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福真是无语了,论辩才,他怎么是顺治皇帝亲点的堂堂庶吉士的对手?除非是动手,不过刚才动手以后的教训他是已经有了,现在就是让他动手他也不敢了。
想了好一会,秦有福憋出了一段话来:“行,你不是说三藩厉害么?请问如果一个对一个,是三藩的兵马厉害还是大清的八旗兵厉害?”秦有福这也是在点熊赐履的死穴了,事情明摆着,如果熊赐履说三藩的兵马厉害,那么不用说,肯定是犯了忌讳了。再说了,三藩要是真的比大清的八旗兵厉害,也用不着投降了。
熊赐履果然不上秦有福的套,当下就回答:“当然是大清的八旗兵厉害。”
“那不就行了?你难道不知道八旗兵要比三藩的兵马多么?”秦有福得意起来。
熊赐履早就知道秦有福在这里等着他,想都不想就回答:“八旗兵的确骁勇善战,但是三藩可以全力出击,而八旗兵尚需守卫边陲,再加上各地的城防需要驻军,而三藩则可倾巢而出,猛攻一城一地,以十倍百倍的兵力专攻一点,犹如尖锥穿布,岂是那么好防的?”
“十倍百倍怎么样?只要预防得当,想攻城?来再多的人也没用!”秦有福有点恼羞成怒了,他没想到,早就不过是顺着康熙的意思说出了三藩、漕运和台湾的事,尽然惹上了熊赐履这么个胡搅蛮缠的。
“呵呵呵,秦大人说得好!看来秦大人是胸有成竹,若是秦大人领兵,当可保我大清城池不失了!”看到秦有福气得脸都青了,熊赐履有了成就感。他要继续推秦有福一把,一定要把这个小人推出皇帝身边。
“我还就告诉你,要不我们就打个赌,城我是没有守过,但是我确山的家里,只要放上二十个人,你就是来两千人也别想攻进去!你敢不敢赌?!”秦有福这是给逼急眼了,如果今天不把熊赐履跟压下来,说不定这个老家伙会说出什么来。
到了这个份上,尽管熊赐履是文官,可是给秦有福挤兑到了这个程度,哪能就这么软下来?他当时转身面对康熙跪了下来:“皇上,都说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我熊某虽说是个文官,但也是个不怕死的!刚才秦大人赌咒他只需二十人就能挡住八旗兵的两千人马,确保他家不被攻破,臣却不信。臣不是嗜赌之人,但是为了大清江山,臣愿意跟秦大人赌这一把,若是臣胜了,那么自然不用说,秦有福身为朝廷命官,言语轻佻,在皇上面前轻许诺言,有欺君之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官,当论律处置。若是臣当真不能攻破秦大人的府邸,那么我大清当以秦大人守宅之经验扼守各地城池,确保我大清江山万代永存。臣也会尽我所有,任凭秦大人取用,以履赌约,即使秦大人要了臣这颗项上人头,也定当双手奉上!求皇上恩准臣与秦大人赌上一场!”话一说完,熊赐履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叩起头来,逼着康熙答应。
熊赐履早就算计过了,秦有福既然说出了这样的大话,即使康熙有心回护也拦不住他们之间的这场赌约,只要康熙答应了下来,事情就精彩了。秦有福若是输了,他熊赐履就是为皇上赶走了一个身边的小人,成了忠心护主的表率。若是秦有福赢了,自己就是替皇上挖掘出了一个盖世奇材,自己损失的不过是一些钱物。丑话他都已经说在前面了,如果输了,家里面的东西随便秦有福拿,除非秦有福非得要自己的命。当然了,熊赐履相信,即使秦有福想要自己的命,皇帝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为了打个赌就要命的事是不可能的。
康熙坐在那里,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个熊赐履和秦有福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两个人像有仇似地,非得拼出个你死我活来,刚才就已经教训了秦有福一顿板子了,其实说心里话,真正该打的是熊赐履,可问题是别人说话滴水不漏,你就算想打他也打不了。有心为秦有福解围,什么都不答应把两个人一起撵出去,可熊赐履的这个架势,撵是撵不走的了,即使自己走了,搞不好他就真能碰死在这。若是要真答应下来,秦有福就完了。康熙也不相信,秦有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以一当百,凭二十个人就挡住两千人的进攻,这个事情真的麻烦了。康熙不由得看了秦有福一眼,想看看秦有福的反应。
秦有福正在气头上,再说他还真有把握用二十个人守住他的家,一看到康熙望过来,当时跟着就跪了下来:“皇上,臣恳请皇上,为我跟熊大人当个裁判,看看到底我的二十个人能不能守住家。我也不说别的,如果我输了,该打该罚任熊大人处置,我绝对没有二话,但是如果我侥幸赢了,就让熊大人好好的准备一点嫁妆,把他的女儿给我送来,让他的女儿给我当小妾!”秦有福是打算好好恶心一下熊赐履。熊赐履不是处心积虑的要整自己么?那就来吧!就让他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贴上嫁妆嫁过来,正房的位置还不给她,就让她当个小妾,看熊赐履以后还敢不敢给自己找麻烦了!
…
第三十九章 离京
第三十九章离京
“有福,别生气了,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有学问,也有能力,但是很清高,在他们看来,那些不能引经据典的都是些下九流,是不配和他们同立朝堂之上的,所以你受这样的委屈也是正常的。”纳兰性德拍了拍秦有福的肩膀:“这样的人放在过去就叫清流,他们到是不贪钱,可是为了得一个好名声,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看着气鼓鼓的秦有福,纳兰性德笑着安慰到。
“拉倒吧,我才懒得理他什么清流不清流的,爱谁谁。你说我就这么打点的小屁官,还不如你的品级高,连上朝的资格都不够,我碍着他们谁了?他熊赐履好歹也是三品的大员,把我的脑袋给整掉了队他有什么好处?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多长一块肉?”秦有福气鼓鼓的抱怨着。
“呵、呵、呵…所以说啊,这官场也叫名利场,名还排在利的前面,可以说名比什么都重要。当年魏征是有名的谏臣,只要他觉得不对的,不管是谁,他都敢指着别人的鼻子骂。曾经200多次陈谏唐皇,搞的唐太宗李世民对他是又爱有怕,有一次唐太宗得到了一只上好的鹞鹰,非常喜欢,经常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摆显。但当他看见魏征远远地向他走来时,便赶紧把鹞鹰藏在怀中,生怕魏征说他玩物丧志。魏征其实早就看到唐太宗在玩鸟了,故意把奏事的时间拖得很久,结果等魏征走了以后,唐太宗的鹞子也给闷死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死的时候,唐太宗亲临吊唁,痛哭失声,并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唐太宗为了表彰魏征,在他死后将他的请进了凌烟阁,成了文明于世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到了后来,不少大臣开始有样学样,都希望这就能像魏征那样成为一代名臣,别说是你,就连皇上都怕他们,那些人可都是不怕死的,就好像熊赐履,如果皇上今天不打你的板子,说不定他就真敢碰死在皇上面前。你让皇上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他说话吧?所以啊,你认了也就是了。我真搞不明白你,好好的干嘛要跟熊赐履打这个赌,到时候你要是输了,搞不好就真的得发配几年了。”
纳兰性德不愧是世家子弟,才识学问都是一等一的,引经据典随口就来,告诉秦有福被跟熊赐履为什么针对他。不过他心中有数,其实今天秦有福说的东西正是皇上想的,说起来病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身上的市井习气太重,这段时间又得了皇上的赏识,所以熊赐履嫉妒心起,这才找他的麻烦。本来这个事情也不难解决,皇上已经给了熊赐履面子,打了秦有福的板子,熊赐履是打算就坡下驴了的,哪知道秦有福顺嘴说惯了,这才惹得熊赐履把他逼到了死角。这场赌打下来,秦有福赢了当然没话说,熊赐履颜面扫地,还得陪上女儿。若是秦有福输了,熊赐履肯定会穷追猛打,到时候即使皇上也不好说什么了。
秦有福明白纳兰性德担心的是什么,也明白纳兰性德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心里对纳兰性德的好感多了几分,笑着问纳兰性德:“哎,咱们先不说别的,你见过熊赐履的女儿么?”他没有跟纳兰性德说自己在确山那边家里的情况,保持一点神秘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给纳兰性德一个惊喜。
纳兰性德一听秦有福这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我说秦有福啊秦有福,感情你是惦记上了熊赐履的女儿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佩服你的眼光,别看熊赐履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他的那个女儿可是百里挑一的,京城里数得上的美女,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你惦记别人的女儿也用不着用这个办法吧?你真的有把握能赢?”不光纳兰性德,全京城文武百官就没有一个相信凭二十个人就能赢得了八旗兵二千人进攻的,可秦有福到了这会还在惦记着熊赐履的女儿,想想就觉得好笑。
秦有福把头一抑,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现在是怕熊赐履的女儿长得太难看,到时候进了我家的门给我丢脸,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看来这个赌打得还算值得,至少赢了个漂亮的小妾。”
纳兰性德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秦有福:“你先别惦记着别人家的女儿了,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两千八旗兵吧。我告诉你,你跟熊赐履打赌的事儿传开了以后,京城里已经有人给开出盘口了,一赔二十,大家都认为你会输。要是你真有把握,这到是个挣钱的好机会!”
纳兰性德说的是实情,南书房里熊赐履和秦有福打赌的事可是皇上作证的,自然得记进起居注里面去。起居注是内务府保管的,当然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指三藩的事)是不能传出去的,但是打赌这件事则问题不大,再说熊赐履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到时候皇上在偏向着秦有福,自己就算赌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另外还有一点,这个赌不管输赢对熊赐履都是有好处的。赢了,是他这个忠臣为皇上除掉了一个奸臣,至少是赶跑了一个奸臣,于他的名声大有好处。输了,是他借这个机会帮皇上挖掘出来了一个能人,还顺便得了一个皇上宠信的女婿,尽管只是小妾,但是这更能说明他对皇上的忠臣,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拿出来作为赌注。既然是输赢都有便宜,熊赐履怎么能不广为宣传?于是这两天来,京城里传得最热闹的就是秦有福和熊赐履之间的这个赌约。这么热闹的事,当然就有人进来参合一脚的,结果几个大户便联合了起来,一同开出了盘口,就等着看这场好戏的结果。
秦有福当然不知道这个事,这两天来,他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东西,京城里的事情也得安排一下,毕竟这一走就得一两个月,京城这边还是得安排好的。尽管并不看好秦有福,但是想到秦有福的态度,皇上到也有几分想信秦有福能赢,若是秦有福赢了,撤藩的事基本上就定了。所以也挺着急,限令秦有福三日离京,一应所需之物品皆由兵部供给,算是帮秦有福一点小忙。于是这两天来,秦有福除了安排家里的事以外,剩下的时间久基本上在兵部泡着,要走了大量的硝石、硫磺之类的东西,还顶制了不少枪管,兵部的人本不想给他那么多的,可是皇上都交代了,给他也没什么。
当然了,朝廷对火药等物品的管理一贯是非常严格的,秦有福领了这么多制造火药的东西,监管肯定是少不了的,于是纳兰性德带着三百多侍卫成了秦有福的随行人员,跟着秦有福一起离开了京城前往确山,一来是押运硝石、硫磺等物,主要的还是监督使用情况,别让这些物品被秦有福给截留下来了。
一听说京城里竟然对自己跟熊赐履打赌的事开下了盘口,秦有福顿时急了,这可是挣钱的好机会,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纳兰性德,你是说京城真的有人开盘赌我和熊赐履打的赌了?”秦有福急急忙忙的确认着。
“这个自然,别说我不支持你,我可是赌了一百两银子赌你赢的。”纳兰性德不以为然的说。
“哎呀,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要不然我就狠狠的赌上一把,那我可就发财了!”秦有福着急了,想到到手的钱就要不翼而飞了,秦有福一拨马头:“不行,我得回一趟京城,先下注再说!”说着,秦有福就想打马回去。
纳兰性德一看吓坏了,连忙拦住秦有福:“你疯了?!我们这是奉旨离京,就算驻马休息都必须离京十里,你这么突然跑回去了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掉脑袋的。”纳兰性德是这次押解硝石、硫磺离京的主官,如果秦有福就这么跑回去了,他也得背上一条监管不力的罪名,到时候免不了受到处分。
“那可怎么办?这到手的钱不能不挣吧?要不你派个人回去跑一趟,让他到我家里找管家拿钱?”说到这,秦有福顿了一下,他一贯主张安全第一,即使对秦二也不是很放心,所以家里面的现钱并不多,钱都让他存到银号里去了:“干脆,让他回去帮我找一下索大人…”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没等秦有福说完,纳兰性德打断了秦有福的话:“不光是你我不能回去,下面的兵丁也是不能回去的。要想赌钱容易,我阿玛肯定在前面等着送我们,一会请我阿玛帮忙就行了。”
一听说纳兰明珠会在前面等着送行,秦有福这才没说什么,反正有个人能个帮他下注就行了…
京城南门外十里坡,纳兰明珠和索额图已经等了一会了,很意外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内务府的副总管喜公公也在这等着送秦有福。纳兰明珠和索额图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暗暗称奇。一般来说,秦有福他们这趟虽然位的是打赌,但是毕竟有两军对抗的项目。可以算是演习之类的军事行动了,皇帝若是关心,正常情况下会安排一个大臣替他来送行,表示对臣子的体恤,很少见把自己身边的太监给派出来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太监离京是有严格规定的,一般不然随便离开京城。康熙皇帝能把喜公公派出来送秦有福就说明了秦有福在他心里的分量和他对这次对抗的重视程度。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可以把这个行为看成是皇帝私人对朋友的一种表示。
“见过纳兰明珠大人,见过索额图大人,见过喜公公。”秦有福和纳兰性德从马上跳下来,抱拳给几个人行了礼。
按说这会应该是纳兰明珠率先回礼的,毕竟这里他的品级最高,但是喜公公这么说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即使没有穿官服,能在这里见到他,肯定是皇上派出来的,当然该由他先开口。
这样的事喜公公见得多了,当然明白,当下也不客气,跨上一步笑着招呼:“行了,别客气,十里亭里两位大人和咱家都准备了点酒水,秦大人和纳兰性德大人也赶了这么远的的路,歇一会再走。”
喜公公这话大家都明白,不过是客套话,骑在马上走了十里路就会累?根本就是玩笑。大家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说一会话,表示一下送别的意思罢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久有点长了,秦有福到是办了不少的事,他跟索额图借了两万两银子,交给纳兰明珠帮着分别投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怕这么大的一注砸下去,庄家直接就给他吓跑了。
赌钱是重要的,但最重要的还是交代喜公公,让他回去跟皇上说一声,等开始演习的时候让吴应熊到确山观看演习。他相信只要喜公公跟康熙这么一说康熙就能明白,不管这次演习是秦有福赢了还是八旗兵赢了,都是警告吴三桂的一个手段。秦有福赢了当然是最好的,吴三桂就得考虑,如果他起兵造反,所过之处诸城皆如秦有福守秦家山庄一般扼守城池,那么吴三桂必败无疑。如果秦有福输了,那么就是在告诉吴三桂,八旗兵锐不可挡,造反就是自寻死路,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的好。秦有福这是在给自己买保险,不管是输是赢,只要这些话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即使熊赐履再闹,保住脑袋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秦有福也没有忘记让喜公公关照一下那天当值南书房的几个小太监,就是打秦有福板子的那几个,本来秦有福还想找个机会请他们吃饭的,可是从宫里出来以后就一直忙着。只好麻烦喜公公代劳了。秦有福一直就很相信一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跟下面搞好关系,到时候有事也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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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祸起“围墙”
第四十章祸起“围墙”
“我的天!”纳兰性德环顾秦有福的“堡垒”,感慨的说:“难怪你说你能用二十个人对抗两千八旗兵的进攻呢,你这整个就是个乌龟壳嘛!”
看着纳兰性德震惊的样子,秦有福骚包的耸了耸肩:“你以为怎么样?咱这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当初我们这里闹土匪,别的大户人家都紧张得要命,我可一点都不担心,就凭我这山庄,百把两百个土匪算什么?再来多一点我也不怕!”秦有福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也难怪,他这个人本来就胆小,凡是都考虑安全第一,当初有了点钱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安全问题,于是建起了这么个“堡垒”,后来陆陆续续的又添了不少防御设备,否则他也不敢跟熊赐履打赌了。
纳兰性德看着秦有福骚包的样子,忍不住给他泼凉水道:“那是,若是来一两百个土匪恐怕你这里还真打不下来,可是你别忘记了,要来的是两千八旗兵,我估计,很有可能还是上三旗的,他们不但兵强马壮,还有红衣大炮、强攻劲弩,还有大量的攻城器械,到时候你这里就算是铜墙铁壁怕也抵挡不住两千人马的进攻。要知道,你只有二十个人!”
“没错,二十个人怎么了?”秦有福牛气哄哄的斜着眼睛看着纳兰性德:“我告诉你,我要是单凭这个高墙大院就敢跟熊赐履打这样的赌,那我就是傻子!”秦有福说着拉起纳兰性德就往围墙边走,一边指点着:“看出来了没有,我这里围墙上的瓦跟别人家的有什么不同么?”
纳兰性德看来半天,愣是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来,于是摇了摇头:“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秦有福也不管纳兰性德想什么,径自去搬了一条长梯子来搭在墙上,一边爬梯子一边说:“我这里的瓦都是特意压出了很多沟槽的,你没看都是斜着放的么?巧妙就在这瓦下面!”秦有福爬到了墙头上,随手掀起了一块瓦,从里面牵出跟引线来,然后下了墙。
“纳兰性德,你先躲远一点,我让你看看我这定向地雷的威力。”秦有福一边吆喝着一边从梯子上往下下,看见附近还有几个跟纳兰性德一起来的侍卫还在不远处看热闹,连忙大声吆喝着:“都走远一点,小心给炸着。”
这帮人也不傻,一看秦有福搞出了根引线来,知道十有八九是要点炸.药了,都躲得远远的。
看到周围没有人了以后,秦有福拿出火镰打着了引线,掉头就跑。冲到了纳兰性德躲着的墙角边上。
“等着看吧!不是我吹,我这墙上隔不远就有一块藏着炸.药的瓦片,就算一块瓦干掉一个人吧,我这墙上起码也有几百个爆炸点,少说也要干掉他百把号子人,到时候我还可以装上新的炸.药,又是一批地雷,我就不相信,不就是两千人么?能让我炸几回!”秦有福说着话,估摸着炸.药也该响了,不等纳兰性德回话,便双手捂上了耳朵。
纳兰性德一看秦有福的动作,知道是炸.药要响了,连忙有样学样,捂上耳朵将身子缩了回来。
两个人等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听见,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秦有福疑惑的看了看纳兰性德,纳兰性德白了他一眼,将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这是你家,看我干什么?”
秦有福非常不解的将手放了下来,小心的探出脑袋,往点火的瓦片那边看了一眼,一边嘟囔着:“没道理呀?这么久了,早就该响了的?”
纳兰性德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跟着说:“好像药捻不冒烟了,该不是受潮了吧?”
秦有福一听有道理,接着仔细看了一下,果真,墙边耷拉着的引线在靠近瓦片的地方晃荡着,一点烟斗没有了。
“妈的,搞不好真的受潮了,这个秦大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让他经常检查一下的,结果到了节骨眼上给我掉链子,真是欠收拾!”秦有福一边骂,一边往围墙边走,想要换一根引线。
纳兰性德经常跟火器营的人打交道,知道这样的事不是没有,有的时候受了潮的药捻不一定就灭了,装药的时候没装好也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不上过多久,药捻又能着起来。看见秦有福走过去以后,纳兰性德就一直盯着正在晃荡着的药捻,生怕它什么时候又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