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两个一个守着前门,一个守着后门,都没想到龙哥会跳窗户逃走。小赵警官反应过来,到底是慢了半步。
耿子扬喊了一声:“追!”众人一起向龙哥逃窜的方向追去。
这边的声音惊动周秘。他正在车上假寐,耿子扬不允许他们靠得太近,他们的车正停在距离酒店大概一公里的地方。郝玫在车上坐得久了,有些气闷,下了车,靠在车身上透气。
龙哥一瘸一拐奔过来,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眼看着警察越追越近,他狗急跳墙,看见郝玫,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
郝玫抬眸,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凶狠男人吓得魂飞魄散。
龙哥三十四五岁,1米70左右,膀大腰圆,相貌凶悍,手里拿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啊…”郝玫刚叫出半声,就戛然而止。因为那把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过来,逼急了,老子宰了这娘们儿,跟你们同归于尽。”
这个地方靠近郊区,周边黑灯瞎火的,龙哥压根没看见车里还有一个人。这时耿子扬他们也追了过来,龙哥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放开!”
“快放人。否则老子崩了你!”耿子扬直接掏出枪来。
“砰!”
说时迟,那时快,车门猛然打开,带着一股烈风,龙哥就站在正对着车门的地方,被一股大力撞得飞出一两米,满脸是血。
车门的边沿擦着郝玫的鼻尖划过,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变化太快,一时众人全都愣住了。
周秘像豹子一样从车里窜出来,一下压在龙哥的身上。两个人立刻缠斗起来,龙哥手里有刀,没头没脑地在周秘的胳膊上插了一刀。
血花飞溅。
郝玫一声尖叫,闭上了眼睛。
周秘一声不吭,抓住龙哥手腕,将他手死死抵在地上。
耿子扬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夺下龙哥的刀子,“咔!”小赵给他戴上手铐。
郝玫有些后怕地跑过来,拉着周秘胳膊:“你没事儿吧?快打120!”
周秘摇了摇头。
耿子扬走过来看了看他的伤,说:“没事,没伤到动脉。”
“流了那么多血,还没事?”郝玫拿眼瞪他。
周秘的衬衫都被染红了。
郝玫拿出手机拨打120,却被周秘制止了。“我不去医院,还得赶回青城市呢。”
小张警官学过简单的医护知识,上前给周秘简单包扎了。
耿子扬斜睨了周秘一眼,语气不耐:“你小子行啊,逞什么英雄啊你?”
周秘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耿子扬抱臂环胸,冷冷说:“我们警察办案,你插什么手。他这刀扎偏了,要是扎在你的心口上,喉咙上,你死了,算怎么回事?”
周秘神情淡漠:“我不出手,等着你们警察?”
在场的除了周秘都是警察,一听这话都不高兴了。
小赵警官:“什么意思啊,不相信警察?”
“你们警察真这么能干,那十年前…算了,不说了。”他情绪变得很差,推开小张警官回到车里。
佟青追了上去,继续给周秘包扎伤口。
郝玫也上了车。
小赵警官看着耿子扬,“队长,怎么办?”
“咱们回局里,不用理他。”一行人押着犯罪嫌疑人回到商务车里。
周秘伤了胳膊,不能开车。郝玫坐上了驾驶位,回去的路上,郝玫一个劲儿地劝他:“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还流血呢?”周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当然关心。
周秘坐在后排,被问烦了,干脆闭上眼睛。
真是一个怪人!
郝玫把车开到恒市公安局,耿子扬他们先到了一步。
周秘也不上去跟他们汇合,直接在市局门口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佟青自然跟着他,郝玫怕他们出事儿,忙也跟了上去,在出租车上又给耿子扬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先走了。
3小时后,三人返回青城市。
周秘一路上又流了不少血,不但郝玫,就连佟青也劝他去医院看看。回到青城市之后,他的防御心理似乎没有那么强了,终于沉默地点了点头。
赶到医院,已经后半夜了,值班的急诊大夫给他的伤口消了毒,进行了处理。
佟青在急诊室陪着周秘,郝玫到走廊的尽头抽烟,拿出手机一看,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无数条微信,都是邵义发来的。
郝玫压根没看微信的内容,直接关机了。都不用猜,就能知道邵义要跟她说什么。
一支烟抽完,郝玫回到急诊室一看,周秘没了。
她找到一个值班护士问:“刚才跟我一块进来的那个病人去哪儿了?就是胳膊受伤的那个。”
护士对周秘有印象,“病人刚刚已经离开了。”
郝玫追到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佟青扶着周秘上了一辆出租车。她追过去,出租车已经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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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最美的时光(8)
靠!
郝玫忍不住爆粗口。
周秘这人,行事怎么透着一股古怪。
再在医院呆着已经没有意义,郝玫只好打车回家。已经后半夜了,本来以为父亲该睡了,没想到郝承德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郝玫叫了一声:“爸。”
父女俩聊了几句,郝承德忽然严肃地说:“你和邵义是不是闹矛盾了,他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郝玫一时间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含糊地应付了一句“没什么事儿”。
“你年纪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要总是由着性子胡闹。你们两个可是快要结婚了。”
反正在父亲的心里,一旦两个人闹别扭,必然是她耍性子瞎胡闹,邵义从来不会有什么错。
郝玫也懒得多说了:“太晚了,我去睡觉。”
郝承德点头,“明天再教育你。”
郝玫一个头两个大,郝承德做了三十多年律师,口才怎么可能差了?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小时不重样的,关键是他站在道德的高点上,每每让你无法反驳,郝玫最怕父亲给她上课了。
卸妆,简单梳洗之后上床,已经凌晨3点多。郝玫一连两晚没睡好,疲倦欲死,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邵义,她就心烦意乱。这事要是搁前几年,她肯定没有半点纠结,直接分手就是了。可现在,年纪大了,人现实了,顾虑也多起来。邵义赌咒发誓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郝玫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不知道除了这一次被抓现行,他们交往的这六年里,邵义还有没有背着她偷吃过。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恶心得要命!
还是分手算了。
想得头痛。
转念又想到周秘,也不知道他的伤怎样了。鬼使神差,她拿起手机给周秘拨了过去。响了两声,那边居然接起来了:“喂!”低沉悦耳的男声,性感迷人。
“我是郝玫!”
“我知道。”
“你回家了?”
“嗯。”
“伤势怎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
多说一个字你能死啊!
郝玫:“你怎么不在医院多呆一会儿就走了?我还想帮你办理住院手续呢?”
“不用了,又不是多严重的伤!”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郝玫一直想跟他说一句谢谢,直到这一刻才找到机会说出口。
“没事,”周秘语气淡淡,“我最看不惯男人仰仗力气大欺负女人…”
郝玫笑了起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周秘的声音清冷如昔:“太晚了,郝律师早点休息吧。”
“好的,晚安!”
郝玫挂了电话,才想起忘记问他的地址,该买些补品去他家里慰问的。
郝玫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郝承德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郝玫也乐得清闲。叫保姆阿姨给她下了点面条吃了,开车来到律师事务所。
还没正式开始工作,蔡濛濛来了。
她坐在郝玫对面,嘴里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黑丝袜裹着的小腿纤细迷人。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和邵义那个王八蛋分没分手?”蔡濛濛用一副欠揍的口气幸灾乐祸地说。
“你想死是不是?”郝玫气得想拿板砖拍她。
“男人分为两种,一种好色,一种十分好色。反正你对婚姻抱着的态度是‘合二姓之好’,男人什么样都是次要的,只要你坐稳了正宫娘娘的位置就好。邵义吗,除了偶尔劈劈腿三你一下,对你也还不错,你还是留着过年好了。”说到此处,蔡濛濛哈哈大笑起来。
郝玫单刀直入地说:“万一他真的没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呢?”
蔡濛濛:“你信吗?”
“我不信,可是我也没有证据。”
“想要一个证据?我有一个法子,”蔡濛濛靠在椅子上:“老娘牺牲点色相,去勾引一下他,若他不上钩,就说明他没有背叛你。若上钩了…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怎么样?”
果然是蔡濛濛风格的点子,毁三观无下限。
“你当我跟你演电视剧呢?滚滚滚!我还要工作呢。”连轰带撵,终于把蔡濛濛赶走。才一天半没来,手里就积攒了一堆事情。不过一旦投入到工作中,时间就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下班的点儿,郝玫本想加会儿班,心念一转又觉得该去看一看救命恩人周秘,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在停车场,她见到了现在最不想见的人——邵义。
邵义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等在她的座驾前。
“小玫,你可算来了。昨天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邵义涎着脸,把玫瑰花递了上去:“小玫,你别生气了,多大点儿的事儿啊,咱们六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对我多一些信任吗?”
郝玫接过花束,直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远处,几个律所的人正要下班,看到这一幕,在一旁指指点点。
邵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声音变冷:“郝玫,做事情要适可而止!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到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一直振振有词,好像她是无理取闹似的。郝玫最气的就是这一点。
“你回去吧,咱俩没话!”说完郝玫就上了车,一轰油门,minicooper疾驰而去。
邵义开着奥迪跟了上去。
郝玫不知道周秘住哪里,给他发了一条微信,结果那边半天没搭理她。
郝玫本就心情不美丽,气得狠狠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郝玫给所里一个正在加班的实习生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份委托合同…”之前周秘和委托她代理佟青的案子,委托合同是跟所里签的,郝玫并没有看到,应该留了地址的。
十分钟后,实习生将地址发到了郝玫的手机上。
郝玫顺路去了一家商场,买了两盒即食燕窝,一箱果汁。然后驱车直奔周秘住的静安小区。按了半天门铃。周秘才来开了门。
看到她,周秘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周秘的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羸弱。
“怎么,不欢迎?我就不能来看救命恩人?”周秘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郝玫硬挤开他进了屋子。
一间老式的房子,客厅是现代风格的,偏冷的灰色调,电视墙,布艺沙发,茶几下面一块长方形地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收拾整理得非常干净整洁。
郝玫随手把礼品靠墙放到地上,厨房里飘出一股炖肉的香味。郝玫斜睨着他:“你手受伤了,还自己煮东西?”
话落,看见佟青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郝玫她明显一愣,颇有些不知所措:“郝律师…”
郝玫也是一愣,随即大方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佟青连连摇手,脸色微赧:“郝律师,你误会了,我和周秘哥没有什么…今天下午就一节课,我想着他一人在家没人照顾,过来给他做顿饭。”
周秘靠墙站着,不言不语,好像两个人的讨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佟青:“郝律师还没吃吧?我再炒两个菜就好了,你留下一起吃吧。”
三个人一起吃饭算什么?
郝玫摇头,说:“我只是顺路来过来看看周秘,晚上约了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佟青对周秘的心思,她自看得出来,可没有一般朋友那么简单。她虽然不会做饭,却也知道大骨头汤是需要熬好几个小时的,这份心思倒显得比她随便买的礼品贵重多了。
她看了周秘一眼,“你好好养病,别再逞强。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周秘点头,没多说什么,把她送到门口。
礼数周到,但却拒人千里。
周秘的态度让郝玫有些不爽。周秘租住的是一间老式楼房,没有电梯,郝玫只能走楼梯,一步步量下去,回想起周秘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房间干净的厉害,也冷清得厉害,两室一厅的房间,主卧次卧的床铺都只有床垫,没铺床单,更没有被子,周秘住哪儿?而且他家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光线十分不好,也不知为了什么。
周秘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奇怪?
老式小区没有规划地下停车场,郝玫只好把车停在小区内的道路两旁,她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邵义正站在她的车旁,抽着烟,脸色阴沉。
“你跟踪我?”郝玫秀眉紧蹙,真是烦透了他。
邵义把烟头狠狠扔到地上踩灭,“小玫,你跟我说实话,这几天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不是?”语气里透着愤怒。
郝玫哭笑不得:“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邵义冲上去,一把抓住郝玫的胳膊,大声质问。
郝玫被他抓得生疼,狠狠推开他,“我有什么立场向你解释这些?”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不行,今天你不跟我解释清楚,你就别想走。”邵义砰砰拍着车门。
“你有病!”郝玫七窍生烟。
“郝玫,你别忘了,你答应了跟我结婚的。”


第9章 最美的时光(9)
“你想要个结果,今天我就给你一个结果!”她十分冷静地把当初邵义送他的订婚戒指撸下来,顺着车窗的缝隙扔了出去,“从今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就此算是陌生人,谁也别搭理谁!”
之所以一直没和邵义分手,不是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而是不想处理得太过草率,对于再进行一场马拉松似的恋爱,郝玫心有余悸。
“郝玫,你…”邵义楞在当场,没想到郝玫这么决绝。
郝玫懒得听他废话,一轰油门,宝马车飙了出去。
底下两人吵得凶,周秘站在四楼卧室窗前,把底下两个人吵架闹分手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
佟青端上最后一盘菜,笑着对周秘说:“周秘哥,来吃饭吧,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没看什么。”周秘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走回客厅。
佟青正在往餐桌上摆筷子,“快吃吧,趁热。”她出身农家,干这些活十分熟练。
周秘看她一眼,垂下眼帘:“你吃吧,你吃完我再吃。”
“诶…”佟青楞了,“我特意给你做的…”你什么意思嘛?佟青有些手足无措。
周秘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很快进入忘我的境界。
佟青在餐厅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儿,犹豫了一下,才走到周秘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周秘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先走了…”
周秘放下书,抬眸看她,眼神清澈透亮,仿佛能映出她的影子。佟青微微低头,不敢和他对视。他脸上是真挚的歉意:“对不起,我孤独惯了,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还有,谢谢你今天专程跑来照顾我…”
佟青眼圈不由得红了。
周秘有些尴尬,他起身搓搓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吃吧!”
他走到餐桌旁坐好,佟青解下了围裙,她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周秘哥,我还是先回去了。”
周秘又站起来。
佟青以为他会挽留她,没想到周秘竟然说:“那你打包些吃的回去吧,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也吃不了。”
佟青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不用了,学校食堂还没关,我吃食堂就好。”
这边周秘打发了佟青,另一边郝玫还没有摆脱邵义的纠缠。
从周秘住着的老式小区出来,邵义的奥迪车就一直坠在郝玫后面。她几次加速,都没能拉开距离。郝玫本想回家,可是这样子回去,郝承德肯定又要劝合,她就直接开车回到了律所。
她停车下来,后面的邵义也跟了过来,邵义大喊:“郝玫,你给我站住。”
郝玫攸地转身,一双美眸冷若冰霜:“邵义,我刚才和你说的很清楚,咱们分手了,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别再缠着我?”
邵义一路跑着追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凭什么啊?你说分就分了,就为了那个穷屌丝?他除了有一张小白脸,还有什么?你看看他住的房子,你看看他开的车…郝玫,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为了那个穷屌,不顾咱们六年多的感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呵…”郝玫被气得笑了起来,她实在搞不懂邵义怎么就把自己和周秘硬凑到一块儿去的,不过她也不想和邵义这种人渣多作解释。“咱俩的事,你干嘛非要攀扯别人?你瞧不起穷人,别忘了三辈子之前,你家里也是农民出身!”
邵义根本听不进去,“这些日子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你,你是不是和那个穷屌上床了?”邵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简直要气疯了。
真是龌龊者见龌龊。
郝玫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来,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想想简直脏了自己的手,她眼圈微红,强自压抑着道:“你他妈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郝玫快步走向电梯,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情绪才平复了些。毕竟是经营了六年的感情,就这么分手了,她心里也极难受。
她行事一向当机立断,既然决定和邵义分手了,就不再多想。刚想开始工作,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晚饭还没着落呢 ,便电话叫了一份外卖来吃。
不过二十分钟,敲门的声音响起。今天外卖的速度倒是快。
郝玫开了门,看见门口拎着外卖袋子的男人,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来了?”
耿子扬一身便装出现在她的门口。“你的外卖,请签收。”男人开着玩笑,手里拿着外卖袋子,眸子明亮。
“进来吧,”郝玫拉开门,“怎么是你送上来的?”
“我在楼梯口碰到送外卖的,顺便拿上来。这么晚了还没吃饭?郝大律师干活要不要这么拼命?”耿子扬把外卖放到茶几上,很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那也得你大小姐肯接啊!”
郝玫点开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是耿子扬打过来的。
郝玫拽过一把椅子,在茶几前坐了,开始吃饭。他是她师兄,她也没拿他当外人。“刚才没看手机。”
职业习惯使然,郝玫吃饭很快。但是动作优雅,十分赏心悦目。耿子扬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看着她,颇明白了“秀色可餐”四个字的意味,一点儿都不觉得无聊。
他忽然问:“你跟邵义吵架了?”
郝玫筷子一顿,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他抬手指了指她的左手,“订婚戒指没了…”又指了指她的脸:“脸上到现在还余怒未消。手机并没有静音,我连打两个电话都没听见,当时定然是在吵架。还有…”
“得得得!”郝玫赶忙截断他:“大神探别跟那儿推理了。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你能不能改改这坏毛病啊?”
耿子扬扬扬嘴角,自嘲笑笑:“职业病了。”顿了顿又问:“你和邵义,到底怎么回事?”
“分了。”郝玫轻描淡写。
“呃,为什么呀?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耿子扬微微吃惊,表示不解。
“原因很简单,他先是在外面嫖了别的女人。然后反过头来倒打一耙污蔑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很老套的故事吧?”
“节哀顺变吧,”让耿子扬破案可以,让他安慰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就有点勉为其难了,“男人嘛,都一个样,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尤其是有几个破钱之后,这几年我在局里看到太多太多了,现在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嘛,黄赌毒泛滥,一切向钱看!”
郝玫扯扯嘴角,“这么说来,你也是用下半身思考咯?”
耿子扬伸了个懒腰,“别拿我和那些俗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