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包玉麟辛辛苦苦跑了几天的路,这帮中国军人只用了一个上午就跑到了他的前面,并且迅速的接近着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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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玉麟就倒霉了。一天以后,包玉麟的战友们都已经到了中越边境附近了,他还在翻山越岭的煎熬着。而且,他还得再继续这样的煎熬。

1、第二十二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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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中国军队刚刚撤军,两国边境地区此时异常紧张,每天时不时的冷枪冷炮,一些关键地区还直接对持,打得不亦悦乎。更不要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地雷,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埋在什么地方,反正这些地方一律都标上了死亡符号,没有谁敢擅自进入。这当然也包括张喜航他们。
张喜航他们有了交通工具和地图,很快就到达了高平以北靠近边境的地方。也幸亏越南方面这一段时间部队调动频繁,建制很乱,这才让这帮中国军人有了可乘之机。
根据计划,他们将坦克和嘎斯车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开着坦克和汽车硬闯是不可能的,别说越南人会把这些车辆当成目标,就是中国方面,也会毫不手软直接把他们干掉)。当然了,依旧是老办法,中国的坦克当然不能落在越南人的手里。
布置好一切以后,大家在江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准备夜间顺流而下,潜水游回中国去!别看就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要是不做一点准备想要从水面上游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中越双方都在这一带江两岸架设了探照灯。不过一般都是中国的探照灯开着,越南借光。不是越南不想开,可是它的探照灯一开,这边的炮就轰过去了,再说了,他们的电力供应也有问题。一般情况,中国方面关闭探照灯以后,越南人就会利用照明弹监视江面。整个将河面照的通明,不知道有多少自动武器和火炮对着和面。大家都担心对方潜伏人员越境过来搞事。
利用休息的时间,张喜航和战友们准备了大量的潜水用具。当然了,潜水服是不用想的了,不过简易一些的东西还是有办法的。
他们悄悄的砍了一些小竹杆,打通了里面的竹节。好在他们手上还有从加油站搞来的自动步枪。通竹节没有枪里的通条可不行。虽然枪油的味道大了一些,可是这也没办法了,这个时候,谁也来不及顾及这些东西。
入夜后,张喜航跟李亦非两人首先下水,他们两得先潜回去,找到中国方面的部队,然后反映这边的情况,让部队配合这边的行动。最起码,不要因为误会将自己的战友们都打死在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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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行动目标很小,而且又是潜水顺流而下。很快,张喜航和李亦非就接近了对岸。中国的探照灯将这一带的江面照得通明,看着探照灯的位置,张喜航和李亦非靠近了江边,高举着双手站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首先,他们要让中国的部队发现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敌意,没有武装,免得误会。其次,他们还得放着背后对岸越南方面的狙击手,不知道有多少支枪正留心观察着这边。
张喜航和李亦非早就商量好了,俩人同时站起来,只需要站两秒钟就够了,相信有这两秒钟已经足够让双方都发现他们。接下来的当然是马上跳开卧倒,剩下的就是等人来接应他们了。
时刻警惕着江面情况的中国边防军战士们当然马上就发现了江边的情况,他们迅速按照规定第一时间将探照灯抬高直射对岸。这段时间,也有掉队的战友想游泳过来,可惜还在江面上就被越军从对岸射来子弹给打死了。好在河水的流向是流往中国,不然,连烈士的遗体都拿不回来。有了这个经验,边防军首长迅速下令,只要发现有人从对岸游过来,要马上组织掩护。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对岸以压制性炮击。这探照灯的灯光转移就是掩护的项目之一。越南在这一段主要布置的是狙击手。突然给探照灯的灯光一照,一时之间,很难看清楚东西,更不要说开枪了。
越南方面的狙击手只能盲目的对着张喜航和李亦非上岸的地方盲目的开枪,但是也很快就被边防军的炮火给压制住了。
不到半个小时,张喜航和李亦非被护送到了边防军的前线指挥所,他们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当边防军的首长得知在对岸还有40多名从战俘营里逃出来的战士的时候,这个情况被迅速反映到了军区。军区司令员亲自下令:按照约定发射两发红色信号弹5分钟以后(这是张喜航他们商量好了的,目的就是让越南人搞不清楚情况),地炮团对对岸实施覆盖射击,同时出动在下游我处河流进入我过境内安排快艇,准备接受我方胜利归来的指战员。
卢凯等人过河就顺利得多了。越南人不明白,中国方面为什么会一下子集中如此强大的炮火对他们进行覆盖射击。就在他们忙着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炮击已经结束了,卢凯等人也顺利上岸。可惜的是,还是有两名同志没能活着回到祖国。一个是因为体质太差,加上水性不行溺死的,几天以后才在下游找到的遗体,另一个是被越军的狙击手打死的。在越军发射照明弹的一瞬间,他浮起来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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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喜航等人的英勇归来,对越自卫反击战各地宣讲团的人数迅速增加。40多个人被迅速分组,编进了各地的宣讲团,李亦非甚至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渡河后被越军流弹打伤的),就开始了参加宣讲团的活动。这些人在越南战俘营期间跟敌人斗智斗勇的事迹迅速被大家所熟知。
所有人的演讲稿都是由军区政治部审定的,虽然包玉麟的事情和举动还存在许多疑点,但是有几点可以肯定,如果他已经先于大家逃跑了,按照时间,他就应该回来了。即便是他回来了,也必须先落实“反战宣言“的事和追究他无组织、无纪律、无视大家安全的行为,如果他的行为引起了越南看守方面的重视,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流产,如果他跟大家统一行动,不是也就回来了?总之,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为了宣传的需要,宣讲团的演讲稿中,包玉麟成了反面教材,是英雄们斗争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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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友们换上了崭新的军装,巡回在各地宣讲他们的英雄事迹的时候,包玉麟再一次身陷囹圄。其实这不奇怪,越南方面经过一段时间的部署,各地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下来,兵力调动已经完成。关键的是,为了躲避路卡的检查,他在大山里钻了好几天,阮元甲那套不合身的军装被挂出了好几个大口子。还有一点是包玉麟没有注意到的就是,他太年轻了,年轻得配不上阮元甲的少校军衔。
几天以后,当下山后的包玉麟再一次在乡间小路上遇到一个热情的不行的越南老百姓硬拉着他到家里吃饭的时候,就连他那招指着喉咙支支吾吾的把戏都不灵了。不然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把他拖到屋里就开始杀鸡。包玉麟非常紧张。虽然他装出喉咙有伤说不出话的样子,可是总得能听懂吧?面对这样的请款,包玉麟只能装聋作哑,凡是跟他说话,他就指着喉咙连连摇手,其它的就靠猜了。不过有一点,他的手可是一直放在枪套上,以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掏出抢来。
让包玉麟感到安心一点的是,带他回家的农民除了在路上很热情的跟另一个农民聊了几句以外,回家后基本上就没说话,而且一直都在他的视线下忙碌着。还有一点就是,包玉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他还是对他装哑巴的把戏感到成功的,他打定主意,反正阮元甲的口袋里有钱,等吃完鸡以后,放下钱,直接走就是了。
从杀鸡到做好饭用了一段时间,这几乎让包玉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毕竟是饿得厉害了,吃起来的时候,包玉麟吃得很快,没多长时间,他就吃掉了半只鸡和两大碗米饭。这期间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就是,农民家里的人一直都没有回来。不过他也没管那么多,虽然他不知道越南盾的币值是怎么计算的,但是他相信,把口袋了的钱都掏出来,一定可以补偿老百姓的一只鸡了。反正过两天回国了,留着这些钱也没用。
当包玉麟留下钱坚持要走的时候,农民并没有说什么,把他送到了大门口后,一下就关上了大门。包玉麟还很差异,这农民关门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看着十几支枪口指着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破绽早就被别人发现了,带他回家来吃饭,不过是想稳住他,让其他人去通知军队。杀鸡不过是争取时间。
面对如此多的枪口,包玉麟知道抵抗是徒然的,只有乖乖的被别人缴了械。没牙的老虎就不可怕了,就在一帮农民围上来想将包玉麟碎尸万段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包玉麟,没有想到吧?我们有见面了!”武红缨分开人群,站到了包玉麟面前。
“怎么会是你?”包玉麟想不通,自己都走了那么多天了,怎么会又碰上武红缨?而且还出现得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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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包玉麟押赴战俘营的路上,武红缨到是跟他说明了一切。包玉麟这才知道,原来,他现在到的这个地方离谅山的c战俘营非常近。武红缨在河内战俘营被撤裁了以后,就调到了这里。当地的农民已经看惯了中国战俘北方人的脸型和高大的身材,所以包玉麟的把戏一下就被别人识破了。
“包玉麟,你没有想到吧,跑了那么多天,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武红缨这个时候很是得意的样子。
“这又怎么样?我相信我的那些战友肯定已经逃出去了,不然,你也不会被调到这里来了。”包玉麟讥讽着说。
“跑?你以为他们跑的了么?我告诉你,自从你跑了以后,我们就加强了战俘营的戒备,当天晚上,我们就发现了你们在厕所里搞的东西,你以为他们还能跑的了?”武红缨有点声嘶力竭的说。
“呵呵呵,你太没有演戏的天份了!当天晚上?你以为我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什么地方来的?要不是我,阮元甲就得逞了!”包玉麟想起自己当时干的事就好笑。
“你?!原来是你?!”武红缨一直都没搞明白到底是谁干的事,现在听包玉麟这么一说,再看着包玉麟身上穿的军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想起当时拿令人尴尬的一幕,武红缨恨不得立刻将包玉麟枪毙。可是她不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包玉麟的话。
囚车里,除了包玉麟和武红缨,看来是没有人会说中国话了,刚才一直是包玉麟和武红缨在说话,现在他们一停下来,到显得安静了许多。
回c战俘营的一路上,武红缨都显得心事重重的,眼看着就要到战俘营的时候,武红缨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扯调了包玉麟肩上的少校军衔,语速很快的告诉包玉麟:“要是有人问你这套军装是怎么来的,你就说是为了躲避检查,在路上偷的,不然,打死了阮元甲的事一说出来,你就当不成战俘了!”武红缨这么做是考虑了很久的,原来战俘营的可是都分别安插到了其它部队,她不愿意自己丢人现眼的事让现在的同志们知道。
包玉麟虽然不知道武红缨是怎么想的,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睡都知道,如果越南方面发现是自己身上有血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包玉麟还期望,那些河内战俘营的战友们能够顺利回到国内,这样,他们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1、第二十三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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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中国方面主动撤军为止,中越战争即宣告基本结束,剩下的不过是边境冲突问题。国际红十字会和联合国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他们调解局部冲突的能力和信心。
昨天,他们已经完成了对高平b战俘营的战俘身份登记和鉴别,今天一大早,米尼克.保梅尔就带着他的工作组成员来到了位于谅山的c战俘营工作。除了对战俘身份进行登记和鉴别以外,他们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监督交战国方面是否有违反国际公法虐待战俘等情况。
米尼克.保梅尔走访过的两个战俘营的情况令他很不满意。中国战俘在越南显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伙食和卫生情况都很差,基本上属于令人很不满意的状况。不过在看过越南方面看守的饮食和卫生条件以后,他没有再说什么了。越南毕竟是一个条件有限的国家,虽然是粮食生产打过,但是多年的战乱已经使得越南沦为了一个极度缺乏食品的国家。现在战俘营的战俘们能吃上一天两顿的定量粮已经可以算的上条件很好了。不过等米尼克.保梅尔看到战俘营的医疗卫生条件的时候,他不满意了。除非是严重的外伤,战俘们根本不可能接受到抗生素等药品的有效治疗,许多患病的战俘只能靠草药和自身的抵抗力对抗病魔。
“我想知道,红十字会专门援助战俘的药品怎么没能给战俘使用?战俘营为什么没有专职的医护人员?”透过翻译,米尼克.保梅尔质问着战俘营的负责人。
“米尼克.保梅尔先生,您说话要有根据,您怎么知道我们不给战俘使用药品?您应该知道,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国,对于草药的使用是很有心得的,这样用要,正是根据我们战俘营的医护人员的医嘱安排的。这些中国战俘对于草药更能适应。”战俘营的负责人不软不硬的给了米尼克.保梅尔一个钉子。他当然不能说,由于大量伤员的出现,国际社会援助的大量药品都被挪用了。连年的战争让本来制药业就不发达的越南更是雪上加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米尼克.保梅尔被越南负责人这么一顶,当时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无论是中国还是越南,对于医药方面,好像还有一个用草药治病的学科叫中医。
“米尼克.保梅尔先生,请您相信,我们对待战俘是人道的,在这场反侵略的战争中,我们一共俘虏了近300名中国战俘,除了逃跑的40多人以外,其他没死一个人。”越南负责人当然得表现一下态度,否则下回要援助物资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米尼克.保梅尔没有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不清楚,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越南军人枪杀受伤战俘和虐待战俘的是,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法劳动甚至是出于娱乐。可这毕竟是两个国家间的战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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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米尼克.保梅尔和红十字会的人准备走了的时候,战俘营接到老百姓报告,说是发现了一个化妆成了越南军官的这个武装人员,现在已经被监视了起来。请战俘营去人协助抓捕。
一听到这个消息,米尼克.保梅尔决定先不走了。如果真如越南农民说的,那么这个中国人就很危险了。按照国际规定,如果他穿着敌对国的军装,被俘后是不能享受战俘待遇的。这些是都是包玉麟不知道的。
很久以后,包玉麟才知道,多亏武红缨调到了谅山战俘营,也幸亏这天米尼克.保梅尔在这里并当场确定了他战俘的身份,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被以间谍罪审判。那么等待他的将不会有交换战俘。战争期间,很可能会直接判处他企图颠覆越南,那样的话,迎接他的就只有子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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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红缨将包玉麟带回战俘营的时候,战俘营的负责人正陪着米尼克.保梅尔等在审讯室里。当然,这对越南方面来说,是一个展示给联合国官员有关越南善待战俘和人道主义的机会。
“从这个人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没有?”等武红缨将包玉麟拷在审讯室的栏杆上以后,当着米尼克.保梅尔的面问道。
“什么都没有,其实这个人我认识,他叫包玉麟,是从原来河内战俘营里逃出来的战俘之一。”
一听这话,战俘营的负责人当时兴奋了起来。前两天就从这个方面得知,远河内战俘营的一帮战俘已经全部逃回了国内,现在既然抓到了一个,说明中国方面是夸夸其谈,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在越南没跑出去,如果能再抓住几个,对宣传方面是很有好处的。
“他有没有交代就是他一个人还是还有其他人?那些人藏在什么地方?”战俘营负责人激动的问道。
武红缨当初一没有想到抓回来的竟然是包玉麟,一路上光顾着激动,想着包玉麟是怎么害自己的,光想着怎么样别把她和阮元甲的是给说出来了,竟然忘记了包玉麟不是跟其他战俘一起出逃的事。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们一个40多个人一起逃出战俘营的,还有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我警告你,你最好说老实换话,这样,我们的部队才能先找到他们。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越南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你的战友是跑不了的!如果他们先被我们的老百姓发现,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后悔逃出战俘营的!”透过翻译,战俘营的负责人警告着包玉麟,同时也是说给米尼克.保梅尔听的。联合国正在追究河内战俘集体失踪的事。他们并不完全相信中国方面的报道,认为这是中国方面为了面子进行的宣传。
米尼克.保梅尔的反映正一字不落的翻译着两边的对话,谁都看的出,他听的很仔细。
“呵呵。”包玉麟自嘲的笑了一声:“关于这一点,武红缨应该是最清楚的,我比我的战友们先逃出战俘营,他们是后来集体行动,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什么?”包玉麟的回答让谅山战俘营的负责人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是,这个消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由得,他撇了武红缨一眼,从武红缨的脸上,他看出了很不自然的样子,这让他相信了包玉麟的话,可是在这样一个时候,当着米尼克.保梅尔的面,他不能追究武红缨,还必须想办法园了这个话,不然,乐子就大了。
“我是问你,你们有没有约定什么联络地点和联系方式,你要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的战友们好。只有找到他们,他们才会更安全。”战俘营的负责人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
“呵呵呵,说得好笑,你问一问武红缨,他们天天在战俘营里播放一个你们剪接合成的我的声音的录音带,说什么是我发表的‘反战宣言’,还拿到联合国去放。我的战友们能信任我么?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叛徒、小丑,一个国家的罪人,他们怎么会继续跟我联系,当时他们没杀了我就好了!”包玉麟瞪着武红缨,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想到他们在野战医院进行的屠杀,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杀了武红缨了。
米尼克.保梅尔听得很仔细,当他听到这里的时候,插了一句:“对不起,我想确认一下,这位包玉麟就是当时发表‘反战宣言’的战俘么?如果是,我想,他的战俘身份是已经确认过了的,我会将他的名字重新列入战俘名单比对照片后,递交给中国政府方面。”米尼克.保梅尔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包玉麟穿地方军装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去揭穿什么录音带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战俘,由于他的“反战宣言”,国际社会许多国家对中国采取了制裁行动,现在的关键是,必须马上落实他的战俘身份,这样才能让他处于国际公法的保护中。再说,一个战俘为了逃命,穿一身敌对方的军装,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都可以理解。
米尼克.保梅尔的这段话当然没有人翻译给包玉麟听,他并不知道这个外国老头在说什么。不过他看见,当翻译说完这段话以后,一帮人都看着武红缨。
武红缨知道,这个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包玉麟等人的照片和相关资料早就报上去了,她只能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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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玉麟不明白,上次在河内战俘营搞战俘资料的时候不过是照了张相,按个手印就完了,怎么这次会搞得这么复杂。不但要多个角度照相、按手印,还要量身高、称体重,最后连衣服都被扒光了,那个外国老头恨不得用放大镜将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的特征都登记清楚。许多年后他才明白,米尼克.保梅尔是担心越南人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越南,所以才特别重视。当然,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考评越南是否有虐待中国战俘行为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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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包玉麟又一次被编进了战俘营,不过这次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其他炊事人员都是轮值,只有他被固定了下来,每隔几天,武红缨都会带他出去,给他一碗肉吃。因为只有他是称了体重的。
至于武红缨就倒霉了。包玉麟当着米尼克.保梅尔说的那番话使得河内战俘营人员一天之内分别逃跑的事再也瞒不下去了,在加上武将军的死让武红缨再也没有了靠山,武红缨受到了直接降为士兵的处分。如果不是看来到武红缨的汉语水平很好,还有一点利用价值,越南军队会直接将她扫地出门。作为处分的一个内容,连包玉麟隔三差五吃的肉都是属于武红缨定量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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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包玉麟战俘们异样的眼神和排挤继续在谅山战俘营中呆到了5月20日。这天晚饭后,越南战俘营管理方宣布:鉴于红十字会和联合国的调停,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以及和中国方面达成的协议,越南政府决定。次日,将首先释放一批认识到中国发动对越南的侵略战争丑恶行径理解较为深刻的战俘,对于其他战俘,也将陆续在思想改造好以后交给中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