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子扬摸着下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也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临时起意。只可惜砖头表面太过粗糙,无法有效提取指纹,否则将是锁定嫌疑人的铁证。”
郝玫:“现场不是提取到指纹了吗?”
“那是在死者家抽屉表面上提取到的,指纹只有半个,犯罪现场还发现了一个烟头。这半枚指纹,还有烟头上提取的DNA,没有和任何一个周自强的熟人比中。而且由于受害人家属缺乏刑侦知识,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大量市民村民到她家里围观,她并未阻止,犯罪嫌疑人本来在现场留下的足迹也被后来看热闹的人破坏,无法采集用作证据…”说起这些来,耿子扬满满都是遗憾。
“这个案子还真是复杂。”郝玫有些感叹。
“我师父没做到的事,我会做到,早晚有一天,我会将凶手亲手抓住,绳之于法。”耿子扬信心满满。
“那报案人,是受害者的妻子吗?”郝玫一直没有透露周秘的身份,不是不信任老同学,更多还是考虑周秘的感受。
“嗯,我师父给我说起过这事。他说那女人失魂落魄,仿佛整个天塌下来的表情,他过多少年都不会忘记。他每次想到这个案子,总会不期然地想起那个女人的表情。”
周秘的妈妈…这样飞来横祸,丈夫死于非命,定然十分惊惧和痛心吧。看起来她和周自强的感情很好,为周自强自杀殉情也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她的死和周秘根本没关系。
回到律所,郝玫一上午精神恍惚。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周自强案的一些细节,若是这个案子能够告破,对周秘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心里安慰,说不定他能从那种压抑的精神状态里走出来。
不过十年前的案子了,谈何容易。
郝玫现在也算能彻底明白,周秘为何对警察一点儿都不信任了。他爸爸被杀十年,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换做是郝玫,她也会对警察失去信心。
下午快递给她打电话,她在网上购买的监控探头已经送到了静安小区。郝玫就给周秘打电话。她不太放心周秘,给他发了好多条微信。他还是以往的节奏,回复并不积极。
“摄像头送到了,安装师傅马上就来敲门,你一会儿给他开门。”
“嗯。”周秘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
“师傅会把监控探头安装好…”
“可以…”
“你不是生气了吧?”郝玫小心地问。
“没有。”言简意赅。
“要不晚上咱们出去吃火锅吧,我们单位附近刚开了一家火锅店。”郝玫趁机提出邀请。
“不想去…”电话那头周秘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你想吃了,就约几个朋友一块去。”
郝玫有些小小的失望,“那算了,晚上回去,还是你做给我吃。”
收线,郝玫靠在椅背上,半天没回过神。她这是怎么了?面对周秘的患得患失,是28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之前谈过的几任男友,都是男方主动追求,因此她总能气定神闲、保持理性,也就应对自如。
她和周秘,只是上过一次床,彼此之间没有过任何的承诺,也还未确认过彼此的关系,他甚至从未说过一句他爱她。
充其量,只是一个**…而已。
怎么就对他那么牵肠挂肚呢?
周秘这个人,周身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有太多太多她不了解的地方。单单是抑郁症,换了别人怕就要避之唯恐不及,可她却像是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扎下去,就是心疼他,想要帮助他,保护他。
过了一会儿,周秘难得主动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说是摄像头装好了。郝玫立刻迫不及待地在手机上下载了app。
客厅里屋里光线暗淡,却仍然能看到周秘身姿笔挺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照例抱着那本英文书籍,看得似乎入神。
郝玫热泪盈眶,终于不用一边工作一边担心周秘了。
宅男,有时候也有宅男的好处。
周秘似乎知道有人在看他,忽然抬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摄像头画面的动作不是很流畅,但郝玫还是觉得周秘的那一个动作简直帅炸了。
她给周秘发了一条微信,肉麻吹捧:怎么可以这么帅,简直太没天理了。后头跟着一排跳动的小爱心。
然后她就看到周秘拿起放在腿边的手机,嘴角似乎勾了勾,本以为他会回复一条,没想到他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呿,拽什么嘛!”郝玫不满吐槽。
有了摄像头神器,只要她愿意,周秘随时都在她的视线里,郝玫心也踏实了。一个下午,工作效率高得出奇,之前她是一个工作狂,恨不得把吃饭睡觉谈恋爱的那些时间多匀出一些来研究案子。
可如今,甚至不到下班的时间,她就心急如焚地急着想去和某人见面了。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郝玫踩着点走出律所。在车上,偶尔在手机上看一眼周秘在做什么,觉得心里满满得都是踏实。
幸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确认,自己坠入了爱河。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自己以前一定是谈了几场假恋爱,这一次,才是真的!
敲门声响起,周秘穿着围裙开门,看见郝玫提着两个超市那种白色袋子站在门口。回家的时候,她专门拐去超市买了这些东西。
“家里有菜…”周秘把她让到屋里去。
“不是菜,”郝玫平时不做饭,也从不买菜,“是洗漱用品、化妆品,还有睡衣睡裤之类的。”
“呃…你想一直住在我这儿…”周秘有些懵。
郝玫扬眉看他,戒备,“你想赶我走?上完就跑?想始乱终弃?”上来先扣一顶大帽子。
周秘投降:“哪有的事?我会负责的。”都那个了,哪能吃完就跑。
“那你想怎么负责任?说说看。”郝玫把袋子放地上,抱着肩膀看他。
周秘挠眉。郝玫是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他巴不得每天和她在一起,可是到底要怎样,他暂时还没想好,“我会对你很好的。”周秘说。
“这就完了?”郝玫盯着他的眼睛,充满期待地追问。
“别的,还没想好。”
真是个耿直BOY,郝玫偏偏生不起气来,心里竟还奇异地生出一股踏实感来。
摆摆手,“你去做菜吧,我收拾收拾。”话落,自顾自进了卧房。
周秘的房子设施陈旧,床头柜抽屉太浅放不下她那一堆护肤品化妆品,唯一勉强入得了郝玫眼睛的,就是主卧里定做的大衣柜。周秘的衣服不多,除了几套正装、衬衫挂在一个柜格里,剩下的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叠衣区,只占用了两个,剩下两个叠衣区都空着。
郝玫把化妆品一样一样摆在柜格里,这个大衣柜虽然没放衣服,但是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像周秘这个人一样,虽然从不穿名牌衣服,但骨子里透出一股干净清爽,或者优雅清贵更合适一些。
弄完之后,她看着码放整齐的化妆品,虽然有点儿不协调,却油然生出一股满足感。她想着,该在网上订一个梳妆台送过来的,浑然没考虑过房间主人的感受。
又跑到卫生间,把洗漱用品和毛巾在浴室柜上摆好。周秘用的是一个白色的篮子,她的则是粉色的,两个篮子紧紧挨靠在一起,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吃饭了。”郝玫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周秘在餐厅里叫她。
周秘今天做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桌上摆着两小碗米饭,筷子横放在碗上。
他做事一向这么周到。
郝玫一坐下来,就连夹了几筷子菜,果然很美味。
周秘已经脱掉了围裙,穿着一件白底蓝色条纹的休闲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着,露出一段锁骨。可能是气质好的原因,郝玫发现他穿什么都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
周秘端着碗吃饭,他吃得很快,但却丝毫没有声音,夹菜的动作十分流畅。
当真秀色可餐,郝玫觉得不用吃饭,自己已经饱了。
见她不吃饭盯着自己看,周秘有些诧异,放下碗筷,用手在脸上抹一下,“我脸上粘上饭粒了?”
“没有…”郝玫垂眸,伸筷子去夹菜,唇角扬起笑意。她不是没畅想过自己结婚以后的日子,让一个男人在家里做饭洗衣,伺候她的起居,过着女主外男主内的生活,她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只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周秘便不再说话,转而专心吃饭,实际上平时他也是个闷葫芦。
郝玫夹了一筷子蒜薹炒肉,故意嚼得咯吱咯吱响,想引起他的注意。周秘眼眸不抬,像是没听到一样。
灯光下,他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面颊投下浓浓的阴影。
郝玫有些挫败,只好主动开口:“你经常做饭?”她问。
“很小就开始做了。”周秘倒是没觉得自己做饭有多好吃。
“第一次做饭是十几?”郝玫对他的一切都兴味盎然。
“十二或者十三,”浓黑的眉毛下意识皱了起来,周秘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怎么会?十二三岁的事你都忘了?”郝玫诧异,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六七岁发生的事,现在还记得。”爸爸和小姨都夸她记性好,尤其是母亲,这么多年过去了,音容笑貌,还像是刻在她心里似的。
“可能是我人比较笨,”周秘放下碗筷,眼角抽搐了一下,郝玫没看见,却能感受到他有些不快,大概不喜欢这个话题。
她便也不再多说。
等两人吃完了,周秘收拾了去厨房洗碗,郝玫跟进厨房去打算帮他,周秘说:“你歇着吧,很快就好了。”
郝玫就站在那里看他刷碗,也不觉得无聊。
一切收拾妥当,周秘洗干净手,回到客厅坐下,从茶几上拿了本书又看了起来。他是个很安静的人,不需要朋友,不用交际,就可以自给自足。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社会里,这样的人真的罕见,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上就格外多了一种奇特的魅力,郝玫说不清楚是不是周秘的这一点,深深地吸引了她。
郝玫坐在沙发的另一格里,一开始好好的,但只过了五分钟,就把脑袋靠了过去,他个子高,而且坐姿端正,腰背挺直,郝玫够不到他的肩膀,只能靠在她的胳膊上。他的胳膊上全是紧实的肌肉,靠着一点儿都不舒服。
郝玫就拉着他的胳膊往下拽,让他把肩膀往下塌一点儿,她好枕着舒服。
她像个想要得到主人关注的猫儿似的,折腾了半天,周秘看书看得认真,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嬉闹顽皮。
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郝玫努力了半天,没有一点儿效果,也不顾形象了,干脆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头枕在周秘结实的大腿上。
周秘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她枕得更舒服了些。
“好舒服。”郝玫嘀咕了一句,她累了一天,闭上眼睛,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闻着周秘身上的味道,她觉得很安心。
周秘一直在看书,像是打定了心思要做一枚安静的美男纸。
躺了一会,郝玫觉得无聊,她把手放在男人的大腿内侧,捏了捏,肌肉结实紧致,手感巨棒。
一开始还在安全范围内,可看周秘没什么反应,女人胆子大了起来,细嫩的胳膊沿着男人腿侧,慢慢向上,眼看就要到达关键部位,男人忽然伸手,挡开她作恶的手,“别闹!”声音温雅,带着磁性,性感极了。
郝玫仰着脑袋,看他:“你一定硬。了…要不怎么都不敢让我摸一下?”
周秘扫她一眼,眸子黑沉,苦笑,“才没有。”
“那你给我摸一下!”
“不给。”
“那你就是硬。了,”她忽地翻身坐起,眼睛亮晶晶的,“秘秘,咱们做吧!”


第25章 最美的时光(25)
周秘表情淡然, 垂眸子看了女人一眼, 一脸禁欲,转过身子,继续看书。
郝玫佯作生气, 手从男人腋下穿过去,将书抢过来,“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难道书比我还好看?”
举到眼前一看, 这次不是英文原版的法律书籍, 而是一本炒股的书。她正想问一句“你炒股啊?”周秘竟然牵了牵嘴角, 说:“是比你好看。”
郝玫恼了,从后面抓住周秘的肩膀, 向后一拉, 男人应声而倒下。郝玫扑上去,将男人压在身下,舍不得对付那张漂亮的脸, 抡起小拳头捶胸口, 对周秘来说,和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然后郝玫开始攻击他的胳肢窝, 真去挠他痒痒。
周秘怕痒,开始反抗。
打闹了片刻, 周秘力气大, 轻易控制住女人作恶的双手。郝玫反被他压在下面, 他没注意到,她的唇距离他已经很近,近到她呼出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让她微微起了一丝战栗。
“放开我?”郝玫喘着粗气,比起体力,她实在太过吃亏。
“你答应别再挠我痒痒。”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就不放。”
彼此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对话有多幼稚,郝玫想着摆脱他的法子,然后看到他薄薄的唇就在自己眼前,唇上有着淡淡浅色绒毛,似乎每一根都在向她发出无声的邀请。
郝玫毫不犹豫地咬上去,很粗暴。
周秘全身肌肉紧绷僵硬,脑中“轰”一声响,一瞬间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点燃。男人外表温雅斯文,像是一个学者,其实骨子里潜藏着野性,就比如那时用车门撞飞龙哥,比如胳膊带伤照样胖揍了邵义一顿。
女人这个举动唤醒他内心潜藏的小兽,周秘伸手将她整个拎起,抵在旁侧推拉门的玻璃上,另一只手扣在她脑后,将她脑袋牢牢固定,低头,狠狠吻上去。辗碾舔舐,用力咬着她唇角,而后舌头狠狠顶开,攻城略地,他的吻霸道凶狠,郝玫有些害怕,却又格外刺激。短短一瞬,感到天旋地转,气也喘不上,双脚一软,连站都站不住。
她用力推男人的硬实的胸膛,周秘也有所觉,才离开她唇,淡淡看她,哑着嗓说:“还敢闹不敢?”
郝玫气息紊乱,忽地笑了,“刚才我说什么来,你就是硬。了!”男人一条腿压在她的腰上,跨部跟她贴合,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男人微眯起眼,里头闪着危险的光,就那么看着郝玫,也不说话。郝玫还要嘲笑两句,男人已再低头,封住她的唇。
郝玫一张口咬住他的下唇,男人手一提,将她整个拎起,郝玫惊呼一声,像是腾云驾雾,晕晕乎乎已到了主卧的床上。
男人将她扔到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上去,“你赢了。”男人眼里满是压不住的欲。郝玫今天穿的是裙子,男人将她双腿并拢握住,没脱她的裙子,直接脱掉了她的小裤裤。
“哦…”郝玫尚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撞入她身体,而后,就是一阵激烈的律动。郝玫头皮一阵阵麻,感觉身体几乎被她拆开、揉碎,细碎的吟哦声不由自主从她喉咙里发出。
男人奋力耕耘,却寂寂无声,郝玫几乎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知觉,他忽而停了下来。
“呼…”郝玫张开水润润的大眼,有些奇怪地看他,“怎么不来了?”
“你电话响了!”
郝玫往床头柜上的电话扫一眼,本来不想管,看见是蔡濛濛打过来,又起了坏心思。伸长了胳膊,将电话捞过来,按下接听键,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
“贱人,你在哪儿?干嘛不接电话?”是蔡濛濛打来的,声音极大。周秘扯了扯嘴角,听得一清二楚。
“老娘在做,爱!”郝玫毫不客气地呛回去,“你特么这个时候给老娘打电话,有病吧你!”
周秘张了张嘴巴,没想到她口味这么重。
蔡濛濛:“草草草!!这才几点,你真的假的?谁呀,是上回你发朋友圈的那个帅哥吗?”
“废话,还能有谁。”郝玫得意洋洋抬头睨了周秘一眼。
“你特么占了大便宜了,那么鲜嫩的小帅哥被你这个老白菜给拱了。”蔡濛濛还是不相信,“你特么骗我,真在做你倒是叫两声,敢不敢?”
郝玫拿水润润的眼睛去勾周秘,“听见没有,让那个贱人听听,是男人就别怂!”
换作平时,周秘根本做不出来,可此刻他心中的小怪兽蠢蠢欲动,郝玫哼唧了两声,对着电话吼:“听到了吧!”
那头蔡濛濛已经五体投地,“行啊你郝玫,没看出来你这么浪!”
郝玫还想再说,周秘劈手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掐掉。
还是干正事要紧。
郝玫正待反对,已经被他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弄得说不出话来。这次动作太激烈,男人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就出来,尽管时间不长,郝玫躺在床上,半天没缓过来。
真的,太他妈爽了。
男人似乎恢复了清明,温柔亲了亲她的鼻子眼睛,起身下地。郝玫撑着胳膊勉励起来,看到他居然戴了套子。
刚才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她伸手指着,“你什么时候?”
周秘转过身去,不给她看,淡淡说:“当然是刚才。”特么动作也太快了吧,她啥都不知道啊。
男人不知,自己露出一对紧实的屁屁,实在性感又可爱。郝玫要是有力气,一定冲下去摸一把,试试手感。
周秘去了卫生间,很快洗好,换了睡衣睡裤出来,转而又是一脸高冷禁欲的表情。郝玫真怀疑刚才她们是不是做了一次假爱。
他在床沿坐下,偏头睨着她,不去洗洗吗?
“我累。”郝玫刚才被撞得七荤八素,现在还没缓过来。
“那也得洗澡。”男人耐心地劝。
“你帮我把衣服脱了,”看了周秘一眼,话里带着暧昧,“不能光脱,内裤,不管别的吧。”
男人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又点一下头。“好。”
他把郝玫抱起来,圈在怀里,一件件脱了她的衬衫裙子,动作温柔可心,跟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最后郝玫身上只剩一件蕾丝花边的Bra,周秘没敢认真看,伸手到后面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扣子。
郝玫噗嗤一声笑了,“笨蛋,在前面。”
解开Bra,两只大白兔迫不及待蹦了出来,周秘别开脸不敢看。郝玫故意拉过他的一只手按在上面,挑眉看着他:“舒服吗?”
周秘觉得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动了,哑着嗓说:“快去洗澡。”
“你抱我去!”女人撒娇。
周秘微微蹙眉,女人果然麻烦,但其实,并不讨厌。他没多说什么,把光着身子的郝玫抱进浴室。
过了一阵子,她围着雪白的浴巾走出来,周秘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郝玫眼神往他身上乱飞,像是带钩子一样,妩媚又撩人。
周秘有些受不住,说:“刚才是谁呀?”一般情况下他不会问这种问题,但两人刚经过那样的亲密,有些尴尬,只好制造话题转移注意力。
“她呀…”郝玫把浴巾往下拽了拽,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一个每次只要我倒霉都会幸灾乐祸的家伙,叫蔡濛濛。”
周秘“哦”了一声。“你闺蜜?”其实早就猜到了。
郝玫“嗯”了一声,想起一件事,“蔡濛濛正和小男友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喝咖啡,想约咱们一块儿,你想去吗?”她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实际上蔡濛濛对周秘一直尤为感兴趣,好几次嚷着要郝玫带出来见一面,而郝玫也热切地想要把周秘介绍给自己最好的闺蜜。
周秘目光沉了沉,说:“你自己去吧。”
“一块去嘛,好不好?”郝玫软着嗓子,撒娇。
周秘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摇头。
“到底是为什么?”
周秘目光直视着电视屏幕,眼神里却是一片混沌:“…不想见陌生人。”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到底在怕什么?”郝玫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你自己去吧。”周秘又说了一遍,关了电视,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屋子里空气显得有些沉闷,郝玫自己走进主卧。
周秘听到她给闺蜜打电话:“…有事儿,不去了…”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心里有些难受,实际上,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处于那种黑云压城般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力气去应付一个不相干的人,只有全身充满活力的郝玫,能给一些安全感,能够被他接纳。
抑郁症,旁人往往难于理解。
刚才之所以那般疯狂,主要也是因为这个。
郝玫打完电话,坐在卧室的床上,一开始真有些不痛快,可是仔细一想,也就有些明白了他的感受。他帅得这么没有天理,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性子,不知早有了多少前任,这么想着她又高兴起来。喊道:“秘秘,你进来…”声音里充满了欢快,周秘扯了扯嘴角,觉得压在脑中的那块大石一下子变轻了不少。
他慢吞吞地走进卧室,郝玫找出吹风塞到他的手里,“帮我把头发吹干。”她命令道。
周秘默不作声地接过吹风,“呜呜”声中,他修长的十指在女人黑亮的长发中穿梭,虽然刚做过,但每一次当他的手触摸到头皮,她都会泛起一丝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