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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阳用自己的右手麻溜儿的挖了一勺骨头汤送到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右手又没肿,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你也不缺儿子,不用来我这儿母爱泛滥。”
“你这张嘴,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欧阳文菁笑骂。
谷雨看了一眼旁边的季冬阳,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之前这个人如此强势,极少会顾忌别人怎么想,现如今他依然强势,却已经学会为被人着想,而且还会说几句笑话逗身边的人开心了。
吃过饭后,谷雨想要下床去走一走。
“哎呀,你还不能走路,只怕要头晕。若是想出去透透气还是坐轮椅吧。”欧阳文菁说道。
“不…用了吧?”谷雨轻轻地摇头,已经两天了,她的头晕症状已经基本没有了。如果不是季冬阳非要留她在这里陪着,她都想出院了。
“那我陪你去。”欧阳文菁把饭盒和小饭桌都收拾到一旁。
“叫阿琳扶着我去就好了。阿姨你也照顾一下冬阳。”谷雨微笑道。
季冬阳看了一眼手上没滴完的药袋子无奈的叹道:“其实我也想出去转转了。”
“你不能去。”欧阳文菁立刻拉长了脸,“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躺着吧!”
谷雨被护工阿琳扶着出门,临走时悄悄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今天有些阴天,天气不算太热,但却没有一丝风,有些闷的透不过气来。护工扶着谷雨慢慢的走着从病房楼的后门出去,在小花园的紫藤架下坐下。
“阿琳,我有点渴了。”谷雨歉意的看着护工。
“好的谷小姐,我去给你拿水,你就在这儿坐着,千万别动。”阿琳叮嘱完了,转身回病房去拿水。
谷雨看着她走远,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出许寒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小雨?”许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是我。”谷雨歉然的问:“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喝得烂醉的许寒从沙发上坐起身来,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却不小心把手边的酒瓶子拨拉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谷雨听见动静便猜到了一二,皱眉问:“许寒,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没,没有。”许寒忙矢口否认。
谷雨对许寒的了解并不比许寒了结她少,所以对方的谎言基本不用辨别也能听得出来,她沉默了几秒钟,方轻声叹道:“许寒,对不起。”
许寒的酒清醒了几分,也沉默了几秒钟,才喃喃的说道:“小雨,你知道我对你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说谢谢,而你不管怎么伤我,我都不需要你说对不起。”
谷雨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许寒说的这些话不是敷衍,而是真心话,然这也正是她最最无奈的缘由。
电话在通着,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许寒才问:“小雨,你的伤怎么样了?恢复的好吗?”
“挺好的,我…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谷雨低声说道。
“我听说季冬阳找来了最好的喉科医生,你不要急着出院,你要好好地配合医生做治疗。虽然你不会嫁给我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你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希望你过得好,不管你在哪里,是谁的妻子…”许寒自嘲的笑了笑,咬牙忍着心里往上翻涌的酸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一切都好了。”
“我也一样。”谷雨低声说道。
我也一样,不管我在哪里,是谁的妻子,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一切都好。
“好,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们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许寒笑了笑,又问:“季冬阳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办订婚礼?对了,你要告诉他,不管你们的婚礼他们季家怎么安排,在景市必须有一场仪式,我还要你挽着我的手走上红地毯呢。他季冬阳就算是要娶你,也得从我的手里把你接过去。”
“嗯,都听你的。”谷雨轻轻地点头。
“对了!”许寒忽然想起一事,忙抬手拍了拍额头,问道:“季唐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谷雨想起季唐那天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再也没出现,心里的忐忑又冒了出来。
“别怕,他们季家有钱是不错,但我们也不缺他们家的钱去干什么。所以没必要怕他。”
“我知道。”谷雨轻声应道,又问,“厂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许总和阿姨…都还好吧?”
许寒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订婚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按理说许向天应该是暴跳如雷。然而并没有——宋奕出面,以季氏集团的名义对蓝凤陶瓷做了极大的补偿,然后宋奕和许向天两个人联手把那天的事情给压了下来,相关新闻媒体的报道都没有出现,就算有些小道消息以及网络上的流言,在两人的有意引导和打压下没两天就平息了下去。
同时,季氏集团放出更劲爆的新闻——和蓝凤陶瓷合资成立一家注册资金一亿五千万的陶瓷贸易公司,从而成功的吸引了新闻媒体的眼球,博得了景市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
如此一来,订婚宴上的这点事情自然就无人再提及了。
这些事情许寒看一直都冷眼旁观,没有参与过一丝一毫。
许向天对他的纵容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只要他不去杀人放火,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许寒?”谷雨等了许久没等到许寒的回答,忍不住叫了一声。
“挺好的,我爸很忙。忙着做大事儿!”许寒忙回道,“我妈有些不开心,不过她有一帮朋友,昨天就跟那群女人一起去香港购物了。所以——都挺好的,你放心。”
“你呢?你每天都在做什么?”谷雨又问。
“我?我没什么事情可干啊,就每天上上班,骂骂人,喝点酒,呵呵…挺好的,真的。”许寒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瞎扯。
谷雨想了想,方轻声叹道:“许寒,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帮忙。”
许寒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你说。”
“我之前在陆教授那里画了不少油画,现在还放在他家。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我想办个小画展。”
“行,没问题。”许寒立刻答应着,“画展的地点你想在哪里搞?美术馆行吗?”
“不用在美术馆,我们找个画廊办吧,然后顺便让画廊帮忙卖一卖。”
“为什么要卖画?你缺钱吗?我有啊,你要多少我给你…”许寒一听说谷雨要卖画,立刻心疼不已——多好的画啊!干嘛要拿出去卖!一想到谷雨每天用心画的画作将要被陌生人拥有,许寒就觉得郁闷。
“许寒,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画到底有没有价值。”谷雨打断了许寒的话。
其实,她的主要目的是想让许寒有点事情做,虽然不在他身边,她也知道这几天许寒过得一定是醉生梦死的生活。这样下去,他就毁了。
挂断电话之后,谷雨又给田静和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想要办一个小型个人画展,让她帮许寒去一趟陆教授那里,把存放在那里的油画整理一下,装框什么的,总之田静和一个学工艺设计的眼光肯定比许寒好。实际上,谷雨让她帮着许寒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怕许寒一个人孤单,想找个人陪着他而已。
*
在谷雨肿起来的手腕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季唐的秘书悄然来到了医院。在谷雨又一次在楼下散步的时候找到了她。
“谷小姐,董事长要见你。”季唐的秘书礼貌的说道。
谷雨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工阿琳,说道:“你先不要回病房,随便去哪里转一圈,我回来时给你打电话。”
阿琳知道这是不让病房里那位知道的意思,忙点头应道:“谷小姐你放心,我刚好要回家一趟取点东西,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点了点头,又对季唐的秘书说:“我们走吧,别让季董久等了。”
“谷小姐,车在那边。”季唐的秘书对谷雨的冷静有些意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停在通道上的黑色宾利。
谷雨知道那是季唐的专车,便缓缓的起身走过去。
季唐从国外生活了几十年甚至是出生在国外,但却是彻头彻尾的国人的做派——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背头,中式丝绸对襟衫,丝绸长裤,传统样式的手工皮鞋永远不变。
宁静安然的茶室里,檀香袅袅,茶香清冽。
今天的季唐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袖绸衫,没有戴眼镜,却更像是一个儒雅的中国文人。
“季董。”谷雨微微躬身,礼貌的跟季唐打招呼。
“你来了。”亲手烹茶的季唐把紫砂茶壶放下,方抬头看着谷雨,指了指对面的坐垫,“坐吧。”
谷雨上前去,跪坐在玫瑰色洒金坐垫上,整理好裙裾之后便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肃整的等着季唐说话。
季唐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不卑不亢认真对待的样子,心里对她的评价又加了几分。
“谷雨。听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陶瓷设计师和修复师,想必你对茶也有一定的研究。来,尝尝我烹的茶。”季唐说着,递了一盏茶给谷雨。
谷雨双手接过,闻香,轻品,回味之后,方微笑道:“这是极好的乌龙茶,谷雨不才,只知茶香甘冽却说不出其中的奥妙,不敢班门弄斧。”
季唐呵呵笑了:“你能品出这是乌龙茶,就比冬阳和秋晚两个人都强。”
谷雨听季唐把自己跟他的一双儿女相提并论心里不由得一怔,但也只是不动声色的欠了欠身,没有说话。
“你跟冬阳的事情,我之前听秋晚的母亲说起过,但不过寥寥数语,所以对你的印象并不深。不过冬阳在你和许寒的订婚宴上做出那种荒唐事之后,我又听宋奕把你们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对你也有了新的认识。”季唐也喝了一口茶,微微的笑着,“不过,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谷雨想了想,觉得季唐这话问得太笼统,她实在不好回答,于是欠身道:“不知道季董问的具体是什么事情?”
“关于你和季冬阳的未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季唐看着谷雨的眼睛,敛去了唇角的一丝微笑。
“我没什么打算。”谷雨垂眸说道。
“谷雨,你是在敷衍我吗?”季唐的眼神闪过一丝愠色。
“不敢。”谷雨淡淡的笑了笑,“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情我根本无法去打算,也不敢去打算。”
“噢?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怪冬阳了?他可是在关键时候用性命护住了你的安全。”季唐微微蹙眉。
“不,您误会了。”谷雨摇了摇头,“我没怪他。对于他以命相护,我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感激就能说清楚的。还有,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说了往往不算。”
“你的意思是你听冬阳的?”季唐蹙眉问。
谷雨淡然一笑,摇头道:“我也不想听他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心平气和的理智的跟我商量这件事情。”
“兴平气和。”季唐放缓了语速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
谷雨刚好抬头看他,心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季冬阳的唇形很像他父亲,尤其是这样淡淡冷笑的样子。等他将来老了,或许就是这样子。想到这些,谷雨心里一暖,眼神里也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你笑什么?”季唐敏锐的察觉到了谷雨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对不起,季董。我刚刚走神了。”谷雨忙收回思绪,暗暗地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咳嗽一声整个景市都要跟着颤抖,绝不是自己轻易能触怒的人,还是打起精神来应对吧。
季唐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不悦——之前,这世上能在跟自己谈话时走神的人不过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发妻欧阳文晴,现已经去世多年,另一个是季冬阳。而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是第三个。
“对于你和季冬阳的将来,我尊重你的意思,等你跟冬阳商量以后再说。那么,我们现在谈另一件事情。”季唐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和许寒之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不可能一边跟我的儿子住在一个病房里,一边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曾经是你的未婚夫。”
“对不起,季董。”谷雨脸上不多的笑容也尽数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倔强的眼神,“我跟许寒之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想你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季唐顿时怒了:“你说的没错。我自然对你的私事没有一点兴趣,如果你没跟我的儿子在一起并有过一个孩子的话。”
听到这话谷雨的脸色顿时苍白。她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对不起季董,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再见。”说完,她朝着季唐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第056章,辞职休假
都说女人如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温柔,是示弱。而这个姑娘看似柔弱,实则倔强不屈,看上去是一副楚楚可怜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然遇到关键的问题则分毫不让。
季唐看着谷雨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喝茶,心里默默地想着自己这个傻儿子这回是真的遇到克星了。
谷雨从茶室里出来,季唐的司机便上前拉开车门让她上车,把她送回医院去。
回去的路上,谷雨给护工阿琳发了个短信让她十分钟后到医院门口等自己,然而阿琳没回信。回到医院下车后也没看见她,在病房楼下等了一会儿,谷雨看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便一个人上楼去。
季冬阳的病房在这栋病房楼的最高层,谷雨按下电梯后看着数字一路上升直到16层停住。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谷雨往外迈了一步便看见季冬阳的保镖。
“谷小姐。”保镖面无表情的跟谷雨打招呼。
谷雨点了点头,径自往前走。然后在季冬阳的病房门外,遇到了护工阿琳。
“阿琳?”谷雨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阿琳点了点头,忙扶着谷雨进了病房。
病床上,季冬阳正闭着眼睛养神,房门被推开他也没睁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谷雨走到自己的病床跟前坐下,小声对阿琳说道:“我有些渴了,麻烦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好来。”阿琳答应着出去,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回来。
季冬阳这才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谷雨,等她喝了一杯水之后,方问:“我爸爸找你了?”
“嗯。”谷雨转身躺在床上,出去这一趟虽然没干什么事儿,但真心累。
“说什么了?”季冬阳问。
“没什么。”谷雨看着屋顶,淡淡的说道。
季冬阳抬腿下床,光着脚跑到谷雨的病床上挨着她躺下,近距离的看着她。
“小心点。”谷雨忙往另一边撤了一下,离开季冬阳的左胳膊一段距离。
季冬阳皱了皱眉头,又下床去转到另一边,再次挨着她躺下。
“…你想干什么?”谷雨无奈的挪回去。
“这样你就碰不到我这只受伤的胳膊了。”季冬阳侧身躺着,伸出右胳膊搭在谷雨的头顶上。
他这样的姿势,让谷雨有一种依偎在他怀抱的感觉,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有如实质。
“你爸爸问我怎么打算。”谷雨低声说道。
“嗯,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季冬阳的手指勾起她一缕长发轻轻地绕在指尖。
谷雨没说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说了?”季冬阳问。
“说什么?”谷雨反问。
“我爸爸问你怎么打算的,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怎么打算有用吗?”
“…”季冬阳抬头看着她,笑问,“你就这么问他?”
“嗯。”谷雨睁开眼睛,“不行啊?”
“他没生气?”季冬阳纳闷的问。
谷雨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生气了。”
“我爸生气还是蛮吓人的。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季冬阳忙问。
“没有,他立刻转了话题。”
“噢?”季冬阳眨了眨眼睛,叹道,“有意思啊!老爷子也有服软的时候?他又问什么?”
“又问我跟许寒以后会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他?”季冬阳低头看着谷雨修长的睫毛。
“我说我跟许寒的事儿跟他没关系。”
“…”季冬阳吁了一口气躺在了枕头上,直直的盯着屋顶不说话了。
谷雨这回没等他问,就直接说下去:“然后他生气了,我就回来了。”
“小雨啊!”季冬阳伸手握住了谷雨的左手,悠然叹道,“我有一种预感。”
“说吧。”谷雨也看着屋顶,心想任何事情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她甚至隐约的希望季唐出来横加干预干脆拆散她和季冬阳,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离开这一团乱麻的状况。
“我爸爸会很欣赏你的。”季冬阳说道。
谷雨轻声冷笑。
“你不信?”季冬阳侧转了身子看着她。
谷雨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信——堂堂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季家的当家人被自己一个小姑娘呛了两次,还能欣赏自己?除非他有自虐倾向。
季冬阳却对自己的感觉相当自信,他的父亲,在季氏犹如帝王般的存在,还从没有在谁的面前吃过瘪。而这次居然任由谷雨摆了他两道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这太不正常了,除了他也喜欢这个姑娘之外,没有别的理由能说得通。
“小雨。”季冬阳的手指穿过谷雨的秀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嗯。”谷雨懒懒地应了一声。
“跟我去美国吧。”季冬阳低声说道,“我接下来要负责季氏在南北美洲的生意,你跟恩我一起过去,刚好可以治疗你的嗓子。”
“不去。”谷雨淡淡的说着,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季冬阳。
“那你想去哪里?”季冬阳问。
“哪里也不去。”谷雨抬手把季冬阳捣乱的手推开,“我要睡一会儿,别闹。”
季冬阳无奈的苦笑,又是这样——这几天只要他一说将来,她不是睡觉就是出去走走,根本不想谈这事儿。
谷雨的确不想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谈,谈什么。
刚开始被季冬阳强行从订婚宴上带走的时候她心里是气愤,气他如此莽撞,气他的不管不顾。
后来发生车祸,他扑过来护住自己的那一刻她五味陈杂,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只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两个人都安全了,她心中尘埃落定只有,那股怒气又渐渐地翻上来,再加上季唐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心里窝着一股火,都发到季冬阳的头上去了,她觉得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他季冬阳造成的!
其实不知不觉间,谷雨又回到了十年前的状态,心里有什么不满都往季冬阳头上赖,反正只要自己不开心都是他的错,没什么道理可言
——这一点跟所有恋爱中的男女没什么差别。
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季冬阳一动不动的躺在谷雨身后,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地沉稳悠长,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想要起身回自己的病床上去,又有些舍不得。想留下来贴着她,又怕她睡不好。正犹豫不决之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谁呀,这么讨厌!季冬阳抬头瞪过去,对上季唐那张冷峻的脸。
“…爸?”季冬阳忙坐起身来,又看了一眼睡着的谷雨,赤脚踩着地毯应着季唐走过去,低声说道:“我们出去谈吧。”
季唐看了一眼睡着的谷雨,嘴角挽起一抹冷笑,无声的转身去了病房外边的小会客厅。
“咖啡,还是茶?”季冬阳问。
“不必了,白开水就可以了。”季唐淡淡的说道。
季冬阳转头对护工阿琳说道:“倒两杯白开水,然后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两杯白开水放在小茶几上,屋里所有的人都出去,季冬阳正襟危坐看着季唐,等候父亲大人的训示。
“本来我是不想来找你的,不过…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季唐进门的时候拿着一本杂志,季冬阳一时也没注意。
“《财贸经纬》?”季冬阳看着杂志上的英文字,纳闷的问,“这个怎么了?”
“自己翻开看看。”季唐冷笑道。
季冬阳低头翻开杂志,在其中一页上停住——季氏总裁勇闯旧情人订婚宴,劫走准新娘路上遭车祸。
标题如此显眼如此八卦,完全不是欧洲人的作风,而且这篇文章里面配着相关图片,那是图文并茂,简直比爱情小说都吸引人,完全不是财经杂志该有的风格。
季冬阳猛然抬头看着季唐,“这种新闻怎么会上这个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