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我们要记住今天。”
她重重地点头,吻过他薄汗的额头和鼻尖。他的嘴巴和舌头燃起火焰,一路厮磨,最后落在她稚嫩的胸脯上。
她倒吸一口气,想抬起手遮掩住,可是手指却抚摸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嘴覆上她的隆起,舌尖与她的峰尖相触,她破碎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头,身体充斥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当他更深地含住她并且用力吮吸时她才知道,她低喊,任由狂喜席卷而至。
她的思想在那一触间涣散,全身每一个毛孔却变得无比敏锐。血液象浓浆一般急速滑向他嘴唇含咬的那一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瘫软和他肌肉的僵硬。他喘息她呻吟,他的手在她身体游弋带给她更多的渴求。他的嘴又覆上她的,低喘着划弄她的唇舌,回旋着挑逗着。她不清楚自己还在渴望什么,明明已经是潮水般的喜悦,可是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心脏狂跳,她却觉得还是不够。她把他抱得更紧,紧得想溶进他身体,披散的头发随着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在他颈间摩蹭。
他好象知道她的需要,手掌掠过她的大腿,沿着内侧向上渐渐接近了她的中心。她僵住。
“丫头,放松一点。”他的肌肉也是紧绷,但是在她耳边轻喃的话语却是异常温柔,“放松。”
他细细地浅吻她的面颊,手掌向上终于掩住她的核心。她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他的手仍旧坚定地搜寻着,直到粗砺的手指轻触到她潜藏在核心的小花蕾。他吞咽了一下,似乎在克制什么,然后按住那里揉弄。
不知名的喜悦化作闪电侵袭全身,她无法自制地嘤嘤低泣起来。
“小眉,吻我。”他命令她,手指仍是一阵挑弄。她抬头含住他的嘴,含住他探入的舌头,带着呜咽回应他的粗喘,手掌抚摩着他的肩骨胸膛。
仿佛经历恒久的快乐,她越发瘫软,只有脚尖微蜷着。她能感觉到体内一拨一拨的热浪,他粗重的呼吸,他硬若磐石的手臂。然后,是疼痛。
撕裂的疼。她本能地畏缩,他却握着她的腰不允许她后退。
他的顶端能感觉到里面的潮热与细腻的柔软,他的欲望叫嚣着要深入进去探究享受。可是身下的她却在颤抖,细碎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唇。他心疼地抚摸她的脸庞下巴,“丫头,疼就叫出来。”
她无助地摇头,长发披散在枕上更显得小脸还不够他一掌大。他细细地吻她的额头,小巧的耳廓,舔拭她眼角滑下的泪,手指探入两人相连的位置诱哄地轻捻,直到她再次湿滑。在她又开始低吟时,再无丝毫踌躇,他沉身深入。
她终于逸出一声轻喊,眼泪流淌而下。他克制住抽动的欲望继续亲吻她安抚她。
“真的很痛。”她呜咽着低叫。
“我知道,丫头,抱歉,真的抱歉。”他缓缓退出去,她的紧缩让他差点崩溃,他咬牙坚持着在她以为他要离开时再次进入。
他不停地抚摸亲吻她,缓缓进入撤出。疼痛一丝丝抽离,递接而上的是深沉的压迫感和逐渐上涨的莫名的快乐。他知道她已经感觉到快乐,她在他探入时躬身迎接,他加大进出的幅度。
他每一次的深入都在把她往某一处推动,那是个无比美妙的所在。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渴望触及的某个边缘,她想睁开眼看他,可是泪眼模糊,双手紧攀住的他的肩膀已经汗湿一片,他们急促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她只分辨出自己如鼓敲的心跳。
随着他的节奏她不由自主地哭喊着叫他叔叔,他好象越发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己飞升而起,扶云直上,狂喜涌至灵魂深处,原来就是这样,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他能感觉她体内最柔软的那处急剧的痉挛,火热紧窒,仿佛要吞噬掉他一般。他大力呼吸,端详身下她绽放着喜悦的表情,咬牙继续在她体内更深更快地移动,每一次都抵进她的花心,每一次都想触及她的灵魂,她抵受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喊,呜咽地叫着他。“丫头,我爱你,我多么爱你。”他低吼,最后一次狠狠冲刺进去停留在最深处,将生命与灵魂充满她并和她一起悸动。
古老如爱的快乐席卷全身,他战栗,仿似触及到了天堂一角。
代价
叶慎晖早上是被短促的门钟声叫醒的。
看看怀中蜷曲象猫一样还在沉睡的她,忍不住满足地笑。她深沉而缓慢地呼吸着,他的手指悄悄地从她发间穿过,到纠结处停下。昨晚的癫狂于脑海重现,她密密的长发披散着缠绕着他的脖子,春色旖旎,他几乎克制不住想以吻唤醒她。
门钟又响,这次却是响两下停顿数秒,然后又执着地继续。
他急忙起来把门关好,边裹着浴袍边打开大门。昨天那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当下皱起眉。
向伯明五十许,稍微有些富态,头发是香港人特有的黑灰白三色。他面上也带着些尴尬,说话间口音很浓重,“我姓向,是李敏芳的先生。”
“向先生,昨天离开时我已经告诉你太太,看起来你们也是比较幸福的家庭,我认为没有任何必要打扰我们的平静。”
向伯明咳嗽一声,他混迹商界多年,一眼便判断出面前这个男人即使只是光着脚,穿了一件浴袍,表情淡漠,态度客气而疏离,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深不可测,隐隐敛藏着不轻易妥协的倨傲和常人难以撼动的坚韧。说客并不容易做。“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太太昨天回家到现在没合过眼,一直在流泪。我想,能不能给个机会我们坐下谈一谈?如果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也请给个机会解释。我太太正在楼下等。”
叶慎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但是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以为丫头已经睡着了,黑暗里她却低声问:“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那时候不会说话?是个残废?”
他如鲠在喉,无法回应。她也没等他回答,叹了口气便沉沉入梦。
或许他该帮丫头问清楚。他沉吟片刻,“给我2分钟换衣服,我马上出来。里面乱,就不请你进去了。”
还是昨天的位置,心情却是迥异。李敏芳双手紧张地握起又放松,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看见他出现她慌忙站起,没发现他身后有小眉的影踪,她脸色暗淡,有些失望。
在她做了那些事情后还指望小眉惊喜地抱着她喊妈妈?叶慎晖冷笑。审视的目光从她名师打理的发型到脚上的小羊皮鞋,然后停驻在她手指的婚戒上。他嘴角的嘲讽太过犀利,李敏芳畏缩着把手收到桌下。
“那个……那个,小眉呢?”她迟疑地问。
叶慎晖微笑,提起丫头他的气场柔和很多。“小眉还在睡。不过昨天你也应该明白,她没有见你的欲望。”
“小四——”
叶慎晖打断她,“小姓叶。”对面的人脸颊肌肉抽动几下,他不禁有些幼稚的恶意的快感。“我下来只为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遗弃她?”
他的单刀直入让她有些猝不急防。李敏芳抖着手拿起红茶杯,又颓然放下。“那时候才到深圳,一个单身女人真的很艰难。本想安定了接她过来,可是一直在租房子住,加班时间也很长。后来换了工作作医药代表,经济上好了点,但是马上又认识我现在的先生。他是香港人,前妻移民去了加拿大,只有个儿子在身边。他的条件真的很不错,认识他的时候我就没敢说实话。他一直以为我未婚的——”
虽然她的回答与预料的大致无差,但是仍不能遏止愤怒。善良的小眉怎么会有个如此自私的母亲?他体内某处纠紧,“你以牺牲小眉的幸福做代价?”
“你不懂!”她也有自己的苦楚,“那时候你哥走了,小眉跟个聋哑孩子有什么区别?我还年轻,我真的不甘心就那样在痛苦里埋葬掉一辈子。”
他嗤笑。“那么后来呢?你也如愿得到你想要的了。”
“后来结了婚,他已经有个大儿子,我真的不敢提。等感情稳定下来,又发现自己也有了。我问过我家里人,小眉在爷爷奶奶那里被照顾得很好,我才放心些。然后Chase大了点,想回去,又遇上97股灾,我先生生意几乎一蹶不起,差点破产。”李敏芳的泪几乎没停过,“这两年生意有了起色,却不敢回去找她了。时间越久越是近乡情怯,怕她埋怨我,怕她恨我,她一定会恨我,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她涕泪横流,叶慎晖没有半分感动,冷眼斜睨,脑中闪过丫头象个失亲的小兽缩坐在墙角地板上仓皇的样子。汹涌的恨意随流淌的血液搏动,真的想把这女人扔进太平洋去。
李敏芳又换了张纸巾拭泪,“我昨天见到她还不敢认,都这么高了。她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她,现在也该读大学了吧?”她又低头掩面。“我真的不是个好妈妈。”
叶慎晖看看表,“不好意思,该告辞了,我们下午的飞机。”
她也站起身,拉住他的手哀求,“小四,给个机会让我们见一见好吗?我也有苦衷的,我可以跟小眉解释,她能理解的,她一定能理解的,我是她妈妈啊。”
叶慎晖低头厌恶地瞥一眼这个女人,她没有资格作丫头的母亲,她甚至侮辱了母亲这个称谓,她怎么能那样伤害他珍视的人?她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借口掩饰她的自私残忍与背叛?他心疼地想着楼上的丫头,他不应该下来的,这是他们第一个早上,他们应该相拥在一起迎接第一缕阳光。“我认为,你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会更好。”冷酷地把她的手拂开,头也没回走出去。
轻眉方才醒,还有点迷糊,半坐在床头,昨天雷雨交加的夜晚发生的那些,不清不楚地慢慢浮起些片段。叶慎晖不敲门自入,她慌慌地往下躲,脖颈处都是红色。他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只觉得此刻头发乱成鸟巢,眼睛半睁半阖的她犹如清晨第一缕阳光般可爱。见她往被子下面躲,他又好笑,明明昨天他是被诱奸的那个。
“你,你做什么?”她色厉内荏地说,人又往下缩了点,眼睛里都是警惕。
他继续解衬衫衣扣,故意把动作放得极慢,每解开一个扣子就看见她往下滑一分,直到只有两只眼睛在外面滴溜溜转,他夸张地挑着眉盯着她邪笑。
“不要过来拉,我身上还在疼。”他已经扑了过来,她尖叫。
她象条虫子一样扭动,他压住她翻滚。被子掀开露出半边光裸的身子,他的手袭上去,感受她的滑嫩。“不要,真的疼。”她象猫一样哼哼着讨饶,每一声都挠上他心窝里。
“只是逗你玩,小笨蛋。”他遏止住涌起的欲望。手笼着她的头,微张的粉色小嘴就在他面前,他凑过去。
“没刷牙。”她反抗。
“我刷了。”托着她脑袋的手用力,他已经含住她的。他分开她的唇,探入与她缠绵的舌尖显示着他刚才方压下的热情。当他放开她时,他怀疑以前没有早安吻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你自己偷偷去吃早餐!”她尝到咖啡的香味,极是不满,他们最珍贵的早晨,他怎能丢下她自己出去?
“没有,我是去见——”他考虑下称呼,还是决定叫名字,“李敏芳。她想见你一面。”
她骤然一僵,撇开脸。“我不想见她,连提都不要提。”
顿一顿,“她也不是我妈妈。”
他的手安抚地抚摩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和她说过了,以后她不会再出现。我们丫头有爷爷奶奶和我陪着已经够了是不是?”
她的手握住他的,五指紧扣,头埋在他怀里轻点几下。
……
……
胸膛慢慢有些凉意,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憧憬
“丫头别蘑菇了,快起来收拾你的东西。”
“昨天那么大的台风,今天天还是阴的,新闻也说过了,机场虽然重开,不过不确定能不能准时起飞。”她找借口,盘腿坐在床脚就是不肯动。
“那也得先把东西收拾好。”她的行李在何心眉处,只是这两天和他在一起又添置不少。见她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还在原地赖着,叶慎晖不由叹气,坐过去从后面拥住她,“发什么小脾气?恩?”
她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伸手过去抓住。“怎么了?”
“我不想回家。”她嘟囔着。
他捏着她细白的手指,一只一只捏过去。他也有同样的心情,如果能有选择,他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他们互相说爱你的那一刻。可是……他把她拥紧些。
“我们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吧。你种田我养猪,屋后再开个菜园子,白天忙完了回家我们一起煮饭,晚上坐在院子里一起看星星。”她憧憬着。
“傻瓜。”他的下巴抵着她脑袋,洗发水的香气淡淡的。“你舍得丢开爷爷奶奶?”
她不语。
他把她抱紧些,头搁上她肩膀,脸贴在一起,犹豫问道:“你说,如果我们告诉爷爷奶奶——”
“不要。”她几乎是同时反应,骤然转身,眼里都是慌乱,“不能告诉他们,不要和他们说这个。”后面一句已是带着央求的颤音。
“知道了,你别急好不好?”他在她唇上吻一下,如蜻蜓点水。“我只是说如果。”
“你想的不可能实现的,”她垂丧地说,“我们这样,能说给谁知道?爷爷奶奶那么爱我们,怎么忍心让他们受伤害,他们知道的话会被我们气死的。我们……我们这样根本是错的。”
“小眉,你是在后悔吗?”他心下一沉,语调不自觉严肃起来。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在他快到绝望时又逢生机,他不容许她后退,哪怕半步也不可以。
他表情阴沉难辨,她不敢直视,脑袋越发低了些。
“抬头看着我,”他托起她的下巴,她躲闪他严肃的目光。“听好了,我是不会后悔的,你也不许后悔。我们互相折磨了两年,好不容易守到云开。别忘记这里,在这里你和我说你爱我,在这里我们真正在一起。所以把你小脑袋里面那些没必要的东西都丢开,将来怎么样且不管,我们没有和爷爷奶奶一起住,要瞒过他们很容易。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站在你前面的是我,我不会让你单独去面对。懂了没有?”
她点头,眼中有些湿蒙蒙的。
“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就让我们放任一次,肆意一次又怎么样?”怀里的她娇弱得象片秋风里萧瑟的叶子,他会守护她,他一定能守护好自己最珍贵的。
她伏在他肩上,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如此安心,他紧揽着她的手臂那样坚定,好象前路也不是那么晦暗,艰难险阻有他在前面劈荆斩棘。“我爱你。”她低低地说,象是在重复誓言。
他无以名状地欢喜,心中最冷硬的一块也能在她这句话下柔软起来。“小笨蛋,我也爱你。”
她想到了什么,扭了下身子,想挣开他的拥抱。“我还是不想回去。”
他顿觉头疼无比。她的小脑袋里还藏着什么?“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那个,恩,如果,我是说——”她咬牙,“洋洋怎么办?”觉得他手臂僵了下,“我偷了她的东西,她一定很生气——”
他堵住她的嘴巴,牙齿不客气地咬她。
“疼。”她摸着下唇,呼吸有些不稳,脸涨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呼吸不畅。
“谁和你说我是她的?笨蛋一个,我是你的,听到没有?”他恶恨恨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不容她置疑,“过完年我就和她说清楚了,有些想法是她不应该有的。也不知道谁传到你奶奶那里去,连你奶奶也被误导了。这才最可恶!”
“可是,你没有说过啊!你还和我讨论她和陈然姐姐两个哪个好一点。”她直着脖子,还是有些怀疑。
见鬼了,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做两年苦行僧的,现在说着说着又多出来一个陈然。叶慎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想着年后她在他面前扮得乖巧可爱,俨然关心叔叔的好侄女的样子又有些发恼,拧着她的脸蛋,“什么叫讨论?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吐沫横飞,我当时气得恨不能掐死你,哪里有机会和你解释?”
“唔,我只是——”她叫屈。
他捧着她的脸,吻过他刚才拧出的红晕,盖在她唇上,辗转纠缠,“以后没有她们了好不好?”
“唔。”她哼哼着。
“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舌尖触碰到她的,他缓缓搅动。
“恩。”他象水母一样吸食她,她没办法说话。意识开始有些不清。
他吮吸她的香津,象哺食的鸟又渡入他的,她的头越来越昏,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唔。”
“丫头,说你爱我。”
“唔。”身体好软,脖子好痒。
“听话,说你爱我。”
“我爱你。”不用说你也知道啊,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不要摸那里!!!”
……继续。
“呜,你说要赶飞机的。”
“还有时间。”
“没时间了,不要摸,呜,不要咬我。”
“丫头,我爱你爱死你。”
“唔,我也是。”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他的手好烫人,快把她烧着了。
“我也是你的,丫头。”
我知道了,我们是彼此的。
“不要碰那里!!呜,不要。轻点,拜托,轻点,还痛,呜——”
一晌贪欢
刘阿姨在厨房里掰着手指细算了下,她来叶家工作已经整整五个年头了。
叶家确实是个好主雇,叶先生虽然不易亲近,但也不苛刻,小眉更是把她当家人相待,而且报酬实在丰厚。如果这几年没有这份工,光靠她男人早出晚归,卖了命也未必能负担起老人家的医疗费用。这五年中家里的老人过了世,孩子今年也上了高三。她本打算再做几年,给孩子攒些钱留作将来大学的费用,可是小眉要去外地读书了,这份工恐怕也到了头。
真的舍不得,不说工作,即便只论小眉她也舍不得。那孩子听话懂事,有时候看着她就会后悔当年忍痛流下的那个,如果也是个闺女,现在怕也有十多岁了。儿子怎样都没闺女贴心的。
把晚饭摆好,见叶先生有话讲,她心下揣揣。收过叶先生递来的红包,担心了好多天的事情尘埃落定,反而轻松起来。工作没有再找就是了,只是小眉——以后见不到这孩子了,她本以为能看着她工作,看着她嫁人的。想着,眼睛就有些热。
哪知道叶先生说的话大出她意料外。她没反应过来,大致知道是说她每年辛苦,只有春节几天假期。叶先生说放她几天假休息,小眉喜欢她的手艺,工作还给她留着。
她大喜过望,在厨房兜了几个圈,才终于把买了快半个月的保温饭盒拿出来,“小眉,你考上大学,阿姨也没什么好东西祝贺,这个你别嫌弃。在外面不比自己家,没人照顾,你也不会照顾自己。记得要好好吃饭,别把胃饿坏了。”
小眉接过饭盒,连连说谢谢,还过来抱了她一下。她眼睛越发热了,再一次叹息那时候怎么没生个闺女。
她不知道的是,她告辞出门了之后,轻眉一坐下来就照叶慎晖脚上狠踩了一下。
他扬眉,故作不解。
“你故意的!”她抓着筷子,眼里冒着鄙视的小火苗。“你这个大资本家,黄士仁,你会好心给刘阿姨放假?”
他淡淡地问,“我故意什么了?”
“你分明——”她说不下去,刘阿姨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来上班,已经有几个清晨他满怀不耐地从她床上下来沿阳台溜回自己房间。他的兽行令人发指,她却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此时戏谑的眼神下说不出口,只能泄气地继续吃饭。
想想还是有些不忿,“你这几天就不用管公司吗?那么晚才走,又这么早回来。”
“没听过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表情严肃正经,说的话却又如此不堪,这么大的反差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一口汤呛住,轻眉又是咳嗽又是喷嚏。叶慎晖递着纸巾,嘴角挑起,眼里都是玩味。
过些天就要离家了,两人这几日一有机会就粘在一起,连刷牙也要挤一个洗手间。就象一罐甜香的蜜糖,舀起一勺还有绵绵的丝连着。晚上她照例和奶奶通电话,叶慎晖和她坐一处,沙发太小,她一半坐在他腿上。他眼睛望着电视,心神却都在她身上。听她跟爷爷奶奶撒娇,软糯的声音合着衣襟里透出来的体香,肉乎乎的屁股挨着他的大腿,半个身子都飘起来似的。
电话里讲的无非是今天做了什么菜,今年的葡萄长的漂亮,老爷子钓了条什么鱼。他渐渐有些不耐,接过电话和他妈随意支吾了几声便急急放下。
“你和奶奶说话就这态度?”
“你和我说话就这态度?”他啜着她的小嘴不放,她软绵绵地靠着他,眼皮开阖间流着光溢着彩,煞是动人。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想把她缩小变成一小团揣进怀里,藏在心窝最柔软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