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江依依面色为难地垂下眼眸,艰难地说道
刘青青听得心头一酸,依依的家庭情况她是最清楚的,她立即断定依依真的是被打成了脑震荡,忘了很多事情了,忙握紧了依依的手,颤声道:“依依,我明白的,你别说了,我会帮你在老师面前解释的。()”
一股暖流从江依依心底滑过,她愧疚而感激地看着刘青青,刘青青莞尔一笑,拍了下江依依的脑门:“依依,你不会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吧,走吧,去办公室,最多被窑砖砸两下,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老实地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江依依,姚明远一肚子气发不出来,江依依一直是他负于重望的学生,说实在的,其他几科老师告状的话,他真有点不相信,但只一个老师说他还可以怀疑,几个老师一起说,就让他不得不信了,明明就是一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坏学生?
“这下子老实了,你胆子不是很大的么?上午不是还以一敌四,把赵明翰那邦子人打趴下了么?”
“老师,是赵明翰欺负人…”刘青青一听急了,那事可是江依依为自己出头,再说了,赵明翰那伙人在学校里为非作歹那么久,老师不说惩罚他们,任其为所欲为,难道依依教训他们还错了吗?
“你住嘴,刘青青,你也跟着胆子大了啊,也敢旷课了,要不要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姚明远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芙蓉王来,抽出一根想点火,又想起这里是办公室,郁闷地将烟摔在桌上。
刘青青立即闭上了嘴,她最喜欢的是刘宏民,但最怕的也是刘宏民,刘宏民曾经也是姚明远的学生,当年他可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B大的,一直就是姚明远心里的骄傲,姚明远没事就拿他和自己比。
“老师,我是正当防卫。”江依依来这个世界两天,架打了好几场,也学会了用正当防卫一词来为自己辩解。
“那数学交白卷呢,上英语和物理课打瞌睡呢,还有,你不会连汉语字也不会写,所以语,让她用毛笔字来默。”
这分明就是在捣蛋,数学教师高一时,曾当过一阵268班的班主任,高二以后,年级组觉得数学老师太年轻,就把班主任一职交给了带班经验丰富的姚明远,数学老师对此一直很不服气呢,要知道,班主任一个月的津贴还是比较可观的,尤其268班的整体成绩不错,将来升学率一高,光家长们打来的红包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刘青青也正要为江依依辩解时,江依依却是听得心头一松,忙回道:“老师,就用毛笔吧。”她还真用不惯水珠笔,正求之不得呢,她不知道现代人很少用毛笔写字了,更不知道数学老师这是在为难她,感激地看了数学老师一眼。
年轻俊秀的数学老师被她纯净而又清澈的目光看得偏过了头去,摊开手里的试卷,继续改卷。
桌上摊着一大张白纸,江依依手握毛笔,蘸上墨汁,闭了闭眼,提起丹田之气,心神归一,专注地挥笔起来,落笔之后如行云流水,动作轻盈而洒脱,前几个字还没什么,等她默完第一段后,姚明远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一旁看热闹的英语老师也凑了上来,一看之下,也是将美目瞪得老大,姚明远忙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打扰了江依依。!
第二十一章:天才还是白痴(四)
生物老师看得一双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翘得老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吧,我说她就是个天才,你们还不信。
斯文俊秀的数学老师终于也被同事们的神情吸引住,也走了过来,一看之下,惊得鼻梁上的眼镜差点跌了下来。
一篇《离骚》足足默了近一个小时,好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并没有影响到上课。
“好漂亮的簪花小楷,还全是繁体字,字体秀美中带着韧劲,笔锋飘逸而洒脱,似颜体,又似王体,哎呀呀,不对,比颜体秀美,又比王体要规矩,真是好字。”数学老师是书法爱好者,禁不住心中的激动,兴奋的说道。
“姚老师,就这一笔字,可以放到学校美术展览窗里去了,我可以大胆地说,咱们学校还没有哪一位老师的书法能胜得过她。”生物老师毫不客气地夸赞。
姚明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手有点发颤地拿起江依依默写的那张纸来,“今年市里有个书法比赛,江依依,你可以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
姚明远是一中的书法课外老师,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像是捡到了一块顶极国宝似的开心。
“对,对,对,就拿这幅作品去参赛,我们学校肯定能得第一。”英语老师像是忘了课堂上的不愉快,也在一旁附合。
江依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师们的对话,紧张忐忑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但对老师们的夸奖有点不以为然,她的字虽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前世比她写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字只能算是上乘而已。
江依依面对夸赞淡定的神情让刘青青很佩服,要知道,这几个老师可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换了是自己,能被他们同时夸奖还不飘飘然起来?
“江依依,你能回答出屈子当时写《离骚》时的历史背景吗?”姚明远首先从兴奋中醒过神来,他还是对江依依的文化成绩持怀疑态度,若她只会呆默书,不懂书中之义也没有用。
“回老师话,当时楚国情势危急,屈原忧国忧民,因进言而被贬汩罗江…”好在江依依前世所在的历史与现在的变化不大,她轻柔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娓娓道来,条理清晰,细节处,比姚明远在课堂上讲述得更为精准,就像亲历历史事件一样,让对历史并不感兴趣的物理老师也听得津津有味,江依依话音落下很久,他还似乎沉浸在故事里,扼腕叹息道:“可惜了一代圣才屈大夫,只怪楚王太昏庸了。”
姚明远看江依依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发掘出一块瑰宝一样,正要说话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教务处打来的,刘志成略带尖锐的嗓子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姚老师吗?你们班的江依依闯祸了,区长夫人亲自到校长办公室里来了,说她把赵明翰打伤了,要给个说法,你让她到校长办公室里来。”
各科老师听得面面相觑,都同情地看着江依依,生物老师愤愤不平地说道:“区长夫人又怎么样,她那儿子根本就是个害群之马,在学校里为非作歹,早该受教训了,学校也不能太畏惧权势,已身不正,如何教人?学生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们也分得清是非曲直,我们老师也应该在学生面前竖立起不畏强权地正面形像来。”
英语老师沉默了,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对生物老师的看法也很赞同,但学校都管不了,她一个任课老师又能说什么。
俊逸的数学老师却是血气方刚,他扶了扶眼镜架,对姚明远道:“姚老师,江依依的作法并没有错,她是我们的学生,在学校里,维护学生的正当权益是我们作老师的责任和义务。”
江依依惊异地看了数学老师一眼,她对这个斯文俊秀的数学老师先是很愧疚,看他几次维护自己,不觉生出一丝好感来,清亮的眸子里滑过丝丝暖意,让数学老师那张白晰的脸竟然浮起一丝可疑红晕来。
“谢谢你,张老师,王校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对江依依怎么样的,我先带她过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家再商量商量。”姚明远没想到数学老师会这样维护江依依,感激地说道。
校长办公室里,赵明翰的妈妈刘玲正坐在真皮沙发里,教务主任刘志成亲自给她递上一杯西湖龙井,她眉头皱了皱,并不接:“我只喝卡不奇诺。”
刘志成的手一僵,心里暗骂,娘西匹的,明明就是喝中国茶长大的中国女人,只喝那洋咖啡也不怕把牙给染黑了。
但面上仍是挂着讨好的笑,手也收了回来:“王校长有事去了,一会就回来,您看您是先等等还是…”王校长其实在窗外看到刘玲的那辆奔驰车开进校园里时,就躲了起来,这个女人开了间房地产公司,有钱有势,也更是嚣张跋扈,又极其护短,不然,也不会教出赵明翰那样的儿子出来。
“王校长来不来都是一样,刘主任,我强烈要求你们学校把打人的凶手开除,再移交公安机关严肃处理,这还得了,学校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竟然还留存这样的小太妹在学校里,也不怕坏了一中的校风校纪?”刘玲的声音很尖锐,因为激动,使得妆容精致的脸颊微微发红,戴着颗硕大钻戒的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以加强自己说话的气势,还莫说,她这一形象与其夫赵大区长在电视上的讲话极其相似呢。
刘成志很想笑,但强忍着不敢露出半丝来,敷衍道:“刘总,消消气,事情好像有些出入啊,学校没有听说有人打架了啊,明翰今天有来学校吗?哎呀呀,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又请长假去澳门旅游了呢。”
赵明翰年纪虽小,却极爱赌,赌得疯狂时,会旷课大半个月去澳门玩,这事儿刘玲当然知道,刘成志这是在侧面告诉她,你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人家女孩子,打不赢就叫父母来,还要不要脸啊。
刘玲气得白晰的脸上,浓浓粉底轻轻颤动着,差点抖落下来,厉光一闪,很快就转了颜色,笑着对刘成心说道:“王校长不会是去教育局了吧,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市教育局的方局长到点儿了,王校长很有可能会接任,这一中嘛…”后面的话自然不会说完,留着刘成志自己想好了。
第二十二章:谁向谁道歉
刘成志的浓眉果然轻颤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教务主任这个位子上混了好几年,再不往上升,就有可能永远止步于此了,王校长若升任教育局长,学校里好几位副校长都盯着他地位子,自己就算混不上个校长,副校长总要给一个吧,赵区长也是市委常委,如果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心里的天平很快就倾斜了,话也变了:“一中谁能当上校长,还不是赵区长说了算的事,一中虽是市里的,但还是属于芙蓉区管辖范围内嘛。”刘成志脸上的笑变得很谄媚,一转头,看到姚明远正带着江依依进来,立刻板起脸来:“姚老师,你们班的江依依呢?”
姚明远听这语气很不善,眼睛看向招待室里,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名牌,一脸傲慢的刘玲,心里就发出一声冷笑来,冷静的带着江依依进了屋,对刘成志道:“刘主任,我正是来向你报告一件天大的喜讯的。”
刘成志见姚明远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反顾左右而言他,脸色沉了沉道:“不管什么喜事先放一边,刘总来了,她要求严惩打人者,你把人带来了没有?”
“刘主任,我发现了一个书法天才,这次市里的书法比赛,我们一中肯定能得头名,这难道算不得是天大的喜事。”姚明远似乎故意与刘成志作对,一脸兴奋的将江依依推到刘成志面前,你们把江依依当成害群之马,我偏要把她当天才来对待。
刘玲不耐烦了,指着江依依道:“她就是打伤我家明翰的女学生?开除她!”
此言一出,刘成志和姚明远同时怔住了,刘成志是知道王校长对江依依打人的态度,他不敢擅自作主开除江依依,姚明远则是愤怒直视着刘玲,区长夫人又怎么了,凡事得从道理上过不是吗?
“你凭什么开除我的学生,她是个生物天才,书法天才,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她一直品学兼优,学校不能无故开除她。()”姚明远义正词严的对刘玲说道。
“她敢打伤我家明翰,我就要开除她,不但要开除,我还报了警,一会公安局的人就会来抓她。”刘玲蛮横而跋扈地说道,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了家,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没有吃饭了,叫她好不心疼。
刘成志一听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开除就算了,还要抓派出所去,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腆着笑脸劝刘玲:“刘总,您看,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那个,我看这样吧,让她赔明翰的医药费,给明翰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小小年纪就这样暴力,应该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不然,她以后出了社会还会杀人放火的。”刘玲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完全忘了她自己的儿子要比别人更加顽劣暴力。
姚明远气急了,一拉江依依道:“走,跟我回班里去,今天我看谁敢来抓你,刘主任,江依依是被男同学调戏,被男同学殴打后正当防卫,如果学校连学生正当防卫也要惩罚的话,我看也不用再开校门了,让学生们全都躲回家里去吧,免得不是今天被某个局长的儿子打,就是明天被某个区长的儿子调戏!”
这话算是捅破天了,赵明翰在学校里的表现大家心知肚明,刘成志不当着刘玲的面戳穿,也是给刘玲留面子,姚明远如此明针尖对麦芒的直指刘玲以权压人,让刘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围才好,他瞪了姚明远一眼,小声说:“姚老师,你这不是在捣乱吗?我正要想法子化解呢。”
“什么化解,让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子向欺负她的人赔礼道歉就是化解,刘主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姚明远的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向刘成志,他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一个致力于教书育人,另一个则是一心想爬官位,理想不同,处世态度就不同。
“哼,好一副维护学生的好老师模样,姚老师,你的儿子今年不是要毕业吗?我记得他学的可是土木工程系,尊夫人可是到我家来了好几次了,其实,我公司也正缺个项目副理,正好可以给刚毕业的大学生锻炼锻练…”姚明远坚持的态度让刘玲起了警剔心,宝贝儿子的性子她也是清楚的,她知道姚明远没有说谎,如果这件事引起了学校老师和学生一致的反感,那她不但不能惩罚江依依,还有可能会给丈夫和朝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她的话头又转了方向。
姚明远果然嘴角抽了抽,他也就一个儿子,如今想在内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很难,到广州上海那些城市去,他又舍不得,妻子确实跟他念叨过好几回了,可是,难道因此就要毁了江依依这个孩子吗?不!
“姚老师,谢谢你。”江依依在皇宫里混迹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可不比一般人差,她看出了姚明远的为难,刘玲阴险的手腕,向强权低头,她江依依前世没有做过,今生照样不会做。
姚明远对她的维护让她即感动又敬佩,这样的老师才算有师德,她不能让爱护她的人为难。
走向前一步,江依依讥诮地看着刘玲,这个时代的官太太与前世的何其相似,养子个纨绔子弟在外头欺男霸女,不思教育,反倒为其撑腰护短,就是这样的家长,才会教出那样的无用的衙内出来。
“赵明翰是你儿子吗?你是想让我登门道歉,还是在学校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他道歉?”江依依不像是在道歉,倒像是在和刘玲谈生意,面对一个权贵妇人,她没有半点畏惧和胆怯,态度淡定从容。
刘成志一看江依依肯道歉,喜出望外,看还这个女学生眼皮子还算活,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肯转弯就好,他忙顺驴下坡笑着对刘玲道:“刘总,你看,其实都是小孩子同学之间闹矛盾的事,用不着咱们家长大操心的,保不齐,您这边正生气,明儿他们小孩子自己又好了,江依依也知道错了,明翰被打了,也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要不,让她道个歉算了?”
姚明远很不愿意江依依道歉,这件事情江依依没有错,可是,刘成志的态度让他很无力,加之刘玲刚才的那番话,真要把赵区长得罪死了,自家在这块地儿上也难过得好,他也怕老婆念叨,只好默然了。
江依依下手并不重,她也知道赵明翰几个是她的同学,下手时用的都是巧劲,只是教训了他们几下,刘玲也知道赵明翰并没有受伤,只是心疼儿子不吃不喝闷闷不乐,若是能让江依依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向儿子道歉,儿子里子面子都回来了,以后一中里,再也不会有人敢动儿子一个手指头了,如是,她用一副很宽容的语气说道:
“好吧,看在你还是个高中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这是不想让学校为难,不然,以你的作为,非让派出所拘留你几天不可。”说完,刘玲立即给儿子赵明翰打了个电话。
但电话响了很久,赵明翰也没有接,刘玲只好对刘成志说道:“明翰心情不好,我回家先劝劝他,后天上午,我会亲自带他来学校,让这个…”她忘了江依依的名字,转头居高临下的问江依依:“你叫什么来着。”
“阿姨,我叫江依依,你很快就会对我的名字刻骨铭心的。”江依依讥诮地看着刘玲道。
第二十三章:我救了你
在穆家浩的指点下,江依依终于拦了一台的士,车子开到了迎宾路十八号,这里是一片老城区,房子也是七八十年代建的小户型套房,下车时,江依依仍是将穆家浩高大的身子往身上一甩,扛起他就往四楼走,身后的的士司机看得目瞪口呆,“她不是背的吹气娃娃吧…”
一口气到了四楼,江依依的气息仍然很平稳,吹气娃娃穆家浩却更虚弱了,身上已经开始发烫了起来。
江依依大力的敲着门,却半天没有人来开,她急的就用拳头猛锤。
“钥匙…在口袋里。”穆家浩清醒了一点,他连拿钥匙的力气也没有了。
江依依在他牛仔裤口袋里摸索着,裤子因为湿透而紧贴着大腿,江依依的手半天才探了进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私密的地方,江依依还没怎么,可病着的某人身子却是一僵,脸也异样的红了起来。好在江依依以为他是因发烧所致,并没在意。
进门后,江依依立即将他往沙发上一放,就开始脱他的衣服,湿衣服会加重病情。
“呃…那个,我床头柜上有药…”穆家浩红着脸,墨玉般的大眼羞涩地躲避着江依依的眼神,一副像要被侵犯的小媳妇模样。
江依依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小时候没少为阿浩洗澡,小小的阿浩也是这副害羞的模样,可是,他经脉堵塞,必须立即给他治疗,不止是上衣,就是…裤子也要脱掉…
她是医女,前世也没少医过男子,于医者而言,病人没有男女之别,可是…眼前的穆家浩就像一只无辜待宰的小白兔,纯澈的大眼青涩而羞赧,让她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她还是依言去给他拿了药,上面写着的西药名称让她看不懂意思:“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这是治什么的?”
“治心绞痛,我有心脏病。”穆家浩见江依依终于肯放过他的衣服,露出释然的表情。
屁心绞痛,以江依依行医多年的经验,穆家浩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脉络疾病,而且,因为药不对症,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要用高强的内力打通他淤塞的脉络,同时,针疚辅以药拔,至少要连续治上一两年,才能好转,而且,还难以断根。
“那个…能不能喂我吃一粒…”穆家浩见江依依拿着他的药翻来覆去,一脸嫌弃的样子,小声说道,他的手脚已经开始微微抽筋了,再延误下去,那种痛会让他承受不住,简直生不如死的。
“这药不管用,越吃越糟。”迎着穆家浩乞求的眼神,江依依随手将药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喂…”穆家浩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来救命的药盒被当成了垃圾,眉头跳了好几跳,眉宇间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戾气,拖长音了哀叹。撕心裂肺的痛开始铺天盖地的向他卷来,紧咬水润丰泽的双唇,从喉间终于逸出一丝哀吟来,眼神痛苦而无助。
江依依探向他的额头,果然火烫,再不迟疑,伸手就将穆家浩身上的湿衣撕碎,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得只剩下一条三角裤,穆家浩赤条条的如一只洗干剥净的乳猪般任她施为,手脚无力,没有半点抵抗力,稚气俊逸的小脸胀得通红,只有那双乌溜的圆眼里露出愤怒而羞辱之色,疼痛的间隙中,他咬牙切齿地哼哼:“你…你是不是女人啊?”
江依依懒得管他心里怎么想,两手提起光溜溜的穆家浩走进了卧室,穆家浩此刻有种就要被人强暴的感觉,这事好像倒过来了,我才是男人啊…
江依依的小脸上看不出半点暖昧之色,横陈在自己面前的美男确实很好看,穆家浩属于修长精干型,看着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比例很好,倒三角型的上身,白晰修长的大腿,肌肤细腻光滑,如丝绸般透亮诱人,圆润的翘一臀像两个半月,腰身精壮而纤长,颀长的背脊线条优美滑润,江依依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
这样的触摸有如凌迟一般让穆家浩的身子一颤,剥皮斥骨般的疼痛中,他竟然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某处还有了一些反应,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