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极为满意的笑了笑,不论是院子里头这些下人的做法还是各房的反应。算了算时间,让那些人提心吊胆的熬了这么久倒也有些意思。不过她也没打算扩大一些没必的矛盾,想了想还是将黄婆子给叫了过来。
她让黄婆子按照昨日老夫人以及各房所送的礼分别去备一份回礼,不用太费心,大约比各自所送略微好上一点就成,而后再由黄婆子一一送过去。如此一来,算是让那些人安了心,同时也是在向侯府所有的人传递着一个信号,人敬她一寸,她敬人一丈!
当然,前头还有一句不怎么好听的倒是不必重复,因为之前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完完全全的让侯府众人都看清楚了。
沈悦儿的做法很快在府中人之间传了开来,各房都安心了不少,而下人们却是更对这大少夫人多了几分好感。有不少人听说惜芙院里当差的时不时的便有打赏,而且也从没再听哪个说过大少夫人难侍候之类的话,因此更是羡慕得紧,偷偷打听着惜芙院里头还需不需要人手。
下午张传业刚刚出门去西军营,国师府那边便来了人找沈悦儿。
说是奉国师之命请沈悦儿去一趟国师府,因为祈福一事还有着许多的规矩与要求得提前熟悉才行,不然的话到时候稍微出点小差错都可能会影响到化解灾难的大事。而且皇上也下了口谕,让沈悦儿近期跟着国师好生学习,切不可耽误了国之大事。
国师府的人办事也周到,不仅禀告了沈悦儿,还将皇帝的口谕给侯府老夫人以及侯爷夫人都通传了一遍,如此一来倒是不会有任何人敢会对沈悦儿的行踪有半点异议了。
沈悦儿哪里想到当个福星化个灾还有这么些的麻烦事,不过人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皇帝都下了令,她自然是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资格。只希望那些规矩要求什么的别太过于复杂,不然的话可是有得她累的了。
国师府派来的人催得也紧,说是国师吩咐了,离去昆山时日不多,而她要学习的东西则不少,不抓紧些怕是会来不及。所以现在便得立马就去,完全不是沈悦儿所认为的明日再开始正式学之类的。
正好人家也催得急,所以她也懒得再换衣裳梳洗什么的,稍微拾掇了一下保持着干净整齐就行,而后简单交代了一下黄婆子便带着荷风出发了。
走到门口一看,发现国师府连马车都已经替她准备好了。马车并不显眼,甚至于上头都没有挂上任何属于国师府的标志。
而赶车的中年人则不太像车夫,长得更像是屠夫,五大三粗不说,还满脸的横肉,目光很是凶猛,怎么看都像个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贼寇,哪里能够让人联想到竟然会是江枫那种如同神仙般优雅脱俗之人的车夫。
虽然沈悦儿向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可是看到这“屠夫”时心中也不免有些怪异,若非一旁请她的仆从出示过江枫的名鉴,她还真会怀疑这压根不是国师府的,而是有人冒充想要绑票。
“悦儿小姐请上车吧,铁辰师傅是我家主子的专用车夫,虽然看上去显得凶了点,不过却绝对不会伤害悦儿小姐的。”那仆人倒是眼尖得很,立马看出了沈悦儿心中的疑惑,因此不必沈悦儿出声便主动的解释了一番。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仆从,这国师府的仆从头到尾,甚至于在安阳侯府里头当着老夫人等人的面都是称沈悦儿为悦儿小姐。包括而那道代传的皇上口谕!称呼上的事,沈悦儿向来不在意,而侯府的人听多了也下意识的跟着习惯。
听到那仆从对“屠夫”的说明,沈悦儿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便上了车。荷风亦跟着上车陪同,而那国师府的仆从却没有跟着铁辰师傅一并坐在外头,反倒是随着马车在一旁步行。
刚刚坐好,外头“屠夫”铁辰师傅便粗着声,底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悦儿小姐坐好了!”

089 不怕桃花劫吗?

  马车很快便离开了安阳侯府,向着国师府而去。
安阳侯府离国师府不算近,江枫喜清静,因此并没有在京城权贵府邸扎堆的东区安宅,而是落户京城比较清冷些的西区,所以两边隔得还是有些路程。
一小会后,沈悦儿很快便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马车并不普通的地方。最显眼的自然是车厢内的空间,明明外面看起来马车不算多大,可坐在里头却很是奇怪的发现实际的内置空间竟然极为宽敞,再加上各种壁柜空间,巧妙的设计更是让这车厢犹如一间袖珍型的小雅居。
第二则是与外头的简朴低调相比,里头每一处的设计,每一样东西的置办,甚至于每一份材料都极为讲究,不是古董便是稀罕物,好些东西沈悦儿连名都叫不出来。并非金玉堆砌的俗气,却奢华讲究到了极点,是个人一眼便看得出江枫当了几年国师,这家底可是不薄。
而最让沈悦儿意外的事,坐在马车里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可想而知江枫这辆马车当真绝非一般。
荷风这丫头显得很是新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上下左右不停的察看,不过小丫头虽然新奇而兴奋,但却一直规规矩矩的呆着,不敢乱摸乱碰里头的东西分毫。
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朝沈悦儿说道:“小姐,奴婢听说国师的马车从来不给别人上来的,没想到今日他竟然让人用这车来接您!”
荷风倒不是受国师府人的影响,只不过以前沈悦儿曾经吩咐过她们,在外头唤她小姐便可。再说大少夫人大少夫人的,她听着也觉得怪别扭。而她的语气透露着一股子自豪,今日可是拖了自家小姐的福,不然怎么可能有幸坐上国师府的马车呢?
沈悦儿闻言。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辆马车便是国师平日坐的?堂堂国师府总不至于只有这一辆马车吧?虽然这车中布置是比较讲究,但出自于国师府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沈悦儿心中认可荷风所说的,这辆马车应该就是江枫平日所使用的专座,不过她还是随口反问了一句,反正在车上闲着也没什么事。
谁知,荷风却是一副极为奇怪的神情朝朝沈悦儿答道:“小姐,难道您不知道国师府就只有国师一个主子住吗?这么好的马车自然是给国师用的,府中下人哪里有可能用这么好的东西?更何况,京城人人都知道国师的专用车夫是铁辰师傅,所以他家的马车即使不挂任何标志都不怕人不知道的!”
“嗯。我以前是没怎么注意这些。”沈悦儿毫不心虚的应了一声,心中却道了声看来不少与国师有关的记忆也一并缺失了。而后将荷风的注意力不动声色的转了开来:“对了,这铁辰师傅又是什么来历。听你这口气,好像京城中人都认识他似的?”
听到沈悦儿的这个问题,荷风嘴巴张得更大了,一副完全不明白小姐为何连这个事也不知道的样子。不过很快,她倒是想起小姐曾经提过上次撞破头。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脸上这才又不由得露出几分恍惚之色。
张了张嘴想马上替自家小姐解答疑惑,不过想了想这会还在赶车的铁辰师傅,因此荷风略显紧张的往外头方向瞄了瞄。
尽管隔着厚重的帘子,却还是悄悄凑到沈悦儿耳旁,小小声说道:“小姐。你可能不记得了,这铁辰师傅可正是三年前名震江湖的绿林大盗,厉害得紧!不但来无影去无踪将京城好多权贵洗劫一空。而且还有不知多少条人命在身。连朝庭都奈何不了他,好多次派兵缴他非但没成功还损了不少人进去!”
“后来,国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此人给收服了,从此金盆洗手不说。还愿意一世给国师为奴,永不反悔!”说到这。荷风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啧啧两声,最后还补充道,“其实呀,奴婢倒是听说这铁辰师傅以前虽然杀过不少人,但杀的都是该死的,而劫的也都是些不义之财。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国师才向皇上求了情,恕了他之前的罪,收到身旁管束。”
“原来如此!”沈悦儿听罢,喃喃念叨道,“倒也是条好汉,跟着江枫也不算辱没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背着人这般议论不太好,主仆两都不再多说什么,马车内很快恢复了平静。
“到国师府了,悦儿小姐请下车!”到达目的地后,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了铁辰的声音。
荷风很快将帘子掀起,与自家小姐前后一并下了车,她也还是头一回来国师府,抬头往大门看去,却是发现普普通通一宅子,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唯一显眼的地方便是大门上头那块由皇上亲笔提字的“国师府”三个大字金光闪闪,昭显着天子隆恩。
一路跟着马车步行的国师府仆人脚力不错,半步没落下不说整个人现在依就精神奕奕,待沈悦儿下了车便做了个请的手式前头引路。
“悦儿小姐刚才所说之言有误。”在沈悦儿刚刚抬步准备进去之际,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跳上马车的“屠夫”铁辰豪爽地笑道,“我能替国师为奴服侍终身,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有什么辱没不辱没的说法。”
这话一出,跟在沈悦儿身旁的荷风立马脸色变得紧张不已,这铁辰师傅竟然听到了刚才她在马车上与小姐的话,明明那般小声了,没想到耳朵会如此好使。
沈悦儿倒是没有荷风那般不自在,铁辰师傅本就是江湖中人,以前能够有那般大的能耐让皇上都为之头疼,自然说明此人武功了得。习武之人感官要比普通人灵敏得多,能够听到她与荷风马车内小声的声音也不足为奇。
“铁辰师傅好耳力!”沈悦儿坦然一笑,并没有因为先前“背后”议论被人听了个正着并点破而有任何的尴尬之色,相反很是诚恳地说道,“于你而言,国师形象无人可及,令你心悦诚服,国师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一点我并无意见。不过在我看来,你亦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同样也值得尊重!”
这一席话,倒是沈悦儿心中所想。在她看来,这世上好人坏人之分不在名声地位,而在人心。铁辰这人先前虽说为一方大盗,但却明显盗亦有道,即使手染鲜血亦非无辜之人,所以这样的盗比起那些有着显赫身份、地位却偏偏干着下流勾当之事的大多数高官王侯来说要好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这样的人她会尊重,而且也的确值得尊重!
铁辰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会对他做出如此的评价!除了主人以外,尊重一词他还是头一回再从旁的人嘴里听到,一时间真是不由得对沈悦儿另眼相看起来。
原本他还觉得主人对这小姑娘比一般人重视只是因为这姑娘运气不错,毕竟福星这样的殊荣不是谁都能够碰得上的。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完全如此。沈悦儿除了运气好以外,果然有着足够与众不同的地方。至少在看法与见地之上,倒真是有几分主人一般的通透!
国师府比起安阳侯府来说,面积自是相对小了一些,不过正如先前那辆外表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一般,里头的布置却是处处昭显着主人的尊贵与优雅脱俗的格调。哪怕再细小的一个边边角角亦透露出巧夺天工的灵气劲,让沈悦儿进去之后宛如置身于仙家之地。
穿过堂廊,经过花厅,仆从将沈悦儿带到了一大片的桃花林前。此时桃花早已不见,但却并不影响沈悦儿第一眼看到后脑海中便闪现出娇红百媚,漫天花瓣飞舞的美妙场景。
走到这后,仆从却是停下了脚步不再引路,转而对着沈悦儿道:“悦儿小姐自行进去吧,林子里头便是我家主子所住的院子,平日里除了铁辰师傅和里头照顾主子起居的人以外,其他未经许可是不能随便入内的。”
“为什么?”沈悦儿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这江枫一个大男人长得本就人比花娇了,还用得着把自己成天藏在桃花林里头吗?他这是想招更多桃花呢还是压根就不怕什么桃花劫?
大概是没想到沈悦儿会有此一反问,仆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呵呵一笑道:“这个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总之一直以来就是这般。主人自然是有主人的道理,而且主人向来喜欢清静不喜被人打扰来着,所以这也不算奇怪。”
“嗯,那倒也是,一般来说高人都会有些比较奇怪的习惯。”沈悦儿略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既然人家有这样的规定,那她当然不会恶意打破什么,自觉的留下荷风在此等候,也算是一种主动的尊重。
见沈悦儿抬步便准备往桃花林里走去,那仆从赶紧又道:“对了悦儿小姐,这桃花林被我家主人布了阵法的,您进去后可别乱走,也别多碰那些桃花树。主人吩咐过了,让您直接沿着小道上的足迹而行便可。”

090 倾国倾城

  沈悦儿知道桃花林还是有着最为主要的实际防御作用,因而稍微收起了些对江枫个人僻好的某些猜想。
江枫出师门玄门,五行八卦、奇术阵法这些自然都是极为拿手的,以他的能耐在自己居住之所最私密的地方随手摆个阵以防万一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她本就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之人,如今人家都已经事先提醒,自然就更不会多事乱跑乱闹惹出些什么不快来。
顺着桃花林中的这条小路往里走,小路上的足迹很是奇怪,每次最多只能看到前面两步的足迹,不多不少正好两个,而略微回头时这才发现身后走过的地方,先前的足迹却是亦跟着随之消失。
果然有些手段!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对这样的异常感到太过惊奇,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许多超越自然科学的神奇所在,当真是无奇不有。
从昨日宫宴的初次见面到今日的一系列关于江枫的所见所闻,沈悦儿无法否认自己对这个神仙一般的如玉男子有着一种从所未有的好奇之心与微妙的忐忑在里头。
之所以会有忐忑,是与她的真正身份有关。她不知道一个本事大到可以预测未来的奇能异士,是否同样有那能耐看穿过往,看透灵魂,认出她的来历呢?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猜透,顺着那按规律总是不多不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足迹,沈悦儿很快便来到了一栋单独的小楼面前。小楼前边的院子里,有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少女正在一旁的花圃里忙碌着,看到沈悦儿来了也没歇手。
“悦儿小姐请自已进屋吧,我家主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两位少女虽然谁都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不过却同时看向了沈悦儿,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完全一样的话来。
双胞胎少女相貌普通。不过却都有着一副极为让人觉得舒服的干净笑容,如同熟人一般的跟沈悦儿说完这话,她们便不转过头去,手头上的动作也愈发的利索了起来。
见状,沈悦儿也没多问什么,继续抬步往正屋方向走去。走到门前,抬手象征性的敲了两下,而后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来了?”好听的声音很快便从一侧响起,没有称呼没有别的,只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来了。
沈悦儿默默的往江枫那边走了过去。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那一声“来了”所透露出来的情绪如同最最亲近的人,平实却无比的真挚,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前世曾最为疼爱她却早早被害的家人。
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就这般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江枫一动不动,脑海之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问题不断的闪现。
江枫也没出声,见状安静地看着沈悦儿,等着那个姑娘静默完毕,给予着她足够的时间与自由。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极为温暖的笑容。从沈悦儿进来之后便一直如此,自然而干净。
“你到底是谁?”良久,沈悦儿终于出声了,神情郑重而疑惑,并不掩饰此刻心中的复杂。如果说之前她还并不太过在意这一点,可打从进入这屋子。听到那声“来了”的时候,满心满脑的却都是说不出来的想要解开这份疑惑。
江枫听到沈悦儿思索半天终于问出的问题,如同听到了什么动听之乐一般将脸上那抹浅笑慢慢舒展成最为迷人的灿烂。
“我是江枫。悦儿小姐这么快便不记得了吗?”他目光微闪,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线,却略显委屈地说道,“枫就长得这般让人记不住吗,悦儿小姐如此问题可真叫人伤心。”
江枫如此答复。顿时让沈悦儿原本如同幻觉一般出现的复杂情绪散了开来。轻轻摇了摇头,这样的结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凝重与神秘。也没有连她自己都并不太清楚的期待感,仿佛先前的感觉都是错觉一般。
华丽丽的愣了一下后却是完全清醒了过来,不再胡思乱想。
“国师长得如此倾国倾城,悦儿怎么可能会记不住呢?”她调侃了一句,替自己化解着先前的失态,语气也轻松了不少,“不过是您刚才那一声‘来了’太过平易近人,所以不由得有了种熟人般的错觉,险些让我误以为自己健忘记错了什么。”
江枫嘴角的笑陡然僵硬了一下,倾国倾城四个字似乎让他颇为受伤。不过他的涵养终究好得无人可及,只是善意地提醒道:“其一,倾国倾城这种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悦儿小姐实在想夸我的话,可以用俊逸非凡或者旁的形容。其二,你干脆直接叫我江枫便可,国师二字从你嘴里道出,怎么听都觉得有股讽刺的感觉。”
沈悦儿没想到江枫这人脸皮倒也不薄,虽然她承认这人的确长得没话说,倾国倾城四字也不大适合形容男子,不过倒真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让别人用俊逸非凡来形容自己。至于国师二字语带讽刺,却真是江枫自个多心了。
“那好吧,俊逸非凡的江枫公子,悦儿奉皇上口谕前来接受训导,不知我到底要学些什么东西呢?
有了江枫的“自恋”,沈悦儿更是愈发的自在。她索性懒懒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加解释什么,顺势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之上,边说边自行走到了江枫对面自个坐了下来。
这会功夫,她已经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常态,对那个看似天神一般的江枫也有了些另一层面的印象。
沈悦儿的随意与没有“规矩”,江枫显然并无半丝不喜,反倒顺手倒了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又见沈悦儿这么快便主动提到了祈福之事,很是配合的解释道:“事情的确很多,不过悦儿小姐不必担心,一件一件依次去做便是。我会详细的教导每件事情,还请悦儿小姐全力配合,务必不要影响到祈福之大事。”
沈悦儿点了点头,一副明白的样子。虽然对于莫名其妙的便成了福星的确心存疑惑,不过江枫的本事,如今她却是并不怀疑。此人年轻虽轻,但心怀苍生,断然是不会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
而她虽不是什么圣人,不过既然碰上了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也没什么好推脱的。当然,有皇帝的旨意在,她是想推脱也不可能了。
“昆山之行已近在眼前,这几天悦儿小姐估计得受些累,我已命人叫你随行的婢女回侯府替你取换洗衣物并且通知于侯府,这几天悦儿小姐便住在国师府专心学习便可。”江枫见沈悦儿还算配合,便再次不急不慢的扔了一句出来。
“什么?”沈悦儿一听,却是意外不已地脱口道,“这几天我还得住在这里,不能回去吗?”
江枫点了点头,表示没错:“你学习的任务繁重并且时间紧迫,如果每日来来往往的,不但过于劳累,更是耽误时间,为了不影响进程,所以还是专心在此学习比较好。”
“不是还有十几天吗,祈个福而已,有那么多东西要学?”沈悦儿有些傻了眼,片刻又想起随行而来的荷风,更是不解地问道,“还有,我那婢女一直在桃花林外头呆着,你什么时候给人下过什么令呀?”
面对沈悦儿这会一连窜的问题,江枫却是耐心十足,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其一,祈福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要学的东西的确十分多,更何况你是临时抱佛脚,自然更是得多费功夫了。其二,虽然离昆山之行还有十几天,但除了教导你以外,我还有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从头到尾只看着你这边,所以你必须在六日之内完成全部的行程学习。”
看着沈悦儿渐渐开始变得平静些了的神色,江枫继续说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因为我也是在你刚刚进国师府时才知晓临时出了点别的重要之事,所以不得不将教导你的时间调整收缩到六日之际,因此也是临时吩咐人送你贴身婢女回侯府报信顺便取些换洗之物。”
他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沈悦儿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反正对她来说,呆哪里都是呆,唯独希望的是这几日的学习千万别太过复杂繁琐,不然的话她这个福星可真是福了别人,苦了自己。
见沈悦儿不再吱声,一副听之任之的无奈模样,江枫眉头微挑,好笑地说道:“莫以为吃亏的是你,这几日你在这里,我不但得事事亲为的教导不能出半点的差错,而且还得费银子安排你的吃住,真正吃亏的可是我才对。”
“你可是国师,家大业大的,就算这几日天天山珍海味的款待,那也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沈悦儿忍不住瞪了江枫一眼,抱怨了一句,“看你整个人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怎么说起话来这般俗气,那么一点伙食费都计较?”