内务府的人素日里也是一颗富贵心,两只势利眼的,如今见姑娘孤孤单单的寄居在这里,贾家上下的都不拿姑娘当回事,那些奴才们,谁还肯照顾姑娘,不过是看着万岁爷的旨意上每月里送了份例银子过来,一应滋补药品仍是王嬷嬷自拿了钱在外边买的。”雪雁在一边说道。
“雪雁,不得多嘴。”黛玉忙嗔怪雪雁。
“姑娘是个慈善人,不肯叫万岁爷和四阿哥操心,只是姑娘的身体却是奴婢的性命呢,如今姑娘若是不好好养着,有个病啊灾的,王爷还不剥了奴婢的皮呢。”
“王爷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你不要杞人忧天了。”黛玉看着雪雁急得脸都红了,不禁失笑道。
弘历早就气得直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嘴里说:“越发的反了,这些奴才,竟连皇玛法的话也当耳旁风了。”
“四哥哥不必动气,多少军国大事要老爷子操心呢,我这里有她们姐妹照顾着,也已经不错了,况且家父也有银子带来的,平日子吃得喝的都是上等的,并没有委屈了去。”黛玉见弘历来回的转着,忙劝着,“如今你这样沉不住气,可辜负了老爷子的一片栽培之心。”
雪雁见黛玉嗔怪的眼神,不敢再在屋里呆着,只出得门来,吹了吹凉风,忽想起刚才宝钗来了说的那些话,恐怕她会因黛玉的不肯帮忙而算计黛玉,便使出轻功,略身飞起,往滴翠园的屋顶上飘去。
滴翠园里,迎春已经睡下了,探春仍在跟惜春一起研究着书画,宝钗却独自在自己的屋里跟莺儿说话,雪雁来到宝钗的屋顶上,轻轻的从屋檐下倒挂下去,贴着窗子,用腿倒勾住抱厦下边的屋梁,透过薄薄的窗纱往里看去,但见宝钗只穿着桃红肚兜,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因嫌热,外面只罩了一件粉色轻纱衣,一片雪白的胸脯随着娇喘一起一伏,一头乌发随意的散着,好一幅香艳的牡丹美人图。
雪雁从心里啐了一口,暗暗的骂薛宝钗只在外边装着正经,不想没有人的时候打扮的比妓女还不堪。因又细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莺儿,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啊?”
“姑娘放心,都按你说的办了,那个小宫女得了咱们的首饰,乐的什么似的,也直夸姑娘长的好呢。”
“还有呢?”
“奴婢自然也是说了姑娘的才华呢,那也是实话,咱们家的生意,那个不是姑娘暗中调停着,要是单凭大爷,早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
“哎!”宝钗长叹一声说:“偏哥哥就知道一味的玩乐,从来不肯用心,我一个女孩儿家,偏偏就要管起这些。真真的羡慕林丫头,真是生来的富贵命。”
“姑娘这是哪里话,她那富贵不过是别人给的,林姑娘只知道一味儿的清高,从来不理这些经济事物,等她父亲一死,她一个孤女,看怎么清高的起来,况且看她那样儿也不像个有寿的,姑娘不必跟她计较太多。”
“话虽如此,只是这口气却难平,皇上叫了咱们姐妹来,只这么撂倒一边,单单的叫了林丫头去吃饭,可见极看重她呢。”
“这好说,姑娘,我们不如…”剩下的话莺儿趴在宝钗的耳边低声嘀咕,雪雁并未听到一丝一毫。
无奈,雪雁知道了宝钗主仆暗中算计黛玉,便暗自小心,折身飞回去了。
[第一卷 相知:【014】荷池听雨]
却说康熙几人,因政务繁忙倒也不是常常见黛玉,本来康熙接黛玉出来也是想让她在畅春园里将养的,忙时便不打扰她,只叫弘历每晚睡前过去探视,自己只带了胤禛和胤祥在长春仙馆里有时忙着处理政事,有时爷几个听胤祥说说外边的事情。
黛玉因想着康熙政务繁忙,每日只用带来的雪水烹了新茶叫黄鹂给他们送去,偶尔自己也动手做一点清淡的点心一并送去。闲时只请了迎春姐妹过来或者下棋或者闲话,姐妹几人倒也安心自在,宝钗从那天后再也没开口问过选秀之事,想也是怕黛玉低看了她。莺儿仍旧按照宝钗的吩咐,每日里跟宫里的宫女嬷嬷们说着她家姑娘的好处,又拿出一些银两首饰来送人,宫里的人们无不夸宝钗性情好。
这日,一早便有东风吹来,俗话说辰时东风当日雨,此话多是不差的,早饭刚过,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黛玉倚在廊子里的座位上,拿着鱼食逗着池中的红鲤鱼,倒也开心,只见探春扶着侍书打着一把清油纸伞慢慢的走来。于是笑道:“到底是三丫头,下雨天怎么来了?也不怕滑倒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林姐姐好兴致,跟鱼儿玩的开心。”探春一面说着一面进了廊子,侍书自收起了纸伞,交给身后的婆子,扶了探春,慢慢的走来。
黛玉因见探春的鞋子都湿了,便叫紫鹃拿出自己的一双新鞋来给探春换了。
探春笑道:“真真的,我的不是了,本来是想陪姐姐说说话的,没想到倒占了大便宜。”
“一双鞋子而已,咱们姐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你穿我穿还不都一样的?”
“林姐姐真是大方,不过我听说那次二哥哥拉了你的衫子,你回头就叫丫头烧了呢。”探春走到黛玉跟前,伸手拿过鱼食也逗着鱼。
“呵呵,你竟也知道这事,舅舅对二哥哥也算是严的了,怎么就不好好管管他这不尊重的毛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姐姐不知道吗?”
黛玉笑笑,不再说话,两人一起逗着鱼儿。
一时,朱雀端来燕窝粥请黛玉用,黛玉说道:“还有吗?盛一碗来给三妹妹。”
朱雀说有的,便自去盛了一碗来捧给探春,探春笑道:“人人都说林姐姐家落魄了,再没有往日的荣华,偏偏这吃的用得都是极讲究的,单单是这银丝血燕,也不是一般公侯家里随随便便就吃得起的。”
“偏偏你这样精明,怎么不托生成一个男儿身。”黛玉取笑着。
探春也笑了:“幸亏不是男儿身,不然哪里还能和姐姐这样亲近。”
于是两姐妹开怀而笑。
探春便想了主意说今日要做回姜太公,黛玉便叫蓝鸢去找了钓具,两人各自上了鱼饵,甩钩垂钓。探春也不说话,两只眼睛只静静的看着水面,也许是刚才鱼儿都吃饱了,这会儿都躲的远远的,就是不上钩。黛玉看着探春痴痴的样子,不禁失笑:“瞧瞧你这一副专心的样子,只怕鱼儿都怕了你呢。”
“林姐姐,三姐姐,你们在这里玩的好开心。”一声稚嫩的欢呼声,却是惜春扶了丫头入画摇摇摆摆的来了,后面婆子撑着油纸伞紧紧的跟着。
“四妹妹也来了?”探春回头笑道,“二姐姐呢?”
“二姐姐陪宝姐姐下棋呢,我偷偷的溜出来的,因不见了三姐姐,想必是来林姐姐这里了。”
黛玉见惜春的裙子都湿了,因说道:“你看看,这么不小心,连衣服都湿了,这样慌张做什么?”
早有紫鹃拿了一套黄鹂的衣服来说:“四小姐别嫌弃,姑娘的衣服四小姐是穿不起来的,我们这里也就黄鹂的身量跟你一般的,这衣服是内务府刚送来的,黄鹂从没上身呢,您先穿上吧。”
惜春看时,因是内务府的供给,料子都是进上的,针线却是紫鹃姐妹几个自己做了的,自比贾府里小姐的衣服还讲究,于是笑道:“咱们家里的人,都是以貌取人的,丫头的衣服怎么了?好歹是林姐姐屋里的东西,就是扔了的也比她们拿来的干净呢。”
于是惜春自进去换了方出来,但见一身粉紫色的杭绸衣裙自是清雅不凡。
黛玉见了也取笑道:“不想你也是个美人坯子。”
“林姐姐取笑我,我不依。”惜春说着便来挠黛玉的痒。
黛玉忙扔了鱼竿跑到一边,笑着说:“好妹妹饶了我吧。”
一时,惜春也再不闹她,姐妹三人只静静的坐在廊檐下听着雨打荷叶的声音,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黛玉想着自己半年多没有见到父亲了,不知父亲身体如何,弟弟年幼,跟着管家林忠长得怎么样了;探春想着自己虽是公侯家的小姐,无奈总不能和亲生母亲有所亲近,每每看见宝玉偎依在太太的怀里,心里便好生羡慕,弟弟贾环总不能上进,母亲赵姨娘也总是来闹自己,一个女孩家,也不能像男人一样出去做一番事业,只能这样忍受着,不知何时是个头;惜春虽然年幼,但是也偶尔从婆子那里听到过东府里的丑事,哥哥贾珍和侄媳妇可卿有染,父亲只一味儿的修道,家里的事情全然不顾,全家上下,只有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倒还干净罢了。三姐妹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无语。
只见弘历带了一个青衫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雨越发的大了,两个下人各撑着一把油纸伞已经挡不住如线的雨滴,雪雁悄悄的到黛玉跟前,小声的说一声姑娘跟我来。黛玉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跟在她身后沿着长廊朝门口走去。
早有公公撑着伞在门口等着黛玉,黛玉见是弘历来,并没有多想,接着看见弘历身后的人,眼泪便止不住扑簌簌的落下来,想说话时,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青衫人上前揽了黛玉,叫一声:“好孩子。”便泪珠滚滚,也说不出话来。
弘历见他们父女相见,不忍在边上,便叫公公带着黛玉父女二人到了风荷园外边的一处僻静的水榭上,四周都派了人,自也带了家人撑着雨伞回到了风荷园的廊子里。
探春正在奇怪黛玉去了哪里,只见一个俊朗的公子走了进来,来不及躲闪,只好别过头去,背对着弘历。惜春虽也好奇,只不肯跟陌生的男人说话,径直偎在姐姐的身边,不看弘历一眼。
弘历倒也觉得好玩,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朱雀,连口茶也不给爷喝吗?”
朱雀听到弘历的声音赶忙上前行了个礼道:“奴婢不知四阿哥来了,这就给四阿哥倒茶去。”
弘历恩了一声,转头看着探春惜春。
探春听朱雀叫面前的公子四阿哥,于是忙也回身参拜,嘴里说着:“民女贾探春参见四阿哥。”惜春虽有不愿,但是家教使然,也跟着探春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