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会议室里,李国生刚走出去,江局长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市委打来的,于是小声的问了一下黄副厅长:“市委秘书处打来的。”黄副厅长在这里,江局长当然不会出会议室去接电话,再说这个电话肯定是关于今天案件的,于是在黄副厅长示意了一下以后,接听了电话。
市委秘书处的意思是让公安局配合着电视台搞好这个现场直播。按说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平时,他江局长就能定下来。但现在黄副厅长在这里,他当然得问一下厅长的意思。
“厅长,电视台想对李国生进行一个专访,市里面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一下,您看?”江若林手按着电话小声的问着黄副厅长。
“去,要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得给海城老百姓一个交代,再说这正是提高我们人民警察形象的最好时机,为什么不去!”听了好一会汇报以后,黄副厅长已经听明白,在这次事件中,警察方面出警及时,处理果断,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既然是这样,当然得利用机会马上宣传一下。
“好的,请转告书记,我们海城市公安局一定配合电视台搞好这次现场直播。”有了黄副厅长的指示,江局长马上回答道。
接下来,电视台台长的电话也打来了,由于时间紧,连导演安排都是手写传真过来的,于是下午的这个汇报会变成了讨论导演安排时间。电视台这次的主题安排很特别,既要突出李国生的个人形象,又要合理解释整个海城市公安局整体警备水平。否者,光是突出李国生一个人,就有点突出个人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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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海城的晚间新闻除了播报了今天民主路小学的事件以外,主持人预告了一句:“有关今天上午民主路小学事件的后续报道,我台将在今天晚上的法制栏目中进行现场直播,敬请大家留意。”
“或许大家很意外,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主持节目,今天怎么变成了两个人了?说起来大家可能不清楚,现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海城电视台法制栏目的记者陆兵同志,我们手里面的许多新闻就是通过陆兵同志和台里面众多新闻工作者之手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或许大家还记得这样一个新闻,这正是7年前陆兵同志到我们台当然实习记者期间拍摄的第一个专题,这个专题当时获得全省年度新闻和专题片奖。”随着主持人的解说,当年陆兵同志拍摄的小镇民警护送李国生前往海城二中考试的画面出现在了画面上。随着画面一幅一幅的出现在观众眼前,最后定格在崔继国为李国生送警服的那个画面。
“正如大家看到的,所有的人都在泥泞中跋涉着,可是我们的人民警察同志却用雨衣包裹着唯一一套干净的、温暖的警服交给了这位正在人民警察的安排下想尽前方百计赶往考场的考生,下面我们采访一下当年一路护送考生到考场的警官,当年小镇派出所的实习警员李健。有请李健同志!”
李建穿着二级警司的制服走上台来,对着镜头敬了个礼。
“李健同志,当时是你接的警,由始至终,你都一直陪着这位考生,我想请问,这位考生后来按时抵达了考场了么?他会不会因为淋雨生病而耽误了考试?”
“经管路上碰上了许多困难,但是我们时刻牢记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宗旨,可与说是客服了重重困难,最后按时将考生送到了考场,这位考生后来顺利的考入了解放军指挥学院!”李建现在已经是小镇派出所的警长了,他是下午的时候接到局里的通知赶到海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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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局长,今天两名劫匪挟持了45名小学生和一位女老师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危急,据说两名歹徒手持的手枪打劫金店,而且挟持了那么多孩子跟警方对抗。简直是灭绝人性,我们警方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今天的情况的确是非常危急,而且他们挟持的都是一些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我们警方可以说是面临巨大的压力。为了保障学校师生的安全,我省公安厅副厅长黄宇同志一得到消息,连饭都没顾上吃就赶到了第一线指挥作战,并亲自喊话与歹徒谈判。”江若林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让电视台的摄像机有足够给黄副厅长拍摄的时间。
“当时歹徒极端暴躁,我们警方喊话的时候,竟然丧心病狂的对着警车开枪射击情况非常危险。”江若林的话说得非常巧妙,如果不是在现场的人一定会认为是黄副厅长喊话的时候遭到了枪击。就算是了解情况的人也不会认为他这话有什么问题。
“那么情况是怎么出现了转机的呢?”主持人问话的方式也很巧妙。
“由于黄副厅长的攻心政策,歹徒胆怯了。企图通过谈判达到他们的目的,利用歹徒让被挟持的女老师下来拿通讯器材的机会,黄副厅长的做出了果断安排。”江若林不愧是搞宣传出身的,话讲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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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有请这次成功解救了被歹徒挟持的45名小学生的英雄李国生同志上台!”主持可不管今天这个现场直播用了多少时间,台里面已经对所有节目进行了调整,今天晚上的重点就是这个现场直播。
李国生身上挂着他获得的所有奖章走上台来,先是转着半圈给台下的同志和老师同学们敬了一个礼以后,又对着摄像机挺了下来,给观众敬礼。两名民主路小学的学生捧着鲜花跑了上来,献给了李国生。
“小同学,你们为什么给这位警察叔叔献花啊?”主持人的屁股终于离开了板凳,陪着李国生半蹲着问两个小学生。
“如果不是这位警察叔叔打死了坏人,坏人可能就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给害死了,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孩子的这几句话是现场的工作人员临时教的。大人知道分寸,可是孩子就说不清楚了,这可是现场直播,万一满嘴跑火车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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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生同志,我知道你今年才25岁,已经拥有了两个硕士学位,现在还是博士生在读,我想问一下,你会不会感觉的天分很高?”
“不,不是的,其实台下就有我的老师和我的同学,他们都知道我,其实我是一个比较笨拙的人,也许是孤儿的原因,我只能拼命努力读书。或许是我付出的比别人多吧,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李国生的这些话基本上是按照耳机里的提示说的。导演当然得控制现场的情况和进度。
于是,唐家庶老师、魏强、张保国等人纷纷亮相,把李国生狠狠的夸了一番。
“我们看到你身上挂着许多枚奖章,你能跟我们说一下这些勋章了来历么?”这可重头戏,当然不能放过。今天下午的时候,电视台已经找出了李国生他们参加斯洛伐克特种兵大赛的相关视频,这么好的题材这么能放过。
于是,李国生一枚一枚勋章的解释,还得给别人看他身上头上负伤留下的疤痕。一个现场直播搞了快两个小时。当然了,为了突出集体智慧和领导。李国生在学校小操场上摄像成了领导特意安排的一个诱饵(似乎也说得过去)。为了丰富节目内容,电视台特意设置了热线电话和随机采访。这天晚上,海城市电视台的这个法制栏目收视率竟然超过了许多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一举创下了海城电视台新闻、社会栏目的收视第一。
当天晚上,这盘录像带被紧急送到了省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海城市公安局,连带着李国生都出名了。最有意思的是,民主路金店和民主路小学不约而同送出的两面一样的旌旗成了这次现场直播的点睛之笔:人民卫士、犯罪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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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轩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有着让人羡慕的典籍长生集,看他如何在这个已经迷失的社会里寻到自己的路,如何踏上长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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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国生不想出名,那样很累。各种各样的表彰报告会,每天仿佛接受施舍一般的跟这个或那个领导握手,几枚勋章把警服都钩出了纱(又添了一枚二等功勋章),事无巨细,只要是上面下来的领导都得陪着吃饭喝酒,每天的生活都感觉像是带上了假面具,时刻得提醒自己是一个公众人物,凡事都得注意影响。李国生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尽了当警察的本分,结果却搞的这么累。
许静在出事后的第二天就打来了电话,哭得那叫一个厉害,不为别的,她害怕了。
本来以为李国生在指挥学院当教官挺安全的,可是接二连三的,碰上了那么多危险的的事。转业的事来得很突然,但是经过一番解释以后,许静也明白当时自己给李国生的压力和他当时的感受,事后许静也反省了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的确不该跟李国生发脾气。在获得了李国生的谅解以后,许静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虽然李国生转业的事来得很突然,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该得到的部队一样都没少了李国生的,安排到了海城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李国生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都说女婿是半子,虽然两个老人家什么都不缺,但是有个自己人在身边,最起码可以照顾起来方便些。至于结婚以后两地分居的事也没什么不好办的,海关总署那边父亲的朋友已经说了,许静先在总署呆一段时间,到时候一结了婚,用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理由,很容易就能把许静给调回海城海关,而且职位上调整起来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让许静想不到的是,本以为离开了部队应该会安全一些了,而且李国生也还有点本事,虽说小了一点,当刚回去就能解决了房子问题,这本让许静赶到挺高兴的。可是没想到李国生这刚到公安局没几天,好好的宣传科长不当,玩起了这么让人心跳的事。许静在接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听说这事以后,差一点心都要给吓得跳了出来。
用许静妈妈说的话:当时不知道有多悬,这年头,敢这么明火持杖抢劫还挟持人质,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善茬,那些人脑袋都别在裤腰里,说玩命就玩命。那个小李整个有点犯傻,别人碰上这样的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他到好,整个一个傻帽,仗着有些功夫,还硬要往上凑。这回是他运气好,那两个该掉脑袋的没什么本事,叫他给解决了,可是下回呢?这万一要是碰上一个手黑的想杀个警察立威,这小李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么?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你可怎么办?
许静当时一听就吓哭了,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她妈妈可没少费心,又给许静透露了一个信息:“别看小李现在是负责宣传科的,可危险一点也不少。听说现在他们局里面跟电视台的法制栏目组准备长期合办一个栏目,专门记录大要案的侦破经过和抓捕现场什么的。别的不说,单是整天跟着刑警队没日没夜的蹲点就能累死人,要是再碰上个什么大案子的抓捕现场,半夜三更的那摄像机的灯一打,绝对是最好的目标,连之一都说不上。我看你还是跟小李说一说,最好是在局里换个机关,哪怕是到交警队都好。反正他警衔挺高的,怎么着都轮不到他站马路的。”
别看许静的父母都已经退下来了,但是这关系都还有一些的,最起码,要打听一点算不上秘密的事并不难。且不说李国生这次的风头出得这么大,就算没这么厉害,可两个老人家在背后一直关心着,他的动作可躲不过两个老人家的眼睛。
“小静啊,我听说海城警校的校长追到公安局的门口想要让小李调过去,要不你跟小李说一下,到警校待遇是比不上呆在公安局,可怎么说也是个旱涝保收的单位,再说你们俩以后要是结了婚,他还能有时间多照顾点家里。最关键的,在警校可安全多了,管管学生上上课啥的,不也挺好?”许静的妈妈念叨着。上了年纪的人就这样,在他们眼里,儿女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的,不招灾不惹祸,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许静一边抽泣着一边跟她妈说:“妈,您不知道,上次为了李国生转业的事我跟他吵过一架,刚刚好了点,我要是再干涉他工作上的事,他能高兴么?”
“傻孩子,你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将来么?你好好跟小李说一说,他应该能理解,要是实在不行,先在公安局呆几年,等他的把博士学位拿到手了,干脆辞职算了,随便找个什么单位也能比当警察强。”许静的父母一直都很看好李国生,知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最起码可以肯定一点,把女儿交给李国生是可以放心的。
到了这一步,许静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跟李国生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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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生,你就不能为我们的将来想一想?你知道,我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了什么事,你要知道,你是一个残疾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而且又立过那么多次的功。咱们该奉献的都奉献了,总不能把命都给填上,你就跟局里的领导说一说,换一个部门吧。”电话里,许静一边说一边求着李国生。
这边,李国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是说他残疾了,他承认,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理由。医生已经说了,李国生的这个毛病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照成的,很难说什么时候就好了,再说这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现在自己刚到公安局上班,局里面已经是特殊照顾了,按理来说部队转业下来的,一般都要降一两级使用(毕竟部队跟地方的情况不同),可是他转业下来不但没有降级,反而可以说是提拔使用了。挟持人质案的事,李国生不但立功受惊,而且刚戴了几天的代理科长的帽子就给扶正了,如果自己再提出什么要求,上级领导会怎么看自己?最起码会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有了点功劳恨不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要求一大堆,这样的人不可信。对于李国生来说,堂堂正正的做人是他的原则,别看现在有那么一点功劳,可是仔细想一下,换一个人遇上这样的事也会这么处理的,自己并没有什么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要求组织上照顾的话,李国生跟本就说不出口。
“许静,其实我现在挺好的,而且在宣传科也没什么危险,我现在刚刚提了科长,局领导都很官衔我,再说这公安局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要调走了,宣传科怎么办?局里再上什么地方给我安排一个科长的位置?我总不能把别人给挤走吧?”对许静的要求,李国生当然明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领导说,再说,许静让自己提出这些要求本来就有些不合理。凭什么有危险的地方让别人上,自己光占便宜?再说,他还真看不出危险在什么地方。
“李国生,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希望从她爱的人哪里获得的是什么?”许静平时不愿意也不想这样对李国生说话,但是她越来越觉得李国生不在乎她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李国生现在功成名就了,而自己不过是一名海关的普通干部,可以依靠的家庭关系也因为父亲退了下来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李国生开始变心了?
“我知道,可是我总得工作吧?你不知道,就是我现在这个宣传科长的位置,已经让局里面不少工作了几十年的老警察羡慕了,要是还挑三拣四的话,别人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么?我跟你的家庭环境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我得知足,得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对于我来说,我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只能本本份份的做人。”李国生说的都是他平时心里想的,在他看来,对许静没必要隐瞒什么。
李国生的话是是肺腑之言,可是听在许静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下意识的,在许静的心里,她跟李国生的阶级是不对等的,可是随着她父亲的退休,许静的心情很难再如往日一般的平和起来,原来父亲可以帮她控制一切,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需要她独立承担了。再以听了李国生的这些话,仿佛在讽刺自己一般,许静的脾气上来了。
“李国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挑三拣四?还是我做人不本分了?是,我的条件是比你好,我爸爸原来也是当干部的,可是这跟我没关系,我的成绩或许不如你,但是我自问,凭我的工作能力,最起码目前我还是能胜任我的工作的,我的工作表现在单位里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劝你跟领导说一下,换一个工作,是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全,我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居然换来你这么一番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么?”有些话,当面的时候是没法说的,但是在电话里就不一样了,就像平时我们在有的时候还需要用信件的方式沟通一样(情书),在电话里,许静这会真是不高兴了。毕竟,在许静看来,为了李国生,她已经付出了很多了。
“许静,你别那么敏感,你也知道,我平时就是由什么说什么的,特别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要是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的,那么就没有办法交流了,你应该明白,我是没有什么所指的,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李国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一番话竟然让许静的反应这么激烈。
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一直在一起的两个各人,分开没几天,两个人之间就出现了裂痕,有时候这些裂痕是可以弥补的,但是有时候,这些裂痕会随着时间的变迁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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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代号独狼,游荡与城市之中,为了国家,他是一头毒狼。而他自己则是如同代号一样,他叫独狼。一匹孤独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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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到北京的李国生甚至连跟许静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急急忙忙的投入到补考的行列中去了。这可是他读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着补考的人一起考试。北外那边还好说,毕竟他实现请过假,说明了情况。本着服务子弟兵、搞好军民共建的原则,加上庞教授又肯出头帮李国生说话,函授研究生的年度考试也就是那么回事,虽然试是要考的,但是还是以平时成绩为主。不过指挥学院这边就不同了,毕竟是部队的军事院校,管理上要严格的多,作为在读研究生,考试成绩是衡量学习成绩的标准,再说李国生正好赶上补考的时间,只能跟着一起补考了。
“哎,老丁,刚才进来的中尉是谁呀?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是我们这一期的么?”看见李国生走了过去,坐在前排的两个校官嘀嘀咕咕的说。指挥学院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的尉官很少,就算有两个,最少也是上尉了,冷不丁的,补考的时候冒出来一个中尉,当然让这一屋子人都挺奇怪的。还有一点很关键,今天是后勤保障理论补考,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
“还真没见过。”回话的丁上校在这个班里军衔算是比较高的,部队讲究按资排辈,结果他就成了班长了。
“中尉同志,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这里今天是特种兵指挥专业考试的地方。”丁上校毕竟是班长,问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国生一听知道是在叫他,其实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这些军官里军衔最低的。一听有人招呼他习惯性的立正、向后转。毕竟是在教室里,敬礼是不用了,但是回话还是必须的:“报告上校同志,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研究生班学员李国生回校参加考试,请您指示。”李国生的回答显得有些拘谨,这也难怪,他一个中尉掉到一帮校官窝了去了,而且彼此都不熟悉,按条令回答肯定没错。
“哦,你就是李国生?我说呢!都一年了,花名册上能看见你的名字,可是总没见过你人,大家都还挺奇怪的。”看到李国生立正的样子,丁上校连忙摆摆手:“别那么规矩,大家都是同学,轻松一点的好。对了,怎么从来都没见你来上过课,你是哪个单位的?”
丁上校这话可把李国生给问住了,一直到现在为止,李国生还不知道自己的档案到底是在指挥学院还是给调到了中部军区。学院当时说是要调过去的,但是好像没听到什么信,再说当时谁有心思管这个事?每天累得孙子似的,有点时间就想睡觉了。
“立正!”正当李国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监考教官夹着试卷进来了。其实他跟李国生就是前脚后脚的事,李国生毕竟是教学助理,来的时候当然先到办公室去转了一圈。虽然那些教官都认识,但原来可都是他的老师,去转一圈是一个礼貌问题。
监考的教官进来后,一眼就看见站在过道里的李国生。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吧,马上要考试了。”教官站到了讲台上,招呼着老丁:“班长上来领一下试卷,几个组分一下啊。”毕竟教的是研究生班,跟教新学员可是两回事。
“趁着发卷的功夫,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李国生这会已经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了。“李国生。”
“到!”李国生站了起来。
“这位是李国生同志,我们指挥学院的助教。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中部军区帮忙,这次去中部军区去斯洛伐克参加国际军事竞赛,我们学院的李国生中尉作为翻译和参赛队员之一,为我国在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上取得好成绩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不过他也为了这个耽误了考试,我建议,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班的李国生同志。”教官率先拍响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