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夜氏的不甘与反击,大盛开国皇帝对夜皇皇族进行了血腥的清洗,这样的清洗甚至于连累到了民间的普通夜姓百姓。
而孙太傅一族正是当年那场新朝对旧朝皇室清洗时所侥幸幸存下来的一支皇室旁支。为了避祸,这么多年以来,孙家先祖甚至于不得不改名换姓隐身下来,暗中却依旧没有死心,一直都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只可惜天下安定,赵室统治一日比一日安好,这也使得改成孙姓的这支前朝遗孤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不过他们的忍性也极大,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倒是愈发的隐藏至深,渐渐的让人们几乎都快要遗忘当年也曾盛极一时的夜姓王朝。
听到江枫所说的这些隐密,沈悦秘却是吃惊不已,显然没有料到太子妃竟然是前朝皇室子孙,只不过即使如此,那太子妃,当然也可以说是现在的孙家更没有任何道理去帮赵泽霖才对,毕竟赵泽霖也姓赵呀!
而且。孙家直接护佑太子上位,到时太子妃便是皇后,生下了子嗣中有着一半的夜家血统,这不更容易让他们达到暗中颠覆的目的吗?
她极为不解地朝江枫问道:“难不成,贤亲王与孙家,也就是前朝夜氏也有着什么特殊的关联,所以太子妃以及太子妃背后的孙家才会心甘情愿的放着后宫这一块的道路不走反倒是去帮赵泽霖?”
沈悦儿脑袋转得倒是极快,马上便剥丝寻影的想到了这一块去。
江枫一听,很是自豪地说道:“嗯,我的悦儿就是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通!”
他嘴角含笑,倒是毫不吝惜于对沈悦儿的夸赞,而后进一步补充解释道:“赵泽霖的母妃同样也是当年另外一支逃离出血腥清洗的皇室之后。而且相较于孙家来说,赵泽霖的母妃那一支血统更为纯正些,是当年九皇子之后,所以孙氏一族自然无条件的服从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悦儿恍惚大悟。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也是,孙家与赵泽霖母妃一族看样子是早就已经联络上了,于他们而言,赵泽霖同样亦是夜氏的后人,而且血统上也更为纯正,所以将所有的复国希望放于赵泽霖身上当然是理所应当。而且以赵泽霖的实力来看,也是更加容易达成的。
原来赵泽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这样的身份,怪不得此人野心如此这大了!
想通了这一点。新的问题又来了,沈悦儿如同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似的,再次朝江枫提问道:“照这样说来,太子妃是想帮贤亲王确定我与你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可是贤亲王确定这个做什么?不是明摆着没用吗?蛊毒一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背后帮我才对。又何必再费事让太子妃试这试那的呢?”
听到沈悦儿的话,江枫脸上露出一抹略显怪异的笑意。抚了抚沈悦儿一侧的青丝,这才回答道:“悦儿说得没错,他的确已经知道我在背后帮你,也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所以,他想确定的不过是你对我的心思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罢了。”
沈悦儿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江枫说的这话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就算当时她与太子妃谈论之际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用意,而有所迟疑或者其它什么的反应的话,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呀!赵泽霖还特意费这些心思有什么意义呢?还有江枫这家伙说到这个时神情怪怪的,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江枫自然也没忽略掉沈悦儿此刻的那份不解,因此很快恢复了常色,含笑而道:“你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印象,会觉得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话,沈悦儿却是下意识的从江枫怀中挣了出来,愣了半天后满是沮丧地问道:“江枫,你到底还有哪里是不知道的?”
江枫含笑,却是不答,脸上完全是一副无所不知的神仙样,隐隐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看得沈悦儿忍不住想要掐上几把。
“没错,有些事情我的确不太记得了,估计着可能是那次撞到头的缘故。”她也懒得追问,索性如实坦白道:“一个便是你了,宫宴那天见到你时,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完全没有半点的印象。别外一个便是贤亲王了!”
沈悦儿说的不算假话,只不过是稍微将原因给变通了一下,继续说道:“只不过对于贤亲王,我多少还是有些固定的印象,与他相关的一些重要事情也能够记得起来。但奇怪的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还有我在贤亲王府多少也住了几年,与他相处的印象也几乎没有什么。”
估计这应该就叫做选择性失忆吗!沈悦儿心中暗自补了一句,真不知道原主以前到底有过些什么样的经历,连丢失记忆都如此的有个性。
江枫听到这些后,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只是若有所指的补充道:“你之前对我全然没有印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现在把我放在心底里头就够了。我的悦儿不同于一般人,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忘记一些也无妨。至于赵泽霖吗,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记得以前他的那些事更好,反正记住他不是好人就行了!”
听到江枫带着孩子气般的话语,沈悦儿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之前江枫与贤亲王一准也是不对付的,不然的话以他这堂堂国师金口,也不会这般孩子气的直接骂赵泽霖不是好人了。
好与坏对沈悦儿来说都不是什么绝对的,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来说,许多事情本就只关乎利益,无关乎什么真正的是非对错。
就好比她与贤亲王之间,若她没有重生到原主身上,而是旁的什么普通人身上,与贤亲王不存在这些控制反控制的利益相争的话,那么此人是好是坏,是奸是忠,是善是恶根本就不关她任何事了。
“嗯,你说得对,于我而言,他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想,沈悦儿索性也笑笑的附和了一句,响应着江枫流露出来的孩子气。
无论如何,她与贤亲王之间的恩怨是不可能轻易的抹去了,不想被人家给掌控,那就只得努力反击摆脱棋子的命运了。这一点,她无从选择!
“我的悦儿一定要好好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这句话,牢牢的记住!等赵泽霖回来后,才不容易被他的假相给骗到!”江枫几乎是贴在沈悦儿耳旁说的这句话,似乎生怕沈悦儿听不到一般,还特意的加大了些音量。
“好吵呀!”沈悦儿抱怨着将江枫给推开了一点,好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明知真面目的人给骗倒,你这是瞎担心什么呀。”
江枫目中的柔情愈的加深,也不再提先前之话,转而快速的除去身上的外衣:“好了,夜已深,早些休息吧,今日我又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你怎么可以又赖着不走?我可没”沈悦儿很快意识到江枫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了,不过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已经被那家伙给拉着躺进了被窝里头。
“好好睡觉,别吵了,乖!”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前额,而后一副满足不已的神情就这般拥着她闭上了眼睛。
沈悦儿见状,又无奈又好笑,见江枫当真也不吱声就这般睡下,却也没再说什么。
算了,反正现在天气凉了,有人给她暖被子也不错。她心中暗付,倒是下意识的为这样的相处方式找到了一个听上去很是站得住脚的——理由。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贤亲王府那边派人过来了,这会来的不是一般送信跑脚的仆从,而是贤亲王府的管家。
贤亲王府的管家这一次也不是代表贤亲王妃而来,而是直接传达贤亲王的话。
“小姐,王爷派人传信回府上,说是明日即将抵京,请小姐明日午时前出城,在迎君亭处等侯王爷。”管家如实将信上所言转达给沈悦儿,而后也不再多言其它,更不再多留,行礼过后便先行退下。
见状,沈悦儿心中虽然颇为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任那管家而去。

128 找他一起去

  贤亲王赵泽霖终于回来了!
待人离去后,沈悦儿不由得轻叹一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这个从她穿越而来便一直听到过的人物,明日却是正式要粉墨登场,只不过她却是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不明白这王爷心里头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会特意传话让她这个已经嫁出去的义女跑去城外提前等候迎接。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找她算帐了吗?
“明日你别去了,随便找个理由让人回一声贤亲王府的人就成了。”江枫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屋内屏风后,边说边从里头走了出来。
沈悦儿却是吓了一跳,哪里想到青天白日里,这家伙竟然就这般冒了出来。
“你大白天的跑来做什么?”她边问边朝阿久看去,示意那丫头赶紧去将门给关上。这会黄婆子与胖丫虽然都忙活别的不在,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若是看到江枫竟然在这里,只怕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阿久倒是镇定得很,微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好。
江枫见沈悦儿那幅被吓到的模样,却是好笑的说道:“我又不是鬼,大白天怎么就不能出现了?”
边说他边走到沈悦儿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满脸的玩味。
“你不是鬼,可这安阳侯府也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日后别总这般时不时的就蹦出来了,神出鬼没的怪吓人。”沈悦儿这会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以江枫的行事风格当然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估计着就是冲着刚才贤亲王府管家送信之事而来的。
江枫挑眉,却是没有与沈悦儿讨论晚上出没还是白天出没的事,很快再次旧话重提道:“明日你不要去,姓赵的没安好心的。前些天皇上让太子率百官三十里外亲迎都被赵泽霖给谢绝了。却偏偏让你一人去那么远等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江枫的消息自然是不会有错的,莫说太子等人,就连贤亲王妃都不知道明日赵泽霖具体到达的时辰,所以他自然是不愿意让沈悦儿就这般跑去。
沈悦儿一听,脑子也反应得很快,有些不太敢相信地说道:“贤亲王也不至于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想要我的命吧?”
“他暂时自然不会要你性命。”江枫驳了一句,似乎什么都一清二梦的却并不准备说明什么,只是语气却是愈发的古怪了,“总之是没安什么好心。你别理他便是。”
“可是,就算明日不去见他,他回京后总还是得见的呀。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一直能够找理由避开交锋的。”沈悦儿只当江枫是担心赵泽霖有什么阴谋会会对她不利,所以想了想道:“放心吧,明日我带着阿久一起去便是,去还是得去的,不然这场仗岂不是还没开打就败下阵来了吗?”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沈悦儿倒是并没有想太多,她与贤亲王之间的对立以及矛盾早就已经挑明,已经不可调和,而所谓的正面交锋也是迟早的事,没必要怕这怕那的。
江枫今日却是有些一反常态,颇为少见的显露出那种担心。从沈悦儿正式认识他起便觉得他是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更没有什么算计不到心里没底的事,而今日却是不想竟然会对赵泽霖表露出这般明显甚至有些过于的担心之意。
听到沈悦儿的话,他半天都没说话。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一侧的几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沈悦儿见状,更是奇怪不已,张了张嘴想出声问点什么,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打住了。没有去打扰。
好一会,江枫这才回过神来。一改先前的异样,朝着沈悦儿温柔一笑:“你说得对,迟早要应对的倒是避开不了。这样吧,明日阿久自然得跟你去,另外我会让铁辰暗处跟随。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得跟你去!”
“谁?”尽管沈悦儿觉得明日贤亲王不可能会那般傻乎乎的明着加害于她,不过连江枫都这般担心的话,自然说明明日一行还是很有问题的。不怕万一就是一万,江枫这般小心谨慎总有他的道理。
“张传业!”江枫提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张传业如今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你带着他一并去见‘义父’自然是再理所当然的事了。”
没想到江枫所说的竟然会是张传业,听到这,沈悦儿一时间倒也觉得若是让张传业一并前往的话的确是个不选的方式,怎么着张传业也是安阳侯府的小侯爷,贤亲王再如何也不可能如此鲁莽。
“那一会我先去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吧。”她想了想也没否掉江枫的提议,不过张传业会来会去这就不在她所控制的范围内。
谁知,江枫却是想都没想便极为肯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去的!你莫忘记了,安阳侯府与赵泽霖同样也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
闻言,沈悦儿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江枫这一趟突然白天冒出果然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毕竟是大白天,江枫不便久留,商定好此事后这才先行离开。与来时一样,出了门这家伙便没了影踪,沈悦儿不由得摇了摇头,莫说府中的下人,就算她如今这般好的内心却也发现不了,难怪这家伙敢把安阳侯府当成他家后花园一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了。
脑子里头将各种事情理了一通之后,沈悦儿也没再多想,让阿久找来胖丫去问过张传业这会在不在府中后,便起身亲自跑上一趟。
听胖丫说这会张传业正在书房,沈悦儿自然就直接往张传业书房方向而去。
说起来,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回主动跑去找张传业,因此到达书房时外头侍奉的仆人都不免有些惊讶。
“大少爷在吗?我找他有点事,进去通报便是。”看到连忙上前行礼的小厮,沈悦儿示意其不必多礼,她也没直接进去,而是先行在外头等着,让人先进去知会一声再说。
小厮见状,连忙领命,边请沈悦儿稍等片刻,边快速的进去通传。很快,小厮便出来了,说是大少爷请大少夫人进去。
沈悦儿略微点了点头,带着胖丫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却发现书房内除了张传业以外,此刻还有一名美貌少妇正站在书桌前方一脸委屈不已的样子。
印象中,那女子应该是张传业的妾室,原主的记忆中倒是有见过的,不过具体是哪个自然也就分不出来的。
看到沈悦儿,那少妇倒是主动的上前行礼问安,自称林氏,满脸怯生生的,脸上似乎还挂着几抹泪珠痕迹,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你有事的话先忙,迟点我再来吧。”沈悦儿见状虽然不明白详情,不过心里大致明白自己的倒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没什么正事,你先坐会,不必要再跑来跑去的麻烦了。”张传业这会已经起身朝沈悦儿走了过来,边说边拉着她往一旁先行坐下。
而后又朝一旁的那林氏说道:“你回去吧,没什么事别再来书房了。”
林氏一听,顿时更显委屈,却又不敢违背,只得小小说道:“既然大少爷明日不得空,妾身自是不敢叨扰,妾身告退。”
说罢,林氏便朝着张传业行了一礼,而后又朝沈悦儿福了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慢慢退了出去。
沈悦儿心中莞尔,看来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这张传业还挺不解风情的,放着这么个美妾不疼惜,将人给惹得眼泪汪汪的也不管不问,实在是作孽。
看到沈悦儿一副看戏的笑意,张传业也不在意,平静问道:“什么事情让你今日肯特意跑过来找我?”
“原来是有些事的,不过既然你明日不得空,那我也就没什么事了。”沈悦儿微微摊了摊手,一副可惜不已的神情。
见状,张传业却是突然笑了笑,而后如实说道:“我哪天都没有完全得空的时候,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没功夫搭理,你若有紧要事当然就不同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悦儿其实也明白男人的心思,有空没空的不过是个推辞,只是这会她也没兴趣去管刚才林氏到底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张传业这些碰了壁,转而说起正事来,“是这样,明日你若能抽空出来的话,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跑一趟城外迎君亭。”
听到这个,张传业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说道:“是贤亲王回来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那里迎他了?”
沈悦儿一听,顿时有些郁闷不已地回道:“没错,就是他回来了。不过,我哪里有那份闲心主动跑去恭迎他,是他提前命人过来传了话,指名让我明日午时前到城外迎君亭等候!这不是搞不清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吗,所以想了想还是觉得找多个人一并去比较好。”

129 贤亲王真容

  沈悦儿原本还打算多解释一下为何会想找张传业陪同一块跑上一趟的,毕竟求人办事多少还是得有点诚心才对,不过才刚刚说了是贤亲王要求她去之后,张传业却是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
“好,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张传业边说还破天荒的调侃了一句,“午时之前?他怎么不说午时三刻算了,倒真是会挑吉时!”
听到张传业的话,沈悦儿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午时三刻一般都是古代行刑的最佳时期。古人认为,在午时三刻钟时开刀问斩,这个时候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就算是再罪大恶极的犯人,在这个时候行刑那应该连鬼都不得做的。
张传业说这话,当然是嘲讽贤亲王的用意,虽然不至于这一回来就马上明着取沈悦儿性命之类的,不过明显也是没安好心的。
所以沈悦儿一说想让他跟着一起去,他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说起来他也的确才是最适合陪同沈悦儿一并前往的人选,毕竟如今他与沈悦儿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谢过张传业后,沈悦儿倒是将先前江枫临走时让她转告给张传业的话说了出来:“有人让我提醒你,神偷落虎已经到了京城,估计着应该与安阳侯府里头藏着的那块丹青铁书有关。紧亲王此番归来,怕是手笔不小。像他这样城府的人,做事向来不会只有一手准备,我这个叛徒自是指望不上,而落虎认钱不认人,听说倒是向来没有失过手,典型的不达目标不罢休。如今这个神偷都来了,你们还真是得小心些将东西看牢了。”
江枫向来不喜欢欠人什么,特别是不喜欢让沈悦儿欠别的男人什么。这一次他不方便现身陪沈悦儿前往。只得欠下张传业这么一份人情,所以早早也就准备好了回报的情报。
沈悦儿也明白江枫的心思,尽管觉得江枫有时候在感情上小心眼得厉害,不过对于他这种一报还一报的做法倒也觉得不错。
而听到沈悦儿的提醒后,张传业却是立马点破道:“让你提醒我的人是江枫吧?”
沈悦儿见状,自然也没否认,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传业的智商本来就不低,前后一联想要得出答案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张传业淡淡一笑,百后却是看向沈悦儿道:“多谢他的提醒了,不过倒是没什么必要了。昨晚上神偷落虎已经光临过安阳侯府了。而且果然是名不虚传,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什么?你是说东西已经被他给偷去了?”沈悦儿一听顿时一惊,连丹青铁书都落入贤亲王之手了的话。那么此人还会有什么东西可顾忌呢?
好在张传业倒是很快让她心安了一些,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她所想象的那般不可收拾。
“东西倒没有被偷去,不过他竟然直接找到了藏东西的密室,并且一度破开了数十层的机关暗器。只不过前些天得知贤亲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那东西放在那里有些不放心,所以临时给换了个地方。”
张传业再次笑了,这一次却是笑得极为舒心,虽然当时并没有看到那神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开机关却只找到个空盒子时的表情,不过想想都觉得格外有趣。
听到这,一时间沈悦儿愣住了。片刻之后却也毫无仪态的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快忍不住要出来了。
真不知道这张传仁是命好运气好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竟然会生出如此预感出来。毫不犹豫的将东西给先行另藏起来。只怕那神偷落虎当时都快气得要吐血了吧!
好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谋事在人成天在天吧,贤亲王呀贤亲王,这世上的事总还是得讲些天道的,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没事就好。虽然那落虎应该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不过这种事情一击不成的话。日后自然是更加费力百倍。”她好半天才止住了笑,不过脸上笑意仍在。
又想到江枫的消息没派上任何的用途,如意算盘落空,倒是要看看那个矫情的家伙知道后会做何想。
“无妨,这种事情本就无法避免,只要贤亲王还在,这东西一天也不会安宁的。明日我与你一并去见贤亲王,正好倒是可以看看他做何感想。”张传业看着沈悦儿刚才那笑得灿烂如花的笑,头一回觉得自己原来也有逗人开怀的天赋。
第二天,沈悦儿与张传仁一起出门去往城外迎君亭,没有选择乘车,几人直接骑马便直接出了。算着时间出的门,等他们赶到迎君亭时正好将近午时。
阿久正欲先行骑马到前边探上一探,却发现前方已经有快马单骑赶至,正是贤亲王一行车马的先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