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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玫笑得甜蜜,觉得他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她不厌其烦一件一件试给他看,他也全都做了正面的评价。
郝玫最后换上白裙子,看了看表:“七点多了啊。”
周秘“嗯”了一声。
“我该回去了。”
周秘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舍,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送送你。”
伸手去拿放在鞋柜上面的包和钥匙,郝玫恨得牙根痒痒:“你就不想挽留我一下子?”她把包往周秘手里一扔,“今天我留在这儿,不走了。”
周秘又把她的包放下,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脸微烫,“也成。”
郝玫走过去勒住他的脖子,“你心里也是高兴的是,对不对?”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眼角眉梢晕染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郝玫走回来,窝在沙发上,很随意打开电视看起来,周秘在她身边坐下,就是有点远。郝玫拿眼瞪他,他挪了挪屁股,离得更远了。
两个人眼睛看着电视,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外面雨生淅淅沥沥,屋子里温暖而又安详,郝玫觉得心里有团火,慢慢越燃越旺。
周秘偏头瞥她一眼,“要不我去做饭?”
“不饿,”郝玫玩儿着手指甲,抬头瞄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光,“要不吃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下章开车,泥萌继续顶本田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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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美的时光(21)
夜深了。
窗外,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 柳条树枝在风雨中摇曳。屋里, 灯光温暖, 静谧而又安详。
郝玫去洗漱, 然后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刷微博。周秘刷完牙, 听见郝玫在屋里叫他。走进主卧,看到女人已躺在床上, 被子盖到胸口往上,胳膊露在外面,两段雪藕似的。她像是喝醉了酒,脸色绯红,舔唇,勾勾手指:“上来!”
周秘想起下午的亲昵,耳根发烫, 单是瞧见她魅惑的样子,就起了反应。
他有些后悔不该进来,转身就跑, 有些狼狈。
“你给我回来——”女人追下床,光脚扑上来,抱着他的腰,“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躲什么?”她死死抱住男人的腰, 胸紧紧压在他的背上, 丰腻腻的一团, 男人的呼吸立刻乱起来。
“别这样…”周秘脸烫得厉害, 心脏砰砰砰差点跳出胸腔。
郝玫在他的耳边吹着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禽兽不如?”周秘想起那个禽兽不如的经典笑话,唯有苦笑。
“你不喜欢我吗?”
周秘不不作声。
郝玫手往下探,碰了碰他的要害,周秘不由自主打战。郝玫轻笑,“就算你不回答,身体还是诚实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是第一次?”
静默一瞬,周秘终于说话,“我配不上你,我怕拖累你。”
“我喜欢你,也想要和你做,这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男人语气中充满了伤感。
这话不知怎么有点戳她泪点了,郝玫本是一门心思欲。念焚身,听了这话,不由心里软得不行。她能明白,男人之所以抑郁,之所以遗世孤立,都是因为他的身世,他的经历。
她扳着男人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声音罕见的轻柔:“有我呢,我会好好疼你,真的!”从今以后,她会加倍对他好,把他受过的那些苦加倍偿还回来。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唇,打算给他一个温柔的慰藉。可周秘太高了,她没穿高跟鞋,再怎么踮脚,也只能够到男人的下巴。
笨拙的样子,男人不厚道笑起来。郝玫生气地在他下巴上啃一口。
周秘终于伸手环抱着女人纤软的腰肢,倾身,男人微冷的唇覆盖了她的,一开始轻盈似水,像在试探,辗转间全是温柔。郝玫心里的小火苗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用力吮着男人唇角,舌头撬开,长驱直入。毕竟是有过一次经验了,男人的回应比她预想中来得激烈,唇舌交缠,胳膊也渐渐用力,越搂越紧,似要将女人的身体整个揉进体内似的。
不过吻片刻,郝玫便气喘吁吁,透不过气来。正想叫他歇歇,男人忽地拦腰把她抱了,走向床榻。他一抬手关了灯,小区灯火透过纱帘隐约可见,这样的光线气氛正好。
将她放到那张不算宽阔的床上,周秘一只手仍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插在她头发里,托着她的脑袋,俯身下去再一个深吻。
郝玫从前一直觉得男人温顺可欺,真正上了床,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别看他高高瘦瘦,力气却大得惊人,到底是个男人,一只手就能轻易地摆布她。
郝玫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又黑又亮的眸子里带着水光,平生第一次渴望做那件事,有些焦急地在男人的耳边喊道:“快点儿,宝贝——”边说,边解他衣服,干净的白色衬衫被她扔到地上,露出男人的上半身,背肌流畅,脊柱线深凹,她爱不释手抚摸着,口中喃喃。
周秘有些粗鲁地直接扯掉了她的睡裤,甚至来不及脱她上衣,就急着进入。郝玫惊呼一声:“小处男,慢点儿!”
他湿热的唇覆盖住她的,横冲直撞进来,肆无忌惮索取,这个吻,充满了情。欲。
郝玫感受到他的战栗,自己也莫名地全身打战,似乎连灵魂都跟着战栗起来。他抱着她,呼吸急促,横冲直撞,却一时不得其法。男人的身子压下来,郝玫有点透不过气。
“慢,慢…你轻点儿…”男人眉头紧皱,脸色潮红,有些羞,又有些恼。落在郝玫眼里,好笑又可爱。
看得出来,他真不懂这些。
这种事情,其实郝玫也不喜欢主动,不过现在,正是她假装老司机的最佳时机,她探手往下,扶住,帮他摆正位置,“…就这样…慢慢的,嗷…”
男人已经披荆斩棘一气而入。
郝玫疼得微微蹙眉,抓住他手:“就这样,别再动了,疼!”刚才就感觉到他天赋异禀,有异常人,果然。
郝玫深深吸气,周秘也停止了躁动,细细碎碎地吻落在她的脸上,见她难受,他有些不忍,“对不起!”
“道歉什么,傻瓜!”手在他背上硬实的肌肉和深凹的脊柱线一遍又一遍临摹着。“慢慢来,你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愉快的运动。”
窗外,雨终于停了,风扬起树枝树叶,哗哗作响。
房间内春。潮涌动,在这件事上,男人总是无师自通。一开始的茫然焦躁过后,周秘很快便掌控了节奏,郝玫这个导师,尚未来得及教导几句,就迎来一阵狂风暴雨,话尚未出口,就已变成细碎的呻。吟。
周秘外表绅士斯文,戴着金丝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学者,身体里却像住着一只猛兽,那样强劲快速的律动让郝玫几欲崩溃,那种巅峰般的极致体验,从所未有。
毕竟是第一次,难以持久。很快,便风平浪静。
男人仍紧紧抱住她,不肯撒手,呼吸渐趋稳定,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着从所未有的温柔。
除此,还有一丝窘迫。他躲着郝玫的目光,不敢看她。
到底,持续的时间有点儿短,和想象中的落差不小。
天下间,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在意这种事儿的。
郝玫回身,吻雨点一样落在男人身上,甚至调皮地啄了啄他胸前的凸起。
他身子往后缩了缩,闷闷说:“别闹!”
郝玫诧异,抬头,见他眉宇间皱成个一大大的M型,奇怪地问:“刚才,不舒服?”
“不是!”男人摇头,否认。有生以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欢愉。
“那你怎么了?”
“没事儿,别问了。”男人转过身去,羞于启齿。
郝玫想起他刚才盯着手表看了好久,明白过来。“噗”地笑了起来。故意逗他,“觉得自己不行,心里羞愧?”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厮磨。
“不是…”她那里太紧,第一次本来就不适应。加上她如妖精般魅惑,尤其是最后叫的那几声太诱人,没两下他便忍不住。男人试图辩驳,但这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哈哈,”郝玫被他那傻样逗得不行,“你别担心,我不介意的。”她摸着他黑黑发茬说,“其实这种事呢,不在时间长短,关键还是要看质量。你虽然时间不长,但质量蛮高的,我很舒服。真的!”
男人情绪还是不高。郝玫故意逗他,“要不,下次再来的时候,我给你买片蓝色小药片?”
周秘转过脑袋瞪她,闷声道:“不要!”
“哈哈哈!”郝玫终于熬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未落,男人忽然转过身,搂她入怀,再次封住她的嘴唇。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横冲直撞,直奔主题。郝玫被这个侵略性的吻亲得有些发懵,愕然发现腿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她惊呼一声:“你怎么又…”硬字还没说出口,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再次进来了。
到底年轻,血气方刚,恢复力惊人。
郝玫再怎么自诩为老司机,男人还是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主动权,完全控制了节奏。如果说,男人第一次还是小兽,那么这一次,就完完全全进化成了野兽。郝玫想要调侃他几句都做不到,口中全是细碎的呜咽声。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远比上次要长得多。最后,郝玫实在受不住,忍不住断断续续求他,“不要了…”
男人眉宇间噙着淡淡的笑,“不是要给我吃片蓝色小药片吗?”信心重拾,意气风发。
“不需要,你完全不需要!”现在都这般生猛,要是再吃了蓝色小药片,想弄死她怎么的?
他这才激烈律动了几十下,收工。
郝玫全身瘫软,极度欢愉之后,整个人化作一滩春水,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她慵懒说道:“刚才那么疯干什么?跟你说了我不计较你做多久的。”
周秘也恢复了理智,屋里开着空调,可他鼻尖上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用手背擦了擦,说:“可我介意!”在郝玫面前,他绝不能丢这个脸。
郝玫瞪了他一眼,咯咯笑了出来。“你厉害,我这儿认证通过了,总行了吧。”刚才周秘用力过猛,紧握她的腰肢,皮肤上都留下了指痕。
出了一身汗,她下了床,踩上拖鞋去卫生间冲澡。
十分钟后回来,看见男人居然睡着了。
也只有这样极度的欢愉,才能让他内心得到暂时的宁静,这样睡一会儿。而即便如此,他的眉头依然是紧锁的。
郝玫拉上窗帘,轻轻帮他盖上毯子,伸手沿着他的眉峰,轻轻描摹,内心无比柔软,无比同情。若他是一间黑暗的屋子,她愿成为照亮房间的那一束光。
第22章 最美的时光(22)
周秘睡着了,郝玫关了手机, 在卧室里陪他。刚才那一番狂风暴雨, 她也累得够呛,躺在他身边,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气息,很快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 感到身边的的男人醒来,受惊似的猛地坐起。
郝玫也跟着张开眼,揉揉眼睛,看见薄薄的毛毯沿着男人紧致的皮肤滑下来, 露出紧致的肌理和硬实的肌肉。
郝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下。
…难怪刚开始那么疼。
周秘脸一红,赶忙把毯子拉上去, 遮住了那处。
郝玫扯了扯嘴角,太累了, 都没力气笑了。
周秘脸上火辣辣的, 想要表现得自然豁达一点儿, 可完全不能。
太可爱了!
郝玫忍不住扑上去在他脸上咬一口,“秘秘你真是太可爱了。”
周秘眉头微蹙,反驳:“别叫我秘秘!”
郝玫乐悠悠地看着他:“那我叫你什么?”她从他的肩膀上慢慢滑下来, 脑袋枕着他的双腿。
哪个都不好。周秘神色有点不自然, “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退而求其次。“而且, 这不是重点。”他刚睡得好好的, 梦中想起一件事来, 强迫自己醒过来。
“什么是重点?”郝玫顺着男人大腿流畅的线条伸手过去, 握住男人紧实的屁屁,刚才做完,他什么都没顾得上穿就睡着了,便宜了郝玫,那手感,简直绝了。
周秘探手抓住她的手腕,“别闹!说正事呢。”
“说!”郝玫抬头扫他一眼。
“刚才,咱俩那个的时候,我好像没有…”他期期艾艾的,说不出口。
“你说你没带套?”
黑暗中,周秘脸红红的,轻点一下头。
郝玫无所谓地说:“没事儿,我明天去买点药吃。”
“可是,那种药吃了伤身体。”男人口气有些焦急。“都怪我!”去商场给她买衣服的时候,该买一盒套回来的,明明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么快就知道关心我的身体了?”郝玫慢慢坐直了身体,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记,“要不就不吃药了,要是怀孕了,咱们就扯证结婚。”从前,她和邵义处了六年,邵义求婚,她还有些不情不愿。可是换作周秘,才几个星期,她就想嫁给他,态度坚定,义无反顾。
“结婚?”周秘一下愣了,在遇见郝玫之前,他从没想过结婚这回事。
“怎么,不敢?”郝玫挑眉看着他。
“不是!”周秘摇手,“我就是怕,怕我配不上你。”
“我说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周秘闭了闭眼,似在酝酿情绪,再张开,已经目光坚定,“郝律师,打今天起,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用我的生命起誓。”
“我不要你的命。”郝玫扭身,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嚯嚯,“我只要你好好的。”一顿,不满地说:“还叫我郝律师?”
男人下巴抵在她头顶,“那…小玫!”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叫郝玫感动了一下。口中却说,“我比你大呢,叫声姐姐来听听。”
“不叫!”周秘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枕头上,“我去洗澡,你歇一会儿。”
话落,动作轻盈地下地,趿了拖鞋去拿睡衣睡裤。郝玫也跟着下床,跟着男人进了洗手间。周秘刚开了灯,就见郝玫目光毫不客气地往要害盯,大为窘迫,赶忙用手臂遮挡,“你怎么也来了?”
“我要跟你一起洗澡。”郝玫腆着脸说。
“姑奶奶,你别闹了!”周秘尴尬得快哭了,硬把郝玫推出卫生间。
洗完澡回到床上,郝玫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等他了。她蹭过来,抱住他一只胳膊。香玉满怀,周秘习惯了储物间,这下更睡不着了。
郝玫也睡不着。周秘还是有些害羞,一直背对着她,而且穿着睡衣睡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点福利都不给。
“诶,”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周秘:“你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周秘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一股窃喜在她心底慢慢升起,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胸前的一团柔软就这么毫不吝啬地压在他的胳膊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周秘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做了两次,可他还是全身紧绷,呼吸急促。
郝玫还在他的臂弯里拱来拱去,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放她那颗不大的小脑袋。周秘终于忍不住说:“我给你买内衣的。”为什么不穿?
“你还好意思说,那么老土的样式,你要我怎么穿?更何况,内衣买回来不洗洗,怎么上身呢?”
“…那你还叫我买?”周秘简直没脾气了。
“人家只是一时疏忽了嘛。”郝玫笑嘻嘻地。
一时疏忽?打死他也不信啊。
“生气了?”郝玫又用胳膊肘碰碰他。
“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后背对着我?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她要怎么看。
周秘只好转身过来,两人贴的那样近,呼吸可闻,甚至她每一次眨眼,长长的睫毛都能扫过他的脸颊。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黑暗里,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一下一下撩拨着他那敏感的神经。一种奇妙的东西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郝玫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吻我。”
周秘如奉玉旨伦音,潮湿的嘴唇带着些急切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激情四溢,房间里再次弥漫起荷尔蒙的味道。
周秘很快到了引箭待发的境地,这个节骨眼上,郝玫忽然推开他,“太晚了,好困!快睡吧。”
Shit!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
夜阑人静,北风乍起。一群夜鸦不知被什么声音惊起,扑棱棱飞向夜色深处,哀鸣凄厉刺耳。
阴云密布,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间低矮的平房,残破不堪,窗户上的玻璃多处破碎,仅以白色工程塑料布遮掩,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砰!”“砰!”屋舍中隐约闷响,一声接一声。
一个十四五岁年纪,长相清俊的少年躲在衣柜里,全身瑟瑟发抖。他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一道闪电撕破天际,将屋子照得一片雪亮,也将屋舍中的骇然场景呈现在少年的眼前。
房间凌乱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名中年男子半跪在地,另一名年轻男子,一手凶狠扼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操着块粗砺的砖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的头上,鲜血在中年男子身下,形成一片血泊。
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混合着脑浆,红红白白,有种诡谲的艳丽。
砰!
又是一声闷响,中年男人仆倒在血泊中,双腿还无意识地抽动了几下。
“爸!”少年再忍不住凄叫出声。待他反应过来,一切已来不及。凶徒转身,随声向着衣柜走来,“啪”地拉开柜门。
少年瞪大眼睛想要认清凶徒的样貌,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始终看不见凶徒的脸。只看见一块沾染着父亲血迹和脑浆的砖头兜头砸下,在少年的眼中越变越大…
——啊!
周秘猛地自床上弹起,浑身发抖,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同样一个噩梦。
十年来,凶手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可他却始终看不清凶手的脸。半晌,周秘缓过劲儿来,从茶几上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路灯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映出周秘那张阴沉冷峻的脸。
看看表,即便有郝玫的温暖,周秘在床上也只睡了三个小时。灵魂被浓浓的不安感觉侵蚀着,他无法入睡,又怕吵醒了郝玫,只好拿了烟到客厅抽。
平时他不抽烟也不喝酒,除非到了心里特别难受的时候。
他焦躁、不安,又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屋里传出响声,周秘赶忙把烟掐了。
郝玫穿鞋下床,走了过来。她睡到一半,伸手一摸,发现周秘不见了,这才找过来。
屋里很黑,她没开灯,就这么坐在周秘的旁边。
“抽烟了?”她问。
黑暗中,周秘沉默着点头。
“给我一支。”郝玫说。她一改睡前的嬉皮笑脸,声音宁定而又温和,给人以极大的力量。周秘犹豫了一下,抽出两支烟,一人一支,又给她和自己分别点上。
两人默不作声地吸烟,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直到一支烟吸完了,郝玫终于说:“还是不习惯?”
“嗯”,周秘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没事儿!有我呢。”郝玫抱了抱他,声音温柔:“一点一点来,什么事儿都不能一蹴而就。”
比起睡前刻意的勾引捉弄,这个拥抱没有一点情。欲的成分在里面。弓背塌腰,男人像个无助的孩子缩进她的怀里,“你说,事情真会变好吗?”
郝玫心里涌起无限的怜爱,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男人的头发:“会的。社会在进步,人类在发展,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一顿,郝玫又说:“你要是不习惯,就去储物间睡,我帮你把东西搬回去。”
“不了,我去床上。”他似是经历了不小的煎熬,尾音里甚至有一丝游移不定。
“乖!”郝玫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以资鼓励。
她拉着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回卧室,一开始他脚步还有些犹疑,可每走一步就越发坚定一分。
因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每当回首那不堪往事的时候,将会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面对。
两人重新躺在床上,这一次,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她。
“睡吧,”郝玫轻轻摸了摸他的发茬,“无论发生什么,我会陪在你身边。”
周秘轻轻点头,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郝玫一早醒来,抬手看表,七点一刻。厨房里锅碗瓢盆一起响动,周秘正在做早饭。恍惚间,有了家的感觉。
她打着哈欠走进厨房,周秘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你洗漱吧,早饭马上就好。”
“你昨晚睡得好吗?”郝玫看着他轻微的黑眼圈,还是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