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由你!”谭副局长略停了一会:“过两天你取十万块钱出来,我有用。”
“一家伙取那么多钱干什么?”
“还不是那个包奎发,死了就死了吧,结果让我跟包国庆两人每年给他老婆孩子十万块钱,你说我能找包县长要么?还不得我出?就当是花钱买个平安吧。”谭局长地口气有点不舒服了。
“他都死了,干嘛还要给他家钱?”
“像他这样的人,干什么肯定都留一手地,要是他不找好后路,他肯那么老实的自杀?那个家伙肯定留下了一本帐,只是不知道他老婆给藏什么地方了。”
“那这钱给起来不是没个头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女人开始着急了。
“所以啊,我这不是想着先把你给搞出去,到时候我再把这边的东西一处理,什么鸡巴破局长,老子有了钱,到外国吃香喝辣去!”谭副局长狠狠的说。
“就是!当这个破局长有什么意思,还是个副的。再说了,这么折腾下去,早晚得出事,还不如趁早走了拉到。”女人应和着。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赤膊上阵,深入交流起来,包玉麟在屋顶上戴卓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趁这个时候悄悄的走的好。这个晚上,包玉麟知道了不少东西。

1、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我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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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偷渡出国的事,包玉麟在心里总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国家的,毕竟这算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虽然他清楚时至今日,国家是不会再追究什么了,但是人都是有良心的,别人不说不追究不代表自己就不知道,是以,回国后,包玉麟一直抱着一种赎罪的心在尽可能的做点事。从小包国华就教育自己的子女,万事要宽以待人、严于律己,这似乎也是他们那一代中国父母的教育子女的习惯手段。
包玉麟不是不知道国家的政策,他当然很清楚,许多事情上,自己要是真的较真,凭着自己的身份,处理起来会很轻松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祖国,要是搞出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来,还真就有点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味道了,他可不愿意被别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反正他的钱是足够用来,很多时候,他觉得忍一下、让一点,不管怎么说,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是这么说,甚至包玉麟也一直都在这样做,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不代表他的心理不记恨。
包玉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今天会背井离乡、不得不变成了一个法国人、父亲包国华英年早逝,这一切的一切,全拜包玉臣所赐。可是想一想,当初包国庆是革委会主任,用自己的手段走点后门本是无可厚非的是,毕竟就包玉臣那么一个孩子。甚至包玉臣在村里散布自己档案里的东西,间接导致父亲的死,其实追根究底,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阿拉伯短刀的事,包玉臣给整得鸡飞狗跳,差一点报应到了包国庆身上。就算是磐石桥地事,在没有证据之前,包玉麟甚至说服自己,包国庆不过是想办法寻衅报复。毕竟他手上有权,自己也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开车离开市里以后没多久,包玉麟将车停在了路边,在手套盒里翻了半天。他翻出了一包一直放在车上,平时用来散给别人抽的烟,拿出了一支点上。他得想一想,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激动?
对于一个平时从来都不抽烟的人来说。香烟的味道应该是很难受的,可是包玉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直到他再想续上一支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剩下的半包烟,不知不觉的都让他给抽完了。
丢下手中地烟头,包玉麟发动着了车。掉转了车头。就在刚才,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自从当兵以后,他就一直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要坚定,要坚强,要能人所不能,这事什么道理?要是从骨子了说,是自己太自卑,太希望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让所有的人都仰视自己。可是在没有出国前,包玉麟不过是一个小兵,即便是为国家做了一点贡献,可是还算不上什么成就。出国以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立功、受奖。甚至成了一名法**官。可是在别人地眼里,自己所有付出的不过为了一个非常下贱的目地,想成为一个法国人。放弃了国外美好的前途,回到祖国,自己不遗余力的帮部队搞特种兵训练,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挺高尚,可是,换一种解释,自己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自尊、为了表现自己?磐石桥出了事。本来可以很方便地解决。无非是跟法国大使馆说一声的事,可是自己那么委屈自己。司徒通过正常的途径,一个普通人的渠道来解决问题,何尝不是因为二鬼子三个字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
包玉麟自问,自己没有窥探别人的习惯。别人戴一个什么手表、跟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交往其实跟包玉麟根本就没有关系。可自己却安奈不住的跟踪,偷听和偷看了别人的秘密。毕竟是一个传统地中国人,甚至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法国人。包玉麟对君子和绅士还是可以理解的。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肯定跟君子和绅士挨不上边,但是自己兴奋了,肯有成就感的感觉。为什么?因为自己知道,只要跟着这条线,就一定能找出包国庆的毛病!自己一直以来就想报复他!
回国后,包玉麟一直在恍恍惚惚的,除了本能地将自己的特种兵技术传授给部队以外,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严格说起来,能为部队做点事,包玉麟的心里是很痛快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爱部队,一直以来,曾经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为了国家上过战场一直是包玉麟觉得最值得称道的。在他看来,当一名法国特种兵军官的事无非是自己曾经的一个职业,是为了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打仗。为了世界和平?那都是骗鬼的。只有为了自己的祖国而战才是最光荣地,那才是他这一生中最高地荣誉。
丢下烟头的那一刻起,包玉麟对生活有了新地理解,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虽不是睚眦必报。但是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祖国,那么,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是应该的!
第二天下午,谭副局长拿了钱回磐石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的味道。他开解着自己,换了是谁,车上放着十万块钱也不会太踏实,自己是警察,身上还有枪,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一件事是谭副局长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一辆白色的桑塔纳,一直远远的跟着他。开车的人距离掌握得非常好,即能跟住谭副局长,有能不被他发现。
包玉麟昨天晚上回到市里以后,在车上睡了一夜,特种兵的训练让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天亮以后,他就一直留心着谭副局长的车,他知道谭副局长今天要拿着十万块钱回去的。

1、第一百二十五章 洞察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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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包玉麟一直都很是隐忍着,不是因为他傻,不是他愿意吃亏,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祖国有一份愧疚。每次跟政府部门打交道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吃点亏。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自从他听到了谭副局长跟女人的交谈,想了一个晚上以后,他想明白了。要是国家有点什么需要,能为老百姓带来一点实惠干一点什么,包玉麟百分之百的原意,可是他不能用自己的钱去养活一帮****污吏,到头来还让别人高高在上、用一种施主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仿佛是他们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回报自己的祖国、回报养育自己的乡亲们一般。
在包玉麟的概念里,获取报酬是需要付出的。但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权柄,通过非法的手段获取钱财,甚至为这些不惜伤人性命,这样的人,整个就是社会的败类,国家的蛀虫。
包玉麟是知道磐石桥垮塌事件的调查结果的,要不是听到了谭副局长的话,他甚至也以为这个事件的结果就像调查组宣布的那样,由于磐石县政府各别负责该项目的负责人急功近利,疏于监督,承建商趁机肆意篡改设计、偷工减料。一直到后来,包玉麟都再想,如果不是自己偶然的偷听到了这一番话,或许包国庆和谭副局长等一帮人就真的呆着贪污受贿来的钱躲到国外逍遥了。
包玉麟当然知道包奎发是为什么死的,因为包奎发的死,调查组对磐石桥垮塌事件已经盖棺定论。他也清楚,要是拿不到真凭实据,光凭谭副局长拿着的十万块钱,想要告倒谭副局长是不可能的,关键就是,这件事不光是谭副局长。还有包国庆等人。于公于私,自己跟包国庆的帐也该算一下了!
包玉麟觉得,自己很有把握能抓到包国庆和谭副局长,他相信谭副局长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要不是包奎发老婆的手上真地有一个致命的证据,想来他也不会真的拿出十万块钱出来送人。
跟着谭副局长回到了磐石县。看着他将包着钱的纸包拿回家了以后,包玉麟开始行动了。
包玉麟相信,谭副局长再夸张,也不至于冒险在办公室里谈给包奎发老婆钱的事,再一个,他是看着谭副局长去上班地,他敢肯定,谭副局长并没有带着那些钱走。一身邮电局的衣服,磐石县公安局宿舍的门卫根本没有过问就把包玉麟放进了宿舍区。原来在第二十九行动局学到的东西派上了用场。几根铁丝一阵鼓捣,没费什么事就打开了谭副局长家的大门。当然了,虽然包玉麟是看着谭副局长一家人上的班。但是在撬门前边核对着手上的记录本边敲门时有必要的。
太先进的窃听设备是不用想了,不过把几个录音机里地微型麦克风用漆包线通出屋外,加上一个简单的放大电路和电池,用上几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电话地监听就更简单,无非是加上一台分机而已,当然,分机里的铃流发生器是没有必要的,装上一个发光管就行了。当然,要是谭副局长回来发现满地的漆包线也不是个事。好在瑞士军刀的功能还不错。而且钢质也很好,之需要在地板砖的缝隙上将原来的水泥剔出能埋下漆包线的缝隙,然后把线引出阳台就行。楼顶的底楼地铸铁下水管就在阳台边上,通过下水管,很方便的就把漆包线引上了楼顶。
干完这一切,包玉麟上了磐石县公安局局领导家属楼的楼顶。他早就看过了,那个楼顶上只有一个二次供水的水池,或许是担心孩子们跑上去,通往楼顶的铁门常年锁着。锁头都生锈了。
邮电局用的大包个头很的,除了能装下一台录音机和大量磁带以外,还可以装不少食物。从侦察大队拿回来的几包压缩饼干和电话分机都装在里面。有了这些和楼顶的水池,包玉麟很有把握能在不被人发现地情况下在楼顶上呆上几天。接连着的三天时间,包玉麟挺后悔把自己的军表给了王宏的。虽然那个表没有现在手上的劳力士好看,但是那个表可以闹时。好在包玉麟每天的工作时间并不长,而且他的时间观念很强,所以并不担心睡过了时间。当然,为了保险。包玉麟从电话分机上通出了两根裸线。睡着的时候,就把电话线绑在自己的手上。这样可以确保他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电话。
这三天时间地收获是很大地。十几盘录音带上记录下了许多信息。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找上谭副局长,有跑关系走后门的、有送礼行贿地,当然,也有谭副局长两口子商量以后到国外应该怎么办的。最重要的,有几个他跟包国庆和其它县里面干部的电话录音。
包玉麟这几天休息地时候仔细研究了一下法律书籍。他知道。自己现在地录音是非法地。如果到了法院。这些东西是不能作为证据地。但是包玉麟相信。如果自己现在就把这些东西交给西北省纪委。他们可不会管这些录音是不是有效证据。只要查实了。这些人就没有好日子过。
这天晚上。谭副局长很客气地送走了一个流通市场地承建商。那个人本来是给他送了2万块钱来。想接着承建原来包奎发地那几个项目。可谭副局长没收他地钱。不过那个人挺高兴地。因为谭副局长答应。过几天他出面帮承建商请包国庆县长出来吃个饭。现在大家都知道。包国庆县长在磐石县已经是老大了。凭谭副局长跟包县长地关系。这事是十拿九稳地。关键是看要用多少钱。
耳机里传出一阵电话地拨号声。包玉麟知道。这是谭副局长要打电话了。包玉麟仔细听着电话机地拨号声。根据脉冲拨号地时间长短。他能够听出大概拨地是什么号码。
当谭副局长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拨完以后。包玉麟按下了录音机地录音键。他已经听出。谭副局长地这个电话是打到包国庆家地。
“哪位?”电话里。包国庆懒洋洋地声音。
“包县长。我是谭百川啊。有个事想跟您汇报一下。”谭副局长恭敬地说。
“谭副局长,什么事啊?”
“包县长,有两个事情,一个是流通市场的白老板想包下原来包奎发的那几个工程项目想请我帮牵个线,请您吃个饭,没请示过你我没敢答应他,不知道您有没有安排。”
“呵,这帮人的鼻子可真厉害,都闻到你那里去了。现在谁都知道,有了省里划下来的钱,再加上包奎发原来包下的几个项目都干了不少了,位置也好,接过去就等着挣钱。看来做生意,我们是赶不上这帮人了。”包国庆说得很轻松。
“那是,这帮生意人就这样,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什么都能干的出来。”谭副局长这话是很有深意的。
包国庆当让听出了谭百川的意思:“这样吧,过两天我抽个时间见一下白老板。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对了,包奎发家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钱我都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让人过来拿?要不我送过去?”
“不要送过来了。明天上午,你安排一辆车,到时候我让小山去找你!这一段时间,除了办公室,咱们最好不要单独见面,毕竟风头刚过,不要给新来的书记有什么想法。”包国庆交代着。
“我明白了!我明天上午在办公室等着小山。”谭副局长乖乖的答应道。
包玉麟这天晚上睡得很安稳。这么多天了,他这是第一次躺在床上睡的。
小山是早两年跑出去的。在国内的时候,因为盗窃罪,小山被判了5年,后来由因为两处越狱被加刑了4年。这以来一去,小山觉得没有指望了,于是他下了狠心,实在不行,死了就拉倒。
于是,小山再一次越狱。这一次,他成功了。阿富汗虽然不太平,但是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天堂。这里根本就处于无政府状态,干什么的都有,出去没有多久,小山就加入了一个以种植和提炼鸦片为主的华人组织。再接下来,包玉臣也来了。说起来包玉臣出来的时间没有他长,但是别人有路子,爸爸是县长。老板希望借助包玉臣爸爸的关系,打通从国内到香港的线路,相比起来,这条线路要比其他线路安全许多。
包玉臣这个人就是小人得志,老板想用他,他也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于是安排小山到磐石县跟他爸爸接触,另外实地考察路线。没想到包玉臣的爸爸包国庆跟包玉臣没有什么区别,好像用小山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这让小山很不舒服。不过没办法,该干的还得干,否则老大是不会放过他的。
从磐石县公安局谭副局长的手上拿过车钥匙,小山一句话都没多说,开了车子就往包奎发家去了。他不想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小山知道,知道得多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小山没有注意到,不过是200多公里的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已经超过了他好几次了。

1、第一百二十六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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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秀龄跟李奎发可以说是同甘苦共患难一起过来的。说起来,李奎发还得算是对吕秀龄有恩的。当年吕秀龄家的成份不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没少出苦头。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后期,眼看着吕秀龄也长大了,可以自己挣工分了,两个已经被熬得油尽灯枯的地主份子在接受了一整天批斗以后,饱饱的吃了一顿从生产队豆腐房里偷来的、自己掺进耗子药的豆腐渣后,什么都没有留下,自绝于人民了。当第二天造反派来接着抓地富反坏右份子游街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地主份子的已经死了。这可让那些造反派非常不满意,这两名阶级敌人一直是他们斗争的对象,难道说就想用一死来对抗阶级斗争么?要不是当时担任民兵小队长的李奎发看着正惶恐不安的吕秀龄那可怜的样子,出面劝解大家,差一点那些造反派们就要把吕秀龄的父母拉出去鞭尸。
事后,李奎发看着吕秀龄一个姑娘家实在可怜,就偷偷的帮着她安葬了她的父母。其实李奎发也知道,什么地主份子,不过时为了完成运动指标,不得不矮子里面抽高佬,活该吕秀龄的父母倒霉就是了。
那知道李奎发帮吕秀龄的这个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顿时,别说小队长,就连基干民兵都给开除,要不是李奎发还算是根正苗红,还不知道要给整成什么样子。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加上吕秀龄也算有模有样的,李奎发索性就跟吕秀龄处起了对象来。对于吕秀龄来说,她的情况已经是这样,而且李奎发对她也算有恩,她一个姑娘家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选择了。
两人结婚后很快就有了孩子,于是。问题凸显了出来。吕秀龄由于身份的问题,一直在队里面拿的是半工分,要是没有孩子,李奎发和吕秀龄苦一点还能坚持下来,可是有了孩子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咬了咬牙,李奎发只能丢下老婆孩子,一个人到外面找生活。好在他还有一个不错的泥瓦手艺,而且为了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多挣一口吃地,干起活来特别玩命。就这么,不但让吕秀龄和孩子挺过了文化大革命。甚至让李奎发有了点钱,拉起了自己的施工队。其实那个时候,只要肯下力气,再加上人勤快和嘴巴上会说一点。挣钱也不是太难的事。
就这么,等到大家都发现承包工程能挣钱,一窝蜂的都想上的时候。李奎发已经有了一定得原始积累和比较好地人脉关系。
其实,李奎发也不想通过溜须拍马、行贿等手段拿到工程,甚至当他几次碰壁之后,甚至都不想干了。可是他手下还有几十号靠他吃饭的兄弟,那么多的机械设备要是丢在那里就成了废铁。没办法,李奎发只能随大流。不过他有一个优势,因为多年的经验,他会看图纸、懂计算,而且。他还有一般人不具备的优势,他有钱。
一来二去,李奎发在磐石县扎下了根。别看磐石县是一个贫困县,但是政府的项目特别多。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磐石县,想要拿到一个好项目有三难:第一是要项目难。越是经济不发达地区,有权的就越讲究实惠,要项目的时候就得多打点。第二难是项目控制难。开工前都说有钱有钱的,谁知道那天就没钱了。到时候今天三百明天五百地耗着你,硬生生的就把施工队给拖垮了。第三就是收尾款难。一般来说,一个项目的尾款基本上就是这个项目地毛利润了,在这样的贫困县,要是没有关系。尾款拖你几年是小意思。要是关系不到位,一句话,没钱!到时候,法院来了都不管用,到头来只能不了了之。很多没有办法的施工队。等把尾款结清的时候一算。为了追这个尾款,几年来吃吃喝喝请客送礼的钱都比尾款多。
为了解决这三个问题。李奎发揣摩了很久,到头来,硬是给他想出了办法。其实也没什么,他的办法就是抓住几个说得上话的当官的,为了这,他甚至填钱干项目,终于,当时的磐石县组织部长包国庆给喂出来了。然后,通过包国庆地关系,陆陆续续的,李奎发认识了不少磐石县各行局的领导干部。一个接一个的项目干下来,所有的人对李奎发都觉得不错。最起码,李奎发很会做人。别看他有关系,可是这个人不贪,最起码把工程交给他,对于个人来说,实惠是有的。李奎发很大方,返回来的点肯定要比自己想得搞。
谁也不知道,李奎发敢这么干,多亏他早年照顾一个在苏联留学的老工程师有关。他清楚的知道,我国目前地建筑设计人员,学的都是原来苏联的那一套,在设计的时候,考虑的都是最大安全系数。这就与设计要求的最小安全系数之间有很大的可控制空间。这要是盖两间平房,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可要是放到了一个大的项目上,光是材料和人工上,就能省下不少钱来。正是因为这个,李奎发硬是干下了几个别人都不敢接的活,还挣到了钱。
李奎发心中有数。自己干了那么多地工程。难保有一天会出事。为了这个。他留了一个心眼。非常详细地记了一笔账。自己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为了什么事。给了什么人多少钱等等。李奎发这么干。不为别地。一是担心别人过河拆桥。二是给自己上一个保险。最起码。即便是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地老婆孩子也能有个安身立命地手段。
小山当然知道自己帮包国庆干地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地事。但是处在他这个位置。根本就没他想地。他只希望赶快干完这些事。然后早早离开。他知道。到现在。他开还是被通缉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