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固执的摇头。
“干嘛?难不成你这个样子还想回去上班啊?”田静和扶着谷雨往病床上去,劝道,“放心吧,就算你全勤,这个月也没全勤奖啦!赶紧的躺下休息,一会儿许少来了看见你这样,肯定又得骂娘。”
谷雨无奈的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回去上班,只是不想呆在医院里——即便是私人医院,即便病房装修的特别像家,谷雨还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不过她的心思田静和不懂,如果许寒在,一定懂得。
这个时候,谷雨忽然间觉得身边有个许寒特别的安心,这种安心是别人谁也给不了的。
嫁给他也许不是因为爱,但应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谷雨默默地想。
*
季冬阳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完注资蓝凤陶瓷的文件材料之后,把东西往茶几上轻轻一摔,问旁边的宋奕:“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蓝凤陶瓷还是有前景的。我们注资之后,把它运作上市,足以跟红陶拼一把。如果合适的话,继而兼并红陶也不是什么难事。”宋奕对此事做客观的分析。
而季冬阳自然不在乎这些,一个蓝凤陶瓷就算是不赚钱,季氏也不在乎。
“季总,有件事情得告诉你。”宋奕小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许寒和谷雨即将订婚的事情?”季冬阳问。
宋奕一怔,说道:“你都知道了?”
“谷雨手上戴着钻戒,我想不知道都难。”季冬阳冷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宋奕点了点头。
季冬阳往后一靠,躺在沙发的椅背上,抬手捂住额头,缓缓地说道:“所以,蓝凤陶瓷不能被红陶兼并,这就算是我送给谷雨的订婚礼吧。”
“…”宋奕一愣,心想一向只喜欢掠夺和控制的季总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
以退为进?还是真的要退了?宋奕捉摸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季冬阳真正的用意。
然而,季氏的总裁在合约上签了字,低下这些人便得抓紧时间去办。
接下来的几天内,宋奕全权处理季氏注资蓝凤陶瓷的事情,许向天全力配合宋奕的工作,这件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
谷雨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宿舍了,医生叮嘱一定要多休息,按时吃药。许寒便给她请了病假让她在自己的宿舍里好好休息。顺带着,许寒自己也不怎么去办公室,把笔记本抱到谷雨宿舍的小厅里,就在那张小沙发上安了家,办公休息两不误。
其实这段时间最忙的不是许向天也不是许寒,而是许母。
许母为了儿子的订婚宴简直操碎了心,她一边指责许向天只知道生意从没把儿子放在心上,一边叮嘱许寒照顾好谷雨,千万养好身体不能在订婚宴上出岔子,一边把订婚宴张罗的风生水起。
谷雨养了几天,体力就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上班,许母就带着礼服店的人上门给她量身。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许母看着谷雨的小腰,连连咂舌,“这真是让人妒忌又让人心疼啊!”
“许太太说的是,谷小姐的腰身穿我们这款衣服效果比模特还好。”礼服店的人笑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也太瘦了。”许母皱眉道,“等结了婚你就别上班了,好好在家里养身体,我可听说了,太瘦的女人不好生养…”
“妈!”许寒立刻打断了许母的话,“说了半天的话了,渴了吧,尝尝我泡的茶。”
许母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该在这种时候替什么生养,于是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杯笑道:“你什么时候会泡茶了?你顶多也就是把热水冲到茶叶里。”
“是,是,老妈你是茶道高手,这一点不但我服,我老爸更服。”徐哈笑道。
“越说越没正经的。”许母回头看了谷雨一眼,见她面带微笑站在镜子跟前,任凭礼服店的那些人围着她转来转去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才放了心。
按说,许母这样的人是绝不会跟谷雨妥协的,只是儿子的心思她在明显不过了,经过了十来年的折腾,她也早就服气了。许寒是个能折腾的主儿,当初许向天夫妇逼着他娶别的姑娘,他竟然弄了个小男模领家里去,说不让他娶谷雨,他宁可跟男人在一起混。
当时许向天夫妇还当他是吓唬自己,熟料后来他还真在酒吧里胡闹了一阵子,搞得满城风雨的,许母最后举上手投降——只要别跟那些小鸭子们胡闹,喜欢谷雨就喜欢谷雨吧,娶个哑巴儿媳妇他们也认了!
谷雨再怎么不好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能给老许家生孩子啊,如果许寒真的跟那些混账东西在一起,再跑去国外搞个什么同性结婚什么的,那他们两个这一辈子的心血不就白瞎了嘛!所以许母现在的心思就是一定要顺顺利利的让许寒把谷雨娶回家,这件事情再不能有任何差池,必须顺顺当当的。
许母是个有些品味的富家太太,她给儿子的订婚宴选在景市市郊的一家园林酒店里。
七月的天气,正是最炎热的时候,这家园林酒店里绿植和水景占了酒店面积的三分之二,比市区凉爽多了。
谷雨在这天一早就被许母派的专车给接到酒店里,服装师化妆师七八个人围着她转悠,使劲浑身的解数要让她成为今天最耀眼的明星。
而与此同时,季冬阳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小别墅餐厅的餐桌跟前,面前放着一份早餐,而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宋奕昨晚问过他:真的想好了吗?决定放手了?
他说,已经想好了。他爱谷雨,但谷雨恨他,他不能让谷雨跟一个恨不得食其肉起寝其皮的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只能走得远远的,以大洋相隔,让时差和空间把两个人之间的情愫割开。
宋奕当时也只是轻声一叹,没有多说。
今天一早,宋奕吃过早餐就出门了,一来是把银行保险柜里的那只元青花盖碗取出来想办法带走,二是要把欧阳老教授名下的这座小别墅归还给当初的单位——这栋别墅本来就是欧阳老爷子之前供职的单位给他养老的,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别墅理应归还。
季冬阳是今天下午的飞机离开景市,蓝凤陶瓷注资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将由宋奕以及其他的几位高管同时负责,季冬阳身为季氏集团的总裁,理应坐镇总部指挥全局。
这是在这所小别墅里的最后一顿早餐了。
季冬阳喝完杯中的咖啡,转身看着餐桌上的早餐以及早餐旁边的平板电脑。
手机铃响,是宋奕打过来的。
季冬阳接起电话:“季总,我电脑忘了带了,有个文件存在D盘我忘了放信箱了,麻烦你把这份文件和我信箱里的原始文件一起帮我转发到公司的信箱。有劳您动动手指,我下次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季冬阳打开手边的电脑,找到宋奕要的文件,又打开他的电子信箱把文件转发到公司的信箱离去。
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邮件转发之后,季冬阳在关闭电子信箱的时候扫到了一封来自命名为king侦探社的邮件,看看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信件。
季冬阳记得这家侦探社是当初宋奕找来调查谷雨的事情的,可是后来调查不是停了吗?季冬阳再也没有支付费用,怎么他们依然会给宋奕发信件?
怀着一丝好奇,季冬阳点开了那封信件。
一分钟之后,季冬阳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厉声叫过司机,要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司机忙跟出来询问:“季总,还是我来开车吧。”
“你收拾东西去机场等我!把我的机票改签为一个小时之后的航班!”季冬阳扔下这句话,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季冬阳一路飞速直许寒和谷雨订婚的那家园林酒店。
这一路上,他看不见红绿灯,看不见那些被他超过的那些车辆,脑子里只有电子邮件里的那张图片。
那是谷雨当年在医院里的妇产科诊断书,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母体虚弱,不堪重负,胎儿自然流产。
不是堕胎药!更不是什么双倍的堕胎药!
是自然流产,身体虚弱,不堪重负!
想想当时那个情景,别说好吃好喝,估计她连觉都睡不着,打击一重一重的压过来,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如何承受得住?!
*
季冬阳的司机看着老板亲自驱车离开,首先要做的不是执行季冬阳的命令收拾东西去机场,而是第一时间拨打了宋奕的电话。
宋奕接到电话后猛然回神,暗暗地自责关于这件事情他不该隐瞒,昨晚就应该跟季冬阳明说的,于是忙吩咐司机:“你立刻带着人跟过去,季总是往许寒跟谷雨订婚的酒店去了!你们务必要保护好季总的安全!”
司机得到指示,马上带着人驱车一路急追。
司机和保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论起飙车,季冬阳肯定不是对手。所以尽管季冬阳先一步出发,一路急心如焚把油门踩到底,司机和保镖也在他在园林酒店门外踩下刹车的时候把车停在季冬阳车子的左右。
“季总。”司机看季冬阳开门下车,忙迎上前去。
季冬阳冷冷的看了司机一眼,抬手推开他便闯进了酒店。司机忙招呼两边的人一路跟上。
许寒和谷雨的订婚宴自然是高朋满堂。许向天夫妇几乎遍请了景市的名流前来赴宴。酒店的安保自然也不容小觑。季冬阳往里硬闯,酒店的安保自然要上前拦挡,季冬阳却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保安人员抬脚进门。
酒店的保安们见状呼呼啦啦一起围上来挡住了季冬阳的去路。
“滚开。”季冬阳皱眉道。
“这是季氏集团的总裁,请让开。”司机上前,用生硬的中文讲话。
“…”保安们面面相觑,季氏集团注资蓝凤陶瓷厂的事情人尽皆知,那么季氏集团的总裁出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季冬阳趁着面前众人犹豫之时,硬生生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直接冲进了酒店,他身后的司机保镖们一路跟随保护,生怕他们老板有什么意外。
------题外话------
冬阳雄起了!
呵呵。
第53章,劫人!
“滚开。”季冬阳皱眉道。
“这是季氏集团的总裁,请让开。”司机上前,用生硬的中文讲话。
“…”保安们面面相觑,季氏集团注资蓝凤陶瓷厂的事情人尽皆知,那么季氏集团的总裁出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季冬阳趁着面前众人犹豫之时,硬生生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直接冲进了酒店,他身后的司机保镖们一路跟随保护,生怕他们老板有什么意外。
季冬阳一路前行,如入无人之地,在惊呆了一众宾客之后,终于惊动了主席台上并肩站在一起的许寒和谷雨。
许寒在看到激动样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眉头紧皱。
谷雨则是满脸的惊讶,不知所措。
季冬阳穿过面色各异的宾客们一直走到主席台上,一把拉住谷雨,把许寒刚刚带到她手指的戒指摘了下来还给许寒,皱眉道:“她现在还不会说话,你不能把沉默当默认。你这是趁人之危。”
“季冬阳,你最好现在就滚,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许寒低声说道。
“许寒,你如果算个男人,就等她开口说话之后,亲自告诉你她是否愿意嫁给你。”季冬阳轻蔑的说道。
“季冬阳,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话,唯独你没有。”许寒说着,挥拳朝着季冬阳的脸打了过去。
紧跟在季冬阳身后的司机自然不是吃素的,上前一把抓住许寒的手腕,一转手把人制服。
现场一片哗然!酒店的安保人员以及许家的至交和许寒的铁哥们一个个蜂拥而上,想要一起把季冬阳揍成肉酱。
季冬阳带来的那些保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哗啦啦围成一团把季冬阳和谷雨护在中间。
谷雨看着季冬阳,眼泪含在眼里,一脸的哀求之色。
“小雨,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一辈子跟他捆在一起?是,许寒可能会对你好,会照顾你。可是你不爱他,这是事实!你觉得一个男人能容忍他身边的女人一辈子都想着别的男人?小雨,醒醒吧。”季冬阳低声说道。
谷雨连连摇头,眼泪冲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季冬阳,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许寒被保镖挡在外边,指着季冬阳怒喝。
季冬阳看都不看许寒,只是盯着谷雨:“小雨,你那天跟我写的那些话是骗我的,根本没有堕胎药,你是身体虚弱导致的流产!我想你一定也很爱我们的孩子!因为那是我们爱的结晶!”
“季冬阳!你个混蛋!”许寒怒骂着一拳打在面前保镖的脸上,“你放开谷雨!”
季氏的保镖腿上一扫把许寒踹倒在地,上前就要把他按住。
“不要伤了许少。”季冬阳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及时吩咐道。
保镖立刻住手。
许寒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身后的哥们儿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上!”
“揍他!”
许寒的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卷着袖子往上冲。
“住手!都给我住手!”许向天在外圈儿扯着嗓子喊着,无奈众人这时候都红了眼,谁也不听他的招呼。许向天转了一圈儿,最后抄起话筒架子,轮在手中转了一圈,敲碎了旁边的香槟塔。
“哗啦!”那些香槟杯被打成碎片,四下飞溅。
群情激奋顿时变成鸦雀无声,许寒和他的哥们儿们都回头看许向天。
许向天把手里的话筒架子丢到一旁,走到季冬阳面前,皱眉问:“季总,你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谷雨走。”季冬阳说道。
“可是今天是我儿子跟谷雨的订婚宴。”
“谷雨是我的未婚妻,我跟她早就情定终身,而且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这其中的一切恐怕没有人比许总你更清楚的。”季冬阳盯着许向天,皱眉道,“而且,我相信如果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有意推波助澜,也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许总,有些话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许向天一时无言以对,他的确从欧阳文倩那里拿到过好处,并许诺要拆散季冬阳跟谷雨两个人。
季冬阳看着许向天躲避的眼神,冷笑道:“你要想明白,季氏姓季,不姓欧阳。我爸爸还没有老糊涂,不会任凭一个女人拿着季氏去胡作非为。”
“季总,这其中定有误会…”许向天还想要解释。
“我没时间听你啰嗦,你还是好好地跟你儿子解释吧。”季冬阳说完,拉着谷雨就往外走。
“季冬阳!你个混蛋!”许寒拔脚就追。
无奈,季氏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季冬阳强行拉着谷雨离开订婚现场,把她腿上自己的车,然后驱车离开。
谷雨此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冬阳开车的间隙看了一眼旁边的谷雨,皱眉道:“小雨,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居然忍心用那样的话来伤我。你知道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好几次我都梦见你一身的血,气息奄奄的叫着我的名字,骂我…”
谷雨用力的摇头,完全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怨恨还是不怨恨,也没有心思听季冬阳的任何解释,满心都是季冬阳今天把她从订婚宴上带走,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许寒,怎么面对许母以及许向天还有蓝凤陶瓷的那些同事们。
“小雨,你恨我也不要紧。但你现在不能说话都是因为我,我一定要治好你,等你能说话了,你可以每天都骂我,一直骂到我死。只要你解气,怎么样都可以,但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季冬阳咬牙道。
谷雨无奈的撇开脸,气得攥紧了拳头。
季冬阳又看了她一眼,雪白色礼服裹着她妙曼的身体,锁骨处的铂金项链闪闪发光,项链坠是刺目的心心相印。
“小雨,我们现在就去洛杉矶,我给你联系好了最好的医生,喉科,心理科,还有妇科,我一定要把你的身体调养好,我一定能做到…”
谷雨猛然转头瞪着季冬阳,用力的摇头。
季冬阳转头看着她,皱眉道:“小雨,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能一辈子不说话…”
谷雨不经意的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嘴巴猛然张开,眼睛瞬间瞪大。
“怎么了?”季冬阳回头往前看,但见一辆货车从对面冲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季冬阳首先想到的是谷雨没系安全带,同时他手中的方向盘往右一带,车子猛然往右一拐,车头撞向路边的栏杆的同时,卡车也狠狠地撞在了车的左侧身。
一声巨响。
“冬阳!”谷雨沙哑中夹着尖利的声音,比急刹车的声音更令人撕心裂肺。
季冬阳在失去意识之前,蓦然一笑——小雨终于喊了自己的名字。

谷雨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刚一动,身边就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谷雨!你醒了?”
田静和?谷雨看着眼前的人,意识慢慢的恢复——她在订婚宴上被季冬阳劫走,然后遇到了车祸,一想到在生死关头季冬阳打方向盘让货车撞到他那一边,而他则用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护住,谷雨就觉得胸口处一阵翻涌,焦急的张开嘴巴:“冬…冬阳呢!”
“谷雨你会说话啦!”田静和兴奋的跳了起来。
谷雨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虽然那沙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可千真万确是从她自己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谷雨?谷雨!快,快叫我!”田静和握着谷雨的手,兴奋而焦急的说道。
“静…静和?”谷雨试着叫了一声。
“谷雨!”田静和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把谷雨搂进怀里。
“嘿,嘿!你干嘛呢?!”推门而进的许寒一边喊着一边把田静和的手拉开,“小雨醒了你不喊医生,在这儿瞎喊什么呢?”
“许寒。”谷雨被田静和放开后,忍着脑门上剧烈的疼痛,看着许寒。
“…”许寒顿时僵直了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傻了吧?”田静和得意的笑道。
“你…你你你…”许寒一时舌头大了两圈儿,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寒,对不起。”谷雨哑声道。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谷雨一直想对许寒说的,而此时此刻,在季冬阳强行闯进酒店把自己从订婚宴上航带走之后,她更需要跟许寒道歉。不仅仅是为季冬阳,更是为自己。
“等会儿!”许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田静和说道,“你,掐我一把。”
“怎么了?”田静和好笑的问。
“快掐!”许寒怒道。
田静和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在许寒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嗷——”许寒痛的跳脚,一把把田静和挥开,“你个死女人!下死手啊你!”
“是你让我掐的!”田静和笑道。
许寒转过身来看着病床上的谷雨,已经没心思搭理田静和,而是上前来握住谷雨的手,小心的说道:“谷雨,你再叫我一声?”
“许寒。”谷雨哑声叫道。
“小雨!”许寒伸手握住谷雨的肩膀,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谷雨猛地被拉起来,头又是一阵剧痛。
“哎呀,快叫医生啊!”田静和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许寒这才把谷雨小心的放回病床上去,关切的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谷雨抬手指了指脑门:“疼。”
“你还好,只是有些脑震荡,没有骨伤,五脏也没受伤…”许寒说到这里就低下了头。
谷雨一把抓住许寒,焦急的问:“冬阳怎么样?他伤到了哪里?!”
许寒抬头看着谷雨,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他到底怎么样?!”谷雨抬手按着脑门,一着急,头就像是炸开了一样疼。
“还在急救室,手术已经六个小时了,还没结束…”许寒说完,又忙劝道,“你先别着急!不会有事的!宋奕已经打电话从国外找了相关专家来,季氏有自己的飞机,那些人专机过来,应该也快到了…”
都需要从国外找专家了…这得伤的多重啊!谷雨颓然的闭上眼睛。
田静和带着医生急急火火的进来,把谷雨忽然会说话的事情跟医生说。
医生摆摆手制止了田静和的话:“你稍等,我们先对病人做一下检查。”
许寒伸手把田静和拉到一边:“医生,她说头疼的厉害,麻烦你快看看。”
医生没搭理许寒,在他看来这一男一女两个陪护人员都有些不着调。
给谷雨做过简单的检查,医生又查看过旁边的监控仪器之后,对许寒说道:“病人的头部受了撞击,是中度脑震荡,不宜情绪激动,不宜多说话,更不宜起身行走等动作。一定要卧床静养,明白吗?”
“是,知道,知道。”许寒连声答应着,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暗暗地懊恼。
医生不放心的看了许寒和田静和一眼,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给病人加一点镇静剂,让她先睡一会儿。陪护人员最好只留一个就够了。人多了太吵,不利于病人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