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优一笑,道:“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是你太蠢。以本小姐的身手,刚进来的时候就可以把你解决了,之所以废了这半天劲儿来套你的话,无非就是要现在这效果。少废话,给钱!”
“你,你,你…敲诈!”蓝毛男人气了半天,似乎刚找到一个可以骂出来泄愤的词。
“是么?”寂优淡淡地一挑眉,道:“那你可以报警抓我啊。”
“你给我等着!”蓝毛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寂优一眼,将身上的兜掏了个遍,把钱扔给她之后,怒气冲冲地离去了。他当然不可能报警,把她送进了牢笼里,他也出不来了!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在这附近一片儿,他横行数载,居然会栽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寂优数了数钱,甩了甩,皱眉:“这人人品差,兜品也这么差,才这么点钱。”
转回头来,正好撞上尹郡谦有些看不太懂的目光,她吓得“呀”了一声。“又装鬼!”她不满地瞪他一眼,这家伙什么癖好,总在背后吓人!
“你好像很熟练。”
“当然。”寂优淡淡瞄他一眼,“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这些男人都一个样,我根本不需要浪费脑细胞去变换招数。”
“为什么要这么做?”
寂优看了他一眼,好像很奇怪他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生存之道啊。”
“这是违法的,是敲诈。”
“敲诈?”寂优瞪大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又道:“像他那样的人,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指不定害过多少人呢!我就算是敲诈他,也是替天行道。这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本就有很多看不过眼的事,警察管不过来,我正好闲着,就当是帮帮忙了。”
“不要再做了,如果他们报警,就算你的理由再冠冕堂皇,违法也还是违法。”
“放心。这种事做过好多回了,以前那些人有的还是商业巨子呢,比起刚才这个,身份牛得多了,背景也厉害,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我手里有他们丑陋面孔的证据,他们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况且我都是当场要钱,事后,他们很难再找到我。”
“太危险,别任性,就听人一次。”尹郡谦微微蹙了蹙眉。
寂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你都不觉得吃亏吗?”尹郡谦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压抑地叹了一声,“以色骗钱,这不像你。”
寂优看他一眼,皱了皱眉,道:“吃什么亏?方才给他一个手臂已是最深程度,很多时候,我只是瞟那些男人几眼,他们就失了魂。还有,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钱。被我骗过的人,都是我在各种状况下遇见的做着各种坏事的人,我只是想整他们一下,顺便才混点钱花花。”
“坏人有警察去管,缺钱,我可以给你,你何必这样?”寂优肩膀上的手不由得地抖了抖。
“惩治坏人,我很痛快。这世上,就是因为坏人太多了,才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寂优盯着他,眼珠水盈盈的,有些激动。
“你在哀怨自己的身世。”尹郡谦看住她,眼神中有种特殊的光彩,是心疼?是叹息?
“不,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会有这样的命运,怨不着谁。况且,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凄惨。”
“不要再这样了…”尹郡谦轻叹了口气,“我从不曾劝过你什么,这次就听我一次。”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寂优忽然问,似笑非笑,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紧盯住他的眼,丝丝的缕缕的是很厉害的逼迫的光。
尹郡谦眸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僵住,本置于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撤了下来。
寂优撇撇嘴,似乎有一丝嘲讽,古怪地略带一丝酸苦的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尹郡谦淡淡地回答。
寂优看了他一眼,喷了出来,好笑地轻勾了唇,道:“要找借口,也不要找这么白痴一戳就穿的吧。这里住的可都是这个城市里最底层的人,你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没事会路过这里?”
“我走了。”尹郡谦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喂。”寂优叫了他一声。
尹郡谦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他静静地立在那,微风和煦,夕阳昏黄,深长风衣轻摆,有丝惆怅,有丝哀凉。
“特地来看我的吗?”寂优走过去,抬头看她,倔强的唇微微撅着。
“我走了。”还是那句话,尹郡谦绕开她向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寂优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他的脚步有一丝慌张。
“喂!你这样算不算破坏规矩?”寂优冲着他的背影喊。
然而,那人却没有再停下来说话,迅速地正从她的视线消失。她不甘心,又追上去几步,出了胡同,果然看到他那辆白色保时捷。疾走几步,刚要说话,却见白光一闪,车子已飞速驶了出去。
寂优跺了下脚,郁闷地喊:“你这个古怪的大笨蛋!”
顺了顺气,视野内,白色保时捷已经完全消失,转身,闷闷地欲向家去,却听背后警声大做。停了下来。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几个警察将方才那蓝毛男人押上了警车。而同时上车的还有刚才那位受困女子。
嘴角勾了起来,寂优笑了笑。不错呀,没想到这女孩子还挺有胆量。方才,她拖着那男人的时候,那女孩子本可以大叫却没有,她还以为她被吓傻了,都忘了呼救呢。原来这小丫头,也挺有主意的呀。
第三十五章逃不掉的缘分
得了萧堂嫣的钱,穷寂优也算小富了一把。去掉买房子的钱,也还有一些余额。之前,由于经济太紧张,小俊和棠棠本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她也一直没送他们去。这一直是她很痛心的事。有了钱,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个离家又近条件又好的幼儿园,给两个孩子报了名。两个孩子毕竟太小,虽然离家很近,她也不放心他们自己回家,于是,她每天的生活中就多出了一项必做的工作——两个孩子的接送。
一场风波过后,来到幼儿园的时候,小俊和棠棠正坐在路边托着腮撅着小嘴看着天空,很郁闷的样子。
“小俊,棠棠。”寂优走过去,“妈妈来接你们喽。”
小俊放下了手,看向了寂优,低低叫了声妈妈,棠棠却还是看着天空,小嘴儿撅得更高了。
“怎么啦?小棠棠?”寂优摸摸棠棠的小脑袋。
郡谦的生日
“怎么啦?小棠棠?”寂优摸摸棠棠的小脑袋。
棠棠慢慢看向寂优,看了一会儿,小脑袋低了下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两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小俊,你来说。”寂优看小棠棠这样,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妈妈,我说了,你可不要骂棠棠哦。”小俊战战兢兢地看着寂优。
“不骂,不骂,快些告诉妈妈。”寂优都给急死了,两个小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郡谦哥哥要开演唱会了,今天有个小朋友拿着门票来找我们,说我们是没爸的孩子,嘲笑我们肯定没有钱买。那个小朋友是故意的!他知道棠棠一直很喜欢郡谦哥哥,他是特地来炫耀的!棠棠气不过,就冲口说她一定也可以买到,一定也可以见到郡谦哥哥。妈妈…我们知道,郡谦哥哥演唱会的门票一定不好买,而且也会很贵,可是,我们真的很不服气。难道我们没有爸爸,就该被人轻视吗?没爸爸,我们就不配看郡谦哥哥的演唱会了吗?妈妈…可不可以,就让我们任性一次,我们知道这是你所不允许的虚荣心,可是就这样被那家伙看扁,我们真的不甘心。”小俊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小拳头都握得紧紧的,棠棠更是已经就要把衣角揉烂。
寂优听着,一阵一阵心疼,一开口,已带一丝哽咽,“小俊不伤心,棠棠也不要伤心。妈妈一定会弄到票,到时我们一家三口都去看,我们不仅要去看,还要最好的位置,坐最前排。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的,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该遭到耻笑,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不能追求快乐,没爸没妈怎样,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幸福。妈妈相信,命运之轮,自有公道,失去了一份爱,会收获另一份爱。就算没有亲生父母的相伴,我们依然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真的吗?”孩子到底是孩子,立刻开心了起来,大眼睛眨啊眨的,水晶一样明亮,“妈妈真的同意?不说我们浪费,不骂我们太虚荣,不心疼钱?”
寂优爱怜地摸摸他们的头,坚定地点头,温柔地笑道:“当然啦。妈妈怎么会骗你们呢?”
“哦耶!太好了!我们好爱妈妈!”两个小孩子高兴地抱住了寂优。
寂优笑笑推开他们,一手牵了一个,笑嗔道:“你们都快把妈妈肋断气了。”拉了拉他们,“跟妈妈回家吧!妈妈给两个宝贝做好吃的。”
“好哦!”两个孩子一蹦一跳地跟着。
有些人,注定纠缠,避无可避。
有些缘分,早已定局,逃无可逃。
抗拒,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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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得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寂优才收住笑脸。苦恼立刻遮住了她整颗心,她郁闷地抓抓头发,随便就母性大发惹麻烦了吧?这下要怎么办?想到尹郡谦,她更是郁闷得想捶胸,道她和那小子天生相克?怎么,什么事儿一和他沾上边儿,就这么不顺?把自己摔倒在沙发上,郁闷地猛捶沙发上的抱枕。那家伙脾气那么坏也能那么红?他不是已经出道好多年了吗?人气怎么还这么火爆?这么快票就售完了?天知道,当她听到那个甜美的声音用那么甜美动听的声音告诉她这个几乎是晴天霹雳的噩耗时,她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怎么办呢?
已经答应了两个孩子,做妈妈的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失言。况且他们那么期待,那么兴奋,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呢。
掏出手机,通讯录——陌生人——皱眉,红键,回到桌面。她烦躁地将手机扔去了一边。自从那晚之后,她一心以为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本想就这么删掉他的话码,却不知为什么愣是没能下去手。最后,只好干脆把他的名字由“一只猪”变成了“陌生人”。也正是陌生人这三个字当头给了她一棒,挡住了她刚才不理智的冲动。已经是陌生人了呀,说过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的,当时她说的那么肯定万分,现在怎么可以自打嘴巴?可是…不找他,又能怎么办呢!她实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那么肯定地答应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殷殷切切盼着,如果去不成,她这个妈妈在孩子心里会变成什么样?被无端挑衅的小朋友轻视,本就脆弱敏感的孤儿心理上又会蒙上什么阴影?她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她怎么变得这么婆妈?
去找他,顶多被他奚落,去找他,顶多会丢掉自己某部分不愿意丢掉的自尊,去找他,顶多再让自己伤心一次,比起孩子们的开心,这些不是就很微不足道了吗?既然收养了他们,既然把他们作为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她就该抛掉一切,竭尽所能地做着一个妈妈该做的事情。
深吐一口气,寂优坐起了身,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做起了压腿运动。闭着眼,狂念“没关系的,这是最后一次”,“没关系的,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压了一会儿,她已满头大汗,跳下沙发又长吐了一口气,跑去浴室简单洗了洗,出来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时下,已是初冬,晚上的寒风,霸道而凌厉,吹进人的脖子里,丝丝地疼。
寂优缩了缩脖子,拢紧了领口。
公交车又晚点了,站牌旁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或搓手,或跺脚,或“喷云吐雾”抗拒着夜晚毫不留情的严寒,不时还有人骂骂咧咧,义愤填膺地感叹着责任心这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寂优本就不太稳当的一颗心越发地惶然了,嘈杂的环境,不太好听的言语,闹得她本就不太清明的脑袋更加混乱。好不容易等来了车,上了车,又发生一件让她大囧的事情。刚才走得急,她居然忘了看自己有没有零钱,上得车来,搜遍全身,糟糕地发现最小的面额也有二十块。她郁闷地皱眉,本想就此下车,却在刚转身的时候又转了回来,最后虽然略带迟疑,却还是将钱放了进去。再贵,还是坐了吧!可怕的并不是车外的寒冷,而是那寂静无人的街上,她会莫名其妙感怀起的情绪,还有那怎么也熬不完的时间。这个城市,公交车,就不能准点到吗?!
请示过了司机,寂优站到了车门口,每到一站,上来人,她就抢先一步夺过人家手里的钱。害得上来的人,总是要愣在那几秒,看怪物一样盯会儿她。全城不已经都是无人售票车了吗?怎么还跳出一售票员,而且还这么凶悍?更而且,她是印度人吗?怎么把自己包得这么严实,虽说是入冬了,也没这么冷吧,需要还蒙着面纱,只留一双眼睛吓唬人么?
也许是晚上太冷了,路上行人太少,除了寂优上来那一站,其他站要不是没人,要不就是上来寥寥几只。等寂优下车的时候,手里只有十五块钱,距离目标还差整整四块!
看着那一叠一块钱,寂优好一阵心疼。郁闷地想,真是太准了!尹郡谦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瘟神!只要和他刮一点边儿,就要倒霉!好好的四块钱啊,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那种破车,一个站票,居然花掉了她整整五块!
来到尹郡谦家的时候,寂优的小胸膛还是气鼓鼓的,大煞星,害她破了一把不该破的财。
花园里静悄悄的,秋千在静静回荡,木椅静静地立在那,一些这个时节才会开的花儿们开得正香。大大的房子,只有一点淡淡的光。
寂优走过去,门没有关,她诧异地踏进客厅,里边一片黑暗,透着月色,能隐隐看见一些家具的模糊轮廓。她不知道他在不在厅里,遂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喂,你在吗?”
并没得到回应,她借着月光寻向楼梯。刚才自外面看到有一点亮光的地方,他应该在那里吧。
屋子内太静了,她的脚步声荡在这空空的房子里,有几分恐怖。上得楼来,正好看到一间房,门虚掩着,里边有很微弱的很微弱的光透出来。不知怎么地,她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向门边靠拢,偷偷推开一道缝,头小心翼翼探了进去。
“砰”。
她仿佛听到了一声细小却缠绵的声响。
她觉得,有一颗子弹,很可怕的子弹,以风的速度,闪电的光芒,迅速、耀眼地飞了过来,正好击中了她的眉心,又拐弯向下,击中了她脆弱的心脏。她屏住了呼吸,头和心忽然都剧痛起来。
亮光是一台很小很小的台灯发出来的,淡淡的粉色。光影里坐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睡衣的尹郡谦。他的眼神专注却又迷茫,充满伤痛自怜却又冷漠淡离。他的侧颊似乎又瘦了,让人看着忍不住有些心疼。他的手在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不停地,削,削,削。苹果皮如同绳索,一圈一圈滑下。他的眼,却没看着苹果,亦没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危险的银晃晃的刀。在他面前的,让他眼神执着的,是桌上的圆形蛋糕。蛋糕很大,占去了整整半张桌子,他就那么坐在那,坐在一窄小台灯后,沉默地削着苹果,看着它。
房间里是有音乐的。
音乐声很小,很细,却动听。
不是来自高级音响,也不是来自墙上的液晶电视。
它的演奏者似乎太不起眼,以至于寂优找寻了那么久才能发现。
心骤然间缩紧,火辣辣疼了起来,好似有一把白花花的盐粒儿,直接倒在了犹淌着血的新鲜伤口上。
那是一张小小卡片,不是特意找寻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的小小卡片,孤独地寂寞地脆弱地立于蛋糕旁的小小卡片。
那旋律地球人都知道,人们最熟悉不过的生日歌。这首歌被人们亿万次唱过,哪次不是兴高采烈,哪次不是兴致高昂?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到一首本该很开心很高兴的歌,也会让人这么莫名地悲伤,只觉整颗心都被它揪了起来。
他过生日吗?
心,又是猛地一下紧缩。他今天去那里,是想找她和他一起过生日么?
推开门,寂优努力笑着,大咧咧跨进了屋子,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本不是个受欢迎的人。“蛋糕上怎么只插着一个蜡烛?难道还有人越活越小?”
削着苹果的手猛然就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了头。
粉色的光影里,一张温暖的含笑的脸。
心,忽然间一阵涩痛,手,几乎握不住因突然冒出来的汗水而变得滑腻腻的刀柄。
她怎么来了?还是…又是和以前一样,她的声音,她的笑颜,她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梦,自己不知不觉就会陷入进去的梦。
“喂!”寂优皱了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啦?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都把你吓呆了?”
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又触了电一样松开了。没有破碎掉,还热的,是她,是她,不是幻影…
“完了,一定是撞什么邪了。”寂优紧张地横过桌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尹郡谦抬起手淡淡地挡开了她的手。
寂优一笑,道:“可算好了,魂儿回来了。”
“今天是你生日?”寂优眨着眼问,脸上的笑容一直是很灿烂的,装作没有看见他的淡漠。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寂优拿起蛋糕旁的装蜡烛的小袋子,把蜡烛一根一根取出来,一根一根又插进蛋糕里。“这次是二十一岁的生日吧,那要插二十一支。”
点燃蜡烛后,寂优在尹郡谦对面坐了下来,看他还愣愣的样子,不禁一笑,站起来拿起桌上随蛋糕赠送的寿星皇冠型小纸帽,“啪”一下扣到了某人头顶上。看到面前还在响个不停的贺卡,寂优皱眉一伸手把它合上了。
音乐戛然而止。尹郡谦终于将淡淡的眸子投向了她。
寂优看着他,又笑,道:“它唱得多难听啊,你不烦吗?你要是想听,我唱给你听啊。”说着,她拍着手打起了拍子,轻轻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很傻。”
“哇哈!”寂优大笑,道:“管它傻不傻呢,成果显著哦,你笑了。”
嘴角突地僵住,那笑,正一点一点消退。
寂优走过去,靠着他坐下来。尹郡谦向一边挪了挪,似乎想离她远些。寂优又靠近了一步,尹郡谦又挪了一步。如此几次,寂优烦了,大叫:“喂,你躲什么呀,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你呀!”
见尹郡谦没了反应,寂优笑笑,伸出一指勾了勾他,笑嘻嘻道:“过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尹郡谦当然不会被她勾过去,也当然不会对她所说的什么秘密有什么兴趣。
寂优皱眉,索性手臂一挥,将他的耳朵揪了过来,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这个秘密就是…”
忽然觉得身旁的人好像在抖,寂优眉皱得更紧了,抖什么呀…
“这个秘密就是…”
原来…因为爱他…
“这个秘密就是…”
“我并不感兴趣。”似乎有什么难耐的事,让尹郡谦再也无法忍受,他霍然站了起来,向前跨出了一步。
寂优追了上来,道:“我偏要说。”
还没等说,却已经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寂优捂着肚子,气息不稳地道:“这个秘密就是…”猛地直起身子,她揽过他的头,将他的耳贴向她的唇边,很轻很轻地说:“你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尹郡谦僵硬地推开她,转过身背对了她。寂优捂着肚子滚到沙发上去笑。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欣赏一个熟透番茄般害羞男人的机会。
尹郡谦有些恼,不稳的心跳似乎越来越不稳,任他怎么想平息也平息不下来。
这个笨女人!
她脑子里都没有男女的概念吗?难道已经忘了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年轻的男人,她就那样靠过来,她可以和他贴得那样近,她可以把呼吸喷在他的耳上、劲间,她都没有想过,他会…
想到这,尹郡谦的脸更红了,心跳也更快了,于是他更恼了,因为,他发现,最近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即算是削苹果这种以前百用百灵的神奇妙法,最近似乎也出现了失效的迹象。
“呀!”屋子里横空蹦出一个女人大惊小怪的叫声。
尹郡谦皱了皱眉,却没回头,他的心还没平复到他认可的程度。
“快吹蜡烛,就顾着说话了,蜡烛都要燃完了!”寂优跑过来,拽过尹郡谦的手,就又把他拉到蛋糕旁,见他木木的,也不动,她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把他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吐了口气,命令地道:“许愿!”
尹郡谦想要抽出手,似乎并不太愿意做这件事。
寂优使劲儿按着,不肯松开,又道:“许愿。”
尹郡谦还要抽,寂优的力气有些不支,情急之下,扯进自己怀里,用身体压着。
血液,猛然升到了一个空前的温度。
时间,猛然停了下来。
画面仿佛也在那刻定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