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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咣当脆响,那块婉清一直贴身戴着的玉佩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婉清满脸愕然地看着上官夜离。
华贵妃猛抽了一口气道:“离儿你这是作甚?平白无故的发什么脾气?”
说着,竟是急步下来,亲自弯腰去捡了那玉佩,将那碎玉渣子放在手心里细看,眼里几不可见的滑过一丝失望之色。
上官夜离将婉清一扯道:“一块破玉而已,也值得你拿到宫里来丢人现眼。还不跟我回去。”
康王就在一旁劝道:“阿离,弟妹也是一片好意呢,她把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上官夜离也不理康王,只一把拖着婉清就往外跑,一身戾气冷得吓人,一旁的宫人明知道贵妃不肯让婉清也去,也不敢拦他们,这位爷可是连玄武门的宫门也敢骑马乱闯的,这种大不敬,要放在别人身上,这会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可人家还大摇大摆的在贵妃娘娘宫里大小声,就说明这位爷在几位贵主子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
婉清手被上官夜离拖着,拖手拖脚一副不肯随他走的样子,拼命扭过头来向华贵妃道:“娘娘,对不起啊,不能陪您用膳了…臣妇先随夫君回府了…呃,相公,轻点。”
华贵妃手里捧着几块碎玉眼睁睁看着上官夜离将婉清拖了出去,康王回头来也向她施了一礼道:“娘娘,小离病得久了,性子就古怪了些,您千万莫怪,才他还被皇上叫过去狠骂了一顿呢。”
那意思是皇上都对上官夜离宽容得很,你个小小的贵妃就不要再弄什么妖蛾子了。
等人都走远了,华贵妃将手里的碎玉又拼凑了起来,托在手里看了好久,喃喃道:“果真一模一样啊,可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
婉清被上官夜离拖出来,上官夜离还是一身戾气的不肯放开她的手,一直拖着她走,婉清有点跟不上他的步子,哀哀地说道:“相公,放手啊,真的很疼呢。”
康王把脸别到一边去,不再看这小两口子。
上官夜离气呼呼的不理婉清,婉清没办法,挣又挣不脱,干脆身子一蹲,赖在地上不走了。
上官夜离果然还是舍不得把她拖到地上去,只好停了下来,伸手一抓,作势就要拎婉清的衣领子,婉清脖子一缩,笑话,拎脖子比拖手更难看好不好,她才不要。
谁也没料到,婉清会一个箭步向上一跳,两手一勾就缠住了上官夜离的脖子,整个人向个布袋熊似的挂在上官夜离的身上。
康王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刚才在华贵妃宫里一派端庄娴静的女子吗?
分明就像个乡下野丫头,他正要说话,就见婉清两眼亮晶晶地看过来,扬着眉,翘着嘴,一脸威协的样子,大约他要是说半句她不中听的,她就会张牙舞爪的对他不利,康王不由笑了,对她半眨了眨眼,指指上官夜离,一副你们继续,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周身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走路的,做事的,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上官夜离,宫里规矩多大啊,连走路的步子跨度都是有规定的,大了不行,小了不行,走路时,目光不能朝前看,只能看着眼前三尺远的地方,还有,两手得放在腹部,双手叠放,不能乱甩…
上官夜离终于被那些注目视弄得脸色窘红,无奈的将婉清的手剥下来,软了声道:“下来,成何体统。”
“不下来。”婉清将他缠得更紧,反正她也没脸了,不在乎更没脸。
“那我不拎你,不拖你了总成吧。”上官夜离像哄孩子似的哄道。
婉清一听,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拂了拂衣襟,扬起脸,对上官夜离一脸讨好的笑,小手攥成拳头伸向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道:“可收好了,以后再不许又还给我。”
婉清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改刚才的野孩子形像,半扬着下巴,规规矩矩地跟在上官夜离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那一日王妈妈见过她的玉后,婉清就做了准备,弄了块假的随身戴着,没想到,今天就真的起了作用了。
康王在他们身后看得眼一眯,唇角的漾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步子也加大了一些,对婉清挑了挑眉,小声道:“弟妹,你不会是拿个假的给阿离摔的吧。”
婉清一噘嘴,瞪他一眼道:“你这人真不可爱,隔墙有耳呢。”
康王听得大乐,学着她瞪眼道:“本王哪里不可爱了,这宫里,上上下下十好几个皇子,就本王最可爱,本王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风流绸傥…”叽叽呱呱又是一长串四字成语。
婉清忍不住打断他道:“你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厌,花见花谢,车载暴胎呢。”
康王顿时噤声,瞪大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问婉清:“什么是…车载暴胎…”
“你自个想去吧。”前面的人很不爽的回头横了婉清一眼,婉清忙狗腿地跟上,呲了一声对康王道。
可怜的康王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歪了头喃喃自语道:“车能怀胎么?难道是我长得英俊不凡了,连不孕不育也能治好?”
婉清听了差一点没呕吐出来,正暗自笑康王的自恋时,就见前面的人脚步突然一停,婉清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上官夜离的后背,鼻子好一阵发酸。
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一个少年将军,身穿戎甲,正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那人面如刀削,五官俊美中带着钢毅之色,目光锐利如刀,神情沉稳而内敛,饶是如此,他周身仍散发着一股英武冷冽的杀气,婉清看了两眼便垂了眸,又是个不好相与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就听康王上前道:“五皇弟,何时回京的?”
五皇子?福王?婉烟将要嫁的那个人?

第六十八章

福王对康王爷拱了拱手,目光如电般从上官夜离和婉清身上扫过,声音醇厚如浓烈的成酿:“六皇弟,多时不见,你到风采依旧。”
其实是说康王还是如此的玩世不恭吧。
康王仰天打了个哈哈,两手一伸,做了个让大家都跌破眼镜的动作,捏住福王那张冷酷而威严的脸,将他俊美丰润的脸颊向两边一扯,福王顿时被他扯成了个比目鱼,康王还呲牙裂嘴道:“阿晟啊,你还是这个样子可爱呢。”
福王伸手将康王的手一拂,怒道:“皇弟,你越发的痞赖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一点正经呢。”一股肃杀之气在福王眼中一闪而过。
跟在福王身边的两名戎装将军同时怒目嗔视着康王,手不自觉地按在腰刀上,气氛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
康王却是一点也不怕,仍是嘻笑道:“啊哈哈,皇弟我啊,最爱的就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遛鸟逗狗,这日子过得多痛快啊,比不得皇兄你胸怀大志,为父皇为大周勇守边疆,成为国之栋梁啊,大周朝少了皇弟我这个闲王一点问题也没有,可绝对不能少了皇兄你啊。”
福王冷冷道:“父王就应该把你发配到西戎军中去受几年苦才是。”
康王一脸怕怕的样子道:“别,别,皇弟我还很小,很小好不好,我还想玩几年,才不想如皇兄这般未老先衰呢。”
福王气得语噎,转头对上官夜离倒是声音和软:“阿离,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上官夜离对福王施了一礼,神情冷淡:“臣暂时死不了。”
上官夜离和康王两个在一起,就是两只活宝,一个顽劣不事正事,另一个则是脾气臭得很,对谁都是一张臭脸,话也是说得硬梆梆的。
福王眉头皱了皱,手双负于背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康王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地跟上官夜离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走边说话,当然,一般都是他说十句,上官夜离也不会应一句。
宫门外,林氏等得心都快熬焦了,一见婉清出来,就急急地迎了上来。
上官夜离皱眉看了眼婉清,脸色黑如锅底,看那神情,竟然像要把林氏给吼回去的样子,婉清忙对他安抚一笑道:“相公,你且去一边等上一等。”
上官夜离臭着脸转过身去,懒得看他,康看了婉清一眼,也站在一旁等着。
“你四妹妹如何了?”林氏冲过来就说道。
婉清环顾四周却不见婉容的人,婉容坐的马车也还在,不由皱了皱眉道:“母亲不是托付了二姐么?女儿进宫是去找相公的。”
那意思就是她并没有救顾婉丽,林氏听得大怒,含泪的双眼赤红,像是疯狂了一般上来就去揪婉清的衣领,婉清冷冷往后一退,躲过林氏的手,淡淡地道:“女儿在春嬉宫见到了四妹妹,以为二姐应该已经打点了银子找了人的,女儿若是再乱插手,怕适得其反,只好忍住了没作声,宫里凶险得很,女儿可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说错一句话也许就置四妹妹于死地了。”
林氏听了觉得她说得也很有理,不由更急了起来,眼中泪水双流,一脸的凄惶忧急之色,婉清看着就觉得心冷,在林氏眼里,她自己生的就是金子,是宝贝,顾大老爷其他几个庶子庶女就是猪狗不如,能打便打,能凌虐就凌虐,如今存孝还在顾家,林氏为了顾婉丽将顾家的所有家底子都掏了出来,婉容敲了一笔去,她先前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救顾婉丽,不愿做那敲诈欺骗之事,但如今,已经将顾婉丽给救了,而且还如了顾婉丽的愿,让她嫁给寿王爷,婉清可不想做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该要的报酬还是要的。
她不要,留给存孝也是好的。
“那你二姐姐呢?你可瞧见了?”林氏急切地问,脸上的脂粉被汗水和泪水淋出了一道道画痕,看着憔悴又狼狈,哪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端庄与优雅。
“女儿呆了好一气也没瞧见,不过,女儿倒是使了些钱,让押着四妹妹的宫女缓些行刑,如今四妹妹性命暂时无忧,不过,再过一阵子可就不知道了,也不知四妹妹如何惹怒了寿王爷,寿王爷非要打杀了她不可…”婉清一脸担忧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让你四妹妹就…”林氏泣不成声了,抓着婉清的手直摇。
“那倒不至于,母亲,您瞧,我相公身边的那位可不正是康王爷么?他与寿王可是亲兄弟,请康王爷去说说好话,应该能救得了四妹妹的。”婉清指着离她几米远的上官夜离和康王,小声说道。
林氏听得大喜,忙扯了婉清就要过去,婉清忙拦住她道:“王爷性子古怪,等闲人求他是无用的,他也没别的爱好,就是有些贪财,但人家是皇子,不是谁的钱都肯收的,好在相公与他还算交好,母亲手里不是还有些银钱么?女儿让相公送过去,想来康王爷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林氏一听,忙拿了叠银票出来,婉清初略估计了下,大约也是两万两的样子,便不肯接:“母亲,他可是王爷,您出手也太小器了些,怎么把王爷与宫里的那些个下人相比较。”
林氏听了就露出为难之色,她带了好几万两银子,婉容已经拿了两万过去,人却没有救回来,婉清若再全拿了去,要是再救不了婉丽那该如何是好?
婉清知道她不舍得,便道:“康王爷可是圣上唯一的嫡子,他的地位在朝中可是举足轻重的,他一句话可抵得过那些下人好几百句话,王爷只要应下就定能救得了四妹妹。”
这算是给林氏吃了定心丸,林氏一咬牙,万分不舍的将自己带来的所有的银票全都交给了婉清。
“那母亲就回马车上等女儿的好消息吧,王爷怕是不好意思当着您的面拿钱呢。”婉清拿了银票就转身走了。
林氏听了只好走到马车边上去,离康王爷远一些。
康王爷一双凤眼里全是怒气,扯着上官夜离道:“你家娘子可真得管管了,本王何时是个爱财如命的?本王何时贪财了,阿离啊,你可要为我证明啊,本王一世英名,竟然被弟妹给毁了…”扯着上官夜离的袖子就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上官夜离一脸嫌弃的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冷道:“难得我家娘子看得起你,觉得你还有些用处,王爷,你还是着人进宫,把那女人给接出来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婉清笑得好不得意:“是啊是啊,王爷英明神武又精明能干,快去快去。”
康王便看着她手里的银票,婉清忙将银票往袖袋里一收,笑得有如一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王爷高洁淡漠,可不能被这些个黄白之物给玷污了。”
康王爷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袖袋,“本王不怕被玷污,本王一点也不想要高洁…”
上官夜离已经很不耐烦了,拎了康王的衣领子就往马上扔,一声叫吼道:“你去是不去?”
话音未落,便是一鞭抽在康王的马背上,只听得康王幽怨的来了一句:“你们夫妻太欺人了…”
顾婉丽早就被婉清救了,康王爷进宫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不多时,康王人没出来,顾婉丽已经被两个宫女救出来了,林氏见了大喜,冲过去抱住婉丽就哭。
婉丽虚弱得很,一双腿站都站不住,被两个宫女扶着送到了马车里,婉清见人已经回来了,就打算与上官夜离回府去,就见林氏的贴身婆子王嬷嬷走过来道:“三姑奶奶,四小姐的腿走不得路,说请您过去一下,她要当面谢您。
婉清便知道,她救婉丽时,婉丽并没有昏迷,是清醒的,便依言走了过去,婉丽果然一见婉清就泪水双流,福身一拜道:“姐姐救命大恩,妹妹铭记于心,以往妹妹多有得罪,还请姐姐不要与妹妹一般见识。”
婉清听了便道:“你以后就要好好儿的吧,皇家的儿媳不是那般好做的。”
婉丽忙低声应下了。
林氏如此越发的相信是婉清救了婉丽,心里对婉容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正在此时,顾大老爷终于匆匆赶了来,一见林氏接了婉丽,便松了一大口气,转头见上官夜离和婉清也在,不由瞪了林氏一眼道:“我且留你几分颜面,还不速速回府!”
看来,顾大老爷对林氏私自请婉清过来救婉丽之事很是恼火。
林氏幽怨地看了顾大老爷一眼,坐上马车,带着婉丽回去了。
婉清唇角就带了一丝讥笑,扯了上官夜离就去给顾大老爷请安行礼。
大老爷神情有些愧疚:“女婿啊,你岳母越发的糊涂了,行事乖张怪异,你就看在婉清的面上,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上官夜离对大老爷还算恭敬,只是言语也是冷冰冰的:“宫里何等凶险,还望岳父大人好生管教了岳母才是。”
这话对林氏可是大不敬了,好在顾大老爷深知他的性子,倒也不介意,他肯这么说,就说明是很在乎婉清的,顾大老爷听了反而觉得欣慰。
婉清便扯了顾大老爷到一边去,将林氏给她银票拿了一部份出来,交到大老爷手里,一脸担忧地说道:“爹爹,母亲这次为了救四妹妹可是花了大价钱,二姐姐那里就塞了两万两,女儿也拿了三万,女儿虽是托人救了四妹妹,但也没花去这许多,还是交还给您吧,家里可还有大哥和存孝存良几个要用银子呢。”
顾大老爷看着婉清手里的银票脸都绿了,抖着手接过银票,忍不住就骂道:“败家的贱人,败家的贱人,回去我就把她关起来,再也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
婉清说的这个数,正是差不多是顾家的家老底了,顾大老爷焉能不气,他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儿子,玉姨娘肚子里还有一个,林氏竟然把家底子全掏了出来救婉丽一个,还差一点害了顾家全家,大老爷只差没有晕过去了。
不由握住婉清的手连声道谢:“清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啊,当初你陪嫁…”
婉清忙摇了摇头道:“那些个事情都过去了,家和万事兴,家里头光有一个挣钱的,没有一个理财的可不行,人说吃不穷,穿不穷,没有划算一世穷,爹爹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整顿整顿内院吧。”
顾大老爷应声去了。
婉清与上官夜离同坐一辆马车往靖宁侯府去。
马车上,上官夜离臭着一张脸,歪在一边不理婉清。
婉清心知他气自己不自量力的进了宫,便去扯他的衣袖:“相公,别气了嘛,又不是我自愿的,太太求到府里头去了,母亲又一再的保证会来照应我,一个孝字顶在头上,我能不来么?”
上官夜离将衣袖一扯,仍不理她。
“那我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么?你就莫气了嘛,气大伤身呢。”婉清又去扯他衣襟,小狗儿样的趴在他身边撒娇。
上官夜离还是不理她,将头别到一边去。
婉清抚着额头想了想,自己还有哪些错没认…
“相公,你是气那块玉么?哪,你看看,我很聪明吧,早就备了一个假的呢…”
上官夜离回头瞪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
婉清怒了,将他的衣襟一甩道:“上官夜离,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若不是你彻夜不归,我连个打商量的人也没有,我又怎么会身赴险境?如今我好好的回来了,你还给我摆臭脸子,嫁给你我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过。”
说着,就气呼呼的拧过身,不理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听得身子一僵,眼里就露出一丝心疼来,叹一口气推了推婉清:“娘子…”
“滚开!”婉清手一挥,打落他的手,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鼻子酸酸的,却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娘子,昨晚我和康王在一起,着实有些事…”又碰了碰她的手,想要握住那双柔夷。
婉清一巴掌拍了过去,“关我何事,你是男人,我管得着你么?”
“那块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是我送给你的…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以后别再拿出来了…”
“我不拿出那块玉来,贵妃娘娘能放我走么?她想留我在宫里,不就是觊觎那块玉么?你摔了那玉,正好让她也死了心,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于我,不是正好么?”婉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先前不小心让寿昌伯看到了她胸前的玉佩,寿昌伯的反应太过激烈,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更加怀疑这块玉关系重大了。
而她在宫外,并没有递名贴,贵妃却将她召了进去,还反常的要留她在宫里,她才不会傻得真以为自己的按摩手艺有多好呢,华贵妃身边多的是会服侍人的宫里和太监,又怎么会为了按摩而宁愿得罪靖宁侯府,也要强留她在宫里?
她思虑了很久,想来想去自己身上能值得贵妃如此动心思的怕只有那块玉了,所以,她才会想着要当着贵妃的面将玉还给上官夜离,上官夜离自然能认得出那块玉的真假来,自然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果不其然,夫妻二人配合得很默契,上官夜离将那块玉摔了个粉碎,从此断了贵妃的念想了。
她是气上官夜离什么都不肯与她明说,什么都瞒着她,让她费尽心思去猜个中关节,就是出个门,也不肯说明白,究竟在做什么,她很不喜欢这种状态,这种无知无助,又忐忑不安的状态。
“娘子,我…不是气你拿出了那块玉,而是气你…不该动不动就要将玉还我…”上官夜离的声音弱了很多,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底气,连自己也觉得有点胡闹,又巴巴地伸手想要将婉清揽入怀里。
婉清将他一推道:“不许碰我!”
“娘子,我得了信就去找你,林氏说你进了宫,我惊得魂都快丢了,进了宫又到处找不着你,还被皇上提溜进去训了一顿,又转到宫外来寻,还是没寻着,又寻回宫里,你可知道,看见你在春嬉宫时,我有多害怕,怕自己晚去一步,就再也见不着你了,华贵妃那人,只手遮天,如今是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上官夜离到底手长力气大,不管不顾的将婉清拥在怀里,声音透着些许颤抖。
“我也不想去见她的啊,可是,她要召见,我能不去么?”婉清闷闷地回道,他的担忧,她又如何不知,没有他的蛮横霸道,她想要安然回来,还真是很难呢。
上官夜离眼里闪过一丝利芒,拍着她的背柔和的说道:“是我不好,让娘子受苦了。”
她那一句:嫁给你,我就没过个安生日子!
知道她是气头上的话,却是生生刺痛了他的心,当初为了娶她耍尽了手腕,原是在心中立誓,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是,如今他食言了,他并没有真的护住她,反而让她像只小母鸡一样张开了柔嫩的翅膀处处护着他,这让他男人的心很受伤,很愧疚。
婉清也不是真的要跟他生气,也知道自己那些话有些重了,他的身体不好,又是那样一个身世,府里的阴刀暗箭时时都是对准他的,不由又有些心疼了起来,只是话还是很硬,戳了戳他的软腰道:“你以后不许再对我发脾气!”
上官夜离的脸色立即变得古怪起来,强自忍住道:“嗯,再不对你发脾气。”
她再戳戳,“也不许不理我!”
他的身子忍不住还是扭了扭:“好,再也不会不理你。”
继续戳戳:“也不许摆脸子给我瞧!”
他已经躬了身子,软伏在她的身上:“好…不摆脸子,哈哈…娘子,好痒啊。”他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往马车上一滚,唇就吻上了她的。
宁华正喝着一杯茶,一听刘嬷嬷说婉清安然回来了,一口滚茶就一不小心吞了下去,烫得她直伸舌头,一转眸,看到边上的小丫头低头捂嘴偷笑,端起手里的茶碗就向那小丫头砸了过去,骂道:“作死的东西,敢笑本郡主,活腻歪了吧你,来人,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