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童子立马下去了,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再度想了起来,这会脚步声多了两个。
“我们的云舒医师就在里面了。”小童子机灵道,“二位进去吧。”
说着小童子退下去了,王嬷嬷则是在陈贵华的授意下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里面的声音,陈贵华率先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病弱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茶杯,一首拿着本书,坐姿随意,很是自然潇洒。
欧阳蒲草此刻已经把斗笠拿了下来,她这易容术,她有信心陈贵华辨认不出来,一来两人距离不算近,隔着有五米以上的距离,二来就算陈贵华和她面对面鼻子对鼻子,依照陈贵华对易容术完全不了解的水平,也是辨认不出她就是欧阳蒲草的。
陈贵华却是浑身隐藏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云舒大师,我有一事相求。”陈贵华开口,“只要大师能帮我这件事,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应允。”
“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陈贵华一个眼神,云嬷嬷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欧阳蒲草。
欧阳蒲草看了一眼银票的数字,心下也是跳了跳,十万两白银,这陈贵华好大的手笔。
不过她面上依旧不动神色,定定的看着陈贵华,“姑娘什么意思?”
陈贵华笑了笑,“云舒大师,我所求只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你就是举手之劳,十分简单,对我却是大事。我想要向大师求一瓶药,当世毒药。”
“毒药?”欧阳蒲草看着陈贵华。
“是,我要求一瓶最毒的毒药,没有解药的毒药,喝下这瓶毒药,这个人就会立即死亡,再也救不回来,而且这瓶毒药最好无色无味,让饮毒之人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自然也就不清楚下毒之人是谁,她陈贵华也就能两手干净,杀人于无形,到时候欧阳蒲草死了,别人也就怀疑不到她头上来。陈贵华双目之中透露出阴毒。
欧阳蒲草在心里却是咂舌,这女人好狠,居然要害她,把计划谋算的这么清楚,如果不是她提前知道了她的计划,如果真被蒙在鼓里,真有这种毒药,自己不是死透了?
陈贵华看着欧阳蒲草,“云舒大师,有没有这种毒药?”
欧阳蒲草悠悠道,“这种药,自然是有的,不过…”
一听有这种药,陈贵华眼睛就亮了,“云舒大师,条件好谈,只要你能将这种药给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无论是钱,是身份,是地位,都可以。”陈贵华说出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欧阳蒲草却是道,“这等毒药,属于禁药一类,按照风隐国皇律,擅自出售禁药,被发现是要处死的。”
像是鹤顶红之类能让人致命的毒药,都是被划分到禁药这一类去的,这种禁药在药房之中是不能出售的。
陈贵华脸色一变,但随即就恢复正常,“先生要怎么才可以卖给我?”
欧阳蒲草盯着桌子上那张银票,只盯着,不说话,陈贵华瞬间明白了,她笑了,“王嬷嬷,再拿张银票出来。”
“爽快,给你。”欧阳蒲草从袖口扔出一瓶药,“这就是你要的至毒‘毒仙子’,无色无味,服下瞬间就死,死相安乐,别人只会以为她一梦梦醒就死了,根本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谢先生。”陈贵华又是掏出一张银票,“这是封口费,希望先生牢牢守住自己的嘴巴。”
“放心。”欧阳蒲草财迷的将三张大面额银票都收进袖子里,“我懂得。”
走出门外,王嬷嬷不屑道,“我以为这种大师品行有多高洁,原来也不过如此,看见钱也是两眼发光,和宫里那些见钱办事的人没有什么两眼。”
陈贵华却是放心的笑了,“这种人最好对付,我怕的就是怕她执着不肯给我要,见她如此财迷,我到时放心了。”
说着,这两人离去。
房间里面,欧阳蒲草收了财迷的表情,三大张银票放在她的面前,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知道接下来这陈贵华会何时让我服下这毒仙子啊。”欧阳蒲草很期待。
咚咚咚。
北山燕明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笑着看向欧阳蒲草,“你给她的真是毒药?”
“是啊,剧毒。”欧阳蒲草也没瞒北山燕明,北山燕明这么聪明,即使她一句话不说,依照他的观察力还有他家族惊人的情报网,也能把事情的始末查的清清楚楚,因此瞒他根本没有必要,况且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瞒。
“这可真有意思,她从你地方买来毒药再用来对付你。”北山燕明想着就是笑了。
皇宫里,太后所在的慈宁宫,一少女盈盈走来,慈宁宫中的太监婢女们一看到这道身影都是下跪,“给未央群主请安。”
司徒未央是太后一脉的嫡女,又颇受太后喜爱,早在太上皇还在的时候,太上皇就是给还在襁褓中的司徒未央封了郡主,太后更是说司徒未央可以随意进去慈宁宫而不必下人通报。
司徒未央一路微笑畅行无阻。
那些奴才们在司徒未央走后都是呆呆的看着司徒未央的背影。
“未央郡主这些年是越来越美了。”
“是啊,真不知日后哪个男人有幸会娶到未央郡主。”
“太后一直想要郡主嫁进皇家呢!”
“好了,皇家的事情,别讨论。”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司徒未央往日都不会在意,可今日却难得皱了皱眉,嫁进皇家?她心里一点也不想。
“未央郡主来了!”太后身边伺候的大丫头茹星见了,笑着道,“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正在念叨郡主怎么不来看她了呢,这不,今儿个就把郡主盼到了。”
“未央丫头来了?”在房里面休息的太后听见了,立马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未央丫头,快进来陪陪哀家,哀家想念你的紧。”
司徒未央立即顺着声音进了房间里面。
司徒柔一把拉过司徒未央在她身边坐下,保养得益的脸上有着一抹埋怨,“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你这丫头,亏我这么宠你,你是一点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里头,否则会这么久不来看我?”
司徒未央立马黏在司徒柔身上撒娇,“姑母怎么这么说我?我不是前些日子才来看过姑母吗,再说,我这不是怕姑母看见我这张脸看烦了,所以隔了些日子才过来吗,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姑母的确想念我了。”
司徒柔白了司徒未央一样,“你这丫头,我的预感告诉我,你今日来找我绝对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姑母这是什么话!”司徒未央娇俏的嘟着嘴巴,她身着红衣,容颜俏丽,这嘟嘴巴倒是显得可爱调皮,“我来看姑母姑母就说我是有事相求才来的,不来看姑母姑母又嫌我没良心,说没把您放心上,姑母这是想要我怎么样嘛!”
“哈哈。”司徒柔被她逗弄的笑起来,“好好好。”
“不过…”司徒未央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不过我这回来,也的确是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麻烦姑母。”
司徒柔白了司徒未央一眼,“看吧,被我说对了吧。”
“只是小小一件事情嘛!”司徒未央拉着太后的手不停摇摆,“我主要的目的自然是来看姑母的。”
“说吧,什么事?”司徒柔道,“你这丫头,一般不提要求,能让你过来求我的事情,我倒是好奇。”
“姑母,你看。”司徒未央在司徒柔身前的桌子上摊开一副画,这画里自然是那紫天吉的手下画的画像,画像里是一男子。
“姑母,你可认识画像中的男子?”司徒未央问道。
司徒柔只匆匆一瞥,皱起了眉头,“未央,你怎么有男子的画像,还拿到我这里让我看,莫不是你喜欢上了画里这男子?”
“不是。”司徒未央摇头,脸上有一抹愤恨,“我恨她还来不及。姑母先看看,认不认识这男子?”
听到司徒未央这么说,司徒柔这才下了心思去看,这一看,司徒柔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太后身边的大丫鬟茹星也是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出口,“这画里男子,长得和皇后娘娘好像!”
茹星这么一说,太后顿时也是反应过来,“的确有点像,细看有六七分相似。”
“皇后?”司徒未央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可能是皇后?”司徒未央心中也是在犹豫,毕竟她所遇见的那个人是个男子,而太后口中所说的他却是个女子。
“姑母,这人害我丢失了我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因这人,我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会,我恨这人入骨,也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请姑母务必帮我。”因为欧阳蒲草,害得司徒未央不能跟紫天吉去万兽国,岂不是丢失了最重要的机会?因此司徒未央这么说,也没错。
听见司徒未央说的这么严重,再抬头看她的表情,的确是一副痛恨的模样,太后低头思索了一番,站了起来,“行,我们就先去正阳宫,看看皇后再说。”
太后和司徒未央一同前往正阳宫。
“不好了,不好了!”那另个灵族奴隶看见远处而来的阵仗顿时慌乱的跑了进来,“云姑姑,太后来了!”
云姑姑吓了一跳,扮作欧阳蒲草坐在床上的云亭轻听见了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慌乱。
“镇定,镇定。”云姑姑对自己说道,但神色还是慌乱。“太后怎么突然会来?”
“顾不上想这么多了,不能让他们进来。”云亭轻当机立断对着两个灵族奴隶吩咐道,“你们先去守着门,一定要拦住他们,不能让她们进来。”
两个灵族奴隶立即下去了。
云姑姑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两个灵族奴隶怎么可能拦住太后?不显示,不显示。”
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太后如果要硬闯,怎么拦得住?
“云姑姑,想办法也得拦住!如果让太后知道欧阳蒲草不在房间里,肯定要揪住她的错处不放,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欧阳蒲草要吃亏!”云亭轻皱着眉头道,“如果我没记错,风隐国皇律上有记载,后宫妃嫔擅自离宫,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什么?”云姑姑顿时花容失色,瞬间站起身,“我去帮着他们守住门,你是最后一道保障,在里面坐着,千万不要出身,更不要出来,如果我拦不住了,到时候就靠你遮掩着了。”
“放心,”云亭轻道。
云姑姑点了点头,“我先出去了。”说着匆匆离去。
太后已经行到正阳宫前,两个灵族奴隶正跪在地上,正中央的位置,堪堪挡住路。
太后身边的大丫鬟茹星正在发怒,手指指着两个灵族奴隶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挡住太后娘娘的路,我数到三,你们给我退下去,再不退下去,就别怪太后娘娘不客气。”
“三,二,一。”越往后数,茹星气的胸脯起伏越大,显然这两个沉默不语只挡着路的灵族奴隶的确是把她气到了。
茹星回过头看着司徒柔,“太后,这正阳宫的奴才也忒没教养了,看见太后您来了,居然不让路,一直挡在路口,这压根是正阳宫的人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拖下去。”司徒柔开口,眉头紧皱,显然心中也是有一股气在。
茹星开口对着身后吩咐,“还不把这两个刁奴拖下去,惊扰了太后娘娘圣驾,平白看着厌烦!”
顿时有人上前去托那两个灵族奴隶。
灵族奴隶头脑聪明,但言语上表达并不出彩,因此面对茹星的刁难,也只是一味遵循着云姑姑的命令拦着他们,却是一句话不吭。
“等等!”云姑姑立即加快脚步冲了上来,一把跪在太后跟前,“太后娘娘,您今天来的实在是不巧啊,我们娘娘生了水痘,怕传染到您啊,所以这两个奴才才死命跪在您面前,不肯让您进去,就怕您的身体有个三长两短啊!”
“水痘?”司徒柔缓缓出声,“皇后生水痘了?”
“不瞒太后,皇后娘娘的确生了水痘,已经两三天没有出过正阳宫的大门了,一直就在房间里捂着呢!”
“怎么都没听人说起过?派御医看了没?”司徒柔关心的问了几句。
云姑姑道,“没呢,我们娘娘倔强,说是小毛病,过个一个星期就会好的,所以都没有叫御医过来。”
“既然生了水痘,那我们就回去吧。”司徒柔拍了拍司徒未央的手。
司徒未央咬着嘴唇,眼睛里有一抹不甘,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就快要接近真相了,就这么回去?“不,不要。”司徒未央摇头坚定道,“既然皇后娘娘生了水痘,就更该派人来看看了,一直躲着怎么行?姑母。”司徒未央央求的看着司徒柔,“这水痘可不是小毛病,弄不好轻则毁容,重则也是能要人命的,我们派个御医过来给皇后娘娘看看好不好?”
第67章 她努力!
司徒柔看着司徒未央眼睛里的坚持,拗不过她,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请个御医来吧,茹星,你去太医院找个御医过来,就请胡御医吧。睍莼璩晓”
“是。”茹星准备领命下去。
“等一等!”云姑姑连忙出声,这一声发出的太急太快,顿时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云姑姑顿时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急迫了,咬了咬唇,心下则是愤恨,明明前一刻太后都已经准备离去了,可偏偏旁边少女一句话,太后又改变了主意,若是让他们请来了御医,自己的谎言不就要被揭穿了?不行,不能让他们请来御医。
云姑姑道,“请御医,就不用了,我们娘娘最怕看大夫。”
“还有怕看大夫的?”司徒未央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姑姑,主观上已经断定这奴婢在撒谎了,“这生病了,就是要看大夫,不看大夫,怎么能好?况且皇后娘娘生的可是水痘,水痘是会传染的,我听说最近皇帝表哥颇宠皇后,如果让表哥也感染上了水痘,那可怎么办?”
一听说水痘会传染给皇帝,太后也是严肃了脸,“茹星,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太医院。”
“等一下!”云姑姑又是大叫,她此刻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直接跪在太后面前不住的磕头,“皇后娘娘,我们娘娘真的不能看御医啊,就请你日后再来吧。”
“姑母,这大胆的丫鬟三番两次阻止我们进正阳宫,依我看,八成不是水痘,是有猫腻呢!”司徒未央冷冷道。
司徒柔也是皱起了眉头,她是经历过两三次宫斗的胜利者,后宫腥风血雨,阴谋诡计,在看见云姑姑如此表现的时候,司徒柔心中也是越来越狐疑,“大胆丫头,你给我让开,我今天是一定要进去看看。”
说着迈步向正阳宫走去。
云姑姑一看,大事不好,顿时也顾不得太后没让她起身了,一瞬间站起来扑倒在太后的脚边,直接抱住太后的脚哭诉到,“太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啊,您可千万不能进去啊。”
太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见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一张脸气的又青又紫,“死丫头,快给我松手,松手啊!”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脚不住的往云姑姑身上踢。
云姑姑都是死命咬牙忍着,不吭声,只顾抱着太后的脚,死死抱着。
“你们几个奴才还在愣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丫头给我拉开。”太后拉长着一张臭脸吩咐道。
“是。”
“是。”几个奴才顿时反应过来,一个个走上前,一个拉住云姑姑的身子,把她拖长了拉,另一个在抠云姑姑的手指,还有一个则是不断痛打着云姑姑。
痛,很痛,云姑姑觉得活了二十八个年头经历的痛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的痛。
被痛打的痛,被抠手指上的肉的痛,还有太后不停的踢打,很痛。
可是云姑姑都是忍着没有哼一声,嘴里只是越来越破碎的,“太后娘娘…你不能进去…你真的不能进去…”
“真是反了天了。”司徒未央嘴上说着,也是狠狠往云姑姑身上踢了一脚,“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着太后的去路?你弄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还是说是皇后故意让你拦路的?姑母,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否则这丫头不会这么反常!”
司徒柔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这欧阳蒲草的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没教养,“反了,反了!”司徒柔气的怒道,“你们谁快去把皇帝给我叫来,让他来看看这正阳宫的奴才,都是这幅死模样!”
没有太后的吩咐,也早有机灵的奴才跑去御书房找皇帝去了。
“太后,我看这丫头半天没有动一下,不会是死了吧?”一个丫头上前道。
“你去看看。”司徒柔皱着眉。
那丫头上前踢了云姑姑一脚,之前云姑姑被踢打,嘴上虽然不痛喊出声,可好歹都是有疼痛的破碎声溢出来,身体也会跟着颤抖,可现在,那丫头踢的这一脚极为的大力,云姑姑却是连动都不动弹,那丫头翻开云姑姑的眼皮,笑道,“回禀太后娘娘,这死奴婢是昏过去了。”
“昏过去?那好,还不快把她给我拉开。”司徒柔真是受够了,还没有一个奴才敢这样冲上来直接抱住她腿的,司徒柔这辈子娇生惯养,平日里连丫鬟的衣角都是不会触碰一下的,这些低等的人司徒柔觉得触碰到她们就是一种肮脏感,如今她不仅和她心目中低等的人触碰了,那低等的人更是死死的抱住她的腿不放,司徒柔心中早已经把这该死的奴婢大卸八块了。
“太后娘娘,这丫头即使昏过去了,可手还是死死抱住你的腿,我们连分都分不开。”那个丫鬟急道。
“废物!”司徒柔怒骂,“一个人分不开,不会两个人一起弄?一个昏过去的人能有多少力气,这都分不开,平日里都是没给你们吃饭?”
顿时又上去三四个奴婢,一人一边都是用上了力道想要掰开云姑姑的手指,可这手指仿佛钢铁做的似的,说什么都不松开。
云姑姑昏迷过去之前只有一股意志在死死支撑着她,不能让太后进去,说什么都不能让太后进去…
“母后,你在干什么?”收到消息的龙浩然急匆匆的赶到正阳宫,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龙浩然就看到正阳宫门前围了一群人,有人横躺在地上,有人跪着,细看自己母后的脸色也是相当差。
“皇帝,你来了。”司徒柔拉长着脸开口,“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未央想去正阳宫看看皇后,这死奴婢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最后还冲上来直接抱住我的腿,你看看,这就是正阳宫的奴才,一个个都没规矩的厉害!”
龙浩然低下头一看,正躺在地上的正是云姑姑,龙浩然是知道欧阳蒲草身边有云姑姑这号人物的,自然知道云姑姑是欧阳蒲草的心腹,见云姑姑被打成这样,知道欧阳蒲草看到了肯定又要发作,他最近正对欧阳蒲草有意思呢,讨好欧阳蒲草还来不及,回头自己的娘亲就把人家的心腹打伤了,那自己在欧阳蒲草心目中的印象不是更差了?
那一瞬间龙浩然甚至是有些埋怨太后的,“母后,你好好的来正阳宫干什么,你和蒲草儿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吗?”
皇后听了眉毛高高挑起,双目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皇帝,你居然在替那个女人说话?我是你的亲娘!我现在被一个下人弄成这幅模样,你却还在替那傻子说话?”
龙浩然最讨厌自己母亲说出这些话来,他顿时皱眉不满说道,“母后,蒲草儿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傻子了,你就别再叫她傻子了。”
司徒柔也是有听说最近欧阳蒲草的所作所为,那回宫的接风宴上,欧阳蒲草一曲弹奏让各宫妃嫔都刮目相看,还听说欧阳蒲草也是觉醒了内力,打跑了御蛇的妖女,这一趟回宫,改变颇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最近皇上也是时常去正阳宫,那宠溺的势头弄得光明正大,司徒柔之前只当皇帝心中有了别的计划想要戏耍那傻子,可看现在这模样,这皇帝像是真的认真了似的?
司徒柔那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目光复杂的看着皇帝。
龙浩然被司徒柔的目光看的有些躲避,他侧过头说道,“既然母后想要进去看看蒲草儿,那便进去看看吧,省的母后又说我厚此薄彼,宠幸了嫔妃忽略了母后,来人,把云姑姑和母后分开。”
龙浩然身边可是跟着众多内力高手的,一来是皇家的标准配置,二来也是为了保护龙浩然自身的安全。
顿时有人上前,只轻轻松松手一拂而过,顿时云姑姑的手松开了。
司徒柔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当即拉着司徒未央的手进了正阳宫。
皇帝跟在其后也走了进去。
云亭轻一听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脸色就一变,知道云姑姑还是没有把人拦住,立即躲到屏障之后坐下,想了想还是坐到床上去,顺便把床帘也是放下了。
“蒲草儿,朕来看你了。”龙浩然笑着进门道。
一听这声音,云亭轻脸就臭了,来谁不好,来的居然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